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明未了
叮!艑W的鈴聲準時在這個時間響起,朱老師一聲下課,學生就已經走了出去。高曉翼卻總是慢悠悠的收拾著書具,拉上拉鏈,背上雙肩背包輕輕地走了出去。沒有一個朋友的作伴,她總是可以這樣的淡然,可能這個原因同學們都稱呼她為獨孤伊人。不管別人怎樣稱呼她,她也是當做和她無關的表情離開。因為這個原因,她在清圣高中名聲一時造起,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她。
高曉翼低著頭走到校外,路邊的奧迪車“滴滴”鳴笛聲響起。高曉翼不理會它準備從車旁走過,不想從車里走出一位陽光型的帥帥男生拉住她臂膀,她狠狠的甩掉那只手繼續(xù)走路。陸海天追上來,再次拽住她道,“高曉翼,每天都要這樣拒絕我嗎?”陸海天自從在好友的口中得知這樣的女生,而后路上巧遇上她,就對她一見鐘情。從那以后就開始對她窮追不舍,就是沒有辦法打動高曉翼那顆冰涼千層的心。想必要是其他女生,恐怕已經是他的女友。只有她這樣對自己的而不屑,甚至視而不見。他怒、他火、也好似與她半點關系沒有。
高曉翼冷冷轉眸看著陸海天,眼中竟陌生。對于這個追求的男生,她認識他嗎?好像也沒有認識的必要!拔也幌矚g你!蔽⑽㈤_啟的櫻唇淡淡的說著這么幾個字。
陸海天聽后倍受打擊的慢慢松開她的臂膀,高曉翼就這樣靜靜地往前走去。陸海天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轉彎處,不禁淡淡一笑。她就這樣的拒絕他,很直接。不過效果卻很好,這樣的女生,才更加適合胃口,才更加具有挑戰(zhàn)力。所以他陸海天為了高曉翼,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手。等著看吧,高曉翼?傆幸惶炷銜俏业。
轉彎處高曉翼坐進一輛奔馳車內,很快車子駛離出去。
高曉翼正處于客廳內,聽到院內有車子駛進來的聲音,就向一旁的田媽說,“田媽,是爺爺回來了。”爺爺已經出差一個月之余,今天終于回家。她只有一個親人,那就是爺爺。平常她雖然很想爺爺,卻也總是壓在最心底。除非爺爺打電話回來問問,要不然一般高曉翼都不會打電話或留言給爺爺。很多時候這個房子里只有她和田媽居住,司機和其他工人都在別棟生活,只有白天來這里工作。所以她的生活在爺爺?shù)陌才畔,寂靜清幽又淡然清雅卻不失任何高貴光芒。
田媽站起身走至廳堂門前看著那束車燈,對著還優(yōu)雅坐在沙發(fā)上的高小翼興奮的道,“大小姐,真的是高老回來了!比缓笏妥叱鋈ビ诱@邊走來的老爺。
高曉翼淡淡的看著門,一動不動的,像是眼睛失去了光芒的看著。直到一位六旬老人輕盈的跨進廳內,她的眼神突然像是注入了源源不斷的清泉,又像是看黎明的曙光那般明亮,那般有神。“爺爺!陛p輕而又溫暖的呼喚著,她光著腳丫跑向了來人的懷中。老人滿臉笑容的擁抱著高曉翼!皶砸恚瑺敔敽孟肽,你可想爺爺!崩先酥苯拥谋硎鲋约簩Ω邥砸淼南肽睿峙率郎纤杏H人也會這樣瘋狂的想念著自己的親人。
高曉翼跑開去,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道,“不想。”可說話時的臉色卻完全相反,不似那樣輕松。恰巧田媽給老爺遞上熱茶時就插上一句,“高老,大小姐可真不會說謊!币徽Z點破謊言。高老頓時哈哈大笑的看著已經長的亭亭玉立的孫女,竟然這么不會撒謊,連田媽都看出來了。
“爺爺,你還笑!备邥砸聿桓吲d,卻還是靜靜地嘟著小嘴坐在那里。她不滿爺爺當著田媽的面笑她,而且笑得很大聲。
高老止住笑聲對著田媽道,“田媽,已經很晚,你下去休息吧!彼粗飲屄蠘堑谋秤埃^而收回眼神看著高曉翼道,“曉翼,爺爺打算這次常住家中陪著你!弊詮谋徊槌龌加兄夭。拖牖貋砼阒,至少她要幸福的生活著,他才能安心的離開。
高曉翼眼神發(fā)亮的問,“為什么?”從小到大,在她的印象里爺爺總是在出差。但這一次卻說常住家中,這中間莫不是有什么事。通常高曉翼想不通的事,她的右手指腹就會撫摸著左手指間那幾朵很明顯而又妖艷血色玫瑰。
高老知道孫女的習慣便溫和的道,“曉翼,爺爺老了,飛不動了。”簡單而又明了的答案就這樣擺在高曉翼的面前,她的心中一亮。她的手輕輕垂下,表示她的問題得到解決。是。。!她的爺爺都這么老了,該好好休息休息,頤養(yǎng)天年。她安靜而又淡淡的笑著說,“爺爺,曉翼喜歡和爺爺一起生活。”這樣這座空蕩蕩的大房子里,就不會太顯得空虛而冷清。
可是這樣的環(huán)境確實是造就這樣一位冷清而又寂靜的女孩子。
曾經,高曉翼是真的很想變得和別人一樣,那般活潑可愛,又有那么一群好朋友圍繞,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她很努力地做著,學著和別人一起玩耍,為什么最后他們都在利用她接近爺爺?她不能這樣把家里弄得一團糟,那時候干脆就全部放棄,然后她開始就變得獨來獨往。高曉翼想著這些曾經的幻想,更是那些所謂的泡沫之說,她淡淡一笑,掩飾那些過往留下的悲傷與痕跡。
高老起身對著她道,“很晚了,去休息吧。”他慢慢的向著樓上走去。高曉翼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著爺爺?shù)谋秤,忽然感覺爺爺老了很多。他的背脊好像都被繁雜的工作壓彎了很多,頭發(fā)已經銀白一片,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盃敔敗!彼孟雽λf你辛苦了,最終在高老回頭看她的時候,她只說出“晚安”這兩個字,多希望這兩個字能代表那些意思。
高老笑著道,“晚安!本瓦@樣消失在臺階上。
高曉翼享受著這樣一個寧靜卻讓她倍感溫馨的夜,心里卻開心的言語著以后她不是一個人。
———————————————分割線——————————————————
高曉翼慢悠悠的走在通往教室的走廊里,她看著那些已開的花兒,真是美麗。她的心情自從爺爺回來后,一直都處在興奮地狀態(tài)中,只是她不能太過于表現(xiàn)出來,一直將這些情緒壓在心底。突然前面一群女生大聲的尖叫引起她的注意。有一個很面生的高大男生的浮現(xiàn)在她眼前,一頭亞麻色短發(fā),刀刻的五官,俊秀而明朗,這時向她這邊走去。高曉翼大概知道是轉學生,難怪這些女生都匯聚在這里。她靜靜地走到走廊的最邊上,讓出道讓這些人群走過。
賀明溪看著眼前的高曉翼沒有和其他女生一樣尖叫,而且主動讓道,真讓他感到一絲驚訝。不過幾秒鐘,他微笑的眼神慢慢吞噬掉前秒鐘的驚訝,只是這種女生,不是他的菜。賀明溪經過她時,對高曉翼投以冷冷一笑。頓時,高曉翼感覺冷意十足。她回眸看著已走過的人群,雙眉微皺,這么明朗的男生怎么會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冷意?難道說是她還不夠冷靜還是爺爺回來后太過于開心呢?她的雙手又開始交纏在一起……
語文老師總是在黑板上版書著那些枯燥的文字,高曉翼安靜的抄寫著這些內容。耳邊不時傳來那些類似于花癡般討論的聲音,“艷艷,你知道今早那個轉學生嗎?他真是帥呆了……”
“真的假的?叫什么名字?可惜我今早起得太晚!蓖瑢W李艷艷的雙瞳立刻呈放射性狀,里面都是心的形狀。為她錯過今早的相遇而惋惜著。
“是啊是啊,張婷,你就別神秘了,快說吧!绷硪粋花癡聽到帥哥就停下手中的筆,也湊了過來。
“據(jù)我情報了解他是從升高轉入這里的……”張婷話未說完,就聽到李艷艷幾個女生“哇。。 ,聲音有些大,張婷用食指放在嘴邊做著噓聲,示意他們小聲點。幾個女生趕緊捂上嘴,恢復打抄的姿勢。不過這些聲音還是引得打抄的男生回頭無奈的看著她們搖搖頭道,“我們班女生什么時候才可以變得和高曉翼一樣安靜!闭f完又繼續(xù)寫著黑板上那些內容。而那些吵鬧的女生則是很鄙視著蹬著這些男生,心里面卻罵著你們不也喜歡漂亮的妹妹嗎?有什么資格說我們。
高曉翼聽著那些他們的話面無表情,內心還是那樣安靜,沒有一絲波瀾。版書的語文老師可能是聽到動靜,也轉身看了一眼教室,沒有看到同學異常的小動作,又開始著手下一版書。
好不容易安靜一會,那些花癡又開始叫張婷快說。張婷輕輕的說,“他叫賀明溪,三年二班,是我們的學長!备邥砸磉是聽到這些,但她卻毫不在意的看著黑板上。而那幾個女生還是繼續(xù)高談著賀明溪。
中午食堂里,高曉翼端著打好的食物坐在靠窗的地方很安靜的享受著食物。可能越是安靜越要造就些不安靜的氣氛來,只見陸海天端著食物坐在了高曉翼的對面,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吃著自己的糧食。高曉翼開始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而后又很快冷靜下來,也一句話不說。但她的雙眸卻轉向了窗外,映入眼前的是人來人往的同學,或走或停。
過了很久,高曉翼準備要離開,而對面的陸海天也隨后起身。高曉翼不解的看著他,還是一句話不說的向前走。陸海天則是看著她漸走漸遠的身影,神秘的笑著,是那般詭異。高曉翼總有一天會和他在一起的。只是現(xiàn)在陸海天要讓她走進自己的世界,也要讓自己走進她的世界。那么,他們就從朋友開始吧。
高曉翼踱著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著,轉眼來到楓樹亭下。她抬頭看著高處的亭廊,竟然沒有一個人?磥硭邔Φ胤搅,她不想被人打擾。她移步來到百余極臺階面前,輕輕踏至而上。最終她很輕松的來到了亭子里,坐在暗紅色的長凳上,水嫩雙眸俯視楓樹亭另一邊的湖泊,碧綠的水隨著岸上的垂柳擺動而蕩漾著。陽春三月,萬物都開始花枝招展的,那樣美麗的點綴著楓樹亭的另一面。
一陣風來吹亂高曉翼的齊間短發(fā),她只是簡單的用手撥著擋住視線的亂發(fā),放在耳際夾好?粗惺柟庑贝蜻M來,她抬起左手張開五指放進陽光中,她仰頭透過手指間看見那些玫瑰里隱隱發(fā)光發(fā)亮的字體,她笑的很開心。
“你的玫瑰還挺好看的!眮砣苏卟唤吹竭@一幕夸獎道。高曉翼倏地縮回手,右手慢慢蓋住左手,回眸看到的是那個轉學生——賀明溪。她靜靜地看著他問,“你看到了什么?”她不想被他看到,也不想被任何人看到的秘密,她隱藏了近十年的秘密,連她的爺爺也不知道的秘密。
賀明溪記起高曉翼是早上那個女生,開始俊逸明朗的臉龐即刻變?yōu)槔湟鈩傆驳妮喞,就好似高曉翼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一般!安痪褪悄菐锥嗥泼倒鍐幔惺裁春每吹。”賀明溪很不客氣的道,他不知為何看到她就是有那般不爽,總之就是不喜歡這種女生。不過幾朵玫瑰而已,又不是看到她出浴了,若是看到她出浴,他自己還不得腸子都毀青。
高曉翼雙手緊緊地互相捏著,都快掐出印子來了。不過聽到他那樣惡劣的口氣說,她就松了口氣,緊張的心情也慢慢恢復平靜。她不介意賀明溪對她什么態(tài)度,那些和她沒有關系。她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知道快要上課。她就一聲不吭當著賀明溪的面順著來時的臺階走了。
賀明溪不屑的對著高曉翼的遠去的背影笑,這種女生果然是“極品”啊。。∽钭屗麩o法接受的女生中的“極品”。就是有人把她送給他,他都會直接拒絕。賀明溪摸摸自己的腦袋,感謝上天賜予了賞識好壞的器官,讓他對她沒有任何感覺。
呵呵呵,他笑的很開懷,低頭繼續(xù)俯視這里怡人的景色,真的是很美的春天啊。
————————————————分割線——————————————————
賀明溪接到爺爺病情再度惡化的消息,當他趕回家的時候,見到了爺爺口中的高逸云高老先生。一位和爺爺年紀相仿,卻比爺爺身體硬朗的多的老人。他坐在爺爺?shù)拇睬,握著爺爺(shù)囊呀浭莸弥皇O鹿穷^的手!盃敔,你沒事吧!辟R明溪平緩著跑步吸進氣管的那股難受的氣,使勁的踹著。高老這時也回頭打量著賀明溪,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賀爺爺看到是明溪就對著高老道,“那就是我孫子賀明溪。”見高老點點頭,他又緊接著把賀明溪叫到身邊來說,“明溪,這是你高爺爺,快叫高爺爺!辟R明溪很聽話的叫著高老,高老就稱贊著賀明溪是個乖巧又聰明孝順的孩子,是個難得好男孩。賀爺爺見高老這樣夸獎著,臉上再也藏不住笑意的看著自己最寶貝的孫子。但是有些事還是趁早辦了,他心里才放心!懊飨!辟R爺爺慢慢的牽過他的手放進高老的手中道,“逸云,我們的約定到這一代就結束了。”
高老點點頭表示知道他在說些什么。可是這就把賀明溪給弄蒙了,完全就是云里霧里!盃敔,高爺爺,你們這是什么約定?”什么樣的約定爺爺要將他的手交給高爺爺,他不懂。
高老笑著,聽著賀爺爺給明溪解釋著!懊飨阋牶昧。”賀明溪感覺到爺爺不似平常那般溫和,反而有些嚴肅。他點點頭道,“明溪會很仔細地用心去聽!甭牭剿谋WC,賀爺爺就開始了敘述,“這是我和你高爺爺之間的約定。記得是很久以前,我們賀家正是水火交加時,是你高爺爺救濟了我們,賀家才會有今天在商業(yè)界的一切榮耀。后來你奶奶和高奶奶都正好懷胎三月。在我們家聚會時,我就對你高爺爺說若是一男一女就指腹為婚,若是同男同女便結為兄弟或是姊妹,用這個加重我們兩家的情誼。你高爺爺當時也就同意了!备呃弦贿吢犞贿咟c頭道,“那時候我們多么年輕。。!”
“可是后來兩家生下來都是同男。”賀明溪知曉這些就繼續(xù)補充道。
“是啊。!所以約定就這樣被推至到了下一代!绷藷o生息的就被擱淺到賀明溪他們這代身上。賀明溪聽著聽著就知曉什么意思,是要他娶高老的孫女。他只是瞬間微微一怔,而后很快裝作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只是太突然,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他的人生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賀爺爺執(zhí)起賀明溪的手,輕輕的拍著手道,“不知明溪可懂爺爺?shù)倪z愿!蹦敲匆馕渡铋L,讓賀明溪想拒絕卻因爺爺這句遺愿而咽下那些話。他該怎么辦?誰能告訴他。他的另一只手緊緊地捏著拳頭,而他卻不能違背爺爺?shù)倪z愿。為什么會是爺爺?若是他人那該多好。他是爺爺從小一手帶大,他的父母都定居在外國,并且婚姻狀態(tài)很不好。所以他于心何忍要這樣對爺爺殘忍。他竟然任何一個都做不到。!
高老看出賀明溪內心的掙扎,就對著他說,“明溪,你已經滿18歲,是個小伙子。你要有自己的判斷能力,有自己的意愿,不管怎樣的結果我不會怪你,你爺爺也更加不會怪你。我和你爺爺廢了這個約定就好,兩家人還是一樣來往!被蛟S曉翼也不同意這樣的婚約,如果要是這樣,不如廢了來的實際。
賀明溪聽著高老的話心里很是遲疑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爺爺,賀爺爺對他點點頭道,“明溪,你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我和你高爺爺廢了約定就是。”賀爺爺與高老相視而笑,是那樣的默契,那樣美好。
賀明溪雖不知他們兩老的過去,卻也可以看得出他們彼此之間非常的信任,從不給對方造成一絲困擾的那種感覺,這讓他很是喜歡。那他是否該答應這個婚約?他還是有那么一些迷茫。想到爺爺?shù)牟∏閻夯暮芸欤荒茏尃敔斣賯,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了答應爺爺?shù)倪z愿。“爺爺,高爺爺,我答應你們這個婚約!贝饝奈ㄒ辉蚴侵粸樗臓敔敶松鸁o遺憾,也是他說服自己的唯一理由。
賀爺爺再次溫和的拍著他的手背道,“謝謝你,明溪!彼拿飨褪悄敲垂皂,那么懂事。為促進賀家和高家情誼放棄自己的感情,或許他的明溪也會愛上高家千金高曉翼!耙菰,明溪已經答應,此事你還得繼續(xù)做主。”賀爺爺咳嗽了幾聲,高老輕輕的撫著他的胸口道,“你放心,這件就交給我主持。你要好好安心養(yǎng)病,別再操這些碎心了!彼麄兊那檎x不是別人眼中那么膚淺,而是那么至高無上的純真。明溪為他們這種友情感動,難怪爺爺從小就在他耳邊說著高爺爺。或許正是高爺爺?shù)奶幨罏槿俗尃敔敋J佩,才會讓他去了了這樁心事。
“恩,我知道。”賀爺爺像是聽話的孩童那般,純真而又乖巧。
“你說話說得太久,趕快休息會,我也要回家了!备呃掀鹕頌橘R爺爺蓋好被子,又看看明溪道,“明溪,你要好好的照顧爺爺,我有空會來看他的!闭f完又回頭看著還未睡著的賀爺爺,轉身一聲不吭的向外走去。賀爺爺看著高老離開的身影,眼神是那么的不舍,難得的相聚,竟是這么短暫。
“高爺爺,我代替爺爺送你!辟R明溪跟在高老身后送他離開。他知道爺爺很想親自送高爺爺,可是身體不允許,那就由他來代替也是一樣。
高曉翼回到家,不見爺爺,便也覺得無聊。就上樓躺在她的公主床上,粉嫩雙眸仰望著紗白的頂賬,一圈又一圈的細漏的花紋,有些讓人眼花繚亂。但這個可是高曉翼的拿手睡覺數(shù)羊之術,不,是數(shù)花之術。她用白玉手指指著頭頂?shù)囊欢浠y“一個”“二個”就這樣自己數(shù)著數(shù)著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高老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開晚飯的時間,他洗洗手之后有擦干水珠。走出衛(wèi)生間,掃一眼客廳沒見著高曉翼就問田媽,“曉翼呢?”都到吃飯這個點都不見人出來,也不知道她去干嗎呢。
“高老,我剛去大小姐房間看過,大小姐睡著了。”田媽去的時候高曉翼的睡姿真是嚇人,不過田媽是看習慣了,就幫她蓋了點棉被,免得明天著涼!八挥贸燥垎?”高老不懂現(xiàn)在的孩子是不是都這樣的。
“我會給小姐留飯并會保溫,就請高老放心吧!碧飲屢郧耙步洺R粋人吃飯,因為高曉翼睡著了。沒辦法誰讓大小姐說以后睡著只要留飯并保溫就好,她就只好照辦。
高老拿起銀質的碗筷道,“那就讓她睡,你也一起用餐!碧飲屢幌蚨际峭魅藗円黄疬M餐,她是高家最高級的傭人。
唉。。∮眠^晚飯,高老的心事重重,他該怎么和曉翼說婚約這件事呢?她應該不會同意并贊同這種婚約吧。不過賀明溪那小子,他可是喜歡的很啊,真的是一好青年,如同他年輕時一般,選他一定沒錯。就是曉翼這邊有點難……唉。。〔幌肜,還是順其自然,各安各命,強求不來的。
—————————————————分割線————————————————
暗黑的天下著蒙蒙細雨,忽而狂風大作,樹身晃動呼呼作響。待一切又恢復安靜時,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公主床上睡著的高曉翼卻沒有那么安心,她的姣好的面容都糾結凝成褶,額頭緊皺,左手緊緊地死捏著被子一角,極不愿放手。
“爸爸媽媽,我們真的要出游啊!币粋天真無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看著大人在收拾著行李。而這個女孩手中拿著一只非常干凈的泰迪熊,如同她的雙眸清澈透底,那般干凈。這個女孩叫高貝貝。
“貝貝,你不是說我和爸爸不陪你玩嗎,這次爸爸和我正好都休假,我們一家一起出游玩?zhèn)痛快。”這個成熟而又善良美麗的女人彎下身很認真的對著貝貝解釋著,深怕她不能夠理解。高貝貝哼的一聲轉過身,嘟著嘴有很不屑的語氣道,“才不要相信你。每次都說去玩,你都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和小小一起玩!倍龑χ种械奶┑闲軠睾偷恼f,“你說是不是啊,小?”明亮而又透徹的眼神是那么的純白,或許孩童的世界是那么簡單,簡單的只記得誰對她好或者誰對她壞。
年輕的女人呵呵一笑,正是傾城傾國的笑顏。她轉過方向正對著高貝貝,雙手搭著她的兩只小胳膊,抵制她再次的抽離她的身邊!案哓愗悾悴灰鷼夂貌缓?是媽媽不對……”女人有些可憐的眼神直直的望著高貝貝,祈求她的原諒。
高貝貝再怎么樣,也只是孩子一枚。她點點頭說,“那你以后不許騙我!鳖D時年輕的女人笑面如花的道,“謝謝我們家高子宇的小寶貝高貝貝小姐!闭f完還不忘用指腹刮刮高貝貝的小鼻梁。對于這女人的行為,高貝貝只能欣然接受。因為反抗有用嗎?完全沒有用,誰讓她是高子宇的大寶貝。
另一旁將行李包的拉鎖拉上的那個帥氣而又自信的男人回眸看著妻兒,幸福的笑意浮上俊臉,來到他們跟前道,“曉翼,爸爸媽媽陪你出去玩你高興嗎?”男人邊說邊摟住妻子大聲的笑著,而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個清澈的孩童,因為那是他們今生最寶貝的貝貝。
“高興,我要爸爸抱!彼幌矚g他們遺忘她,本能的撒嬌著要父親抱著。男人松開摟住妻子的手將高貝貝抱上胸膛,年輕女人卻從一旁拿來相機搖著道,“出行前我們拍張相片。”女人用一手摟著男人的腰部,三個人就這樣“咔嚓”的留下了一張美美的幸福照。
“貝貝,我們出發(fā)嘍。!”一家人坐上私家車駛離郊區(qū)……
“不要——不要去——壞媽媽——壞爸爸——貝貝不要去玩——貝貝再也不要去玩——你們回來好不好——回來——”高曉翼在床上夢囈著,滿額汗珠,眼角溢出的是晶瑩剔透的珍珠,順著眼角滴落在枕頭上,捏著被子一角的手恨不得要將被子捏爛來,那指縫間隱約能看到的幾朵嬌艷玫瑰也似乎在掙扎著,誰都不肯放手。
哧——響徹云霄的剎車聲,一切都已經晚了。車子因地面的污油打滑而沖出欄桿,在幾百米之外安靜的躺著。只是烏云比任何時候來的都快,很快就遮滿藍天,狂風比任何時候來的都厲害,一時之間,雷雨交加,高貝貝的哭聲顯得格外悲涼,被風聲雨聲一次次蓋過。她被年輕女人保護在懷中,沒有絲毫受傷,女人的血浸透她衣裳,也浸透小小的眼睛。而男人雙目驚訝的睜開看著遠方,雙手還是把持著方向盤,像是他還在思考那段路段為何會打滑一般,那樣滑稽?墒撬贈]有醒過來,因為醫(yī)生說鮮血已經溢滿他整個腦袋,只是沒找到出口宣泄。
“不要——壞媽媽——壞爸爸——你們說話啊——你們不要丟下貝貝——快點回來——你們回來——貝貝再也不要出去玩——再也不要了——”高曉翼很不安的晃動著腦袋,整個身體也不停的扭動著。突然“啊”的一聲,高曉翼從床上彈起坐在那里,微弱的抽泣聲漸漸沖斥著整個房間。
外面的蒙蒙細雨像是想安慰她,忽而傾盆而下,這時微微亮的清晨頓時在雨中顯得格外冷清。高曉翼哭著哭著就從床頭柜里拿出一本相冊,她慢慢打開:男人和女人的相片,笑的格外燦爛。再翻一頁,是那天出行時女人給他們一家拍的最后一張全家福,笑的是那么開心?墒乾F(xiàn)在一切都沒有了……
爸爸媽媽小小都沒有了,
一切都沒有了,只剩她一個人,
在那所空蕩蕩的房子里哭泣……
高曉翼摸著相片上那些美麗而耀眼的笑容,豆大的珍珠打在上面,漸漸地模糊了雙眼。
咚咚的敲門聲,“大小姐,你起床了嗎?”田媽見高曉翼這么晚沒有下去吃早飯,而且早上起床發(fā)現(xiàn)她昨晚也沒吃,有些擔心的上來看看。高曉翼抹去眼淚,收好相冊道,“田媽,我馬上就下去。”見田媽哦了一聲,之后就沒有聲音傳來。在她眸中打轉了很久的淚珠在快掉落下來之際,她狠狠一拭而干。
高老見到高曉翼下樓的時候,他已經用完早餐準備離席。他就繼續(xù)坐在餐桌旁說道,“曉翼,爺爺有事和你商量!备邥砸碜诓妥琅裕唤浶牡呐兜囊宦,就低著頭吃起田媽為她準備的早餐。高老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或許是高曉翼太會過于偽裝!盃敔斀o你安排了一樁婚事!备呃贤O驴此磻,她安靜的沒有任何表情,又繼續(xù)道,“我見過那個男孩,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陽光帥氣、熱情大方、不做作……”在高老說的口干舌燥以后,高曉翼只是很平靜的說,“爺爺,一切聽你安排!庇掷^續(xù)低頭喝著她的牛奶。高曉翼對這個沒太多想法,只要爺爺覺的好就好。
高老擔心的神情很快消失,反而持懷疑的神情看著高曉翼道,“曉翼,你真的答應?”好像他有點不太相信高曉翼這么快的答應,再三確定。高曉翼沒有辦法只好微微點頭道,“爺爺,你喜歡誰我就嫁給誰!辈粚@句話聽起來有點像在賣孫女一樣,他聽著不舒服!皶砸,怎么搞得爺爺在販賣人口一樣!
高曉翼站起身很安靜的道,“爺爺,你想多了。我要上學去了,拜拜!闭f完就拿起已經準備好的背包背好,撐起傘就走出去。高老很郁悶的皺折眉頭,攤攤雙手自言自語的道,“這事就這么搞定了!彼行┎豢伤甲h覺的這結果來的太快,意味深長的看著戶外的瓢潑大雨。
或許他們本就是上天指定的一對。
—————————————————分割線—————————————————
高曉翼在拐角處下車后,她獨自撐著傘走在濕答答的道路上,不時濺起一串串水珠。她知道自己答應爺爺?shù)氖,斷了以后自己所有的希望。但那些何曾比得上一個精明的爺爺。她的人生就該這樣安安靜靜被安排著活下去,否則她自己以后會毀了自己吧。想著想著她就想起那個噩夢,是那樣的拉扯著她的心臟處,疼。高曉翼的臉上再也掩不住的蒼白全部顯現(xiàn)出來。
是!她!
就!是!她!
毀了自己原本快樂幸福的生活。
她的父母,是她害死的。
都是她的錯,錯的那么離譜……
她的爸爸媽媽,她的小小,為什么會留下她一個人……
那么她到底是誰?
高貝貝還是高曉翼?
呵呵呵————
以前她是高子宇的小寶貝高貝貝小姐,現(xiàn)在她是爺爺家的高曉翼大小姐。
可是……
高曉翼左手捂著心臟處,那里疼的厲害,她的身子有些發(fā)虛發(fā)抖,嘴打著哆嗦。她的雙眸半瞇看著遠方時,眼中竟浮現(xiàn)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微笑著向她看著。她的傘掉落在地上,大雨毫不留情的打濕她的衣服,濕發(fā)已經黏在她的兩鬢旁,她用手一把擦掉臉上的雨珠,向前奔跑著道“壞爸——”她不敢叫,也不能叫,因為一叫他們就消失了,就再也不理她。
她一直跑一直跑,就是追不上他們,可是他們還是在她眼前微笑著,好像是在說貝貝快來啊,爸爸媽媽在這里。爸爸媽媽你們等等我,高曉翼在心里這樣的吶喊著并拼命的跑著,她左手捂住的心臟越來越疼,臉已經在雨中發(fā)紫,喘氣也越來越嚴重。這些都不會成為讓她停下來的理由,高曉翼還是一如既往的跑著,直到一輛私家車碰倒了她。那時她趴在地面右手向前伸著,像是想極力抓住什么,嘴里隱約喊出,“壞爸爸,壞媽媽,等等貝貝”她就這樣在雨中暈了過去。
賀明溪知道自己的車碰到了人,他立刻下來看著趴在地上的人,肩上有背包,看樣子是個學生。他仔細看地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血跡。他將她翻過身,滿臉的污泥使得賀明溪看不出她面容。他把手放在高曉翼鼻孔處探探,發(fā)現(xiàn)有氣息。賀明溪將她抱起來放置后座躺著,并給她蓋上自己的外套。然后他駕駛著車向醫(yī)院駛去。
醫(yī)院。
主任醫(yī)生說暫時看不出什么大病來,就讓護士小姐給高曉翼清洗了身子換了一套干凈的病服,而后直接推進檢查室,主任醫(yī)生給她進行進一步檢查。
這時,賀明溪在門外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忽然門打開,主任醫(yī)生及一些護士出來。賀明溪著急的起身對著主任醫(yī)生就問,“醫(yī)生,她有什么問題嗎?”不能因為他,毀了一個女孩絢爛的一生。
“你是病人親屬?”主任醫(yī)生問道。唉。!為什么醫(yī)院都要這樣問!八闶前!辟R明溪有些掩飾,冒充一下應該不會怎樣吧。
“那個女孩很健康,等她睡醒了就可以領她出院!敝魅吾t(yī)生為她做了各個方面的檢查,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病情。這著實也讓做醫(yī)生的她大吃一驚,最后她只能說那女孩身體太好,用這樣的理由來解釋這個問題!澳遣挥瞄_藥嗎?”賀明溪被醫(yī)生都弄得一懵一懵的,最終還是問出這個關鍵問題!安挥。”主任醫(yī)生說完就離開,留下一臉郁悶的賀明溪傻愣著。最終他還是踏進了病房,當他看到那張熟識的臉龐時,臉色微怔,變得冷淡,突然之間賀明溪像是換了個人。
——是她。
在清圣高中見過她兩次,第一個讓他列入?yún)拹盒偷哪莻女孩。
最終賀明溪在心里做了一番掙扎后,決定討厭歸討厭,還是得照顧她,直到她醒來為止。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中,高曉翼醒了過來。她睜開眼入眼的是白白的天花板,她轉眸探視整個房間的樣子,是醫(yī)院的格局,她在心底判斷。
“喂,醒啦!辟R明溪一看她醒來,心中那股厭惡隨之上升,但他還是極力的壓抑著,不讓它爆發(fā)出來。高曉翼聽到有人說話,順著聲音來源看去——賀明溪。怎么會是他?到底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沒有任何情緒的問著。賀明溪看著她這幅說話的樣子,按捺住心底厭惡而不安的分子道,“是你自己撞到我車子上的!彼褪怯憛捤,沒有理由心里就是抗拒著她。
“……”高曉翼一句話沒有說,安靜的眼神飄向別處。
“喂。”賀明溪的叫她,而她卻沒有半點反應,依舊處在自己封閉的世界里。賀明溪無語對著冷語道,“我去支付住院費用,你等我回來!眮G下這句話匆匆走了出去。高曉翼在他關上門的那秒鐘,眸子轉動了一下,她很快起床換上桌角那邊很臟的衣服背上背包匆匆而走。
等到賀明溪回來之后看到整齊的床鋪,他意識到那個女人走了。他不是說讓她等他的嗎?憑什么忽視他的話獨自走掉?賀明溪越想越不舒心,真是不懂禮貌。他要找到她,讓她向他道歉。
高曉翼來校換了身校服,走進班級里。班上的同學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終于有些同學忍不住的問她,“高曉翼你怎么曠了兩節(jié)課?”大家都不理解為何這樣的優(yōu)等生會曠課,以前他們沒有見過她這樣。高曉翼持一貫的作風,當他們的話全是耳邊風,全與她無關。她坐在座位上,拿出的書本都是一灘灘的水跡,看來今天書是不能用。然后她把書全部又塞進了桌子里。同學們已經習慣高曉翼的沉默不語,就事不關己的回到各自座位等待著老師的到來。
賀明溪停完車,向走廊里的女生問道,“美女,打擾一下,知不知道高曉翼是在哪個班級?”幸好他翻了她的書包知道她叫高曉翼,否則偌大的學校他要去哪里找人?繼而他用明亮而又閃爍的眸子充滿誘惑力看著眼前的兩位女生。
原本還在討論賀明溪的花癡女,見到是賀明溪問她們問題。一時驚訝,而后一女迅速的道,“高曉翼在二年二班!绷硪幻惫垂吹目粗R明溪并傻呼呼的道,“賀明溪,你真的好帥哦。”她還不時用手扯扯身旁的女生的臂膀。賀明溪見答案已經弄到手,他就對她們道了聲謝謝,大步向二年二班移去。
賀明溪走進二年二班的時候,同學們好奇的眼神開始發(fā)亮并跟隨跟他的身影移動,而數(shù)學老師還背著身子在黑板上解釋著不等式的性質問題,高曉翼雖看到他來,卻不受他影響,眼神始終安靜的跟隨著老師黑板上的粉筆移動。直到賀明溪擋去她視線,同學們詫異于賀明溪站在高曉翼的面前,都在那里小聲細語的討論著怎回事。
高曉翼抬眸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神與賀明溪對視,有那么一秒鐘,她覺得自己快要被賀明溪的陰暗世界吞噬,那種窒息的感覺,一直悶在她的胸口。賀明溪亞麻色發(fā)稍的雨水悄悄滴在他的衣上,冰冷的俊容里暗藏著一絲譏笑,那樣的諷刺著高曉翼。他嚴肅而又鄭重的對著高小翼道“你必須向我道歉!币粫r之間,整個教室都炸開了鍋,同學們議論紛紛卻不知為何。數(shù)學老師回頭看到賀明溪道,“你是誰?不用上課啊,趕緊回去上課,別在這搗亂,影響我上課!辟R明溪沒有回去的意思,而同學們看好戲的勁那就更大了。
高曉翼雖然不解,卻也淡淡的問著,“為什么?”她幾時得罪他了,好像沒有。就算有,那也只是她的一貫作風,不必大驚小怪。“你沒尊重我。”很清晰的幾個字通過空氣傳進高曉翼的腦海里也印進了心中。
尊重!澳闩e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彼J定自己的想法,并沒有向他道歉的意思。這讓賀明溪很是惱火的拍著她的桌子狠狠道,“你記住了,以后小心點!弊雷颖徽鸬寐曇艉茼,教室里一片安靜,恐怕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高曉翼只是安靜的看著賀明溪拍在桌子上的手,有些發(fā)紅。數(shù)學老師準備要說些什么,賀明溪就匆匆走出教室。
以后小心點。!
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的梁子結大了。
————————————————分割線——————————————————
下午太陽露出了久違的笑臉,照射著這雨后的大地,是這般格外的明亮。
體育課上,老師讓同學們自由活動并讓體育委員拿來了一些體育器材。同學們拿著各自運動器材后紛紛走向不同場地。最后只剩下高曉翼獨自在籃球場。她已經習慣這樣的體育課,幸好早有預備帶了一本書,索性就近坐在籃球場上設立的坐凳上看起書來。
賀明溪被幾個剛結實不久的好友帶來籃球場。他們邊走邊高談闊論著籃球的一些技巧,賀明溪也樂于這些,他抬頭掃視著籃球場的設備。感覺還不錯,準備收回視線卻瞟到有些熟識的面容——高曉翼。他一想上午的事,怒火不打一處來,看他今天怎么教訓她。賀明溪冷笑,心里卻道,“今天你死定了!崩^而收回視線和朋友們一起談談笑笑的走到籃球場中心,開始他們的籃球比賽,一時也吸引不少低年級上體育課的男女生們觀看。高曉翼忽視掉眼前的吵鬧和歡呼聲,認真而又安靜的看著她的書。賀明溪從他人手中搶過籃球,向著對邊的籃球框跑去,突然準備投籃的手偏向了高曉翼那里扔了過去,狠狠的砸在了高曉翼的頭上。啊的一片驚呼聲,觀看的同學們雙眼不眨緊緊的看著高曉翼的反應。
痛。高曉翼心里靜靜的敘述著,她沒有用手去撫摸被砸的頭部,只是輕輕的合上書,靜靜的起身看著對她笑的燦爛的賀明溪,那笑容深深的烙進她的腦海里,一如初見他的冷笑那般深刻。高曉翼感覺他眼底的諷刺,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轉身向籃球場外走去。
賀明溪的隊友撿來籃球道,“賀明溪,你和她有仇啊!倍R明溪看著高曉翼安靜離去的身影,憤怒再次控制心底的溫柔的情緒,他奪過對友手中的籃球再次砸向了高曉翼的方向,不偏不離正好砸到了高曉翼的后背,她的身子微微的一震,停在那里。
同學們看著這幅場景,感覺到了在場愉快的氣氛的轉變,窒息充滿整個籃球場。賀明溪向著高曉翼挪步,撿起地上的籃球輕輕的對著高曉翼的耳邊道,“今天的事就一筆勾銷,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彼旖青咧唤z笑意很瀟灑的轉身拍打著籃球回到場中心,又和他們一起打籃球。圍觀的同學們感覺到氛圍再次愉悅,又開始八卦的和旁邊的人說著誰誰打球的姿勢帥……而高曉翼像是來自外星的人,只是緊緊握拳的手微微松開,然后安靜的遠離這里。
尊重。!一筆勾銷。!是這樣子的嗎?她不懂。
她回到教室,放好書背著書包走出了學校。
高曉翼經過二年八班的時候,眼尖的陸海天看到這一幕。
奇怪。
不是還沒下課么,那她背書包要去哪里?陸海天心里不放心,拿起收拾好的書包趁老師轉身背著他的時候從后門溜了出去,一路跟隨高曉翼。高曉翼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著,只是一直往前走著,不曾停留片刻。
忽然走在街旁的公交站臺里,坐在那里,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陸海天就躲在離她有些距離的站臺后,那里有些縫隙,他就在縫隙里注視著高曉翼的一舉一動。
很久很久,公交車一輛一輛他面前停下,下來一些人,又上去一些人,直到站臺只剩下高曉翼一個人。陸海天側著身靠著站臺后,眼睛不時地看著高曉翼。
不對。陸海天感覺到不對勁,他詫異的看著低頭的高曉翼。那晶瑩的珍珠正從她的眼眶中溢出來,是那么的剔透。她在哭,為什么?陸海天毅然的從站臺后走到她旁邊坐下,一手扶過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跋肟薜臅r候,我的肩膀借你!睖厝岬难凵窨粗h方。
高曉翼驚訝的連眼淚都止住了,抬眸清澈的眼神看著來人是誰。是他,那個天天坐在她對面吃飯的男孩。她垂下眸,擦干殘留的眼淚,閉上眼瞼安靜的享受著空氣。
第一次,她就這樣的靠在別人的肩上安心的睡著了。陸海天看著她睡著的樣子,心里有說不出的愉悅感,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機為他們拍下第一張合照,開心的笑著。
等到這個城市燈火通明的時候,高家已經亂成一鍋粥。高老詢問完司機道,“你們都下去,或許曉翼是去什么同學家去玩了!
“高老,大小姐沒有要好的同學!碧飲屘^于了解高曉翼,她擔心的對著高老道。高老聽后眼睛一片黯然失色,其實田媽說的他全都知道,只是現(xiàn)在他要去哪里找人?學校么?可是有同學說看到曉翼上課就離開了學校,最后連門衛(wèi)都證實了這個事實!胺判陌,曉翼17歲了,有自己的主張!睍砸聿粫遣粷M婚約的事而做出這樣反常的舉動吧,如果是那他是不是該放棄這個婚約???
田媽點點頭,這才讓司機退下。
等高曉翼清醒的時候,她還靠在陸海天的肩上!靶蚜!标懞L炜粗龔堥_眸子,展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這個城市入夜的燈紅酒綠。高曉翼像是想到什么,猛的站起身準備往回走。被陸海天叫住了,“高曉翼,你去哪?”不理解高曉翼現(xiàn)在想干嘛。
高曉翼轉眸看著他道,“回家!边@么晚,司機沒有接到她,爺爺在家肯定會很著急。
“我送你!标懞L旌退⒓巛p語。高曉翼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不解而又迷茫。但高曉翼心里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在利用她接近爺爺,那種后怕的眼神刺激著她的心里。陸海天看著她變化莫測的神情,感覺到自己有一絲貿貿然。但是現(xiàn)在這么晚,讓她一個人回去他著實有些不放心!斑@樣吧,我送你一半路程,然后你自己在獨自回去!被蛟S她有什么隱情,他還是不要再為難她。
“嗯。”高曉翼終于答應。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為了解除她的懷疑要這樣做,他是第一個。陸海天在燈光下絢爛的笑著,為這樣的一個女孩燦爛。
或許明天,幸福就會將至。
———————————————分割線—————————————————
當高曉翼回到家的時候,看見高老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等她!盃敔!睅в星敢獾暮魡局。高老拍拍身旁的沙發(fā)道,“坐這來,我有話問你!
高曉翼放下背包,坐在高老的身旁低著頭,總覺得像是做錯事的孩童一般。“曉翼。”高老叫著,高曉翼抬起頭看著爺爺。只見高老又道,“是不是你不滿爺爺給你安排的婚事!逼届o的語調慢慢散落在空氣中。
“沒有!币驗楹芡砘貋,爺爺才會懷疑她做出的決定么。
高老不理解的問,“真的沒有?”那曉翼到底發(fā)生什么事,這么晚才回來?而且她今天也不少的課程,那她去了哪里?“爺爺,今天我心情不好,就出去透透氣!敝荒苓@樣解釋,不然要說她在學校遇到那種欺負她的人嗎?再說,以后碰到那種人躲開就是。
“哦。”高老若有所思聽著她的話又道,“田媽給留飯了,你吃完飯就好好睡吧!币姼邥砸睃c點點頭,高老起身準備像樓上走去,突然回頭補充一句,“后晚家里會舉辦家庭聚會,你要早點回家參加!闭f完只剩下高曉翼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她的頭還生疼著,用手輕輕揉著。還有她的背脊也好疼,都是他。。
揉了好一會,高曉翼才起身往廚房走去。
清圣高中的新聞小組出名的八卦,今早的新聞里面全是高曉翼和賀明溪昨天那檔事。陸海天看后抓著報紙來到二年二班,并把報紙放在高曉翼的面前,而班上的同學都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倆。高曉翼還全然不知,很驚訝的看著他,不解!皥蠹埳系氖率钦娴膯?”陸海天疑問道。高曉翼接過報紙,掃了一眼道,“和我沒有關系!庇职褕蠹堅俅芜f回給陸海天。
陸海天很氣憤的接過報紙丟在地上使勁的用腳踩著,他不懂為何高曉翼還能安靜的坐在這里對著他說和她沒有關系。他氣,氣自己竟然對她的事這么上心,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和昨晚的那個她判若兩人。在注視了高曉翼幾分鐘后,陸海天突然跑了出去,讓眾人一時不解。
“喂喂,我發(fā)現(xiàn)我們班現(xiàn)在的高曉翼最近人緣真旺啊。!”一幫八卦的女生坐在男生堆里討論著!笆前∈前。罱司壙烧媸呛冒。一會賀明溪一會陸海天……唉。!為什么我就沒呢!绷硪粋同學抱怨著。
“哼。。【湍,倒貼給我們都不要!蹦猩拇泶驌糁。那女生生氣的翻著白眼道,“切。!我還不屑你們。”同學們哄堂大笑。這些內容每一次都不落的全部被高曉翼聽到,但她都只是看著書。嘴長在他們身上,她能有什么辦法阻止這些閑言碎語。最多是他們愛說,就讓他們去說吧。
走廊內,陸海天氣憤憤的擋去賀明溪的去路,這讓賀明溪感到莫名其妙,“同學,好像我沒有惹你吧!彼肓撕芫,確定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生。陸海天手握拳就毫無征兆的打在賀明溪的左臉上,由于力氣過大,賀明溪的嘴角上冒出了血絲,慢慢積多成一滴血珠滴在地上,綻放成一朵嬌艷的玫瑰狀。賀明溪忍住心里的不滿,隨手擦去嘴角的血絲,還是繼續(xù)帥氣的問他,“我和你結仇了!蹦苓@樣打他的人,必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惹火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陸海天見他沒有回手,用眼神不屑的看著他道,“以后別惹高曉翼。”
呵呵呵——賀明溪聽到他的話大笑,原來是這么回事!巴瑢W,我和她沒有關系!边^完昨天,他們就沒有任何關系。眼前的這個男生應該是她的愛慕者吧,不然哪個家伙敢打他。只是現(xiàn)在這一拳他不還回去,他心里會不舒服的。所以在陸海天不屑的眼神中,賀明溪出拳狠狠的打在他的嘴臉上,收拳,血花就從那里冒出來,滴在潔白的校服上,那樣耀眼。頓時,陸海天還擊,與賀明溪扭打在一起。一旁集聚的同學越來越多,有些同學拿出手機拍攝著他們打斗的場面,有些同學議論紛紛這是怎么回事……
直到訓導老師過來,將他們兩領進了訓導室跪著。
訓導老師看著他們滿臉的血痕搖頭,手執(zhí)教鞭嚴厲的問道,“怎么回事?”
“和你有關系嗎?”賀明溪和陸海天很默契的一同回答,兩個人都驚異于這樣的默契而互望對方一眼。
訓導老師的嘴作“嘖嘖”的聲音,一手拿著教鞭在另一只手里輕輕的拍著道,“倒是挺默契嘛!闭f完望著他們倆一眼又道,“還是老實交代,我的鞭子可不是吃醋的!闭f完拿著鞭子狠狠的抽在桌子上,頓時響徹整間訓導室。而門外不時聚集著一些學生看著。
賀明溪站起身冷眸看著訓導老師道,“只要你敢。”狠狠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賀明溪伸出左手在陸海天面前,陸海天搭上手,就被賀明溪拉起!澳恪銈儭庇枌Ю蠋煴凰麄兊呐e動氣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漲紅著臉。
“你什么啊你,小心明天有開除信通知你!标懞L爝呎f邊用雙手為訓導老師整理領口,但這句話明顯帶著十足的威脅。而賀明溪在一旁大笑,臉上被血跡覆蓋滿是猙獰。不過這家伙,真的很符合做他好朋友的標準。
“啊……別……你們可以走了……”訓導老師很無辜的臉上流下幾滴虛汗,一早知道他們是惹不起的主,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執(zhí)行任務,沒想自己倒被威脅,最后只好這樣草草了事?粗R明溪和陸海天走出訓導教室,外面圍觀的同學個個都大聲笑著。訓導老師氣憤的對他們吼道,“笑什么笑,還不趕快回去上課!辈徽f不要緊,說完后同學們笑的更大聲了,并不時對他做鬼臉狀,氣的訓導老師拿起鞭子向他們打過去,同學們迅速的奔跑離開,嘴里還不時大聲說道,“就知道把氣撒在我們身上!
陸海天看著混亂的場面搖頭,賀明溪則是不屑的眼神飄向遠方。
賀明溪突然開口道,“交個朋友吧!标懞L炻犞R明溪的話,嘴角擒起一絲笑!澳阆雭韨不打不相識!
“不可以嗎?”
“因為高曉翼,我想我們做不成朋友!
賀明溪怎么會忘掉這一點了,他嘆息的道,“真可惜!
陸海天點點頭道,“記住,我叫陸海天。”雖然成不了朋友,還是可以告知他的大名。以后校園內見到偶爾還是可以打聲招呼。賀明溪知其意思笑著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就不說了。不過請你放心,我和高曉翼河水不犯井水!辟R明溪一次性把話說明,免得他們還要打起來。
陸海天拍拍他的肩道,“那我就放心了,還要上課回見!彼麥蕚涑淌易呷!澳樕系难E不要清理干凈再回教室么!辟R明溪雙手插進褲袋里優(yōu)雅的站在那里看著陸海天。反應過來的陸海天轉身往洗手間走去,賀明溪在其后慢慢跟著。
不打不相識。
只是沒想到結果,他們屬于不是朋友的相識警界區(qū)。
————————————————分割線——————————————————
高曉翼坐在偌大的房間里眼神默默看著遠方,田媽推著剛從公司里拿過來的新款晚禮服走進高曉翼房間。架衣服的軸子咕嚕咕嚕的響著,將還在思考的高曉翼拉回現(xiàn)實,看著那些亮麗而又名貴的晚禮服,不禁額頭微皺,臉線有些僵硬。田媽明顯的感受到高曉翼的不滿便道,“大小姐,老爺說今晚宴會你必須出席。”所以她也無能無力,只能傳達這樣的死命令。
高曉翼不語的收回視線,落在白色的落地窗上。爺爺應該知道她不喜歡那種大場合,為何還下死命令讓她出席,她不解的撫摸著指縫間那幾朵暗紅的玫瑰。“大小姐,你就被煩惱了!碧飲尣簧岬母邥砸磉@樣苦惱,畢竟這些年來她已將高曉翼當做了自己的閨女,哪個做娘的希望自己閨女這般深鎖眉頭不展。
“田媽,你要幫我。”高曉翼抱著一絲希望用安靜的眼神看著田媽。田媽有些為難的說,“可是老爺那邊……”她要是幫了她,不僅不好交代,而且勢必高老那邊會難堪。
“田媽,你知道我。你若不幫,我一個人也還是可以的!彼龥]有辦法,只能孤注一擲;蛟S這樣自己才會贏的機會。田媽太過于了解高曉翼,艱難的咬咬牙下決心道,“大小姐,田媽會掩飾你!备邥砸砦⑽⒁恍Γ鹕肀е飲屳p輕的在耳邊道,“謝謝田媽!彪S后她們商量著計策怎么逃脫出二樓并穿過宴會大廳逃脫到草坪的另一邊一個安靜小水池那里。
商量好后田媽還是勸著高曉翼選一件晚禮服便于逃脫,在高曉翼再三強烈拒絕后,田媽收回浪費的口水后道,“一切照原計劃進行,沒事我先去宴會大廳尋找機會!币娝c頭,田媽就慢慢移步走出高曉翼的房間,并關上門。
高曉翼倒在床上成蜷縮形,不安的情緒悄悄浮上心頭。
樓下宴會大廳,各界人士,名媛公子哥眾多人物已經紛紛亮相。一時高家熱鬧非凡,高老作為宴會的主辦人,開始穿梭于各界人士之中暢談。
直到傭人對著高老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高老笑笑的對著一旁的客人說一聲抱歉,大步來到大廳門口,見到對面一身西裝革領的白發(fā)老人,旁邊站著英俊帥氣的小伙,高老親自迎上握住老人的手道,“老賀,你來了,身體好些了嗎?外邊涼快進來。”邊說邊走進大廳。大廳的貴賓看到來人后,都讓出道。
“我身體好多了,要不然我哪敢來啊!本退闼雭,寶貝孫子哪肯放他來。一旁的年輕小伙也很禮貌的叫了一句,“高爺爺好。”
高老點點頭道,“幾天不見你,還是這般耀眼!庇謱χ腺R道,“要多注意身體!
“知道,我還想用這把老骨頭看著明溪結婚呢。”兩個老人有說有笑,完全忽視了賀明溪。而賀明溪也不打攪他們的敘舊,走至酒水區(qū)拿起一杯紅酒,不久就有幾個艷麗無比的名媛就與他搭上話來,他們有說有笑,不亦說乎。
高曉翼躲在房間里,等待著田媽的隨時呼叫。忽然,田媽敲門而進道,“大小姐,現(xiàn)在最佳時機!备邥砸砺牭胶蟾飲尦隽朔块g。
“大小姐,高老在那里!彼樦飲屗傅牡胤娇催^去,看見爺爺和一位白發(fā)老人正健談著,兩個人臉上掩不住笑意,看來爺爺聊得很開心。這樣就好,正是她逃脫的最佳時機!疤飲,你掩護我,我從你側身溜出去!彼谔飲尪呡p輕的道。田媽的恩的一聲下,開始了這次逃跑計劃。
田媽側著身邊走邊看著高老,而高曉翼就在田媽的另一邊同田媽的腳步一起移動。在快到達大廳的門前,她快速的從人群中竄了出去。只是她不知道,這一幕卻被某個心不在焉的拿著高腳杯應付著名媛的賀明溪。他半瞇著眼就突然看到這個長袖牛仔褲搭配的背影,光澤的短發(fā)隨著她急速離開而顯得飄逸,只是這感覺像是在逃跑。賀明溪想著想著就繞開那些煩人妖艷的女人,尾隨著高曉翼來到了小水池。
高曉翼不知后面有人跟蹤,她慢慢的脫下鞋,坐在水池旁,將一雙玉足伸進水池中。那冰涼的水浸透了她的雙足,也慢慢染上她的心。高曉翼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星星,是那么耀眼明亮,還不時沖著她一眨一眨的。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天邊的最亮的那顆星星問道,“你能轉告爸爸媽媽說我愛他們嗎?”她指了很久,可能是手酸了才放下手,垂著頭窩在膝蓋上。
躲在樹旁的賀明溪覺得這個女孩真有意思,他看看天邊那顆星星,又將視線集中在那失望的背影。那句話讓他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們就是那般的自私,將他扔給了爺爺,也不考慮爺爺?shù)纳眢w狀況。原來他們也有相同的處境。
很久很久,高曉翼都沒有抬頭,依舊把頭窩在膝蓋上。而賀明溪則是坐到她的一側,靜靜的感受著這美好的夜,突然覺得滿天的星星也是那般格外的好看!斑@里的星星還真是好看!比滩蛔≠R明溪感慨道。
高曉翼聽到有人說話,身子先是一怔,然后慢慢抬起頭看著賀明溪,而賀明溪感受到她的視線也看著她,兩人一瞬間忽然對視,是那樣驚鴻一瞥。突然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大變,賀明溪直起身,冷眸凝視道,“喂——,不是讓你離我遠點嗎?”真是讓他失望至極。。!竟然是高曉翼,她怎么會在這里?
高曉翼低眸看著水中的雙足靜靜的道,“是你跟來的!辟R明溪當時聽的那個眼睛里都能噴出火來,恨不得要將她殺了。這話是什么意思?好像說他愿意跟著來的一樣。要是知道是她,他寧愿跟那幾個名媛亂扯,也不愿在這里和她對峙!罢l讓你鬼鬼祟祟的!辟R明溪搬出這么一句話,還挺有力度的。
高曉翼聽著他的話,她在水中搖晃的雙足停了幾秒鐘,而后又開始嬉戲起水來!昂湍銢]關系!彼欢砉硭钏畹呐c他何干。
賀明溪嫌惡的看著她搖動的雙腿,心里突然來了個主意,將她推下水。賀明溪走至她身后,然后裝作很隨意的碰了她一下,然后高曉翼在眼神驚慌中落水。她怕水,卻不會呼叫。只是很安靜的沉入水里,很冷。大量的水一下子全部嗆進她口中,鼻中,快不能呼吸了。高曉翼想她就要死了,這樣也好,終于可以見到爸爸媽媽。
雖然水池的水不是很深,人站起來最多齊腰部。賀明溪看著她一句話也不呼叫,只是不停地下沉,水面冒著大量的泡泡。這不擺明著想尋死還是本身怕水?如果怕水為何還玩水?雖然他不解還是一邊呼叫救命一邊跳進水池里救高曉翼。
很快聞訊而來的眾人看到水池邊兩個水淋淋的男女。而賀明溪搖晃著躺在草坪上昏死的高曉翼,希望她趕快醒來。高老和老賀趕來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一旁趕來的田媽大叫聲,“大小姐,你怎么了?”在田媽的蹲下身搖晃高曉翼的時候,高老才知道是曉翼,眼神依舊不解的看著賀明溪,“田媽,大小姐怎么出來的?”
高老的一句話驚醒了賀明溪,高曉翼是高老的孫女。那么,他們就是……而田媽驚在那里,一動不動。
見高曉翼還未醒來,一旁的賓客對著賀明溪道,“趕快人工呼吸,快點!辟R明溪聽著還在猶豫著,他不理解為何是她?他未來的妻子,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懊飨,快點救曉翼!辟R爺爺見寶貝孫子遲遲不動,就立刻出聲道。
賀明溪聽到爺爺?shù)脑挘拖骂^覆上薄唇為高曉翼做著人工呼吸。她的唇涼涼的,柔柔的。不一會“咳咳”的聲音從高曉翼嘴中逸出,面部表情是那么痛苦,深深地印進了賀明溪的心里。賀明溪見她醒來,快速退至一旁。
———————————————分割線—————————————————
高曉翼慢慢睜開眸子,眸中全是人影。她沒死,被人救起來了。她慢慢的爬起身坐著,在側面看到了爺爺生氣的面孔,在田媽的攙扶下站起身走到高老的身邊道,“爺爺,對不起。”對不起就這樣搞砸了這場宴會。賀明溪看著這幅場景哼的冷笑了一聲,撫摸著自己唇瓣的手突然使勁的不停擦拭著。高老搖搖頭道,“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否則待會著涼了!彼呎f邊和老賀道,“我們回大廳吧。”在他們的帶領下,全數(shù)貴賓回到晚會大廳。
氣氛,一如開始那般輕松愉快。
賀明溪拿起手中的紅酒,一股腦全部喝下。他生氣為何事情演變成這樣,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竟是高曉翼,這是他從未預料到的。那么之前說的那些有關“極品”的話,現(xiàn)在又變的有何意義?老天好像每次都會和他開類似的玩笑,把他的人生玩的團團轉。他準備又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卻被高老一把奪了下來!澳贻p人,有什么這么讓你不愉快的?”老賀在一旁也仔細觀察著寶貝孫子。
呵呵——賀明溪傻笑著道,“高爺爺,我能有什么事不開心!痹俨婚_心,承諾過的事也不會反悔。否則,他的信用度在哪里。高老聽著他話,拍拍他的肩嘆口氣道,“難為你了!辟R明溪不說,不等于高老不知道。他是何等聰明的人物,怎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老賀,明溪,你們爺倆今晚留下來,有些事我們得好好商討!
賀爺爺在一旁點頭道,“會的!辟R明溪則無所謂的聳聳肩。
高曉翼換好干凈衣裳,光著腳走到她房間的陽臺上,靜靜的回想著她在水池發(fā)生的事。是誰將她救上岸來的?忽然想到賀明溪,她晃晃自己的小腦袋,齊肩短發(fā)也隨之擺動。不可能是他,他那么討厭自己。但是除了他還會是誰?她想不出。
抬頭仰望星空,還是那般燦爛美好。高曉翼慢慢坐在地板磚上,雙眸再也沒有離開過那一閃一閃的小星星……
很久很久,等到晚會的賓客已經散去,只剩下賀家爺倆還在和高老有說有笑!袄腺R,明溪,我們去樓上詳談!弊尦隹臻g給傭人收拾晚會大廳,他們挪步往二樓走去。
“逸云,你是不是想商討明溪和曉翼的婚事?”坐在二樓沙發(fā)上的賀爺爺一早看出高老的想法,便一語指出。賀明溪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心中一怔,說不后悔都是假話,一切都是自己在騙自己。“是。。!這事趁早辦掉,我們也省心!备呃限k晚會目的本是要引薦他們倆認識,卻不想最后結果會是這樣!安恢飨阌惺裁聪敕ǎ俊
賀明溪淡淡一笑,在燈光下顯得那么帥氣無比!拔覜]什么想法,你們決定就好!比羰前此南敕,那么他們就不要結婚了。
“現(xiàn)在明溪是沒有不妥,不知曉翼……”賀爺爺總是這樣思考的周到。高老見田媽端上茶來,“田媽,去把大小姐叫過來!碧飲尳拥街甘竞螅妥呦蛄烁邥砸淼姆块g。
不一會,高曉翼從容不迫的從房間走出來。賀明溪看見她后,笑容中帶著一絲不屑的目光注視著她,好像恨不能將她吞下肚中!皶砸恚@是賀爺爺,這是賀爺爺?shù)膶O子明溪!备呃虾苈≈亟榻B著他們。高曉翼淡淡的一笑后,“賀爺爺,你好!倍笥謱χR明溪道,“你好,賀明溪!钡谝淮螐乃淖熘新牭阶约旱拿郑X得是那么奇怪且說不出來的難聽。賀爺爺點著頭示意著。賀明溪則伸出手向她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高曉翼明白的他的意思,卻不懂他有什么目的。礙于爺爺們的笑臉,她只好伸出右手遞向賀明溪的左手,而賀明溪趁此機會狠狠的握住她的手。不,是捏住她的手。
疼。那股疼痛浮上高曉翼的心頭,她卻也不敢表現(xiàn)在臉上。他總是這樣利用任何機會欺負著她,高曉翼則是永遠的沉默與忍耐。
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較量,甚至于是決斗。
持續(xù)了3分鐘的時間,捏手較量終于結束。
高老與賀爺爺見他們見面儀式結束,兩人相視一笑。最終高老發(fā)話道,“我和老賀協(xié)商過,下個月10號,你們將秘密進行舉行婚禮!备邥砸砗唾R明溪互望對方一眼,眼底竟是不屑的眼神。“因為你們還未成年,結婚證書將緩到三年后在注冊。但你們舉行婚禮后,就已經是夫妻。你們懂了嗎?”賀爺爺一旁補充著。
兩個年輕人對于老人們這樣的安排只能是點頭,再點頭。
“我們可以搬出去住嗎?”賀明溪突然提問道。如果可以擺脫家庭居住,是不是和她在一起的約束也要少很多?高曉翼不理解賀明溪又想搞什么鬼,迷茫的看著高老。
“我們會為你們準備新房,在海邊彎的一棟小洋樓。”高老知道年輕人過生活,不喜歡他們這些老人瞎打擾。所以前段時間已經買下了這個風景怡人的洋房。
賀明溪點頭,內心的激動還是無法比擬的。能離開他們身邊,那就等于是一個人生活。有沒有高曉翼,有什么關系呢。
“那事情就這樣定了,曉翼你有沒有意見?”賀爺爺收尾的時候,不忘問高曉翼一句。高曉翼依舊平靜的言語,“我沒什么意見,你們覺得怎么好就怎么辦!边@場婚禮,除了她充當新娘的份,剩下的和她好像沒有任何關系。但這句話卻惹得賀明溪一記白眼。
“逸云,兩個孩子的事就這么定了!痹谫R爺爺和高老呵呵大笑中結束了這場商討。或許在他們眼中,這場婚禮是彌補他們此生中的最大的遺憾。殊不知,這個決定會給賀明溪和高曉翼的生活帶來多大的痛苦與傷害。
—————————————————分割線—————————————————
在賀爺爺和高老的安排下,兩人和平相處的將婚紗照拍完。只是這些婚紗照讓人看起來總有那么一絲不自然,不知是賀明溪的表情太過于嚴肅還是高曉翼的神情太過于平靜?完全看不出兩人有結婚的喜悅,反倒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較多。雖是這樣,兩人到也是挺配合。至少在他們爺爺?shù)拿媲埃瑑扇硕急憩F(xiàn)的很開心。
婚禮的前一天,陸海天在紅樹亭找到了高曉翼!案邥砸,最近很少碰到你,你還好嗎?”陸海天本想說他想她,但在猜到高曉翼會怎樣回答后改變了問題。
高曉翼坐在紅樹亭里,心安靜的如同死水一般!昂!币粋字解答了陸海天的問題。這些卻也讓陸海天感到滿足,畢竟現(xiàn)在高曉翼終于聽進了他的話。想想以前他追求她的時候,一個字也沒有。那現(xiàn)在總比那時候強,他們之間總算有點進展,很細微的進展。
“明天星期六,要不要一起出去游玩?”陸海天開心的問著,沒有注意到高曉翼滿臉的驚愕與驚慌。那種表情在陸海天看向高曉翼的時候瞬間消失,“高曉翼,你額頭上怎么冒汗啦!标懞L觳唤,他伸出手放在臺太陽底下道,“天不熱啊!!
高曉翼隨手抹去額頭上冒出的虛汗,很勉強的道,“我要去上課了。”掩飾著那些痛苦表情快速離開。陸海天拿出手機一看才正午一點鐘,不是兩點鐘上課嗎!半x上課還早的很。”陸海天的聲音從紅樹亭傳進她的耳中已經沒有那么清晰,但隱隱約約聽到還早兩個字。高曉翼權當沒聽到,繼續(xù)前行。
陸海天看著漸行漸遠的高曉翼,心中五味雜陳。不知為何演變成這樣?難道是他說錯了什么話?唉。。∵是等待下次再問她。
高曉翼在回教室的走廊上,碰到了賀明溪。她安靜的靠邊繞開他走過去,不想?yún)s被賀明溪叫住,“高曉翼,我們談談吧!备邥砸磙D身不解的看著他。在確認他沒有戲弄她才緩緩的道,“有什么好談的。”他們之間還是減少接觸比較好,以免以后那些不必要麻煩。
賀明溪明朗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像極了童話中的白馬王子!澳愀襾!彼鸱撬鶈柕恼f著,然后他轉身向前走去。高曉翼遲疑了好一會,決定還是跟上。
他們來到了學校的后山,這里大樹參天,郁郁蔥蔥,雜草叢生,連一條小道都沒有。根本是隔離了校園的喧囂,高曉翼確定這里從來都沒有人來過,至少在這之前。忽然,高曉翼看到前方有一個小小的圓桌邊,有四只配對的凳子。而賀明溪已經就坐在那里等著她。高曉翼奮力走去,并坐在石凳上。眼眸不時的看著石凳的前方,竟然有一條大道,就是不知會通往哪里。
“高曉翼。”賀明溪出聲叫著出神的高曉翼,待她回神望著他時又道,“明天就要生活在一起,我希望我們之間誰也不要干涉誰以后的生活。”賀明溪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里拿出一份資料遞給高曉翼!澳憧纯磧热荩绻,你簽個字!备邥砸磉t疑的接過那份資料翻開來看。
第一頁很醒目的“婚后平等條約”六個大大的黑色字體映入高曉翼的眸中,她又翻了一頁,是目錄,足足幾十條。再翻一頁,就是條約的具體內容。
第一條.雙方不得公開透露已婚。
第二條.雙方不得干涉對方生活。
第三條.雙方不得干涉對方交友權利(包括男女朋友)。
第四條.雙方未經過對方允許不許隨便進入對方的私人空間(臥房書房)。
第五條.雙方可以在外留宿,但必須通知另一方。
高曉翼不太懂第五條,就指著這個條約看著賀明溪!暗谖鍡l的是意思是有一方在家要幫另一方圓謊。否則哪天高爺爺和爺爺打來電話怎么辦?”賀明溪解釋完后對她就是一記白眼。高曉翼聽后知其的意思,又隨便翻到最后一頁。
以上所有條約在簽字后開始生效,截止到離婚時失效,當事人必須嚴格遵守所有條約。高曉翼對于這份條約沒有任何異議,很帥氣的拿起桌上的筆直爽的在賀明溪的名字旁簽下她的大名。放下筆,合上平等條約遞給賀明溪。
賀明溪拿過平等條約后道,“我回去會復印一份交給你,這一份就留我這保管。希望你以后熟讀這些條約,千萬別越過這些界限。最后,合作愉快!彼茌p松的表達著這些想法。高曉翼則是平靜的凝視他,眼神中透漏著那么一絲不屑。微風徐來,吹亂她的發(fā)絲,遮住了清澈的眸,淡淡一笑,頃刻傾城。
第二天,婚禮秘密的在一個小小的教堂里舉行。整場婚禮只有高老,賀爺爺,還有神父三人見證。高曉翼穿著潔白的披肩婚紗,頭配著頭紗,手捧玫瑰。賀明溪一身黑色正裝,打著紅色領帶。在婚禮進行曲下,賀明溪挽著高曉翼走到神父的面前。
神父很嚴肅的問道,“賀明溪先生,你是否愿意全心全意娶高曉翼小姐為妻,不論順境還是逆境,富;蜇毟F,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郁,你都毫無保留的把愛給她,完完全全的相信她。你們互為彼此的一部分,作為彼此忠實的伴侶,度過今后一生。你愿意嗎?”
賀明溪遲疑了幾秒鐘后說了“我愿意”三個字。然后又對高曉翼提出一樣的問題,在高曉翼說我愿意后,那種從未有過的苦澀慢慢侵襲著她的心,也漸漸湮沒她的聲音。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在神父的主持下,本是套住相愛的人一生的鉆戒,卻套住了他們的手指。高曉翼看著無名指的鉆戒遮掩住了一朵妖嬈的玫瑰,不禁笑了。她的玫瑰真的好美。
婚禮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新郎親吻新娘。
高曉翼一臉平靜的看向賀明溪的身后,賀明溪則明朗的笑著,在別人看來是那么的無害,在她心里是那么詭異。在臺下的兩個老人的呼喚中,賀明溪一手攬過她的纖腰,一手放在她的后腦勺并將她帶向自己這邊,賀明溪低下頭吻上高曉翼的薄唇,她的唇好涼好柔,如那晚一般,賀明溪輾轉反側幾次,最終放開。
當時高曉翼的小臉緋紅一片,直到脖子根。她的心如小鹿一般,怦怦的跳個不停。她緊張的捏緊自己的手,深深地指甲掐進粉嫩的手心里,好疼,如同以后的她陷入這樣無果的婚姻里一樣痛苦不堪。
婚禮在高老和賀爺爺?shù)臍g聲中結束,他們被送回海邊彎的那棟別墅里。
———————————————分割線———————————————————
PS:希望大家在看文的時候,能夠多多支持此文。!謝謝。!
晚上,成為一家的四人用過酒宴。大概是要到到11點左右,高老和賀爺爺笑瞇瞇的一起慢慢從他們的新房中離開。
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賀明溪斜靠著真皮沙發(fā)上,亞麻色碎發(fā)隨他的身姿而往后傾,他扯著那喜慶的領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額頭緊皺,劍眉顰蹙,薄唇微揚,本是一臉笑容即轉成滿臉憂愁,修長的指腹擺弄著他無名指的戒指。也不知想了多長時間,他才把那枚戒指取了下來,然后對著坐在對面著的高曉翼道,“我們不要帶著個出門!
高曉翼低頭安靜審視著自己指中的鉆戒,耀眼光芒在燈光下更加顯得美麗,指間那些玫瑰卻剎那般失去生機。突然她以很快的速度取下那枚鉆戒,放在面前的玻璃幾上!拔也恍枰@個!便@戒雖然看上去那么耀眼,卻也不是她這種太過于平凡的人佩戴,只有指縫處的玫瑰才是她擁有的最真實的美麗。
賀明溪知道其意,蔑視一笑,也將自己那枚戒指放在玻璃幾上。“謝謝你的成全。”那聲笑,那句話,從此深深的扎進了高曉翼心中的某個角落,卻那般異常安靜的躺在她的世界里。“高曉翼,你住新房,我就住你對門的那間房!辟R明溪一邊收起那對婚戒一邊起身又道,“條約現(xiàn)在就開始生效嘍!闭f完單手插進褲袋里,悠閑的走上樓。
高曉翼則是松了一口氣,小臉蛋上全是化妝師打的粉底,完全蓋住白皙嫩滑的肌膚。她低眸看著指縫處的玫瑰,忽而甜美一笑。
過了很久她聽見賀明溪的腳步聲,睜開眸才發(fā)現(xiàn)他那張帥氣的臉跟放大鏡一樣俯視著自己,嚇了她一跳,當時她的心還“怦怦”的作響,久久不能平復下來。但這些都在賀明溪的嘲笑聲中慢慢散去。“哎,你不會整晚都睡在這里吧!
額???高曉翼清醒的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看著敞開的廳門,瞬間微怔,那縷亮光正慢慢升起,原來現(xiàn)在已經是清晨。她昨晚竟然穿著婚紗睡著了,恐怕這是她十幾年來頭一次睡沙發(fā),而且睡得這么香,甚至連她的新房都沒有看。“累!备邥砸黼S便找個借口從他身邊繞過往樓上去了。賀明溪回眸看著她不緊不慢的上樓,嘴角淡淡浮上一絲笑意,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
高曉翼走進房間,關上門。雙眸就開始不停的打量著這間新房,她以后的房間。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張超大號雙人床,喜慶的中國紅被褥和枕頭,沒有她的公主床那么潔白優(yōu)雅,卻也整齊豪氣,床頭上掛著一張大大的婚紗照。接下來入眼的是那落地窗的白紗簾,高曉翼走過去,一把將白紗簾拉開,白日的亮光透過窗打進來,照射在地上。她推開落地窗,便是可以看到海水的陽臺,還擺放著一張竹制的躺椅。高曉翼扯著婚紗躺上去,閉上雙眸,一陣微風吹過揚起婚紗,在陽光下她是那樣美麗。
他們的婚姻生活就此拉開序幕。
清圣高中食堂,高曉翼還是在那個固定靠窗的位置上享受著午餐。不一會,陸海天端著食物出現(xiàn)在她的對面靜靜的吃著午飯。高曉翼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窗外明朗的天氣。
“高曉翼!标懞L斐酝晡顼堄貌徒砑埐敛磷旖牵吧洗文銥槭裁磁馨。课覜]有說錯什么話吧!彼麅(yōu)雅的將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看著她。
“沒有為什么。”有些事是藏在心底的秘密,怎可隨意和他人分享?
陸海天勉強的笑道,“高曉翼,我不會逼你!币粋光明磊落的男人是不會逼自己愛的女人,所以他的道理也是如此簡單明了。
高曉翼聽完他的話,沒有一絲回話的意思就站起身像往常一樣的離開了食堂。瞬間,在陸海天的眼中變得模糊不清晰。
賀明溪看著食堂發(fā)生的一幕,眼中盡是微笑。他是真的搞不懂,為何陸海天要這般的愛著高曉翼?還好他不喜歡她,要不然就要成陸海天一樣,像個傻瓜一樣守護著一個人的愛情。那個女人,心里靜的恐怕如鏡子一樣平整,這樣的女人,怎么會陷入愛情中,除非是有一天她的心被解凍了。
他見陸海天要走,就出口叫住了他!瓣懞L臁!标懞L煅R明溪的聲音找到他,然后微微一笑道,“你也在這!边@種中等食堂,很少看到賀明溪的出入。今天看到算是稀奇。賀明溪走到他身旁,“我剛剛看到你和高曉翼在一起,不好打擾。”他很真誠的敘述著,雙眸帶著一絲笑意。
“你想說什么!标懞L觳徽J為賀明溪的目的僅此而已。
賀明溪雙手拽拽的插進褲袋里,用慵懶的的雙眸道,“你要好好去追那位獨孤伊人。”真是不懂陸海天對他有什么好猜疑的。難道他長的一副壞人的嘴臉嗎?只是他替陸海天擔心追不到他的“妻子”而已。
“與你何干。”陸海天完全被賀明溪的話激怒,一副很狠狠的樣子卻還是在心中忍耐著。賀明溪傻笑道,“你不是又想干一仗把,我可不會奉陪你。”說完直直的挺著背脊離開了食堂,就剩陸海天一人癱坐在食堂的座椅上,傻愣著。
或許他還是不懂賀明溪到底對他是敵意還是好意。
下學后,高曉翼不會做飯,她一個人在新家里啃著面包,喝著純牛奶充當晚飯。在快吃完的時候,門孔里有鑰匙轉動的聲音,然后就被打開。賀明溪就這樣風塵仆仆的趕回來,詫異的神情看著她吃著他最厭惡的食品并不停的在嘴里嚼著,不過那副樣子在他眼中似乎很享受著美食。哼!。〔粫遣粫鲲埌。賀明溪扔下單跨在他肩上的背包,徑直的向著廚房走去。
高曉翼在他遠逝的腳步聲中抬頭掃了一眼他,看著他走向廚房,以為他是要做飯。不想在喝完牛奶的瞬間,某個人就站在她眼前冷冷的鄙視的道,“你沒有做飯!
“我不會。”高曉翼很直接的回答著他的話,倒把賀明溪氣個半死道,“你是想讓我吃這些嗎?”他邊說邊指著玻璃幾上那些面包,很不屑的大罵著,“都是垃圾食品!辟R明溪一手全部將桌上的食品全部推在地上,瞬間額頭青筋暴跳,雙手緊緊握拳,他極力壓制著心里的怒火,最后在“哐”的一聲中,消失在家里。高曉翼在反應過來的瞬間,看著被摔上的門。而后又看看滿地零散的食品,她就靜靜的蹲下身子撿起那些賀明溪眼中的“垃圾食品”,再扔進垃圾桶。
她是不會做飯,就連最簡單的天然氣都不知怎么用。吃這些垃圾食品填飽肚子,有什么大問題嗎?要他那樣生氣的摔門而出。
或許,是很多事她不懂,但有時也不見得懂得那些又有多么高明。
生活,是一面鏡子。
漸漸地
就把一個人
所有的一切
慢慢顯現(xiàn)出來
如同他們的生活一般
———————————————分割線——————————————————
從那以后,賀明溪都是在外面解決好溫飽問題才回來,徒留高曉翼一個人在那間房子里繼續(xù)啃著一層不變的面包外加一杯純牛奶。在賀明溪的要求下,高老賀爺爺他們也不怎么再過問和干涉他們之間的生活。自此一段時間他們的生活都非常平靜,幾近異常的安靜。但這樣的安靜沒有維持多久……
“高!曉!翼!”這天賀明溪帶著一股火氣憤怒的沖回家,冷眸暴怒的看著正在沙發(fā)上看書的高曉翼,她很不理解而又安靜的抬眸看著他。賀明溪本就窩一肚子的火氣,看到她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瞬間用臂膀將她從沙發(fā)上扯著站起來,書瞬間掉落在地,那時原本干凈整潔的高曉翼在他的拉扯下變得凌亂不堪,十分狼狽。
高曉翼用蠻力狠狠的甩掉他緊捏著的手站到一旁,眼神卻依舊那般安靜。賀明溪額頭青筋突兀,被高曉翼甩落的手突地垂下緊握,那不長的指甲深深掐進肉里,這痛遠比不上心里生氣來的強烈。高曉翼不屑的看著他,凌亂的碎發(fā)被汗水沾濕貼在額際,凌厲的眼神就從來沒有離開她,感覺到他的憤怒隨時可能會再次爆發(fā),她微微張唇,“為什么?”
賀明溪聽到她問,哈哈大笑道,“高曉翼,你到底在裝什么。!”他慢慢走到她面前,用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告訴我,你接近心心到底有什么目的!蹦抗饩湍菢映嗦懵愕脑谒媲皾u漸兇狠,右手也漸漸轉變成捏的姿勢,且力道越來越重,她的下顎就這樣一點點的泛紅。
疼。高曉翼只是安靜的直視他充滿血絲的雙眸,卻什么也不說,只是任他這樣的捏著,任他繼續(xù)折磨著,任他繼續(xù)叫囂著,然后慢慢充滿整間房子。
她為他感到可惜,要這樣防著自己,連喜歡的女生都要用這種方式來保護。況且她從來都沒有想去認識那個女孩,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偶爾聽到路上有人和她打招呼叫她心心。只是那個女生一直在纏著自己,高曉翼想讓她離開,哪曉得她還緊緊的拽著她的衣角,然后高曉翼只是隨意的推開她,哪想到她會摔跤,還把腿給摔崴了。
“高曉翼,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蹦敲磸妱荻謨春莸碾p眸盯著高曉翼,像一只找到獵物兇狠的野狼。過了一會,捏著她下顎的手突然放開道,“說話。”賀明溪看著高曉翼被他捏紅的下巴,不禁蔑視一笑。高曉翼雙手緊緊交握著,暗淡的玫瑰在指間愈變的諂媚艷麗,她久久才道,“我不認識她!
賀明溪“哼”的一聲用深邃的眼神看著她,又拿右手指腹輕輕撫上她的下顎處!翱磥砟悴慌挛。”他的指腹就在她的下顎處來回觸摸,突然又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顎,讓高曉翼痛的眼淚在眸中打轉,卻因這人是高曉翼,就算痛死,也不會求饒或說好話。她靜靜的強忍著痛意,也堅決不讓眸中眼淚掉落下來。
“嘟嘟——”屋內的座機在這僵持之際響了起來,打破他們之間姿勢,賀明溪不屑的瞥了眼她,轉身去接了電話。“喂,你好!备挥写判詼睾偷穆曇繇懫。高曉翼平靜的彎下身,撿起她的書,又看了看正在接電話的賀明溪,平靜的眼神中摻雜著那么一絲不屑。
為什么他對別人可以那么和氣?
為什么他對別人可以那樣微笑?
為什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兩個不相愛的人,為什么不可以平靜的過完這段日子?不管他喜歡誰,都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最多名義上她只是他的妻子而已。
“哦。心心,你要好好吃飯,知道沒?”賀明溪總是這樣溫柔細語的,飄進高曉翼的耳中全都是嘲笑聲。
不一會賀明溪掛斷電話轉身蔑視著拿著書的高曉翼,“你的書就那么重要!惫虐宓呐,好不容易太平相處了一陣,沒想到今天上午她就讓他的心心躺在了病床上。但有時消了氣之后看著這個女人,他就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和你的心心一樣重要!痹谶@棟房子里,除了書本之外,還有誰對她來說那么重要。賀明溪楞了幾秒鐘道,“那你就摟著你的書過一輩子吧!边@個女人就是這樣了無生機的和他正面叫板!斑有你要記住了,下次別讓我看到你傷害心心,否則事情就沒這次好解決。”賀明溪嚴肅的說完就直接出門了。高曉翼見門被關上,慢慢的癱坐在地板上,無聲的淚珠打在地面,滴答滴答的作響。
她從來不懦弱,從來不。
倔強。!她就是一個絕強的人。
安靜,她真的夠安靜嗎?她也不知道……
自從結婚后,她就不喜歡這里,不喜歡那個人,甚至是她這一生中最討厭的人。這個人讓她越來越厭惡,恨不得離開這里,不要見那張臉才好,偏偏她答應了爺爺。如果離開可以改變什么,那爺爺以后怎么辦???
唉。!高曉翼拼命的拍打著自己的頭自言自語的道,“高曉翼,你怎么可以這樣言而無信?你要記住,現(xiàn)在你是高曉翼,不是高貝貝,你就要擔起那些屬于你的責任!备邥砸淼囊簧^不會像高貝貝那樣自由快樂。所以就算是不快樂的婚姻,她也要堅強的擔起。
所以,
高曉翼,
她倔強,她安靜;
這只是她的偽裝,
偽裝自己的脆弱和不堪;
如果這樣讓自己好過,何苦不這樣?
只因她的青春不能倒著走,如若可以她一定要做回那個擁有雙親而又純真的的高貝貝。只是現(xiàn)在未免太晚,許多歲月流逝,她殘忍的將高貝貝藏在了高曉翼的心中,且永恒不變的遵循著。
高曉翼呵呵大聲傻笑,“畢竟逝去的就永不回來。”她曾經也那樣的期待著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在哪里?是因為年少還是因為他們真的無緣?
如果上天安排他們再度相遇,那么她一定會傾其所有,要和他共度一生。也不會和賀明溪這樣痛苦的糾纏在一起……
那么誠信,對于那時候的她來說,究竟算什么。。
———————————————————————————分割線———————————————————————————
PS:希望親們多多支持,謝謝。
不知多少個夜晚
繁星已經將天空點綴著
一眨一眨的閃爍著
像是在向最親密的人
說著屬于自己的秘密
風微微吹過
透過
那些名貴的樹葉縫隙間
輕輕蕩漾
樹葉也總是窸窸窣窣的發(fā)出聲響
漸漸消逝的聲音
總是回蕩在那些
有著記憶的長廊里
猶如還在眼簾搖晃的秋千
一直還在老城里蕩漾著
直至永遠
高曉翼躺在她房間陽臺的躺椅上,她收回看著星星的雙眸,也漸漸閉上雙目,她要開始想要享受這個寧靜而又靜謐的夜晚。自從賀明溪誤會她以后,她看的更淡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每天得過且過。
“叮——咚——”門鈴被按響,高曉翼起身也沒多想,就下樓開了門。賀爺爺就這樣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嚇了她一跳。高曉翼在腦子短路幾秒鐘后略帶微笑的道,“爺爺,你怎么看來了?”賀爺爺進門眼神掃視客廳,高曉翼關上門后給他倒了杯茶,然后她看著賀爺爺?shù)囊慌e一動。隱約擔心的成分冒上心頭,因為賀明溪他這幾天都沒回來,應該是在陪那個叫心心的女生玩耍。
“曉翼,爺爺最近病情好了點,來看看你們過得怎么樣!辟R爺爺邊說邊坐在沙發(fā)上,眼神落在遠方。“這么晚了,怎么沒看見明溪?”賀爺爺問著問著,就問到了重點。那她該怎么辦?按照條約是要幫賀明溪蒙混過關,那只能對不起爺爺。
“他在沖涼!备邥砸砗馨察o的樣子,雙眸滿是鎮(zhèn)定。賀爺爺?shù)恍Φ,“曉翼,那我等他洗完!彼牶笠仓皇庆o靜的笑著道,“爺爺,他也是剛剛進去,恐怕得很長時間才能出來!边@時候她真希望賀爺爺說他馬上離開,改日再來探訪。
可是越是這種關鍵時候,賀爺爺越是堅定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沒有一絲回去的意思!盃敔敗比胃邥砸碓趺茨テ谱炱,賀爺爺就是紋絲不動,也一言不語。
約莫半個小時后,他終于開口道,“曉翼,你就是太善良了。那小子根本就沒在家,你還幫他掩蓋。唉。!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這小子。”賀爺爺說完直起身準備往外走去。
“爺爺,我……”高曉翼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是,卻依舊安靜的看著他。賀爺爺只是回頭道,“曉翼,讓你受委屈了。但是爺爺一定會為你討回來!闭f完就關門而出。而卡在高曉翼喉里“爺爺,不需要!边@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或許她心底也想讓爺爺教訓教訓賀明溪。
她無奈的關掉所有的燈,走到樓上房間的陽臺繼續(xù)看著繁星。但此時的心情卻如此的復雜,或許她又該迎來一場所謂的“戰(zhàn)爭”,她的指腹撫上自己的下顎,這是前不久的戰(zhàn)績,就差一點脫臼的結果。那明天能躲得過嗎?她不知道。她抬起有些迷茫的雙眸,在這漆黑的夜晚里,漸漸失去方向。
第二天
高曉翼背著書包走進教室,坐在座位上靜靜的回想著昨晚賀爺爺來的事。在下課鈴后,有個男生遞給她一張紙條。她打開紙條看到“紅樹林見”四個大字,連個署名都沒有。她的第一反應是賀明溪,但又不太確定。對于去不去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是以不理置之。那今天她是去還是不去?她在心里竟然有半分猶豫。經過心里幾次掙扎之后,她還是決定去會會這個人,哪怕最壞見到的人是賀明溪,她也要去。
高曉翼頂著大太陽趕到紅樹林,她沿著小道往里走,隱隱約約她看到一個比較陌生的背影,卻不知是誰,她就往那里走去?熳叩侥侨吮澈螅侨送蝗晦D身道,“高曉翼,你來了!
天吶。。【谷皇顷懞L。她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點頭,眸中的擔心頓時隱去,浮上一絲輕松的感覺,那時她覺得空氣都新鮮了好多。
“高曉翼,前幾次你為什么都沒去食堂吃飯?”陸海天有些執(zhí)著問著。高曉翼淡淡一笑道,“換換口味。”對于他,高曉翼倍感放松。
見到她笑,他拿出手機咔嚓的就是一張。這對他來說,就是愛情的成長記錄,就算高曉翼現(xiàn)在還沒接受他,但他真的有在努力的讓她愛上自己!案邥砸,你看你笑的時候多好看啊!标懞L鞂⑴牡降南嗥o她看!耙院笠嘈πΑ!彼龗吡艘谎壑,依舊靜靜的一笑。
“曉翼,我們坐在那個秋千上去!甭犃岁懞L斓脑挘瑑扇司鸵黄鹱絻扇耸降那锴,他們一起蕩啊蕩啊,但高曉翼還是那般淡淡的笑著,不過他們真的玩的很開心。
很久之后,兩人走在林間小道慢慢的晃著。忽而陸海天道,“曉翼,我有禮物送你!彼揲L的手指就從褲袋里拿出一只純白色的蘋果手機遞給她。高曉翼看了他一會,“我不需要這個。”雖然目前她連一只手機都沒用過,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太需要這個。
陸海天見她這樣說,硬是塞進她手中道,“沒有這個聯(lián)系多不方便啊。”高曉翼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手機道,“我不會用。”或許她也該擁有一部手機了,正如陸海天所說聯(lián)系更加方便,那她就不推遲收下了。
“這個我教你!彼麄兙驮诹珠g小道上開始擺弄著手機,不一會高曉翼學會了基本的操作。她抬眸對著他淡淡一笑,“謝謝你!钡谝淮芜@樣的話從她嘴中而出。陸海天當時驚訝過后滿是喜悅的表情。
“曉翼,這里面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的號碼,以后慢慢的就會多了……還有,那個你的屏幕畫面都是我的相片……”陸海天這么說當然只是希望她不要換掉他的相片。而高曉翼在很久之后才看出來是他,因為一開始她只關心怎么學習用手機,沒注意這個屏幕的畫面。她“哦”的一聲就含糊的應付過去,弄得陸海天云里霧里,畢竟沒個準確答案。
她看了手機上的時間道,“快上課了!睕]想到他們還沒吃飯。陸海天見她要走,拉住她的臂膀道,“我們吃個飯再去上課!备邥砸硪娝敲凑J真地神情,沒有拒絕他。他們逃了一節(jié)課,兩人共度了他們此生的第一頓真正意義上的吃飯。
高曉翼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
或許,賀明溪是她的惡魔,而陸海天就是她的天使。
—————————————————分割線—————————————————
夜晚的降臨是那么的快。天空再也不見昨晚那美麗繁星,烏云布滿整個天際,雖有路燈,但夜的漆黑漸漸襲上高曉翼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原本高興的心情在靠近海邊彎時慢慢被隱藏在心底。莫名的是她白凈的額頭竟沁出汗珠,齊肩短發(fā)因她的汗珠貼在臉上,在燈光下的她看起來是那么嬌小,那么需要別人的保護。
高曉翼漸漸停下腳步,站在她的家門口,一動不動。她的雙眸微微向里面看去,沒有一絲燈光,看來賀明溪沒有回來,這樣真好。高曉翼有些壓抑的心情慢慢愉悅,她把鑰匙插進鎖孔里,右手轉動就開了。而在這一瞬間,房子里的燈全部亮了起來。
高曉翼詫異的看著開燈人——賀明溪——站在燈的開關處,傾身倚靠墻壁,雙手隨意的插在褲袋里。一張冷硬的俊顏,凌厲而又冷深邃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高挺的鷹鉤鼻,薄唇勾起一記明朗的笑容,燦爛。高曉翼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鑰匙,鑰匙深深的陷進手心里,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她想,她一定是被他嚇得沒有疼痛的感覺了。
“好久不見!辟R明溪直起身笑笑的向她走過來,那樣子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的王子。高曉翼忽然清醒過來,只見他關上門后還幫她拿下肩上的背包放在沙發(fā)上。高曉翼不解的看著賀明溪,他這個樣子讓她心中更加莫名的不安。
“你別杵在那,我給你準備了晚餐,我們一起去吃!辟R明溪邊說邊拉著她走向客廳的餐桌。高曉翼看著滿桌的飯菜佳肴,還擺放著兩副碗筷,她有些懷疑的看著他。而賀明溪還是面不改色的為她拉出餐椅,雙臂將她安坐在上面,他自己則快速的跑到高曉翼對面坐下。高曉翼懷疑的眼神撇過他收回來,落在這桌佳肴上。心里卻還是在較勁,她的心告訴自己賀明溪絕對沒這么好心。對。一定有陰謀。所以接下來,她得小心應付才好。
賀明溪一反常態(tài),很熱情的給她盛飯,還夾了很多菜堆在高曉翼的飯碗里。其實高曉翼回來之前已經和陸海天用過餐了,至于賀明溪弄得這桌飯菜,她只能說有心無力!捌鋵嵨乙呀浻眠^晚餐了!备邥砸韺λ奶^熱情只能給出了這么一句話,然后準備抽身離席。哪想賀明溪趁她站起之際,隨手操起桌上的一盤菜直接蓋到高曉翼白凈的小臉上。瞬間,菜碟“砰”掉落在地,一片碎渣。
頓時屋外閃電雷鳴打進屋內,和燈光融在一起。
高曉翼臉上,潔白的衣服上滿是菜和菜湯,還有菜的味道。她微微顫動睫毛,那上面還滴下菜汁。她一把將臉上身上的菜全數(shù)抹去,淡淡對著賀明溪苦澀一笑。屆時屋外狂風大作,雷雨交加。她不流淚,是因為老天爺憐她,為她放聲哭泣一次。
賀明溪本是聽了爺爺?shù)脑,想對她好一點點。但對于今晚對她的示好,高曉翼竟毫不領情,讓他如此難堪。賀明溪冷眉看著高曉翼的舉動和反應,爺爺教訓的話還在心里翻江倒海,一時火冒三丈?此切θ荩薏坏靡獙⒛菑垵M是菜汁的臉給撕開來。
見賀明溪不說話,高曉翼向洗浴室走去,她要清理一下現(xiàn)在的面容。哪知賀明溪尾隨而至拽住她的左手,硬是將她扯過來面對著自己!澳阏f你為什么要和爺爺打報告?”高曉翼不禁一笑,不理置之。真是沒想到,她早先預想到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在燈光下,賀明溪見她第一次笑的那樣炫目而又那么刺眼。他一時情急雙手緊緊扣住她的雙肩使勁的搖晃道,“你說啊——為什么不說——還是沒話說了——啊——”暴怒的聲音久久的盤旋在房子的上空,直至慢慢散去。
高曉翼弱小的身子被他搖晃著,像是被風吹動的垂柳枝,任意擺動。整個人已經是疲憊不堪,狼狽至極。讓她說,他會信嗎?從來兩個人都互不信任,就算說出來有意義嗎?還不是一樣的結果,倒不如讓他繼續(xù)誤會到底。她眼神淡淡的看向遠方,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無謂的之爭。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是不是聽不見我說話還是你根本就是啞巴。”賀明溪完全被她激怒,他見不得她這個樣子,一副清高的樣子,完全忽視他的存在。他一手狠狠的將她拽進自己的懷中,她的身體撞到他堅硬的胸膛犯疼,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腦,他的薄唇在高曉翼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覆上她滿是菜汁的唇上。
高曉翼感受到他的吻,一瞬不瞬的愣在那里,大腦在暫時休克了幾十秒后反應過來。她拼命的掙扎著,平靜的眼神中不時透露出一絲害怕。第一次,她感到害怕。此時屋外的雨傾盆而下。賀明溪見她掙扎的厲害,就越是緊緊的鉗制著她,狠狠的在她柔軟的唇上輾轉反側。她的唇一如以前那般,涼涼的,柔柔的,只是這次還添加了些菜的味道。而后他不滿足只是這樣淺輒,想撬開她的貝齒。
高曉翼處處敵不過他,突地松了貝齒,任他進入口中。他在尋找她的丁香小舌之際,高曉翼狠狠對著他的舌狠狠的咬了一口,賀明溪痛的倏地離開她的唇,也瞬間松開了鉗制她的雙手。她看著他流血的舌,不禁冷冷一笑。誰讓他這樣?最好流干他所有的鮮血。
賀明溪擦拭著舌頭冒出的血,而后兇狠的瞪了她一眼道,“算你狠!彼约憾几悴磺鍨槭裁茨菚幌胗H吻她,他那么討厭她,怎么會做這種事。想不通的他擦著新涌出的鮮血繼續(xù)道,“以后我們河水不犯井水!
他——賀明溪在此發(fā)誓,除非天下女人死光了,他才會再碰她。
“隨便你!备邥砸韥G下這句話就進了洗浴室。她狠狠的搓洗著自己的臉蛋,很仔細的擦洗著自己的唇,恨不能把這幅面容給換了。
賀明溪那顆驕傲的自尊心再一次在高曉翼這里受戳。這一次,恐怕他們再也不可能淡化這些誤會。這些誤會會隨著時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就像一堵墻堵在兩人之間,可能是一輩子……
如果高曉翼能預知她后來的痛苦,或許今天她就會解釋清楚他們之間所有的誤會吧。只是到了那一天會不會怨上天待她太薄情了?
————————————————分割線——————————————————
PS:抱歉啊,今天網速非常不給力,這么晚才上傳章節(jié)。希望親們多多支持。!不要忘了推薦,收藏或評論哦,,末明在此獻上大吻一枚。!嘻嘻嘻(偷笑中)
清圣高中一片祥和。
一群男女生圍在田徑場的座椅上有說有笑,那愉悅的笑聲都傳進每個路過的人的耳中,好不愜意。賀明溪慵懶的坐在那中央,旁邊是他的幾個哥們,在外一圈就是玩的比較開的女孩。“賀明溪,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一位長得比較清秀的女生努力的張大她那雙無公害的眼眸看著賀明溪道。
此言一出,其余的女生都說,“是啊是啊”一臉期待的看著賀明溪的回答。想必這時他說自己就喜歡她們那樣的類型,那還不得要鬧翻天啊。賀明溪忽而癡癡一笑,那樣子帥呆了。女生們都為他癡迷……他的哥們見他不說,便笑得不懷好意的道,“賀明溪,快說哦!迸呐乃募绨颉翱蓜e讓我們的姑娘們失望了!
賀明溪一手打掉哥們六子的手,不屑的道,“二年一班藍心同學。”他直起身修長的雙手插進口袋里,眼神瞇向遠方,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不時微風徐來,亞麻色的碎發(fā)隨風而動,那樣子簡直就是白馬王子的化身。
一句“二年一班藍心同學”的話卻打碎了多少女孩花季的心。女孩們都低頭看著腳下,好似能找到金子一般。但那時眼淚卻如離弦的箭一般滴落在地,一滴又一滴,漸漸打濕地面。如果傷心都能隨著眼淚流失,那么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悲傷了。
六子及其他男生急了道,“你們別哭。。!這……”他們長這么大,沒見過這么多女生集體落淚,現(xiàn)在這情況完全像是演戲。說心里不慌那是假話,又不知該如何勸解,最后他們終于知道“女人心海底針”詞語為何出現(xiàn)了。
賀明溪聽到六子的話回頭看著這群女生的哭相,很是不解的摸著頭道,“你們哭什么!彼齻円沧灾辉撨@樣的傷心,可心里那么痛。要她們怎么去接受她們的王子喜歡上別人,而且這個女生真沒怎么聽說過,這是第一次在賀明溪的口中聽到。
有個女生擦干眼淚,留下紅紅的眼圈有些委屈的道,“是不是上次高曉翼推到的那個女生?”上次雖不在場,也聽聞賀明溪當時抱著那個女生往醫(yī)務室跑。如果沒有錯,應該就是那個女孩吧。其他的女生也微微抬頭委屈的看著賀明溪,希望能得到正解。
“恩,是。”賀明溪有些意味深長的回答,而后又緊鎖眉頭看著他們眾人道,“她可是我的女人,你們必須呵護有加。剩下我什么也不想說。”他終于知道這些女孩的心思,但他絕對不能為心心帶來傷害。見到她們的點頭允諾,賀明溪僵硬的面部漸漸放松道,“我們還是朋友啊!弊鋈俗钪匾稽c就是要知足,是朋友就不可能逾越朋友這道線。
眾女拼命地點頭后,賀明溪投以燦爛一笑離開。六子及其他哥們拍拍女生的肩安撫她們的情緒也跟隨著賀明溪一同離去。那片刻,賀明溪像是離她們越來越遠。她們緊緊捏著雙手向老天起誓,她們愿意守護著她們的王子,同樣也會呵護王子的公主藍心。
高曉翼從女廁走出來后,和藍心對視。
一張白凈的鵝蛋臉,清澈透明的水眸,白玉挺鼻,小巧紅唇,擁有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真是堪稱完美。雖談不上最美,卻也算是個清秀的人兒。她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是不是她太過于不屑才導致這樣。難怪賀明溪會喜歡這樣的女生,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高曉翼!彼{心輕輕的咬著貝齒道。
高曉翼對她投以淡淡一笑道,“你的腿還好吧!
藍心點點頭說“還好。我能和你談談嗎?”
她看著藍心,靜靜的道,“我們不是一路上的人!本蛷街彪x去。
藍心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色漸漸轉變蒼白,她想抓住的幸福,為何總是離她而去。藍心不甘心的追了上去,高曉翼感覺她的逼近,加快了離開的腳步,拉開她們之間的距離?伤{心不放棄的快速的跑著。恰巧這一幕被六子等人瞧見。
“賀明溪,是藍心耶!辟R明溪順著六子手指的方向看到藍心在走廊里跑著,像是在追什么人,再往前一看,竟是高曉翼。他的臉色頓時大變,想想前幾日的事,火氣騰的全數(shù)冒上。他緊緊握拳,狠狠地在心中忍住,慢慢將怒火壓抑在心底最深處隱藏。
高曉翼,我和你勢不兩立。
你東,我就西。
不過現(xiàn)在心心為何緊追她不放?賀明溪想著就跟上去,六子等人尾隨而至。
高曉翼走的再快,她不會跑,還是被藍心攔住了去路。她看著藍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時的彎著腰,還用手在胸口順氣,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冒出,“高——高——曉翼——”
“請你不要擋我的去路!备邥砸黼m不知她要說什么,但她自知和藍心多呆一秒就多一秒危險。那家伙不是跟她開玩笑的,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和藍心這么近距離接觸,回去一定又要發(fā)生更加慘烈的“戰(zhàn)爭”。
“高曉翼——”藍心呼吸已經恢復正!罢埬懵犖艺f,只要一次就好!蹦请p清澈的水眸里向她透露著誠摯的期盼。她的心再平靜,也為眼前的她波瀾一番。只是她極力的壓制內心的沖動,裝作不顧一屑的看了她一眼道,“無聊!鞭D身往回走,被趕來的賀明溪單手攔住。他冷冷的凝眉道,“高曉翼,別惹火我!绷雍退{心等人看著他兩。
“本就無聊。”她說的有錯嗎?這樣的話不是遵照他的話,離藍心遠一點嗎?她雙眸微瞇,平靜的看向遠方,懶得和他繼續(xù)較勁。
不料,賀明溪豎起眉毛而又兇狠的樣子又出現(xiàn)了,他單手緊緊的扯著高曉翼的領口,用可怕的眼神直視著她的雙眸,刺骨的聲音在高曉翼的耳邊響起,“你!滾遠點!
這個樣子的賀明溪深深的烙進她的心中。果然,惡魔就是惡魔。永遠都不會變?yōu)樘焓。幸好她有天使在?br />
“明溪——”一旁的藍心擔心的叫著,她不想她最喜歡的兩個人為了她變成這個樣子。六子也怕一個男生對一個女生這樣不好也提醒道,“賀明溪,何必跟一個女生計較,再說藍心也沒怎么樣!
“是啊是啊!彼{心附和著。
高曉翼聽著他們的勸說,又轉眸盯著賀明溪的反應。
最終,賀明溪敵不過他們的勸說。他松開高曉翼的領口,嚴厲的道,“你!趕快滾。”高曉翼,你最好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她的領口已經皺褶凌亂,高曉翼隨手整理一番后,安靜的離開。
那背影在人群中顯得別樣孤獨、冷漠、孤寂,好似她從來都不屬于這世界。
眾人見她離開,即刻松了一口氣。
六子拍著賀明溪的背道,“真怕你會打她!闭f真的和賀明溪相處這么久,沒見過他和誰動過這么大的怒火。不過好像每一次發(fā)怒的對象只有高曉翼吧,例如上次籃球事件。
賀明溪不理六子,走向藍心面前溫柔的說,“心心,你沒事吧。以后不要和那女人來往了!彼{心不解的看著他,不語。
“喂。賀明溪,別在我們這些剩男面前打情罵俏好不好?”六子的一句話引得在場的人哄堂大笑。賀明溪本想罵六子,在看到藍心純真的笑臉,也不禁的溫和的笑著。
他的世界很簡單。只要心心開心,那他做什么都值。
————————————————分割線——————————————————
PS:多添上一個章節(jié)
不論尊卑貴賤,不論男女老少,笑容都一直掛在他們幸福的臉上,或是嘴角上。每天他們都很自信的傳遞著自己的快樂,用這種方式去感染身邊每一個不快樂的人。
高曉翼躺在床上想著這些話,可是那她呢?有誰愿意為她這樣做?
突然,她看到床角的純白色手機,想起了陸海天。那個帥氣高大,擁有快樂氣息的男孩。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屏幕——笑的很開懷而略帶點調皮搞怪的表情——這是陸海天嗎?她不知道,嘴角卻含著笑。
他,會是那個給她帶來快樂的人嗎?
她不知道。
可以相信他嗎?
她不知道。
那些茫然一齊聚上心頭。
嫩白的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不停的滑動,翻到了電話薄里,單單只有一個號碼。陸海天的號碼。高曉翼看著這個號碼愣了很久,忽而表情凝重的將手機摔至床上,光著腳丫跑去了陽臺。她雙手扶在陽臺的木質的欄桿上,迎面風吹過來,打在臉面上,短發(fā)也微微凌亂,那感覺雖很舒服,只是內心的凝重還是未減半分。
高曉翼低下頭,眼神呆瀉的看著自己的雙足。慢慢的靠著欄桿滑下身軀,將頭窩在雙膝處,眼淚禁不住內心所受的委屈奪眶而出。
她真的可以嗎?
高曉翼,你可以嗎?
放下一切去交一個朋友,一個很窩心的朋友。
讓那些驕傲、冷淡、寂靜,全部見鬼去。
可是高曉翼,你不怕被別人利用嗎?
突然她發(fā)狂一般的抓著自己的滿頭發(fā)絲,然后倒在冰涼的地板上默默流淚。
她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
自從那年之后,那種稱為患難與共的友情就徹底與她的世界隔絕。只因為一個簡單的原因,那便是不相信。所以這一次,她也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任何人,包括送手機的人——陸海天。就算他對自己再好,那道墻還是毅然在那里間隔。
現(xiàn)在,她也只有默默的承受這種孤單,讓它慢慢侵蝕自己的那顆倔強而淡然的心。
長長的廊子里的紫藤,知什么時候已經長得那樣青綠,廊頂更是旺盛,嫩葉處已經抽出花苞,恐怕已快要盛開出花朵。藍心坐在長廊的長凳上,深鎖眉頭,雙眸呆瀉的看著綠綠的葉,好似她能進入那其中,成為一片生命力極強的葉,在這季節(jié)里傲然的綻放。
賀明溪從教室的窗口看到藍心一人坐在長廊里,就從后門溜出來。走到她身后,伸出雙手蒙住藍心的雙眸。這舉動把呆瀉的藍心嚇了一跳,“誰!!”藍心抬起雙手扯著蒙住眼睛的雙手,想讓他松開。賀明溪見藍心的舉動,心里極力的壓制著偷笑的聲音。
他的心心,真可愛。
“你想干嘛?你到底是誰?”藍心隱約聽見笑聲,“是明溪嗎?”
被藍心猜中,賀明溪自然是放松了蒙住雙眼的手,不料卻被藍心趁機掰開。轉身雙眸就看見他一副明朗帥氣的樣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像小時候夢中出現(xiàn)過的白馬王子。
那樣子的他,第一次見到就不經同意,輕易地闖進了她的心里。然后慢慢的打亂她的思緒,改變她的想法,甚至連呼吸都有希望有他身上獨特的味道。她千想萬想,卻也沒想到他也會中意上自己。聽到那天他的表白,她的心至今還這般波濤澎湃。他叫自己心心,低沉富有磁性溫和的嗓音,是那么動聽,就像她清晨運動的時候,小道樹上的鳥兒清脆悅耳的叫聲。最讓她不可思議的是自己這么平凡的女生,學校一抓一大把,他卻說只對她一見鐘情。最后她只能這樣解釋的說,或許帥哥的眼光都是獨特的。
“喂——心心,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賀明溪見她看著自己久久未說話,眼神也直直的盯著他,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
藍心被他一問,也就跟著醒來,一記笑容。“沒想什么。”女孩家的心事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該多不好意思啊?峙滤驮撜覀地洞鉆進去才好。不對。他怎么沒在上課!澳悴辉谏险n嗎?”她突然疑問,用疑惑不解的水眸相望,直直的望進靈魂的深處。
賀明溪伸出修長的腿從外廊處跨進廊子里,然后雙手扶著藍心的肩認真的道,“心心,你怎么也沒上課?是不是想我才會來這里的。。!”他故意轉移話題,讓問題重新回到藍心的身上,而且說的如此曖昧,心心的白凈的臉蛋突地一下緋紅。這樣的心心,他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因為會害羞的女孩,一定會知廉恥,不像高曉翼,臉從來都沒紅過,甚至親吻她的時候連心跳都沒有加速。那種女孩,他才不會相信有什么廉恥道德之心。
藍心的臉緋紅的嚇人,卻更顯的可愛動人。她嘟著紅唇,略帶嬌嗔的道,“沒有!苯z毫沒有底氣的聲音傳進賀明溪的耳中。賀明溪大尺度的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開懷一笑。他一手從下方迅速的執(zhí)起藍心的手道“女人,你就別口是心非了!崩^而又露出開心的微笑。
“我……才沒有……”藍心有些結巴的言語,“那個……我還不是女人……”她使勁的想從賀明溪手中抽回手,哪知賀明溪看出她意圖,緊緊的握住她柔軟的手心。他看著眼前的人兒,嘴角的笑容繼續(xù)放大,此時的他能將任何人比下去。但這一畫面,不論被誰撞到都是溫馨卻讓每個女生心生妒忌的緣由吧。
“那你說你不是女人是什么?難不成你是我養(yǎng)的小寵物嗎?”賀明溪看著她這么可愛有意思,那股當初的一見鐘情的感覺又油然而生。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或許上天就是要派遣心心來降服他的。讓他收心,然后全心充滿愛,好好的寵著他的心心。這種感覺使得他的心有些飄飄然,難道他真的要有愛了?
抽不回手的藍心嘟著可愛的小嘴解釋的道“我是女生好不好。!”女人。那是上了20歲才是好不好,她才17歲耶。他怎么可以把她說的那么老啊,難道他不知道女生都喜歡聽好聽的話嗎?哼。!他就是只豬,一頭肥頭大耳的豬。
賀明溪大笑的道,“哦?還有這層定義啊。我一直以為只要出生下來確定性別就是女人啦!彼{心看著他天真無邪的雙眸,都不知該說些什么。不過對于賀明溪的這些話,她真是很想敲敲他的腦袋,讓他自己回家從網上查找才好。不過,她的年齡定義就是這個樣子。“呵呵呵……”她假笑的對著賀明溪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那么多比較好。”否則她會累死的。話音剛落,“叮叮——”下課的鈴聲響起。
藍心瞬間表情驚訝,她還沒做好下課鈴的準備,它就自己響了。賀明溪見她這副模樣,趁同學紛紛走出來的時刻,拉起緊握她的手就往別處跑去。藍心一瞬也反映過來,使勁的跑著。
一路上有他們開心的笑容作伴。
自此幸福早已降臨在他們的心頭。
————————————————分割線——————————————————
三樓貴族食堂
陸海天單手攔住賀明溪和藍心的路。
傲慢不屑的眼神直直的對視著賀明溪。
賀明溪松開藍心的手,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怎么,又為高曉翼打抱不平來了?”高曉翼,她可真行。本來會成為挺好的兄弟,讓她完全攪黃也就算了,F(xiàn)在只要高曉翼被自己怎么樣,陸海天就來拜訪自己。
藍心不理解的看著這兩人似朋友又不似朋友的關系。她也只能在一旁干站著聽他們的談話。只是沒想到以前那些傳聞今日在自己的面前被證實,原來陸海天真的喜歡高曉翼。那個神似姐姐的高曉翼,總能讓她感到心里的安心是那么實在。只是她一直和高曉翼未走到一起,多想叫她一聲姐姐。
陸海天盯著他那副不在意的樣子,冷漠的眼神直射賀明溪的眸,卻很直白明了的問,“你憑什么碰她?”他最愛的人,他自己舍不得碰一下,那賀明溪他憑什么碰她?
憑什么。!憑他是她老公,這一點他就被自己比下去了。賀明溪冷哼了一聲,蠕動著薄唇道,“你也不是她什么人,拜托你確定關系之后再來找我!狈駝t這樣不是太師出無名?對你就太不值。賀明溪見陸海天那豐富的表情愣住,無趣的道,“兄弟,回見嘍。!”邊說邊和藍心往食堂內部走去,右手還不忘做個回見的姿勢。
“等等。”陸海天大聲的叫住他,雙手捏緊拳頭,轉身走至賀明溪面前鄭重的一字一語的道,“賀明溪,我警告你,下一次,你碰她試試。”看我怎么和你翻臉,就連陌生的路人都做不成。那么到了那個地步,他們就做彼此的敵人。
“呵呵”賀明溪近乎傻笑,把一旁的藍心嚇了一跳,驚異的看著他,不解。“陸海天,我會盡量保證的!彼呐淖约旱男乜,突地又忍不住笑出口來,他只是沒想到這家伙為了那個臭女人連這句狠話都放出來?磥恚霾蛔鐾瞬竭真是個問題。只是,他的話能信嗎?他問著自己。他好像只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就會發(fā)生好多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盡量的保證也只是想安慰一下那家伙的心而已。
“盡量???你知道我要的是絕對。你自己掂量著辦!标懞L燹D身離去,但對于賀明溪的態(tài)度,雖很是不滿,卻也極力壓制。畢竟他們曾經不打不相識過。如果還有下一次狀況發(fā)生,他陸海天就不能保證坐以待斃,該采取些動作教訓教訓他。所以,有誰敢動高曉翼一下那就盡管試試。!
賀明溪目送陸海天離去,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淡笑?磥碛袘蛟絹碓胶猛媪,高曉翼,托你的福,讓我這么有幸,被選為另一方霸主。不一會在藍心的呼喚下,拉回思緒溫柔的看著她,單手溫柔的撫著她的長發(fā)道,“心心,剛剛有沒有嚇到你?”藍心一弱女子,兩個男生的對話,多多少少會嚇到她。
藍心搖頭,像個撥浪鼓!昂昧耍贀u頭就歪了,就不好看嘍!彼粗{皮的出言嚇唬著她。藍心被他騙的一愣一愣的趕緊停下,緊張的指著自己的頭問,“沒有歪吧!彼刹灰犷^,那得多難看啊。賀明溪溫順的摸著她三千發(fā)絲,明朗的道,“沒有,好看的很!比缓鬆科鹚氖滞镒呷ァUf說笑笑的他們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二樓食堂
高曉翼依舊一層不變的坐在靠窗的位子,吃著照舊的食物,雙眸還是淡淡的看著窗外來來往往路人。心里卻不知在思考些什么,連陸海天坐在她對面都沒看到。陸海天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吃著食物,偶爾抬頭看幾眼高曉翼。
等陸海天吃完抬頭看向高曉翼時,卻對上高曉翼純白清澈的水眸。突地,高曉翼迅速撤回雙眸,再次落向窗外?墒沁是晚了,這些都還是被陸海天捕捉到。一時,他心中頓感明亮,覺得為她做任何事都值得。那些賀明溪說的話也忽然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要高曉翼看著他一個人就好。
“曉翼!
陸海天深情地叫了一聲,高曉翼雙眸再次落回他身上,不似剛剛那種殷切關注的眼神,一切又恢復了她的原本,淡淡的、靜靜的、才屬于她的世界。他些許有些失望,繼而像是想通了什么后,眸子中驚得現(xiàn)出一亮,像光束般溫暖他的心。
高曉翼,她好像變了。
變得好像開始會偷看他。
忽而被他撞見,為了掩飾她的內心,當然要再次回到一貫作風的她才對。
所以最后總結得到的結論是:高曉翼,她終于開始看向他了。那顆冰冷的心終于被他一點一點的慢慢融化。在不久的以后,他就可以大聲對整個學校宣布,高曉翼是他的女朋友。只是希望那一天快點到來,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高曉翼看他叫自己又半天不說話,只是臉部表情過于豐富,但還是一絲失望閃過眼底。最終還是禁不住問出口“有事?”他聽后微微一笑道,“突然就想這樣叫著你。”
白凈的臉蛋淡淡的蒙上一層紅暈,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高曉翼總是在任何人面前表現(xiàn)出她堅強、穩(wěn)重,一味靜靜的生活在自己給自己布置的小天地里。就算一個人孤寂,也要隔絕任何人進入她的世界。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生,讓人想從心底疼的女生。
“曉翼,你知道嗎?”陸海天輕輕的說著,見高曉翼淡淡的眼神直視自己!昂湍阍谝黄鹫婧!彼退f這些,都出自于自己的肺腑之言。只期望曉翼她能把它聽進心里。
高曉翼當即一怔,呆呆的望著陸海天,有一絲絲甜蜜的感覺涌進心頭。
她該相信嗎?
不,她不能相信。
那為什么她明知他來了,還假裝著看著窗外?
為什么趁他吃飯,她要偷偷看著他?
為什么!。
是不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開始承認他了?
他為了她逃課陪著她;為了她會找賀明溪的打仗;還蕩秋千送手機……
除了爺爺和田媽,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對她好過。
所以她才會在潛意識里承認他。
高曉翼靜靜地回以他最真誠的一笑,表示感謝。
那樣子的她像極了落下凡塵的仙女,淡雅恬靜,純真美麗。
陸海天跟著也開心的露出笑容,牙齒潔白的發(fā)亮。
他就知道高曉翼此刻已經開始接受他,這些暫時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此時無言勝有聲,就讓他們的笑容相相輝映,照亮彼此的那顆孤寂的心。
—————————————————分割線—————————————————
自從那日以后,高曉翼和陸海天的關系直線上升。也可以說他們已經是朋友,至少他們已經快形影不離。唯一不好的是高曉翼依舊那般安靜,沉默。不會主動去尋他,都是陸海天自個來找她。然后把每天自己的不開心和開心說個高曉翼,她也很樂意的做個忠實的觀眾。聽完之后淡淡一笑蓋過,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夜晚見不到面的時候,他們會互相發(fā)著短信直到深夜,在“晚安”中說再見。
就算只是這些相同的表情,相同的問候,陸海天還是在心中滿意著。他知道,他們已經走近了很多步,他離她的世界越來越近。他卻不知道高曉翼在今晚之后的一切又將改變以后的所有。
下學后的高曉翼和陸海天一同逛街,直到很晚,他們才走進一家餐館,開始解決溫飽問題。
當菜都上桌以后,高曉翼吃著那些自己喜歡的菜,陸海天見她的一絲青發(fā)貼在嘴角邊緣,便順手撥開她的發(fā)絲,然后高曉翼開心的咧著嘴對著陸海天微笑。那在燈光下的她美的驚心動魄,烙進陸海天的心里,成就以后會一觸就痛的傷。
“曉翼,你真好看!
高曉翼抬頭詫異的看著他,最后吃在嘴里的飯一不小心全噴在他俊美的容顏上。陸海天滿臉被飯粒點綴,偶爾一塊還有些許的綠色菜葉。
當時陸海天帶著那張面容直勾勾的看著高曉翼,那張俊美的臉漲得通紅。高曉翼看著他那副無辜的表情后,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想笑的沖動,“哈哈哈哈”就大聲的笑出聲了,最后笑的肚子痛,干脆捂著肚子笑的眼角流下晶瑩的淚珠。
“曉翼——”見她笑成這樣,自己雖開心,但那眼角的眼淚怎么解釋?他只好出聲阻止高曉翼別再笑了。
高曉翼聽到他的話,很快收起狂笑道,“太搞笑了!彼哉f完話,她又止不住的大笑。第一次在一個別人面前,她笑成這樣。以前從來沒有過。最近,她都好開心。
“曉翼,別笑了。我去洗手間解決這個你賞的東西!逼鹕碜呦蛐l(wèi)生間。陸海天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覺得是挺搞笑的。準備去放水洗去滿上的飯粒,忽然高曉翼開懷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從來沒見過她笑的如此不顧形象。最后他再三思考下,決定拍下來。誰讓他拿她沒辦法,而后隨手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自己來張?zhí)貙。只要她開心,他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可以拍下自己的這張毀容照傳給高曉翼,讓她煩惱的時候拿出來看看,或許心情就會很愉快。
等他出來的時候,高曉翼不見了。雙眸滿餐廳的搜索,沒有找到。她會去哪里?陸海天一邊向一邊叫著服務員說結賬,沒想服務員說有個女孩已經結完帳,還遞給他一張字條。陸海天快速拿過紙條看了起來。是曉翼留給他的紙條。說是讓他去淺海灘找她。
難道她要給他什么驚喜嗎?
陸海天一想到這,雙眸滿是期待的眼神。然后拿起座椅上的外套往外跑去。
淺海灘
高曉翼光著腳丫,手提著一雙帆布鞋,慢慢的走在沙灘上。
自從結婚了,她已經很久沒來這里了,這里是她常來的地方。
坐在沙灘上,吹著海風,是她覺得最值得最享受而又愜意的事。所以今天叫來陸海天,一起吹吹風。讓他也看看這個地方擁有的獨特的魅力。她席地而坐,冰涼的沙粒沾滿著她的衣褲,卻涼到心底。那種舒心的感受,是她最喜歡的。
忽而,她聽到呼喊“高曉翼”的男高音。不用想陸海天已經趕來。她站起身,岸邊的黃色光暈打在她素凈的小臉上,仔細一看,她的嘴角顯然是綻開一抹淡淡的笑容。在看到往這邊走的人兒,她揮動著手喊,“我在這里。”
陸海天趁暈黃的燈光,看到她揮動的手直直的跑了過去道,“高曉翼,我還以為你要不離而別!边好,她沒有。
高曉翼撇撇嘴回,“我是想來這里走走!辈皇且步心銇砹藛幔
兩人不約而同的席地而坐。
“你很喜歡這里!标懞L鞗]有疑問的給出肯定句。這個地方舒適是舒適,尤其是坐在沙灘上,迎面吹來海風,整個燥熱的身體立刻就涼爽至極。不過這地方有個缺點,地理位置比較偏,岸邊燈光比較少,而且還是那種古老的暈黃的燈。高曉翼,一個女孩子家家,大半夜的來這種地方還是具有危險性的。“以后夜晚來這里叫上我一起,好不好?”
“你也喜歡這里?”沒有猜到陸海天竟然第一次來就會喜歡這里。
“恩。”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傾盡一生喜歡。
“那這里以后我們一起常來吹吹風。”
“只準我們兩個哦。”不可以帶別人一起來,他會傷心的。
高曉翼明顯一愣,而后淡淡一笑的說,“好,我們拉鉤!眱扇说男≈妇突ハ嘞蜃约旱姆较蚬醋,然后就聽到陸海天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話語。高曉翼油然覺得許多年前那一幕過往,那個哥哥在家的城市里的一棵掛著秋千的樹下,也是如此的拉著她的小手許下的諾言。只是這些年過去,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
“曉翼,這里以后只屬于我們才能一起來的地方。”高曉翼收回自己的手,低頭看見自己的左手指指縫處那暗紅似黑的玫瑰,心中忽的一痛。
那個哥哥,帶著給她的諾言消失了……
她右手覆上左手,想遮住那些有年代的刺青,藏住這些年心底的期待與失望。
這么多年,他沒有出現(xiàn)過。那么如今應該也不會在出現(xiàn)的。她不在抱著期待了,況且她已經找到一個對她如此好的男孩。
“曉翼——”陸海天又叫了一聲,高曉翼才反應過來。
“恩,這里只屬于我們兩個人!边@個地方自此以后只屬于他們兩個人才能同來,其他人她不會帶,也不想帶來。
只屬于他們的淺海灘。
他們歡笑、踏浪、追打,所有內心的高曉翼全部在這片海灘上顯現(xiàn)無遺。陸海天在這晚結束之前徹底的喜歡上這塊海灘,只因這片海灘讓他看到了更真的高曉翼。原來那樣安靜地高曉翼也同他們一般那么瘋狂。
原來她的世界也很瘋狂。
那就讓他們一起瘋狂下去吧。
———————————————分割線———————————————————
待高曉翼回到家,已是深夜11點了。想必和明溪已經睡下了。他們雖主同一屋檐下,但經過上次,他們幾乎都不見面。她換上拖鞋,就去飲水機那里倒了杯水一口飲盡。真是渴死她了,不過今天真的好開心。。!
突然她轉身,腳底下踩著一個什么東西,她低頭一看,是個男士錢夾。她隨手拿起來,看樣子是賀明溪的錢夾。他還真是夸張,把錢裝在口袋里不就好了嗎?有必要這么講究嗎?高曉翼隨手就往離她甚遠的沙發(fā)上扔去,只見沙發(fā)因重力接觸而彈跳了一下,同時,錢包里面的錢全部給她撒了出來,滿屋飛舞,甚是漂亮。但高曉翼的臉都變得綠了,怎么會這樣?還要幫他整理……
沒得辦法她放下水杯,跑到沙發(fā)周圍撿起大把的鈔票來。待撿完后,高曉翼拿起沙發(fā)上的錢夾,竟然是松開的,難怪錢會飛出來。她將錢放進一個大大的層面里,希望她放的沒錯。要不然明天要有的帳算了。
忽而,錢夾里一張發(fā)黃的小相片飄入她的眼里。
相片中是一個小女孩,微亂的頭發(fā),胖嘟嘟的小臉蛋,一雙純真干凈的雙眸,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高曉翼“呵呵”傻笑著,眼眶中的眼淚已經在不經意中打落下來,滴在隔在相片的一層白色薄膜上。她輕輕的用大拇指擦去那上面渾濁不清的淚水,可是她的淚水還是不停的滴落下來,她也不停的擦拭著。
怎么可能???高曉翼問著自己。
這張相片里的小女孩明明就是她。
不。!她是最后的高貝貝。
哥哥——賀明溪——怎么會是他???高曉翼的心一驚,而后抬起眸看向樓上賀明溪房間的位置。
一定是哥哥。
他還是再她決定舍他而去的時候回來了。
這張相片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哥哥有,而且只有這么一張。
高曉翼突地被思緒拉回到那一天,屬于高貝貝的那天
“哥哥,你對我真好!备哓愗愅诖髽湎碌那锴系哪泻⒌馈
“貝貝,哥哥就對你一個人好!币粯又赡鄣穆曇艚o下沉重的承諾。
“是像爸爸對媽媽那般好嗎?”
“恩。是一輩子!贝┲∥鞣哪泻科鹭愗惖氖殖兄Z的道。
高貝貝自父母離世以后第一次露出那銀鈴般的笑聲。
“哥哥,我也要守護你一輩子!碧煺娑譄o邪的看著男孩。
男孩清朗的笑著點頭,“貝貝,你看那里有人在拍照!蹦泻⑦呎f邊指著不遠處,高貝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有人在拍相片。
“哥哥,我們也去拍相片好不好?”貝貝撒嬌的看著男孩。
男孩一笑,從秋千上跳到地面,然后抱下張開雙臂的貝貝。貝貝一到地面,他們就牽著彼此的小手跑到拍照人那里。
“叔叔,可不可以給我們拍張照片!蹦泻⒈虮蛴卸Y的詢問,一旁的貝貝張大期待的雙眼看著。
“可以。這是最后一張咯。你們要合照嗎?”那位年輕的叔叔很慷慨的給了他們最后一張相片的權利。當時貝貝高興的又蹦又跳,說是可以和哥哥照相了。但男孩的臉色卻完全相反,一臉愁容的樣子。
“貝貝,哥哥給你拍照好不好?”男孩將貝貝拉至一旁小聲的詢問。
“哥哥,你要給我拍啊。可是我拍完了,你就不可以再拍了。哥哥,你不想拍嗎?”
“我不喜歡拍照,但哥哥想要有貝貝的照片!
“那哥哥給我拍,然后我把相片給哥哥!
協(xié)商完后的他們,一個拍照一個成為被拍的。
最后那張唯一的相片誕生了。
“叔叔,為什么這相片這么?”男孩有些不理解的問,他好像想要一張大點的相片。
“哦,這個啊。我買的相機的就只能拍出這么大的,而且不留底片,所以一拍就出相片!蹦泻⑾袷锹牰艘粯狱c點頭,一手牽著貝貝對著拍照人說“叔叔,我們要走了。謝謝!比缓髷y著貝貝離去。
路上高貝貝看著那張得來不易的小相片。很久之后在分離的路口將相片遞給男孩道,“哥哥,昨天我說的事,明天我就帶給你看!比缓筇鹱蟊巯蛑炜諏⒆笫种阜珠_,瞬間黃昏的夕陽就透過指縫處照射下來,慢慢的溫暖她那顆幼小的心。
男孩拿好相片,點點頭道,“貝貝,相信哥哥。哥哥一定只會守護你一個人!彼f完也抬起左臂向著天空將左手指分開,瞬間夕陽也透過他的指縫處,照射進他的雙眸中,是那樣的炫麗多彩。
“哥哥,你說的。指縫處會有希望。”貝貝開始背對著男孩而行。而站在原地的男孩目送她遠去的身影大聲的喊“貝貝,你要記得是因為透過指縫處打落下的陽光會把我們帶到另一個美麗的新世界。”貝貝沒有回頭,還是看著指縫處那里的陽光。她相信哥哥,所以她也相信這個美好的故事。
“喂——”突然有人奪過高曉翼手中的錢夾,迫使她從回想中拉回現(xiàn)實。擺在面前的就是賀明溪。
“高曉翼,你是不是瘋了?半夜拿著我的錢夾在客廳里哭泣。你以為哭喪啊……”賀明溪的訓話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只是高曉翼不似從前那般,今夜卻是抬著頭,不管他罵的有多難聽,雙眸都是緊緊的盯著賀明溪。
最后賀明溪被她盯的發(fā)毛,干脆不理她就徑直往樓上去了。走時還不忘說,“你下次別再哭喪了。”
哥哥。
高曉翼看著離去的背影,她的唇蠕動一下只有這兩個字,卻始終沒有發(fā)出聲音來。不一會,樓上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哥哥、哥哥、哥哥……高曉翼在心里拼命的呼喚著,眼淚禁不住又要掉落下來,她卻狠狠用手拭去。
哥哥,不讓她哭,她就不哭。以后她都不允許哭。
哥哥,現(xiàn)在貝貝找到你,就要開始守護你。你說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天天和你住在一起的人是貝貝的后世?好,我知道你不知道,而且你現(xiàn)在這么討厭我。我不想讓你知道你那么討厭的人竟是貝貝。所以,貝貝要用曉翼之名默默的守護你。從今往后,不論你有何要求,不論你有什么事情,只要是你想要的,曉翼都會為你實現(xiàn)的。
但是請你慢慢的不要再討厭我好不好?哥哥。
請重新接受我。!她透過燈光下看著嬌艷的玫瑰的指縫處許愿。
如果可以,貝貝要重回哥哥的回抱之中。
——————————————分割線——————————————————
清晨,當?shù)谝豢|陽光透過窗照射進房間,落在床上。
賀明溪在陽光強烈刺眼的照射下,強迫的睜開雙眼。看著那束刺眼的陽光自言自語的道,“怎么就出太陽了,雙休我還想多睡會!鞭D個身背對太陽,閉上眼繼續(xù)睡回籠覺。
一大早就起來的高曉翼破天荒的從外面買好早餐擺在桌上。她自己看著餐桌上的成果,雙手十指自然交握,睫毛微微上揚,嘴角情不自禁咧開一抹微笑,燦若陽光。一身休閑的衣褲,使得原本清素的她更加自然清晰。
哥哥。
貝貝,不。。∈菚砸韽慕裉扉_始要和你破解冰凍關系。所以曉翼準備了你喜歡吃的皮蛋瘦肉粥和幾道清淡小菜,希望你能夠接受并原諒我以前的無理。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時鐘在指向九點整的時候,高曉翼在也等不下去了。
轉身上樓,佇立在賀明溪的門前。
良久,她才伸手,叩門。
很快,屋里有了動靜。瞬間,門被打開。
入眼的是裹著凌亂睡衣的慵懶的男子,領口微微露出小麥膚色,使得高曉翼不禁臉色緋紅一片?∶姥惖哪樕弦荒@異表情,目光深邃而又長遠的直視著她,薄唇微微一動,“高曉翼,你有事?”還算平穩(wěn)的疑問著她。
高曉翼回過神,將雙眸落向他執(zhí)門把的手。修長、寬厚、卻不粗糙,想必很是溫暖,如同那年一般溫暖人心。
“喂。!”賀明溪見她不說話,大聲粗暴的對著高曉翼喊著。震得高曉翼捂著雙耳,用迷離的雙眸看著他,輕輕的道,“哥——”話未落音,又立即改正過來,“賀明溪,那個——我準備了早餐,你下來一起吃!比缓罂焖匐x去。
待賀明溪反應過來,發(fā)現(xiàn)她已離去。他莫名的用手摸著頭頂,不解她的此舉為何。她沒生病吧,準備早餐,開什么國際玩笑。!高曉翼不是一個人一向只吃一層不變的面包和牛奶嗎?再說他們之間一向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嗎?怎么突然間她主動找他?難道想和好?
賀明溪想著想著眸色微變,凌厲冷冽,深不可測。
他是不會接受她的。絕對不會。她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高曉翼優(yōu)雅的坐在餐桌前,焦急的等待著賀明溪的到來。
不一會,他梳洗完畢,換上衣服,就從樓上走下來?吹剿诓妥狼,他微微一笑走來。自行拉開座椅,優(yōu)雅的坐下。繼而看著他面前的早餐,一抹震驚快速從眸中隱去。疑惑從他心底燃起。瞬間,他抬眸看她,正對上她直視的水眸。無奈,淡淡一笑掩蓋。
怎么可能?沒有人知道他早餐最喜歡吃這些?這些東西許是自從那些年再也沒有吃過了。不是不吃,而是回家之后再也沒有這個。所以長這么大,他也未向任何人提起,不論爺爺還是藍心。因此他震驚多于驚異,她竟勾起了他塵封多年的記憶。一段不能說的秘密。
賀明溪無聲地拿起盤里的湯匙放進白瓷碗里,挑上一勺拿起來看著。
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襲進他的鼻中,慢慢與身體每個血液融合。
“砰通”一聲打破所有安靜。
湯匙從半空中丟進白瓷碗中,濺的滿桌都是粥。
賀明溪看著高曉翼那雙驚異的雙眸,不禁嘴角揚起一絲譏笑。
突地,隨手將那碗他最愛的皮蛋瘦肉粥有力的掃了出去,掉在地上,粥撒了一地,碗也碎了一地。
高曉翼站起身,安靜而又倔強的眼神緊緊的看著滿地的粥。心底卻一直在問自己,哥哥不喜歡皮蛋瘦肉粥了嗎?如果喜歡,就不會是這種態(tài)度對待。
是時間改變了哥哥吧。
如果是,她一定要從時間的手里將哥哥搶回來。
對這老天爺,對著那縷陽光,她發(fā)誓,一定要把哥哥搶回來。
高曉翼轉眸堅定的盯住賀明溪臉上那不悅的表情問,“不喜歡就和我說,下次不買就是!比缓髲澫律砣炱鹉切┧槠
“喂——”賀明溪從原位迅速走到高曉翼身邊,一把將她拽起,目光兇狠直逼她,“高曉翼,說吧。你有什么目的?”
“沒有。”只是想守護你算不算?如果算,那就是吧。
賀明溪粗魯?shù)奶鹚南骂,逼她與自己直視。那一瞬,像是有什么寒流順著她的雙眸,涌向心里最深處。她的身體一怔,明顯的恐懼浮上心頭。
怕。過了那么多年后重逢,她竟然怕這樣的一個哥哥。
“說。!”不容欺騙的賀明溪冷冽的逼問。
高曉翼看見這樣一個哥哥,大聲的狂笑著不止,她的發(fā)絲也不停微動。
賀明溪見她如此瘋狂,心底怒意更勝一層。冷冽深邃的雙眸漸漸布滿紅色血絲,英俊的臉漸漸的冷毅肅然,薄唇一動不動,卻完美的勾起一抹竊笑。他修長的手加大力度,緊緊捏著高曉翼的整個下顎,完全不顧她已經痛到極點的面容,讓高曉翼斜視著自己。
“說不說。!”再一次狠狠的鞭打在高曉翼的心上。
哥哥,我痛。
雖然高曉翼在心里訴說著。但是她不會忤逆哥哥,她不會還手,也不會掙脫,只要哥哥想,那就這樣。只是至始至終,她一滴眼淚未落。因為哥哥說,不要她哭喪。
“我就是想守護你。”哥哥讓她說,她就勇敢的大聲的說出來。
賀明溪聽后瞬間愣住,而后放開了她的下顎。高曉翼用手輕觸著已經淤青的下顎,痛,從下顎處傳來。然后她高傲的昂著頭微笑著又說了一遍,“我要守護你一輩子!边@輩子,我只守護你一個人。無論你變成怎樣,也只能讓我一個人守護。
那燦爛的笑容如陽光刺眼直射賀明溪凌冽的眸子。他不解而又好奇,然后冷漠著她問,“為何?”那句話帶給他內心的沖擊力很大,仿若曾經也有一個人也這樣對他說過。
“因為我想對你好!敝皇沁@樣,如此簡單!澳憧煞裰匦陆邮芪?”她期待的眼眸異常的發(fā)亮。
賀明溪冷哼了一聲道,“休想!比缓笱杆匐x去,摔門而出。
高曉翼很是失望的看著被摔的門,像是那個人還在那里一般。
她的哥哥,變了。
———————————————分割線———————————————————
關于哥哥
哥哥。
多么親切的一個人。
在受傷懦弱的時候,
在委屈哭泣的時候,
在倔強高傲的時候,
在快樂幸福的時候,
每一個人,
都希望有著這樣一個哥哥。
溫柔體貼,
或霸道帥氣,
又或明朗俊逸。
小末是很想要一個這樣的哥哥,可是媽媽不給生。
上天很是憐惜,索性賜給了我一個弟弟,倒讓我關心他。
可是我還是想說,
我要哥哥。
為什么呢?
因為大部分哥哥都會很疼妹妹滴!!
所以這輩子我算是沒機會有哥哥了。
至于堂哥表哥,家的距離相隔甚遠,來往不夠密切。
讓我總感覺他們不算是哥哥。
最后,我就設定了故事中這樣一個哥哥。
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哥哥。
他冷,他傲,都只是因為他不知道那就是他最愛的妹妹。
如有興趣,大大們可加群216546309討論討論想法,對文可提出大家的意見。
小末就此謝過了,期待大家的支持。!
我會加油的。
作品本身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與本站立場無關。如因而由此導致任何法律問題或后果,本站均不負任何責任。
網站版權所有:八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