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者:
圣徒 更新:2023-10-10 18:09 字數(shù):2182
想必這就是韓岳平的妻子。
我由不得吞咽下一口口水,喉嚨有些干澀。
“你們是?”
韓岳平的妻子顯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jīng)被人分尸。
“派出所的,我們來調(diào)查一些關于你丈夫的情況。”
我一邊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警察證,韓岳平的妻子看到之后,立刻將我們兩個請進屋子里。
韓岳平的妻子行為也十分怪異,等我們進去以后,她趴在門前左右探望,直到?jīng)]有人,才放心的關上門。
韓岳平的妻子將屋子里的空調(diào)打開后,便脫去身上披著外套,露出一絲渾圓緊實的大長腿,將頭發(fā)散開披在肩上。
我臉色有些羞紅,“你知道韓岳平的事嗎?”
“我老公不是出差去了嗎?他犯了什么事?”
韓岳平的妻子愣在原地,似乎像是感到不安。
“他在三天前被人在一所工地里發(fā)現(xiàn),尸體已經(jīng)被人分解了,請你節(jié)哀!”
我安慰道。
韓岳平的妻子聽到此話以后,瞬間雙目滾落下來淚珠,她捂住嘴,像是不敢接受事實,搖頭嗚咽著。
我有些尷尬,雙手放在大腿上不知所措,只能等她調(diào)節(jié)好情緒之后再調(diào)查。
韓岳平的妻子緩過來后,氣憤地問我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她這個事情?
刑偵案件就是如此,事發(fā)之后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家屬都難逃嫌疑人身份,除非有不在場證明。
我將原因向她解釋以后,韓岳平的妻子紅著雙眼,看著我。
“怎么會……”
“事發(fā)當天也就是三天前,你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江原拿起手中的紙和筆,飛速將對話中有用的記錄留存下來。
“我一直在家!表n岳平的妻子揣著手說道。
“家里除了你以外,有其他人出現(xiàn)嗎?”
我繼續(xù)追問。
“沒有,他出差以后我一直是一個人在家!
韓岳平的妻子說到這里,我和江原便起了疑心,因為根據(jù)資料監(jiān)控顯示,她前天晚上出門一趟,直到半個小時后才回到家里。
但我們沒有戳穿,繼續(xù)套話。
“據(jù)我所知,他應該是一家工地公司的副總對吧?零八年的時候有一場訴訟案,他是被告人,有拖欠農(nóng)民工工資的情況是吧?”
韓岳平的妻子微微點點頭,面部下沉。
似乎對這件黑歷史有些尷尬。
“據(jù)我們警方懷疑,這應該是一場謀殺,和你丈夫領導的工人有關,你要全力配合我們調(diào)查!”
我說到這,韓岳平的妻子明顯有些坐不住,似乎很是糾結。
“我……”
“要想盡快破案,你就必須配合我們!韓岳平以前當過包工頭,在工地上有沒有和什么人發(fā)生過糾紛,或者說出現(xiàn)過類似于零八年這樣的事情?”
韓岳平的妻子有些猶豫,嘴里含糊不清,“這個……”
“這可是一場謀殺案!請你認清現(xiàn)在的情況!不要試圖隱瞞。”
江原帶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訓斥一聲,韓岳平的妻子微抖了一下,隨后又紅著臉哭訴道:“他去年還是包工頭的時候,手底下有三十來號人,可是到了年底,他這個敗家玩意,將工程款都拿去賭博了,年前沒有給工人發(fā)工資,鬧到了家里,我們出去在老家躲了好幾個月才沒有什么事,我們也沒辦法,畢竟一百多萬元,我們實在還不起……工人就天天潑油漆,找我們家岳平……”
和我的預想差不了太多,這的確是一場由工人糾紛引起的兇殺案,現(xiàn)在對兇手的線索一無所知。
“你們這已經(jīng)是一種違法行為,應該交與司法部處理!苯焼査
“我怎么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你清楚那些工人都有誰嗎?”
韓岳平的妻子想起來在房間那個角落,有一份當年拖欠工資工人的名單,她立刻起身去翻尋。
一本泛黃的紙張擺在我們面前,上面用歪曲的字體記下每個工人的名字。
李成歡,欠款25800元
劉二狗,欠款30000元
李玉蘭,欠款2000元
……
我心中一驚,隨后對韓岳平感到一陣厭惡,我平生最見不得拖欠農(nóng)民工工資的人,他們辛辛苦苦打了三個月工,卻被放了水,而過年家里都急著用錢,卻被這個畜生給貪污了,死有余辜。
但是鑒于我的身份特殊,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好了,我就是需要這筆名單,這些工人里面,誰對韓岳平的矛盾比較多?”
“劉二狗!他是這三十多號人里面的領頭,基本都是他的老鄉(xiāng),肯定是他害死了我老公!”
隨著案件的進展,基本可以確定是劉二狗等工人所為,我和江原一陣高興,去了當?shù)赜忻拇ú诵〉,點了三盤粵菜以及自帶的一瓶茅酒,此時為哈爾濱低溫天氣,喝上一杯燒酒再舒服不過。
江原喝著,眉頭卻皺了起來,紅著臉喃喃道:“老王,我總覺得進展的有些太平穩(wěn)了,是不是我們漏了啥?”
我深吸一口煙,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相當?shù)氐赖拇琢锘ㄉ,毫不在意的說道:“難道你還非要曲折才行?照這樣下去你升職我加薪,兩全其美,搞那么多事情干嘛?”
江原砸了砸嘴,“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夫妻兩人分開一周了,難道期間不會打電話?難道不會懷疑韓岳平在外面偷情,并且咱們?nèi)ニ业臅r候,她哭的有些夸張了……按照第一反應,應該是急著要見丈夫尸體,有些說不通!
“你瞧瞧你,最近把你搞腦子都有些糊涂了,別想那么多了,來我敬你一杯!”
我并沒有往別處想,我很肯定自己的猜測,便舉杯碰酒。
我們兩個吃完之后,便回到派出所里在戶籍檔案上,調(diào)查了劉二狗這個人,他是一個農(nóng)民工,今年四十出頭,常年在外漂,老家在鄉(xiāng)下,有個癱瘓在床上的老婆和得了尿毒癥的兒子,父母都已相繼去世,可以說全家上下只有他一個頂梁柱。
看到上面的戶籍調(diào)查,我心中由不得一酸,農(nóng)民工可以說是社會上最底層的打工人,憑借自己勞動所得的報酬卻掌管在別人的手里,像拖欠農(nóng)民工的案件每年都會發(fā)生上百起。
重案組里的調(diào)查工作交給了江原,而我獨自一人準備驅車去鄉(xiāng)下調(diào)查劉二狗,如果一旦嫌疑確定,所里將派出特警立刻抓捕。
我經(jīng)過一路長途跋涉,驅車來到劉二狗家里。
我輕輕敲了下門,木門被吱拉一下推開,一名中年男子咧著大嘴出現(xiàn)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