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復(fù)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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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妖 更新:2021-03-11 14:57 字?jǐn)?shù):3112
極北郡位于大夏朝的蠻荒地帶,是大夏朝三十六郡中最大的幾個郡之一,三十六郡每一郡都有一座郡守城,顧名思義,是郡守代替天子牧狩四方所居住的城市?な爻且彩钦麄郡中規(guī)模最大的城市,車水馬龍,無比繁華。
這天正午,一個身著粗布衣服的少年隨著人流涌進(jìn)郡守城中,守城士兵并沒有過多的注意這個衣衫襤褸的少年,依然在悄悄議論著剛剛得勝歸來的郡守護(hù)衛(wèi)隊,鐵甲軍。
"據(jù)說那鐵甲軍每一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啊,他們身著厚甲手持長矛在平原上擋住獸潮的沖擊,硬生生的把獸潮逼回了大山里。"一個守城士兵對旁邊的同伴說道。
"是啊,鐵甲軍的待遇也很好,我都看見了,頓頓山珍海味啊。"另一個守城士兵露出一副饞樣。
人潮聲洶涌,但守城士兵的這些話都被人群中那個眼眸低垂的少年偷偷聽到了,他抬了抬眼,寶石一樣的紫光一閃而過。
少年面前的一個青年也聽到了兩個士兵的話,撇撇嘴低聲說道:"鐵甲軍已經(jīng)被以訛傳訛的神化了,他們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和馭氣師根本沒辦法相提并論。"
少年伸手拍了拍前面的青年:"這位大哥,那你知道怎么加入鐵甲軍嗎。"
青年回頭看了少年一眼,除了衣衫破舊之外沒什么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他隨口說道:"去招兵處啊,那里有專門的人征鐵甲軍。"
"謝大哥了。"少年道了一聲謝,快步走進(jìn)了城中。
"哎,小兄弟。"青年推開幾個人往前追了幾步,又將少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你是馭氣師。"
少年點點頭。
"那你叫什么名字。"
"石飛宇。"
青年抱了抱拳:"在下姜浩,石兄弟若不嫌棄,可否去府上一敘。"
少年正是小飛魚,也就是現(xiàn)在的石飛宇。當(dāng)初他只憑著一腔熱血跑出十萬大山,經(jīng)過半個月的跋涉才來到郡守城,此時早已經(jīng)疲憊不堪,有個落腳的地方當(dāng)然好,所以略一思索他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姜浩帶著石飛宇左拐右拐來到了一處不小的宅子前,宅前兩只石獅子守門,朱紅大門上是一塊鑲金邊的牌匾,牌匾上只有兩個字,姜府。
姜浩叩開大門,開門的仆人對姜浩躬身道福,姜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賓主一同走進(jìn)府中。姜浩邊走邊介紹說:"家父是郡守手下的一名學(xué)士,負(fù)責(zé)協(xié)助郡守處理政事,這處宅子是郡守念及家父多年的功勞,賜予家父的。"
石飛宇點點頭,也不做聲,隨姜浩一起穿過二堂來到會客的前廳,此時姜浩的父親姜書劍正坐在首位,顯然是仆人已經(jīng)事先通知到了,正在笑瞇瞇的看著石飛宇。
姜浩介紹道:"爹,這是我新認(rèn)識的朋友,石飛宇。"
石飛宇上前對姜書劍拜了一拜:"見過姜叔叔。"
姜書劍點點頭:"小石啊,你是哪里人士啊,家里還有什么人啊。"
這些話小飛魚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編好了,現(xiàn)在說起來不慌不忙:"晚輩是河通郡人士,家中還有老父,以打獵為生。"
"既然家有老父,為何你獨身一人要來這郡守城啊。"
"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困在山野之中。是想來郡守城參軍,等到功成名就再接老父親來享福。"
"嗯。"姜書劍點點頭,一雙小眼睛里滿是贊許:"年紀(jì)不大,雄心倒是不小。"
石飛宇垂下頭:"讓您見笑了。"
姜書劍擺擺手,起身向后堂走去:"浩兒,叫下人安排房間給小石住下吧,別怠慢了客人,一會來我房里一趟。"
姜浩點頭稱是,帶石飛宇來到了二堂邊的一間偏房里,說道:"石兄弟你先在這里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就和仆役說,我先去找我爹了。"
石飛宇道:"謝姜兄了,快去忙吧。"看著姜浩走遠(yuǎn)之后,他從隨身的包袱中掏出一小包粉末吞了下去,那是這些年來在十萬大山收集的天材地寶研磨成的粉末,而后倒在床上開始修煉起來。
姜浩來到姜書劍的房中,見姜書劍正端坐在八仙桌前沉思,他放慢腳步默默走到姜書劍身后站定,也沉默起來,如同守護(hù)佛祖的法王一般。
"把他安頓好了?"良久,姜書劍問道。
"是。"姜浩對著父親的背影點頭。
"浩兒,我不明白一個小小的三品馭氣師值得你這樣的公子來結(jié)交嗎 "
"以父親現(xiàn)在的地位,愿意為父親鞍前馬后的馭氣師當(dāng)然很多,但是這位石兄弟和那些人有一點不同啊。"
"他的紫色眼眸?可那只是個傳說啊。"姜書劍皺了皺眉頭。
"寧可信其有。"
"好。"姜書劍點點頭,"如果,他真的會是那一位大人物,那我姜家飛黃騰達(dá)就指日可待了。"
"那父親您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你要用心結(jié)交他,盡量滿足他的要求。我看他眼神澄澈,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絕不會提什么過分的要求的。"
"是,孩兒告退了。"
姜浩走出房門,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待腳步聲遠(yuǎn)去,姜書劍的小眼睛里閃出一道精光,嘴角更是勾起一道似有若無的笑意。
石飛宇睜開眼睛,屋子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已經(jīng)入夜了,他擦擦臉上的汗從床上跳下來,將屋里的蠟燭點上,打開門看到門口放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有一件新袍子和一張字條。他心想一定是姜兄派人送來的,便將托盤拿到屋中。迎著燭光,看到字條上有一行小字:換上衣服來大廳用晚飯。
過了一會,一個身子骨有些瘦弱的翩翩公子便走出房中,那正是石飛宇,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句話果然沒錯。彼時他還是個衣衫襤褸的過客,此時穿上華裝已有些大戶人家公子的味道。
此時大廳里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石飛宇走進(jìn)大廳,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桌美食,他久居大山吃過的野味可能超過絕大多數(shù)人,但制作方法只是簡單的把野味烤一下,遠(yuǎn)遠(yuǎn)不如今日宴席上的精工細(xì)作。
桌邊只有姜浩一人坐在首位,見到石飛宇來了,起身迎道:"哈哈,石兄弟你果然來了,這菜都熱了兩遍了。"
石飛宇拱拱手:"不好意思姜兄,貪睡耽誤了一會。"
姜浩擺擺手說道:"沒事,快請入座吧。"
石飛宇挨著姜浩坐下,環(huán)視四周道:"姜兄,令尊令堂呢。"
"家父還有公務(wù)在身,此時還在郡守府中,家母已經(jīng)用過了,來來來石兄弟,快吃吧。"姜浩簡單解釋了一下就給石飛宇夾菜。
石飛宇的肚子早就餓的呱呱亂叫,聽姜浩這么說也不再客氣,兩人邊吃邊聊,待酒足飯飽后,兩人已經(jīng)是以兄弟相稱。
姜浩拍著石飛宇的肩膀:"老弟,我?guī)闳ヒ粋地方。"
"大哥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姜浩喝了一些酒,有些微微的醉了,嘿嘿的笑出聲來。
兩人一起走出府宅,拐上大路走了幾步就走到一家門口掛滿紅燈籠,名為"怡紅樓"的商鋪前。姜浩醉了石飛宇可沒有醉,第一次進(jìn)城的少年也并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覺得迎面而來的脂粉氣讓他覺得有些難受。他不由的想掩住口鼻,姜浩推了他一把:"走吧兄弟,這里面有好多樂子。"石飛宇無奈之下只得與姜浩一起進(jìn)到這怡紅樓中。
一進(jìn)這怡紅樓,石飛宇就覺得到他沒有白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當(dāng)年害他家破人亡的劉長老。
此時劉長老正在二樓當(dāng)間最大的一張桌子上賭錢,身邊圍觀者已經(jīng)將整個桌子圍的是水泄不通,但劉長老的嗓門太大,叫喊一聲就好像驚雷炸響,還不時的調(diào)笑對手惹得全桌大笑,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他的仇人。
石飛宇惡狠狠的泛紅的目光讓站在門口滿臉堆笑想要迎上來的姑娘望而卻步,他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這些身著薄紗身材妙曼的姑娘,徑直的往二樓跑去,一旁的姜浩不知石飛宇發(fā)了什么瘋,只好一路追過去,還笑道:"老弟,看你平時挺正經(jīng)的,想不到好這口啊。"
石飛宇指了指劉長老,問道:"那是誰。"
姜浩聞到了石飛宇話里的一絲血腥氣,酒也醒了一大半,他抓住石飛宇的胳膊說道:"怎么了兄弟。"
"沒什么,我只是看那個人比較好奇罷了。"石飛宇這才意識到他自己的失態(tài),如果任殺氣這樣暴露下去,估計還沒上到二樓就會被劉長老給秒殺,他急忙調(diào)整呼吸,臉色也回復(fù)了正常。
"哦。"姜浩點點頭,心里暗暗估計是因為劉長老舉止太過囂張跋扈讓自己的兄弟不滿,于是說道:"你不用在意,那個老家伙仗著自己是郡守府的長老還是個七品馭氣師囂張慣了,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他的。"
"他叫什么名字。"
"劉成風(fēng),郡守手底下的一條狗罷了。"姜浩撇撇嘴。
不想這話卻被正在賭錢的劉長老聽見,他轉(zhuǎn)過臉看到兩個青年,一看就是世家子弟,一個桀驁不馴,一個低垂眼簾。
"你們兩個。"劉長老指著石飛宇二人說道,"敢過來賭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