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二公主要嫁我爹?
作者:
寒夜霜雪 更新:2024-07-10 17:09 字?jǐn)?shù):3196
“什么?”莫心一口茶噴了出來。
翠翹忙不迭給她擦嘴。
“老爺這幾天在公主府呢!奔t玉聲音越來越小,“老爺剛才派人回來傳信兒,說是過幾天要陪公主去楓山行宮散散心,這一去可不得半個(gè)月嘛……”
“這……”莫心說不出話來。
她爹快四十歲,二公主怎么想不開要嫁給一個(gè)老男人呢?
她爹確實(shí)有錢,還帥,但是,人家是公主啊,想嫁什么男人沒有?
她心里像貓撓似的好奇得緊,正欲八卦,紅玉一語點(diǎn)醒了她:“小姐,奴婢看這件事恐怕對(duì)您不好。要是公主為老爺生下一兒半女,老爺還會(huì)對(duì)您那么好嗎?何況人家都說——”
翠翹怕莫心不高興,趕緊打斷紅玉:“你別胡說,老爺寵小姐,那可是整個(gè)京城都知道的。”
“紅玉說得對(duì)!蹦拿夹囊话櫍械郊t玉的擔(dān)憂很有道理。
公主要是給莫天誠生了個(gè)兒子,莫家的家產(chǎn)豈不就等同于皇家的了嗎?
皇上這小算盤打得挺響的。
而她莫心,很可能分不到什么東西。
雖說這些錢也不是她的,但眼看到手的金山銀山被別人拿去,總歸有些不爽。
她是個(gè)普通人,也有私心。
“你繼續(xù)說。”莫心說道。
紅玉便繼續(xù)道:“況且人家都說,世上的后娘都是一般毒辣,要是公主嫁進(jìn)咱府,肯定要修理小姐您!”
翠翹聽了也是一臉憂愁,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對(duì)了,您大前年出門撞見二公主,恰好都戴了南海夜明珠的簪子。您那顆珠子比公主的大,公主好像挺不高興的……”
說到這兒,主仆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原主曾讓公主那么不痛快,這小鞋看來是穿定了。
莫心問:“婚約定了沒?”
“這個(gè)沒有。聘禮都還沒下呢!奔t玉回答。
“這樣我們還有機(jī)會(huì)。”莫心松了口氣,“我得想辦法讓我爹回心轉(zhuǎn)意!
紅玉和翠翹對(duì)看一眼,拼命點(diǎn)頭。
要是小姐失寵了,她們倆的日子也不會(huì)好過。
而且,她們從小陪伴小姐長大,小姐對(duì)外人很兇,對(duì)她們可是護(hù)著的,好吃的好用的,都和她們分享。
有次二人不小心碰了濮陽郡主的愛馬,即將被掌嘴八十,小姐氣不過和郡主扭打,還因此受了傷。
為了這份情義,她們自然要想辦法保住小姐的地位。
“小姐,奴婢覺得可以這樣!贝渎N膽子小,但主意挺多,“您去老爺跟前提起夫人,老爺顧念夫人,說不定會(huì)推辭了婚事。”
“這主意不錯(cuò)。”莫心點(diǎn)頭。喪偶十五年未再續(xù)弦,可見莫天誠對(duì)原配感情至深。
“但是我要到哪兒去找我爹?直接去二公主府?”
“這肯定不行!奔t玉生氣道,“上次奴婢去公主府給老爺送信,公主府的下人就很不樂意。第二次去的時(shí)候,他們直接把奴婢趕出來了。他們還說公主有令,要是小姐您親自去,就要把您打回來!”
莫心摸摸下巴:“這么囂張?”
“皇上最寵的女兒就是二公主。在京城,二公主可是跟您齊名的——”
紅玉沒說下去。
莫心大概明白了。二公主,是和原主一樣不好惹的人。
“我爹總會(huì)有出公主府的時(shí)候吧?”她嘆息。
“這……”二人面面相覷。
看二人的表情,莫心懂了。她這便宜爹是樂不思蜀了。
翠翹想了想說:“老爺過幾日會(huì)陪二公主出去游玩,不如我們等到他們出府——”
“這怎么行!”紅玉著急道,“這件事可不能拖,要是老爺經(jīng)不住二公主甜言蜜語,把聘禮給下了,那就什么都晚了!”
翠翹沒再說話。
確實(shí),下了聘禮就等于婚事定了。老爺雖然富甲一方,可畢竟士農(nóng)工商,商人地位是最末等,事事都要看皇上的臉色。
婚事若是定下來,老爺想退也不敢退啊。
莫心嘆了口氣,僥幸地問道:“你們不是說我爹娘伉儷情深嗎?我爹那么多年沒娶,怕也不會(huì)輕易娶二公主吧?”
紅玉跟著嘆了口氣,搖頭:“小姐,您不記得了嗎?二公主可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大美人呀!老爺他——”
話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三人止住對(duì)話,翠翹過去開門。
只見一個(gè)小廝往翠翹手里塞了張請(qǐng)?zhí),說道:“明天湛王府辦賞花宴,王妃請(qǐng)小姐去呢。這是湛王府送來的請(qǐng)?zhí)!?br />
翠翹賞了小廝幾塊銅板,關(guān)門回屋,把原話給莫心說了,又把請(qǐng)?zhí)f給紅玉。
小姐大字不識(shí)幾個(gè),平日里書信都是紅玉代為讀寫。
令翠翹沒想到的是,這回小姐竟然親手接過請(qǐng)?zhí),輕聲念起來:
“莫氏大小姐親啟。于望春之月,花臺(tái)之下,高朋云集,佳人滿座,……”
這邊搖頭晃腦念著,那邊兩個(gè)丫鬟面面相覷:小姐這一失憶,怎么反倒識(shí)字了?
莫心念完,看到二人驚詫的表情,突然想起原主是不識(shí)字的。
她剛才的行為要怎么解釋?
她想了一會(huì)兒,覺得沒法解釋,索性不理會(huì),指著請(qǐng)?zhí)f道:
“我看信里的意思,是要宴請(qǐng)所有皇子公主和京城名媛?”
翠翹解釋道:“是的,湛王府的櫻花天下聞名,每年王妃都會(huì)邀請(qǐng)皇子公主們?nèi)ジ皶?huì)!
“這就好辦了!”莫心一拍大腿,“二公主肯定也會(huì)去,而且很可能帶著我爹去。這樣我就能見著他了!”
三人皆是面露喜色。
想著不能在這么重要的宴會(huì)上,給那便宜老爹丟臉——
畢竟她還有事求他呢。
于是這些天她認(rèn)真漱口,吃得清淡,勉強(qiáng)把原主因?yàn)橹乜谖抖龅囊簧硭馕秲航o壓了下去。
但她還是不放心,昨晚沒吃飯,又飲了少量清腸露,打算今早把肚子里的垃圾排空,返到嘴里的味道就自然沒了。
上了三次廁所之后,她渾身舒暢,放了幾朵鮮花在嘴里嚼著,又讓翠翹給她好好沐浴一番。
雖然樣子不好看,但氣味必須清新。
翠翹和紅玉從未見過自家小姐如此注意個(gè)人形象,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這畢竟是好事。
小姐摔了這一腦子,反倒把壞習(xí)慣和壞脾氣一并摔沒了。
一切準(zhǔn)備完畢,已是中午。
莫心梳了個(gè)簡單的墜馬髻,用一根深綠綢帶固定,看上去樸素不浮夸。
身上著一套深綠和青色混搭的襦裙。襦裙系在胸口,沒有束腰,恰好能遮掩她的水桶腰。
臉和手有些黑,多半是曬的。
因?yàn)樗龝癫坏教柕牡胤剑热缧乜,是雪白的,而且膚質(zhì)很好。
她問翠翹原主是不是喜歡曬太陽,翠翹表示是堂小姐說過“曬太陽能讓臉型更美,九皇子會(huì)更喜歡”,于是原主天天搬個(gè)板凳到院里坐著,向日葵似的跟著太陽轉(zhuǎn)。
莫心不禁開始懷疑原主的智商。
單戀中的女人,都是智障吧?
為了讓黑臉黑手和雪白的脖子胸口更協(xié)調(diào),莫心擦了不少粉。
打扮好之后,對(duì)著鏡子一看,她愣住了。
一胖毀所有,一白遮百丑。
真理。
雖然她依然胖得沒眼看,但現(xiàn)在白白嫩嫩的,像個(gè)削了皮的水水的梨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看來原主的底子也不賴,只是被別人的惡意和自身的愚蠢所糟蹋了。
這讓莫心瘦下來的決心更強(qiáng)烈。
梳妝完畢,翠翹和紅玉簇?fù)碇某鲩T。
門口停了兩輛馬車。莫心有些奇怪,問翠翹:“我們仨要分開坐嗎?”
翠翹說:“不是的,我們和小姐坐一輛,另一輛是堂小姐和堂少爺?shù)!?br />
“他們也去嗎?”
“二夫人和湛王妃是手帕交,這二位自然是要去的!奔t玉有些不屑地說。
就在這時(shí),莫初夏和莫晚秋走出府門。
這兩人看見莫心,都有些詫異。
莫初夏眼角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快步走到莫心面前,拉起她的手問:“妹妹怎么不穿姐姐送你那條七彩百褶裙?”
“唉,我也想穿,但是弄臟了,洗了。”莫心故作惋惜道。
事實(shí)上,那條裙子并沒有弄臟。
今早翠翹拿出來給她換,她拒絕了。這條裙子綜合紅橙黃綠青藍(lán)紫七種顏色,造型浮夸,顏色辣眼,穿在她身上,就像個(gè)七彩大冬瓜。
而本朝以素色為貴,看看莫初夏和莫晚秋穿的,一個(gè)是淺粉白底冰綃紗裙,靜如櫻花;一個(gè)是天青暗紋圓領(lǐng)長袍,文質(zhì)彬彬。
這樣看上去才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
而那條百褶裙,穿上去就像個(gè)村口搭臺(tái)唱戲的,還是丑角的那種。
莫心一番話,讓莫初夏無話可說。她總不能讓人家穿臟了的裙子吧?
莫初夏不高興,莫晚秋卻是有些看呆了。
他盯著莫心看了好一陣,嘴角往下扯了扯,暗罵一聲“死肥婆”,撩開車簾就上了馬車。
莫初夏看在眼里,有些不愉快,但也不好說什么。
她上車之后,問弟弟:“這肥豬,今天怎么變好看了?”
“好看?我可不覺得!蹦砬锢湫,眼睛往車窗外莫心的方向瞟了瞟。
莫初夏咬咬嘴唇:“不行,九皇子今天也會(huì)去。要是他看到……”
“你怕什么?她再脫胎換骨,也不過是頭肥豬!蹦砬锖敛辉谝。
莫初夏沒再說話。
她望向自己的手。纖細(xì)的手指上,似乎沾了些肉色的粉末……
那邊,莫心和兩位丫鬟也上了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駛向湛王府。
莫心坐在車中,心情不禁有些緊張。
她就要見到她的便宜爹——那位傳說中的京城四公子。
快四十的老男人了,依然占著這令少女遐想聯(lián)翩的名頭。
這老爹,到底有多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