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作者：
藍(lán)天 更新：2021-03-11 14:55 字?jǐn)?shù)：3718
轉(zhuǎn)眼到了星期五。陳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按照王行長名片上的手機(jī)號碼撥了過去。
"你好，哪一位？"那頭傳來雖是一面之交但特別熟悉親切的聲音。
"是…我。"陳玉感覺自己的聲音驚慌失措。
"哦，是陳敏嗎，怎么感冒啦？"
陳玉急忙說："不是。我是陳玉。"
王行長沉默了片刻，接著呵呵地笑起來，"你們的聲音真像，我還以為是陳敏。"
王行長的笑聲象給陳玉打了一劑強(qiáng)心針。陳玉鼓足勇氣說："不知您周末有沒有時間？我有一個發(fā)小，在云燕山開了一個"雅仕山莊"，菜肴是當(dāng)?shù)靥厣囊安撕鸵扒�，我想請你去品嘗一下。"
王行長說："陳敏也去嗎？"
陳玉一聽，心里涼了半截。但急中生智地說："是她叫我請你的，說你對她幫助很大。她本來要去的，但是感冒了，怕傳染你這個大領(lǐng)導(dǎo)，就讓我代辦了。"
陳玉反應(yīng)夠快的。王行長剛才說她感冒了，她很快就傳染到姐姐的頭上。陳玉很得意自己靈機(jī)一動的回答。
王行長嘿嘿笑了，"那你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去了有什么好吃的我們給她捎一份。"
陳玉興奮地說："你答應(yīng)去啦，太好了！"
王行長這個周末還真的有時間，妻子孫雅菲到外地參加外甥女的婚禮，順便走走親戚。
王行長可不是傻瓜，他心里清楚陳敏沒有感冒。他這樣說的意思只是試探一下陳玉是否瞞著陳敏與自己交往。陳玉的回答沒有驚恐不安。雖然說得是假話，王行長隱約感覺她們姊妹有種默契，起碼一旦陳敏知道陳玉和自己來往不會五味雜陳地泛酸，更不會對陳玉大發(fā)雷霆。如果姊妹倆為他而翻臉，王行長寧可自己一人在家里睡二天。平時夠累的，就想好好休息。
王行長問陳玉有沒有車。陳玉不好意思地說："有一輛小夏利。還是開你的奧迪去吧。"
王行長搖搖頭，"就開你的車子去，反正不遠(yuǎn)。出去玩我不喜歡招搖過市，越不起眼越好。你的車挺好，不顯眼，還省油，經(jīng)濟(jì)實惠。"王行長說話很實際。
第二天的下午，陳玉在約好的紅武路接王行長上車。這離王行長家不遠(yuǎn)。
上車后，他對陳玉說："去你開，回來我當(dāng)你的駕駛員，好不好？"
陳玉睜大眼睛，"瞧你說的，你能夠坐我的車子出巡，我是三生有幸�；貋硪膊荒軇谀篑{。怎么，不放心我的駕駛技術(shù)？我可開了十年車，技術(shù)不差。"
王行長說："你開最好.女性開車膽小心細(xì)，坐著放心。"他們雙眸對視，會心地笑了。
王行長忽然想起什么，在衣服上下的口袋里面摸索著什么，"哎呀，皮夾子沒帶。"
陳玉調(diào)皮地望了一眼他，"不帶就對了，'出門不帶錢包，做人顯得清高'。行長出門帶什么錢包，有下面的人伺候著。
陳玉很自然地按住王行長的手，"不必找了。我?guī)еX呢。"
王行長回味著陳玉剛才說得話，眼睛里面蘊(yùn)含著欣賞的目光，"你看我清高嗎？清高還和你一起去玩？"
和陳敏比起來，王行長覺得陳玉調(diào)皮活潑一些。陳敏有點老成，她的言行舉止讓人有距離感，不如和陳玉說話隨意、輕松，不用在腦子里面思考一圈再說。他設(shè)想著如果陳敏在場，氣氛不會這樣輕松愉快。
一路聊著，車子很快就到了，青山綠水環(huán)繞的"雅仕山莊"。蜂鳴鳥叫，滿山的鮮花姹紫嫣紅。最好看的是連成一片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子，集體搖晃著舞蹈。
陳玉兒時的朋友柳丹青熱情相迎。陳玉對她說是一個銀行行長要來。哎，不錯呀，今后把金融系統(tǒng)的會議放在"雅仕山莊"召開，柳丹青打得這個主意。
見到陳玉和王行長之后，她殷勤地說，給你們安排了山莊上層最好的一間套套房，可以放眼遠(yuǎn)眺整個云燕山。她說話的口吻只當(dāng)陳玉和王行長是情人關(guān)系，實在是有趕鴨子上架從中漁利之嫌。她判斷的也對，這年頭，出雙入對出來旅游的，不是夫妻或戀人只能是情人。她內(nèi)心也恨不得王行長和陳玉就是一對野鴛鴦。
和柳丹青曖昧的熱情撮合相比，陳玉和王行長倒像一對來檢查工作的上級領(lǐng)導(dǎo)，交口稱贊山莊依山傍水古色古香王朝宮廷式的建筑。
進(jìn)了柳丹青安排的套間，房間里面是仿紅木的古典家具。令人稱奇的是有一張如同皇帝和貴妃睡覺的大龍床。墻上掛著"唐伯虎"的仕女圖。寫字臺上還有文房四寶。再俗氣的人住進(jìn)來，即使做不成皇帝，扮個秀才那是綽綽有余。
柳丹青指著張掛巨幅帷幕的龍床，"你倆先休息一下，一會叫你們吃飯。"
陳玉和王行長望著柳丹青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陳玉首先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王行長接著笑了。隨后鈺笑得捂著肚子蹲下，手指著王行長，笑得喘不過來地對柳丹青說："他是皇帝，你問他愿意不愿意睡這個龍床，寵幸我這個皇妃。"
柳丹青莫名其妙地看著陳玉瘋笑，心想，單獨帶一個行長來又不住一起，搞什么名堂呀！
陳玉喜歡王行長，但今天就睡在龍床上，可能只是一個夢。也許夢想成真。柳丹青搞不清楚他倆的想法。她也笑著對陳玉說，"你就演小品吧。"說完，把房門一帶，走了。
張金鳳家里整整一天熙熙攘攘人不斷。她從小學(xué)到高中的同學(xué)都來了。
人都這樣，"好奇心"在對待自己認(rèn)識的尋覓到怎么的"配偶"，這點上表現(xiàn)的由為充分。
張金鳳大大方方地向所有熟悉同學(xué)介紹武明輝。在家里，她和在單位里表現(xiàn)出謹(jǐn)小慎微、待人接物的風(fēng)格大相徑庭。
武明輝對任何人的詢問都報以不置可否的微笑。在這一出生活的"喜劇"里面，他只需做個臺詞不多的配角就完成任務(wù)。
只要有長輩人問及張金鳳與他終身大事，武明輝馬上會轉(zhuǎn)移話題，問對方家里有沒有空置的房間，能否養(yǎng)白玉蝸牛。
武明輝對張金鳳的父母私下說，他和張金鳳是關(guān)系很好的同事，這次來是為了找一些村民養(yǎng)殖蝸牛。
武明輝想得很周到，他特地給張金鳳母親帶了一大罐螞蟻酒。他對張金鳳母親說，喝這個酒對治療類風(fēng)濕病有特效。張金鳳的母親拉著他的手，左一聲謝謝，右一聲謝謝。
武明輝編話對張金鳳的父母說，張金鳳是他工作上的助手，對他的工作幫助很大。他很感謝張金鳳。他懇切地希望張金鳳的父母帶頭養(yǎng)殖白玉蝸牛。他還說，準(zhǔn)備把他們的房子重蓋，新蓋的房子留有地下室專門養(yǎng)殖蝸牛。張金鳳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武明輝說什么，他們都點頭。
人來得真多，連村長都來了。中午辦了八桌，晚上又辦了八桌。
武明輝不厭其煩地給大伙講養(yǎng)殖蝸牛的好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深究他和張金鳳到底什么關(guān)系，倒是對武明輝描繪發(fā)家致富的遠(yuǎn)景興趣十足。
他承諾村民所有的蝸牛成熟后，由他全部收購。人們對賺錢的渴望已經(jīng)遠(yuǎn)超過武明輝是不是張家未來女婿這一謎底的探索。就沖著張家培養(yǎng)出二個大學(xué)生的能耐，所有的人對張金鳳家打心底的信賴。
武明輝是不是張家的女婿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蝸牛養(yǎng)出來可以賣錢。
武明輝說，以后哪一家愿意養(yǎng)殖蝸牛，他會簽訂收購合同，會派技術(shù)人員上門傳授養(yǎng)殖技術(shù)。所有的人一陣興奮，喝酒、吃菜鬧得熱火朝天。
張金鳳的父母看村長都來了，樂得和不攏嘴。村長夸獎張金鳳的父母，生得女兒有出息，離開村子，還記掛著村里的鄉(xiāng)親們，給村里"招商引資"。
村長想，養(yǎng)個丫頭都這樣厲害，那張金鳳的弟弟以后還不知道出息成什么樣子。今后要重點關(guān)照張家，多看望看望張金鳳的父母，不能掉以輕心，以免斷了財路。
中午和晚上喝了二頓酒。武明輝盡量控制著不多喝，可是人們太熱情，都要和他喝一杯。你一杯，我一杯真讓武明輝招架不住。
誰讓人看到美好生活的希望，誰就是太陽。武明輝現(xiàn)在就是太陽，誰不愿意沾一點陽光呀，一縷陽光會帶來今后的燦爛輝煌。
酒足飯飽。天色已晚。人漸漸散去。武明輝這時感到有點疲憊。張金鳳覺得一點不累，她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中。她對武明輝說："走，我?guī)闳ニ畮炜纯�，小時候我就在那里玩耍。"
武明輝想起來，張金鳳曾對他說過，大學(xué)時，她代表學(xué)校參加游泳比賽拿過第一名。怪不得她體型這么好，胸部豐滿翹挺，經(jīng)常游泳的人都這樣。
武明輝疲倦地說，"不去了吧，搞不好車子開到水庫里，人就喂魚了。"張金鳳捂住他的嘴，"不許瞎說。我拿到駕照了。路熟悉，我來開。"張金鳳象綁架一樣把他推到車的后座上，發(fā)動車子，出了村莊。
村外一片寂靜，開上一個小山坡，張金鳳把車子停在了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庫大壩上。
張金鳳從駕駛座一個鷂子翻身，翻到后座上緊緊地抱住武明輝。她滾燙的臉貼著武明輝的臉，嘴唇在他的臉上搜索著。
武明輝被她的突然舉動搞得措手不及。剛才酒喝多了有點暈的頭，現(xiàn)在被另一種激動的眩暈所替代，暈厥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被動的接受著張金鳳的激吻，沒有來得及主動出擊。
張金鳳如癡如醉地吻他。武明輝感覺緊貼著他胸口她那豐碩胸脯里那顆心臟在激烈地跳動。
武明輝開始渾身發(fā)熱，口干舌燥，原始的欲望噴薄而出。他緊緊地抱住張金鳳，想把手伸進(jìn)她的上衣里，去騰轉(zhuǎn)挪移她那高聳的乳峰。張金鳳也用手摸索著他的腰部。
都是干柴，都是烈火，一種需要發(fā)泄的欲望籠罩著二人。
"嘭"，一條水庫大鯉魚跳出水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任何聲音都會干擾人情緒。
武明輝首先清醒起來，阻斷了撫摸張金鳳的念頭。他是過來人，知道男女之間一旦跨進(jìn)肢體相纏的第一步，以后見面一切語言的表達(dá)都會蒼白無力，沒有肢體語言來得淋漓盡致。
他還不想和張金鳳走到情人這一步，直覺告訴武明輝，和張金鳳這樣年輕女人關(guān)系深度化，以后帶來的煩惱可能比得到的愉悅多。他好歹也算有身份的人。這樣的女人不能娶她，不要隨便碰。到時候，全村老少爺們找你理論，那麻煩大了。
武明輝非常喜歡她。但同在一個單位工作，自已有家庭，又不打算離婚。目前，他只想力所能及地幫幫張金鳳，馬上進(jìn)行肉搏戰(zhàn)，他還不具備這個膽量。
在月光映照下，清晰地看到鯉魚不斷躍出水面的彎彎身影。權(quán)當(dāng)張金鳳是條鯉魚，暫且先養(yǎng)著。
武明輝緊抱著張金鳳的手漸漸地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