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兩儀吖
當(dāng)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在天際,轉(zhuǎn)瞬間,便已經(jīng)暮色四合,北辰依諾還是怔了一下。
天空依舊如此變化,地面卻是早不復(fù)之前的安和祥樂。
嘶吼、喊殺聲無數(shù),血色鋪就地面,周遭早已是一片混亂不堪,讓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這是北辰最后的土地,晨都。
她此刻站在這城墻上,親眼目睹了東野國對北辰國的戰(zhàn)爭。
城外是東野國的三十萬大軍,和數(shù)不清的北辰士兵及東野士兵的尸體。
士兵所過之處,土地沒有了土色,平白多了濃烈的血腥味,憑著這氣味,隱約可以猜到死傷慘重。
城內(nèi)是空無一人的街道,風(fēng)拼命的吹,那揚起的發(fā)絲,到底迷亂了誰的眼。
她害怕戰(zhàn)爭,厭惡戰(zhàn)爭,可是當(dāng)戰(zhàn)爭來到,她身為一國公主又顯得無能為力。
回想北辰子民能躲則躲,能避則避的慌亂身影,北辰依諾苦笑了一聲。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皇請你回宮。”
遠處還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聲音卻尖銳的沖進北辰依諾的耳里,帶著急切,以及慌亂。
這樣的晚公公北辰依諾還是第一次看到,也讓北辰依諾皺了皺眉。
“公主,您先回宮吧,或許皇有安排!
身邊是北辰曾經(jīng)的大將,曾經(jīng)他那高亢的聲音,此時變得那么沙啞,那么低沉,像多年不曾說話的人,突然可以說話了,卻不能如愿以償。
北辰依諾點頭,腳步虛浮,站立不穩(wěn)健。
身后的嘆息幾乎是不停歇,北辰依諾已經(jīng)沒有笑的能力了,更何況是去安慰別人。
曾經(jīng),曾經(jīng)那很近,就在不久前,可現(xiàn)在,離曾經(jīng)很遠。
“我的公主啊,這個時候你怎么還能到處亂跑呢?你知不知道皇他們很擔(dān)心。
晚公公一見到北辰依諾就念叨個不停,見北辰依諾順從的跟自己回去,多少有些松口氣的感覺。
一路上,北辰依諾什么話也沒說,靜靜地走著。
巍峨的皇宮出現(xiàn)在眼前,北辰依諾幾乎要閉上眼睛才能阻止淚水的傾泄,翻滾。
“公主……”
晚公公突然止住了聲音,欲語還休的看著北辰依諾,最終也是換做一輕嘆。
曾經(jīng)他們的公主多么快樂自在,何時出現(xiàn)過這樣悲痛的神情,只怕那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已經(jīng)不在了。
“沒什么,我們回去吧。”
北辰依諾莫得睜開眼睛,清冷的說著。
然后是故作堅強的背影,走的那樣堅決,步履堅定。
“皇兄?”
御書房內(nèi),北辰懷軍皺眉看著勸降書,那里面的條件,讓他憤怒不已。
北辰墨雲(yún)坐在下首,皺眉等著他的話,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最終一聲嘆息結(jié)束。
北辰依諾的聲音,就像一凝神藥,讓他們瞬間安靜下來。
“依諾,你怎么來了?”
北辰懷軍和北辰墨雲(yún)看著走進來的女子,他們最寵愛的妹妹。
可是,他們就要保護不了她了。
“我不該來嗎?”
北辰依諾看著兩人,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想自己能和他們一起面對而已。
但她也知道北辰軍他們的心思,心底一聲嘆息。
“那是什么?”
北辰依諾眼尖的看到書桌上的一沓信紙,想來,也是它讓皇兄們眉頭緊鎖吧。
“東野的勸降書!北背綉衍娊獯,卻眉頭緊鎖,說不出的疲憊和無奈。
北辰真的要亡在他們手里了嗎?
雖然這勸降書上的條件并沒有使北辰國完全消失在這歷史的長河中,但最后誰知道呢?
北辰依諾呆了一下。
勸降書?
片刻后還是拿過來看了。
書中說北辰俯首向東野稱臣,除晨都,景城,鳳城,垣城之外,其他城市都割給東野國。
書中說,北辰需拿出一名皇室成員前往東野國做質(zhì)子,以確保北辰不反東野。
書中說如果北辰做不到其中一點,那三十萬大軍將踏平晨都,讓北辰從這個大陸上永遠消失。
就最后一點威脅,足夠讓北辰依諾深思了。
這次東野國突然出兵北辰國,連她得到消息都沒來的及準備,東野軍就勢如破竹般向晨都打來了。
如果給她時間……
北辰國也不會如此不堪吧。
北辰懷軍和北辰墨雲(yún)對視一眼,然后同時看向北辰依諾。
他們的妹妹說是什么都不會,可是她的小腦袋瓜子可是很聰明的。
“皇兄同意嗎?”
北辰依諾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些條件,對上位者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恥辱。
放手一搏?
只會自取滅亡吧。
如果給她時間就好了。
北辰依諾呆呆地立在中央,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都晚了,就算她在強大又如何?
也不可能在半天之內(nèi)重拾那些戰(zhàn)士的信心,也不可能讓江湖勢力明目張膽的參與這國家之間的戰(zhàn)爭啊。
更何況東野還有東野秉丞這個能力強大的太子啊,還是江湖上殺手樓瞑樓的樓主。
“依諾你覺得呢?你覺得皇兄應(yīng)該答應(yīng)嗎?”
北辰懷軍反問北辰依諾,這幾乎是沒有退路的不是嗎?
東野是打定注意讓北辰成為他的附屬國了,因為他不能讓北辰國真的消失在歷史上,也不能讓他的子民成為無國奴。
“我不知!
北辰依諾低頭,她知道她寬仁的皇兄已經(jīng)有了答案,詢問她的想法,不過是希望她的心里能好過一點。
“依諾回去歇歇吧!
北辰墨雲(yún)看著精神不佳的北辰依諾,關(guān)心的開口。
第二天,晨都大開城門迎接?xùn)|野國大軍,以示投降。
同時同意東野國的各種條件,只要留下北辰,就算成為附屬也不介意。
北辰依諾眼角滑落一點淚,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為什么還要哭呢?
為什么?
北辰依諾幾乎呆滯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最后昏厥過去。
“太醫(yī),公主怎么樣了?”
北辰墨雲(yún)著急的詢問太醫(yī),那是他愛都來不及的妹妹,可現(xiàn)在她卻突然昏厥過去了。
如果不是他過來,只怕她要在地上躺半天了。
“王爺放心,公主只是精神受了刺激,太過傷心而已,一時半會兒想不通,才導(dǎo)致的昏厥,不過片刻就會醒來!
老太醫(yī)看著北辰墨雲(yún)說到,在北辰墨雲(yún)轉(zhuǎn)過頭后惋惜的搖頭。
“公主醒來便沒事了,臣先告退!
老太醫(yī)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北辰依諾的寢宮,徒留北辰墨雲(yún)等候在那里。
“依諾,沒事的,你怎么會想不開呢?平時……”
北辰墨雲(yún)念念叨叨的對北辰依諾說著話,手持著她白嫩的手,輕輕的撫著。
“哥哥,我沒事!
北辰依諾一睜開眼,看到北辰墨雲(yún)一臉的擔(dān)憂,不禁又紅了眼睛。
“哥哥的依諾最勇敢了!
北辰墨雲(yún)將坐起來的北辰依諾抱緊,輕聲的安慰著。
北辰依諾就著北辰墨雲(yún)的話點頭,淚最終還是沒忍住,一滴一滴的。
“好了,小花貓?觳敛帘亲影!
北辰墨雲(yún)點了北辰依諾的鼻子,笑著打趣。
北辰依諾不滿的嘟著嘴,哼著轉(zhuǎn)過頭不理他。
“快來看吶,某人生氣的樣子好可笑哦,既然依諾不理人家,人家可要離開了。真的離開咯。”
北辰墨雲(yún)見北辰依諾真的已經(jīng)沒事,想著東野國的人,所以他想回大殿了。
“嗯!
北辰依諾點頭,就是不看他,直到他走出門,吩咐侍女好好照顧自己離開后,北辰依諾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無人的門口再次發(fā)起呆來。
北辰依諾獨自呆了好久,才吩咐侍女打來熱水,將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就向御書房而去。
北辰國只是暫時的失敗而已,以后誰也不可能讓北辰國受到威脅。
看著越來越近的御書房,北辰依諾放在衣袖中的手握緊,是她放棄天真的時候了。
“你們可商量好了?”
東野秉丞做在首位,兩側(cè)是他信得過的侍衛(wèi)以及謀臣,中間站著的是北辰懷軍和北辰墨雲(yún),此時兩人低著頭,什么也沒有說。
“皇,依諾公主來了!
這時,常在北辰懷軍身邊伺候的晚公公進來,直到房內(nèi)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臣該死!
晚公公被嚇得跪下來,磕頭認罪。
“讓公主離開。”
“讓她進來!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中間的兩個人,此刻兩人直直的站立著。
“太子殿下,吾妹不懂分寸,不知上下,怕是會得罪了您,讓她回去才好!
北辰懷軍淡淡的解釋,他此刻只能如此護著她了。
“而且我剛從吾妹那邊過來,她身有不適,想來太子殿下不會怪罪才是!
北辰墨雲(yún)緊接著北辰懷軍的話說下去,此時他很想將她變回去。
北辰懷軍看向北辰墨雲(yún),“她病了?”
北辰墨雲(yún)輕輕點頭,北辰懷軍呆了一下,很快恢復(fù)。
“兩位愛卿這是怎么?難不成某人還見不得依諾公主?”
東野秉丞的目光掃著兩人,能讓他們兩人如此護著,如果她去做質(zhì)子,他們兩人會顧慮吧。
而且還是個容易控制的,畢竟是個女人。
北辰懷軍和北辰墨雲(yún)低頭不語,此刻說什么都是錯,倒不如不說。
“來人,請依諾公主進來!
東野秉丞如嘗的看到兩人的身體一怔,心里越發(fā)肯定自己的想法。
此刻,突然很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無所事事卻極得寵愛的公主。
北辰依諾漫步走進御書房,曾經(jīng)她來過無數(shù)次,可沒有一次如此刻千言萬語如哽在喉,說不清道不明。
“皇兄?”
北辰依諾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叫她的皇兄,惹得所有人都看向她,眼里的探究多過驚艷。
“依諾,這位是東野國的太子殿下!
北辰懷軍將北辰依諾拉到自己身旁,他略上小半步,擋在北辰依諾的右上方。
北辰依諾這才看向上面高坐的人,或許她早就看見,只是沒拿正眼瞧過。
這時才認真看向東野秉丞,“北辰依諾見過太子殿下!
北辰依諾給東野秉丞施了個見外客的禮,然后不等東野秉丞說話,自己就站了起來。
啪——
北辰依諾驚訝的看向東野秉丞,不知他為何鼓掌。
“依諾公主好氣魄,就依諾公主跟某人會去吧。”
東野秉丞看著北辰依諾說到,也如愿以償?shù)目吹饺齻人的驚慌。
“不知太子殿下要依諾去哪里?去干什么?”
北辰依諾低頭,輕輕的詢問,她的聲音本就輕柔,此刻聽起來,更像低喃。
“當(dāng)然是隨某人回東野國,做吾國質(zhì)子。”
東野秉丞解釋,聽著北辰依諾的話,他不介意多解釋下。
“質(zhì)子?敬請?zhí)拥钕掠涀〈丝痰脑挘乐Z記住了!
北辰依諾喃喃自語,可是殿里的人都聽得明明白白。
“不行,懇請?zhí)拥钕率栈爻擅嵩盖巴鶘|野國!
北辰墨雲(yún)拉著北辰依諾,自己走前一步,反對此刻的決定。
他們可從來沒想過要她去東野,去游玩也就罷了,可是這是去做質(zhì)子,他們可不想讓她去受苦。
“本太子主意已定。”
不容置疑的話打碎了北辰墨雲(yún)僥幸的心理,他的手還拉著北辰依諾,漸漸地,他的手開始用力,很大很大。
北辰依諾沒有出聲,看著痛苦的哥哥,她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眼睛漸漸沒了焦距。
北辰懷軍張開的口,慢慢的收合,無力感瞬間侵蝕了他,幾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
可事實就是,北辰懷軍承受不住打擊而半跪下去,然后昏迷。
“皇兄?!”
北辰依諾驚訝,然后半跪下去抱著北辰懷軍,哭喊著請?zhí)t(yī)。
太醫(yī)很快就過來了,只是受了刺激擺了。
北辰依諾長噓了口氣,安靜的守候在北辰懷軍的身旁。
第三天,也不見北辰懷軍醒來,太醫(yī)進一步確定,北辰懷軍病了,病來如山倒,此刻的北辰懷軍就是這樣,處在半睡半醒之間,整個一混沌模樣。
晨都城外,北辰依諾一身月牙白長裙,深深地跪拜了一次。
“愿犧牲我一人讓北辰最后四城能永遠安寧!
北辰依諾再度拜了兩拜,然后起身目不轉(zhuǎn)睛的走向馬車,直到車簾阻擋住所有目光,她的眼角才滑落久久不曾掉落的淚。
“依諾!”
北辰懷軍驚醒,看著熟悉的寢宮,以及妻子。
可是總感覺少了什么?
“依諾呢,依諾呢?”
對,少了依諾。
北辰懷軍到處尋找著北辰依諾的影子,可什么都沒有?
“來人,來人,把依諾公主請來,我要見她!
北辰懷軍開始慌亂,開始口不擇言,開始步不成調(diào)。
“王,依諾公主已經(jīng)走了!
王后抽泣的說著,傷心不已。
“走了?走了?走到那里去了?去找啊!
北辰懷軍突然安靜下來,輕輕的對王后說著,然后跌坐在地上,口中呢喃著,他的妹妹。
王后心酸不已,可是她不能說,更是不愿說,眼前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而且她也是喜歡依諾的,那個靈氣逼人的小公主。
從別處來說,她應(yīng)該感激依諾,如果沒有她,前往東野國做質(zhì)子的就有可能是她的兒子,那絕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此刻,她真的沒辦法說什么。
明媚的陽光,繁華的街道,歡笑的人群。
北辰依諾恍惚的看著,曾幾何時,這些情景,在北辰的時候,她看過很多,也參與過很多次。
那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偷偷的出宮,在人群中大肆玩鬧,那樣的日子無拘無束,也很快樂。
可現(xiàn)在,在異國他鄉(xiāng),她的心境無比凄涼。
那里還有以前的自由自在啊,同時也深深地感覺到那些生活已經(jīng)離她遠去了。
此次,東野國大勝而歸,北辰國俯首稱臣,并且將北辰國最受寵的公主帶回做了質(zhì)子。
因此東野秉丞一回東野國,迎接他的是熱烈的歡呼,擁擠的人群,無上的尊敬,或許還有大量的封賞。
東野秉丞騎馬進城,他挺拔的身姿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背上,眼睛只看向前方,面容嚴峻,高高在上的神情不可言喻。
北辰依諾被提前一天送入這荊城,此時的她立在茶樓窗戶的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風(fēng)光凱旋的東野秉丞,緩慢的將手中的茶送入口中。
是這個男人,將北辰變成了附屬國,也是這個人,讓她變成了質(zhì)子。
像是感覺有人在探究自己一般,北辰依諾看向側(cè)對面,可是什么也沒有,轉(zhuǎn)回目光,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北辰依諾目視手中的杯子,在她手中來回轉(zhuǎn)動多次,竟不見有水溢出。
“北辰小姐,你該回去了!
身后監(jiān)視的人提醒到,因為東野秉丞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這茶樓離太子府不遠。
北辰依諾雖然是質(zhì)子,但是東野秉丞并沒有特別說要限制她的活動范圍。
上街什么的他也沒管,只要不被他抓到不尋常的動作就好。
身后的人名為保護,可北辰依諾知道,他是來監(jiān)視自己的,而她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監(jiān)視是必須的。
茶杯輕輕的落到桌上,北辰依諾淡漠的轉(zhuǎn)身,依了身后之人的話。
現(xiàn)在她哪里來任性的資本和權(quán)利,只要不過份,她也是樂得配合的。
可是她會讓東野秉丞這么好過嗎?
手垂下,隱約一道銀光閃過,只聽到一聲小小的脆響,然后什么也沒有了。
身后的人只感覺北辰依諾特別溫和,待人不錯,不像有的家族大小姐,嬌橫無禮,同時也感覺自己得了個好差。
此時東野秉丞的隊伍已經(jīng)離開茶樓,北辰依諾走出茶樓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東野秉丞的身影了,只是耳邊還是清晰的傳來了百姓的議論聲。
北辰依諾微微抬頭,目光瞥向?qū)γ婺切┐皯簦抢锍孙嫴璧娜,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人。
惋惜的低下頭,慢慢的走著,有意無意的聽著百姓的議論聲。
而此時的東野秉丞,目光陰狠,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暗器,準確的說,是一兩銀子。
好你個寒星,竟然在這個時候偷襲我,你寒樓是不是太得意了。
人群中寒星看著慢慢走的北辰依諾,這個女人就是東野秉丞帶回來的公主?
聽說北辰依諾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嬌公主,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剛才的事肯定跟她脫不了干系。
可是那時候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就算她武功好也不可能那么精準的吧。
看她弱弱的需要別人保護的樣子,真的不能想象她有什么秘密,或許是他想多了。
這個想法一出,寒星就覺得越來越有可能,最后推翻對北辰依諾的懷疑,也不在想關(guān)于北辰依諾的事。
剛才東野秉丞已經(jīng)看到他了,不管是不是陷害,寒樓和瞑樓怕是不好平靜的相處了。
北辰依諾恍惚的停下腳步,聽著那些詆毀北辰和自己的話語,面上也沒什么表情。
自從離開北辰后她就不知道笑的感覺了,就是笑也是虛偽至極的,心里倒是一陣嘆息。
畢竟事過境遷,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也沒有了愛護她的皇兄。
北辰依諾是沒什么感覺,身后的護衛(wèi)倒是有些不自在。
如果那些人知道面前的人就是他們議論的對象,不知道還會不會依舊如此興致勃勃。
不過經(jīng)過此事,他對北辰依諾的看法是又高了一個層次。
這樣被別人說,就是個男人也會羞恥的想上前理論,可是她卻紋絲不動,佩服。
“聽說皇上有意給太子賜婚?不知道會是哪家小姐?要是當(dāng)了太子妃,那可是光耀門楣的事啊!
市井小民每日除了日常事,最多的樂趣就是議論他人是非了。
剛好東野秉丞打了勝仗回來,皇帝是實在想不通獎賞他什么了,畢竟太子已是身份尊貴,賜個太子妃不足為奇。
北辰依諾搖頭繼續(xù)慢悠悠的走著,這可苦了跟在他身后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走的如此慢。
“什么啊。不是說太子爺在北辰帶了個質(zhì)子公主回來嗎?聽說那人也是個不錯的,說不定……”
旁邊一人反駁,反正那太子妃一事也輪不到她們,說說就過罷了。
北辰依諾成為質(zhì)子的事,整個大陸有點心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
“這也是,聽說那依諾公主生得及美,跟宰相家二小姐柳飄絮有的一比!
北辰依諾放緩了腳步,聽著那些人的議論,也不急著走。
東野秉丞這會兒可是進宮了,也不急著這一刻,再說身后的人也沒說什么。
那些人沒有注意北辰依諾,旁若無人的討論著。
像北辰依諾這樣衣著華貴的女子,在荊城還是很多的。
畢竟這荊城達管貴人不知道有多少,街上隨便一個人都可能有不得了的背景。
“二姐,她們怎么能拿你跟那個什么都不會的公主比,都是些見識短淺的。”
一句不合群的話輕輕的穿進北辰依諾的耳里,有不屑,也有不忿。
東野民風(fēng)雖然不及北辰開放,但未出閣的女子上街也沒什么的。
北辰依諾順著聲音看過去,在幾步外有兩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其中一人蒙著面紗,看不情何種表情,氣質(zhì)倒也高貴。
另外一人可愛的嘟著小嘴,似是不悅,剛才的話就是出自她的口吧。
北辰依諾想這就是柳飄絮?
看上去氣質(zhì)不錯,家世好,人美,似乎人品也不錯,最重要的還是有那若有若無的高貴氣質(zhì),做太子妃綽綽有余了。
北辰依諾想著便肯定的點了點頭,為自己的想法鼓掌,然后繼續(xù)走。
如今她暫時還是住在太子府,等著皇帝接下來會如何處理她。
所以,此刻要回也是回太子府。
“陳漠,你們皇上有幾個兒子?”
走了一半,北辰依諾還是開口詢問。
雖然隨便在街上打聽或許就知道了,可她覺得直接問陳漠或許還好一些,誰知道現(xiàn)在暗處有多少人看著她,做戲她也會把它做全。
如今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可謂孤軍奮戰(zhàn),即使這些事她早就知道,她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
東野共有五位皇子,八位皇女。
如今成親封王了的也就三皇子跟七皇子,出嫁了的公主倒是不少,在皇宮里就剩下最小的十二,十三公主了。
果然,陳漠說的跟北辰依諾知道的差不多,或許關(guān)于這東野皇室北辰依諾自己還知道得多一些。
接下來,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直到回到太子府。
北辰依諾一回太子府,管家就立馬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不停的抱怨北辰依諾的不懂規(guī)矩,語氣不屑,像是想不到北辰依諾這么不識好歹,到處亂跑的樣子。
直到一刻鐘后北辰依諾才聽出這管家來找自己的原因,本來以為無非就是些不合規(guī)矩的話,只是沒想到弄錯了。
當(dāng)今皇帝聽說她這北辰公主來了,還是來做質(zhì)子的,突然很感興趣了,說想見她了,東野秉丞也沒反對,歡喜的叫人來帶她進宮面圣。
“是讓我現(xiàn)在就去?”
北辰依諾沒有理會管家的無禮,這樣的小打擊真的不怎么樣,更何況在前世她聽過更過份的。
管家急急忙忙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說已經(jīng)有人在那里等著了,意思是要她直接去了,還有要她注意身份,懂禮節(jié)什么的。
北辰依諾從后門進入,此時卻是從正門出來的,突然感覺自己從后門進入是件錯事,白走了那么多路。
太子府大門口,北辰依諾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那里,旁邊是三個面容冷漠騎馬的士兵,車轅上有車夫。
看到北辰依諾出來,他們只是略微回頭一看,然后又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
“北辰……小姐,這是宮里的人,馬車里的是皇上身邊的公公,你跟他們?nèi)グ!?br />
管家見北辰依諾疑惑的樣子,僵硬的替她解釋一番。
“有勞管家了。”
北辰依諾淡淡的點頭,緩步走向馬車。
不卑不亢的樣子看得管家皺眉,這女子雖然是質(zhì)子,可怎么說也是個公主,驕傲慣了吧,管家如是想。
待北辰依諾走近,旁邊的一個侍衛(wèi)替她拉開了車簾,里面坐著一個閉目養(yǎng)神的人,北辰依諾沒有說話,直接上車安靜的坐在車門旁邊。
待馬車走動,北辰依諾就感覺到馬車里面的人睜開了眼睛,而且正盯著自己。
不過北辰依諾裝作沒感覺到的樣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馬車外。
“依諾公主在我國玩的還好?”
安靜的馬車里,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
不得已,北辰依諾轉(zhuǎn)過頭來,沖那公公點了點頭,
“東野國甚好!
聲音很輕,但在這馬車里,一點也不覺得她的話有多么小。
“與之北辰如何?”
那公公側(cè)身尋了個舒適的地方,懶散的詢問。
“公公為難依諾了!
北辰依諾笑笑,不可置否的避開他的問題,不自覺的看向外面。
外面的街道漸漸少了熱鬧的景色,徒增一抹寧靜的感覺。
“也是,當(dāng)東野稱霸之際,就算北辰再好就不復(fù)存在了,更何況還不怎么樣。你說是吧,依諾公主!
公公尖銳的聲音很難聽,說的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北辰依諾難得的皺眉。
要知道她打算做這質(zhì)子之后,表情流露就少的可憐了。
公公將最后四個字咬的及重,如果不是北辰依諾確定以及肯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人,不然她會以為他們有不共戴天的仇。
可是他一個公公就能如此明顯的表示東野國的野心,那東野銘呢?
是不是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了。
“誰說不是呢?”
北辰依諾并沒有那人期待中的那樣,滿目紅透,面容猙獰,惡語相向。
眼前的人看到北辰依諾的眼神微微一閃,最終只是看了一眼,之后閉目養(yǎng)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北辰依諾以為已經(jīng)到了那巍峨的皇宮前,伸手撩開了車簾,看向外面。
可這哪里是到了皇宮,好似離城門還要近些。
“見過四王爺。”
馬背上的人并沒有下馬恭恭敬敬的行禮,言語中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屑,這上級不像上級,下屬不像下屬的,著實讓北辰依諾疑惑。
隨后,她也覺得沒什么了。
因為她已經(jīng)想起,這東野四皇子?xùn)|野寒修可是個癡傻兒啊。
而且及不得皇帝愛護,母妃早死,那些侍衛(wèi)會這樣,怕是很給這皇子的面子了。
北辰依諾的目光只在東野寒修身上看了一眼,驚訝過后,便退回了馬車,放下了車簾。
“這里面有父皇?”
東野寒修指指馬車,很快便收回了手,很怕的樣子,聲音也很小。
北辰依諾看向馬車里的公公,他不下去?
“里面并不是皇上,四皇子還不回府?”
馬車外的侍衛(wèi)冷聲回答,亦阻斷了他問下去的意向。
他們此刻是奉命在辦事,如果耽擱下去,誰來負責(zé)?
“那……”
東野寒修還想說話,因為他很久沒見到過他父皇了,此時在宮外見到這馬車,自然不想錯過。
“皇上還在等著苦公公,恕屬下先行離開!
侍衛(wèi)顯得有些不耐煩,不等東野寒修說完便打斷了他,然后馬車便行使了起來。
北辰依諾疑惑的再次撩起車簾,看向東野寒修。
卻見他膽小的站在一旁,像是感覺到北辰依諾的目光,他抬起頭,和北辰依諾的眼神不期而遇。
北辰依諾一怔,對東野寒修點點頭就放下了車簾,看了眼所謂的苦公公,不再有小動作。
除了四皇子這小小的插曲,然后又是安靜到極點。
北辰依諾無聊的很,很快她的動作又大了起來。
車簾再一次被撩起,北辰依諾想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突然,濃烈的殺氣自四周涌來,馬車卻還在行走。
北辰依諾沒來過東野國,也不知道東野國的皇宮如何走。
但有一點此刻她可以肯定了,這絕不是前往皇宮的路。
北辰依諾底下頭,眼中是無人看過的狠。
馬車外的景象不再是街道,也不是排列整齊的房屋,而是在一個類似山腳的地方。
據(jù)說荊城內(nèi)有一山,名為落山,山上景色優(yōu)美,也是荊城一大景點。
北辰依諾略微想想,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一塊魚肉,四周的殺氣似乎就是為了她或許這輛車里的另一人來的,濃烈的很,似乎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北辰依諾再次將車簾放下,只見苦公公正看著自己,面無表情,眼神深邃,不知道是何時醒來的,北辰依諾暗想。
“我們這是去哪?不是去皇宮嗎?”
北辰依諾裝作不知道外面通天的殺氣,裝個什么都不知道嬌公主,疑惑的問苦公公。
“公主不是看到了嗎?”
苦公公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眼里閃過嘲弄,很快消失不見。
北辰依諾一怔,她早就知道?
不知道他說的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北辰依諾略微想想,卻不知道他的具體意思。
不知何時馬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當(dāng)苦公公打算下馬車時北辰依諾才若有所思的低著頭,不言不語。
“不知各位來自何處,攔下苦某人的車是何故?”
苦公公看著前面的黑衣人,冷冷的詢問,除了必要,他不想對別人笑。
那些人見苦公公現(xiàn)身,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刀劍,直到他的話說完,那些人猛地欺身向苦公公攻擊。
只是那兩個侍衛(wèi)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就等他們來了。
苦公公斜靠在車門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場明顯為他而來的刺殺,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的位置太醒目,很容易遭到攻擊。
北辰依諾安靜的坐在馬車上,冷眼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以及氣定神閑的苦公公。
血腥味開始漫延,那兩個侍衛(wèi)已經(jīng)受傷了,而那些黑衣人則犧牲了好幾個。
眼見情形不對,那些人便慢慢地往后退去,想留著命東山再起吧。
“既然來了,就跟苦某走一趟如何?”
苦公公冷漠的聲音傳來,那幾人已經(jīng)被侍衛(wèi)給逼近了,逃又逃不開。
“狗賊,你會不得好死的!
其中一人,忍不住叫罵,卻是一個女音,北辰依諾將目光落到那女子身上,如果不出聲音,她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女的。
只是,她如此的境地還叫罵苦公公,怕是不得好死的人就是她了。
“我會不會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馬上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苦公公笑了,看笑話一般看著那女子。
漸漸的,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北辰依諾在那女子眼中看到了絕望,還有濃濃的恨意。
最終只剩下女子一人,兩侍衛(wèi)才氣喘吁吁的停下,將女子制服帶到苦公公面前,等待他的發(fā)落。
女子憤憤不平的看著苦公公,不顧自己即將面臨的問題,顯然是拋棄了一切。
北辰依諾想,如果可以她肯定會同苦公公共赴黃泉。
“這人驚了依諾公主的車子,依諾公主覺得怎么處置才好呢?”
北辰依諾看向苦公公,想不到他會跟她說,特意試探她?
那女子聽苦公公如此說,將目光調(diào)了過來,同樣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北辰依諾,明顯將北辰依諾認為是苦公公的同黨了。
“依諾千里迢迢從北辰過來當(dāng)質(zhì)子,公公何苦為難依諾呢?何況這明明是公公您的圣駕,怎么來問依諾如此處置此人,真是奇怪!
北辰依諾坐到車轅上,輕松的回了苦公公。
苦公公像是沒想到北辰依諾如此思維敏捷,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那女子才知道這和北辰依諾沒關(guān)系,畢竟北辰國戰(zhàn)敗是眾所周知的事,而北辰依諾成為質(zhì)子的事也同樣眾所周知。
突然,女子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北辰依諾,愣是讓北辰依諾不敢再看她。
“今兒個也是怠慢了依諾公主,如今這人就交給您處置如何?”
苦公公恭敬的對北辰依諾行了一禮,將女子的決定權(quán)交給北辰依諾。
他還真想知道,她是不是傳聞中的什么都不會。
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公公美意,那依諾就聽命了,這女子武功也算頂好的,如今依諾少了個貼身的侍女,讓她做依諾的侍女如何?”
北辰依諾大方的接了苦公公虛假的表示,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了解決辦法。
莫說苦公公啞口無言,就是那些侍衛(wèi)也是愣愣的,還真不客氣。
那女子眼中也帶了些希望,“奴婢見過公主!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那女子也是個伶俐的。
雖然被侍衛(wèi)架著,卻也急急忙忙承認了北辰依諾這個主子。
北辰依諾點點頭,看向苦公公。
“公公覺得如何?”
北辰依諾裝模作樣的詢問苦公公,最終苦公公示意侍衛(wèi)放開那女子,那女子機靈的走到北辰依諾身邊。
“公主不怕此女子加害你嗎?”
苦公公看著北辰依諾后面的女子,問北辰依諾。
北辰依諾搖了搖頭,“好歹今日我與她有救命之恩,他日她會好好伺候我的。再說公公神通廣大,還怕一個小女子的報復(fù)嗎?”
苦公公點頭,“既然如此,也就由著公主自個兒。如此耽擱了許久,還請公主隨苦某走吧。”
苦公公不再糾纏女子的事情,直接吩咐人趕路。
北辰依諾想這落山到底有什么人,讓苦公公帶她前去。
馬車上,苦公公還是坐在一旁,北辰依諾則和那個名為九言的女子坐在一起。
身旁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北辰依諾只是用力抓著九言的手,不讓她太激動而做出連累自己的事。
半個時辰之后,北辰依諾就立在了一個大莊子前面。
此莊名為落封山莊,傳聞落山上的確有一落封山莊,這也證實了北辰依諾的猜測。
此處真的是落山。
只是不知道這公公帶她來此處做什么,只能視時而定了。
侍衛(wèi)熟悉的前去敲門,看來不是第一次來此了。
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一個小廝某樣的人,疑惑的看著他們。
不知道苦公公給他看了什么,北辰依諾站在后面沒有看到,反正那小廝是恭恭敬敬的將苦公公迎了進去。
而他們其他人,則在外面等著。
又半個時辰之后,正當(dāng)北辰依諾無聊透頂?shù)臅r候,門卻支呀一聲開了。
只見苦公公又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然后一聲不響的上車離開落山。
一路上苦公公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改變過動作。
北辰依諾自然懶得理他,她早就習(xí)慣一個人的世界了。
她還是想想等下如何面對東野銘來的好,畢竟他現(xiàn)在是老大。
九言再蠢也有腦子,即使再恨苦公公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動手的時候,就當(dāng)鍛煉自己的忍耐能力了。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皇宮,直到馬車停下。
下車北辰依諾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坐馬車快坐了一下午。
“公公這是帶我們?nèi)ツ睦??br />
北辰依諾環(huán)顧四周,那兩個侍衛(wèi)已經(jīng)不在了,換了兩個呆板的小太監(jiān)。
苦公公帶著她們往一個殿走去,也不說是哪里。
“公主莫不是忘了些事,你覺得你的侍女這樣去見皇上合適?”
苦公公頭也不回,尖尖的聲音就這樣響起。
“你去找身合適點的衣服給這位姑娘換上!
旁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急急忙忙的走開。
北辰依諾確實沒有注意到九言,畢竟她也還是個質(zhì)子,對自己的一切自然要考慮的周全一些。
此時的九言還真的不怎么好見人,一身黑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血跡,可以聞到血腥味。
北辰依諾不再說話,跟著苦公公走。
如果他要怎么樣,她又不能怎么樣。
因為暫時絕對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動手就更不可能了。
“皇上還在嗎?”
苦公公詢問殿前的一個公公,眼睛看著緊閉的房門。
北辰依諾習(xí)慣性的查看四周,守門的人不多,就兩個太監(jiān),兩個侍衛(wèi)。
“還在,要奴才去通知嗎?”
太監(jiān)恭敬的回答了苦公公的話,諂媚的眼睛只是略微看了看北辰依諾和換了裝的九言。
苦公公對那太監(jiān)點頭,表示讓他進去通報,而他自己則直直的站在房門前。
不一會兒,那個太監(jiān)便讓苦公公帶北辰依諾她們進去。
坐在上面的人大概已經(jīng)有四十幾歲了,此時正好抬頭看向他們。
“見過皇上,回皇上,人已經(jīng)帶進來了。”
苦公公恭敬的行禮,完全沒有了在北辰依諾等人面前的高高在上。
此刻的他,卑躬屈膝的不得了。
“你做的好,起來站到一邊吧。這兩人誰是北辰國依諾公主啊。”
皇帝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便詢問北辰依諾。
想著這個尷尬的身份,北辰依諾皺眉上前一步,盈盈的施禮。
“回東野國陛下,小女子便是曾經(jīng)的依諾公主,可惜陛下說錯了,如今我已經(jīng)不是北辰國的公主了!
北辰依諾低下頭,聲音淡淡的,臉上也什么都不重要的樣子。
“北辰小姐在東野還習(xí)慣吧,都是朕的兒子不懂事,冒犯了北辰小姐,朕為兒子陪不是了,同時朕為北辰小姐準備了住處,等下就讓人帶你去如何?五天后來皇宮玩鬧玩鬧吧!
頓了一下,他便接著講道:“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北辰小姐不如帶著你的人先下去休息吧,咱們改日再聚!
東野皇帝揮手,一個太監(jiān)立馬走向前,至北辰依諾前面。
“多謝陛下厚愛,依諾不勝感激,下次依諾在叨擾陛下!
北辰依諾禮貌的行禮,隨著太監(jiān)離開中殿。
沒想到東野銘只是交代幾句就這樣讓自己離開,北辰依諾低下頭沉思,莫不是五日之后有什么?
自北辰依諾被皇帝安排了住處之后,她就沒有再見過東野秉丞,而皇帝似乎也忘記了她似的,幾天來不聞不問。
明日便是東野秉丞的慶功宴了,可是聽說內(nèi)定的太子妃宰相家二小姐失蹤了。
北辰依諾面朝窗外,感到很不可思議。
“小姐,我們回去嗎?”
身后的九言開口詢問,如今她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貼身侍女。
北辰依諾目前的身份,確實有讓她服從的資本。
她想報仇,依附她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她也不是好拿捏的,如果……
“九言,你走吧!
北辰依諾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不帶感情的說著。
一個滿是仇恨的女子,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雖然她有的是方法讓她服從自己,她也不想浪費到她的身上。
九言震驚的看向北辰依諾,她這是在趕她,她不是喜歡她嗎?
為什么?
難道是她想錯了?
“不知道小姐讓九言去哪里?”
九言低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她還在想依附于她,這么快就破滅了?
“九言你知道我嗎?我想我現(xiàn)在也沒有利用的用途吧!
北辰依諾回頭,她不喜歡被人利用,更何況是這個小小的刺客。
“小姐……”
“你知道我的要求很高的,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可是你連站在我身邊的資格都沒有,我不想用你!
北辰依諾打斷九言的辯解,諷刺的多看了九言一眼,然后又轉(zhuǎn)身看向外面。
九言咬唇站了許久,見北辰依諾真不要她,狠心走了出去,畢竟她并不是非她不可,報仇的方式實在太多了。
聽著房門開了又響,響了有關(guān),北辰依諾也沒有轉(zhuǎn)身,冷冷的看著茶樓下面。
還真是愚蠢,真以為這荊城好生存?
離開了她,就等著回來求我吧。
可是北辰依諾料錯了,她并沒有回來求她,最后還差點栽在她手里。
北辰依諾微微彎了嘴角,但是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苦公公為什么要帶著她轉(zhuǎn)那么一大圈進入落山,讓她知道落封山莊的存在?
皇帝又為何見她?
他那幾句話用的著費那么大的勁?
北辰依諾走出茶樓,就感覺自己被跟蹤了。
那人顯然及不善于隱藏,一直小心翼翼的接近她。
北辰依諾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慢慢的散步,隨便那人的接近。
突然人群安靜了下來,北辰依諾的正前面一只小隊跑向她,然后東野秉丞出現(xiàn)在她的眼簾。
東野秉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下北辰依諾,便側(cè)身向北辰依諾身后走去。
此時人群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奮力的向后退著,一下子,北辰依諾便知道了那人是誰?
想不到堂堂宰相二小姐,竟然會逃跑裝失蹤,一個奇葩。
北辰依諾對他們之間的閑情逸致不感興趣,現(xiàn)在她只想著如何才能快點回到北辰國,畢竟那才是她的國家不是。
于是她慢慢的離開現(xiàn)場,讓他們自己去玩游戲。
北辰依諾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時,夕陽落的差不多了。
等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的時候,目光瞥到一個侍女快速離開。
想必是去稟報她的行蹤吧,北辰依諾也不懲治,任由各路細作將她的行蹤泄露出去。
北辰依諾走回自己的臥室,反手將門關(guān)上,阻斷所有的目光。
突然北辰依諾僵住身體,脖子上多了一把鋒利的劍。
“別說話,不然你會死的很早!
后面的人威脅著北辰依諾,放在脖子上的劍沒有絲毫移動。
北辰依諾站在那里沒動,也不說話,任憑后面的人要挾自己。
“你去找些傷藥來!
后面的人許久不見北辰依諾有什么反應(yīng),以為北辰依諾是怕了。
于是他將劍拿開,冷冷的吩咐北辰依諾去幫他拿藥,完全當(dāng)自己是主人的樣子。
北辰依諾轉(zhuǎn)身,面對自己的人是一身黑衣,臉上帶著同色系的面巾,難怪剛才她聽他的聲音有點奇怪,原來是受傷了。
傷藥?
這個她沒有,毒藥倒是不少。
黑衣人順著桌子坐到凳子上,他的一只手按著腰間,此時他的手已經(jīng)被染紅了。
黑衣人大概是等了很久也沒聽到什么動靜,疑惑的看向北辰依諾的方向。
看到北辰依諾的面容,黑衣人明顯怔愣了片刻,是她!
這時北辰依諾動了,向臥室而去,看到北辰依諾的背影,黑衣人明顯松了口氣。
由于瞑樓的追殺,他不小心受了傷,就近找了個院子偷偷躲了進來,沒想到會是她的住處。
黑衣人以為北辰依諾是去幫他拿傷藥去了,可他不想想,一個女子的房間會有什么傷藥,更何況北辰依諾。
黑衣人傻傻的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忍不住走過了屏風(fēng),卻發(fā)現(xiàn)北辰依諾已經(jīng)睡下了。
黑衣人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她難道就如此放著一個危險人物在房間里也不害怕嗎?
看她睡的多沉,如果他是個殺手,準確的來說他就是一個殺手,可她不可能如此安寧的睡著了吧。
還是她無所謂了,活著就活著,死就死了?
黑衣人感覺自己深受打擊,傷口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再不治療他可就要失血過多了。
最后像他來的時候一樣,快速消失在北辰依諾的房間。
人走后,空氣里蔓延著濃烈的血腥味,北辰依諾才慢慢睜開眼睛,黑暗中,一雙明眸亮亮的,像星星一樣。
第二天,北辰依諾穿上皇帝送來的宮袍,任由侍女為自己梳了個髻,坐上東野銘派來的馬車,大搖大擺的去皇宮參加?xùn)|野秉丞的慶功宴。
北辰依諾坐在馬車里,諷刺的彎了一下嘴角,最終歸于面無表情。
很可笑吧,他東野國攻占了北辰國的領(lǐng)土,舉行慶功宴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她參加,這不是諷刺她北辰國嗎?
或許東野銘認為北辰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了,他一統(tǒng)天下的墊腳石多了一個,絆腳石少了一個。
東野銘你這個皇帝當(dāng)?shù)恼娌诲e。
北辰依諾握緊了手,甚至手指甲插進肉里也感覺不到痛,眼眸中兇光閃爍。
幸虧她是坐在馬車里,別人看到她這個樣子還不又要懷疑她。
可是,盡管如此,她還是不得不參加這慶功宴不是嗎?
她也不得不接受他們給她的羞辱不是嗎?
北辰依諾看向已經(jīng)破皮的手掌心,面無表情。
北辰依諾被送到了東野銘皇后的寢宮,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
入目之處刺的可以讓你睜不開眼,到處透著奢華。
可見東野銘有多喜歡這個皇后,可那是傳言,北辰依諾可不會認為那是真的。
關(guān)于宮斗文的小說前世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只是在北辰國她沒見到過宮斗而已。
聽說這皇后也是宰相之女,叫柳云煙吧。
可惜只是前些年才登上皇后的位置的,并不是東野秉丞的親生母妃。
準確的說柳云煙比東野秉丞還小那么一歲,由于東野銘讓柳云煙成為了他的妃子,更是不怕別人說,讓她成為了皇后。
聽前些天那些討論,柳飄絮好像要成為太子妃吧。
柳宰相就不怕柳家樹大招風(fēng)嗎?
他不可能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吧,不過這關(guān)她北辰依諾什么事呢。
北辰依諾扁嘴,將剛才的那些個想打包扔到角落里,隨著侍女進入這富麗堂皇的宮殿。
“北辰小姐稍等片刻,皇后娘娘馬上就到。”
侍女待北辰依諾落坐,伸手倒了一杯茶水,輕聲交待著北辰依諾,等北辰依諾點頭,才躬身退下。
北辰依諾本就隨意,性子早不知什么時候養(yǎng)成了這淡漠的習(xí)慣,什么都不在意。
侍女的片刻北辰依諾并沒有放在心上,她還不會傻到相信這樣明顯的話。
“她是什么反應(yīng)?”
宮殿的內(nèi)室,柳云煙一身整齊的做在上方,一手端著茶,一邊詢問剛才的侍女。
“回娘娘,她什么也沒說,也什么也沒問,奴婢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侍女恭敬的回答了皇后的問題,她真不敢相信,除了樣貌之外也沒怎么樣,她一直以為北辰依諾是什么好氣質(zhì)的公主呢,不過如此啊。
“她樣貌如何?”
柳云煙皺了皺眉頭,還是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本來就是她說服東野銘賜婚太子和她的妹妹,以鞏固柳家的權(quán)利。
民間的流言她也知道了不少,所以對這個未謀面的公主有些不喜。
“美艷,不過和您沒法比!
侍女簡單概括了北辰依諾的樣貌,同時還不忘贊美柳云煙。
不過真如她所說,柳云煙是東野國的第一美人,美艷不可方物,比北辰依諾漂亮了不知多少。
見怪了柳云煙的美艷脫俗,侍女到覺得北辰依諾不過如此,并沒有民間說的那么好。
柳云煙淡淡的看了侍女一眼,什么也沒有再說。
北辰依諾能和柳飄絮比就說明她比她想的要好,侍女明顯恭維的話柳云煙豈能不知,只是不想說而已。
想來,她是應(yīng)該去見見這位北辰國最受寵的公主了。
“皇后娘娘到!
北辰依諾還端著茶杯,外面就響起了一聲鴨子叫。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太監(jiān)進入,接著是一群人簇擁著柳云煙進來。
北辰依諾放下茶杯,看了看進來的人,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等柳云煙走近。
“依諾見過皇后娘娘!
北辰依諾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行了一禮,然后低頭不語。
柳云煙比她大不了多少,甚至比東野秉丞還要小一歲,可她卻成了老皇帝的皇后,這不得不讓北辰依諾唏噓半天。
“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看看,聽說依諾公主生得一副好樣貌,是北辰國有名的美人兒,本宮一直都想要見見你呢?”
柳云煙走到上面坐下,見北辰依諾低著頭,目光略顯不悅,語氣倒是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淡淡的開口。
北辰依諾心底咒罵一聲,自然的抬起頭,目光落在柳云煙身上片刻,就轉(zhuǎn)移了眼神。
“皇后娘娘也說了是聽說,自古聽說等這有些東西是不可信的!
北辰依諾淡笑,輸人不輸陣,也不能讓人看扁了她,就算你是皇后又怎么樣。
“好,好。只是北辰公主太過謙虛了而已,公主的美名比本宮還要傳的廣一些呢!
柳云煙連說兩聲好,夸獎的話不要錢似的說。
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整個人看上去像帶著光暈似的。
“娘娘抬舉依諾了,娘娘的美是東野國所有人評的,依諾不敢相比。”
北辰依諾垂下眼睫,看向地面。
柳云煙曾被譽為東野國第一美人是眾所周知的事,豈是她聲名狼藉的北辰依諾可比的。
“公主自謙了,傳言不可信啊。”
柳云煙高高在上的看著低垂著頭的北辰依諾,怎么看也看不見她比自己的妹妹好到哪里去。
心底松了口氣,總歸不用擔(dān)心太子妃的寶座被人搶了。
她自知柳家這樣太過出風(fēng)頭了,可是如果不這樣,柳家很可能成為東野秉丞的眼中釘,那可得不償失。
北辰依諾低著頭沒說話,少說少錯,這宮里的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柳云煙看著北辰依諾,面上沒什么表情,就這樣沒說話,大殿里一時安靜的出奇。
“依諾公主給本宮說說北辰國的風(fēng)景吧,長這么大,本宮都不曾出過東野國呢。”
北辰依諾呆住,當(dāng)她是說書的?
“北辰國的好,只有置身其中才知道它的好,娘娘以后可以去體會的!
北辰國是好,但它已經(jīng)被破壞了,而破壞者還是你們。
今后的北辰,會是什么樣呢?
“娘娘,二小姐到!
就在柳云煙想著怎么打破這安靜的氛圍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侍女的傳話。
二小姐,柳飄絮?
北辰依諾端起茶杯,裝作喝水的樣子避開柳云煙的視線。
“請二小姐進來!
一陣淡淡的清香飄過,門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面上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一步一步的走向柳云煙。
如果蒙上面紗,不就是那天北辰依諾在街上看到的女子嗎?
“姐姐,近來可好?”
撒嬌似的坐到柳云煙身邊,不經(jīng)意般詢問。
“哪里有你好,玩的可開心?”
柳云煙點著柳飄絮的額頭,帶著些許無奈,些許寵溺。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北辰依諾公主!
柳云煙轉(zhuǎn)身指著北辰依諾,輕輕的解釋北辰依諾的身份。
柳飄絮的眼中閃過詫異,到最后是不耐,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才知道柳云煙的話。
“飄絮見過依諾公主,那天在街上!
“二小姐還記得?二小姐好記性!
北辰依諾點頭,那天?
是哪天,她看見她的次數(shù)可不只一次。
柳飄絮點點頭,兩個人算是這樣正面認識了。
“姐姐,我們不去祥和殿嗎?太子的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吧!
“也是,多虧絮兒提醒,姐姐我才記起今天還有這么一件大事,那我們走吧。”
柳云煙轉(zhuǎn)身,看向北辰依諾,本來北辰依諾的身份擺在那里,可是她偏偏像個沒事人一樣,柳云煙多少有些惱怒北辰依諾的性子。
“公主是跟我們一起去還是自己一個人去?”
“依諾一個人去就好,不勞煩皇后娘娘了。”
好歹她還是個公主,跟她去于理也說不清。
可是她出現(xiàn)在這皇宮也是說不清的,如此費勁心機,還真是看的起她。
“那本宮讓沫兒帶你怎么樣?皇宮這么大,別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皇后同意北辰依諾的話,隨口叫了一個宮女的名字,然后帶著柳飄絮離開。
“姐姐,我不喜歡她!
隱約傳來某個人的聲音,賭氣的樣子。
“不喜就不喜歡吧,姐姐也不喜歡,反正你們見面的機會不是很多!
柳云煙安慰似的哄著柳飄絮,像對待沒長大的孩子一般。
“公主請隨奴婢來!
名叫沫兒的宮女在柳云煙和柳飄絮離開之后來到北辰依諾的面前,對北辰依諾軟聲細語的說著話。
沫兒走在前面,北辰依諾默無聲息的跟著她走,不答她的話。
宮中的景色每一處都精美絕倫,讓人眼前一亮,北辰依諾好心情的看著四周的景物時不時在心底贊嘆一下。
“奴婢不能進祥和殿,就將公主送到這里吧。”
沫兒停下腳步,看著北辰依諾道。
北辰依諾看著遠處那掛著祥和殿名字的宮殿,點點頭表示知道。
“你退下吧。”
北辰依諾沒看沫兒一眼,冷聲讓沫兒退下,自己向祥和殿走去。
沫兒先是一怔,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北辰依諾這是在讓她退下,心有不干,但眼前就是祥和殿,也不敢造次,恭敬的退下。
“是,奴婢告退。”
“修王爺你這是在干什么呢?”
北辰依諾走到祥和殿門口,就聽到這樣一句問話。
修王?
東野寒修?
北辰依諾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看向那個拐角處。
“噓,剛才太子哥哥說這里可以看到別人進進出出,修兒就蹲在這里看看,修兒剛才看到皇后進去了哦!
東野寒修的話隨即響起,像個孩子討喜一般回答那人。
“既然是這樣,那您……”
“你可以坐到大殿里去,看向大殿門口也可以知道有什么人進出祥和殿。”
北辰依諾站在東野寒修的身后,淡淡的開口,東野秉丞連這樣的他也要戲弄?
那人見話被人搶了,心里有些不悅,抬頭看向北辰依諾,然后呆了。
東野寒修也看向北辰依諾,然后目光一閃,依舊是那呆呆地樣子。
北辰依諾不理會兩人的神情,“你們要進去嗎?”
北辰依諾打破兩人的相對靜止狀態(tài),出聲詢問。
都已經(jīng)出聲了,如果失了禮節(jié)反倒是她的不是,畢竟這里還有一個修王。
可是看他的樣子,北辰依諾很難想象他是一個常人的樣子。
北辰依諾皺眉,難道真如傳聞一樣?
“我見過你,那天跟苦公公在一起的是你是不是?”
然后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傻傻的笑著。
“是的,依諾見過修王爺!
北辰依諾沒想到東野寒修會這樣說,但還是按禮節(jié)給他行了一禮。
“不用不用,我就說我沒記錯吧。呵呵,呵呵。”
東野寒修擺手,樂呵呵的搖頭。
“謝王爺。”
北辰依諾起身,沒有特別的做作,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可是她這樣做,就反應(yīng)出那個大臣的禮儀,那人自是不悅了。
“原來是北辰國的公主,臣有禮了!
那個大臣看著北辰依諾笑了一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在北辰依諾和東野寒修身上來回掃著,不帶一絲掩飾。
“既然公主和王爺認識,那在這里好好敘舊吧,臣先進去了!
說著已經(jīng)抬腳離開,并沒有等北辰依諾或者東野寒修說話,在他眼里,他們兩人都不夠讓他尊敬的對待。
北辰依諾眨了下眼睛,看她笑話還是看他笑話?
“王爺要進去嗎?”
北辰依諾問東野寒修,雖然覺得可笑,可是她感覺他是知道她在說什么的。
“你要進去?我?guī)氵M去吧,他們見了我都和我問好哦,等下讓你看看,嘿嘿!
東野寒修拍著胸脯,現(xiàn)寶似的。
北辰依諾點頭,任東野寒修走前面,自己跟在后面。
如果沒有他,她應(yīng)該是跟在柳云煙之后進入祥和殿,那可是鮮明的對比啊,身份地位明顯的區(qū)別。
雖然跟在他后面,被笑話是必不可少的,總比讓人侮辱北辰國來的強。
祥和殿門口的侍衛(wèi)見東野寒修到,淡淡的說了句四王爺請進后就沒什么表示了。
連面對東野寒修他這個本國的王爺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更不用說對北辰依諾這個戰(zhàn)敗國的公主有什么好態(tài)度了,更何況他們都不認識北辰依諾。
北辰依諾一進殿門,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子就迎了上來,顯然是得了吩咐的。
“北辰公主請隨奴婢來,您的座位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東野寒修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北辰依諾也沒那過多的心思去想他,她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這是一個小角落,坐在這里的人,官職都不是很大,他們是故意給她難堪?
早知道今日他們不會放過自己,沒想到一開始就來這么個下馬威。
不過,她受了,日后她加倍還上。
“好厲害,這么一杯酒你一口就喝下去了,它的后勁很強的哦,你要小心點喝。”
說著,東野寒修坐到了北辰依諾的旁邊,也倒了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雙手捧著酒杯放到桌子上,一臉傻笑。
“謝謝。”
北辰依諾也不想糾結(jié)他從哪里出來的,不過他關(guān)心自己倒是真的,在異國他鄉(xiāng)能有個這么關(guān)心她的人,感覺不錯。
“今日是太子的慶功宴,各位盡興。父皇也沒什么好給你的了,就賜你一樁婚事怎么樣?”
東野銘整張臉都在動,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就要看父皇所說的人是誰了!
東野秉丞往柳飄絮的方向看了一下,裝作無所謂的問。
“你覺得北辰公主怎么樣?”
東野銘并不是沒有關(guān)注過北辰依諾,只是北辰依諾完全像沒喝過酒的樣子,進殿后只除了略微的觀察了整個大殿,就對著酒杯喝酒,讓他看不下去了。
所有大臣因為皇帝的話,不約而同的看向角落里的北辰依諾。
而他們看到的就是,北辰依諾像個醉鬼一樣爬在桌子上。
一時之間,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安靜的等著下文。
“北辰公主好是好,只是兒臣不喜歡。”
東野秉丞也搞不懂了,不是說讓柳飄絮做太子妃嗎?
“那你覺得柳二小姐怎么樣?”
東野銘笑著一張嘴臉,樂呵呵的詢問。
也不糾結(jié)北辰依諾的問題,畢竟他是絕對不會讓東野秉丞娶北辰依諾的。
北辰依諾看向權(quán)力的中心,放在桌子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臉色因為喝酒泛起了紅暈。
此刻因為皇帝的話,整個大殿都安靜的等著太子的回答。
“回父皇的話,柳二小姐德才兼?zhèn),兒臣很是滿意?墒恰坪趿〗銓撼疾粷M意啊!
東野秉丞看向低頭不理會大殿里一切事的柳飄絮,看她怎么回。
敢逃跑,鬧失蹤,不給點教訓(xùn)是不行了,當(dāng)他這個太子是吃素的嗎。
“聽說二小姐失蹤過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東野銘聽到東野秉丞的一段話,想起前兩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失蹤事件,開玩笑的說了出來。
“沒有的事,皇上多慮了。小女只是去別莊小住一段時日,她人現(xiàn)在不是在這里嗎?”
柳清平急急反駁皇帝的話,打死他也不會承認柳飄絮真的失蹤了幾天,而且還是太子給找回來的。
柳飄絮瞪了東野秉丞一眼,無聲的說了句叫你多事。
東野秉丞但笑不語,這兩天他算是摸透了她的小孩子心性,真不知道是柳清平將她保護的太好,還是她長不大。
“那柳二小姐是同意這莊婚事還是……”
東野銘沒放過兩人的小動作,這事肯定成了。
“這個……”
柳飄絮為難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她不想一下就答應(yīng)他啊。
“女人,你最好同意,不然……要你好看!
東野秉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柳飄絮為難的樣子,真怕她說出拒絕的話,索性自己決定算了。
“父皇,你看她沒反對,叫禮部選個日子辦婚禮吧。”
眾人不由得汗顏,太子啊,人家沒反對,但也沒同意啊,更何況看人家臉色也不好,你會錯意了。
所有人中,只有北辰依諾笑笑,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搖了搖酒杯中的酒,心底輕輕的說了聲祝福。
她想東野秉丞是在乎柳飄絮的,為了她,這么點事,沒什么。
更何況柳飄絮還是喜歡他的。
大事已經(jīng)完了,她似乎應(yīng)該退場了。
所有人都恭賀著東野秉丞,一時間也沒人會照顧到她。
借著酒意,向一旁的宮女說了句不勝酒力,要離去。
“惜兒就晚了那么一會兒,太子哥哥就抱著美人了?恭喜啊!
惜兒?
東野惜兒?
北辰依諾停下腳步,免得撞上。
正想著,東野惜兒就跨步進入了大殿,一臉的笑容。
“惜兒可是來晚了,錯過一出好戲。”
東野銘打趣著,很不容易的一次機會。
“見過父皇。”
北辰依諾趁著眾人的目光還不在她身上,抬腳東倒西歪的走出去,裝作很醉了的樣子。
走到外面,北辰依諾才想起她沒有出宮的令牌。
因為她進來的時候是東野銘派人接進來的,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后來又被皇后叫去,讓她忘了這么一件重要的事。
都已經(jīng)走到外面了,北辰依諾自然不會傻到立馬就走回去問東野銘要令牌。
畢竟宴會又沒有散,現(xiàn)在回去不是讓他明里暗里羞辱嗎?
此刻只有等宴會散了的時候,去找東野銘了。
祥和殿離御花園不是很遠,北辰依諾一步一步走在路上,形單影只的。
夜晚的風(fēng)濕冷,北辰依諾穿的比較單薄,按理說她根本抵擋不住那寒風(fēng)的吹拂。
可是看她的樣子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只是吹亂了她留下的發(fā)絲,吹起了她華麗的裙角。
抬頭,是熟悉又不熟悉的月,旁邊是無數(shù)或明或暗的星星,北辰依諾嘆了口氣,到底不是北辰國的夜晚,冷清的很。
“公主殿下,奴婢剛才是看到北辰公主到這里來了的,只是……”
小宮女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東野惜兒,她沒有騙人,只是現(xiàn)在北辰依諾找不到,怕被怪罪,畢竟是皇帝要見她。
“沒事的,可能在前面御花園的涼亭里吧!
東野惜兒安慰著宮女,她對北辰依諾可是好奇的很,如果能用她打擊到柳云煙也不錯。
在宴會上她是故意提到北辰依諾的,都是公主,她很想知道北辰依諾如今怎么樣。
換作是她,她會安然無恙的活在別國當(dāng)質(zhì)子嗎?
答案不知道,或許知道,只是她不敢往那里去想。
北辰依諾自宮女出聲,就知道了她們的存在,感覺了一下周圍,竟然還有好幾個躲在暗處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氣息隱藏的很深。
北辰依諾暗自惱怒,越來越大意了。
這里不是北辰國,想害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公主你看,找到了!
宮女開心的笑著,手指著不遠處涼亭里的北辰依諾。
東野惜兒笑笑,看向北辰依諾。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吹冷風(fēng)啊,快跟我們回去吧,我父皇找你呢。”
“依諾見過公主殿下!
北辰依諾淡淡的向東野惜兒行禮,情緒并沒有多大的起伏波動。
她靜的時候,可以安靜的看著一切,而她自己如同置身事外一般。
東野惜兒一愣,“惜兒見過北辰公主!
剛才北辰依諾處在黑暗中,她只是朦朧的看到她的長相。
現(xiàn)下她已經(jīng)走了出來,說驚艷也不是,因為她多了分脫俗,比起柳云煙有過之而無不及。
月華照在她的身上,讓人感覺一種飄渺之意,好像她就要離去的樣子。
“公主殿下,走吧!
北辰依諾提醒站著不動的東野惜兒,同是女人。
她不知道她看著她發(fā)呆是什么情況,花癡也不是這樣吧。
東野惜兒笑笑掩過她的失態(tài),同北辰依諾慢慢的走回去。
在此期間,兩人都沒有出聲打破寂靜,而是一前一后慢慢的走著。
待她們兩人走回祥和殿,宴會差不多也要散了。
“看樣子,宴會也差不多要散了,要不別進去了,反正就是我想要見見你,父皇沒說非要見你不可。”
東野惜兒看著北辰依諾說道,想著應(yīng)該沒什么吧。
“本宮說惜兒怎么還沒有回來呢,原來是想著不回來了啊!
就在北辰依諾想要回答的時候,柳云煙諷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直逼東野惜兒而去。
“惜兒見過皇后娘娘。這不是看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嗎?惜兒想著人已經(jīng)見了,要不今天就算了,下次有空在讓北辰公主進宮就好。”
東野惜兒依舊一張笑臉,就那樣氣定神閑的回答著柳云煙。
北辰依諾樂得在一旁看戲,也不出聲打擾她們。
看樣子,她們這樣已經(jīng)不止一次兩次了。
“那是,咱們惜兒一句話,皇上不是由著惜兒嗎?”
柳云煙在宮里看不慣的人不少,跟她作對的人卻少之又少,而東野惜兒絕對是一個。
“其實皇后娘娘的話比惜兒的更有用不是嗎?柳家家大業(yè)大!
柳飄絮能嫁給太子,沒有她的作用,東野惜兒可不信。
說實話,整個荊城誰不是這樣認為的
“北辰公主這是要回去了嗎?”
柳云煙無話可說,畢竟這次真的是她做的,也是她教柳飄絮怎么樣才能讓東野秉丞的目光放到她的身上的,她的失蹤也是她提醒她的。
“是的。”
沒想到這么快就到她身上了,北辰依諾淡淡的點頭。
“是嗎?皇上已經(jīng)去休息了呢,本宮也乏了,你們好好玩吧!
柳云煙笑笑,越過北辰依諾她們,帶著宮女太監(jiān)們離開。
北辰依諾皺眉,這樣的情況可不是她要的,如今只能到宮門口試試了。
在這宮里,大概沒有一個想幫她的吧。
“既然這樣,那公主殿下依諾也先告辭了!
祥和殿里的大臣已經(jīng)開始離開,她留在這里也不怎么好,就去宮門口試試吧。
東野惜兒點頭,她又不能隨便留人在宮中,也許她想留,別人也不一定留下。
北辰依諾慢悠悠的走到宮門口,此刻大臣該離開的都已經(jīng)離開,不該離開的也沒有在宮門口。
“站住,什么人?為什么出宮?”
侍衛(wèi)冷聲攔住北辰依諾,不讓她出宮。
北辰依諾看著天色已晚,而這些侍衛(wèi)明顯的不讓她過去。
“北辰依諾!
那侍衛(wèi)呆了一下,看向?qū)m門外的一輛馬車。
北辰依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柳清平將簾子放下,然后馬車慢悠悠的離開了。
“可有出宮令牌!
那個侍衛(wèi)皺眉詢問北辰依諾,柳宰相也真是讓人為難。
雖然北辰依諾只是個質(zhì)子,但她的身份不是他一個侍衛(wèi)能比的啊,這叫他得罪人。
“并無。”
北辰依諾簡單的回答,柳清平?
她跟柳家有仇?
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跟她過不去。
她自認為她到東野國之后什么壞事也沒做啊,除了上街,逛茶樓。
“那……不好意思,北辰公主,沒有令牌你不能出去。”
侍衛(wèi)嘆息一聲,算是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北辰公主可以出去了,奴婢帶來惜兒公主的口令,北辰公主是陛下的上賓,你這樣攔著也不怕公主怪罪?快讓北辰公主離去吧。這是惜兒公主的信物。”
歡兒大老遠就看到北辰依諾站在宮門口跟侍衛(wèi)說著什么,如同自家公主所想。
這北辰公主真的離開不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跟前替東野惜兒傳達她的意思。
“請姑娘收好,卑職這就讓北辰公主離開。公主請!
侍衛(wèi)看了看歡兒手中的玉,確實是公主東野惜兒的,這也算了了一件大事,真將人攔在這里,出了什么事他可付不起責(zé)任。
北辰依諾轉(zhuǎn)身。
“替我謝謝你家公主,算北辰依諾欠她一個人情,他日必將奉還。”
“奴婢記下了,公主回去小心些!
歡兒朝著北辰依諾福了一身,擔(dān)憂的看著北辰依諾離開。
北辰依諾回到住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她一向沒有時間觀念。
站在房門外,北辰依諾皺眉,她感覺到里面有人。
“公主怎么不進去?”
侍女見北辰依諾站在門口,這么晚了,眼看著就要天亮了,她不會是不睡了吧,她還想小睡一會兒呢。
“你去休息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北辰依諾擺手讓她離開,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沒有預(yù)料中的刀劍相逼,北辰依諾緩慢的轉(zhuǎn)身,什么人也沒有。
可是她明明感覺有個人在里面,而且此刻還在。
北辰依諾皺眉,向屏風(fēng)后面走去。
北辰依諾褪去外衣,合著中衣躺下,閉上眼很快就像進入夢鄉(xiāng)一樣,睡沉了。
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出現(xiàn)在北辰依諾的床前,像是確定什么,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房間里。
確定沒有人了,北辰依諾才睜開眼睛,她的視力很好,就算是晚上也阻擋不了她的視力,看的如同白天一樣清楚。
過了許久,窗戶響起了一陣有規(guī)律的響聲,北辰依諾咳嗽了一聲,傳遞著某種暗號。
慢慢的,窗戶被打開。
然后,閃進一個人。
“主子,好久不見!
黑影低笑到,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北辰依諾。
“你怎么有空來?”
北辰依諾做起身體,動動嘴唇,無聲的詢問黑影。
“想你了,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來人笑嘻嘻的走近北辰依諾,語氣輕佻,典型的一采花賊形象。
“你竟然對我用毒!焙谟暗男δ樤谝凰查g破功,臉色僵硬的看著北辰依諾。
“有本事就從我這里拿走解藥,不然……你知道的!
雖然北辰依諾是無聲的,可黑影還是感覺到了寒冷。
他就說,北辰依諾不是好惹的吧。
一句口頭上的話,就對他用毒,天下最毒婦人心吶。
“要不,把你送給我,幫我去火吧。誰叫你給我用媚毒!
這也是黑影臉色不好的原因,她還真下得了手。
北辰依諾看向黑影,神色不變。
“向子軒,你還想要孩子嗎?”
一句話,生生讓黑影停在原地不敢亂動,性福最重要。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我今天就是來看戲的。”
名叫向子軒的黑影幸災(zāi)樂禍的開口,帶著報復(fù)的意義。
“是嗎?”
突然北辰依諾小小的聲音傳到他的耳里。
“不是的。怎么會呢?我是來給你送消息的,這里北辰國近段時間的動向,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向子軒連忙反口,扔給北辰依諾一疊紙張,轉(zhuǎn)身跑了。
“跑得那么快干嘛?我又不吃人!
北辰依諾嘟囔一句,也不在意,看起了向子軒帶來的消息。
翌日陽光普照,北辰依諾適時的出現(xiàn)在飯桌上。
看了一眼今天的菜色,不錯,又是佳肴,可惜有毒,這是自她住到這里就開始的。
以前是她懶得計較,他們就認為她是軟柿子,好欺負是吧。
似乎是她太放縱她們了,才讓他們看不起她。
“來人。”
北辰依諾沒有動桌子上的飯菜,就那么坐在那里,等著來人。
“小姐有什么吩咐?”
侍女低著頭,北辰依諾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她也懶得看。
“吩咐說不上,只是想知道,今早的飯菜是哪個廚子做的。叫人把他給本公主叫來!
北辰依諾淡淡的說著,吩咐?
如果不是她身體好,識百毒,也許早就被他們這樣接二連三的下毒給毒死了。
“是,奴婢馬上就去。”
侍女看了看北辰依諾,又看向那一桌子飯菜,不知道它有什么問題?
不過,她還是出去找人去了。
“怎么了?本廚原先可是給皇上做飯的,皇上看得起你,才讓本廚來給你做飯,別挑三揀四的啊!
人還沒進飯廳,那難聽的聲音就傳到了北辰依諾的耳中。
“中途有哪些人經(jīng)手過這些飯菜,也給我一并找來,再多拿些碗筷來!
北辰依諾也不理會那仗勢欺人的軟骨頭,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很快,人就給她找來了,北辰依諾看著下面的幾個女人。
“張御廚你就在在旁邊看著好了。其他人將桌子上的飯菜全給我吃了。”
那些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提著筷子,就是不敢吃下去。
“我讓你們吃,沒聽到?”
北辰依諾滿意的看著她們的反應(yīng),欺負她,也要有本事,別到最后得不償失。
“飯菜里沒有不干凈的東西吧,張御廚是不是?”
“這……”
姓張的底下了頭,如果只是他做的飯菜,那一定是有問題的。
不然他也不會沒進門就抬出東野銘為自己保命了。
“找個人,去將知府叫來,就說本公主有請他抓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想著謀害主子!
北辰依諾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著話,看你們能撐多久。
“是,奴婢馬上就去!
侍女一看情形不對,本著此刻不得罪北辰依諾的想法,擔(dān)憂的聽從北辰依諾的話。
“公主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敢吃!
見侍女真的打算去請知府,她們是真的怕了,毒害公主的罪名她們承擔(dān)不起的。
雖然北辰依諾并不是東野國的公主,但是這是毒藥要人命的,如果知府查起來她們肯定不會好過。
“你最好沒有其他招術(shù),不然本公主叫你代她們,還有你最好將知府給我叫來,不然……”
北辰依諾看向停下來的侍女,好心的提醒著她。
她這地方,根本就沒一個人是向著她的,死了又關(guān)她什么事?
現(xiàn)在知道求她了嗎?
早些時候給她下毒時怎么就沒想到饒了她。
那侍女臉色一白,還是轉(zhuǎn)身向外面而去。
明明和之前一樣的手法,為什么這次會被發(fā)現(xiàn)有問題?
還是她一開始就知道,只是看猴兒一樣看著她們?
一想到這里,侍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虧她們還在沾沾自喜,殊不知只是她懶得理會她們。
地上的侍女們才知道完了,呆呆地坐在地上,反應(yīng)過來后給北辰依諾使勁的磕頭。
“公主,饒過奴婢吧,饒過奴婢吧!
“停,張御廚你說,這次我饒過她們,下次誰饒過我是吧。本公主也知道,你們是受人指使的,可是沒辦法,本公主能力有限,他們本公主動不了,你們還是可以的。你們這么替他們賣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保護你們!
北辰依諾看了眼盤中的水果,那上面已經(jīng)有一層淡淡的灰了。
“公主,奴婢將知府大人叫來了!
侍女回來,站在一旁恭敬的對北辰依諾說著,氣息有些凌亂,像是快速來回跑一般。
“好,請知府大人進來吧。今天我就讓知府大人查查我這地方到底有多少歹人!
北辰依諾淡淡的說了一聲,很快就有侍女將知府請了進來。
“卑職見過北辰公主,不知公主找卑職什么事?”
趙岸盛聽說北辰依諾找他,說是可能有人命,也不知道多大的事。
“本公主想請知府大人查查那些飯菜為什么多了不干不凈的東西,此事東野國必須給本公主一個交代,知府大人明白嗎?”
北辰依諾看著趙岸盛,看著人模人樣的,不知道做事認不認真,她想鬧起來可少不了他的推進。
“本公主這里的人就隨便知府大人詢問了,在其位謀其事。本公主可不想將這毒害他國皇室的丑聞傳出去,相信知府大人能處理好的,本公主就先失陪了。”
北辰依諾冷冷的將這亂攤子扔給了趙岸盛,留下趙岸盛叫苦不矢,自己倒是推了個一干二凈。
北辰依諾離開住處,晃悠在大街上,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了,離晚上還有很長的時間,一時半會兒她也沒想到要干什么。
“你以為你有多金貴?一個傻子,還不如我呢?你還好意思出現(xiàn)在這里。”
一道諷刺的聲音穿過人群,清楚的落在了北辰依諾的耳朵里。
不由得停下腳步,看著那圍在一起的人群。
傻子?
東野寒修?
這是北辰依諾的第一個想法。
真如她所想,此時場中的人她都知道。
而那個傻子也真的是東野寒修,此時的他被柳芩的手下圍在一個小圈子里,而柳芩時不時的踢他一腳,看上去好不可憐。
人群中,誰也沒想過要去幫忙。
就連北辰依諾也只是皺眉,并沒有自以為是的上前去幫東野寒修。
可是當(dāng)她想到昨晚他無心的一句話,一個小忙而已,北辰依諾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
“柳大公子這樣欺負一位王爺,就不怕獲罪?還是皇后跟太子妃……”
北辰依諾對著人群說了這樣一句話,就不信了,如果他柳芩沒有一個當(dāng)皇后和一個即將當(dāng)太子妃的姐姐,他還敢這么膽大妄為。
她將那兩人的形象抹黑一下,看他們怎么做,他們待她為眼中釘,三番四次找她有事,總要收些利息才夠本。
“誰敢管爺?shù)氖?爺叫他吃不了兜著走。?br />
柳芩被人打斷很不爽,在荊城,他幾乎是橫著走的,也沒人敢和他對著干。
人群自動向后退了幾步,一下子北辰依諾也成了被包圍圈里的人了。
“哪里來的小娘子?長著這么一張勾魂的小臉蛋,爺?shù)幕陜憾急还戳巳!?br />
柳芩圍著北辰依諾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像挑肉一樣左瞧右看。
“本公主知道皇室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尊嚴,你這樣欺負修王爺,不就是將東野國的尊嚴放在腳底下嘛!
北辰依諾指著東野寒修說到,一開口就給他扣大帽子。
“呵呵,我有沒有聽錯啊,如果他也可以那樣說,那咱們東野國的臉早就丟完了。”
柳芩看著北辰依諾,為她的不實趣而笑。
東野寒修是傻子,是整個東野國都知道的事。
尊嚴?
尊嚴放在他身上有什么用?
“她說本公主,是我們國家的公主?”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注意了這么一個細節(jié)。
也讓柳芩重新回顧了剛才北辰依諾所說的話,她剛才是說過這么三個字。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北辰國的質(zhì)子公主啊。”
柳芩見過宮中剩下的兩個公主,自然不會認為北辰依諾是東野國的公主,因此他很快就聯(lián)想到了北辰依諾的身份。
人群嘩的一聲驚訝的討論開來,北辰國的公主?
北辰依諾也不理會他們說什么?
徑直看向東野寒修,看他是不是有事。
至于對柳芩,北辰依諾只是動了動手指,若無其事般不理睬他。
“怎么?想美女救英雄?你答應(yīng)陪爺一晚爺就放過他怎么樣?”
柳芩看著北辰依諾的臉,對于快要比上自家皇后姐姐的容貌的女子,柳芩心癢難耐,不知道抱在懷里是什么感覺?
北辰依諾看向柳芩,裝出一副被羞辱的模樣,狠狠地跺腳。
“你……你流氓!
突然,柳芩捂著肚子蹲了下去,旁邊的人看的莫名其妙。
北辰依諾也像剛反應(yīng)過來,一下子就跳開了好遠。
“這就是報應(yīng)!
躲開的北辰依諾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
那些手下連忙過去扶柳芩,生怕柳芩有個什么不測。
“少爺?”
“疼,你……肯定是你,你做了什么?哎呦!
柳芩蹲在地上,任侍從怎么拉也拉不起來。
“切,這是報應(yīng),最好疼死你!
北辰依諾直接忽略掉柳芩的問題,她可不會傻的去承認。
“回去,快回去找大夫,疼死了,哎呦呦!
柳芩嚷嚷著要回去,此刻他也顧不上什么公主,什么修王爺了,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你沒事吧!
北辰依諾蹲在東野寒修的面前,輕聲的詢問。
東野寒修沖北辰依諾點頭,他在北辰依諾的眼中看不到半點嘲笑,不屑。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要走了。”
北辰依諾站起來向東野寒修告辭,她算是還了昨天他的關(guān)心了。
東野寒修看著北辰依諾就這樣走遠,眼中閃過暗茫,然后慢慢爬了起來,往修王府的方向而去。
聽風(fēng)樓,此時的北辰依諾一身男裝,看上去像是一個翩翩公子,站在聽風(fēng)樓下,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眼球。
“看名字倒是很有詩意,里面應(yīng)該也不差,不然怎么會成為荊城最大的青樓呢!
北辰依諾喃喃自語,然后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呦,我道是哪路財神爺來了,原來是遠方有客來了啊。不知道公子聽曲還是……”
北辰依諾前腳剛踏入聽風(fēng)樓,后腳還沒來得及進,就聽到一恐怖的聲音接近她,嚇得她差點沒倒下。
“本公子聽聞晴風(fēng)姑娘的琴技非凡,問訊前來,冒犯之處多有海涵!
北辰依諾沖老鴇一抱拳,說明了來意。
老鴇稍微停了一下,臉色倒是一點也沒變。
“原來如此,公子請進來,今日晴風(fēng)姑娘剛好有一曲。公子要雅間還是在大廳!
“來一個雅間吧,把你這一個叫花娘的姑娘叫進來伺候我!
北辰依諾看著人山人海的大廳,輕輕的搖了搖頭。
“老身明白……”
老鴇噯味的接近北辰依諾,看北辰依諾服飾也是上好的,撈點大的。
“別靠近我!
北辰依諾冷冷的警告老鴇,她討厭別人的接觸。
“老身這就去安排,公子隨老身來吧。”
老鴇本來想靠近北辰依諾,可是北辰依諾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大受傷,好歹她現(xiàn)在看上去也不老啊,風(fēng)韻猶存。
不過她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這么一點小事笑笑就過去了,掙他的錢才是上道。
北辰依諾靜靜地坐在雅間里,花娘坐在她的旁邊替她倒酒。
“公子……”
花娘奇怪的看著北辰依諾,他叫她來就是陪酒的嗎?
外面晴風(fēng)的琴音已經(jīng)響了起來,喧鬧的大廳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只留下晴風(fēng)的琴音。
北辰依諾看著外面,拿了塊通體透明的淡紫玉給她看了一下,上面隱約有著一個字。
“這……公子請吩咐奴家,讓奴家干什么都行!
花娘看著北辰依諾將玉收好,立即用讓人誤會的聲音表明自己的身份。
她只知道,通體透明的淡紫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不管是什么人,她都必須遵從那人的命令。
多年來,她以為那只不過是一個誤會,世上怎么可能會有通體透明的淡紫色的玉呢?
沒想到真的有這樣的玉,還出現(xiàn)了。
“寶貝兒,你真聽話!
北辰依諾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花娘應(yīng)付性的恩了一下,然后正色看著北辰依諾。
“我想知道晴風(fēng)見的最多的人是誰?”
北辰依諾攬著花娘,湊向外去看正在彈琴的晴風(fēng)。
女人?
花娘在心里呆了一下。
“這個花娘怎么知道?每次她見一個人的時候,都是神神秘秘的,那個人連雪媽媽也不知道!
花娘前面一句話說的很重,后面一句是湊到北辰依諾耳邊說的,因為她的手放在北辰依諾的胸脯前,很容易讓人以為他們在調(diào)情。
突然,北辰依諾看到了大廳人群中的東野秉丞,有些事她稍微一想就知道了。
同時她也感覺到一道目光射在她身上,偷偷的順著目光看去,銀色的面具覆蓋了那人的整張臉,留下一雙平淡無波的眸子。
銀色面具,是寒樓樓主寒星的標志。
北辰依諾對著花娘皺眉,她不知道寒星盯著她看是因為什么?
同時她也不想和他扯上關(guān)系。
“是嗎?那試試!
北辰依諾將手從花娘的裙下擺處深了進去,一只手握著花娘的一個饅頭,臉也向花娘靠近。
從寒星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做的所有事,而且錯覺的認為北辰依諾和花娘在接吻。
“公子,有人!
北辰依諾依然感覺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暗暗惱火,退下花娘為數(shù)不多的一件衣服,立即惹來了抗議。
“好,公子我依你。帶公子我去你房間怎么樣,寶貝兒!
北辰依諾摟著花娘離開雅間,避開那道視線。
“公子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
花娘將頭埋在北辰依諾胸前,輕輕的詢問。
北辰依諾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
其實發(fā)現(xiàn)說不上,只是她不想成為別人的目標。
在花娘的房間里坐了半夜,兩人時不時的弄出一些響聲愚弄外面的人。
臨走時,北辰依諾拿了一把銀票給她,暗中提醒她自己注意一些。
天空已經(jīng)大亮,荊城的街道也熱鬧了起來。
北辰依諾漫無目的的逛在街道上,聽著不同的呦呵聲。
然后人群開始混亂,一隊士兵出現(xiàn)在北辰依諾的面前,將人群分散在兩旁。
“北辰公主可玩夠了?玩夠了的話,隨本宮回去吧!
東野秉丞騎著馬兒,出現(xiàn)在北辰依諾面前,沒什么好臉色。
“回去?不知道太子殿下說的是回哪里去?如果是北辰國,那依諾立刻馬不停蹄的回去!
北辰依諾反問東野秉丞,雖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就是讓東野秉丞記得。
關(guān)于北辰國,她北辰依諾視他為仇人。
“自然是回之前北辰公主住的地方了,怎么?”
東野秉丞皺眉,那個地方是他的父皇安排的,他可不會和他的父皇對著干。
“如果是其他的地方,依諾可沒什么話好說啊,可是依諾之前住的地方,連一個侍女整天都想著給本公主下毒,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讓本公主回去受死呢?”
北辰依諾站在東野秉丞的馬前,冷冷的說著。
“不知道知府大人查的怎么樣?太子殿下何不趁現(xiàn)在給本公主一個解釋!
東野秉丞看著北辰依諾,她是什么意思?
鬧?
“里面的侍女小廝已經(jīng)全為公主換了,不知道北辰公主還想怎么樣?”
“太子殿下,你要知道,這不是我要怎么樣?而是你們東野國要怎么樣?你們一面讓本公主做著質(zhì)子,一面給本公主下毒,敢問這是何道理?”
知道的是一些不長眼的人在陷害,不知道的以為你東野國稱大,連質(zhì)子都想害,還不如直接一點。
“這個只是個誤會,明日本宮給北辰公主一個解釋,現(xiàn)在是不是該回去了?苦公公在府中等著你呢!
東野秉丞黑著臉,這樣被動?
父皇也真是,偷偷給她下什么藥,一個女人而已。
北辰依諾皺眉,“既然如此,那本公主等著太子殿下的解釋,回去!
北辰依諾說完,大搖大擺的越過東野秉丞,走到前面。
東野秉丞吩咐手下跟著北辰依諾,自己離開了。
讓他這么跟著她,讓他的臉往哪里擱啊。
“公公,公主回來了!
北辰依諾剛進門,一個侍女就立馬走進門向等待已久的苦公公稟告。
“什么風(fēng)將大忙人給吹來了?”
北辰依諾走進客廳,看見苦公公好整以暇的坐在上位等著她,隨口諷刺了一句。
“咱家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這不,咱家為皇上傳圣旨來了!
苦公公笑著放下茶杯,將圣旨拿了起來,看上去心情很好,因為那道圣旨。
“公公且說來聽聽,依諾又不是東野國的人,你們皇上給我圣旨做什么?”
北辰依諾走到一旁坐下,剛端起茶杯,就聽到苦公公的話,皺眉喝水。
“咱們皇上說這是喜事,要奴才給你念念這圣旨嗎?”
苦公公笑著,看向北辰依諾,好像她就是一個笑話似的。
“既然公公已經(jīng)打開了,就念念吧,本公主也想知道這是什么喜事?”
“寡人念北辰依諾公主殿下遠離家鄉(xiāng),深受離家之苦,思家之痛……”
苦公公看向北辰依諾,見她沒什么表情,不由得暗叫不爽,但他還是接著念了下去。
“因此,寡人特意為北辰依諾公主殿下尋了一門親事,寡人第四子相貌俊朗,家勢雄厚,與之公主殿下是天作之和。寡人為北辰依諾公主殿下和修王賜婚,于太子完婚之后成婚!
“真是一門喜事啊,可是你確定你們皇上的腦子還靈活?本公主的親事他好像沒有資格定下啊!
北辰依諾放下茶杯,看向苦公公。
他們這是逼她?
賜婚?
“你們要知道,我北辰依諾并不屬于東野國。”
要知道,北辰墨雲(yún)他們都是讓她自己找喜歡的人,他跟她非親非故的,憑什么賜婚與她?
“我們皇上這是為北辰國著想啊,你看啊,如果你們不是一家人,皇上整天想著北辰國如何如何,最后也許北辰國真成了歷史,那你……所以說,皇上是好心好意啊。”
苦公公將圣旨放到茶幾上,聽北辰依諾如是說,便好言相勸。
“是嗎?這圣旨北辰依諾接了。依諾還有事,公公請自便。”
北辰依諾看了眼圣旨,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快步走了出去。
苦公公也沒有留她,好戲才剛開始,他不急于一時。
“回宮!
北辰依諾原想走出去散心,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東野銘肯定不止告訴她那么簡單,現(xiàn)在市井中肯定都是她和東野寒修的婚事,出去也是受氣,不如回住處,于是北辰依諾轉(zhuǎn)角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人一靜下來,就容易胡想,更何況是現(xiàn)在狀態(tài)下的北辰依諾。
看什么都覺得礙眼,索性關(guān)起房門看見一樣砸得動的,端起來就往地上砸。
“王八蛋,欺負本公主也就算了,本公主不計較,可是本公主的婚姻大事也拿來做問題,本公主到底哪里得罪你們了,本公主做質(zhì)子做的好好的,為什么啊。”
砰,乒乓,哐,
一大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不同的叫罵聲,招示著里面的人有多么憤怒。
“為什么?欺負人?看我不順眼?當(dāng)初為什么要抓質(zhì)子,直接……不是更容易嗎?”
北辰依諾呆呆的做在床角,雙眼無神的看著一個地方,嘴角傳出讓人不忍心聽的話。
是的,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直接滅了北辰國?
東野國為什么要這樣做?
那時候沉浸在悲傷中的她或者他們都忘了這樣一個明顯的問題,現(xiàn)在想想,沒有直接滅了北辰國一箭多雕吧。
黑暗中,寒星用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縮在床角落的北辰依諾,想那天她還生龍活虎的在大街上蹦跳,可現(xiàn)在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突然有些后悔了,為什么要出主意讓北辰國成為附屬國,為什么她會成為質(zhì)子,東野銘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腳下一動,與碎瓷片相撞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響起,清清楚楚的。
寒星皺眉看著腳邊的瓷片,被人無緣無故訂了婚事,而且還是修王這樣的人,她……
應(yīng)該很傷心吧,寒星抬頭看向床角落里的人。
此時的北辰依諾兩眼無神,視線不知道落在哪里,表情哀凄,雙手抱著兩只腳,下巴抵在上面。
聽見聲音,并沒有立刻反應(yīng)過來。
如果寒星此刻離開,或許北辰依諾并不知道有人曾看到過她這個樣子。
可惜的是,寒星并不打算就這樣離開。
他從知道那道圣旨之后,就來到這里,為的就是看她的反應(yīng)。
本應(yīng)該離去,可是現(xiàn)在她的樣子,讓他不忍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寒星目光微沉,抬腳向她走了過去,立于床邊,眼睛從他現(xiàn)身后就沒離開過北辰依諾。
像是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北辰依諾稍微轉(zhuǎn)動了脖子,看向沉默不語的寒星。
“有事嗎?”
北辰依諾問得并不是你是誰?而是有事嗎?
寒星一怔,她知道他?
“為什么這么問?”
“那該怎么問?問你是誰?你會說?”
北辰依諾壓下思緒,在心里想著面前的人有什么打算。
寒星搖頭,他確實不會回答,因為他不想騙她。
不想騙她?
寒星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竟然會……
“看你很好,我便放心!
說完,迫不及待的跳窗離開。
北辰依諾隱去手中的毒藥,看著寒星離去的方向沉思。
什么叫看你很好,他就放心?
她現(xiàn)在的樣子很好嗎?
在天際,一只潔白的信鴿奮力撲閃著翅膀。
沒過多久,便停落在北辰依諾的窗前,咕咕的叫著。
一只手出現(xiàn)在它的身邊,一動,它腳上的紙條便以離開它的身上。
咕咕,向是回應(yīng)著她。
北辰依諾看著上面的信息,冷笑一聲,東野國還真是卑鄙啊。
他們這樣做跟滅了北辰國有什么區(qū)別。
攝政王?
手指用力,小小的紙條便變成了粉末,然后從她的手中掉落。
北辰依諾提筆在紙上寫了些許字,綁到那只小信鴿的腳上,然后啪啪它的背,之后就是讓它替她送信去了。
今日離苦公公宣旨那天已經(jīng)半個月了,再不能接受北辰依諾也逼著自己認清了事實。
在這里,她只在意北辰國里的家人。
其他的,她沒想過,就連她自己,也感覺自己依舊和這里格格不入。
或許有一天她又會離開的,所以她一直是局外人的身份看著這個大陸的。
賜婚就賜婚吧,最后還是可以離婚的。
北辰依諾在今日起了一個大早,然后召來侍女為自己梳妝打扮,今日可是一個大日子。
對她來說雖然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可是對于整個東野國來說卻是很大了。
太子娶妃,這可是頭等的大事啊。
“公主您看如何?”
北辰依諾很是不習(xí)慣陌生的人接近自己,可是今天不比往常,她自己也弄不出個發(fā)髻,所以她必須忍著。
侍女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鏡中的女子很是美艷,在她看來,北辰依諾就猶如九天外的仙子。
“很好,謝謝。這是賞你的。”
北辰依諾看著鏡中的自己,跟她的手藝比起來,真的是很好了。
“謝公主賞賜。”
侍女福身,大方的接過北辰依諾給自己的賞賜,然后站在一旁聽吩咐。
只是她時不時的看向外面,要知道今日可是太子娶妃啊。
只有一次的,她早就跟別人約好了要去觀看的。
“今日除了陪我去太子府祝賀的人,其他人都放假一天吧,你出去說說!
北辰依諾站起身,看到侍女這么急切的樣子,有點好笑。
“是,謝公主放假,奴婢告退!
侍女聽完北辰依諾的話,開心得不得了,原本她們是打算偷偷的出去的,現(xiàn)在可以大膽的玩一天了。
“公主請進。”
立于轎子旁邊的侍女見北辰依諾緩步走出來,被北辰依諾的模樣震呆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
“這個你拿著,這是送給太子爺?shù)馁R禮!
北辰依諾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交到侍女手中,然后坐了進去。
侍女再次發(fā)呆,盒子雖小,但卻很重,想必里面的東西也很貴重,就這樣叫她拿著?
“走吧。”
拿著就拿著吧,反正只有這么久,侍女看了轎子一眼,然后目視前方,開始去太子府。
宰相府外,東野秉丞騎著白馬,正兒八經(jīng)的等著柳飄絮出來。
今天過后,她就是他的太子妃了,可是他卻沒有太大的喜悅感。
“妹妹,記得多進宮陪陪姐姐,平時也多回家看看父親母親。”
柳云煙囑咐的聲音響起,東野秉丞只是看著,并沒有多大的表情改動。
柳飄絮是被柳芩背出來的,其他姐妹出來相送。
東野秉丞看著柳芩將柳飄絮背進喜轎里,柳云煙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時不時的看向他。
“柳宰相等下可要多喝杯喜酒,本宮帶著柳二小姐先走一步!
東野秉丞向門口的柳清平抱拳,吩咐侍從起轎離開。
至于那句岳父大人,他暫時還叫不出來,感覺不自在。
而柳云煙,她是以姐姐的身份來的,他自然不想理她。
按照慣例,他必須帶著人在街上轉(zhuǎn)一圈,所以此刻他還在街上轉(zhuǎn)悠。
“北辰公主到!
看到北辰依諾下轎,太子府的門衛(wèi)不得已迎了上來。
來者是客,更何況今日還是他們主子的大喜之日。
北辰依諾向侍女使了眼色,侍女伶俐的遞上賀禮,門衛(wèi)接過,將北辰依諾迎了進去。
北辰依諾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太子府那招牌,微微瞇起了眼睛,今日她將給他東野秉丞一個不一樣的婚禮。
想著,嘴角的笑帶上了不懷好意,眼睛里也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
“北辰公主請留步,我家公主請你等她一下。”
剛準備走進去,身后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北辰依諾轉(zhuǎn)身,看向這個宮女,她是東野惜兒身邊的歡兒。
東野惜兒與她有一個小小的小小的恩情,她此刻邀請她同行,就算沒有那份情,她也要等著她,畢竟好戲要開始上場了。
宮女歡兒眼底的驚訝北辰依諾并沒有錯過,等等就等等,看東野惜兒還敢不敢下來,北辰依諾淺笑,目光掃過東野惜兒的轎子。
“公主……”
歡兒欲言又止的對轎子里的東野惜兒說著。
公主今日是精心選的服飾,怎么就和北辰公主的給撞上了呢。
雖然面料上的花不同,可是料子,顏色,樣式一樣啊。
“我看到了,你別說了,讓我想想!
東野惜兒本來不曾在意,只是看到北辰依諾,就想叫住她,讓她與她同行。
等歡兒走到北辰依諾面前她才發(fā)現(xiàn)北辰依諾的服飾跟她撞上了,這也是她坐在轎子里沒動的原因。
此刻她下還是不下,下,她們的衣服怎么解釋,故意為之?
不下,今日是她皇兄娶太子妃的日子,她到門口了卻又返回,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公主殿下讓依諾好等,不知道公主這么久了怎么還不下來?”
她可不想東野惜兒就這樣走了,她走了,等下她就不好脫身了,還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讓北辰公主久等了,惜兒的耳環(huán)剛才不小心掉了,剛剛才找到,我們走吧!
東野惜兒原本還在猶豫,可當(dāng)北辰依諾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她才下定決心走出來。
看著笑得燦爛的東野惜兒,北辰依諾只是淡笑著點了一下頭,接受了東野惜兒的借口。
兩個人一出現(xiàn),自然惹來了一堆又一堆的議論,懷疑的,驚訝的,但就是沒有當(dāng)著兩人的面問的。
兩人都舉止得體,談笑自如,完全沒有因為身旁的議論而待不下去。
當(dāng)東野銘和柳云煙來的時候也被兩人的服飾給弄得怔了片刻。
可是兩人站在一起,東野銘明著不好說,只好悶著坐到上座去。
“去將惜兒給朕叫來!
東野銘不悅的對身邊苦公公說著,惜兒干什么,不知道不能和北辰依諾接近嗎?
“奴才這就去!
苦公公低頭領(lǐng)命,然后朝著北辰依諾她們走來。
“公主殿下,皇上叫你過去。”
苦公公看了北辰依諾一眼,然后傳達著東野銘的話。
“知道了,你先去吧!
東野惜兒苦笑著,就知道父皇會找她,沒想到,這么快。
苦公公聽話的轉(zhuǎn)身向東野銘走去,他只是帶個話而已,人肯定會來的。
“那北辰公主……惜兒就不陪你了,告辭!
東野惜兒向北辰依諾告罪,東野銘的命令不容反駁啊。
北辰依諾點頭表情知道,她無所謂。
看著東野惜兒穿過人群,走到東野銘身邊,不知道東野銘說了什么,讓東野惜兒垂下了頭。
“等下你等皇上說散會的時候再離開知道嗎?”
北辰依諾端起茶杯,告誡身邊的侍女,人是她帶來的,今天要想好好活著,就必須聽她的。
而此刻還在街上的東野秉丞,正帶著侍衛(wèi)抵擋著黑衣人的刺殺,間接的保護柳飄絮的安全。
“撤,該死的。”
黑衣人首領(lǐng)惡狠狠的說一聲,此刻倒下的人不多,但他的人占了大半。
可是東野秉丞卻還是完好無損在那里,看來今天這刺殺失敗是肯定的了。
“太子殿下還追不追?”
侍衛(wèi)低著頭,詢問東野秉丞的意思。
今日的吉時可不能耽擱的,更何況這大好的日子竟然見了血,也不知道吉利不吉利?
“算了,繼續(xù)走!
東野秉丞看著那些人離開的方向想了 片刻,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了,趕時間要緊。
“呦,小娘子在這啊!
正當(dāng)北辰依諾計算著時間的時候,身邊響起了一道難聽的聲音。
“你……”
侍女無法接受的用手指著柳芩,這關(guān)系到北辰公主的尊嚴啊。
“小美人,難不成你吃醋了。不要緊,公子我晚上就去找你!
柳芩自在慣了,如今這么多人護著,他快要被慣上天了,誰叫柳家就他一根獨苗呢。
侍女害怕的倒退一步,真怕他了。
連她的主子都敢調(diào)戲,更何況是她這個小小的侍女,臉色難看的站在北辰依諾身后。
“柳公子好興致啊。不知道那天的滋味好不好受,再來一次怎么樣?”
北辰依諾 端著茶杯,一個人慢慢的喝著,她的聲音狠下,就夠她周圍的幾個人知道,但除了當(dāng)事人,誰會知道她說的那天呢。
“我就知道是你,肯定是了,難怪我打了他那么久都沒事,你一來就疼的要命!
柳芩氣憤的指著北辰依諾,他就知道,之前他也不是很確定,因為誰都沒看到她出手了。
而且她碰都沒碰他,F(xiàn)在她自己承認了,他就好辦了。
“怎么了這是?”
“誰知道呢?莫不是發(fā)生爭執(zhí)了!
旁邊的人猜測著兩人這樣的可能性,倒是誰也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話。
“怎么了他們這是?”
東野銘看著快要被賓客圍起來的兩人,一會兒功夫不到,她又引起什么了。
“應(yīng)該是口舌之爭吧!
柳云煙看著自己的弟弟也在里面,不想引起東野銘太多的注意,等下怪罪誰都不好,只是怎么又跟這北辰依諾有關(guān),她跟他們家犯沖?
“皇上,要奴才去瞧瞧嗎?”
苦公公盡職盡責(zé)的詢問皇帝的意思,那可是柳宰相的兒子,皇后和太子妃的弟弟,馬虎不得。
“你去……”
東野銘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刀劍相交的聲音傳來,而且離這里越來越近。
“怎么回事?”
兵器相交的聲音很大,不止東野銘聽到了,就連柳芩也注意到了。
“怎么回事?”
只是誰也沒空理他了,因為已經(jīng)有一兩個黑衣人闖了進來,緊接著是一些侍衛(wèi)。
北辰依諾看著這些人,皺眉想著是不是向子軒派來的人。
如果是他們怎么提前行動了,如果不是那還有誰不想讓東野秉丞好過?
正在北辰依諾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圍墻上又翻進來好幾個黑衣人,沖著屋里的人沖去,只是被侍衛(wèi)給阻止了。
北辰依諾隨著人群慢慢的后退,在什么都不確定的情況下也只能這樣了。
“大哥,狗皇帝在里面呢。”
一個黑衣人向自己的老大說道,也不怕這么多人在這里,反正他們就是來取人命的。
“殺,手刃狗皇帝!
太子府的侍衛(wèi)全都跑了進來護駕,那些什么都不會的大臣只知道東躲西藏。
北辰依諾被兩個侍衛(wèi)護在身后,她已經(jīng)可以明確的肯定這不是向子軒的人了。
既然不是自己的人,那逃命要緊。
于是北辰依諾慢慢的艱難的向門口移動,此刻的人都是向里面擠,但是他們也不想想,那些刺客就是想進去殺人啊,還自動送上去。
“不行啊大哥,我們被包圍了!
一個黑衣人驚訝的說著,這么快就被包圍了,明顯出乎他們的意料。
“別廢話,不用看也知道啊!
身后的一個黑衣人惡狠狠的說了剛才開口的人一句,明顯的事情還在大聲嚷嚷。
“快走,殺出條路,然后撤。還有抓住那個女的!
“啊,那女的被抓走了啊,大哥現(xiàn)在我們快撤了吧!
“好。”
黑衣人首領(lǐng)看著近在眼前的仇人,卻不能手刃,心里的恨全轉(zhuǎn)到那個好字上了。
說完,提劍就打算離去。
北辰依諾看著姍姍來遲的向子軒,無奈的垂下頭,裝作被打暈的樣子。
“你這是在報復(fù)嗎?”
北辰依諾被向子軒扛在肩上,又要裝作被敲暈的樣子,所以,此時的她雙手無力的垂下,眼睛看著地面,超級無語。
“這是需要你不知道?”
就算是報復(fù)她以為他會這么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越來越笨了。
“那些人是不是你派去的,怎么那么……”
北辰依諾詢問,還有誰想要東野銘的命呢?
“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這樣也好不是嗎?”
向子軒反駁,那些人能力明顯的比他手下的人弱,說他們是他的手下那簡直是侮辱他的能力。
“有人追來了。”
北辰依諾小心的提醒眼前有些得意忘形的人,就你能力強。
“這么快?”
向子軒有些皺眉,他是趁著混亂抓著北辰依諾就離開了。
跑了這么久,竟然要被追上了?
向子軒剛剛說完,他的路就被人擋住了。
不得已停下腳步,和對面的人分立兩邊。
“閣下什么意思?”
向子軒壓低聲音詢問對面的人,面具?
對面的人并沒有像他一樣穿著黑黑的夜行服,只是臉上帶著個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以及情緒變化。
“你放下她。”
寒星的目光放在向子軒環(huán)著北辰依諾雙腳的手上,聲音冷冷的。
“呦,兄弟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貨色,還是個公主呢,你讓我就這么放下有點不夠意思了吧!
向子軒以為對面的人是來救東野惜兒的。
畢竟北辰依諾和東野惜兒的服飾相同,北辰依諾在這里根本沒一個人對她好。
向子軒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才認真看向?qū)γ娴娜恕?br />
“哎,你別動啊,等下我不小心手滑了。”
寒星并沒有回答向子軒的意思,誰叫他采花賊一樣。
他們現(xiàn)在是在不知道誰家的屋頂上,兩人隔得也有些距離,北辰依諾從這里摔下去,肯定受傷。
“這才聽話。”
向子軒滿意的看見寒星停下動作,暫時想不出辦法的樣子。
“這臉蛋兒光滑光滑的,這唇水嫩嫩的,這柳腰啊啊啊!
向子軒把北辰依諾半摟在懷里,調(diào)戲的摸了摸北辰依諾的臉蛋,只是暗中被北辰依諾掐了一下。
“你將她給我,不然就是天涯海角寒樓也追殺到底!
寒星眼神冷冷的,證明自己說的出做得到。
“寒樓?你是寒星?嘖我不陪你聊天了,后會有期啊!
向子軒手掌一揚,白色的毒粉漫天飛舞,趁著寒星轉(zhuǎn)身抵擋毒粉的時候,再次抱著北辰依諾跑步。
“女人,你怎么惹上寒星了。”
邊跑,向子軒還不忘詢問北辰依諾,按理說寒星不應(yīng)該認識北辰依諾的啊。
“我一直很老實!
她一直很老實的做著她的質(zhì)子,除了那次在青樓,可是也不應(yīng)該啊。
“得了吧。好了,我放你在這,你自己去炎樓吧,我要帶著你的替身去避難了。天涯海角不放棄啊。”
向子軒在城外的一處隱蔽地點放下北辰依諾,酸溜溜的說到。
“好了,一起去吧。寒星身份在高,哪有你這炎樓管家來的實用啊。”
北辰依諾拉住向子軒,笑話,他走了,她去哪里找個這么聽話的手下去。
“哼哼!
向子軒也知道北辰依諾和寒星沒什么,因為如果有什么北辰依諾也不是這樣的反應(yīng)了。
只是知道有人惦記自己喜歡的人,心里還是不好過。
“走了!
北辰依諾拉著向子軒就走,完全忘了自己并不知道東野國這邊的炎樓總部在什么地方。
“錯了,那邊。”
這次換向子軒拉住北辰依諾,朝反方向而去。
“于太子完婚之后成婚?我看他跟誰成婚去!
北辰依諾狠狠地咬一口蘋果,吃的嘎吱嘎吱響。
她的婚事是那么好控制的嗎?
雖然不一定能阻止,但好歹氣他們一下。
到目前為止,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只是個局外人,看什么都很理智。
在這個大陸上,她在乎的人就只有北辰國的那些家人,他們對自己的好,真的是真心實意的,她能感覺到,而其他人……
不能阻止就不能阻止吧,說不定哪天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呢。
成婚就成婚,更何況成婚后還能休離的。
“喂,想什么呢?叫你好久了。你這樣行嗎?”
要知道東野銘跟東野秉丞并不是好糊弄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寒樓在到處找她。
直到現(xiàn)在,向子軒才想起北辰依諾跟東野寒修還有婚事,那個修王,癡傻的王爺。
“不行,過幾日我就要回去的!
她知道東野銘是不好糊弄,她這樣做只是不想太容易受控制而已。
如果惹惱了東野銘,他在到北辰國抓質(zhì)子怎么行,那她之前不是全白費了嗎?
“那你……”
還是會嫁給東野寒修嗎?
突然之間,向子軒才發(fā)現(xiàn)他也不是很了解北辰依諾,這婚事她也不在意嗎?
“我什么?”
北辰依諾看著欲言又止的向子軒,不明白他什么時候也這么吞吞吐吐了。
“沒什么?你要不要見見負責(zé)這里的人?”
炎樓一直是他在打理,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相信他。
“好啊,反正沒事。金他們有沒有進入北辰國的軍隊。”
北辰依諾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去,是的,現(xiàn)在一切都吩咐了下去,是沒事可做。
向子軒點頭,“那我召集他們,下午你們見一見。有你的書信北辰國軍隊自然容易進了。”
北辰依諾點頭,表示知道。
等她回去,北辰國的軍隊?wèi)?yīng)該就更好了,只是那個攝政王有點麻煩。
“那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在這里呆一下吧,我馬上就回來!
向子軒見北辰依諾這樣,心底嘆息,她還真是除了那些家人,誰都不放在心上,那他呢,自作多情?
明明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可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不喜歡她的性子。
向子軒走得有些快,北辰依諾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的變化。
從來他都是這樣,北辰依諾也從不知道他的心思,兩人就這樣淡淡的相處下去,現(xiàn)在向子軒不知道有多恨自己這樣。
兩個人,兩份情,兩種心思。
北辰依諾自己在這里好吃好喝,像是全然不知到外面的雞飛狗跳,樂得清閑,樂得自在。
“皇上,這都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這北辰公主不會是……”
柳清平懷疑北辰依諾根本就是趁著混亂離開了荊城,最后離開東野國,回去北辰國。
“城門處查的如何了?”
大殿上就北辰依諾失蹤一事討論著該如何才能找到北辰依諾,這質(zhì)子失蹤可大可小,馬虎不得。
“回皇上,城門處并沒有什么懷疑的對象,說明北辰公主應(yīng)該還在荊城之內(nèi)!
“可有查清昨日行刺的可是何人?”
東野銘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下面的大臣,最終了落到新婚第一天就來上朝的太子身上。
“回皇上,是蒲家的余孽。”
東野秉丞一早就查了,為的就是能減少一些皇帝的怒火。
畢竟那是他的婚禮,是他考慮不周才讓刺客有機可乘,差點讓他受傷。
“蒲家不是滿門抄斬了嗎?怎么還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回皇上,微臣抄家的時候蒲家所有人確實都在里面啊!
柳清平急忙回答,當(dāng)時可是他接旨滅的蒲家上下,現(xiàn)在怎么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
還是有人為蒲家鳴不平?
“那可有找到北辰依諾的蹤跡?”
柳清平這人,除了貪財貪權(quán)些,他的命令是不敢違抗的,東野銘還是相信自己的這點觀察力的。
“兒臣找了那些人藏身的地方,并沒有看到北辰依諾公主的影子。”
東野秉丞垂下頭,除了這條線索,他真不知道還有誰惦記著北辰依諾,將她藏起來。
“罷了,如若三天后還找不到她的影子,朕自有對策。”
東野銘可惜的說著,如果她是被別人藏起來了,他相信秉丞三天之內(nèi)能找到線索。
如果是她自己躲起來了,那他可要看她能躲多久。
“兒臣必定在三天內(nèi)查出北辰依諾的蹤跡!
東野秉丞肯定的說著,他要找人,只要在荊城之內(nèi),那肯定是能找到的。
“還有其他事嗎?”
東野銘看著安靜的大殿,那些大臣一個個都垂著頭,好像他要壓榨他們一樣。
“臣等無事啟奏!
很整齊的聲音,只要不為難他們,他們的心就放回肚子里去了,不用提心吊膽了。
“那退朝吧。”
說著東野銘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被苦公公扶著離開大殿。
“恭送皇上。”
東野銘走后,東野秉丞就迅速離開了,他可是說了一定會找到北辰依諾的。
“唉,怎么太子爺也走的這么快,這綠水國邊境……”
大臣還沒來得及叫住東野秉丞,一會兒的功夫他就不見了。
“主子,追綜到城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北辰公主的影子!
流銀奇怪的看著自己的主子,他的主子什么時候開始這么在意一個女人了?
“繼續(xù)找,我要她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她住的地方!
寒星閉上眼,想著北辰依諾。
“是。”
流銀就算在驚訝也不會當(dāng)著寒星的面問,他說什么,他照做就是了。
那位公主還是好能耐,惹得這么多人放肆找她,卻還找不到。
“你下去吧。”
寒星面無表情的趕人,可是他帶著面具,流銀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表情,只能這樣想著。
“屬下告退。”流銀退下。
自從樓主從聽風(fēng)樓回來就不對勁了,可是那天也沒發(fā)生什么啊,他有在旁邊。
她到哪里去了呢,離開了嗎?
還是被那人關(guān)了起來,出不來呢?
她害怕嗎?
眾多的問題充斥著寒星的思緒,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卻都是圍繞她的。
“比就比,我怕你?去比武場!
向子軒并沒有像他說的很快就回來,北辰依諾自然懶得等他,一個人轉(zhuǎn)悠了起來。
這突然來的女音卻讓她好奇了起來,是什么人敢在這里叫囂?
帶著疑惑的心思北辰依諾順著聲音的來源走去,她倒是想看看這朝氣十足的女子是誰?
“你是誰?怎么在這里?”
北辰依諾正想著,沒想到那些人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了。
說話的人她不認識,準確的說這里除了向子軒,她一個也不認識。
迎面而來的人有三男二女,詢問的的人是一個穿玄色服裝的中年男子。
“是啊,怎么沒見過你?”
同剛才那道聲音一樣,北辰依諾想就是她了?
“小姐你在這啊,向公子找你呢!
北辰依諾還沒來得及回答對面女子的話,身后就響起了侍女的話,向子軒回來了?
“向公子這次要我們回來干嘛?荷兒你知道嗎?”
朝歌站在江玲兒身后,疑惑的詢問著侍女。
“這個荷兒不知,你們?nèi)チ瞬痪椭懒藛?小姐請隨荷兒來!
叫荷兒侍女輕輕的笑道,向公子一向神出鬼沒,她怎么知道他要干嘛呢,更何況他也不會向她交代啊。
北辰依諾點頭,知道向子軒擔(dān)心她。于是她點點頭,跟著侍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她是誰呀,怎么感覺向公子挺緊張她的!
朝歌再次說出自己的疑問,這么點大的地方,竟然讓荷兒出來找人?
“北辰國的依諾公主!
水云霄掌管著東野國的信息網(wǎng),北辰依諾他自然知道。
只是他奇怪的是,她不是失蹤了嗎?
怎么在這里,難道是向公子把人抓來的?
“是她?她怎么會在這里?”
其他人也奇怪,畢竟外面的消息傳的那么洶涌,北辰依諾又身份特殊,他們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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