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這么愛他,跟他去死吧!
作者:
鐵柱磨成針 更新:2024-07-10 11:12 字數(shù):1790
段熠銘聽得入神,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么多糾葛。
他記得露凝香出事不久,前方探子來報,說是一直做著閑散王爺?shù)淖箦讽餐蝗惶嶙h要出征,他當時戰(zhàn)功顯赫,還沒有將初出茅廬的左宸聿放在眼里。
誰知道左宸聿越戰(zhàn)越勇,而后便一路殺了過來,從普通的小兵很快就坐到了從二品的散秩大臣,直到三年后將他們變成了亡國奴。
如果說當初露凝香的死是個導(dǎo)火索,那么去點炸。藥的人又會是誰?左宸聿口口聲聲說是弟弟段熠航操控的御魂術(shù),那么弟弟這么做的動機呢?
兩國交戰(zhàn),百姓遭殃,倘若不是弟弟,誰又會去坐收漁翁之利?
馮寄禮帶著妹妹卷款私逃,為何偏偏選了蠻橫刁鉆的夷掖國,而不是純良友善的蒙逸國?
如今細想,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背后,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
段熠銘總覺得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這時他聽到左宸聿冷冷的聲音傳過來,“押他去上藥!
左宸聿這么一說,段熠銘才后知后覺的感到腰間疼得緊,先前那些鐵鏈扯過的傷痕,這會跟化身成蜈蚣似得,身形全都張牙舞爪的蔓開來,密密麻麻一點一點的戳著他的神經(jīng)。
鐵鏈多半是生了銹的,傷口極易感染,左宸聿雖說押人去上藥,但章俊還是很有眼力見的攙著段熠銘離開了。
章俊心里明鏡著呢,段熠銘只能是他們的左親王一個人的玩物,其他人休想染指。
只是說到上藥……段熠銘那天的慘叫他也是聽在耳里的,那里要是受了傷,這藥上還是不上?
章俊突然就覺得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了,但是經(jīng)過馮寄禮的身邊時,看那一張老臉都糊滿了鮮血,這要是半夜撞到還不得把人嚇死。他的一顆心才稍感安慰。
但很快,章俊又傻眼了,因為段熠銘的身上除了腰間的傷之外,還有若干舊傷,幾乎遍布了全身。
章俊在給他擦藥的時候,饒是段熠銘一個糙漢,也痛的昏死了過去。
……
刀劍鏘鏘聲,戰(zhàn)馬嘶鳴聲,不絕于耳。
段熠銘像個游魂穿行在廝殺的戰(zhàn)場上,周遭人頭攢動,馬蹄卷起塵煙滾滾,他想躲竟無處藏身,他想喊卻又叫不出口,只能憑著一雙耳朵集中注意力去聽。
他聽到有個人在發(fā)號施令:“邊疆有難,我段良人奉旨遠征,參緒國但凡是個有血性的,隨本將軍一同踏平夷掖國!”
“殺!殺!殺!”是眾將士的附和聲。
踏平夷掖國?段熠銘聽得心驚,他們何時與夷掖國有過正面沖突了?
再者參緒國不是沒了,這位段良人段將軍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他驀地踩空了一腳,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耳邊是一個女子在低吟。
“別時相離恨,賦予我君歌……段將軍,您終是良人難歸了……又是一年清明,奴婢雖已嫁人,但還是會來給您吹一首曲子,望您在那邊再無戰(zhàn)亂……”
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吹起了笛子。笛聲哀怨回腸,聞之仿若天地黯然失色。
有腳步聲前來,是一個大漢的聲音,“臭娘們,又背著老子在這里玩花樣,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女子一邊躲著大漢的拳打腳踢,一邊哭道,“我沒有玩花樣,我是在祭拜段將軍……”
“段將軍?啊呸!”大漢朝地上啐了一口,“他想做個戰(zhàn)死的倒霉鬼老子管不著,但竟敢讓老子穿了你這破鞋,還生下一個拖油瓶,看老子今天不刨了他的墳,讓你以后哭都沒處哭去!”
說罷真拿了鐵鏟去挖墳,那女子哭的肝腸寸斷,嘴里還在拼命的解釋著:“錦坤,你不能這么做啊,這是會遭雷劈的啊,如果沒有段將軍打退夷掖國……”
這似乎戳中了大漢的要害,他一個耳光甩過去,“一口一個段將軍,叫的還真是親熱,那你怎么沒跟著段良人一起去死?”
鐵鏟被摔到地上,磕到石子,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大漢上前又踹了女子一腳,“臭娘們,你真當我段錦坤是個不問世事的膿包?我問了私塾先生了,你給那個孽種取名熠銘,名字意為‘智謀優(yōu)秀、成就大業(yè)’!我今日就把他送到亂葬崗去,看他還能不能飛得高跳的遠!”
“不!”女子絕望的大喊。
段熠銘如遭雷擊,一個趔趄,一路滑下了土坡。
“銘兒,你別怪娘親,家中你弟弟航兒還小,倘若娘親不答應(yīng)將你送出來,只怕連我都要被攆走……”耳邊還是那個女子的啜泣聲,“娘親只能偷著出來給你送點吃食,天可憐見,你竟然沒有被狼群給叼走……”
“。 迸釉捨赐,就痛喊出聲,竟是被段錦坤提著藤條追著抽打而去。
“我今兒就打死你!讓你一家三口在地府團聚!”段錦坤打紅了眼,全然不顧女子的哀求,藤條急下,抽的女子慘叫連連。
段熠銘踉蹌著在后面狂追,再也忍不住,拼盡全力怒喝道,“住手!”
隨著這一聲喊,他從床上跌落下來,汗?jié)窳艘律馈?br />
女子與段錦坤的聲音也消失無蹤,卻原來是場夢。
段熠銘大口的喘著氣,擦了擦滿頭的汗,從地上摸著走到床邊,還沒坐穩(wěn),便聽到外間的丫鬟慌作一團。
“你們快去看哪,那個八歲的孩子,又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