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作者：
金箋去竹 更新：2023-12-15 14:45 字數(shù)：1402
5
爹爹宿在了書房。
可是半夜，他的房門被下人打扮的女子敲響。
女子低聲哭泣：
［趙郎，你說好從川西回來就娶我進門。］
［可是如今都過了整整一月，你愿意為她辦婚禮，都不愿意為我�。�
我從隔壁廂房被吵醒，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我瞪大眼睛，上前一把推開她。
［我家不歡迎你！你走！］
我知道她是誰。
爹爹讓我叫她蓮兒姑姑。
爹爹還在青樓時，她便陪爹爹一同長大。
從前每次她來找爹爹，娘親都很生氣。
她說如果不是娘親當初以權壓人，爹爹壓根就不會娶娘親。
還說爹爹一直喜歡的只有自己，對娘親就是隨便玩玩。
娘親氣的甩了她一巴掌。
可沒想到她直接摔進水池里，撲騰不停。
爹爹來了，立刻跳水救她。
可是把她救上來的時候，被好多好多人都看到了。
她哭著說：
［被打是小，失了名節(jié)事大。］
［我今天被趙郎從水里抱上來，以后還有誰要我？］
［如果趙郎不能給我個名分，助我度過難關，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就要再跳。
爹爹被逼無奈，只能答應她。
回去后，爹爹對娘親說：
［只是給她一個名分，她進府后可以住進最偏的那個院子，我發(fā)誓我絕不碰她也不去見她。］
爹爹揉了揉眉心，似乎終于想起這個承諾。
他推開我，讓我早點回房睡覺。
我回到房間，躲在門縫后面，就聽到爹爹說：
［蓮兒，這事，我得知會婉娘一聲。］
蓮兒眼波盈盈，滿是淚光。
［婉娘對我悍惡已久，真的會同意嗎？］
她倏然揚手，脫下自己外面那身下人打扮，露出里面的……大紅喜袍。
我睜大眼睛。
爹爹都驚在了原地。
蓮兒說：
［趙郎，外面的喜堂布置沒有更改，我不在意什么八抬大轎的虛禮。］
［為什么你不能現(xiàn)在換上新服，和我拜堂呢？］
爹爹說：
［這、先斬后奏……］
蓮兒一把子抓住他手指。
［趙郎，你當時答應我的不是嗎？你不能違背你的承諾啊�。�
我氣憤的在房間里攥緊拳頭，只希望爹爹能狠狠拒絕這個女人。
可爹爹看著蓮兒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猶豫起來－－
［我……］
直到他的視線對上娘親的眼睛。
娘親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看著他們兩個。
嘴角含著嘲諷的笑意。
我記得我和爹爹去川西撥款賑災前一天，娘親就是這個表情。
娘親說：
［趙書言，你要娶蓮兒就娶。］
［我祝你和她百年好合。］
然后她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爹爹在門外嘆了口氣，帶著我離開。
可沒想到，回來后，娘親性格大變。
從前那個滿眼爹爹的娘親，再也回不來了。
6
爹爹一看到娘親，就猛的清醒過來，把蓮兒推開。
娘親轉身就走，還是被趕去的爹爹拉住。
爹爹問道：
［婉娘，為什么今日拜堂你沒有來？］
娘親看著爹爹，忽而一笑，說：
［趙書言，這個問題我似乎問過你？你還記得你當初怎么回答我的嗎？］
爹爹想起什么，臉色一變。
娘親張口，一字一頓：
［你說：蘇婉娘，莫說今天蓮兒染了風寒，便是我今天誠心不去，你能奈我何？我告訴你，你可以用權逼我娶你，但是你卻管不了我的腳�。�
爹爹嘴唇顫抖：
［我那是氣話……］
娘親冷笑道：
［那今天，我便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
其實爹爹那時還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爹爹說，那么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話，今日我沒有出席，成為笑話的就是你了！
因為那場沒有新郎的婚禮，娘親被嘲笑至今。
如今，卻輪到爹爹了。
7
其實一開始，爹爹并不喜歡娘親。
他覺得娘親高高在上，并不懂他這種貧民疾苦。
可是他當時高中狀元，圣上賜婚，他無力抗拒，便把這一切都怪到了娘親頭上。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
娘親寄來的家書，爹爹會把它保存在枕頭底下，每晚看一遍又一遍。
娘親繡的香囊，爹爹也日日掛在身邊，從不摘下。
娘親總說爹爹是塊捂不熱的冰。
也許這塊冰已經漸漸融化了。
娘親卻松手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