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父親對我的疼愛,可真疼啊!
作者:
故人 更新:2024-07-10 15:16 字?jǐn)?shù):2082
“白鶴,你好大的膽子!”
公公這一尖細(xì)的嗓子一喊,讓跪在地上的幾人都顫了顫,幾人心中各有千秋,大夫人和白玲的臉色更是像從染缸里撈出一樣五彩斑斕,陰郁的似是要被掐出水來。
白父回頭狠狠的剜了一眼大夫人和白玲,若不是聽信她倆讒言,又豈會讓盈兒平白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白玲心虛的垂下頭,恨得都快把手帕攪爛了,真沒想到,這賤ren居然有兩把刷子,還真把二皇子給治好了!更沒想到她竟然敢裝暈!
大夫人亦是緊張的額上冒了一層細(xì)汗,若是讓賢妃知道她們把二皇子的救命恩人就關(guān)了起來,還還,被餓暈了過去……以賢妃娘娘的性子,后果不堪設(shè)想!
白父顫著心,賠著笑,“草民有罪,望公公寬宏大量,再給草民一次機(jī)會!
說罷,從袖中摸了袋銀子,掂了掂分量,暗中送到公公的手里。公公本欲說些什么,感受到手中的分量,小心的瞥了眼身后的小太監(jiān),故作莊嚴(yán)的干咳了一聲。
“咳咳,白鶴,我念你在宮中做事數(shù)年,循規(guī)蹈矩,此事就作罷,但萬萬不可在有下次!此女乃是二殿下的救命恩人,你必須好好善待,日后二殿下的身子骨可還依靠著她來調(diào)理,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仔細(xì)你的腦袋!”
公公尖銳的嗓音,落在白父心上,頓時安心了一些,“謝公公,公公大恩,草民難忘!
“罷了罷了,我也趕著回去復(fù)命,就先到此吧。”公公揮了揮手,帶著身后的一群人走了。
待人都走完了,白父才癱坐在地如釋重負(fù)的長舒一口氣。
“老爺,是妾身做事不當(dāng),望老爺責(zé)罰,”大夫人跪俯在地,語氣里盡是誠懇,到是身后的白玲滿是不服氣,她覺得白盈就是裝的,可是母親卻完全不聽她說的,非要她一同跪著請罰!
白父先是看了看倒在一邊的白盈,又看了看跪俯在地上的大夫人和白玲,長嘆一聲,“罷了,夫人為白家操心上下,辛苦了!
“來人,把大小姐送回房。”
話落,有下人上前,架起地上的白盈,把她帶回了房,白父不在看大夫人母女,自己獨(dú)自背著手進(jìn)了大堂。
見白父走了,白玲極快的從地上起來,“母親,她明明就是在裝暈,為什么母親不點破她?還要下跪請罰,我不明白,我不服氣!”
“傻孩子,”大夫人理了理她耳邊碎發(fā),目光中滿是憐愛,“她救了二殿下,有功,又故意當(dāng)眾暈倒,就是為了讓我們落人口實。若我們強(qiáng)行點破,她自是佯裝不醒,你父親,還有那李明德公公也會覺得是我們胡鬧,屆時,我們便孤立無援!
可白玲還是懵懂,“那我們大可不管她,又何必下跪認(rèn)錯,我就是不想低她一等!”
“她當(dāng)眾暈倒,你父親對我們心中有冤,自是要嚴(yán)懲我們的,”大夫人眸中閃過精光,“可若我們提前認(rèn)錯請罰,以你父親心軟的性子,再多的火氣也都沒了影。母親這么做,你懂了嗎?”
“我懂了,可我還是氣!”白玲眨巴眨巴眼睛,氣惱萬千,“她明明就是與男子幽會了,那油燈定是野男人帶來的,不可能是二皇子的賞賜!”
“她若真的與男子有幽會,就不怕逮不到現(xiàn)形,”大夫人柔聲勸著,“好了,你先前故意打翻白盈的食盒,這事你父親是知道的,現(xiàn)在快去給他道個歉,莫讓他對你心中起了疙瘩!
“可是母親,我怕……我怕父親會對我動家法,我怕疼!
看了看大堂空蕩蕩的門,白玲心里就犯怵,小時候只因她搶了白盈的碧玉簪子,就被父親動用家法,餓了三天,還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了五個大板,躺了半個月,這事被她記了一輩子。
想到這事,大夫人涼涼的眸子,更加陰冷起來。
“他不敢!玲兒,母親是你的后盾,你別怕,只要我在,沒人敢動你。”
“那,女兒去了!睉賾俨簧岬目戳搜鄞蠓蛉,白玲往大堂內(nèi)走去。
白父正在庭前看墻上一副字,那副字是他祖父所提,僅有五個字:家和萬事興。祖父說,白家世代行醫(yī),只有家和、心靜,行醫(yī)時才能穩(wěn)坐不亂。
“父親,”白玲低低的喚了一聲,可白父卻沒反應(yīng),隨即便安靜的待在一邊。
站了許久,也不見白父喚她,白玲有些站不住了,扭扭身子,動動手,殷切的看著門口,快來個人救救她吧……
“只是這些時候,就站不住了?”白父轉(zhuǎn)過身子,渾濁的老眼中閃著光,“你啊,總是不能像你姐姐那般穩(wěn)重,若是你能像她那般……”
“父親!”她能接受父親看不上自己,但不能接受白盈在父親心里的位置比自己高,“父親,在您心里,我一直都比不上姐姐,就算我努力、刻苦、不管我怎么做,在您心里,我不過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在我心里亦是同樣優(yōu)秀。 卑赘铬久,他怎的沒發(fā)現(xiàn)這姐妹二人之間的嫌隙竟如此之大?
“才不是!”白玲紅著眼眶,“父親捫心自問,你何時在外人面前夸贊過我?又何時認(rèn)可過我?就連醫(yī)術(shù),也都是優(yōu)先傳給姐姐的!僅僅只是為了隨處可見的碧玉簪子,就把我打得皮開肉綻!父親對我的疼愛,可真疼!”
“放肆!”白父拍桌而起,憤怒的嘴唇都在顫抖,“你可知那是她生母留給她唯一的遺物,斯人已逝,她連個睹物思人的機(jī)會都不曾有了!看來這些年過去,你依舊未曾有過悔改!”
“是!我不曾有悔改!我沒錯!人已經(jīng)死了,還念有什么用!你為了一個死物,棒打一個六歲稚童,你是我的父親嗎?你是嗎?”
“逆子!”白父高高的舉起手,氣的呼吸不暢起來,“逆子!”
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落下,白玲梗著脖子淚眼婆娑的往前湊,“你打呀!我六歲跑不開,惶惶不安。我十六歲不躲,任由你來,我不怕!”
“咳咳咳……”白父重重的咳著,手落了下去,有氣無力道,“孽緣,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