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死胡同
作者:
甲乙明堂 更新:2021-10-01 20:49 字數(shù):6643
地下河河道上游,在谷燕真還沒醒的時候,右玄去查看過,走路不到五十米,經(jīng)過頭頂那片馬蜂窩一樣的直穴后,河兩邊直接是豎起的洞壁,沒有下腳的地方。烏漆嘛黑的,拿手電一照,眼光可及的地方,都是壓下來幾乎貼上水面的洞壁。再遠,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這個情況右玄已經(jīng)跟斗烏說過了,所以斗烏才不多廢話的直接往下游走。
……到底要去那里?……
谷燕真心里犯嘀咕,她是知道啦!目的是找到古墓,可越來越覺得斗烏的目的不只是倒幾樣斗里的東西,那么簡單。
斗烏對錢有概念嗎?一路上什么都是右玄動手,像個封建社會的王爺一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一張嘴像是被黑驢蹄子給塞了,真是惜字如金。
這樣的人,應該是不缺錢的類型吧!有錢人有幾個來倒斗的?真是稀奇。要是盜的是始皇帝的墓,還可以理解,到時候在歷史上留個名,也能名留青史了。
關(guān)鍵是,這里不過,可能是始皇帝一小媳婦的墓,僅僅只是‘可能’。前山被開發(fā)成了旅游景點,在這座山上動土不知是多少年的事了,從來沒有聽說過翠云山發(fā)現(xiàn)什么暗道或是古物渣子!
來翠云山之前,連半根毛的民間流言都沒聽說過,這太不符合邏輯了。谷燕真根據(jù)多年的經(jīng)驗考慮,但凡有些根底的大墓,里面總有些守護的東西,墓葬附近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遺留物的?墒菐装贁(shù)千年住在附近的人,連一點說法都沒有。
可是說,這次倒斗完全是兩眼摸黑。谷燕真時不時瞄兩眼斗烏,她總覺得斗烏什么都知道,可是斗烏深邃的眼睛上籠罩著一層突不破的阻隔,阻擋了谷燕真一切的進一步揣摩。
要不是進到峭壁上的洞穴里,不巧的滑進地下河,又沒辦法原路返回。谷燕真怎么也不會相信翠云山與古墓沾上邊兒,當然,引起谷燕真深思的罪魁禍首是燃火的材料——人骨。
谷燕真注意到,這些人骨大多都是腿骨或臂骨,就她們燒掉的那些,少說也有幾十人的量。而且這些骨頭燒過之后直接成了炭末,是已經(jīng)死了很久很久了。谷燕真暗暗吃驚,死人,古時候的死人,似乎與她們此行的目的越來越接近了。
現(xiàn)在谷燕真信了,只是對斗烏,總有些說不上來的忌憚。陶毅幽靈一樣的形象,已經(jīng)夠讓人冷汗了,而這個斗烏,給人的卻是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如果陶毅是吸血鬼,那斗烏就是主宰黑暗的王,一下子晉級N個層次,那感覺是谷燕真無法忽視的。
谷燕真見谷晨焱又跑到斗烏跟前去了,狠狠的咬了一口餅子,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前方的斗烏,好像撕咬進嘴里的不是餅子,而是斗烏的肉。
突然,斗烏回頭看了一眼,目光直逼谷燕真,冷硬的眼神里透著鷹一樣的銳氣,像是在說:吃吧!多吃點才有——肉。
谷燕真猛然一個哆嗦,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將餅子塞進包里。心里暗暗叫苦:這人會讀心術(shù)么?后腦勺上也長著眼睛?
偷瞄了眼斗烏,發(fā)現(xiàn)斗烏已經(jīng)不走了,停在河岸邊的一處岔開的洞穴口,也不知在看什么,靜靜的像一尊神。谷晨焱被谷文飛捉在手里,正伸胳膊咋腿的亂撲騰,他一直不大喜歡這個舅舅。
“救救我……”谷晨焱被谷文飛夾在咯吱窩底下,抓,抓不上,踢,踢不著,生氣加無奈之后,皺著小臉,苦巴巴向谷燕真求救。
谷燕真正想去岔洞口瞧瞧,就聽到兒子的喊聲。只是……谷燕真被兒子這一聲嚇了一跳,印象中,谷晨焱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這么弱小過。
當看到谷文飛撓著腦袋皺眉時,谷燕真琢磨出問題在那里了。
……救救……舅舅!……
谷燕真看了眼兒子,那副無辜的小臉已經(jīng)換上了得逞的笑意,小嘴咧著,趁谷文飛想入非非的時候,慢慢從谷文飛身上滑下來的谷晨焱。谷燕真笑著嘆了口氣,說:“焱焱,乖乖待在舅舅身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戰(zhàn)斗區(qū)域了,要隨時準備迎接危險,谷晨焱好動的性子該收收了,有谷文飛拉著,谷燕真放心。
“媽咪~~~。 惫瘸快捅还任娘w重新夾緊,哀怨的喚了聲媽咪,小臉真變成苦瓜了。
“對……乖乖待在舅舅……咦?……”谷文飛捏了捏谷晨焱的小臉,注意到谷晨焱極不情愿的樣子,心里很不自在,在谷晨焱腦門上拍了一把,喝到:“叫舅舅!薄熬司!我錯了……”谷晨焱抿著小嘴,皺著小眉頭,眼睛眨巴眨巴,非常非常誠懇的摸樣。
谷文飛愣了,什么時候變這么溫順了?不過這聲舅舅卻是叫的他渾身舒坦,終于長了一輩。谷文飛將谷晨焱抱在懷里,倒換著舒適的姿勢,美呵呵的享受著初為人舅的喜悅當中。
谷晨焱趁谷文飛得意,小手指甲往谷文飛的手背上一掐,快速跳開,邊跑邊說:“舅舅真可憐,白長這么大個子!薄斑?……”谷文飛手上一痛,本想大度一回,卻聽了谷晨焱的話,什么意思?直覺不是什么好話,心里咕咚溢滿了怒氣,于是,擼起袖子,大跨步的沖谷晨焱追去:“臭小子,你再說一遍。”“。屵鋨~”谷晨焱快速的跑到谷燕真跟前,一把抱住谷燕真的雙腿,擠在谷燕真跟前,探著腦袋沖谷文飛笑嘻嘻著說:“舅舅,我們幼兒園的王老師說,蘋果班跟蜜桃班的小朋友不對數(shù),要是再去一個,就能一起玩對對碰了。要不,等回去了,你跟我去吧!”又一聲舅舅,聽著比較無害,谷文飛的火氣來的快也去的快,呼呼的又沒了,心里美美的聽著,結(jié)果是越聽臉越黑。
“真真,你別攬著,今天我要不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我就把谷反過來寫。”說著就繞著谷燕真扯谷晨焱的小胳膊。
谷燕真很想說:你咋不說把谷子倒過來寫?反過來不還是谷?……不過看著谷文飛與谷晨焱繞著自己跑的歡快,也就不添亂了。
只是看著看著心里突然暖暖的,笑著說:“焱焱,好好叫聲舅舅……要不然,被舅舅抓到,媽咪打不過舅舅哦!”谷晨焱看了眼谷燕真,突然不逗谷文飛了,拉起谷燕真的手,說:“媽咪,快走,快走!”也不知谷晨焱的小心思里打著什么算盤,拉著谷燕真往斗烏跟前去。
谷燕真眉頭皺起,距離斗烏不過五六步的距離,被谷晨焱猛得一拉,已經(jīng)到了跟前。而出乎谷燕真意料的是,夏末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眼前,擋住了斗烏,確切的說是擋住了谷燕真與谷晨焱。
谷文飛趁機一把逮走了谷晨焱,還給夏末打了個眼色。
不知這兩人打什么啞謎,谷燕真還沒琢磨出怎么回事,就被夏末扣住了雙肩,連拉帶拽的往河岸下游走。
“夏末,你干嘛?”夏末的反常與谷文飛的古怪,讓谷燕真更確定斗烏眼里的那個岔洞有古怪。
“那是個死胡同,沒什么好看的!毕哪]有松手,押著谷燕真一路往下走。不說還好,一說,谷燕真更確信,自己的猜測了。
……那個岔洞里有什么古怪?……
人的好奇心一犯,腦子就容易發(fā)熱發(fā)癢。谷燕真現(xiàn)在就是如此,好像不去看個究竟會留下終身遺憾一樣,心里癢癢的厲害。
谷文飛這回長了記性,將谷晨焱整個抱在懷里,堅決不跟谷晨焱搭話,谷晨焱甜甜的叫了幾聲舅舅都沒效果。突然,谷晨焱嘴角一咧,沖谷文飛笑了,笑的非常甜,甜的滲人。
谷文飛抽回扣在谷晨焱腰上的手,拍上谷晨焱的腦門:“臭小子,別打……”鬼主意……
話沒說完,谷晨焱整個身子都往后倒去,直直的毫無預示的挺直下去。谷文飛大驚,趕緊伸手去攬,可惜,谷晨焱下落的速度太快,而只拖在谷晨焱屁股下的手臂根本阻止不了突如其來的變故。
眼看著就要倒下去,谷文飛趕緊松開托在谷晨焱屁股下的手,雙手合力去摟摔落的小身子。結(jié)果,卻見谷晨焱臨空翻了個跟斗,穩(wěn)穩(wěn)的落在兩步之外,瀟灑的抬頭,咧嘴一笑,快速的跑去斗烏身邊。
谷文飛愣了,這孩子,這身手,這么大點的孩子,這么不符合常規(guī)的身手……
其實,谷晨焱并沒練過什么身手,只是男孩子的調(diào)皮而已。但是,他非凡體質(zhì)卻是最主要的原因,而這些,谷晨焱不曉得,谷燕真也不知道。
“焱焱,回來!”見小人兒跑去斗烏身邊,谷文飛趕緊跟上去,那里面……
谷晨焱跑到斗烏身邊,很自然的伸手握住了斗烏垂在身側(cè)的手。被熱乎乎的小手拉著,斗烏眉目微皺,低頭看了眼,又不動神色的回了頭。
右玄見到這副景象,心里有些激動,斗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親近過誰了。只是……那個洞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從斗烏停留這么久來看,右玄相信,那里面絕對不只是個尸坑。
谷燕真終于到了岔洞口,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心說:我的神!她們用來點火的那一堆與這相比,小巫見大巫。
只見黑漆漆的岔洞里,地上積著潮濕的泥土,而那些泥土中,錯落的露出好些骨頭。足有兩米見方,看不出深淺。谷燕真本能的捂住了谷晨焱的眼睛,快速的退開幾步,只希望這幾眼別在谷晨焱的小腦袋里留下陰影。
“右玄!”斗烏招呼一聲,右玄便會意的跟在谷燕真身邊,他知道,斗烏是要他看好谷晨焱。
右玄總覺得斗烏對這個孩子挺上心,至于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剛見一大一小兩人站在尸坑外,那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融洽。
本以為那種尸坑來一個就很造孽了,沒想到,往下走了不足百米,又出現(xiàn)了個尸坑洞,淤泥與尸骨混在一起。谷燕真不由心驚:這一個尸坑少說有幾百號尸體,兩個尸坑,造孽翻倍呀!
而且,前面的路不知深淺,指不定前面還有這樣的尸坑……到底死了多少人!
……這里是陪葬坑?……一點都不像,旁邊任何可供參考的物件兒都沒有,而且這些淤泥里的尸骨,被泥土泡的爛如朽木,根本分辨不出尸骨到底泡了多少年月。
昨晚上谷文飛撿來生火的骨頭是從剛才那個尸坑洞里撿的吧!現(xiàn)在想想,剛才好像看到那個尸坑洞的邊沿上有風干的尸骨被拿走留下的痕跡。
溢在尸坑外的尸骨,長期處于半干狀態(tài),倒是比泥坑里的完整的多。
這一次發(fā)現(xiàn),大家都變臉了,空氣有點嚴肅。陶毅微哈著背,走到尸坑邊上,拿起淤泥里的一個頭骨,看了看,又湊在鼻子跟前聞了聞:“不滿十歲,活埋致死。”看完后,又隨手扔進尸坑。
谷燕真瞪大了眼睛,捂在兒子眼睛上的手被兒子掰開指縫也沒發(fā)覺。陶毅的意思是,這個尸坑里死掉的人都是不滿十歲的孩子?還都是被活埋致死?……這么多孩子!!誰這么殘忍啊!
谷燕真不由得一陣背脊發(fā)冷,收緊了抱著兒子的手臂。只是陶毅怎么知道的?谷燕真很詫異,看頭骨大小,可以辨出死者的大概年齡,但活埋?……陶毅怎么看的出?
“沒有疾病,沒有中毒,沒有血腥味!碧找阋妿兹硕伎此,便又補了幾個字。
谷燕真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尸坑里的尸骨,說不好就是始皇帝那會兒的陪葬,沒準已經(jīng)在這里浸泡了兩千年了,陶毅居然這么肯定。不過問題不在這里,谷燕真看了眼浸滿淤泥的尸坑,心里有些不安。
“幸虧雨季還沒到,不然地下河水漲,我們就完了!惫任娘w在尸坑前瞅了兩眼,說出了谷燕真的顧慮。
想要找墓道,進入墓穴,一直沿著河道走不太實際,所以大家對洞壁上的岔道特別留意。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前面沒路了。
“靠,這什么情況?死胡同?不會這么悲催吧!”前后都是死胡同?……看著眼前河面與洞壁緊緊貼合在一起,谷文飛煩躁了。
“現(xiàn)在怎么辦?”夏末蹲著身子看了看河道下游,水是通的,這水道就是通的,只是,如何過去?除非潛進水里游過去?墒钦嬉獜乃诐撨^去又不太實際,水與石壁貼在一起,又不知道水道又多深,來不及喚起,冒然下去,只會送死。
“完了完了,山神發(fā)怒了,這回死定了……”大頭一看沒有出路,臉都綠了,心慌的四處亂瞧。還合著雙手,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乞求饒恕。
“我下去看看。”不等大家總結(jié)出個方法,陶毅已經(jīng)像魚一樣一頭扎進河里。
“我也去……”夏末緊接著也跳進水里。
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越久,谷燕真的心跳就越快,雖然陶毅不像輕易會死的類型,夏末的的憋氣工夫也到了一定的層次,但畢竟都是人,沒有氧氣,怎么能活。
久到不能再久的時候,夏末猛的從水里探出頭了,迫切的大口吸著氣,耳朵鼻子里都嗆出水來。
“怎么樣?”谷文飛伸手去拉他,夏末四肢并用的往岸上爬,爬上岸倒在地上喘了幾口氣,鎮(zhèn)靜的搖了搖頭。
……陶毅呢?……
人憋氣的極限時間有多久?谷燕真不知道,但陶毅入水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我去看看!庇倚行⿹,正準備往水里跳,陶毅從水里冒了出來,臉上一點血色沒有,白的嚇人,呼吸還好,只是有些急,并沒有夏末那么狼狽。
“過不去。”水道足有數(shù)百米長,沒有潛水裝置根本過不去。
如果過不去的話,就只能原路返回了,而上游水道的情況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眼下沒有其他方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往回走的時候,谷燕真特別留意了來時經(jīng)過的那些尸坑洞。這些人是怎么進來的?谷燕真也想過,可能當時河道里還沒這么深的水,他們是乘船來的。但陶毅說過,這些尸骨上沒有血腥,就是說被威脅或是自愿的情況下進來的。
連同后來看到的一個尸坑,一共有三個尸坑,一千號人!這么多人為什么被帶到這里?滅口嗎?中間那個尸坑里全是孩子!
如果當時水位不高,他們都是坐船來的,一千多號人得用多長時間到這里呀!
對,肯定還有其他入口……
谷燕真要是知道,每年地下河發(fā)大水都會沖走幾具鮮活的尸體,她就該知道,這里,進的來,卻從沒人活著出去過。
谷晨焱趴在右玄的背包上,像個小貓一樣被馱著走。谷燕真有些心慌,著急帶兒子出去,也沒心思去糾正兒子的立場問題。
時不時的,也會打起手電照照河道對面。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經(jīng)過第二個尸坑后,走不過十來米的地方,河岸對面泛著水漬的洞壁上,有個石洞。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大家都松了口氣,多了些希望。不等別人反應,陶毅又一個猛子扎進水里,快速的游到河對面,對面沒有河岸,直接就是洞壁,那個洞就在洞壁上,洞的底部有幾寸浸在水里。
陶毅拿手電往里照了照,這個洞是微斜著往上打的,看不到有多深。陶毅將手電扣在肩帶上,爬進洞去,剛進去不到一分鐘,就快速的轉(zhuǎn)回來,沖著大家喊:“快……”“快過去,水馬上要淹過來了……”斗烏突然警惕的看了眼地下河上游,督促道。
“靠,沒這么靈吧!……又不是雨季……”谷文飛拿手電往上游照去,遠處的水面上開始起了波瀾:“糟糕,中大獎了!迸c此同時,夏末也注意到了地下河的變化:“那個洞能出去嗎?”前無去路,后路被堵,情勢危急,這個洞是大家唯一的希望。夏末的話也是谷燕真的顧慮,如果這個洞也是死胡同,又被水淹了,他們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沒人回答夏末的話,應該說大家對目前的情況心知肚明。要是在上游落水的地方,水漫上來后,恰巧從馬蜂窩一樣的洞口里選對了出口,還可以借著水的浮力往上浮,就是水升不到足夠的高度,沒能將他們原路送回去,也不至于淹死憋死。
但現(xiàn)在,大家在河道中游,別說一時半會兒到不了上游,就是到了,誰知道那些馬蜂窩里,那個才是入口?
谷文飛一把拽過大頭,踹進水里,吼道:“想活命,就游過去。”大頭在水流中打了個旋兒,也驚覺起來,四足并用的往陶毅所在的洞口游去。
“媽咪!”谷晨焱感覺到了大人們緊張的氣息,像受驚的貓兒,探頭叫了聲。
“焱焱,我們?nèi)ヌ帐迨迥沁!闭f著就要去抱兒子,右玄一步錯開:“你先過,我會帶你兒子過去!毕哪⿲⒐妊嗾嫱频胶舆叄骸翱焯,有我們在,焱焱沒事!彼鞅认惹巴募钡亩,而且水位已經(jīng)漫過了河道旁大家站腳的地方。
谷燕真一咬牙,跳進水里,水流太猛,被沖下去好幾米遠,夏末見此,沖谷文飛喊了話,也跳進水里。
陶毅招呼大家進洞后,已經(jīng)先一步跑到前面探路去了。這眨眼的功夫,水位已經(jīng)末過了少半個洞,形勢非常危急,水流越來越急。
右玄扛著谷晨焱跳進水里,盡量不讓谷晨焱淹到水,谷文飛緊隨在右玄下游。他們長了記性,是在上游幾米的位置跳的水,所以落水一沖,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對面洞口,三兩下進洞。比谷燕真與夏末到的快。
谷燕真擔心兒子,根本沒做準備就跳到水里,被水一沖,有些腦暈。要不是夏末及時拽著,指不定被沖出多遠。
“這洞里的地勢越來越高,時間緊,探不到底,興許是出路!碧找氵M去一趟,又快速的折回來,招呼大家。
谷燕真一著急啟動了盤絲蓮,在水漫過洞頭時,進了洞。斗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河道上游,才跳進水里。
眾人沿著水洞快速的往前跑,腳下水位上升的速度比他們跑步的速度快的多。眼見著水要把整個洞都淹了,聽到了大頭的喊聲。
“這里有空地,快上來!贝箢^進洞后,就一個勁兒的往前跑,他先到了洞的盡頭,一塊平坦的空地上,像個特意開鑿出來的石洞,遺憾的是,這里也是死胡同。
眾人爬上空地,但一點不敢松懈,如果水位持續(xù)上升,淹了這個洞,一伙人插翅南飛。
這么想著,水果然開始往上冒。游回去是不可能了,但等下去,就是水位不上升,降不下去,等洞里沒了空氣,一樣是個死。
“靠之,又不是雨季,怎會發(fā)大水?”谷文飛怒罵一句。
谷晨焱看到谷燕真,緊緊抓著媽咪,縮在谷燕真懷里,看著腳下的水慢慢末上來。
水位上升的很快,眾人就像被送上了斷頭臺,等待凌遲一樣,看著水一點點,從腳脖子爬到小腿肚,再從小腿肚升上大腿根。時間一分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一般,面臨死亡的恐懼感也被無限放大。
幾人將所在的石洞里,看了N遍,連頭頂都看了,但是很遺憾,連個縫隙都沒有,是完整的石壁。
“。 贝箢^突然跳了起來,眾人都在生死邊沿徘徊,神經(jīng)緊張的要命,被大頭這一喊,嚇了一跳,反倒沒那么緊張了。
“靠,你干什么?最后幾分鐘也不讓老子活的舒坦?”谷文飛罵了一句。
“有……有東西……”大頭退到墻根,整個后背緊緊的貼著洞壁,指著水底,嘴唇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