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可兒
“小蔓,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
眼前的巨蟒安安靜靜的在透明玻璃柜里面蟄伏,明明已經(jīng)沒有生命特征,可是它的肉體卻十分鮮活。
“當(dāng)然,不然我們千辛萬苦混進(jìn)這里干什么?”
只見顧蔓小心翼翼的將蛇頭抬起來,對著心臟的地方就是一刀,她手腕靈巧的左轉(zhuǎn)右轉(zhuǎn),額上已經(jīng)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雙頭蛇王呀!
作為外界公認(rèn)的科學(xué)怪人,無論如何她也要給它開一道口子,不然三魂也會落下七魄在這條蛇身上。
“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答應(yīng)過你哥哥要好好照顧你!”
不單單是因為顧逸晨的交代,俞可心深知美國生物研究所對這條蛇的重視。
這不是一條普通的蛇,據(jù)說是在孟加拉一個原始部落運回來的,為了搶奪這條蛇,軍部還出動了不少兵力。
傳說,這條蛇一直被原始部落奉為神靈,也有傳說,這條蛇身上帶著不知名的詛咒……
總之是個非常邪門的東西。
可惜顧蔓已經(jīng)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什么,全神貫注在手中的解剖刀上面。
終于心臟被完美從蛇的胸腔內(nèi)被取出,鮮血將顧蔓的手指染紅,一瞬間,心臟居然恢復(fù)了鏗鏘有力的跳動。
“。⌒÷劬ρ劬Γ。!”
“大驚小怪什么呀?”
顧蔓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顫抖著手動作麻利的將心臟裝入背包,這才抬起頭來。
順著可心手指的地方,只見一雙猩紅的瞳孔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眼底深處的漩渦以雷霆之速鋪卷而來。
就像是科幻片中爆發(fā)的巨大海嘯。!
她下意識想跑卻又動彈不得。
熱浪撲面,全身都仿佛要被打碎了,空氣被一點點抽去,變得稀薄。
眼前一黑,手中還緊緊拽著裝心臟的背包,顧蔓一下子被淹沒在炙熱的浪潮之中。
天耀大陸。
傳言萬王之王天龍用自己的元壽與上天作交換,幻化出這個與現(xiàn)實并存的架空世界,整個天耀大陸四足鼎立,其中最為強(qiáng)大的就是天耀王朝。
可是他的胞弟天耀掌權(quán)后,為人不仁遁入魔道,原本龍鱗真身逐漸幻化成一條渾身黑焰的殘暴大蛇。
雖然他最后被消滅了,但是當(dāng)初消滅他的九尾狐族卻在一夜之間全族滅亡。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以至于后來謠言四起,狐族再現(xiàn)就是魔蛇復(fù)活的時候。
所以狐貍在天耀大陸是絕對不能存在的生物。
顧蔓也是后來才知道這個傳言,害得她差點沒砍掉自己的尾巴,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
視角轉(zhuǎn)到這片大陸的禁區(qū)魔獸之林的深處,巨大的天然溫泉正向外冒著熱氣,只是裊裊水霧下面竟然是翻滾的血水。
猛地,“唰”地一聲,健碩男子從水中冒出來,紅色水珠沿著肌理分明的身材滾下,誘人的蜜色胸肌上兩點茱萸更是難言的蠱惑,一路沿下,小腹上的六塊肌突顯男性的剛硬力量。
突地,男人劍眉一皺,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強(qiáng)烈的氣流,牢牢護(hù)在他周圍,形成了無形的保護(hù)圈。
不多時,一團(tuán)白色從天而降,正好砸在男人頭頂上方的結(jié)界膜上。
而在看清了那團(tuán)白色之後,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氣流緩緩散去,他伸手準(zhǔn)確無誤地接住隨之落下的——女人。
看著顧蔓睡熟的小臉,男人臉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和下來,下一秒帶著她飛身而起,準(zhǔn)確的壓入旁邊的大床之中。
“唔……”隨著那粗糙的指尖滑動在肌膚上的熾熱觸感,顧蔓難受地哼了聲。
但是她的嚶嚀很快引起了身上的人不滿,隨即用口將她的粉唇堵住,伸出舌頭細(xì)細(xì)的品味她的甘甜。
意識逐漸清醒,胸腔內(nèi)的窒息讓她差點再次昏厥,顧蔓不規(guī)矩的扭動全身,本能的想要推開身上的龐然大物。
“女人,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男人不耐煩的將她的手抓住,俯身開始啃噬她的脖頸,她的味道實在是太好了。
顧蔓終于費力睜開了眼睛,對上一雙星光璀璨的眸子,銀色面具將他的容顏遮住,只留下一雙銳利而灼熱的目光放肆的在她的身上巡視。
感覺到胸前的涼意,顧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絲不掛的被人壓在身下。
下意識就要雙腿夾緊,可是那個男人好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先一步用強(qiáng)有力的大腿將她鉗制住。
“啊……你干什么?”顧蔓愣住了,眼珠子凸得差點掉出來,嘴角直抽搐,誰能告訴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你說呢?”
面具男人黑眸轉(zhuǎn)暗,唇邊泛起一絲令她渾身寒毛直豎的邪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蔓頭皮發(fā)麻,竭力的保持著鎮(zhèn)定,但是眼底的一絲抗拒與身體的輕顫卻深深地出賣了她。
似乎很是愉悅地欣賞著她的抵抗,漸漸地,男人感覺她放在胸前的手像小貓一樣撩弄著,那對他而言無用的捶打力道像刻意撩撥著他的欲望。
可是月亮馬上就要上升到正空,如果不是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時刻,他倒是很樂意和她來一段較長的前戲。
驀地,男人輕輕松松地一把鉗住她的兩只手,壓制在她頭頂上方,有力的雙腿也緊緊夾住,她頓時動彈不得,只能又羞又怒地瞪著他。
手掌在浴袍底下又揉又捏地游移著,最后伸出指腹抵在她象征著純潔的薄膜上。
“唔,很好!蹦腥藵M意地“驗貨”。
顧蔓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瞬間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平生最惡毒最無恥的話,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可是那個男人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嘶……不要……”
顧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咬緊牙關(guān),她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活生生劈成兩半了。
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細(xì)密的冷汗,如薄薄的霧氣在她白皙的臉上看起來無比誘人。
男人感覺女人漸漸沒有了生氣,不由得低頭一看。
那張淚痕斑斑的小臉使他心疼不已,憐惜地吻干她的淚水,一遍遍地親吻著。
“變態(tài),我詛咒你……一輩子不舉……”
幾近昏迷的顧蔓被他的瘙癢弄醒,不服輸?shù)姆胖菰,哪知道那只妖孽男卻勾唇冷哼。
“那在你的詛咒生效之前,我是不是應(yīng)該將它用個夠本?”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不要讓她活著,否則她這輩子什么都不用做了,人生目標(biāo)就是要用解剖刀將這個男人大卸八塊。
“乖,一會兒就好!
男人在她耳邊誘哄道,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逐漸出現(xiàn)在正空的月亮,男人眼睛緩緩閉上,再睜開之時,只見他滿眼黑焰,俯身一口咬在了顧蔓的脖頸上。
“啊——”
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愉悅,只見她清秀的面容上眉頭緊蹙,溫?zé)岬难喉樦鴥深w最長的牙尖被吸進(jìn)男人的體內(nèi),這個女人不但是身體很可口,就連血液也是這樣鮮美,就這樣讓她死了會不會太可惜了?
只是一瞬間的猶豫,突然男人悶哼一聲,寶藍(lán)色的瞳孔瞬間變成炙熱的黑色烈焰,只見他雙手捂著頭,像是在忍受極其巨大的痛苦。
激情退去,顧蔓被脖子上的疼痛驚醒,胸前已經(jīng)淌滿了血液,眼前的景象差點沒將她嚇破膽了,那個男人渾身翻滾的黑焰就像是隨時都可能爆炸一般。
他娘的,居然先奸后殺。!
想了想,顧蔓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裹著被單跌跌撞撞的站起來,過去直接一腳將男人踹進(jìn)后面的血池之中。
撲騰濺起的水花足足一丈多高,血腥的瀑布落下,嚇得她牙齒咯吱咯吱顫抖。
這這……這是什么鬼地方?
看樣子像是穿越了,還是保命要緊!
她跌跌撞撞的朝著出口逃過去,瞥見丟在一旁的背包又忍著疼痛折回來。
本來撿起背包正要離開,這時血池中突然騰起一條巨大的柱子,被濺起的血水撲面而來,全數(shù)沖進(jìn)她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口中——“噗……”
吐出一口鮮紅,顧蔓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粘稠的液體,媽呀,哪是什么柱子,那分明就是一條渾身漆黑的巨蟒。
這時候巨蟒的尾巴恰巧甩過來,顧蔓下意識大的就掏出手術(shù)刀對著他一刀砍去。
大蛇吃痛發(fā)出嗜血的怒吼,尾巴一卷就將她帶向空中,緊接著飛身將她死死的纏住。
“放開我,你這個臭蛇。!”
整個身子都被纏住動彈不得,顧蔓干脆狠狠一口咬下去,閉著眼睛使出吃奶的勁,再睜開之時只見兩個空洞的眸子近在眼前。
瞳孔中濃濃的黑焰深處,像是潛藏的巨大的痛苦,又像是有著蝕骨的仇恨……
對就是仇恨!
這條蛇好像很恨她,難道是因為她剛才用手術(shù)刀將他砍傷么?
突然,大蛇嘶吼一聲,凄厲的怒吼讓整個森林地動山搖,而且她明顯的感覺到巨蟒纏著自己的身體在漸漸收緊。
再這樣下去她非得被它擰成幾節(jié)不可!
她不想死呀,可是她又動彈不得,明顯的感覺到胸腔內(nèi)的空氣被一點一點的抽離,手指麻木,背包一下子掉落到地上,那顆從研究所里面偷來的心臟從背包里面滾落出來。
雙頭蛇的心臟還在跳動,只是到了這里,它的每一次跳動都讓整個森林隨之震動,一下接著一下,就連整個頭頂上的天空都變得黑云密布。
顧蔓漸漸渙散的視線看著這一切,像極了電影里面黑暗魔王的復(fù)蘇。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斷氣的時候,身上的禁錮突然被松開,下一秒整個人重重的跌到地上。
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她這是快要死了么?
眼睛閉上的那一刻,她依稀看見黑焰大蛇朝著那個跳動的心臟飛身過去,心臟慢慢的被植入黑焰大蛇的體內(nèi),然后以那顆心臟為中心,黑暗無限蔓延……
天耀大陸相國府。
偌大的相府如今亂成一團(tuán),宮里來的御醫(yī)不停的在湖中心的鷺島上進(jìn)進(jìn)出出,丫鬟們甚至就在蔓雨閣的外面搭起了爐灶煎藥,一個個無不面色凝重,仿佛一個差池腦袋就要搬家一樣。
遇著忙碌的氣氛格格不入的兩抹水色霓裳由遠(yuǎn)及近,到了蔓雨閣門前丫鬟們才注意到,原來是大小姐和二小姐來了。
趕緊起身行禮,卻一個不小心將地上的藥壺打翻了,剛剛煎好的湯藥灑了一地。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丫鬟嚇得趕緊跪倒地上。
“死丫頭你活得不耐煩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顧婉柔上前狠狠一巴掌甩過去,丫鬟撲到地上又趕緊跪直身子,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連連磕頭認(rèn)錯。
本來還想再拿丫鬟出出氣的,卻被一同前來的顧漣房給拉住。
“大姐你干什么?我今天非教訓(xùn)這小蹄子不可!”真是氣死她了,全世界的人都圍著那個囂張跋扈的顧蔓,她在這府上簡直是越來越?jīng)]有地位了。
“妹妹你可真是糊涂呀!”顧漪房冷哼一聲將她的手甩開,邁著蓮步走到另外的藥壺跟前,丹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這丫鬟灑的若是你我的湯藥也就罷了,可這丫鬟居然大膽的將爹心頭肉的湯藥給灑了,這么大的罪名豈是你我能將她處罰的?”說完輕輕抬起腳尖,將跟前火爐上的藥壺踢翻。
顧婉柔這才明白大姐的用意,恍然大悟上前連連稱贊,還不忘動作麻利的將剩下的兩個藥壺踢翻。
丫鬟們看著這兩個祖宗的舉動冷汗直冒,這可是相國大人親自交代她們立即要煎好的藥材……
“藥還沒煎好?”
渾厚的嗓音伴隨著一身魁梧的英姿從蔓雨閣內(nèi)走出來,顧成峰瞥見地上淌滿藥汁,臉色瞬間鐵青。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顧成峰濃密的眉峰揚起,側(cè)臉的線條堅毅而性感,卻隱約泛著血腥的兇悍。
丫鬟們嚇得不敢答話,這相國府誰人不知道顧相國最疼愛的就是嫡女三小姐顧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
現(xiàn)在三小姐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不省人事,用腳趾頭也能想到相國現(xiàn)在就是一堆隨時都能被引爆的可燃物。
“爹呀,這些賤蹄子將妹妹的藥給打翻了!”
顧婉柔恨不得場面越亂越好,趕緊上前添油加醋,哪知道顧成峰一下子銳利的眼神掃到自己身上,嚇得她趕緊閉上嘴巴。
“你們來這里干什么,我不是說過在小蔓沒有醒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鷺島么?”
“我只不過想來看看妹妹而已。”顧婉柔臉上艱難的保持著乖女兒的形象。
“都給我滾!”
“爹呀!你怎么能對我這么兇呢,你別忘了,我也是你的女兒呀!”真是氣死她了。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顧成峰瞳孔一縮,看著顧婉柔的眼里沒有半點表情。
顧漪房趕緊上前拉了拉顧婉柔的一角,“妹妹,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三妹醒了我們再來看她不遲。”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任她鬧下去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
“走就走,反正爹的眼里一直就沒有我們的存在,我走,我離開相國府再也不回來了!”顧婉柔氣的一跺腳,強(qiáng)忍著不讓眼里的淚水滾落下來,提起裙角就跑了。
顧成峰看著她飛奔的背影,心頭微微一震,隨即很快又被剛才的憤怒沖昏頭腦。
“來人,給我將這些賤婢全都拉下去丟進(jìn)毒蟲窟!”
“不要,相國大人饒命呀……”
……
房間內(nèi),顧蔓微微皺了皺眉頭,忍著劇烈的頭痛睜開眼睛。
她還沒有死!
全身酸軟到無力,可是外面又是哭又是吵的,強(qiáng)烈的好奇心讓她拼盡全力也要去看個究竟。
將身子挪到房門邊上靠著,她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
外面陽光明媚,風(fēng)光如畫的院子里跪了好幾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哭著在向錦衣男子求饒。
旁邊還立著一個面容精致的女子,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jié),鬢發(fā)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tài)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就在她肆無忌憚打量別人的同時,顧漪房也發(fā)現(xiàn)了一旁的顧蔓,“醒了,醒了!”
只見那個中年男人回頭,眼底憤怒的狂嗜嚇得顧蔓渾身一震,只是下一秒,烏云密布的臉上便換上慈祥的笑容,三步并成兩步的跨過來,伸手就將她扶住。
“我的女兒終于醒了!”
……
“你的身子還很虛弱,趕緊回床上躺著!闭f完不由分說就將她橫抱起來,朝著床榻走去。
眼前的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無可挑剔的五官看得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俊美非凡。
“妹妹你可算醒了,你不知道這幾天都要把爹給急瘋了!”
顧成峰將她放在床上,想要開口訓(xùn)斥,可是看著她那張和她母親如出一轍的面孔,他又開不了口。
“爹……”
顧蔓怯怯的叫了一聲,眼下這樣的狀況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說得多錯的多。
也不知道是身穿還是魂穿,露餡了那她豈不是小命不保?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
“我去吩咐廚房給妹妹弄點吃的。”
“嗯!鳖櫝煞鍧M意的點點頭,三個女兒中,漪房是最讓他省心的。
收回視線,滿是壓迫感的視線又落在顧蔓身上,溫怒的眼神中不難看出眼底對顧蔓這個嫡女的寵溺。
“爹,我知道錯了!惫芩模确洶,看看形勢再說。
顧成峰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臉色變得異常凝重,“小蔓,你要答應(yīng)爹,不要再去魔獸之林,若是你真有什么閃失,爹怎么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
魔獸之林?難道就是那天晚上……
一想起來自己毫無反抗能力的被人給強(qiáng)奸了,顧蔓就氣不打一處來,下意識的就抓住顧成峰的手,“爹,那條大蛇是什么東西?”
三天前天色驟變,黑色的邪氣迅速在魔獸之林匯集,好在他及時趕到,看她的樣子,難道魔蛇已經(jīng)修煉出真身?
沒想到他一心想要阻止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可是怎么么會這樣呢?
小蔓明明一出生就被封印住了元神……
“爹,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只記得,有一條黑焰大蛇,它差點沒把我給吃了!”
“好在爹及時趕到,不然你可就真的被吃了,你連入門的法術(shù)都沒學(xué)會居然敢去硬闖,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再去!”顧成峰眼神閃爍。
“真的被吃了呀!”顧蔓小聲嘀咕,吃她的也不知道是人還是蛇……
“總之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許再提,爹已經(jīng)對外宣布你不小心摔壞了腦袋在家養(yǎng)傷!”
“。!爹,可不可以不要用這么白癡的借口……”
顧蔓本想抱住顧成峰的大腿讓他換個一個說法的,可惜他只留給她一個偉岸的背影。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法術(shù)這種神奇的東西,那她現(xiàn)在不能輕舉妄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她摸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形式,她不相信憑她一個現(xiàn)代生物學(xué)博士還找不到那條臭蛇。
短短的一個星期,天天變換著花樣的湯藥送進(jìn)顧蔓的房里,她只感覺自己曬干都能做成藥材了。
“蘭兒,你去準(zhǔn)備下,我要出門!
蘭兒是顧蔓的貼身丫鬟,除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還有一個功能就是守在門口不讓她出去。
從蘭兒的口中得知,她穿越到了一個叫做天耀大陸的世界,蛇在這里是屬于王族,看來想要找那條大蛇報仇是個非常艱巨的任務(wù)。
而更讓她吃驚的是,那個最疼她的爹是這個王朝的相國大人,而她居然是豹族。
關(guān)于這一點她對著鏡子看了好多次,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自己恐怕不是他們口中的顧蔓,不然這具身子為何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三小姐,相國大人吩咐過,您身子還沒完全康復(fù)還不能出去!
“就算我爹也得聽我的,你是想要反駁我么?”
這個蘭兒處處和她作對,是時候讓她知道什么叫做恃寵而驕了。
果然,顧蔓的話讓蘭兒無言以對,可是……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準(zhǔn)備,你若是再敢攔著我,我就把你丟到毒蟲窟去!”
“是,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蘭兒撇撇嘴退了出去。
早該這樣了,這府上有老爹給她撐腰,她就算是橫著走也行呀!
蘭兒剛剛行至別院就被顧漪房給截住,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后匆匆閃身到假山后面。
“最近那個廢物有什么動向?”
“回大小姐,前幾天還感覺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今天感覺好像……好像又正常了……”
聞言,顧漪房伸手就在蘭兒的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一下,艷麗的面容因為憤怒顯得有些刻薄。
“什么叫好像?你前兩天還給我說那個傻子失憶了向你打聽天耀大陸的事情。”
“是是,前幾天三小姐什么都問,差不多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接著說下去!”
“可是她今天居然開始不聽老爺?shù)脑捔,還說要將奴婢丟到毒蟲窟去……”一想到毒蟲窟,蘭兒忍不住瑟瑟發(fā)抖,以前好幾個不聽話的下人都被三小姐丟到毒蟲窟里面去了。
是么?
顧漪房皺眉,這幾天她暗中觀察也發(fā)現(xiàn)那個廢物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你繼續(xù)回去給我盯著她,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立即來向我匯報!”
“是,奴婢一定會好好盯著三小姐的!
“知道就好,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弟弟了!”說完,拖著長長的裙角囂張離去。
蘭兒緊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滾落。
為了弟弟,別說是讓她做奸細(xì)了,就算是讓她拿著刀殺人她也……
“你干什么!”
就在蘭兒準(zhǔn)備收起眼淚會蔓雨閣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她渾身一震,就連手中的長袍也掉到了地上。
“干什么呀你失魂落魄的!”
“奴婢,奴婢剛剛接到爹地病危的消息……所以……請小姐饒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來是爹要死了,好吧,這次就饒了她。
顧蔓自顧自的撿起長袍披到身上,儼然沒有發(fā)覺自己的言行已經(jīng)很快的適應(yīng)了這個世界。
“嘖嘖,又在欺負(fù)小丫頭了。!”
“誰?”
戲謔的男聲從頭頂上響起,顧蔓警惕的抬頭望上去,只見一個白衣男子梳著玉冠,從假山后面探出一個腦袋。
墨染的青絲垂在半空中,俊美絕倫的輪廓讓她忍不住驚艷,只是充滿傲氣的劍眉之下,一雙深邃如夜的眸子,此時正帶著七分分玩味三分探究,像看著一個有趣的物品一樣戲謔的看著自己。
對上她的視線,白衣男子還不忘調(diào)皮的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隨后身影一閃,準(zhǔn)確無誤的落至她的跟前。
就連呼吸,都近在咫尺……
顧蔓趕緊退后一步,哪知道那人卻直接將手伸到她的額頭上,皺著眉看起來很嚴(yán)肅的樣子喃喃自語。
“難不成腦子還沒好?”
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將他的手打開,“你才腦子有病!”
“喲,顧蔓你別嚇我!”白衣男子說完還不忘伸手拍了拍胸脯,舉手投足之間紈绔盡現(xiàn)。
這個人居然直呼她的名字?
瞥見跪在地上的蘭兒正不解的看著自己,顧蔓一改拒人千里的表情,艱難的扯出一抹哥倆好的表情,“你再晚些不來找我,別怪我以后都不認(rèn)識你了,哼!”
剛轉(zhuǎn)身,咸豬手就搭在她的肩上,“我來過好幾次都被你爹給趕出去了,這次我可是悄悄打破結(jié)界進(jìn)來的!”
“你!”
無語,看來這個人和她之間還真有什么極其復(fù)雜的關(guān)系。
“你不知道這幾天我都要無聊死了!”白衣男子擁著她極其自然的往蔓雨閣走去。
完蛋了,這個帥到人神共憤的瘟神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出師未捷身先死,只希望這家伙不要那么快就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
“小蔓!”
柳下?lián)]伸出手在顧蔓的眼前晃了晃。
“額,額,你先坐!”
顧蔓尷尬的笑了笑,手心里面全是熱汗。
如果說她是穿越的話,為什么沒有繼承這個顧蔓身前的記憶呀。
“你怎么了,變了個人似的!”
以往顧蔓臉上的粉底比鞋底還厚,和他勾肩搭背哪里有半個女人的樣子。
“變你個大頭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顧蔓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祖宗也,您趕緊滾蛋吧!
粗俗!
柳下?lián)]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都好久沒出門了,城里好些人對你甚是想念呢!闭f完不忘陰陽怪氣的一挑眉。
一聽可以出府去玩,顧蔓立即兩眼放光。
柳下?lián)]的身形立即變得無比高大,這個人除了嘴巴讓人討厭之外,其他都還好嘛。
說走就走,柳下?lián)]起身,路過顧蔓身邊的時候極其自然的拉起她的手。
顧蔓頓時張大雙眼,下意識的就要甩開他,卻瞥見一抹湖藍(lán)色的身影由遠(yuǎn)及近。
“妹妹這是要出門么?”
顧漪房瞥了一眼眼前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桃花星眸中頓時醋意翻滾。
“放開我。 鳖櫬麆e扭的想要將手縮回,可是那人卻將她的手攥的更緊。
“嗯,我們走!”
說完不等顧漪房再回應(yīng),拉著顧蔓飛快的離開了。
他們沒有聽到緊接著響起的巴掌聲,蘭兒被顧漪房一巴掌扇到地上。
“沒用的東西,你不是說顧蔓不認(rèn)識表哥了么?”
“回大小姐……剛才……”
“滾!”
顧漪房狠狠一拂袖,巨大的沖擊力將蘭兒的身影震飛到一旁。
顧蔓那個廢物總是有辦法惹她生氣!
明明她長得比那個顧蔓美上千倍萬倍,可是表哥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卻整天和那個女人稱兄道弟,天天溺在一起。
總有一天,她要將那個女人踩在腳底下。
這相國府只能她是最受寵的小姐,表哥更只能是她的男人!
出了相國府,顧蔓差點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她這是到了86版的西游記中么,為什么街上這些人全都奇形怪狀的?
有些表面上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可是身后卻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有些背影窈窕婀娜,可是一看正面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張什么樣的臉呀,簡直就是還帶著毛發(fā)的妖怪呀。。
顧蔓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瞳孔有些渙散。
看來蘭兒沒有騙他,這天耀大陸就是一個動物世界。
她所看到的人,全都是這些動物修煉而成的幻影!
想到這里,顧蔓的視線不規(guī)矩的移到一旁的柳下?lián)]臉上,完美的下顎足以媲美現(xiàn)代任何一個偶像巨星。
只是不知道這樣俊美的輪廓下面會是一只什么動物?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的。”
柳下?lián)]側(cè)過頭,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性感的眉峰挑起。
“自戀狂!”
顧蔓對他噗之以鼻,腦子里一下子閃過那天晚上那條大蛇的樣子。
難道說那個面具男人就是那條蛇?
手不自覺的覆上脖子,他想要咬死她。
顧蔓總是失神的樣子讓柳下?lián)]很不爽。
她是故意的么?難道她還在責(zé)怪自己那天沒有陪她去魔獸之林。
那天實在是相國大人纏著他使他分身乏術(shù),沒想到就算他沒有赴約,她自己還是去了。
說到底,今天她成了這個樣子,他也有一定的責(zé)任。
“我們是要去這里么?”顧蔓皺眉,抬頭看著牌匾上金燦燦的幾個大字“鴻運賭坊”。
話一出口顧蔓就后悔了。
真是該死,她現(xiàn)在是天耀大陸的顧蔓,傳聞她是天方城第一廢物,想必以前一定經(jīng)常出入這種場所。
為了挽救局面,顧蔓豪氣的挽起袖子。
“好久沒來這里賭一把了,手癢癢,我們趕緊進(jìn)去。”
顧蔓一進(jìn)去,里面喧囂的場面瞬間停頓了兩秒,隨即又開始熱鬧起來。
迅速的掃視了一圈賭坊里面的場景,撥開躁動的人群走到一張賭桌前,伸手向后“銀子拿來。”
話音一落,手上多了一包沉甸甸的影子,差點沒把她的手給壓折了。
“玩玩而已,用的了這么多么?”
“三小姐,最近生意不好,您看這次先給您利息怎么樣,小的一定盡快……”
那臉上堆滿肉點頭哈腰的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踹到地上。
柳下?lián)]從顧蔓的手里接過那一大包銀子,毫無壓力的掂了掂,突然劍眉一揚,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竄出。
“怎么才這么點?”
男人趕緊跪著爬過來抱住柳下?lián)]的大腿,眼淚一下子就滾出來,“柳爺,柳爺開恩呀,最近賭坊生意不好……”
一旁圍觀的人似乎對這種現(xiàn)象見怪不怪了,不知道誰吆喝了一聲,大家又迅速的加入賭戰(zhàn)之中。
柳下?lián)]推了顧蔓一把,對著她做了一個意味不明的暗示。
顧蔓整個人都傻掉了,誰能告訴她這是什么情況?
大眼瞪小眼,凝滯的安靜在兩人的呼吸之間蔓延。
還是地上的賭坊老板打破了沉默,對著顧蔓連聲求饒,“三小姐,求您再寬限幾天吧,求求你!”
他現(xiàn)在可是腸子都?xì)嗔耍鄧〗闶翘旆匠浅隽嗣陌酝跗,明明知道她放的是高利貸,自己還一時鬼迷心竅跑去借貸來資金周轉(zhuǎn)。
沒想到從此淪為賺的銀子花花的落入了別人的手中不說,利息還越滾越多,恐怕現(xiàn)在是將整個賭坊賣出去都還不上了。
偏偏柳下?lián)]這個城主的兒子又和她是鐵交情,不但坐視不理,還幫著她一起來討債。
他現(xiàn)在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蔓看著賭坊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乞求著,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撇了撇嘴,上前就給了他一個結(jié)實的大嘴巴。
“我讓你不還錢!”
打完后,一把抓住他的領(lǐng)子又拎起來踹了幾腳,“你給我把銀子拿出來!!”
“連我相府三小姐的銀子都敢陰,我看你是活膩了!”
顧蔓發(fā)泄般對著賭坊老板拳打腳踢,直到打的沒有力氣了才停下來,氣喘吁吁的指著鼻青臉腫的賭坊老板。
“你……馬上去給我找銀子,三天后……若是再還不上,我就切掉你的命根子!!”說完還不忘上前踹了一腳。
“小白,我們走!”
小白?這是在叫他么?
柳下?lián)]趕緊跟了上去,顧蔓今天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出乎他的預(yù)料了。
奶奶的,她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大家都覺得她不正常,原來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放高利貸是吧!
橫行霸道是吧!
她顧蔓堂堂一個博士高學(xué)歷人才連這點都不會?
既然如此,那么她不介意從此替以前的顧蔓繼續(xù)她的精彩人生!!
“小蔓,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異常的生猛呀?”
“是么?”顧蔓挑眉,看著身后英俊瀟灑的柳下?lián)]。
有這樣一個絕色美男作伴,還有相府三小姐這個尊貴無比的身份,就算穿越到了這個妖孽橫行的世界又如何,她照樣能夠活得風(fēng)生水起!
“城里還有哪些家伙欠我們銀子的?”
“還有城東的天賜酒樓,長風(fēng)鏢局,李記絲綢店……”
柳下?lián)]說了多少,顧蔓一個也沒有記住,反正她知道,幾乎這天方城里所有的鋪子都欠了她顧蔓的銀子。
“發(fā)達(dá)啦,滅哈哈哈……”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從街頭混到巷尾心滿意足的某女,咂咂嘴巴,滿身大汗的將自己掛到某男的身上,大大咧咧的就向上爬,像只疲倦的貓兒般瞇著眼,開始耍賴。
“小白,我要你背我回去!”說完,不等他反應(yīng)就自顧自的往他寬厚的背上爬。
對于一個修煉到了幻神階段的男人來說,背著這個軟綿綿的小女人,柳下?lián)]依然舉步若輕。
只是今天這丫頭收刮來的銀子倒是挺沉。
“小白,你應(yīng)該知道我連入門的法術(shù)都不會吧,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聞言,身下背脊一僵。
“因為你笨呀!”柳下?lián)]的話換來顧蔓一個爆栗子。
“你才笨,居然敢說我笨!”
玩的不亦樂乎的兩個人沒有發(fā)現(xiàn),接到下人稟告的顧成峰早已經(jīng)等在相國府的大門口。
眸子冷冷地盯著漸漸靠近的兩個人影,眸中最初的驚愕完全轉(zhuǎn)變成了陰沉的危險冰冷,就連全身周圍都爆發(fā)出了強(qiáng)烈的戾氣。
柳下?lián)]先一步感覺到周圍氣息變化,看見顧成峰鐵青的臉色,趕緊將顧蔓剝下來放到地上。
顧蔓也發(fā)現(xiàn)了顧成峰的不同尋常,趕緊站直身子,怯怯的喚了聲,“爹!
顧成峰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最后定格在柳下?lián)]的身上。
“你到我的書房來一下!”說完陰沉著臉留給所有人一個冰冷的背影。
“完了,你該不會被我爹大卸八塊吧?”都是她害的,她還記得他說過,是他擅自闖進(jìn)相府的結(jié)界才把她給帶出去玩的。
“傻瓜,怎么會有事呢,我經(jīng)常被相國大人請去飲茶的!
一邊說著,一邊寵溺的在顧蔓的頭上揉了揉,然后轉(zhuǎn)身跟著在顧成峰的身后先一步走進(jìn)大門。
他眼底的一絲閃爍沒有逃過顧蔓精明的眼睛,只見她眼睛骨溜溜一轉(zhuǎn),貓著身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
柳下?lián)]無奈的搖搖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跨進(jìn)書房的那一刻,一回手就將整個書房布下結(jié)界。
顧成峰嚴(yán)肅的坐在椅子上,視線從柳下?lián)]進(jìn)來的那那一刻就沒有離開過。
先用眼神將他凌遲一遍之后才緩緩開口:“我和你爹是世交,世伯很感激你這些年來對小蔓的照顧,只是小蔓剛剛年芳十五,你們成天在外面胡作非為,將來你讓她如何嫁人?”
原來是這件事,柳下?lián)]勾唇。
“世伯說的是,世侄以后一定會多加注意!闭f完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眼底的表情。
顧成峰本來意有所指,沒想到柳下?lián)]居然不接他的茬,干脆直接開口說道:“你和小蔓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好,我和你爹又是世交,若是兩家成為親家的話,想必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呀?
爹的臉色剛剛還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不可,可現(xiàn)在居然兩眼精光,只可惜看不見柳下?lián)]的表情。
顧蔓貓著身子伸長了耳朵努力想要聽到些什么,全神貫注的她沒有注意到身后一抹水藍(lán)色的身影悄悄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肩上推了一掌。
下一秒,顧蔓以極其不雅的姿勢,狗吃屎摔在了客廳的大門內(nèi)。
頓時兩道探究的視線火辣辣的射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那啥,我路過的,你們繼續(xù)……”
“小蔓,你是個相府的三小姐,整天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tǒng)?”
顧蔓趕緊爬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俏麗的臉上充血得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蝦。
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她干脆裝起了小女人的嬌羞,再抬頭時,雙眼已經(jīng)噙滿了委屈的淚水,仿佛一開口淚水就會滾落出來一般。
就連一旁的柳下?lián)]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的表情也不免心頭一顫,某處最深層的悸動砰然加速。
“爹,是女兒硬要表哥帶我出去玩的,您千萬不要責(zé)罰他……”
顧成峰則整個人處于石化狀態(tài),他的女兒居然也有這樣柔情的一面,難道這就是所謂愛情的魔力?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顧成峰起身行至顧蔓跟前接著道:“爹最疼愛的就是小蔓了,小蔓喜歡的人,爹怎么會責(zé)怪他呢?”說著,朝著柳下?lián)]投去別有深意的一瞥。
柳下?lián)]苦笑,憑他對顧蔓的了解,她這幅樣子擺明了就是裝出來博取同情的,也只有愛女心切的相國大人才會被她騙到。
“爹爹明白女兒的心意,你若是以后都像現(xiàn)在這樣大家閨秀的樣子,爹爹什么都依著你!
“女兒明白,女兒以后再也不在外面胡作非為了!
顧蔓聊起袖子擦拭眼角的鱷魚淚,恰到好處的掩蓋住了眼底閃過的得逞。
開什么玩笑,裝一下子還行,要是讓她以后都這樣,那她不精神分裂才怪。
為了不讓顧蔓的演技露出破綻,柳下?lián)]看準(zhǔn)時機(jī)趕緊上前,“小蔓也累了,小侄今天就先告辭了!
顧成峰點點頭。
“女兒去送送表哥!”也不等顧成峰同意,顧蔓丟下一句話飛快的追著柳下?lián)]的身影出門去。
只留下顧成峰一個人駐足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悵然若失。
看來之前發(fā)生的種種是他錯怪小蔓了,他顧成峰的女兒,怎么會看上聶家那個老怪物的兒子。
柳下?lián)]步子極快,顧蔓簡直就是小跑著才勉強(qiáng)追上。
“你當(dāng)真要走了呀?”
聞言,前方的白衣男人回頭,完美的面龐輪廓如刀削般精雕細(xì)琢,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勾起嘴角,“怎么,舍不得我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剛才驚鴻一瞥她還覺得他風(fēng)度翩翩,一開口就氣質(zhì)全無了。
“看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知道么?這樣的你讓我很不習(xí)慣。”
“你神經(jīng)太敏感了,我還是原來那個我呀!”
柳下?lián)]聽完也不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還帶著些許潮紅的俏顏,連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今天的顧蔓比起以往多了幾分小女人的羞澀,一顰一笑都好像帶著魔力一般動人心弦。
“你看夠了沒有!”這人看得她心底直發(fā)毛,“莫不是我爹對你說了什么?”
聞言,柳下?lián)]收起臉上的戲謔,直視著顧蔓幽黑的水眸“你爹說讓我們成親!
“哈哈——哈哈——你該不是說真的吧?”顧蔓干笑兩聲,刺耳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嫁給他,爹是要助紂為虐么?
“哈哈,當(dāng)然是假的,你以為本公子看得上你這個天方城第一廢物?”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哈哈哈”顧蔓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什么人呀,開個玩笑表情也那么嚴(yán)肅干什么。
“呵呵!
柳下?lián)]也笑了,心底的失落,沿著心臟的隱隱作痛,無限蔓延。
腦海里閃過剛才在客廳的結(jié)界內(nèi)和顧成峰的對話。
“若是兩家成為親家的話,想必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伯父說的是,只是小蔓喜歡聶弘景是整個天方城都知道的事情,賢侄希望能尊重小蔓的選擇!
聞言,顧成峰驟然臉色鐵青。
傳言,顧家三小姐不學(xué)無術(shù)成天在天方城橫行霸道,垂涎天下第一美男聶弘景已久,還被他在四海閣嘲笑是天下第一廢物。
正因為如此,顧蔓才三番四次的偷偷跑去森林,想要獵殺魔獸,借用魔獸的元丹修煉自己的元神。
“聶邪在朝中處處與我作對,我絕對不允許小蔓喜歡上那個老怪物的兒子!”
“感情之事,就連自己也無法控制,更別說我們這些外人想要操控小蔓的感覺了!
……
“哎,你走還是不走呀!”
顧蔓伸出手就在柳下?lián)]的屁股上戳了一下,柳下?lián)]這才從剛才的對話中回神,皺著眉頭盯著她極其自然的臉色,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將他當(dāng)成一個男人?
還看?“趕緊走吧,別忘了我剛才給你說的話!”
“什么話?”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都說兩便了,叫你今夜三更來找我!!”
什么。。。!
“叫你今夜三更來找我……”
這句話猶如盤旋在腦海內(nèi)的魔音,柳下?lián)]甩了甩腦袋,踩在琉璃瓦上看著顧蔓房間外的淡藍(lán)色結(jié)界。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來了,要知道夜半闖入女子的閨房是要對女人的清譽(yù)負(fù)責(zé)的。
不過某人看來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
相國大人果然是愛女如癡,像是顧蔓這種處于筑基階段的人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自己的閨房外居然被人布下了三重結(jié)界。
每一道結(jié)界都是幻神階段的修煉者傾盡全力布陣,看來這顧成峰的法術(shù)修為也就是個幻神階段中層而已。
這些對于他這個就快要突破幻神階段的上層修煉者來說沒有什么技術(shù)難度,恐怕要費些時間。
“呼……呼……”
“啊呼……”
柳下?lián)]手指還未觸及房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暮袈暎D時額頭滑落幾條黑線。
這個女人到底把他當(dāng)成什么,讓他來,自己卻睡得像頭豬!
外面已經(jīng)被他布下新的結(jié)界,柳下?lián)]毫無顧忌的一腳踹開大門,嚇得顧蔓一下子彈起身,迷離這眼睛,“誰——誰——”
“你說呢?”
柳下?lián)]黑著臉走過去,從桌子上拿出火折子將燭火點燃。
顧蔓這才看清楚是柳下?lián)]來了,頓時神采奕奕,揉了揉眼睛從床上滾下來,屁顛屁顛的跑到柳下?lián)]的跟前坐下,笑的跟個白癡似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你……”觸及她胸前的大片春光,柳下?lián)]話沒說完趕緊別開臉,怒斥道:“趕緊把衣服穿上!”
顧蔓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扣子,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客氣的噗呲笑出聲,“你也太純情了吧,我就一個扣子沒系而已!
說完,又想起在魔獸森林里的那個面具男人,那家伙可是毫不客氣的享用用她的美味,簡直就是一個大淫魔!
“你不穿上我可走了!”
說著柳下?lián)]就要起身,她激動中的一把抓住他扯近自己,瞬間不小心鼻尖貼著鼻尖……
“來一趟容易么,走什么走呀……”尷尬、尷尬!
“當(dāng)然不容易。!”一想起剛才打破結(jié)界的時候他差點被結(jié)界反噬,柳下?lián)]原本就鐵青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好嚇人……
沒想到這個柳下?lián)]原來是個笑面虎,兇起來也是挺駭人的,見他面色毫不松軟,顧蔓只得松開手,像一只被主人責(zé)罵的小狗一樣,滾回窩里找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直到她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柳下?lián)]繃緊的神經(jīng)才得以松懈。
就在剛才,她溫?zé)岬暮粑鼮⒃谧约耗樕,他差點就沒能控制住自己,讓她知道這樣無意的誘惑會有什么后果。
“這下好了吧?”顧蔓轉(zhuǎn)了一圈,確定自己除了臉蛋幾乎沒有一點其他的地方暴露在空氣之外。
“嗯!
見柳下?lián)]還神色嚴(yán)肅,顧蔓也并不敢再和他開玩笑,干脆直接進(jìn)入主題。
“其實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修煉法術(shù),這么多年以來,我一直處于筑基期毫無突破,我不相信自己天生就是一個廢材!
下午柳下?lián)]走后,顧蔓又旁敲側(cè)擊的從小蘭口中得到不少的訊息。
原來她一直無法修煉法術(shù)是因為無法修煉出元神,只有獨立的元神成型,才能完全脫離動物的軀體成為一個‘人’。
而她的兩個姐姐顧漪房和顧婉柔都早在七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修煉出元神,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進(jìn)入元神的下一個階段煉神。
煉神之后就是幻神,每個階段都分為前中后期,整個天耀大陸據(jù)說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夠突破幻神進(jìn)入下一階段飛神。
迄今為止,除了在這個天耀大陸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七公子之外,還有天耀國皇上一人。
她不想做什么天才,但求能夠進(jìn)入煉神階段,不然這天耀大陸隨便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將她捏死。
想到這里,顧蔓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男人,眼神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感激。
若不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任她也不能在這天方城橫行霸道這么些年。
“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幫你!”
“為什么不能幫我?”
為什么?
很顯然是相國大人不想顧蔓修煉法術(shù),不然憑他的修為,完全又能力為顧蔓另辟捷徑。
更何況她一旦有了法術(shù),那他還有什么借口理所當(dāng)然的陪在她身邊?
“你倒是說話呀?你不是除了爹意外最疼我的人么,為什么連你也不幫我?”顧蔓有些激動,是她太高估他們之間的情誼么?
不會的,她的直覺從來都不會錯。
“我是不想你再犯險,魔獸之林險象環(huán)生,為那個男人你值得么?”
柳下?lián)]以為顧蔓還是以前的顧蔓,為了聶弘景千方百計想要說服他和他一起擅闖魔獸之林,獵殺魔獸獲取元丹。
顧蔓聽到臉都綠了,瞳孔放大,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她居然喜歡著另外一個男人?
她終于再次確定,自己一定不是之前那個顧蔓,不然為什么一點感覺都沒有,任何感覺都沒有!
良久顧蔓才平靜下來,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管聽到什么都是浮云,她可是現(xiàn)代來的醫(yī)學(xué)博士,不是古代的顧蔓,她喜歡的人和她半毛錢關(guān)系沒有!
“你還是給我說說魔獸之林的事情吧,至于那個男人,我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了!
柳下?lián)]沒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yīng),以往只要他說聶弘景一絲的不好,她一定會大發(fā)雷霆非和他鬧得不可開交,可這一次她卻說把他給忘了?
“你真的忘了?”柳下?lián)]試探性的問道。
“當(dāng)然忘了!你不也說了么,那個狗屁男人一點也不值得我喜歡,那我還喜歡他做什么?”
顧蔓的言語有些不耐煩,他干嘛老糾結(jié)在這個問題上不放?
她居然說得如此輕松?
柳下?lián)]皺眉,嚴(yán)肅的視線在顧蔓清麗的面龐上久久凝視,確認(rèn)看不出任何端倪之后才輕輕舒出一口氣。
“你也不用勉強(qiáng)自己,慢慢來吧。”畢竟這些年他是看著她為了聶弘景如何瘋狂的。
“慢什么慢呀,你想急死我呀,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盡快突破筑基期修煉出元神。”
柳下?lián)]無語,腦子里像是有種東西就要爆炸了一般,他真相撬開她腦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看著他不斷變換的臉色,顧蔓以為他不肯幫自己,側(cè)過臉丟下一句話:“幫不幫就一句話,大男人婆婆媽媽的!”
這一次,顧蔓是早有準(zhǔn)備,如果柳下?lián)]再拒絕她的話,她就要走悲情路線了,到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他能不能招架得住!
“你知道的,我沒辦法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柳下?lián)]這樣說,多少有些無奈,可是顧蔓一聽整個人瞬加高興得跳了起來,就差每一把抓住他狠狠的吧唧一口。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趕緊說說,我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顧蔓眼中熠熠生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精靈一般明媚。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刻開始大干一場,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修煉之路比想象中的要痛苦千萬倍。
他真的很不想打擊她的熱情,無奈的搖了搖頭,視線將她雀躍的眼神捉住:“你別高興的太早!
果然,顧蔓就像被霜打焉了的茄子一般垂下頭,等待著柳下?lián)]接下來的話。
“無法通過自身的修煉練出元神,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一個辦法就是獵殺魔獸,直接獲取別人的元丹收為己用,這個方法雖然能夠快速的達(dá)到目的,但是魔獸都是載體走火入魔而變,他們的元丹也必定含有一些魔性,如果你依靠他們的元丹凝聚元神的話,很可能被魔性所控制,到時候得不償失!薄
“哦!鳖櫬粲兴,“那還有一個辦法是什么?。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丹藥或者修為極高的人替你改變體質(zhì),不過……”
“不過這樣的人還沒出生是吧?”顧蔓對柳下?lián)]噗之以鼻,什么破辦法,沒一個能用的“你還是給我講講上哪能搞到靈丹妙藥吧!
沒想到顧蔓腦子轉(zhuǎn)的這么快,讓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只好順著她的思路接著道:“幾天后將是三年一度的結(jié)緣會,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帶著自己的寶貝來交換結(jié)緣,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一些稀世奇藥!
柳下?lián)]已經(jīng)參加過兩屆的結(jié)緣會,還記得上一屆的結(jié)緣會,最為珍貴的還魂丹被皇上用法寶崆峒鏡給換去了。
“結(jié)緣會?”顧蔓低喃,沒想到還有這么好玩的事情。
可是自己哪里有什么東西和別人交換,難道還是只有兵行險招么?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之前是否有成功依靠魔獸元丹修煉出元神的人?”
沒想到顧蔓的發(fā)散性思維變得如此細(xì)密,柳下?lián)]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有,在這一片大陸不但有人獵殺魔獸元丹修煉元神,甚至有人依靠魔獸元丹迅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為。
他可不希望顧蔓與這些黑暗系的人為伍,更不想讓她用自己的身體范險,下意識的就搖頭,沒想到顧蔓卻大聲嚷嚷起來,“你騙我,你……”
柳下?lián)]趕緊捂住她的嘴巴,該死的,她是想把所有人的人都引過來是吧?
到時候他就算渾身是嘴也沒法解釋。
顧蔓趕緊壓低嗓音,“我知道你在騙我,若不是有人成功過,你又怎么會知道這個方法?今天晚上你敢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出這個大門!”
說著,還真若有其事的跑去將房門堵上,雙手張開攔在房門上。
她以為她幼稚的舉動就能攔得住他么?
柳下?lián)]起身,修長如玉的身材配上謫仙白衣,宛如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頭上束著青玉發(fā)冠,額際兩旁垂下些許青絲,深邃的眼眸帶著寵溺的眼神將她鎖住,如雕刻般的鼻骨,薄紅的唇微微張開,似語還休。
“你就告訴我吧,算我求你!”
顧蔓的身子又往后縮了縮,將門抵死。
豈料,一個厚重的身子上前就這樣壓了下來,修長的手臂從她的腋下穿過將她狠狠的揉進(jìn)懷里,溫?zé)岬臍庀⒋颠^耳畔:“放棄吧,有我保護(hù)你難道還不夠么?”
什么情況,顧蔓下意識的就要推開他,可是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相國大人真的有說讓我們成親!
……
“你這人說話怎么顛三倒四,白天你還不是這樣說……”
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氣憤,顧蔓大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卻被他恰到好處的抵在房門上動彈不得。
“小蔓,我不會強(qiáng)迫你的,我會等你徹底的忘記他,然后心甘情愿的嫁給我!
這一次顧蔓真的發(fā)飆了,她可不是那個花癡女人。
“以后別再我面前提那個男人,我顧蔓就算是喜歡你,也不會喜歡那個渣男!!”顧蔓掙扎著亂吼一通。
果然還是要有所行動,不然憑她的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開竅,柳下?lián)]俊逸的臉上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別笑的那么賤,我這么說,只是為了表明我不再喜歡那個渣男的決心!”顧蔓揉揉被撞痛的肩頭趕緊退到一邊,生害怕柳下?lián)]下一秒又撲過來。
“我說過會等你的。”
從剛才起,柳下?lián)]的嘴角就一直帶著壞壞的弧度,看的顧蔓渾身雞皮疙瘩,抄起枕頭就朝著他砸過去,“柳下?lián)]你這個笑面虎,你趕緊滾出去。
“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也只有你顧蔓敢這么對我!”
“走不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說完又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朝著他狠狠砸過去。
柳下?lián)]不但沒有生氣,只是緊緊的盯著她的面龐,像是要將她刻進(jìn)腦海中一般,砸過去的杯子在靠近他面頰的那一刻穩(wěn)穩(wěn)的停住,然后被他長袖一揮,穩(wěn)穩(wěn)的飄回桌面上落下。
顧蔓一看更加來氣,將但凡能砸的統(tǒng)統(tǒng)對著他招呼過去,“柳下?lián)]你就是個王八蛋,你就刺激我吧,總有一天我要超過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真是氣死她了!
將眼前的東西丟到再也無可丟的時候她才停下來,房間里早已經(jīng)沒有柳下?lián)]的身影,她砸出去的所有東西全都停在半空中,可能是受柳下?lián)]法術(shù)的作用,好半晌過后才接二連三的掉到地上。
看著凌亂的房間和敞開的房門,沒由來的心頭涌起一陣失落。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jīng)半個多月,不知道可心在現(xiàn)代怎么樣了,雙頭蛇心臟失蹤,保密局肯該不會將責(zé)任全部都怪在可心身上?
想到雙頭蛇,顧蔓一下子聯(lián)想到魔獸森林中的黑焰大蛇,這兩者該不會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難道那顆心臟,就是黑焰大蛇的元丹?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殺了他,不但可以報仇,恐怕自己也能立即修煉出元神……
柳下?lián)]以為不幫她,她就沒有辦法去獵殺魔獸了么?
第二天顧蔓早早的就起床,梳洗打扮之后就將小蘭給支開了,自己悄悄溜去了清婉閣。
這顧婉柔和顧蔓是死對頭是整個府上人盡皆知的事情,她這幾天也聽到了不少的閑言閑語,不過最讓她欣慰的是,在外人眼中,無不認(rèn)為顧婉柔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還未走近清婉閣就聽到里面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的從房間里面跑出來,差點撞在顧蔓身上。
小丫鬟正要向顧蔓賠禮道歉,顧蔓搖搖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滾。馑牢伊耍。!”
房間里面的咒罵一浪高過一浪,顧婉柔雙拳緊握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做出瘋狂的舉動,眼角的余光瞥見顧蔓正看好戲似的倚在門口,頓時如花般的俏臉閃過一抹陰狠,上前就將顧蔓拽進(jìn)房內(nèi)。
“看夠了是吧,信不信我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說著抬起兩個手指對著她驚詫的眸子。
顧婉柔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將顧蔓嚇得不輕,趕緊用手擋住臉頰,“姐,別這樣粗魯好不好?”
姐?這丫頭居然叫她姐!
這下子輪到顧婉柔詫異了,以往顧蔓囂張跋扈,仗著爹的寵愛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連她這個姐姐也時常被她欺負(fù)。
沒想到今天她居然叫她姐,頓時心底某處柔軟被戳中,畢竟是同根而生。
感覺到領(lǐng)口處的手漸漸有些松動的跡象,顧蔓趕緊繼續(xù)道:“姐消消氣,女人一生氣很容易就變老的!
顧婉柔一把將她丟開,理了理衣衫,斜著視線冷哼一聲。
“還不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掃把星!”
她們之間的梁子,從小時候顧蔓當(dāng)眾扒她褲子的那一刻就結(jié)下了,這次又因為她踢翻藥壺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告密,爹罰她在禁足一個月。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是三年一度的結(jié)緣日就在三天后,上一次因為自己生病沒能參加,這一次卻因為這個掃把星,讓她不得不錯過這個的大好機(jī)會,讓她怎么能不恨!
看著顧蔓無辜的眼神,她真的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沒有戳下去!
從小到大,爹就是被她這副死樣子哄得服服帖帖。
顧蔓無語的咽下一口唾沫,改天真的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兩個人之間苦大仇深的淵源,可是今天她是帶著目的而來的,就算是低聲下氣,她也要從顧婉柔的口中套出她想要的東西。
“二姐你別生氣了,以前都是妹妹的錯,今天妹妹就是來向你斟茶認(rèn)錯的!
顧蔓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手還沒接觸到茶杯杯子砰的一下就碎了,看著她吃驚的樣子,顧婉柔嘴角閃過一抹得意。
她知道,不能修煉法術(shù)是顧蔓心中永遠(yuǎn)的痛。
總算有一樣是她所沒有的,顧婉柔一下子心情大好,又恢復(fù)以往傲慢清冷的氣質(zhì),邁開蓮步慢慢的走到顧蔓跟前坐下,只是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厭惡,顧蔓還是輕而易舉就能感覺得到。
“你休想在我身上動什么心思,我是不會同你和好的!
經(jīng)過這些年以來的經(jīng)驗總結(jié),但凡和顧蔓沾上邊的事情,自己到最后都沒有好果子吃。
“二姐,妹妹都認(rèn)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呸!”顧婉柔不客氣的吐了開口唾沫,“你的話若是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
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顧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這位姑奶奶?
來軟的不行,顧蔓只好以退為進(jìn),白皙的粉面上被失落的表情替代,“二姐你別這么粗魯嘛!也難怪爹非得讓大姐陪我卻結(jié)緣會,說她知書達(dá)理……”
一想到爹又偏心,顧婉柔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不淡定了!
爹偏心顧蔓這個嫡女也就算了,自己和顧漪房都是庶出,從小到大,她無論什么待遇都要比顧漪房差上一大截。
現(xiàn)如今又將她禁足在這里,卻讓顧漪房陪這個蠢貨去結(jié)緣會,瞥見顧婉柔雙拳縮回袖子里面瑟瑟顫抖,顧蔓心知計謀已經(jīng)見效,狠狠一拍桌子,“大姐平時就知道裝模作樣,我們好歹也是大家閨秀!”
顧婉柔的眼中漸漸泛起猩紅,一瞬不瞬的看著顧蔓。
大家閨秀?
一想到這個蠢貨在上屆結(jié)緣會上迷戀聶弘景男色,還揚言非他不嫁,讓相國府顏面掃地,顧婉柔就憤憤不平。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才讓她有機(jī)可趁。
只見她強(qiáng)壓下心中的不快,換上一臉憐惜,“爹一定是派大姐去監(jiān)視你的,怕你遇到聶公子又控制不住自己!
“不要!誰敢阻擾我,我是不會對她客氣的,就算是大姐也不行!”
顧蔓眼神瞬間變得凌冽,就像是一只隨時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野獸。
顧婉柔心底暗笑,趕緊趁機(jī)而上,“大姐法術(shù)高強(qiáng),憑你也想和她斗?”
“我……”顧蔓語塞,隨即上前,兩腿一屈就跪在顧婉柔的跟前,拉著她的手懇求道:“我知道二姐心腸最好了,二姐會幫我的!
“我可沒這個本事!”顧婉柔猛的將手收回,她犯不著為了這個蠢貨與大姐為敵。
“又不用二姐親自出馬,二姐只需要幫助我修煉出元神,我自然有辦法對付大姐,到時候我會揭穿她的假面,讓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二姐你才是心地善良,只有二姐你才是我們相國府的第一小姐!”
顧蔓的話,句句就像是興奮劑一般注射到顧婉柔的血液里。
相國府有三位小姐,可是世人只知道天下第一美人顧婉柔和臭名昭著的顧蔓,對于她這個二小姐知道的是少之又少,那些閃亮的光環(huán),是她永遠(yuǎn)的遺憾……
“二姐,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小妹謝過二姐,以后一定為二姐馬首是瞻……”
顧蔓拍馬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婉柔給打斷了,“你要記住,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我全部都是為了你,身為我們相府三小姐,頂了十五年的廢物頭銜,我這個身為姐姐的也實在看不去了。”
“小妹明白二姐的苦心,事不宜遲,今天晚上我們就開始行動!”
說完,顧蔓直起身子在顧婉柔耳邊耳語幾句,聽得顧婉柔面色越來越凝重,本想拒絕,可是顧蔓又說,只要她助自己修煉出元神,明天就有資本去求爹讓她陪那個蠢貨去結(jié)緣會,她只好妥協(xié)。
沒想到她顧婉柔,居然要靠著一個蠢貨才能翻身。
等著吧,就先讓她得意一段時間!
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顧蔓恐怕已經(jīng)被顧婉柔射成篩子了。
月亮緩緩移到正空中,前段時間一直彌漫在夜空中的黑色煞氣也消退了不少,顧蔓將背包甩到身后,輕輕關(guān)上門,躡手躡腳的消失在陰影深處。
“二姐……”
“叫什么叫,暴露了我饒不了你!”顧婉柔沒好氣的低吼。
回頭,只見一個被夜行衣包裹的連眼睛都看不見的身影,真狠呀,“二姐你能看見么?”顧蔓伸手在一塊黑布面罩前晃了晃。
“蠢貨,你還叫!”
顧婉柔真的有點后悔答應(yīng)她這個愚蠢的建議了,一手抓住顧蔓的后領(lǐng)子就騰空而起。
第一次感受到法術(shù)的奇妙,顧蔓心里更是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獵殺到魔獸!!
“二姐,聽說這魔獸森林里面的魔獸都異常兇猛,為何他們不聯(lián)合起來逃出去呢?”
跟在顧婉柔的身后,兩個身影在月色下穿過幽黑的林間小徑,路上時不時會踩到一些粘稠的液體,聽顧婉柔說可能是某種魔獸的唾液。
不敢想象……一次性能流出這么多唾液的魔獸到底有多大只……
越是往里面走,越發(fā)覺得寒意逼人,顧蔓心底不禁對以前的顧蔓無比崇敬,為了一個渣男,毫無法術(shù)的她居然敢一個人來。
“噓……你聽……”
顧婉柔突然停下腳步,黑暗中也能感覺到她渾身緊繃的氣息。
“我什么都沒有聽到……”顧蔓張大眼睛,努力想要發(fā)現(xiàn)什么。
“有東西在向我們靠近……”
顧婉柔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這是她第一次來魔獸之林,詭異的氣氛比她想象中要恐怖的多。
顧蔓也凝神屏氣,下意識的朝著顧婉柔的肩膀靠了靠,兩個人一起嚴(yán)陣以待。
突然,只感覺小腿處傳來輕輕的摩挲,嚇得顧蔓尖叫一聲,蜘蛛一般就彈起來跳到顧婉柔的背上。
“二姐,二姐!。!”
“啊啊——”顧婉柔被顧蔓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尖起來,驚魂未定的抓住顧蔓的頭發(fā)將她扯下地,大喝“想嚇?biāo)廊搜侥悖 ?br />
“二姐有東西撓我……”
“草木皆兵,你若是再亂叫我就先回去了。”顧婉柔臉上故作鎮(zhèn)定,心底已經(jīng)拔涼,眼神不自覺的四處戒備。
“真的……真……的……”
又來了又來了,顧蔓頓時全身僵硬,被摩挲的一只腳顫抖不停,差點沒嚇得尿褲子。
顧婉柔這才看清楚她的腳邊真有一只白色的毛絨動物,大喝一聲“別動!”然后渾身提氣準(zhǔn)備攻擊。
“二姐,救我……”
顧蔓視線不敢往下,只得乞求的看著顧婉柔,哪知道她端詳一陣之后,渾身的褐色氣焰漸漸隱去,一抹額上的冷汗,“有病呀你,不過是一只老鼠至于嚇成這樣么?”
什么!老鼠!
顧蔓低頭,只見一只肥的圓滾滾的大老鼠正提起兩只前腳想要往她的身上爬,動作滑稽的甚至有些可笑。
是只土撥鼠,作為生物學(xué)家的顧蔓對這些小動物倒是很熟悉,只是這樣白色的土撥鼠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二姐,你確定這家伙沒有什么危險系數(shù)?”她自己還是只動物呢,腳下這家伙沒準(zhǔn)是個什么厲害的角色。
“當(dāng)然沒有了,不信你把它拎起來試試!
真的?
顧蔓低頭,只見腳下的小家伙正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嘿呦的明眸映著天上清幽的月光十分皎潔,對上它略帶祈求的視線。
她漸漸卸下防備,彎下腰朝著它伸出手,迅速的抓住它脖頸的皮毛就提了起來。
“二姐,真的沒什么問題也!”顧蔓興奮的將天竺鼠提到顧婉柔的眼前,一只手還不停的在土撥鼠的身上亂摸,嗷嗷叫好:“這毛真軟,要是做成圍脖一定特暖和。”
她沒有注意到,某鼠一聽說要將它做成圍脖,眼神中射出一道憤恨的怨念。
顧婉柔不過是隨便一說,沒想到那個蠢貨真的用手去碰那只老鼠,還好沒什么事,不然回去還不知該如何跟爹交代。
“二姐,你也來試試,真的很軟哦!
“不要!”
顧婉柔厭惡的想要推開顧蔓伸過來的手,卻不料一不小心碰到土撥鼠的皮毛,頓時指尖一陣麻木,緊接著渾身如十萬伏電流竄過,連話都還沒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
顧蔓趕緊跪到地上將她翻轉(zhuǎn)過來,只見顧婉柔兩眼泛白,瞳孔瞪得老大,這一看嚇得她砰的將手中的天竺鼠扔到地上。
“二……二姐……”
用手戳了戳沒有什么反應(yīng),該不是死了吧……
幽深的林子里突然響起兩聲烏鴉的叫喚,仿佛禿鷹聞到血腥一般越來越近,冷冷的寒氣就像是從棺材中吹出來的一般,顧蔓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只覺得整個森林仿佛活了起來,樹影婆娑,嗖嗖的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正當(dāng)顧蔓不知所措的時候,地上的顧婉柔有了反應(yīng),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瞥見規(guī)規(guī)矩矩伏在顧蔓身邊的天竺鼠就像是見鬼一樣往后退,還一邊大叫:“趕緊離開那只老鼠。
“二姐你醒了。
顧蔓下意思的就朝著顧婉柔挪過去,哪知道顧婉柔臉色刷的慘白,尖叫一聲就朝著來時的路連滾帶爬狂奔出去,還使用移行幻影,眨眼的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么回事?
說好了一起去獵殺魔獸的,顧婉柔那個唯一一個會法術(shù)的人居然跑掉了!
看了一眼前方,道路的盡頭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前行之路被樹枝遮天蔽日,幽幽的寒氣往外冒著,讓人直打冷顫。
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為今之計還是走為上策。
可是想來容易想走難!正當(dāng)她也準(zhǔn)備先離開的時候,整個森林突然劇烈的晃動,只見一片片樹葉接二連三的落下,略過她的身邊的時候,她才看清楚樹葉邊緣的刀鋒。
緊接著左邊肩膀處傳來一陣刺痛,她這才遲鈍的發(fā)現(xiàn),天上飄飄灑灑的這些哪是什么樹葉,分明就是樹葉狀的刀鋒!!
“救命。
驚叫一聲,顧蔓毫無形象的往外沖,豈料那些樹葉就像是長了眼睛,迅速的匯成龍卷風(fēng)般的漩渦朝著她追過來。
天呀,誰能告訴她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散亂的發(fā)絲粘在顧蔓的臉上,可惜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管什么風(fēng)度了,若是被那樹葉刀鋒追上,她的下場恐怕就是一團(tuán)肉被扔進(jìn)絞肉機(jī)差不多了。
“笨女人,往這邊!!”
樓蘭月實在是按耐不住,赤牙咧嘴的對著這個不爭氣的女人暴吼一聲。
“哦哦!!”顧蔓趕緊調(diào)轉(zhuǎn)方向。
下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誰在說話,將手上的天竺鼠提至眼前,哪知道那家伙正吹胡子瞪眼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
“你在說話?”
“廢話!趕緊跑,要是讓本殿下被抓回去,你就用一輩子贖罪吧!!”
聞言,顧蔓嚇得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天竺鼠也被摔到了地上,肥嘟嘟的身子滾出好遠(yuǎn)。
“該死的!”
樓蘭月捂著摔疼的臉頰低咒一聲,再抬眼眼前哪里還有那個笨女人的影子。
“我管你是什么殿下,我還是自己逃命要緊!”顧蔓閉著眼睛卯足勁往前跑,耳邊剛才的奪命風(fēng)聲,現(xiàn)在變成了打斗的聲響。
“笨女人,你若是敢丟下本殿……本殿饒不了你!”
后面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出來的,不如之前的強(qiáng)勢,不知為何,她居然聽到了那驕傲背后的祈求。
回頭只見天竺鼠小小的身子不斷的發(fā)出十萬伏電擊抵擋樹葉的攻擊,樹葉沖上來被擊碎了,可是后面的又源源不斷的匯聚到一起沖上來,整個森林都在搖動,好似下一秒整個森林就會像是食人花一般收攏黑暗,而它小小的身影根本沒有辦法逃離。
“該死的,還不快回來幫忙。
樓蘭月奮力一擊,趁著樹葉消散的瞬間朝著顧蔓跑過來,可是剛要跑到出口的位置就被一陣藍(lán)色光圈給彈了回去,還未站穩(wěn)身形又趕緊使出法術(shù)應(yīng)付后面追上來的樹葉。
“女人,你還要看到什么時候!”他發(fā)誓,如果今天能出去,他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那個臭女人。!
眼見著白鼠奮力作戰(zhàn),好幾次差點被刀鋒劃傷,就這樣走掉會不會太不厚道了?
“你說吧,要我怎么幫你?”
“你趁我擊退森林追蹤的時候過來帶我跑就行了!”
“好!”
跑路什么的她最在行了!
顧蔓瞄準(zhǔn)時機(jī),等樓蘭月一擊退樹葉,她立刻沖進(jìn)去抱起樓蘭月就往外跑。
“啊你在干什么!”那家伙居然鉆進(jìn)了她的褻衣里面!
“廢話,跑!。!”
她顧蔓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此時此刻還是保命要緊!
終于,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他們現(xiàn)在離魔獸之林已經(jīng)很遠(yuǎn)很遠(yuǎn)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樹葉已經(jīng)沒有在追上來,松了一口氣的顧蔓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感覺到胸前毛茸茸的摩挲直癢,又痛苦萬分的抬起手對著胸前隆起的那一團(tuán)狠狠的拍下去。
“還不趕緊出來。
“就像是沒蒸的饅頭一樣,本殿下還瞧不上眼!”
“你說什么。!”顧蔓一下子彈起來揪住樓蘭月的臉頰,還很不客氣的用兩個手指狠狠的上下揉搓,“臭老鼠剛才若不是我救了你,你就被絞成肉泥了,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么?”
話還未說完,顧蔓只覺得十萬伏電流從指間直達(dá)四肢百骸,就連頭發(fā)都有豎起來的感覺,嘴巴微微張合兩下冒出點點青煙,最后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想和他斗。
樓蘭月拍了拍小爪子,回頭將目光鎖定在幽黑陰暗的魔獸森林那里。
兩千年,出逃了無數(shù)次,這一次終于成功了。
而倒在地上的顧蔓,渾身漸漸的被一層淡黃色的光暈包圍,眉心處一團(tuán)紅色的火焰越演越烈,當(dāng)樓蘭月看到她的情形想要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火焰一下子匯聚成一個巨大的光圈,瞬間就朝著他飛過來。
“這不是真的!。
凄慘的嘶吼劃破黑夜,光圈套上樓蘭月的脖子之后漸漸隱去,除了他眼神中還殘留著悲傷的表情,剛才的一切快得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自古以來比較倒霉的樓蘭月死也不會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昏迷中也能將自己契約了。
這個女人居然是狐族的后裔!!
……
再次悠悠轉(zhuǎn)醒,看著熟悉的床幔,顧蔓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到相國府了。
昨天晚上的事實在是太神奇,該不會只是她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不行,她得去顧婉柔那邊看看。
一翻身準(zhǔn)備起床,哪知道突然壓住一個什么東西,兩聲尖叫同時響起,劃破了這個寧靜的清晨。
“臭女人,你壓住本殿下的腿了!”某鼠一把掀開被子,怒目圓瞪的看著眼前的罪魁禍?zhǔn)住?br />
“你……你別過來!!”
顧蔓嚇得扯過被子退到墻角,她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這貨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床上了,昨天晚上被它電擊的恐怖感覺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哪知道她一出手,樓蘭月整個身子就被巨大的電流給彈了出去,若不是剛進(jìn)門的顧成峰將它接住,恐怕連房門也會被他撞破。
“爹,我這是怎么了?”
顧蔓不可置信的看著雙手,她剛剛用的這一招,不正是昨天晚上樓蘭月電暈自己的么?
“爹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去魔獸森林,這次若不是樓蘭殿下救了你,爹差點都見不到你了!币幌肫鹱蛱焱砩峡匆娕畠簻喩韨鄣牡乖诘厣希櫝煞鍦嫔5耐字蟹浩瘘c點淚光。
“你是說它救了我。?”
樓蘭月及其不爽的用爪子撥開顧蔓指在鼻子上的手指。
“沒錯,昨天晚上你擅闖魔獸森林被森林守護(hù)追蹤,若不是本殿下救你,你現(xiàn)在都被絞成肉泥了!
“你——”顧蔓一口氣卡在喉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這只老鼠到底是個什么品種,顛倒黑白還說的頭頭是道!
“爹你不會相信他的話是不是?昨天晚上明明是我救的它!”
“不要再吵了!”顧成峰難得的提高了嗓音。
身為天耀大陸五大家族顧家的族長,自然是見多識廣,昨天晚上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樓蘭月的身份。
樓蘭白鼠族和狐族一樣對這片大陸的人來說是傳說中的存在,在狐族對抗魔蛇期間,承襲天神賜予的雷電異能成為狐族的守護(hù)神,除了保護(hù)狐族的安危之外,還負(fù)責(zé)守護(hù)登神秘笈,后來暴蛇天耀登基,為了得到登神秘笈將白鼠族趕盡殺絕。
鼠族再現(xiàn),而且還出現(xiàn)在了小蔓的身邊,這一切和當(dāng)年的情景真的是太像了。
難道真的是天意難違,兩千年前的歷史要被重演么?
不單單是顧成峰,魔蛇復(fù)活的消息在天耀大陸已經(jīng)迅速的蔓延,天耀大陸五大家族分別派出了密探暗中調(diào)查,所有線索均指向顧家。
黑夜中,一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皇宮的琉璃紅瓦內(nèi),面對金鑾殿上熠熠生輝的龍椅俯首單膝跪下,漸漸的,只見龍椅上黑焰蔓延,竟然出現(xiàn)一個男人的影子。
金線鑲邊暗色錦袍將龍椅上的男人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就連他的臉也被隱藏在了一張銀色的面具之下。
“屬下恭迎主上!
龍椅上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一個眼神,足以讓跪在地上的人感覺到強(qiáng)有力的壓迫,他趕緊道:“屬下無能,沒想到樓蘭月居然能突破魔獸之林的結(jié)界!
世人都知道魔獸森林囚困著無數(shù)的變異魔獸,卻沒人知道魔獸森林存在的真正意義。
身為天耀國國師的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當(dāng)年主上帶領(lǐng)黑暗系死士與狐族在此血戰(zhàn),狐族為了不讓登神秘笈落入主上的手中,就算是耗盡元壽,也強(qiáng)迫在當(dāng)時的皇家園林方圓五百米內(nèi)設(shè)下超強(qiáng)結(jié)界。
當(dāng)年他奉命留守皇宮躲過一劫,卻是一直不曾明白,法術(shù)無人能及的主上居然在那場廝殺中戰(zhàn)敗,卻是花了兩千年的時間才逃出來,而且傷勢過重,必須要寄居在皇上的體內(nèi)才能勉強(qiáng)恢復(fù)人形。
聽聞國師的話,龍椅上的男人若有所思。
看來時機(jī)就快要成熟了,樓蘭月出逃,登神秘笈必將重現(xiàn)天下,只要得到登神秘笈,到時候他就可以成功飛升,不必和這個男人爭搶這一屆凡人軀殼。
思及此處,身體某處被壓制的元神開始反噬,面具男人拳頭一緊,從國師的角度隱隱可以看見他手背上青筋亂串。
“主上……”他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被面具男人揮手制止。
“樓蘭月那邊派夜冥處理,你趕緊把那個女人給本王找出來!”
說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暗自運功壓制住體內(nèi)的另一個元神。
那個女人雖然和她樣貌不同,但是她的眼神,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永遠(yuǎn)!
一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原本全力壓制秦佑天元神的法術(shù)突然被分散,面具男人痛苦的低吼失聲。
國師知道主上的不想讓人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領(lǐng)命之后直起身子,輕輕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霎時,整個金鑾殿被黑焰蔓延,隱隱能聽見男人痛苦粗喘,下一秒,龍椅上的男人雙手抱住頭部發(fā)出令人恐懼的嘶吼。
嘶吼聲傳遍整個皇宮,但凡皇宮內(nèi)聽見的人無不抬頭看向夜空,原本應(yīng)該月亮正圓的夜晚被陰霾籠罩得看不見一點星光。
從三個月前開始,御醫(yī)房就對外宣布皇上感染惡疾,每當(dāng)發(fā)病的時候,便是今天這樣的情形。
秦天佑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金鑾殿的地毯上,觸及手邊一個銀色的面具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凌冽的冷眸中陰冷一閃而過,下一秒手掌一拂,銀色面具瞬間化成灰燼。
“皇上,奴才可以進(jìn)來么?”
“進(jìn)來吧!”
金長扇小心翼翼的推開檀木大門,只見一個高大的背影立在金鑾殿的正中央,一轉(zhuǎn)身,熟悉的面容讓他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只是那俊顏上掩飾不住的疲倦,讓他隱隱為之擔(dān)憂。
“皇上身體抱恙,要不今年的結(jié)緣會……”
“不用,你趕緊去準(zhǔn)備,朕洗漱完就出發(fā)!
“是!
轉(zhuǎn)過身,金長扇無奈的嘆口氣,雖然皇上對犯病之事只字不提,可越是這樣,就讓人越是擔(dān)心。
區(qū)區(qū)邪魔入侵他還不放在眼里,占據(jù)他人身體吞噬修為,是暗黑系余孽慣用的手段,只是秦天佑怎么也沒有想到體內(nèi)的邪魔居然敢將主意打在他的頭上。
天耀大陸九五之尊的皇上,法術(shù)修為飛神階段,豈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吞噬。
雖然如此,他還是隱隱能感覺到體內(nèi)日益增長的魔性,這次發(fā)病的時間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時長,僅僅靠自我克制已經(jīng)沒有效用。
不知為何,自己居然對這次的結(jié)緣會抱有期望,或許會出現(xiàn)一些絕世丹藥。
“皇上出宮……”
伴隨著小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音一遍遍的傳出皇城,離之不遠(yuǎn)處的天方城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了。
天方城乃是天耀國重要都城之一,這里有通往各國的交通要道,南面臨海,水運也是相當(dāng)?shù)陌l(fā)達(dá),從半個多月前,各國的奇人異士就開始在這里聚集,就連平日里難得一見的人也在今天這個重要大的日子里紛紛露面。
“是宇文拓!”
人群中不知道誰尖叫一聲,頓時人潮涌動,顧蔓一連被人撞了好幾下,差點摔倒在地被人踩成肉餅。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顧蔓趕緊用手扶著頭上的發(fā)髻,眼看著一大群女人朝著同一個地方狂奔而去,瘋狂的程度令人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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