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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想重新跳舞
作者:小貓魚      更新:2022-11-18 18:50      字數(shù):2043
       傭人滿臉倉皇,不可置信地跪坐在地。

       厲北弦卻已經(jīng)遠去。

       安可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一直到蘇醒,眉頭都沒有松開。

       直到睜眼,被頭頂?shù)陌谉牍獯痰夭[了瞇眼,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哪。

       淡淡的消毒水味縈繞在她鼻間,不好聞,卻久違地讓她松了口氣。

       眼里浮現(xiàn)出淡淡的諷意,看來那群人,還是怕她死的。

       動了動手臂,就牽扯到傷口,忍不住痛呼一聲。

       手腕上猙獰的傷口不知道被縫了幾針,應該麻藥過了,此時帶來隱隱的暗痛。

       安可忍不住自嘲一笑。

       看來跟厲家牽扯的這三年,她還真是多災多難。

       正愣神著,冷不丁卻被推門進來的人打斷了思緒。

       安可抬眼,對上了一雙陰鷙的眼眸。

       她心里狠狠一沉,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后退。

       可是身后就是床側(cè),哪有多余的位置讓她躲避。

       她壓抑住狂跳的心臟,深呼吸一口:“厲先生!

       “膽子不小,”厲北弦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一如既往地涼薄,“敢自殺?”

       “如果真的想死,最好不要選擇割腕,這樣的死法不僅漫長痛苦,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厲北弦撫摸上她的面頰,動作輕柔,宛若情人之間的呢喃。

       唯獨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人脊背生涼!

       他饒有興趣地盯著安可的表情,像是想在她臉上找出破綻。

       又像是真心給她提議。

       大手慢慢游移在她頸側(cè)。

       冰涼的溫度讓她汗毛倒立。

       欣賞著她眼底的恐懼,厲北弦終于輕笑一聲:“怕了?”

       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用力,被扼住喉嚨的感覺并不好受,很快,安可就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窒息感。

       厲北弦的力度控制的很好,微妙地維持在一個讓她難受,又恰好能勉強呼吸的狀態(tài)。

       他一點都沒有顧忌安可還是個病人,傾身靠近,冷冽的松木香氣涌入鼻腔,帶來輕微的心悸。

       “你想求死,不如找我,”溫熱的呼吸打在她耳后,帶來令人戰(zhàn)栗的膽寒,與此同時,厲北弦的聲音猛地沉下去,手上的力度加重,安可頓時痛苦到不能呼吸。

       求生的本能讓她不斷掙扎,用力去拍打男人的手。

       厲北弦力氣很大,或者說,她這點小打小鬧他甚至都沒有放在眼里。

       直到安可力氣微弱下來,臉色漲紅,他才大發(fā)慈悲終于松開了手。

       “這是最后一次,”厲北弦看著不斷咳嗽的安可,聲音里蘊含著警告,“這場游戲,還輪不到你說結(jié)束。”

       安可捂著喉嚨,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后的懼怕,甚至還揚起小臉,毫不畏懼地直視厲北弦。“你想讓我活下去,給安暖贖罪是嗎?”

       厲北弦瞇了瞇眼。

       安可知道他這是被說動了,或者說,她成功威脅到了厲北弦。

       厲北弦的軟肋就是安暖,至少如今看來,只有自己越痛苦,越掙扎,活在泥濘里,才是他想要看見的。

       可如果她死了呢?

       如果她死了,這一切就沒辦法進行,他找不到一個可以代替給安暖贖罪的機會,來填補他可憐的愧疚心。

       “我要你一個承諾,厲先生!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厲北弦似乎被勾起了興趣,他居高臨下看著安可,就好像在看著一直不斷掙扎在水泊里的螞蟻。

       踩死,或是放生,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安可咳嗽著,眉眼間染上了淡淡的嘲諷:“你說的對,如果我死了,游戲就結(jié)束了。”

       “你想讓我活下去,不是嗎?”安可的聲音,仿佛帶著淡淡蠱惑。

       她緊張到手心冒汗,這一場賭注,厲北弦只不過拋出了他最輕飄飄的一個籌碼,可她用來下注的,卻是自己的命。

       可是,她不得不賭。

       在厲以軒身邊,她或許還能期盼,期盼有一天生活會回到正軌。畢竟那個瘋子雖然有病,但不難拿捏。

       可厲北弦不一樣,和厲以軒赤果果的惡意對比,他是壞進了骨子里。

       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跌入無底深淵。

       厲北弦若有所思看著她。

       安可很漂亮,這種漂亮和安暖是截然不同的,她的漂亮更像是一根柔若無骨的刺,看上去無足輕重,實則會在關(guān)鍵時刻帶來致命一擊。

       手重新?lián)崦纤娜犴樀陌l(fā)頂,厲北弦好像最貼心的情人,在她背后輕輕撫摸。

       “給我你的要求!

       “讓我跳舞,還有,不再限制我的自由。”

       安可緊張地看著他,額頭上慢慢沁出了汗。

       “好!本驮谒詾槟腥瞬粫饝獣r,厲北弦卻突然開口。

       心里壓著的石頭終于落下,安可一直強撐著的脊背猛地坍塌下去,手指無力的蜷縮。

       和厲北弦對峙,賭的就是誰先退步。

       很幸運,她賭對了。

       就在她以為今晚可以平安度過時,另一只完好的手腕突然被掐住。

       天旋地轉(zhuǎn),下一秒,她被按壓在了床上。

       陰影漫下來,安可對上了一雙戲謔的眼。

       她穿的是病號服,很寬大的布料,卻勾勒出曼妙的身形。

       掙扎間,領(lǐng)口的春光泄露幾分。

       厲北弦眸色一沉。

       感受到男人極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安可穩(wěn)著聲線提醒:“厲先生,這是醫(yī)院。”

       “是嗎?”厲北弦慢條斯理開口,“那你知不知道,這所醫(yī)院也姓厲!

       安可鎮(zhèn)定道:“是嗎,那我確實……”

       剩下的話湮沒在唇齒交纏間。

       狹小的病房里,傳來了曖昧的水聲。

       卻被門板隔絕,一墻之外,沒人知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三天后,安可回到厲家。

       接她的是一個面生的阿姨,自稱張嫂,說是原本在老宅里做事的,被撥來照顧厲先生。

       當然,明面上是這么說,究竟照顧的是誰,張嫂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像之前厲先生宅子里伺候的那群人,一夜之間突然全換了。雖然沒幾個人敢打聽原因,但作為在厲家待過多年的老人,張嫂還是探聽到了一點風聲。

       好像就和眼前的這位有關(guān)。

       她偷偷打量著安可,眼前的女孩有一種說不出的蒼白美麗,無疑是孱弱的,但眉眼間的的堅毅也讓她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