第三十六章 能力恢復
作者:
魚小三 更新:2017-03-21 14:09 字數(shù):3292
方文靜聽說以后,又急又氣,跟他爸爸吵了一架。雖然她自己能理解嚴明的離開,卻還是怪他爸爸輕易放走了嚴明。
于是又追著嚴明來到小河村。
可是,當方文靜趕到嚴明的診所時,卻發(fā)現(xiàn)診所沒人。她又找到嚴明的那塊藥田,藥田里填上了新土,卻一個人影兒也沒有。方文靜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嚴明倒底去哪兒了呢?
方文靜跟他爸爸吵架的時候,嚴明正看著他那塊一無所有的藥田,想起自己給村長治傷時消耗的體能,知道憑借自己手上那種神奇的能力,是不可能把這塊地養(yǎng)起來的,他得另想辦法。而當務之急,是讓自己恢復體能。
他走到村子里草木長得最茂盛的樹林里,盤腿坐好,把右手插入樹下的泥土里,閉上眼睛調(diào)整呼吸,慢慢吸收草木和泥土的能量,左手放松地放在腿上,手掌向上,自然地就成了一個捏著訣的樣子。
這里很安靜,四顧無人,耳邊只有樹梢小鳥的鳴叫和拍翅膀的聲音,草叢里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還有遠處村子里偶爾響起的狗吠。
嚴明感受到,有力量源源不斷地通過右手指順著脈絡進入體內(nèi)。他想起師父留給他的手抄小破書,里面的口訣雖然針灸推拿手法,但是當年師父教他針灸推拿時,是把嚴明自己當試手,讓他親自感受過的。
如今,嚴明想起師父給他針灸的位置,推拿的順序和力道,主不由自主地按照師父的手法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和筋肉舒展的方法。他覺得沿右手手指而上的那股力道,也沿著他經(jīng)脈穴位受力的方向在體內(nèi)擴展開來,渾身舒坦得不像話。
但是,嚴明不知道,在他到來之前,這里已經(jīng)有人在了。那人站在小樹林靠近小河的那一邊,眼睜睜著著嚴明走過來,坐在枝葉濃密的樹下,把手放在地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而在那人看起來,這兩天看起來很憔悴的嚴明,那張隱在樹影中的臉,看起來越來越有光彩。
當然,越來越有光彩的,不光是嚴明那張臉,還有放在腿上的那只手,以及隱在衣服里的整個的嚴明,那是勃勃生機在體內(nèi)游蕩的生命的光彩。
力量在體內(nèi)擴散后,嚴明心里很寧靜,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去了。他不知道在他深度冥想的時候,有人輕輕悄悄地沿著河邊走掉了。
等嚴明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覺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他站起身,感覺到自己身體里充滿力量,精神也很飽滿。
他伸出手仔細地看了看,除了手上沾了些泥土外,并沒有其他異樣。他走到河邊洗干凈手,沒注意到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光滑緊致了,心情很好地回診所去了。
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口臺階上坐著個人,兩臂抱放在腿上,頭枕在胳膊上,一頭烏黑油亮的頭發(fā)掩住了臉。但嚴明還是認出來,這是方文靜。
嚴明走過去,拍拍方文靜的肩膀:“喂,方文靜,方文靜。”
方文靜終于醒了,抬著看看嚴明,一把拉住他的手,眼淚都流下來了,“嚴明,你到哪兒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嗚嗚……”
嚴明簡直手足無措,他可沒哄過哭泣中的女孩子。他一只手被方文靜拉住,只好用另一只手再拍拍方文靜的后背,“別哭,別哭呀,我剛剛在村口轉了轉,看看有什么草藥可以移栽。你別哭呀!”他不能讓人知道他的異能,只好對方文靜撒謊。
“等了多久了?我不在,你怎么不到你小姨家去呆一會兒?還在這兒坐著睡著了,著了涼怎么辦!”嚴明把方文靜拉起來,方文靜順勢依偎到他懷里,輕輕抽泣著。過了好一會兒,方文靜才止住哭聲,仍然拉著嚴明的手不肯放,好像生怕他會一下子消失似的。
嚴明很無奈,只能一只手任由方文靜拉著,另一只手去開診所的門。
進了門,開了燈,嚴明才發(fā)現(xiàn),方文靜臉上除了淚痕外,兩只眼睛哭得紅紅的,一邊臉上因為枕在胳膊上太久,還烙下一道紅紅的印子。雖然明知道現(xiàn)在發(fā)笑會讓方文靜很尷尬,但嚴明還是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方文靜看著嚴明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笑不是什么好事。她跑到鏡子跟前,仔細看看自己的臉。方文靜的臉一下子由一道紅痕變成整個都紅起來,連耳朵脖子都紅了。她連忙轉過頭去,避開嚴明的視線,嘴里惡狠狠地說:“你這個壞蛋,不許再笑了!
可是,她的話一點威脅性都沒有,嚴明笑得更厲害了,捂著肚子停不下來。
方文靜拿他沒辦法,索性不理他了,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只顧四處張望,假裝嚴明不存在。
嚴明自己笑了一會兒,終于覺得沒什么意思,停了下來,訕訕地湊到方文靜跟前,低聲問她:“你怎么來了,找我有事么?都這么晚了!
方文靜對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兒:“哼!”
嚴明撓撓頭,又放低姿態(tài)說:“哎,別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今天心情太好,其實不是笑你的。”其實就是笑你的,嚴明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方文靜終于回過頭來看著嚴明,很嚴肅地說:“你怎么離開衛(wèi)生院都不跟我說一下,我……你就這么不把我當朋友嗎?”她想說你就這么不把我當回事嗎?可是這話怎么說得出口呢?嚴明果真沒把自己當回事吧,所以離開了連一聲告辭都沒有。
嚴明很心虛地輕聲說:“村長說了把那塊藥田還給我,我很高興!
他看了看方文靜的表情,又說:“衛(wèi)生院很好,你和方院長待我也很好。但是,我還是想回來種我的藥田,開我的診所。這是我的心血,我想把它們繼續(xù)下去。你能明白嗎?”
方文靜終于能平靜地看著他了,“我明白,我知道你付出的努力,也懂得你不想讓它們半途而廢的心情!
嚴明輕輕吐了口氣,只要方文靜愿意交流,就能理順她此時的心結。
他接著說:“所以,方院長一答應可以離開,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趕回來。我去找你了,你不在,我就沒等你。你還生我的氣嗎?”
方文靜不好意思地避開嚴明的眼睛,嬌嗔:“誰生你的氣啦!”
看到嚴明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小診所也整理的干干凈凈,方文靜放心了。心情一好,她就注意到了別的事情。
“哎,我怎么覺得你越長越好看了?”方文靜把嚴明看了又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覺得難為情,因為她的確覺得嚴明長變了。
“哎,你有沒有一點女孩子的自覺,哪有這么直接夸人的?”嚴明自己倒是紅了臉。
“我是說真的,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方文靜說著,把嚴明拉到鏡子跟前,指著鏡子里的嚴明說:“你自己仔細看看,是不是跟以前覺得有點不一樣?”
嚴明果真仔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好象比以前白了!盁艄庹盏陌,好像比以前白了點。”
“燈光也照著我,怎么沒把我也照白了?”
“你很白呀,這么白嫩的皮膚,我們這里都少見呢!”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這診所的燈光,并沒有把我照得比原告更白!狈轿撵o瞪了嚴明一眼,“所以,現(xiàn)在我們說的是,你這幾天變白了,而我呢,”方文靜抬起下吧,好象一只驕傲的白天鵝,還乜了嚴明一眼,“我一直都這么白!
“是是,你一直都這么白,像一只白天鵝那么白。”嚴明看著方文靜雪白的脖子被衣領擋住,忍不住伸手從后面摟住方文靜,把臉貼在方文靜鬢角邊,細細嗅著她身上的體香,渾身血都燃燒起來。
鏡子里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俊朗,女的嬌美。
方文靜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掙了掙沒掙開,卻被嚴明抱得更緊了。
兩人交往到現(xiàn)在,親密總是有限度的。但是,這個晚上嚴明心情這么好,他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小診所、藥田,村民的友好,那些曾經(jīng)屬于他的都回來了。雖然沒有了沈雪,卻有了一個更好的方文靜。他想讓她永遠屬于她。
他把她轉過身來,笨拙地親吻她,這個十八歲的男孩子,他甚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直到懷里傳來輕輕的啜泣。
嚴明的理智回來了,他不知所措地捧著方文靜的臉,一邊問“怎么了?怎么了?”又去擦她臉上的淚水。
方文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許是害怕吧,其實心里是快樂的。雖然上過大學,見過“外面”的世界,但她終于是這里的鄉(xiāng)村走出去的,她的道德觀念不允許她做出更出格的事。
“嚴明!彼蕾嗽谒麘牙,身子輕輕的顫抖。
嚴明忽然就明白了那些沒有說出來的話。心里嘆了口氣,把方文靜抱在懷里輕輕安撫著,自己也努力平息著沸騰的熱血。直到一切安靜下來,方文靜幾乎在他懷里睡著了。
門外天色已經(jīng)全黑下來,鄉(xiāng)村的夜很安靜。嚴明目光偶然觸到鏡子里的自己,又想起方文靜說的話。是的,他變白了,皮膚比以前細膩光滑,肌肉也更緊繃、更有力。嚴明知道,是那種奇怪的能力在改變他,就像他的手指會發(fā)出金光,會致人于死地一樣。
夜深了,方文靜去她小姨家過夜不提。
第二天,嚴明小診所門戶大開,又開始營業(yè)了。這一天來就診的人,跟在小鎮(zhèn)上比起來當然是不算多,而且來的都是到鎮(zhèn)衛(wèi)生院找嚴明沒找到,打聽著找到村里來的。
嚴明昨天剛恢復了體能,又借助吸收的草木的能量調(diào)整了身體,這一天的針灸和推拿,也令患者更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