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藍(lán)天
自從李曉鈺興高采烈地給王長明報喜說百分之百生個兒子，她在王長明的眼中身價倍增，老王家后繼有人了。
女兒才十八歲，鮮花過早凋謝，促使王長明多了心眼，世事難料，一個兒子不夠，最好二個。
他再三動員秦雅菲也去做個B超確定是男是女。
無奈秦雅菲不肯去，“查出是兒子是女孩能怎樣？又不是戰(zhàn)爭年代，生兒子能扛槍打仗，保家衛(wèi)國。
我不查，反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都喜歡都寶貝。”
王長明沒轍。
他真實的想法是證實秦雅菲肚里究竟是不是兒子，如果是，他對二個女人要一碗水端平，誰都當(dāng)祖宗供著。
既然秦雅菲不愿意去查，只能委屈一點，他會把心放在李曉鈺那頭。
王長明一下班就到“帝豪花園”去了。
今天，李曉鈺把工作徹底地移交給梁大偉，以后不用不“盛昌”去上班。
汪煬用麝香撒了她一臉，至今驚魂未定，一進(jìn)“盛昌”公司就條件反射打雙腿打戰(zhàn)，好像汪煬隨時會沖出來害她。
陳新華干脆讓她回家養(yǎng)著。
一個人在空蕩的房子里寂寥，李曉鈺成天巴望王長明早點來看她。
李曉鈺找的鐘點工把飯菜都做好了，這里真正成了王長明第二個家。
吃過飯，李曉鈺提出外出散步，王長明不想拋頭露面，但被李曉鈺硬拉著出門。
他們沿著別墅區(qū)里的湖邊散步，“帝豪花園”之所以出名，在于當(dāng)初建造時把“月亮湖”圈進(jìn)了別墅區(qū)，有些別墅區(qū)是人工湖，那是死水，“月亮湖”的水通往大江，波光粼粼湖面還有野鴨、大雁在湖里棲息滑行。
湖邊圍繞垂柳，每隔不遠(yuǎn)有石凳，走一段就可以小坐片刻，看著各種飛禽頭鉆進(jìn)水里覓食。
李曉鈺興致勃勃地挽著王長明的胳膊漫步湖邊，感情篤深的恩愛“夫妻”，羨煞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的路人。
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們走著走著，迎面碰到孟巧蕓和梁大偉。
雖說梁大偉官復(fù)原職，重新做了副總經(jīng)理，可孟巧蕓一點不感激陳新華，這個位置就應(yīng)該是梁大偉的，她李曉鈺何德何能，能爬到自己老公頭上作威作福。
憑色相做了王長明的情人，靠在床上玩特技功夫哄男人開心住別墅，不要臉的女人，還好意思霸占梁大偉副總經(jīng)理的職位。
孟巧蕓在心里嘀嘀咕咕咒罵著。
短兵相接，王長明趕緊把李曉鈺的手拿開。
“王長明�！绷捍髠ナ紫却蛘泻�。
孟巧蕓頭扭向一旁，不說話。
她心里恨，從第一大股東一下變成落在李曉鈺的股份后面，王長明罪惡滔天，主謀肯定是他，否則她們姊妹倆不會膽大包天。
這回王長明成了竇娥，陳新華是主謀，王長明只是脅從。
“嗯…”王長明支吾，不知寒暄什么。
“你們散步啦，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呵呵…”李曉鈺不在意孟巧蕓的鄙視，笑瞇瞇地說。
梁大偉看出王長明的顧慮，拉拉孟巧蕓，“散步是最輕松的運動，多散步對身體好。
王長明再見�！�
“再見，再見�！蓖蹰L明如釋重負(fù)。
四人擦肩而過。
孟巧蕓回頭看李曉鈺，“他們真猖狂，搞得象老夫老妻一樣，還牽著手散步。
王長明老婆太大度，怎么不來雅仕山莊捉奸？我的雞毛信白送她了！”
“人家的家務(wù)事，我們不要管。
俗話說多事有事�！�
“是非大事，怎么能不管？”孟巧蕓絕非正義的化身，她耿耿于懷的還是丟掉了大股東的地位。
她停下來，盯著李曉鈺的背影看。
“大偉，你看李曉鈺的身材不對頭。”
“那不對頭？我看很正常�！绷捍髠ヒ餐Ｏ履_步，掉頭看李曉鈺。
“你看她的屁股比以前凸了，像不像我懷孕的模樣，懷上孩子了。”孟巧蕓有把握地說。
“吃了豹子膽，忒有魄力，私生子也敢要。
我現(xiàn)在理解什么叫膽大包天�！�
“我怎么看不出來？”
“你是男人，沒有經(jīng)驗。
哎，你不看女人屁股就對了！”孟巧蕓忽然想到不能鼓勵老公學(xué)這一招，沒事上街看女人屁股，猜測誰有孩子，那成了電線桿上貼的小廣告——祖?zhèn)髦嗅t(yī)。
“再惹我生氣，我告發(fā)他們?nèi)ィ?dāng)真無法無天了�！�
“你不要發(fā)瘋喲。
他們的事情，我們不要插手。
王長明要是倒霉下臺，那‘盛昌’跟著完蛋，我副總經(jīng)理沒得做不說，我們的股份說不定也打水漂。
二敗俱傷的事情不要做�！绷捍髠サ膽B(tài)度非常明確。
“他們滾蛋我們接管嘛。”孟巧蕓打如意算盤。
“談何容易。
人脈和銷售渠道基本都是王長明介紹的，都看他的面子，他一垮臺，樹倒猢猻散。
我們從頭開始干，很吃力。
藥品行業(yè)競爭相當(dāng)激烈�！�
聽梁大偉這么一說，孟巧蕓暫時打消了破釜沉舟的想法。
那邊王長明對李曉鈺說：“你重新找地方住，肚子大起來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我房子的錢都給薛總了。
這地方我最喜歡，房子和環(huán)境稱心如意，我就扎根在這了。
他們不敢把我們怎么樣，你放心。”李曉鈺又挽上王長明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頭，緩緩走去。
李曉鈺為什么不怕？原來上午向梁大偉交接銷售數(shù)據(jù)時，陳新華當(dāng)著李曉鈺的面語重心長地對梁大偉說：“你想把股份歸屬你一人的要求我一定做到，現(xiàn)在李曉鈺離開公司，她的工作全部交給你，說明我的誠意，你不要把我們當(dāng)成對立面的外人。
另外，李曉鈺和你住一個小區(qū)，還請你多關(guān)照。
孟巧蕓對我們心存芥蒂，她要為難李曉鈺，你要阻止她。
我看出來，她有的事還是聽你的�！�
“董事長對我不薄，心領(lǐng)了。
李曉鈺和我是鄰居，今后有事需要我出力，盡管打招呼�！敝鲌D報，梁大偉如今稱呼陳新華為董事長也順溜自然多了。
他是個明白人。
在事業(yè)和女人面前，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屈指可數(shù)，何況孟巧蕓不是美人。
男人對地位和金錢的渴望，有時會勝過他心愛的女人，遇到抉擇的時刻，男人的理性會跳出來說：一無所有的男人沒人愛。
這是梁大偉胳膊肘往外拐的原因。
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
霹雷挾裹著黃豆大的雨滴，把窗戶玻璃砸的“啪啪”作響。
秦雅菲驚恐萬狀地蜷縮在床上。
她就怕打雷，遇到打雷就恐懼。
她從小到大除了有一次把鞋子放在門頭，把門虛掩著，奶奶推門進(jìn)來鞋子掉下打在頭上嚇了一跳之外，什么壞事都不曾干過。
事后奶奶生氣地說，小孩子做壞事要遭雷劈，她心靈受創(chuàng)傷了。
她打王長明的手機(jī)，手機(jī)關(guān)機(jī)。
近來他經(jīng)常在外面過夜，好象他只要不離婚，秦雅菲對他的所作所為就應(yīng)該睜一眼閉一眼。
他享有在外面過夜的特權(quán)。
秦雅菲寒心了。
她撥通了汪煬的電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你到我這來，打雷我害怕……”
“這么晚，我去不太好吧？”
“他在那個女人家，你來陪我�！鼻匮欧拼蛳送魺念檻]。
“好，我馬上就到。”
“注意避雷�！鼻匮欧撇环判牡囟�。
王長明的確在李曉鈺家。
自從李曉鈺說梁大偉可以制約孟巧蕓之后，他每次都開著自己的車大搖大擺地到李曉鈺家里來。
沒有顧忌的理由了。
今晚他準(zhǔn)備不過夜的，秦雅菲每次打雷都要鉆進(jìn)他的懷里躲避，他想回去安慰她。
他提出要走，但李曉鈺也說暴雨傾瀉一個人睡不著，為了兒子不受驚，他決定留宿。
傾盆大雨太猛，汪煬進(jìn)屋后，臉上身上也濕漉漉的。
“來，擦擦臉，把衣服脫了。”秦雅菲遞過毛巾。
“我去找衣服給你穿�！鼻匮欧谱叩揭鹿袂皽�(zhǔn)備拿王長明的衣服給汪煬御寒。
“不用。
里面沒有濕，我不冷。”汪煬把外衣脫了。
汪煬看秦雅菲穿著睡衣，你快上床，別凍著。”
窗外一道耀眼白光劃過，秦雅菲象兔子一般竄上床，拱進(jìn)被子里把頭蒙上，緊接著“咔嚓”一聲驚雷從天而降，震得大地顫動。
秦雅菲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
她一只手伸出被子亂舞，撈救命稻草一般。
汪煬握住她的手，坐在床邊，“別害怕，一會就不打雷了�！�
汪煬和秦雅菲的手握在一起。
雷公收斂了暴怒，雨越來越小，雷聲漸漸遠(yuǎn)去。
秦雅菲從被子里露出頭，凝視汪煬。
她沒有把手抽回來，而是坐起來靠近汪煬。
秦雅菲咬咬嘴唇，努力下決心做一個決定。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嗎？”秦雅菲從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地擠出一句話。
汪煬怔住，捏緊秦雅菲的手。
“你怎么了？被雷嚇著了？”
“回答我�！�
“我一直都有這個心愿，你知道的，所以一直沒有找女朋友�！蓖魺麛嗟鼗卮�。
“既然這樣，我們私奔吧�！鼻匮欧埔蕾嚨难凵裰谐錆M期待。
“你們之間發(fā)生什么事了？”汪煬覺得秦雅菲轉(zhuǎn)變的突然，想問個明白。
私奔他不怕，走到天涯海角，他奉陪到底。
“我偷偷地做了檢查，是女孩。
他喜歡兒子。
最近他經(jīng)常不回家，我尋思李曉鈺也檢查了，告訴他是兒子，所以他的心飛走了。
我不想和他這樣過下去。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們移民加拿大，遠(yuǎn)走高飛�！�
“你下決定離開他？”聽了這話，汪煬雖然興奮，但怕秦雅菲是一時的氣話，等王長明回來，就恢復(fù)常態(tài)了。
“我受夠了！這是做女人的恥辱，一定要離開他。
你明天就著手把健身館轉(zhuǎn)讓，哪怕價格低一點，把錢盡快拿到手。
我們先辦個旅游簽證，到了加拿大再找中介機(jī)構(gòu)辦投資移民。
我女兒的意外傷害賠償金和我的存款都在香港銀行，轉(zhuǎn)到加拿大很方便。
以后這些手續(xù)你來辦，我相信你。
不能再等了，否則我行動不方便，去加拿大后我們再商量是否去美國。
我有幾百萬的存款，再加上你轉(zhuǎn)讓健身館的錢，估計差不多了�！鼻匮欧瓢训锥级到o汪煬，她決心和王長明一刀二斷！
“我明天就去辦轉(zhuǎn)讓�！蓖魺话驯ё∏匮欧�，終于等到云開見月明。
“你不會嫌棄我的孩子吧？她不是你生……”
汪煬用嘴唇堵住秦雅菲的話語，她不再說話，順從他唇舌的嬉鬧……
這是秦雅菲一生和第二個男人接吻。
清晨，王長明揣揣不安地回來。
秦雅菲正在鏡子前梳理著烏黑瀑布般的長發(fā)。
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對著鏡子里的秦雅菲說：“昨晚雨下得太大，回不來了�！彼麤]有說是在哪里過夜，解釋純屬多余，他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靜等秦雅菲數(shù)落幾句，沒事，他照單全收，不會回嘴。
鏡子里的秦雅菲，淡淡地笑，笑容后隱藏著憎惡，“是的，雨大雷響人驚駭，不過，再大的風(fēng)雨都會過去�！彼龥]有埋怨王長明，這讓他松了口氣。
上次，還給你的五十萬，汪煬想再借用三個月，說看中了一套最新進(jìn)口的智能健身器。
利息按照三年期的給，你看行嗎？”
“行呀。
哪天要？”王長明不打頓地答應(yīng)下來，只要秦雅菲不刨根問底地審訊他，要錢的事情好說。
“就這二天給我�！鼻匮欧婆呐乃旁诩珙^的手，隨后把頭發(fā)挽好，“走，吃飯去�！�
吃飯時的氣氛很輕松。
各得所需，二人都達(dá)到目的。
王長明圖個耳朵根清凈，秦雅菲要搜羅充足的出國資金。
她還準(zhǔn)備把家里的金條和一些禮品都賣了。
王長明喜歡喝酒，別人送的各種高檔好酒就存了半個房間，茅臺酒好幾箱。
能賣的統(tǒng)統(tǒng)賣掉，估計還能回籠上百萬的現(xiàn)金。
有錢就有選擇權(quán)，哪個國家都可以去。
很多國家都有專對移民的投資基金，你把錢打進(jìn)去給它，很快就成外國人了。
在“雅仕山莊”，吳席鴻和劉丹青在床上氣喘琳琳大動手腳后，劉丹青渾身的筋骨肉象被剝離卸開，整個人都散架了。
吳席鴻使出渾身解數(shù)取悅劉丹青是為了鞏固勝利成果。
他抓住劉丹青高潮緩慢下降沒有褪去的時機(jī)，再次要帥印。
“你真的讓我做“雅仕山莊”的主？”
“不讓你做主，陳新華就不放過你，我懂�！眲⒌で嘞笙戎扔X的諸葛亮，料事如神。
“你把前二年的財務(wù)報表交給我好不好，那我一輩子跟著你�！�
“陳新華問你要的？吳席鴻露出羞愧。
“你拿去好了。
陳新華這個財務(wù)老油條，無非是要拿我的財務(wù)數(shù)據(jù)充她的，這樣利于上市，這個我也懂。
上市對我們也有好處，你把財務(wù)報表都給她，她愿意怎么弄隨便她。
我給你面子吧？哎，這次你們見面有沒有上床重溫舊夢？”
“絕對沒有！”吳席鴻賴得很堅決。
從沙發(fā)上開頭的鴛鴦戲水不算上床。
“你說有，我也拿你沒轍，誰讓我黏著你，自找苦吃。
你是我的煞星，我認(rèn)命了。”劉丹青翻身壓坐在吳席鴻的身上，“她要死賬本，我要大活人，還是有個男人在身邊安逸喲。”狂風(fēng)刮起來，劉丹青腰肢象風(fēng)中左右搖擺的柳條，晃動的樹根在“蹂躪”吳席鴻。
吳席鴻心甘情愿地接受欺壓，享受被動式的愛撫。
他喜歡女人床上做蕩婦，床下是淑女。
劉丹青才回來二天，家里打來電話，父親病情重新惡化，撒手人寰，她匆忙回家奔喪。
“雅仕山莊”的一切都撂給吳席鴻。
臨走時，劉丹青給了他一張信用卡，說里面有錢，讓他趕緊去盛昌交款，把百分之二的股份拿下來。
“盛昌”的四十萬股，陳新華說五塊錢一股，你和她協(xié)商，這次我全力協(xié)助她上市，可得讓她便宜些，就三塊錢一股算了，我不是普通高管和員工，是合作伙伴，應(yīng)該優(yōu)惠。
信用卡里就一百二十萬塊錢，你無論如何跟她把價壓下來。
另外，‘盛昌’四十萬的股份分別寫我二個女兒的名字，就當(dāng)給她們二個的嫁妝�！�
劉丹青毫無保留的露底給吳席鴻，而且做了分配，沒有他的份，這讓吳席鴻心里不舒服。
“雅仕山莊”他又搬不走，雖然劉丹青一個月給他一萬塊的工資，白天他忙得滴溜溜地轉(zhuǎn)，晚上也不能閑著，要加班加點地伺候劉丹青。
她這個如虎年齡的女人一到晚上異�？簥^，加之吳席鴻做了她的幫手后，減輕了她的工作負(fù)擔(dān)，她的要求愈加旺盛，吳席鴻也樂意服務(wù)，落得夜夜笙歌，鶯歌燕舞。
但現(xiàn)在掐指一算，晚上和劉丹青夜戰(zhàn)沒有加班費也罷，“盛昌”的股份一股沾不到，他猛然覺得一個月一萬塊劉丹青給少了。
吳席鴻心里失衡，嫉妒起劉丹青的女兒，連毛丫頭都成股東，他算個逑。
和什么人在一起學(xué)什么樣，他也學(xué)會扒拉小算盤，斤斤計較，不豪爽了。
這次，等劉丹青一走，他力爭把陳新華交待的事情辦好。
劉丹青偏向女兒，他當(dāng)然要為兒子著想。
想到這，吳席鴻鼻子一酸，覺得陳新華對他寬宏大量，他倒懺悔開來。
劉丹青前腳走，吳席鴻后腳開拔直奔陳新華那去。
臨行前特地去后廚，嬉笑著給廚師長丟話，“你把廚房管好，不用打電話匯報，劉丹青知道我上哪去�！�
在陳新華的辦公室，吳席鴻把劉丹青對“盛昌”股份的安排說給她聽，話語中帶有強(qiáng)烈的不滿情緒。
陳新華因勢利導(dǎo)，“她自己的骨肉當(dāng)然比你重要。
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你用不著惦記這百分之二的股份，這是一個魚餌。
錢，你還給她，就說為了感謝她的支持，股份是獎勵她的干股。
我一分錢不收她的。
你回去準(zhǔn)備一份協(xié)議書，寫上同意轉(zhuǎn)讓‘雅仕山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quán)來獲得‘盛昌’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
屬于等價交換。
‘雅仕山莊’的印章在你手上嗎？”
“我可以拿到�！眳窍櫽袆⒌で嗟蔫�匙。
“那就蓋上。
總經(jīng)理是她讓你當(dāng)?shù)�，到時一口咬定是經(jīng)過她同意簽訂股權(quán)交換協(xié)議書的，至于我獎勵她的事情，你們二個說的話，沒有第三者做證明，你不承認(rèn)就行。
等‘盛昌’百分之二的股份上市后她一盤算，還賺了便宜，她也不會鬧。
以后‘雅仕山莊’就你說了算，不姓柳姓吳，完全屬于你。
你說誰對你真心，還是老婆為你著想吧？”
陳新華巧妙的計劃，吳席鴻由衷的佩服。
一來劉丹青高興沒花一分錢拿到股份，二來陳新華悄無聲息地控制了“雅仕山莊”，它成了“盛昌”的控股子公司，以前的利潤當(dāng)然歸屬母公司。
這樣做一個“盛昌”公司三年盈利的上市財務(wù)報表，肯定能夠過關(guān)。
“你這個主意好�！眳窍櫡Q贊。
“趁她不在，你趕緊叫會計把前二年的財務(wù)報表整理好，連同協(xié)議書送來簽字，等她回來前，我們把這些都辦妥當(dāng)。”
“我想明天回去�！眳窍櫹脒^一夜再回去，上次回來嘗到甜頭，他還想證實一下陳新華是不是真的轉(zhuǎn)變了。
陳新華推他出辦公室，“辦大事要緊。
你把報表和協(xié)議書送來后回家過夜�！�
陳新華馬上要到王長明那里去落實找哪家卷商推薦“盛昌”上市，實在沒有精力和吳席鴻糾纏，她把吳席鴻打發(fā)走了。
陳新華和王長明聯(lián)系后，約定晚上到李曉鈺家里談，在銀行談，人來人往找他簽字談話不方便。
有一種男人，不管是老婆或者情人，誰尊重他，誰看得起他，誰滿足他自身的價值需求和生理需要，他的情感天枰就向誰傾斜，一刻這邊，一刻那邊。
吳席鴻明顯偏向陳新華了。
晚上，陳新華在李曉鈺家和王長明細(xì)談。
陳新華添油加醋地說，現(xiàn)在“雅仕山莊”和“偉新”都是“盛昌”的子公司，很快她就可以拿出“盛昌”三年盈利的財務(wù)報表，可以走上市的程序，請王長明選一家關(guān)系鐵的卷商做上市輔導(dǎo)和保薦。
王長明吃驚陳新華的工作效率，他說，已經(jīng)物色好了京城的“天鼎證劵”，這家和上面的人關(guān)系硬。
另外，找“立達(dá)會計事務(wù)所”做財務(wù)審計，所長是他的同學(xué)，只要陳新華把財務(wù)報表做的八九不離十，審計通過不成問題。
王長明決定進(jìn)京一趟，敲定卷商。
他讓陳新華最近把“盛昌”的藥材基地的架子搭起來，表面文章做足，以便卷商考察后寫企業(yè)上市的推薦報告。
李曉鈺象第一次在“香飄天外”酒店見到王長明那樣，側(cè)著頭帶著微笑聽陳新華和他商量大事，這些事她已經(jīng)不感興趣，她撫摸著肚子，感受著生命跳動的快樂。
其實，離孩子出生的日子還早，她也不明白這次為什么體會到有如此強(qiáng)烈的幸福感。
他們在研究公司上市的事情，另二個人也在緊鑼密鼓地策劃外逃的具體計劃。
一架波音757騰空升起，載著王長明飛向燈紅酒綠的京城。
王長明辦事一貫雷厲風(fēng)行，果斷是他的秉性。
既然陳新華把“盛昌”上市的事項安排的滴水不漏，顯露出女性細(xì)致和周到，王長明必須展現(xiàn)出大刀闊斧的男人風(fēng)范，辦事能力上他絕不能輸給陳新華，在李曉鈺面前跌范多沒面。
他這次到京城是志在必得，如果談得順利，很快“天鼎證劵”就會派人考察“盛昌”公司，進(jìn)行上市前的輔導(dǎo)。
“新興板”的上市門檻比較低，他和“天鼎證劵”的顧總是老朋友，一直互相幫忙，即便“盛昌”公司在某些方面達(dá)不到上市的要求，有顧總相助，王長明是勝券在握。
王長明躊躅滿志絕非光憑他的官職和人脈，在京城他的職位充其量只是七品芝麻官，省部級的官員多如牛毛，他算哪頭蒜？一個的城市的商業(yè)銀行行長，憑一張嘴就能把一個小公司弄上市融資，門都沒有。
王長明有秘密武器，這個秘密武器他沒有透出半點口風(fēng)，連李曉鈺都瞞著。
“盛昌”公司上市他先要走正常的程序，殺手锏是在最后關(guān)頭出手用來絕殺的。
顧總親自來接機(jī)。
他矮胖的五短身材，滿面紅光，肚子凸出象裝滿米的大口袋。
他笑哈哈地握住王長明的手，“你可來了，我等得心焦喲。
走，到‘王爺府’飯店�！鳖櫩偡愿礼{駛員。
他就喜歡吃，糖尿病打著胰島素還管不住嘴，饞嘴好吃不怕死的主。
他往轎車后面坐下，一堆攤開的發(fā)酵面。
一人占了二個人的座位，還不愿減肥。
一路上，道路很暢通，“不是說堵車很厲害嗎？”王長明看著車窗外說。
“誰的車都會堵，你來誰敢…堵你呀…貴賓駕到嘛。
顧總一說話就呼呼喘粗氣。
“有事求你，就拿我開涮”。
王長明用拳頭抵住顧總的大肚子。
“別介，我肚里還好沒食，有食就被你捶出來了�！�
王長明松手，“你肚子里沒食也會有油水出來�！�
“我這人看著肥，其實是虛胖，真正有油水的人看不出來。
是凡有大油水的人不顯擺。”顧總指指王長明不發(fā)福的腹部。
二人心知肚明，呵呵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旋。
車到了“王爺府”飯店，顧總的駕駛員把車開走了，看來顧總今晚不打算回家，就住酒店了。
“老規(guī)矩，先吃飯，后談事�！鳖櫩偰钅畈煌木褪浅浴�
進(jìn)了包間，響起悅耳嗲氣的聲音，“歡迎王長明。”
王長明心里一乍，服務(wù)員怎么知道我的姓？定睛看去，二個妙齡女子，身著藍(lán)色收身小西裝，雙手交叉，亭亭玉立，看似纖瘦，但胸部高聳，都留著奧黛麗.郝本式的短發(fā)，自然舒展的如花笑靨，伴隨著清純明亮的眼神，放射過來，閃電般秒殺男人的靈魂。
“你們單位的？”王長明看出她們不同于服務(wù)員的氣質(zhì)。
“小江、小童，辦公室的秘書。
你注意點，她們二個都是酒葫蘆，你喝不過她們�！�
“我們會照顧王長明的�！彼齻儼l(fā)出的脆音，猶如泉水叮咚響，美妙動聽。
“對，一定要照顧好王長明。”顧總說完還朝王長明擠擠眼睛，有炫耀，有暗示：我的手下不僅外形靚麗而且溫順聽話。
“你想吃什么？”顧總熱情發(fā)問的同時喉頭收縮，咽了口水。
他的食欲永遠(yuǎn)旺盛。
“隨便�！蓖蹰L明客隨主便，吃啥都行。
“你一聲隨便，我就難辦了。
蝸牛、魚翅、干貝、鮑魚，我知道你喜歡吃干貝和鮑魚，來一份蠔油鮑魚。”
“算了，你都這么胖，還吃大油？清淡為主�！�
“我們歲數(shù)大吃不下葷，她們年輕女士要吃葷。
對吧？”顧總一臉壞笑，小江和小童抿著嘴笑，不吱聲。
李曉鈺在貌似空空蕩蕩的大客廳看電視。
實則不然，一個人形影相吊、孤獨單處，滿屋子的家具化為虛無，只剩她的軀殼安放在沙發(fā)的正中。
李曉鈺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王長明才走三個小時，她恍然如隔三秋的揪心牽掛。
女人愛一個人就想為他生個孩子，是老掉牙的愛情總結(jié)。
現(xiàn)代的女人已經(jīng)開化，和男人上床下床，相聚分離，不再具有毀滅性的打擊。
很多女人都學(xué)會了優(yōu)雅華麗的轉(zhuǎn)身，留下目瞪口呆的男人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
但是，愛情的結(jié)晶一旦形成，女人除了死心塌地依賴男人，還承載了對心愛男人時時刻刻的無盡的思念。
男人成了一個女人孩子的親爸和男人只是一個女人的情人，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前者是骨肉相連成為親人，后者只要褲子一拎，輕松離去，無牽無掛。
李曉鈺拿著手機(jī)翻來覆去擺弄，她想打電話給王長明，又懼怕分開片刻就詢問王長明身在何處，他嫌她煩。
她希望王長明先報個平安。
飛機(jī)失事分明是胡思亂想，她已經(jīng)打電話到民航問訊處查過，飛機(jī)安全降落京城。
女人肚子里有了一個男人的孩子，這個男人又不是她法律認(rèn)可的丈夫，女人就容易游走在正常人和精神病人交界的邊緣地帶。
跨一步就變神經(jīng)病。
李曉鈺此時的煩躁憂慮，脫離了正常女人思維的范疇，王長明總不能24小時陪伴左右不出門不工作吧。
她實在忍不住油鍋煎熬般的想念，手機(jī)撥過去。
“喂，喂…誰呀？誰呀？”王長明明顯是喝了酒，頭腦發(fā)熱，要不然不會抓起手機(jī)就哇哇地叫。
“是我，你聽不出來啦？”李曉鈺悲涼和傷心涌上來。
以前李曉鈺是個活潑、開朗的女人，自從有了孩子之后，多愁善感的情殤統(tǒng)治內(nèi)心。
“哦，是你呀…”王長明有點冷的口吻似乎在埋怨李曉鈺的電話來得不是時候，手機(jī)里還傳來女人咯咯玲玲的笑聲，這更讓李曉鈺五味雜陳，心悸惆悵。
“我正準(zhǔn)備吃過飯就打給你�！蓖蹰L明起立走到包間的門口說。
“你下了飛機(jī)就應(yīng)該打！”李曉鈺忿忿地說。
“我正準(zhǔn)備打，他們就接我來了。
不說了，吃晚飯和你通話。”王長明壓低聲音說。
顧總隔著桌子喊道，“喲，弟媳婦這么粘人，王老弟原來是‘妻管嚴(yán)’�！闭f完自顧自地拉著風(fēng)箱，“哈…哈…嘎…嘎…”笑得斷斷續(xù)續(xù)。
二個女秘書，喝得小臉粉撲撲，她們把藏青色職業(yè)小西裝脫去，白色的襯衣是塞在西褲腰帶里的，膨脹的酥胸隨時會沖破襯衣扣子的束縛，在她們站起順勢挺胸向王長明敬酒的動作中，彈跳蹦出來。
小江和小童的確照顧王長明，每次起立敬酒彬彬有禮地說：“我干了，您隨意。”幾兩白酒不經(jīng)意下肚，膽子大起來，跟著顧總戲謔王長明，“王長明躲開我們接電話，肯定不是夫人打來的，是王長明的女朋友�！闭f完，她們嘻嘻哈哈樂了。
她們畢竟受過教育和禮儀訓(xùn)練，說話的措辭得體，既不說是王長明的相好，也不說是他的情人，只說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的詞語含義可以衍生成帶引號的“女朋友”，這和情人、二奶同義。
她們說話的時候眉毛挑動，眼神閃爍，明顯猜到手機(jī)那頭女人的身份。
王長明關(guān)上手機(jī)，“真是我太太�！蓖蹰L明心虛勉強(qiáng)的解釋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假。
“是你太太，還是你女朋友，都不礙事。
理解萬歲�！倍䝼�女秘書很會說話，平和的語氣立刻讓王長明跳出危機(jī)重新置身于融洽的氣氛中。
王長明是大叔級的帥哥，養(yǎng)眼，還有親和力，她們都喜歡。
王長明沒發(fā)福，腹部不是啤酒肚，坐如鐘，腰板筆挺；顧總癱坐在椅子上喝酒，肚子凸出二里地，自己老板沒法看的爛身材，襯托出王長明體型，給王長明的形象加分添彩。
有比較才有鑒別，在王長明勻稱標(biāo)準(zhǔn)身材的視覺對照下，顧總臃腫的形體慘不忍睹。
小江、小童爭著向王長明獻(xiàn)殷勤，拋媚眼，原先繃著的矜持飛到九霄云外。
反正老板交待過，要熱情款待王長明，誰表現(xiàn)出色有獎，那還有何顧忌。
如果是接待客戶，她們不會失態(tài)，長時間保持職業(yè)性的微笑，直到臉部僵硬。
她們在酒席才開始，就聽顧總不停地責(zé)怪王長明，“早就叫你進(jìn)行股權(quán)投資，磨蹭到今天才找我，早聽我的，三個公司也上市了。
做事太過謹(jǐn)慎，你看看在“新興板”上市了多少個小企業(yè)？我們做事就要趕早，開頭政策松好上市，現(xiàn)在一窩蜂地上，排隊幾百家，多難呀，滿地哭著打滾也不一定能夠過會通過。
我看得準(zhǔn)，抓得早，好歹也推了二個小企業(yè)上市，收益二筆承銷費。
我算趕了早集吃到肉，你再晚一些，連湯都沒得喝，估計有幾千家公司排隊等待，等到公司關(guān)門上市也懸。
現(xiàn)在幾百家，活動活動擠擠插個隊，還趕趟。
既然你找我，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老哥全力以赴，明天就幫你打通關(guān)節(jié)�！�
兩個女秘書聽了老板這番話，不腦殘的都能明白，王長明和顧總關(guān)系特近，鐵哥們一類交情。
她們忽略了顧總的存在，一左一右爭著搶著拽住王長明的胳膊要喝交杯酒。
王長明的胳膊被她們拉扯的幾次都碰到二人柔軟有彈性胸部，無意中他的眼睛順著乳溝窺視到玉潤高隆的弧形球體。
一陣窒息感攝魂奪魄，久違的緊張心跳。
二個美女左右夾攻，王長明難以招架，他向老顧投去求救的眼神。
顧總坐累了，換個姿勢，不賴靠在椅背上，他用胳膊肘撐在桌面，手托下巴看熱鬧。
他看到手下青睞爭奪王長明，也不氣惱，喝酒助興要得就這個效果，
“一個個來，不要搶，把酒搞灑了。
小江先喝，小童接上�！鳖櫩傋�(zhèn)指揮。
小童噘嘴不高興，顧總帶有傾向性。
小江笑盈盈地一把勾住王長明的小臂，頭貼近王長明的臉頰，烏亮芬芳的頭發(fā)，香氣熏燎他的鼻腔。
她勾得很緊，二人身體相貼，針都扎不進(jìn)去。
她一口干盡，“你喝，你喝！”小江不依不饒臂膀往下拉得更緊，王長明低頭喝酒嘴巴都吻到她的額頭，她閉眼滿足的嬌態(tài)。
“該我了。”小童用勁把小江拉開。
小江一個跟頭差點趴到桌子下面，酒杯甩出去好遠(yuǎn)。
“你干嘛？！”小江從地上爬起來，眼里淚水晶瑩轉(zhuǎn)圈。
王長明把酒杯放在桌上，扶起小江，“不喝了，都有點多�！�
顧總笑得東倒西歪，又賴在椅子背上。
“喝，不喝不公平。”小童把酒給王長明斟滿，端給王長明。
“對，不喝不公平�！鳖櫩偢鸷�。
“喝，喝，必須的�！�
“喝高了�！蓖蹰L明捂著頭。
“不喝也行，我?guī)湍愦�，條件是你擁抱我一下。”小童不放過他。
“我來喝，擁抱我�！毙〗�?jǐn)D過來。
“你走開�！毙⊥崎_小江。
用左手拿過王長明手里的酒杯，左右開弓，一并把酒倒進(jìn)嘴里。
她迅雷般摟住王長明，臉頰挨著臉頰。
小江在邊上干瞧著，眼淚泛濫決堤。
“好了�！蓖蹰L明握住小童的手臂，輕輕地放下。
他走到小江的身邊，伸開手臂，小江破涕為笑，一頭鉆進(jìn)王長明懷中。
顧總在邊上鼓掌，“好，好！一龍二鳳、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一舉二得、一個巴掌拍不響。
圓滿，非常圓滿�！�
王長明把小江按坐在椅上，望著顧總似醉非醉脹紅象皮球圓乎乎的臉，“什么亂七八糟的酒話�！蓖蹰L明聽了犯迷糊。
“你下屬喝醉了。”他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上說，女人不能喝大酒，喝大酒讓男人有機(jī)可乘，有失身的危險。
“是多點，但不會醉�！鳖櫩傉f過她們倆是酒葫蘆。
話音沒有落地，小江和小童手拉著手到洗手間去了。
“哎，真的沒有醉。
厲害喲�！蓖蹰L明感慨萬千。
“不會醉，看到你她們心醉。
成天看我這個丑男人，猛不丁冒出你這么個儒雅成熟有魅力的行長大人，芳心萌動，正常�！�
“她們是不是你的秘書？你一人二個秘書，你有多少文件需要處理？”
“都是當(dāng)文秘召進(jìn)來的，歸辦公室管，有接待任務(wù)也出動。
進(jìn)公司二年，事務(wù)性的工作能夠勝任，都可以當(dāng)秘書用�！�
“你是活得瀟灑，出來喝酒還可以帶女秘書，我們享受不到這個待遇。
我的助理是男的，是助理又兼秘書。”王長明郁悶不已。
人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同樣是單位老總，他能夠大模大樣地帶漂亮女秘書出來顯擺，自己頂多偷偷摸摸地搞個地下情。
王長明要是敢在單位囂張，烏紗帽難保。
“她們二個你看中誰，帶一個回去做秘書就是了�！鳖櫩偤芨鐐兞x氣地說。
“不行喲，我們銀行進(jìn)的人在柜臺工作都拐彎抹角的有關(guān)系，我?guī)б粋�漂亮姑娘在身邊做秘書，軒然大波，全銀行轟動的頭條爆炸性緋聞，我可吃不消�！蓖蹰L明訴苦。
“你們太嚴(yán)謹(jǐn)了吧，用一個女秘書就原子彈爆炸了？”老顧不理解。
“我們銀行就這個風(fēng)格，從我岳父開始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蓖蹰L明提起岳父，讓顧總想起秦雅菲。
“剛才是不是秦雅菲的電話？”
“是的。
我怕你們笑話她查我的崗，就走到一邊接聽�！蓖蹰L明本來想坦白是李曉鈺打來的，轉(zhuǎn)念之間，不說為好，他怕老顧沒完沒了的刨根究底。
“這個歲數(shù)她還查你的崗？哎喲，老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鳖櫩偘岩巫油蹰L明身邊挪挪，他挪動身體不如連椅子一起挪，反而省力氣。
顧總往門口望望，估計小江和小童快要回來，他趕緊說，“老弟，我看她們二個都挺喜歡你，看中哪一個我讓她留下陪你。
這次出來干脆放肆一回，秦雅菲不知道，怕啥。
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
不行你養(yǎng)一個，給她一點公司的股份就擺平了。
公司上市之前你要來來回回的往京城跑，正好有機(jī)會見面。”
“那不行！”王長明想起李曉鈺，斷然拒絕。
“還是怕老婆，我來給你做主�！鳖櫩偱呐拇笸取�
王長明摸不清顧總究竟為何目的，美人計？不象。
同情自己？也許。
他身邊美女如云用不完，讓一個給自己？有可能。
“她們二個是你的情人吧？”王長明單刀直入。
“胡說什么？老哥能把玩剩的給你，那也太不仗義了吧！我那……”顧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
小江和小童推門進(jìn)來。
顧總閉嘴不說了。
難怪去了快半個鐘頭，看到小江的臉龐煥然一新，淚痕被粉底修飾，睫毛上翹，二個人的秀發(fā)重新梳理恢復(fù)成和王長明才見面時整整齊齊的形狀，原來是補(bǔ)妝捯飭去了。
你來我扯的擁抱，弄亂了發(fā)型，重整山河，二人矜持文雅職業(yè)女性的風(fēng)采再度展現(xiàn)。
王長明喜歡她們現(xiàn)在的樣子，瘋瘋癲癲的強(qiáng)摟擁抱，感覺是被娛樂場所的小姐騷擾。
窗外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閃耀，紅、黃、藍(lán)三色光映照進(jìn)來，變幻著四個人的臉色。
酒喝了，而且喝的還是交杯酒。
美酒加美女加擁抱，老顧象看了一出大戲，他意猶未盡，還想繼續(xù)玩。
他靠認(rèn)識的個把權(quán)勢人物賺了錢，成立了“天鼎證劵”，每天應(yīng)酬就是吃喝玩樂，吃出了糖尿病。
“我們?nèi)コ韬貌缓�？”顧總提議。
王長明在猜想，顧總說話都?xì)獯跤�，他要把一首歌唱完，如果不吸氧，肯定靠在沙發(fā)上上氣不接下氣。
“太好了！”顧總的提議得到二位女性的熱烈響應(yīng)。
“K歌去�！�
“我看算了。
這一唱不得唱到下半夜呀，她們回去太晚�！蓖蹰L明為二個女秘書著想。
“回去干嘛，就住這�！鳖櫩倻�(zhǔn)備安營扎寨。
“唱二個小時就行，我有些累，想早點休息�！蓖蹰L明規(guī)定了唱歌的時間，他老惦記著回房間給李曉鈺打電話。
他著急。
到了KTV包間，果不其然，顧總光聽不唱。
他聽歌也不坐著聽，躺在沙發(fā)上，側(cè)著身子欣賞。
顧總聽他們?nèi)齻�唱歌，琢磨著屏幕上的歌詞，感覺有意思，他“嘿嘿”地傻樂。
王長明是客人，他先開唱。
他聲情并茂地唱了一首劉德華的《謝謝你的愛》，別說，他的嗓音八分象劉德華：“勸你別作癡心人，多情暫且保留幾分，不喜歡孤獨且又害怕兩個人相處，這分明是一種痛苦，在人多時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在萬丈紅塵中找個人愛我，當(dāng)我避開你的柔情后，淚開始墜落……”
小童是劉德華的粉絲，哎喲，想不到王長明會唱劉德華的歌。
她迷死王長明。
她仿佛自己就是癡心人，她的眼淚隨著王長明歌聲的結(jié)束，點點墜落。
她抹抹眼淚唱了一首王菲的《我愿意》，這首歌代表她此時的心境：“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無息出沒在心底，轉(zhuǎn)眼吞沒我在寂寞里，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里，想到你無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聲地告訴你，我愿意為你忘記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小童不情愿地把麥克風(fēng)遞給小江，本來她要接著唱郁可唯的《傷不起》，小江迫不及待地討要話筒。
小江針鋒相對地唱起《野百合也有春天》她把這首歌加進(jìn)了哀怨的傷感元素，她有意帶點讓人心碎的哭腔，“仿佛如同一場夢，我們?nèi)绱硕虝旱叵喾辏阆褚豢|春風(fēng)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
……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艷的水仙，別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唱到最后一句，她還回頭深情地看了王長明一眼，提醒他：小童是嬌艷的水仙，我是野百合，各有風(fēng)采。
王長明瞧瞧小童，哦，是比小江長得妖氣，小江清純。
個性是小童潑辣，喝酒時她一把推的小江差點拱進(jìn)桌子肚的場景歷歷在目。
二個女秘書都挺好玩，有趣味。
女人在沒有遇到她們共同喜歡的男人時可以成朋友，在遇到共同愛戀的男人時轉(zhuǎn)變成對手，因為女人更需要愛，而不是友情。
離開KTV包間，王長明和顧總走進(jìn)預(yù)定好的飯店房間，二個女秘書住對面，她們揮手笑笑進(jìn)門。
一進(jìn)房間，王長明拉住顧總。
“我一個人來，你開二個房間干嗎？我要待幾天，她們也一直住這？”
“怎么，她們住這陪你不好嗎？一個人多寂寞�！鳖櫩傄桓蓖媸啦还У拿䴓印�
“你怕什么，我的手下不會吃你，秦雅菲又不會飛過來逮你，老鼠膽嘛�！�
王長明突然想起忽略了大事，興趣盎然談眼前的二個年輕女人忽視了家里的二個中年女人，罪過、罪過。
“我打個電話給老婆。”給秦雅菲打電話不用避著老顧。
電話響了好一陣，秦雅菲才接。
“喂，你睡覺啦？對不起，吵醒你了�！蓖蹰L明表示歉意。
顧總一邊摸著肥嘟嘟的雙下巴，頭還直點，他是否又在嘲笑王長明是“妻管嚴(yán)”。
“我…睡了…，你怎么才來電話？”秦雅菲先是吞吐猶豫，后是果斷反問。
王長明感覺她的語境變化快得出奇。
“我和顧總吃飯談工作，才到房間�！�
“你幾天回來？”秦雅菲關(guān)心他出去幾天。
“少則五天，多則一星期�！蓖蹰L明如實回答。
“夠了�！鼻匮欧仆蝗幻俺鲞@么一句話。
王長明吃一驚，是出差時間太長，秦雅菲受夠了。
也不對，秦雅菲在說“夠了”的時候，語調(diào)平穩(wěn)不像在生氣，她說這二個字時，王長明隱隱約約聽到手機(jī)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你感冒了？”王長明詢問。
“沒有�！蹦莻�粗重的呼吸聲音消失。
“你早點睡吧，我也睡了。
晚安�！鼻匮欧茠鞕C(jī)。
王長明倍感疑惑，莫非汪煬這小子在我家和秦雅菲睡在一起？她如果沒有感冒，分明是有個男人也貼近手機(jī)，二人同時頭靠頭接聽發(fā)出來的呼吸聲。
坐飛機(jī)回去抓汪煬？王長明左思右想，否定了。
多此一舉，說不定秦雅菲察覺到我發(fā)現(xiàn)情況異常，掛機(jī)后讓汪煬走了。
即使抓奸在床又能怎么樣？也許他們什么事情也沒做，哪怕是上床，我能鬧嗎？上去一拳把汪煬打趴下，使不得，真打起來趴下的肯定是王長明。
王長明這次到京城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打通關(guān)系，把“盛昌”公司在諸多準(zhǔn)備上市的公司行列中往前擠。
老婆秦雅菲和汪煬的事暫且放在一邊，不去理會，一心不能二用。
王長明的思緒被顧總打斷，“你們都老夫老妻了，還互道對不起、對不起，做客呢？真吃不消你們這么客套，太累！你看我多輕松，既不用給老婆打電話，老婆也不給我打電話。
一把歲數(shù)了還能蹦跶幾天，管得多煩得多�！�
老顧叫王長明洗澡，王長明謙讓，“胖子出汗多，你先洗。”
顧總邁著唐老鴨式的步子，崴巴崴巴地走進(jìn)浴室。
王長明趕緊撥通了李曉鈺的電話，“喂，李曉鈺，你還好吧？”
“不好。
我一個人害怕，你明天就回來吧�！崩顣遭曊f完抽泣起來。
“你哭啥嘛。
一個人待著害怕，讓陳新華陪你�！蓖蹰L明最怕女人為一點小事哭哭啼啼。
女人傷悲是件可怕的事，破壞一群人的好心情。
“她很忙，哪有時間陪我？”
“就晚上陪陪你，明天我給她打電話。
你早點睡吧，我也睡了。
晚安�！蓖蹰L明把秦雅菲對待他的語言用到李曉鈺身上。
年輕女人象活蹦亂跳的小鹿，快樂、活潑。
今晚二個女秘書帶給他的愉快，一下頭被二個中年女人破壞殆盡。
他想把快樂再尋覓回來，否則一夜心情壓抑。
顧總下身裹著浴巾，像一頭圓滾滾的海象從水里鉆出來，頭發(fā)濕漉漉的也不擦干。
背后厚厚的脂肪上還沾著水珠。
他看到王長明心思重重地斜倚在床背上，又開始調(diào)侃他。
“離開老婆才多一會就害相思病啦？到對面找她們二個聊聊，我來打電話讓她們開門接待你�！�
“算了吧，這么晚了，你叫她們，她們是否愿意？”王長明覺得有必有摸摸老顧的底牌。
“我的指示不聽還行嗎？反了天。
對了，我睡覺打呼嚕太響，就像南非世界杯吹的喇叭，叫什么來著，哦，想起來了叫‘嗚嗚祖拉’，吵得你一分鐘也睡不著。
肯定要叫她們給你再開一個房間。”
王長明忽然想起吃飯時顧總沒有說完的話，“你否認(rèn)她們不是你情人，剛要說自己的事，被她們進(jìn)來打斷了。
你接著說�！�
“你這么想知道？”顧總不好意思說，因為酒勁過去了。
“你不說，那等于默認(rèn)她們是你的情人�！蓖蹰L明用激將法。
“狗屁情人。
我一個情人也不需要。”
“你是太監(jiān)？”王長明心里有點數(shù)了。
“我是太監(jiān)還能生兩個兒子？實話告訴你，是糖尿病引起的器質(zhì)性陽痿。
你說我找情人不是霸占浪費資源嗎？”老顧的自嘲證明了二個女秘書的確不是他的情人。
一個單位的頭頭得這種病，女秘書守身如玉基本沒有問題。
“現(xiàn)在明白她們?yōu)槭裁聪矚g你了吧。
老弟有女人緣。
你看我這一堆肉，沒有糖尿病女人也不喜歡。
我聽說胖男人那方面都不行。
你不胖，估計是一把好手。
人就他媽的沒稱心的時候，我老婆不管，身邊美女一大堆，身體基本屬于殘廢。
你身強(qiáng)力壯，出差才幾個小時老婆就打手機(jī)來查崗，作孽喲。”顧總大發(fā)感慨。
“二個美女巴結(jié)你，你退避三舍不敢要�！彼似鹚炔�，指著茶杯說：“人生充滿杯具�！�
王長明被他逗樂了。
房間的電話響，顧總接聽，是小童打來的。
“叫王長明過去玩？可以，可以，他沒有休息。
今晚他就待在你們那吧。
為什么？我打呼嚕全公司都知道象是放爆竹，他能睡得著？他實在困了，你給他重開一間房。
哎，就這么辦。
我馬上讓他過去�！崩项欈D(zhuǎn)身對王長明說：“才說杯具，喜劇就來了。
你過去玩，我睡覺，堅持不住了。
明天還要問上面有多少企業(yè)在排隊上市，能否讓你擠進(jìn)去�！�
胖子一般都貪吃、貪睡、記吃不記事，但顧總大事還記得很牢固。
沒有等王長明過去，小童就來接他了。
小童事事都要領(lǐng)先小江一步，這恐怕是因為喝酒擁抱的事，顧總指名小江先喝，她然后接上喝，讓她有了危機(jī)感。
被老板賞識才能重用。
她恐懼在顧總的大腦里小江已經(jīng)占據(jù)靠前的位置，否則為什么讓自己墊后。
老顧是隨意排列喝酒順序的，至于在工作能力上她們二個誰前誰后，壓根不在他操心的范圍。
小童不打算帶王長明去她們二人住的房間，她說小江在洗澡不方便，現(xiàn)在就帶王長明到下一層樓去，房間已經(jīng)定好。
王長明立即猜到，她肯定趁小江在洗澡的時打電話喊自己過去玩，等小江洗澡出來時，她已經(jīng)把自己領(lǐng)到樓下的房間去了。
小童計劃的很周密：小江不見她在房間，頂多認(rèn)為她跑到對面去聊天，小江不會去湊熱鬧。
小童和小江在公司宿舍同住一個屋，她知道小江的習(xí)慣，小江洗過澡喜歡上床看電視，再穿上衣服出門非常罕見。
小童幸運之處在于顧總恰巧讓她給王長明重開一間房，其實按照計劃她在打電話時已經(jīng)在樓下訂妥，只要在顧總房間門口截住王長明就大功告成。
小童在王長明唱《謝謝你的愛》的時候，就無力抗拒心里的驛動，恨不能立即朝王長明狂奔去，停留在他的懷里。
她想好了，只要能充分表達(dá)對王長明由衷的好感，得罪小江在所不惜。
小童成功地“劫持”了王長明，喜上眉梢。
她暗自得意，自己就是比小江鬼點子多，不對，是比她聰明，智商高。
他們沒有乘電梯，從安全通道下樓。
在樓梯上，小童很自然地伸出手讓王長明拉著她下樓梯。
小童開門，拽著王長明的手引他進(jìn)房間。
她洗過澡，沒有化妝，清秀素面的原生態(tài)，少了妖氣，但也缺了氣質(zhì)。
王長明被她牽著手走，心里沒底，不知她會做出什么舉動。
小童緊緊地握著王長明的手，怕他隨時會甩手而去。
她天真地認(rèn)為，自己臉頰接觸貼緊過王長明的臉頰，說明他們的關(guān)系很近，也有了鋪墊。
她主動開了房間，喊他來“玩”，王長明按照常規(guī)應(yīng)該清楚男女獨處一室，這“玩”的含義。
在小童的想象中，王長明此刻應(yīng)該呈現(xiàn)欣喜若狂的狀態(tài)，他雙手緊緊地勒住她后背和腰肢之間，雨點般的親吻覆蓋她整個面部、頸部，她只有微弱喘息的氣力，用這點氣力把空氣吸進(jìn)肺部，其余的能量都被激情享受消耗殆盡。
事與愿違，出乎預(yù)料，王長明只是被動地和她手握在一起沒松開。
借著房間的地?zé)艚嚯x觀看著小童的容貌。
他奇怪的表情似乎在問，你是誰？王長明的腦子里閃現(xiàn)古里古怪的畫面——他在勾勒小江此時的形象，他在設(shè)想小江沐浴出來用疑惑的眼神掃視后發(fā)現(xiàn)小童不在房間憤怒神態(tài)，小江坐在床上唉聲嘆氣失落的憂傷。
“你怎么啦？”小童搖搖王長明的手。
“酒的后勁上來了？來，在沙發(fā)上坐坐。”小童牽手王長明在沙發(fā)坐下，他象個幼兒園的孩子由阿姨攙著走。
坐定，他的思維神游才結(jié)束。
結(jié)論出來，原來他喜歡小江而不是小童。
她們二個人的長相差不多，男人都有憐香惜玉的天性，要不是小童把小江推了個大跟頭，或許他二個都喜歡。
小江破涕為笑的率真鐫刻在王長明的心頭。
他開始譴責(zé)自己的狠心，為什么不同情李曉鈺的哭泣，她即將成為自己兒子的母親。
王長明百思不得其解，同樣是女人在流淚，他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一個憐憫，一個討厭。
要找出理由為自己開脫，唯一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是李曉鈺的眼淚不真實，矯揉造作，虛假。
王長明長嘆一口氣，終于從自己定義的“一個沒有良心的男人”評價中掙脫出來。
不知不覺中小童的腦袋靠上王長明肩頭，這讓他嗅覺的記憶中散發(fā)出小江頭上的發(fā)香。
恍惚中象又回到酒桌邊，他伸開手臂，小江喜笑顏開一頭鉆進(jìn)他懷里。
房間里只有橙黃色的地?zé)�，一米以下泛著橙黃光，再往上去，二個人籠罩在幽暗中，彼此的輪廓模糊不清。
王長明首次出現(xiàn)和女人依偎著頭腦空白失去主見的懵懂，下面要干什么，他竟然糊涂了。
小童比他理智，她牢記顧總的教誨，要照顧好王長明。
她認(rèn)為王長明的酒還沒醒，大腦麻木。
否則，對她發(fā)出求愛的信號，他怎么無動于衷？哪有這種不近女色的官員。
做官的，當(dāng)老板的她見過幾卡車，除了自己的顧老板從來不和員工動手動腳外，大多數(shù)都想揩油。
小童一眼看到王長明就喜歡上，可能他與顧總站一起，相貌上的差距太大。
另一個因素，是她發(fā)現(xiàn)小江也喜歡王長明，這激發(fā)了她的競爭意識，有爭奪就有挑戰(zhàn)，才更刺激。
小童和小江的關(guān)系平時不錯，今天是她們第一次鬧別扭，不是因為搶男朋友，而是因為喜歡一個大叔。
她試著把臉抬起來，看王長明是否會低頭吻自己。
他閉著眼睛，不知道是胃里難受，還是在思考問題。
小童站起身，沖了一杯清茶給王長明端來。
王長明接過來喝了幾口，有點緩過神來。
他后悔剛才小童頭靠著自己肩膀時忘記親吻她，剛才他的欲望都到哪里溜達(dá)去了，那一刻，他都沒有覺得小童是個女人。
黑暗中的她線條模糊，但胸部那塊明顯突出。
男人是視覺動物，也許是黑暗湮滅了他沖動的欲望。
他不好意思主動去擁抱親吻小童，她年輕身健，欲望強(qiáng)盛，一抱一吻，欲火燃起，忸怩提出上床，真不知道自己還行不行。
王長明有時很羨慕那些玩“一夜情”的紅男綠女，幾句話聊的投機(jī)就能上床，分別時名字都不問，�？�。
他也想具備這種速戰(zhàn)速決的功能——在短時間內(nèi)相識，找個幽會的地方最大限度互相得到生理滿足，不用花時間去培養(yǎng)醞釀感情，沒有任何糾葛，像買物品一樣尋求最好的性價比。
可能是長期從事嚴(yán)謹(jǐn)職業(yè)鑄造他慢熱的性格，他和任何女人都必須經(jīng)過一個認(rèn)識了解的過程，有了感情以后才會親熱無間。
可很多男人不需要這樣的過程，分分秒秒就搞定一個女人。
有幾秒鐘他暗下決心，沖上去一下把小童扳倒在床上。
平時幾個男人喝酒開玩笑，有經(jīng)驗的男人會說女人喜歡猛虎下山，今夜他想嘗試這種感覺。
但只在喝酒、唱歌這么短的時間認(rèn)識就猛虎撲食般按倒小童，他有心理障礙，缺乏勇氣。
況且他只知道她姓童，全名喊不出來，她的學(xué)歷，她的身世一無所知。
隨隨便便就發(fā)生肉體關(guān)系，太草率。
萬一真像老顧說的，你把她帶回去做女秘書得了，或者輕松地說，你把她收養(yǎng)了，那就糟糕了。
他不想這樣，一個秦雅菲，一個李曉鈺就攪得他頭痛，再收一個小童，讓他還活不活了？他好奇有的官員同時擁有7、8個情人，他們是用什么手段控制她們不吵不鬧，如魚得水般在她們中間周旋，這需要多高的情商呀？王長明確定自己情商不高。
他還聽說有個官員和三個情人都生了孩子，過年過節(jié)，三個情人都帶孩子集體聚會，這管理手段超群卓越呀。
相形見絀，自己手上的二個女人麻煩不斷，鬧騰的他很累，已經(jīng)感覺不到女人帶給他的快樂，曾經(jīng)有過，但現(xiàn)在煩惱多多。
李曉鈺是結(jié)過婚的女人，又是主動聯(lián)系他的，象小童這樣未婚年輕的女人，他從來沒有接觸過。
王長明生怕行動魯莽，一不留神，哪里惹惱她，她翻臉不認(rèn)人，那他行長的面子可栽了。
王長明不是在情場泡大的官員，女人見識的少，看不透女人的心理。
目前的形勢，除非小童直接說，“王長明我們上床睡覺吧。”他才敢上。
不然，他只能按兵不動。
王長明屬于他這個級別中的“老實人”。
他從不染指年輕女人，銀行系統(tǒng)年輕漂亮的女職員多得是，他以德高望重的領(lǐng)導(dǎo)面貌出現(xiàn)，在“興盛”銀行的口碑甚好。
因為不和年輕女人打交道，他就揣摩不透她們的心理活動。
他在秦雅菲長期教育下，一直認(rèn)為年輕女人和他們這些有職有權(quán)的人物交往，都心懷叵測，不是真心相愛。
他見了許多被年輕女人拉下水弄得焦頭爛額的干部被罷官處理，男人事業(yè)有成，最后栽在女人手里，一輩子白忙活，實在是得不償失。
一生苦干拼來的地位、名譽(yù)付諸東流。
他在高層，她們在低位，碰到剛烈女人，你不聽她的吩咐，想斷交，她尋死覓活的睡在地上打滾撒潑，你能奈何她？
男人只所以爬到高位，都有二下子。
不要看不起拍馬屁，溜須拍馬也是一種高明的交際手段，分寸拿捏的不好，奉承的太肉麻，領(lǐng)導(dǎo)回避，怕提拔你被說成任人唯親；群眾討厭，是恨你光知道獻(xiàn)媚上司疏遠(yuǎn)他們。
溜須拍馬需要用真誠、左右逢源來實施。
男人都喜歡冒險，都喜歡做具有挑戰(zhàn)性的事。
王長明和李曉鈺的激情期已經(jīng)過去，遇到小童和小江，心中又涌起第一次和李曉鈺約會時心潮澎湃的激情。
男人都喜歡嘗鮮，只是有人付諸于行為，有人還在猶豫徘徊之中。
李曉鈺的主動進(jìn)攻比起小童只是小巫見大巫；李曉鈺敢第一次見面喝酒就撲上來擁抱他嗎？李曉鈺敢不征求他的意見就主動開房嗎？一項也不敢。
但小童做到了。
小童盼望著王長明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抱她上床，歌唱的象劉德華，人長得也成熟，完美無缺，小童心甘情愿。
至于以后二人會走多遠(yuǎn)，她想都懶得。
她現(xiàn)在之所以沒有進(jìn)一步的行動，只是擔(dān)心他酒喝多，經(jīng)不起折騰，明天上午爬起不來，顧總知道了，那還不剋她。
“把燈打開吧？”王長明輕聲說。
“不嘛。
這樣幽暗迷離的光，有神秘感。
你酒勁過去啦？”在橙黃色暖色調(diào)中小童問話格外輕柔。
“我沒喝醉。
我在思考問題。”王長明引出話題，開了交流談話的頭。
“你思考什么問題，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哦，不是保密的問題吧？”小童工作了二年，她懂規(guī)矩，他們的很多事情是不能讓下屬知道的�！�
“不保密。
我在考慮你的事�！蓖蹰L明逐步深入把小童帶進(jìn)來。
“你考慮我的事情？我讓你傷神？”小童真的不明白，她還年輕，怎么能看透飽經(jīng)滄桑男人的內(nèi)心活動。
“小江要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她會生氣嗎？”王長明想探索她們之間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一會鬧的不愉快，一會又和好如初。
王長明要是討厭一個人，可能一輩子不會理睬他。
“她生氣就生氣，這怪不到我頭上。
她要是樂意，也可以象我這樣來找你，又不是沒腿，她要來，我同樣擋不住她。
公平競爭，機(jī)會均等。
對吧？”小童說得理直氣壯。
王長明在心里好笑，有什么可競爭的，又不能做男朋友，當(dāng)老公。
他故意逗小童，“她要是來找我，你會不會生氣？”
“可能會生氣，但不會暴跳如雷，你要喜歡她，我有什么辦法。
你太太都管不住你，我更沒資格管你。”小童說的有道理。
“我安分守己，太太不用管我的�！蓖蹰L明覺得被小童貶低了，好像他是沾花惹草、處處留情的浪蕩鬼，太太有苦難言又管不了他。
小童“咯咯”地笑，“你這樣的人還會安分守己，長得象癩蛤蟆的領(lǐng)導(dǎo)都有情人，你長得有模有樣會老實？你們當(dāng)官的做壞事以為我不了解呀。”
“我不做壞事。
我是好人喲�！蓖蹰L明漂白自己。
“我才不追究你是好人、壞人，我喜歡你。
別的我不問�！毙⊥闹甭首屚蹰L明平添幾分好感，和沒有明確目的女人交往沒有負(fù)擔(dān)。
如果小童只是單純的喜歡他，他愿意帶她玩玩。
幾分鐘的交談，彼此的距離近了一步。
小童身不由己靠近王長明。
王長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抱住王長明倒在沙發(fā)上。
男人粗分為二類，一類跟女人交往的主要目的是滿足原始的沖動。
只要身邊沒有女人，就煩躁不安。
這時只要遇到一個對他有意的女人，他不會管對方是不是符合自己內(nèi)心選擇女人的標(biāo)準(zhǔn)，反正是救急用的，相貌和條件差一點都無所謂，談不上是愛她，但他會偽裝愛她，來掩蓋滿足原始沖動目的。
開始他會下功夫和中意他的女人“談情說愛”，這種“愛情”會隨著女人不斷地滿足他的生理要求逐步消失，他滿足就膩味了，本來就不喜歡，所以離開順理成章。
可憐的女人還以為他曾經(jīng)愛過她，殊不知，他壓根沒愛過她。
于是一句偉大的警示性的總結(jié)誕生：“女人和一個男人交往的初期，最大的困惑在于，根本看不清他是愛你還是只想和你做愛�！�
女人碰到一個不需要用肉體交換愛情的男人，往往不珍惜。
有多少本本分分的男人，在他愛的女人后面苦苦追求，手不敢拉一下，擁抱顯得靦腆，心中充滿了愛，其結(jié)果是無功而返。
女人的愛情觀是模糊矛盾的，愛她的人她不要，耍她的人拼命追。
很多女人都以為犧牲自己的肉體，就可以籠絡(luò)住她愛的男人。
癡心產(chǎn)生妄想。
上面這類男人可以稱之為“發(fā)泄型”男。
還有一類男人，他們只和自己愛的或者他看中的女人談情說愛，任何時候都不會降低內(nèi)心的標(biāo)準(zhǔn)和不喜歡的女人接近，更不會違背自己的意愿和女人交合。
他們只會壓制欲望而不向欲望低頭，即使你把他關(guān)進(jìn)牢房十年放出來，他再壓抑，也不肯委曲求全地接受不符合他標(biāo)準(zhǔn)的女人。
這類的男人可以稱之為“固守型”男人。
王長明屬于“固守型”的男人，他不會為了發(fā)泄欲望去找女人。
如果他是“發(fā)泄型”的男人，到目前為止，他絕對不是一個只嘗過二個女人風(fēng)味的男人，在行長的位置上，他要想玩女人的話，數(shù)量達(dá)不到一個連，肯定不止一個排。
有身份的男人，更加注重和女人交往的安全性，他們比普通男人約束更多，活著就在意名聲，誰都不愿意聲名狼藉的活著，他們偶然也會顯露出狼的本性，但很快會恢復(fù)理智。
因為他們官位的競爭者希望有女人壞了對手的名聲，漁翁得利。
在他們的職務(wù)處于上升期的時候，官位主宰思維，職位高于一切。
當(dāng)職位到頂后，他們會后悔年輕時沒有盡情享受形態(tài)各異的女人帶來的歡樂，這時會猖狂放縱自己的身體。
人都會變，好官員安全的退休，變壞的官員進(jìn)了牢房，但是漏網(wǎng)之魚不在少數(shù)。
做了壞事又不倒霉的官員一是運氣好，二是做事詭秘，深思熟慮是行為準(zhǔn)則。
王長明也有不見兔子不撒鷹等待時機(jī)的隱忍功力。
小童雙手緊緊箍住王長明的脖子，把臉緊貼著他的臉，她沒有吻他，只是安靜地抱著他。
王長明貼著她滾燙的臉紋絲不動，隔著衣服感覺到她胸部象海綿一樣柔軟。
二人對峙了幾分鐘。
王長明手撐著沙發(fā)抬起頭，企圖起身。
有權(quán)勢的男人不個個都是西門慶，能從小人物轉(zhuǎn)型上升為大人物，他們具備忍耐力，控制力。
安全性最重要，王長明不干沒有把握的事情，最起碼也要向顧總了解小童的為人是否本分，社會關(guān)系是不是復(fù)雜。
和年輕的女人打交道他特別謹(jǐn)慎。
年輕女人情緒波動大，撒起野來，他控制不住。
小童不松手，“你吻吻我。”她按捺不住，終于釋放出心中的一朵小浪花。
王長明低頭吻了她一下額頭。
“眼睛�！毙⊥粷M意，繼續(xù)說。
“鼻子、耳朵�！�
王長明按照小童的指示輕輕地咬住她的耳垂，含進(jìn)嘴里抿住，用牙齒小心翼翼刮擦著她的耳垂。
她嘴里哼了一下便靜默無聲停止了指示。
她抱住王長明后背的雙手在用勁，胸部波浪起伏。
這是她臉部的敏感區(qū)，想不到王長明的嘴法如此細(xì)膩。
牙齒摩擦耳垂產(chǎn)生的生物電流，沿著頸部竄到胸部、腹部、停留在二腿之間的下部，電流聚集發(fā)熱，那片神秘的區(qū)域享受到無法言表的溫暖。
王長明耐心發(fā)電，猛然間，小童象被電擊，她把頭一扭，探索到王長明的嘴唇，柔舌象進(jìn)窩的小燕子一樣，迅速地鉆進(jìn)王長明的嘴里。
她的舌尖在調(diào)皮地跳來跳去，王長明的舌頭繞著圈捕捉它。
它們互相玩鬧舔舐，一陣陣的快感傳遍全身。
王長明把小童的舌頭吸進(jìn)口腔深處，用牙齒象敲小鼓輕輕叩擊她的舌面，這沒有震動感的敲擊，引起了小童腹部的顫抖、收縮，一種憋住在痛苦和痛快臨界點的難受。
她抓住王長明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王長明手放在腹部沒有運動，她急了，再一次拿住他的手幫他著撫摸玩弄自己潤滑的小腹，手如同船槳，每次劃動，小童的腹部情不自禁地上挺，她把王長明的手漸漸地往下推送……
這樣滑入深淵，非同小可，小童激動發(fā)情，他也把持不住自己。
李曉鈺的前車之鑒，讓他心有余悸。
不采取安全的措施他不敢輕舉妄動，一失足成千古恨。
秦雅菲肚里一個，加上李曉鈺肚里的一個，再搞出個老三他就徹底崩潰。
鳴金收兵，是撤退的時候了。
喝酒時，看到二個美貌女子，他是想快活瘋狂一把，但酒勁一過，他的欲望退潮了，不是不想玩眼前這個主動送來的女人，而是他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
王長明把手抽回來，咽了咽口水，“我還沒有洗澡呢�！�
小童松開抱住他后背的雙手，轉(zhuǎn)到他的胸前，在王長明起身的時候，順勢推他一把，王長明借力站起來。
“你快點洗，我上床等你。”小童也站起來，她準(zhǔn)備脫衣服上床。
王長明趕緊說：“不早了，你回去吧，一覺睡下來就天亮了。
“我不回去，天亮就天亮�！毙⊥Ｆ鹦⌒宰印�
“你現(xiàn)在回去，明天晚上來，這樣小江也發(fā)現(xiàn)不了�！蓖蹰L明拿擔(dān)心小江發(fā)現(xiàn)他們的秘密說服小童回自己房間。
“她知道我也不怕，顧總都不管，她算老幾？我才不在乎她。”
“你看噢，我什么準(zhǔn)備也沒有，萬一你…”王長明說了半截話，小童就領(lǐng)會了。
“你要準(zhǔn)備干嘛？酒店都給你預(yù)備好了。
你看�！毙⊥差^柜上一指。
王長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喔，在床頭柜上有一個精美的小袋袋，拿過來一看，是安全套。
這個小童，腦子蠻靈光的，一下就猜出王長明的心思。
“星級酒店的服務(wù)真是到位。”王長明拿起安全套笑著說。
“不用擔(dān)心了吧？快去洗吧。”小童催促他。
“小童，我看你還是明晚來比較好，洗完澡，我還要打電話安排銀行那邊的工作。
明天你早點來，今天喝酒、唱歌耽誤不少時間�！蓖蹰L明說這話的意思表達(dá)出明晚的時間都屬于小童。
“你太壞了，把我弄得半死不活地吊在半空中難受就結(jié)束，太可惡！太壞、太壞、太壞！”小童甩著頭，跺著腳，發(fā)脾氣。
火氣里包含著撒嬌。
“我壞。
明晚對你好，行吧？”
“明晚懲罰你。
去洗澡吧，我走了。”小童從王長明的手里搶下安全套，這個我拿走，防止有小姐勾引你上鉤。”
王長明笑話小童，“你都沒有鉤住我，小姐更不行了。”
“壞蛋。
明天我不主動了，你要主動！我回去了�！毙⊥瘮[擺手，要回自己房間。
“好、好，我主動，我主動�！蓖蹰L明目送小童出門，搖搖頭，“有趣的女人。”
太陽升起，京城開始躁動，人流、車流川流不息。
人們?nèi)諒?fù)一日的忙碌開始。
王長明還在睡夢中，小童就打來電話，叫他到餐廳吃飯。
等王長明洗漱完畢，他們?nèi)艘呀?jīng)在餐廳等候。
小童遞過來盤子，自助餐喜歡吃什么，自己去挑。
顧總喝著牛奶，嘴邊沾著乳白色。
他對王長明說：“吃完我們上去談一會，我就走�！�
王長明知道要談具體如何操作的事，顧總不能二手空空去找關(guān)系。
“到你房間還是去我那？”
“去你那，我的房間一會退掉�！鳖櫩傄呀�(jīng)知道王長明住在他樓下，少坐一層電梯也算賺了時間。
小童和小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著早餐，她們恢復(fù)了常態(tài)，都和昨晚判若二人。
她們對顧總和王長明畢恭畢敬，保持著上下級的距離。
王長明偷偷瞟了小童一眼，她神情淡然、平和、沒有留下昨夜風(fēng)情的痕跡。
王長明甚至懷疑昨晚她的所作所為是自己在夢境中的遭遇。
“我們今天有工作嗎？”小江問道。
“你們把客房退了就回公司辦公室。
聽張主任安排。
噢，你們二個把名片留給王長明，他要到哪里游覽或買東西，你們可以陪他去。
我回頭和你們張主任打個招呼。”
小童和小江把名片遞給王長明，他看也不看就放進(jìn)口袋里。
他沒給她們名片，做銀行行長的不會屈尊把名片給普通的職員，私下里二個美女單獨問他要，他會給，人多時架子必須端起來。
在京城他不算大官，但是在顧總的面前，還是高顧總一頭。
證劵公司能和商業(yè)銀行平起平坐嗎？不行的。
銀行是旱澇保收，證劵公司一到熊市，就慘淡經(jīng)營，除了裁人，就是節(jié)流省電，連觀看行情的顯示大屏幕都不開，開也沒有人看。
他說過，只要經(jīng)過他手辦成的事情，如果有后遺癥，出現(xiàn)麻煩，再嚴(yán)重的后果他一人扛著，誰也不會咬，坐牢他一個人去。
王長明認(rèn)識他多年，什么都可以談，就是不透露后面大人物的絲毫情況。
口風(fēng)把得嚴(yán)。
很多官員摔跟頭跟嘴巴不牢有關(guān)系，出事到處亂咬，誰敢出面保他。
假設(shè)顧總出事，肯定有人出面為他說情，因為出面的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顧總不會把他供出來。
不把別人供出來，別人就會想辦法把你撈出來。
江城被槍斃的大官，在到刑場的車上，還要檢舉揭發(fā)更大的官，不崩你崩誰？
王長明找老顧算找對人了。
二人吃過早餐進(jìn)房間商談。
顧總直率地說，“談?wù)劇⒉具�有那些地方不符合上市標(biāo)準(zhǔn)？”
“持續(xù)經(jīng)營沒有三年，年利潤最多三百萬。
凈資產(chǎn)夠二千萬了。
下面搞了二個子公司，它們經(jīng)營很多年了。
另外，請你的公司承銷，還沒有做上市輔導(dǎo)。
上市輔導(dǎo)要一年，你怎么蒙混過去？”
“這個你不用著急，我說已經(jīng)輔導(dǎo)一年了，誰去查呀。
你把那二個子公司的利潤加在一起就行了。”
“這二個公司還沒有真正控制住。
要等完全控制了再申請上市嗎？”
“你讓家里的人抓緊落實，你們把戲臺搭好，我來唱戲。
上市申請照常進(jìn)行�！�
“這樣行不行？”王長明做事一向慎重。
“有什么不行的？‘盛昌’又不是假公司。
上回有一個公司大門鎖著都上市了。
這造假的真是膽大包天，怎么蒙混過關(guān)的，我也來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我們只是經(jīng)營的年限不夠，利潤少一點，但是有發(fā)展，為什么不能上市？沒有問題�！鳖櫩傉裾裼性~，信心十足。
“你真有把握？要上市的公司太多了，哪一年可以輪到‘盛昌’呀？”王長明還是不放心。
“哪一年？就今年！半年以后就上市，我實話實說，老弟要是舍得下本錢上市更快。”
顧總說的這么肯定，王長明也亮出底牌，“當(dāng)時投資‘盛昌’時，我截留了八百萬的股份，你拿去活動�！蓖蹰L明還打埋伏了二百萬做機(jī)動。
“好，這樣就好辦多了，等于把他們和我們的利益綁在一起了。”顧總拍拍手，“有錢在手，我去游說，腰桿子就硬了�！�
“這都是銀行的錢，公司上市要收回來�！蓖蹰L明提醒顧總。
“這我知道。
你的子公司咋樣？”顧總進(jìn)一步了解。
“有一個可以發(fā)展旅游，也準(zhǔn)備發(fā)展成大規(guī)模的藥材種植基地。
另一個做貿(mào)易的，現(xiàn)在利潤很薄。”
“你們主攻藥材基地，藥材漲得厲害，上市以后拿這個基地炒作一下，股價就能上去。
不錯！不錯！”顧總興奮的手舞足蹈，他再怎么舞動，手短腿短，幅度也有限。
“我一會就打電話回去，讓公司的人抓緊行動。”
“你安心在京城玩幾天，我把事情搞定了和你一起到‘盛昌’看看，也算做了上市輔導(dǎo)，另外給‘盛昌’造造勢�！鳖櫩偘研谐潭及才藕昧恕�
“行，既來之則安之。
等你辦妥我們一起回去�！�
“我走了。
電話聯(lián)系。
晚上我不來了，你自己單獨活動。
她們二個的名片都給你了，你喜歡哪個叫她陪你。
沒關(guān)系，她們都很乖的，懂規(guī)矩�！鳖櫩偸莻�外交家，他能猜透王長明的心思，讓她們把名片留下，便于王長明點兵點將。
“老顧太費心了。
我領(lǐng)情。
中午，約好了幾個在京城的工作的同學(xué)吃飯，你來不來？”
“去不了。
我去辦事他還不留我吃飯嘛。
有機(jī)會再和你同學(xué)聚聚�！鳖櫩偢孓o去跑大事了。
王長明想起小童和小江的名片，他從口袋里拿出來。
一個叫江雨婷，一個叫童欣娜。
嘿，這下知道她們的全名了，二個人的名字起得都有味道，他喜歡。
王長明把名片上的手機(jī)號碼輸進(jìn)自己的手機(jī)里。
名片用不著了，他把名片撕碎扔進(jìn)廢紙簍。
沒有用的東西他一概不留。
王長明聽了顧總的話，一顆定心丸下肚，雖然“盛昌”離上市的標(biāo)準(zhǔn)還差一截，但顧總完全可以疏通關(guān)系，“盛昌”在財務(wù)報表上搞點名堂包裝上市。
但“盛昌”也不能掉鏈子，造假造的離奇，事情敗露大家都要吃官司。
他撥通了陳新華的電話。
陳新華接到王長明的電話急切問，“怎么樣？”
“我和老顧談的很好，他已經(jīng)去聯(lián)絡(luò)了。
他對藥材基地很感興趣，你要爭取短時間控制‘雅仕山莊’，把銀行的貸款都用上，多拿些地。
這次老顧和我一起回去，主要就是考察云燕山藥材基地。
你去看看李曉鈺，昨晚她情緒不好，非要叫我今天回去。”王長明訴苦。
“胡鬧！上市是大事，你不用擔(dān)心她。
我今天到‘雅仕山莊’談藥材基地的事就把她帶去玩幾天。
她一個人在家悶著不好�！标愋氯A同意把李曉鈺接管照顧。
“那樣最好。
我馬上打電話再安慰安慰她�！�
王長明掛了陳新華的電話，接著打李曉鈺的電話。
王長明把陳新華準(zhǔn)備帶她到云燕山散心的消息告訴她，李曉鈺情緒馬上有了改變，連聲叮囑王長明注意身體，喝酒不要過量。
工作重要，不要惦念她。
女人好哄，只要多關(guān)心她，態(tài)度馬上360度的改變。
王長明安撫過李曉鈺還要打秦雅菲的電話。
王長明打電話的順序：工作第一、情人第二、妻子第三。
王長明打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再打秦雅菲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
王長明火了，搞什么名堂，大白天的和汪煬泡在一起？回家再找這混小子算賬。
秦雅菲在家里，但她沒有接王長明的電話，因為她和汪煬正在翻箱倒柜。
他們把各種值錢的物品分門別類，金條500克一根的6根、茅臺酒12瓶一箱的8箱，各種各樣銀行發(fā)行的紀(jì)念金銀幣，整套收藏的老人民幣，還有一些字畫，字畫是現(xiàn)在畫家的居多，歷代名家的字畫他送了故去的孟董事長。
還翻出了正版的十二生肖郵票。
還有幾塊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石頭，翡翠、和田玉她認(rèn)識，別的石頭都在紙箱里躺著，秦雅菲搞不清價值。
金條賣到銀行和金店兌換成錢很方便，對照現(xiàn)在的黃金價格，上百萬了。
這給秦雅菲莫大的鼓舞，只要資金充足，她就安心。
其他的物品，汪煬說也很值錢，做健身的客人很多都懂行，賣給他們。
他出讓這些東西，就說需要錢買房子。
他們信任他，不會無情地殺他的價。
秦雅菲把命運寄托在汪煬身上，別無選擇，只有他可以信任。
她下的賭注是汪煬絕對不會象王長明那樣成為一只白眼狼。
王長明和李曉鈺如單純是情人關(guān)系，她咬咬牙逼迫自己接受，如今李曉鈺也要把孩子生下來，秦雅菲感覺王長明的前程是兇多吉少。
唯一的辦法，是她和汪煬私奔，留空間給王長明周旋，起碼可以保全他的地位。
夫妻一場，她也不想親眼目睹王長明衰敗毀滅。
她離開后，不受紛擾地生下孩子，比天天看著王長明三心二意的應(yīng)付她，心里要舒暢很多。
這么一大堆值錢的物品，汪煬開了一個面包車?yán)摺?br />
三公斤金光燦燦的金條，秦雅菲再三交代，盡快賣了，不要留在家里。
汪煬說：“你放心，沒有人敢打劫我�！闭f完起他握握充滿青筋的拳頭。
秦雅菲原本不想私奔到國外去，西方人人高馬大，她看著就害怕。
有汪煬陪伴著，安全感增強(qiáng)，他象她的保鏢，使她有了闖蕩江湖的信心。
“你把年費都如數(shù)退還給學(xué)員。
不要和他們斤斤計較上了幾節(jié)課�！鼻匮欧朴帜贸鲆粡堛y行卡，你上次還的五十萬我又向他要回來了。
你用里面的錢還給學(xué)員，這個卡是他銀行的，隨時可能凍結(jié)�！鼻匮欧瓢芽ㄈ酵魺种小�
汪煬非常感動，秦雅菲把身家性命都托付自己，一定要肝腦涂地的對秦雅菲好。
“我走了。
東西轉(zhuǎn)賣的價格，我隨時和你通話。”
“快去，這么多的物品，要花時間出售。
走吧�！�
汪煬依依不舍地告別。
王長明中午大學(xué)同學(xué)約定一起聚會吃飯，在京城工作的幾個同學(xué)都來了。
原本安排在晚上，王長明推說晚上有事辦，他們就著王長明方便，見面就安排在中午。
幾個同學(xué)中，不僅王長明混得最好，而且面相最嫩。
有個女同學(xué)，都當(dāng)奶奶了，她要是不報姓名，王長明還以為是飯店打掃衛(wèi)生的大嫂走錯了門。
帶孫子忙的，沒有時間穿著打扮。
女人到了四十多歲，再不精心修飾，和四十多歲男人容顏的差距就拉開了。
不說是殘花敗柳，但也是一臉老婦女的俗樣。
王長明還英氣勃勃，風(fēng)度翩翩。
他們問王長明到京城有何貴干，他打馬虎眼地說，“開個會議，明天報到。
今天正好有空大家見見，平時工作忙，難得一聚�！�
王長明念舊情，自己當(dāng)年當(dāng)過班長，還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如今有了出頭之日，理所當(dāng)然的請老同學(xué)吃吃飯，敘敘舊。
不過，人的身份有了差距，說話的話題也有所不同。
他們說的事，王長明聽著乏味，王長明要做的事又不好說給他們聽。
他們吵吵嚷嚷地爭搶著說話，王長明不愿意聽，但也表示出很感興趣的摸樣。
這種聚會喝酒和昨晚和顧總的聚會感覺差遠(yuǎn)去。
王長明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二個小女秘書爭風(fēng)吃醋的樣子。
王長明耐著性子坐了三個多小時，終于散席。
結(jié)賬的時候四千多元，著實嚇著他的同學(xué)。
王長明眼睛不眨的刷卡結(jié)賬，他淡淡地說，“很正常，二瓶五糧液就將近一千了�！彼耐瑢W(xué)吵吵著要酒店打折，打了八折付了三千多。
王長明不在乎省下幾百塊，酒店開了發(fā)票可以報銷。
握手告別后，王長明回到“王爺府”大酒店，他想打個電話給老顧總問問情況，算了，不催他，他肯定盡心盡力。
杜助理打來電話，有二項大的貸款項目信貸部主任等著他回來審批。
等三天吧，王長明本想最晚一個星期回去，現(xiàn)在看來三天必須回去。
思來想去，他拿定主意，堅決等上市的事情定下來再說，絕不無功而返。
抽時間出來一次不容易。
房間的電話響了，誰打的電話，是不是騷擾電話？他住酒店最怕聽到嬌滴滴的聲音：“先生，你需要按摩嗎？需要特殊服務(wù)嗎？”遇到這種電話，他一句話不說，統(tǒng)統(tǒng)掛斷。
王長明拿起房間的電話，一個較為熟悉的聲音傳來。
“王長明，你好。
你猜我是誰？”
王長明聽聲音不是小童就是小江，否則沒有別的女人知道他是王長明。
女生就喜歡玩猜人的游戲，你猜對了說明你在意她，猜成別的女生證明心里有別的女人。
“我知道你是誰，但我就不告訴你�！蓖蹰L明逗她玩。
好在有一個解悶的電話打進(jìn)來。
否則他正愁沒事干。
“猜嘛、猜嘛。”女生樂衷于找到最后的答案。
“就不猜�！蓖蹰L明在摸不準(zhǔn)的時候，策略就是讓她多說話。
“猜不出，我告訴你吧�！睂Ψ讲粓猿至�。
“你是小江，江雨婷�！蓖蹰L明從對方溫順的回話中肯定是小江，如果是小童會冒出，“你壞死了”之類的話。
二個人的語言風(fēng)格完全可以反映出性格特征。
“啊，你猜對了。
我在樓下喝茶�！毙〗芨吲d王長明一下猜對，而且還說出她叫江雨婷，這讓她驚喜。
“你不是上班嗎，怎么有時間出來？”
“辦公室打印紙用完了，張主任讓我出來買，順路過來看看你�！蓖蹰L明清楚買打印紙是真，但是順路就不對了，“天鼎證劵”離這有一段路，怎么走也不順路。
“那你上來吧，2006房。”
“好嘞�！毙〗纳ひ衾镲柡矏偂�
幾分鐘之后，王長明把門打開，喲，震撼。
今天小江沒有穿職業(yè)女裝，想必是特意打扮穿著出來見王長明。
她內(nèi)穿低開口V領(lǐng)黃色緊身連衣短裙，外披聳肩修身黑開衫，腳下蹬灰色經(jīng)典低靴。
在深色塊的對比下，二條細(xì)長腿雪白耀眼。
“請進(jìn)、請進(jìn)�！蓖蹰L明趕緊讓小江進(jìn)門。
她步履款款地走來，象模特走T型臺。
我早就來了，給你房間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
這是最后一個電話，你再不回來我就走了。
沒有你的手機(jī)號，聯(lián)系不上你，你又不聯(lián)系我…”小江哀怨地說。
王長明拿手機(jī)找到小江的電話號碼，撥出小江的號碼，手機(jī)鈴響，“你把我手機(jī)號存起來，不會再出現(xiàn)讓你等的情況了。
小江開心地把號碼存起來，“王長明。
你的全名？”
“王德富。
道德的德，富裕的富。”王長明如實告訴她。
一面輸入，小江笑開了。
“怪不得當(dāng)行長，名（命
中有富嘛�！�
王長明仔細(xì)地睨她，典型的瓜子臉，鼻梁巧挺，眉毛沒有描，自然的黑色，細(xì)細(xì)長長。
眼線畫得很淡，可以看出她的眼角微微上斜，有古典的風(fēng)韻。
她身上現(xiàn)代時尚服裝和古韻詩意的臉龐完美結(jié)合，給王長明南方水鄉(xiāng)朦朧雨境奇異的感受。
“怎么昨天沒看出來？”王長明自言自語。
他的凝視讓小江摸不著頭腦。
她上下打量自己，再摸摸自己的臉，“我有什么問題你沒看出來？”她迅速地從包里拿出小鏡子看臉，再睜大眼睛問王長明，“沒有問題呀�！�
“誰說你有問題？”
“你死盯著我看，看得我心里發(fā)毛，以為臉上的妝出問題了。”
王長明又盯著她的臉看，“你畫的是淡妝，很美�！�
“你今天怎么啦？怪怪的，好像我們第一次見面。
昨天還抱過我，近距離都沒看清楚？”
“昨天是晚上，今天是白天，光線不一樣。
今天看得真切。”王長明特別欣賞具有古典氣質(zhì)的女人。
昨天有憐憫小江的心態(tài)，今天不同，是發(fā)自內(nèi)心喜歡她的形象。
“不要站著，我們坐著說話。
我來拿果汁給你喝。”王長明顯得特別熱情。
這讓小江有點不適應(yīng)。
有一種男人喜歡女人到了欣賞藝術(shù)品的境界，就會尊重女人，想入非非覺得沒品位。
象油畫一樣的女人，貼得太近，體驗不出美。
“你坐，我自己來拿�！毙〗⊥蹰L明，自己到冰箱里拿飲料二人喝。
顧總說得很對，小江和小童都很乖巧，她們始終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樣的女人領(lǐng)導(dǎo)最喜歡。
領(lǐng)導(dǎo)永遠(yuǎn)高高在上，不要認(rèn)為關(guān)系親密了，就可以吆三喝四地使喚他。
“你打印紙買好了嗎？”
“買好了，回公司后讓他們送過去。
其實，不用特地跑去買，打個電話商店會送。
找個理由出來看看你。
又喝酒了？”她湊近王長明聞到了酒味。
“同學(xué)聚會，喝的不多，意思意思，比昨晚喝的少�！蓖跣械拇_沒有多喝，同學(xué)敬他酒，他只是小酌一口，說自己血壓高，醫(yī)生囑咐不能多喝。
他們也不勉強(qiáng)他，做領(lǐng)導(dǎo)的天天有應(yīng)酬，泡在酒壇子里，害怕喝酒。
他們放過了王長明，幾個人互相敬酒，喝的熱火朝天。
“不要天天喝酒。
歲數(shù)大了，身體吃不消的�！毙〗P(guān)心的說。
王長明最怕別人說他歲數(shù)大，當(dāng)官的歲數(shù)大表明即將下臺，忌諱。
既然歲數(shù)大，為什么她還要來看自己，難道吸引她們趨之如騖的只是一個銀行行長的頭銜，或者真是為了伺候好他，以得到顧總的認(rèn)可和重用。
因為從昨天到今天，他沒有給她們?nèi)魏纬兄Z與好處。
王長明不想再問小江為什么來看他，她的回答說不定和小童一致，會說：“我喜歡你�！�
王長明喜歡她們很正常，她們喜歡王長明令人誤解。
不想這些了，她們喜歡我，我就喜歡她們，互相喜歡吧。
撲朔迷離的人性，只能這樣解釋了。
“在顧總身邊工作還順心吧？要不要我向他打個招呼關(guān)照你。”王長明主動做出姿態(tài)，套套小江的想法。
“不用，不用。
顧總對我們挺好的，工資、福利、待遇都不錯。
他說，你們公司成功上市就發(fā)我們獎金�！�
王長明看到她憧憬未來的笑容，噢，原來是想獎金呀。
男人好色，女人愛財。
王長明經(jīng)常聽到這句話，有好色之徒在他面前炫耀風(fēng)流史，經(jīng)驗之一：女人只要用錢砸，沒有搞不定的。
女人衡量男人對她好不好的標(biāo)準(zhǔn)，不是說愛她就要給她錢花嗎？他想探探小江不直截了當(dāng)要錢的表象下，對錢的胃口有多大。
“我們上市你們能拿多少獎金，不保密的話，可以說我聽聽嗎？”王長明表現(xiàn)的象個大哥哥關(guān)心小妹妹。
“二萬到四萬之間吧，要根據(jù)你們股票發(fā)行份額收取的承銷費來決定獎金。
你們公司大不大？”
“大，我們是大公司！”王長明探出小江胃口不大，便編話哄她開心。
“你騙我的，大公司怎么不在主板上市，在新興板上市。
逗我玩。”小江干這一行的，她懂。
“呵呵，我們跟大公司比是小公司，跟小公司比是大公司。
先在新興板上市，以后我再投資一個公司在主板上市。
你們顧總有得忙呢，你也跟著忙。
過二天你和顧總到我們公司看看，我讓他帶你去。”
“帶不帶小童去？”小江念念不忘的是小童。
“不帶她，只帶你一個人去。
帶她去，喝酒又推你拱桌肚。
哈哈…”
“不會的。
她人挺好。
你跟顧總說說，能帶她去就帶上，我們二個住一起。
在公司我們也住一個宿舍。
王長明覺得小江善良。
善良的人能夠?qū)捜輨e人的缺點。
“到時候看情況，還要你們征得顧總同意�！�
“你提出他保證同意�！毙〗䴗�(zhǔn)顧總聽王長明的。
“這難說，我又不是‘天鼎證劵’的投資人。
他不見得非要聽我的。
我只能保證帶你去。”王長明做事情都留有余地。
如果給小童爭取不到名額，帶她一個人去，小江也高興，而且內(nèi)心沒有愧疚。
一旦倆人發(fā)生糾紛，王長明能證明她是夠朋友的。
“你晚上有事嗎？沒有事情我們?nèi)タ措娪昂貌缓茫俊毙〗埻蹰L明。
王長明差點脫口而出，“好�！焙鋈幌肫鸾裢聿皇羌s好小童來玩，答應(yīng)小童的事，放她鴿子不厚道，不是大男子做的事。
“今晚要和你們顧總談工作，去不了，明晚怎么樣？”
“行。
顧總一天都不在，估計忙您的事，晚上會找你。
我有你手機(jī)，明天我們再約�！�
“你有沒有車，最好開車出去，開車方便�！�
“瞧您說的，我才工作二年哪買得起車，就是買得起車，也開不起。
汽油多貴，路經(jīng)常堵，又是單號、雙號放行，多揪心。
燒錢找不痛快，不如存錢買衣服穿�！毙〗嶋H。
“這樣也好，以后拿錢多了再買車。
今晚讓顧總安排車明天我用�！�
小童臉上蕩漾著古色古香的微笑，一言以蔽之，笑不露齒。
含苞欲放的花朵令人心曠神怡，讓人充滿想象。
“你留在我這吃飯吧？”
小江站起來，邁著修長的腿在房間里四處鍍步，走到床邊“嘻嘻”笑起來。
“你笑什么？”王長明莫名其妙。
昨晚要是小童睡在床上，他擔(dān)心會留下頭發(fā)，即使留下頭發(fā)也是短發(fā)，露不出破綻。
小江捂著嘴直笑。
王長明上前一看，喲，床頭柜上又放了一個精美包裝的安全套。
這服務(wù)員也盡職盡責(zé)，昨晚的那個讓小童拿走，上午打掃房間又放了一個。
小江把安全套拿在手里搖晃，“你叫王德富，德富的意思是德財兼?zhèn)�，光有財不行，必須有德，不許學(xué)壞，這個沒收了。”
王長明哭笑不得，那賣安全套的商店都是教唆犯？他往深處想想，按照邏輯，他如果用了這個小東西和她們有了親密接觸，是他壞，她們壞，還是安全套壞？
小江把安全套放進(jìn)包里，王長明說：“你放這個在包里，給別人看到不好吧？可能誤會你。”
“我有正當(dāng)職業(yè)，是白領(lǐng)，又不是小姐，不怕。
在我們公司顧總說了算，他不管，誰有閑功夫管閑事�！�
王長明覺得自己膽子是小了，如今男女之間的事情已成為閑事，所謂閑事就是在閑暇、空閑的時候消閑取樂的。
“我怕公司同事看到對你影響不好。”
“不會有人翻我們女人包的，你不懂。
走了。
‘我是賣報（抱
的小行家’，你抱抱我。
這次沒人跟我搶了�！彼龔堥_二臂，閉上眼睛，迎接王長明。
“好，抱抱你。”王長明跨上一步，一手從她腋下穿過，一手摟住脖子，二只手在她后背匯合抱住她。
二只還算健壯的胳膊和寬闊的胸膛包裹住小江纖細(xì)的身軀。
“再抱緊點�！毙〗^搭在王長明的肩膀，臉貼著他的頸部。
王長明手勒緊。
她“啊”了一聲。
王長明明顯地感到她的乳峰被擠壓回縮。
“痛了？”王長明想松開一點。
她的頭緊挨著王長明的脖子搖動，頭發(fā)摩挲他整個頸部癢癢的。
她自己的手也用力抱著王長明，沒有松一點的打算。
二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默默無語地相擁著。
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
小江的腦袋耷拉在王長明的肩頭，她把肩頭當(dāng)枕頭瞇著眼睛享受王長明身上暖流淌過帶給她精神上的溫暖。
小江在享受，王長明卻在遭罪。
雖然擁抱有初戀的滋味，但下面的膨脹讓他難忍。
他幾次側(cè)過頭看小江的反應(yīng)，她如同在夢中一般。
“哎，醒一醒。”王長明搖動她。
她象睡美人醒來，“在你的懷里真舒服，心里很踏實�！�
王長明如果不叫她，她可能會在王長明的懷里睡著。
她看了一眼王長明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啊，不早了，公司要下班，我走了。
明天和你聯(lián)系�！�
小江帶著王長明的體溫急忙走了。
小江才走，顧總的電話就打過來。
顧總說今天收獲很大，“上面”叫他把上市申請趕緊備好，最近就交上去。
他說的“上面”，王長明清楚是那個手握大權(quán)顧總的靠山。
顧總說，我們最好另外準(zhǔn)備一些禮物，趁熱打鐵，一舉拿下。
顧總說“上面”喜歡古董，這年頭當(dāng)官的都玩收藏，是人是鬼都喜歡字畫。
王長明跟顧總商量好，禮物等顧總到“盛昌”考察時帶回來。
老顧說晚上吃飯再和“上面”敲定一下，他讓小童安排豐盛的晚餐，再陪王長明喝二杯，他就不過來了。
真是巧事，讓小童過來安排晚餐。
王長明本來打算，小江一走就給顧總打電話，在電話里詢問今天的進(jìn)展，問清楚顧總就不必再跑來。
因為昨晚和小童約好，如果顧總今晚過來，那小童只能耽擱，晚一些才能來。
人算不如天算，看來老天要成全王長明的好事。
王長明通知陳新華，公司上市基本有了眉目，讓她向孟巧蕓花錢弄幾幅字畫，搞到手通知他。
另外告訴陳新華，顧總?cè)ァ笆⒉笨疾炀桶才旁凇把攀松角f”住，那風(fēng)景好，有山珍野味吃。
陳新華回答說明天和李曉鈺到“雅仕山莊”去。
陳新華告訴王長明，李曉鈺去醫(yī)院做了檢查，胎兒一切正常，晚上她打電話給你。
王長明一聽孩子的事，愁上心頭，唉，養(yǎng)個私生子，今后肯定有一大堆麻煩事要操心。
怎么會弄個孩子出來的？糊涂呀，歸根到底是因為李曉鈺使計謀還是自己想要兒子，反正走了一步險棋。
他覺得自己愚蠢，真的沒有玩過女人，一玩就對李曉鈺動了真感情。
近來，秦雅菲明顯對自己冷淡，老婆算是得罪了，悔不當(dāng)初。
他忘記當(dāng)初是李曉鈺的一片癡情打動了他。
眼前有二個妙齡女人垂青他，王長明淡忘了李曉鈺和他情投意合時的溫馨。
男人大腦中對情感的記憶力功能，遠(yuǎn)遠(yuǎn)沒有女人發(fā)達(dá)。
王長明這樣的男人不能夠放養(yǎng)，必須用柵欄圈起來，年輕時沒有風(fēng)流過的男人，放開韁繩，就樂不思蜀。
只有三天的時間由他任性，回到李曉鈺身邊，李曉鈺還會給他上嚼頭。
小童興高采烈地打來電話，話語中壓抑不住的狂喜，“我們好有緣分，顧總讓小江陪他出去吃飯，叫我安排你的晚餐。
你想吃什么，是在酒店吃還是出去吃？隨你選。
王長明聽說顧總讓小江陪同“上面”的那個人喝酒，一陣惆悵和酸楚漫溢。
喝了酒又要擁抱，他居然吃醋了。
男人有時候心理變態(tài)，小江既不是王長明老婆，也不是情人，又不是他正式女朋友，充其量就算擁抱過關(guān)系稍微親密的紅顏。
他后悔沒能厚著臉皮說讓小江也過來，提出來顧總不會駁他的面子，王長明的占有欲大爆發(fā)。
他不想想，二個女人聚在一起，他怎么對付得了？王長明頭一次遇到大膽向他示好的妙齡女人，還是成對。
在單位即使有女下屬暗送秋波，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放肆，萬一王長明真是正人君子，不是自毀淑女形象，給領(lǐng)導(dǎo)留下壞印象。
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王長明吃飯的興趣大減。
他希望小童來這邊，又不允許小江伺候那邊，明天要能看電影得審問小江有沒有與“上面”的人擁抱。
跟別人擁抱和跟他擁抱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值得王長明耿耿于懷？小江能跟王長明擁抱就能跟別人擁抱，哪怕是禮節(jié)性的，他管的真寬。
王長明遇到女人總犯糊涂。
“我們不要出去吃飯了，你隨便帶些食品在房間吃�！蓖蹰L明心情黯淡。
“好呀、好呀！”小童滿口應(yīng)允，她以為王長明覺得時間寶貴，要擠出時間和她多待一會。
“我買牛肉漢堡和雞翅怎么樣？”
年輕人喜歡吃這些，王長明無所謂，中午和同學(xué)吃的山珍海味還沒有完全消化，隨便吃啥都行。
“盡你喜歡吃的買，我隨你�！�
“喲，還挺照顧我的，行，那我就買了。
二十分鐘到。
二十分鐘時間滴答答，但王長明思緒很長。
他把和李曉鈺交往的前因后果回憶了一遍，象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陷入前途未仆的黑洞里。
他做了各種假設(shè)：如果沒有認(rèn)識陳新華，或者陳新華不像他的校友，后來沒有李曉鈺的加入，他和秦雅菲還是有穩(wěn)定的感情，即便女兒生命在異國凋零謝去，更激發(fā)他一心一意地痛愛秦雅菲，盼望她肚子里的孩子健康降生。
現(xiàn)在猶如亂麻，許多窩心事理不出頭緒，他原本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辦公室大筆一揮批準(zhǔn)貸款，何苦跑到京城來為“盛昌”上市拜托顧總。
他又不缺錢花。
“盛昌”上市最受益的是陳新華、李曉鈺姊妹倆，他成了傀儡替別人作嫁衣裳。
再細(xì)想，也不對，李曉鈺畢竟愛自己，生的孩子今后還要姓王，做對她有益的事等于為自己的兒子謀幸福。
男人在思想壓力激增的時候，總想找個突破口宣泄，來緩解心中的郁悶，到京城來等于給王長明休閑放假。
因為關(guān)系夠得著，再舍得花錢，困難的事情變?yōu)楹唵危陀芯硇蕾p美女了。
說起來任務(wù)艱巨，但有人脈就輕松。
這些因素都讓潘多拉魔盒里的惡魔要跑出來作怪。
門鈴聲，王長明開門。
邪門了，她們到王長明這里來都穿得妖孽性感。
小童穿一條咖啡色魅影短褲，內(nèi)穿百搭炫彩背心，外面橄欖綠束袖短款外套，腳踏水鉆蝴蝶花女鞋。
小童穿著極具誘惑力。
“嘿，我來了。”小童拎著一個裝著食品的塑料袋窈窕挺立，調(diào)皮地頭一歪。
王長明的心情剛才還在干涸的沙漠里有找不到出路的焦躁不安，看到活力四射的小童，頓覺甘泉滋潤，神清氣爽。
“喲，你這身時尚打扮，回頭率會很高呀。
王長明笑嘻嘻地說。
“那當(dāng)然。
不過，再回頭也沒用，我是穿給你看的。
好看吧？小童手上拎著塑料袋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塑料袋甩起來碰到墻上。
“你把袋子放下再表演，吃的東西都讓你撞散了。”
“嘿嘿，你夸我二句，一激動忘了�！毙⊥阉芰洗旁诓鑾咨�。
“來，吃漢堡，還熱的呢。
還有酸奶。
我就喜歡啃雞翅，好香的。
我洗洗手就來啃�！彼槐娜叵词秩チ�。
王長明平時基本不吃這些食品，在他的概念中，這些東西都是孩子考試進(jìn)入前幾名大人犒賞孩子的食品。
王長明女兒小的時候，考試完畢都要去肯德基或者麥當(dāng)勞大快朵頤。
王長明只是看女兒津津有味地吃相好玩，加工食品原則上他是不吃的。
小童洗手回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抓起雞翅津津有味地啃起來，王長明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吃。
“你吃呀，別光看著�！彼f過來一個雞翅。
“你留著吃。
我喝酸奶�！蓖蹰L明拿起一盒酸奶。
“多呢，我一個人吃不完。
不敢吃呀？又不找你要錢，顧總報銷�！毙⊥B皮地調(diào)笑他。
“我喝酸奶，再吃一點面包就行了�！蓖蹰L明把漢堡上的面包揭下來就著酸奶吃。
他也不想抓著雞翅啃，弄得二手油膩，這種吃相與行長的形象背離。
小童看著留下來的牛肉片，“牛肉也不吃啦？你真是老了，食欲減退�！�
“是老了。
我看到肉就怕。
基本不吃肉。”
“你山珍海味吃多了。
餓你一個星期，癩蛤蟆肉都要吃�！毙⊥炖锞捉离u翅，嘟囔著說�！�
“我不吃癩蛤蟆肉，要吃天鵝肉�！蓖蹰L明有意無意也拿小童開心。
小童明白王長明有所指，伸出胳膊，“你吃、你吃�！�
王長明放下酸奶，抓住小童的胳膊裝作要吃。
“你不要怕痛，我真的咬了�！�
小童縮回胳膊，“吃天鵝肉的時間沒到，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
你多吃一點墊底，才有勁吃天鵝肉�！�
小童吃的有滋有味，她把腿橫擔(dān)到王長明的大腿上，“我手都是油，勞您大駕，幫把我鞋子脫下來，腳有點痛，換拖鞋�！�
王長明看到小童凝脂玉潤的大腿，心里象被貓爪子撓了幾下，癢嗖嗖的。
他脫去她那雙蝴蝶展翅欲飛的鞋子，抱起她的腿放在沙發(fā)上，眼睛窺到里面粉色蕾絲內(nèi)褲。
王長明成了服務(wù)員，他把拖鞋套進(jìn)她的腳丫，再放回地面。
每個人都有二副面具，在公開場合是一副摸樣，在私密的場所換成本色的模樣。
王長明總是不能把小童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和無所顧忌的樣子重合成一個女人。
“今天真走運，顧總沒有叫我去，把小江叫去了，他器重小江帶她去見大人物，我才不稀罕去，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肯定不如你有魅力。
對吧？”
“我有魅力嗎？一把歲數(shù)了�！�
“在我見過的老總中，你是最帥的。
否則我就喜歡你啦�！�
女人在生意場上，比男人有優(yōu)勢。
男人對男人要防一手，男人對女人戒備心要小多了，有時候還會網(wǎng)開一面，讓利于女人。
躲在幕后的那個人，可以接見陌生女人，但是不見王長明，需要通過顧總做中介，說明男人之間的內(nèi)幕交易充滿了風(fēng)險，必須單線聯(lián)系，萬一出事，不會一拎一大串，被一網(wǎng)打盡。
王長明想到，這時江雨婷可能正在敬酒，他一股悶氣窩在心口，好像發(fā)泄怨氣，他一把摟住童欣娜。
“別急、別急，我澡還沒有洗呢�！毙⊥瘬]舞著二只抓雞翅油膩膩的手，用胳膊肘抵擋王長明的摟抱。
真是的，昨晚叫他今天主動點，但也不能這樣沒頭沒腦地就上。
“我們二個一起洗吧，這樣節(jié)約時間�！蓖蹰L明這句話不知羞恥地從嘴里蹦出來，自己都覺得象吃了豹子膽。
“別，我不習(xí)慣這樣。
那還是你先洗吧，我再吃一會。”小童用胳膊肘推開王長明，又拿起一個雞翅膀。
“你繼續(xù)吃，我先洗了�！蓖蹰L明把外衣掛在壁櫥里，拿起睡衣進(jìn)浴室。
小童二個雞腿還沒啃完，王長明都洗好穿著睡衣出來，他洗澡的動作太神速。
“天天都洗，干凈著呢。
你去洗吧。”王長明往床上一靠，把電視打開，邊看電視邊等小童。
天色漸漸暗下來，燈紅酒綠的時刻又來臨了。
小童把最后一點漢堡包塞進(jìn)嘴里，用餐巾紙把油手擦擦，脫去橄欖綠的短款外衣放在沙發(fā)上，看你著急的。
我這就去洗。
走到浴室門口她停住腳步，低頭彎腰把魅影短褲褪下，王長明那邊一扔，不偏不倚差點套在王長明的頭上。
看到王長明手忙腳亂地把短褲從頭上摘下來，她嘻嘻哈哈的身子一扭進(jìn)了浴室。
水聲嘩嘩地響起，象是給一輛即將進(jìn)行拉力賽的跑車加油。
一刻鐘的時間，浴室門打開，門縫邊伸出小童的腦袋。
“你把燈關(guān)上，我要出來了�！�
“留個地?zé)粜邪�？�?br />
“不行、不行，你不關(guān)燈我不出來。
電視機(jī)的光夠亮的了。”小童不給商量的余地。
王長明把房間所有的燈都關(guān)上，在電視機(jī)忽暗忽明的光線中，小童光著身子象只貓咪倏地爬上床，拉過薄被蓋在身上。
一覺醒來，晨曦趕走夜幕。
小童睡足，又來精神。
但光天化日之下一覽無余地面對王長明，觸發(fā)了她的羞恥心。
畢竟他是顧總的朋友，不是她的男朋友。
有些事在黑暗中進(jìn)行，心理壓力要小得多，也能放得開。
陽光普照，門口開始有過往客人的腳步聲，小童收斂了放飛的情緒。
她在被單里面套上粉色內(nèi)衣，穿上炫彩背心。
“你昨晚說要帶人上你們那里考察，帶我去好不好？”
“現(xiàn)在不好答復(fù)你，等我和顧總商量后告訴你。
行嗎？”王長明打起太極。
“我想到你們那里玩玩，認(rèn)認(rèn)門。
你放心，不是認(rèn)你家的門，是認(rèn)‘盛昌’公司的門，以后說不定就讓我跑‘盛昌’負(fù)責(zé)做上市公司的調(diào)研報告。
你不用擔(dān)心，顧總帶我去，我也不會糾纏你，我們倆就這一次，到此為止。
今后，只要你不找我，我絕不打擾你，說到做到。”
小童說得很輕松，王長明心里隱痛起來，舍不得了。
女人只要拿得起，放得下，男人覺得情感受傷害。
哦，原來你不是真喜歡我。
如果從女人的嘴里說出，我只是把你當(dāng)一次性的用具使過就扔掉的廢物，男人的自尊心會遭受強(qiáng)烈打擊。
這時，他不認(rèn)為自己沾了便宜，而是傾情付出吃了大虧。
吃過早飯后，小童神清氣爽地顛了。
昨晚的事也許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扭頭飄過來一句，“有消息通知我�！�
注視著逐漸模糊的背影，王長明給顧總打電話，“老顧，能不能把你公司的車派我用用�！�
“沒有問題。
馬上就要嗎？”顧總很爽快。
“下午要，晚上到郊區(qū)去看個朋友�！�
“下班讓小江給你開過去�！�
“她會開嗎？是不是讓駕駛員開來。”王長明再次試探老顧是不是拉郎配，有意為之。
“她有駕照，只是沒有車。 慢慢開沒問題。”
王長明走桃花運了，他想什么牌，就抓到什么牌。
“那好，我下午等著。
你今天干嗎？”
“今天，再去找別的關(guān)系活動活動。
公司上市不是一個人說了算，能多疏通幾個最好。
總體問題不大，只要上面點頭，下面肯定舉手通過�！�
“如果問題不大，我們明天一起回去如何？”王長明想速戰(zhàn)速決。
“和我想法一樣。
就這么定了。
今年我還沒有開張呢，過年的錢還沒著落，就指望推‘盛昌’上市賺點錢過年�！鳖櫩偪薷F。
“這年頭是瘦豬叫，肥豬跟著也哼�！蓖蹰L明拿顧總打趣。
“那你準(zhǔn)備好，明天我們飛回去�！�
王長明沒問顧總幾個人去，也沒有建議帶誰去，他要等晚上見了小江以后再做決定。
心中的惡魔擺脫了枷鎖，他還想過最后一個有聲有色的迷幻之夜。
陳新華一早來到“帝豪花園”，門鈴聲吵醒醒李曉鈺，她睡眼惺忪地開門。
陳新華說：“你快洗洗吃飯。
你想吃什么我來給你做，煮個雞蛋，牛奶還有吧？”
“有。
都在冰箱里。
怎么這么早就來啦？”李曉鈺揉揉眼睛說。
“我們吃過就走，早走不堵車。”她推李曉鈺，“不要磨蹭，去洗臉�！�
接近云燕山，空氣愈發(fā)清新，小車穿行在綠樹環(huán)抱的蜿蜒路上，遠(yuǎn)看云燕山云霧繚繞，濃淡相宜，有潑墨山水畫的意境，田園風(fēng)光迷人。
“還有多遠(yuǎn)？”陳新華問。
“快了，五分鐘的路。
“這條路要加寬，否則大客車會車不容易�！标愋氯A開始規(guī)劃。
車子到達(dá)“雅仕山莊”。
吳席鴻笑容可掬地等在大廳門口。
他走上去象迎接貴賓一樣，把手檔在車門上方，護(hù)李曉鈺下車，舉止象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門童侍者。
“喲，被某個人訓(xùn)練的很規(guī)范嘛�！标愋氯A譏諷地來了一句。
“我隨便你說�！眳窍櫼膊粻庌q，一手?jǐn)v李曉鈺出車。
“她怎么不出來迎接我們。”陳新華指的是劉丹青。
“她還沒有回來�！�
“你打電話跟她說，過二天證劵公司就來人考察，迫在眉睫，叫她今天就回來和我們談定。
財務(wù)報表和股權(quán)置換的協(xié)議書都準(zhǔn)備好了吧，這件事不用瞞她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讓她簽字�！标愋氯A見王長明在京城進(jìn)展順利，說話口氣生硬得不容協(xié)商。
“財務(wù)報表和股權(quán)置換的協(xié)議書都準(zhǔn)備好了。
我已經(jīng)打電話讓她回來，明天就能回來。”
“你安排房間，李曉鈺去休息，你帶我轉(zhuǎn)轉(zhuǎn)，在附近圈塊合適的地做藥材基地。
今后種些既可以藥用也可以觀賞的象連翹、麥冬、金桔、杜仲、都行，還可以讓游客游覽購買。
“我除了501房間不住，哪個房間都可以。”李曉鈺上次被劉丹青的前夫賈晉龍半夜騷擾，至今驚魂未定，不愿住501房間，雖然她和王長明第一次來云燕山就住在這間應(yīng)該引起美好回憶的房間，如今夢魘繚繞。
“我安排你們住二樓，上下方便�！眳窍櫟角芭_問畢恭畢敬的服務(wù)生要了房間門卡遞給李曉鈺。
“喲，是有總經(jīng)理的派頭嘛，難怪樂不思蜀。
看來劉丹青是真心愛你，以后就留在這里吧。
用你當(dāng)人質(zhì)換‘雅仕山莊’，這筆交易還行，雙贏。
我是要事業(yè)不要老公。”當(dāng)著李曉鈺的面，陳新華大大咧咧拋出這些話，讓吳席鴻臉面沒地方擱。
“姐，別說了。”李曉鈺聽不下去，哪有出讓老公置換公司的。
“我說的是事實。
劉丹青保證要栓著他不給走，留下他事情好辦，否則她不松口，協(xié)議泡湯。
我這次退一步，反正今后這也歸我管，‘盛昌’高層位置都坐滿了，你姐夫回去沒事干，就留你姐夫在這控制劉丹青�！标愋氯A還對李曉鈺說吳席鴻是她姐夫，李曉鈺聽著別扭，覺得關(guān)系混亂不堪。
把李曉鈺送進(jìn)二樓的房間，陳新華對吳席鴻繼續(xù)說：“她回來前，你就把風(fēng)放出去，就說‘盛昌’收購‘雅仕山莊’，等‘盛昌’上市給全體員工增加工資�！�
“真能加工資嗎？”吳席鴻是總經(jīng)理，他不能言而無信。
“是的，加五百是加，加五十也是加。迂腐的木瓜腦袋，你怎么當(dāng)總經(jīng)理的？”陳新華又教訓(xùn)吳席鴻。
玩花招哄人，吳席鴻甘拜下風(fēng)，跟陳新華相比不是一個重量等級。
陳新華和吳席鴻肩并肩出去劃地盤，臨走吩咐大堂經(jīng)理，“下午三點管理人員開會�！眳窍櫝脛⒌で噙�沒回來，弄成木已成舟的局面。
男人在關(guān)鍵的時刻還是選擇和老婆同心協(xié)力。
二人有說有笑地出門，讓酒店員工墜入迷惘中。
王長明從來沒這么清閑過。
忙忙碌碌慣了，一個人待在房間里無所事事，加深了寂寥的苦悶。
他走來走去，心想，明天一定得回去了，離開家，離開李曉鈺，總有一種莫名的空虛。
雖然，昨晚在荷花池暢游了一番，但今天依舊恍然若失。
整個身體虛空飄蕩，需要用填充物來彌補(bǔ)。
中年男人，說不清是依賴情感還是為滿足欲望活著，身邊沒有女人就迷茫不安。
他不喜歡看電視，電視節(jié)目里面婆婆媽媽的事與他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他是實用主義者，跟人民幣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事物一概不感興趣。
會唱的幾首歌還是以前為了應(yīng)酬嘉賓苦苦自學(xué)的，其實他不喜歡閑暇時聽音樂。
看書是他解悶消磨時間的方式，可賓館里沒他想看的書籍。
王長明對哲學(xué)書籍感興趣，其它的書籍他視之膚淺，嗤之以鼻。
老在房間象驢子推磨走著，不是個事，百無聊賴干脆睡上一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
睡夢中，他拉著李曉鈺深一腳、淺一腳在泥濘的沼澤地吃力地走著，秦雅菲在后面追趕。
她沖上來撕扯李曉鈺的頭發(fā)，把李曉鈺按倒在地，李曉鈺半個臉浸泡在泥漿中，披頭散發(fā)地大叫，“救命呀……”
王長明掉頭營救，被汪煬一腳踹翻，泥水濺上王長明衣衫，迷蒙中看見小江和小童在一邊指指點點嘲笑他。
王長明氣憤地哇哇大叫，可喉嚨被一塊泥巴卡住，光能張嘴，發(fā)不出音。
“你醒醒，你怎么啦？”王長明的肩膀被人推搡著。
夢中的他盜汗橫流，象從水中撈起來蓮藕，渾身濕漉漉的。
王長明驚醒，眼前的人影漸漸聚焦清晰…喔，是小江，她怎么進(jìn)門的？
“睡覺門也不關(guān)，在等誰呢？”
王長明起身，定睛掃視小江，今天換了行頭，穿黑底嵌白條紋短褲，英倫風(fēng)尚青灰長套衫，套衫自然下垂遮蓋短褲的半截，既協(xié)調(diào)又時尚。
“等你呢。”王長明猛地攬過小江柔若柳絮般的腰肢，吻向她天鵝潔白的頸脖。
小江頭往后仰著躲避，“你額頭都是汗，去洗洗�！�
王長明騰出手一摸，手濕了。
做個噩夢，居然嚇出一頭一臉的汗，史無前例怪事。
他放開小江，“我洗洗，你坐�！�
蓮蓬頭射出的細(xì)密水柱，澆遍王長明的全身。
他閉住眼睛任憑水流洗滌每一寸皮膚。
噩夢中的李曉鈺讓他心生憐憫，有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王長明洗好出來，小江笑瞇瞇地瞧著他，“你剛才睡覺手舞足蹈在干嗎？睡覺都不安分，像小孩子。
嘴里還罵罵咧咧，看你平時說話挺文雅，原來粗話都在夢里說了。”
“我罵粗話了？”王長明記不清他罵了什么粗話。
“我罵的什么話？”
“不說了，蠻難聽的�！�
“不會吧，我一向不罵人的�！蓖蹰L明辯解。
“你罵的，說操你…”小江害羞不好意思低聲細(xì)語，“就是什么…什么那個的�！�
王長明挖掘記憶，好像在夢中看到小童和小江恥笑他，不過來幫助援救，他罵出這句粗話。
小江羞答答的嬌澀，挑起了王長明的探索欲，她是個怎么樣的女孩？王長明給小童已經(jīng)下了結(jié)論，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不經(jīng)歷幾個男人的磨練，達(dá)不到技術(shù)嫻熟的水平。
小江對還是未知數(shù)，他想揭開謎底。
“你提前下班的？”
“顧總讓我送車給你，說你晚上會朋友。
其實你是會我，對吧？”小江咯咯笑得很脆。
“我們?nèi)タ措娪昂貌缓�？�?br />
“行呀。
看什么電影？”
我們?nèi)タ础秵紊砟信仿犝f既浪漫又搞笑。
小江興致勃勃地說。
王長明只剩今晚還有一次做單身男人的資格了。
進(jìn)了電影院，都是成群結(jié)隊的青年人，小江挽著王長明的胳膊，象一對戀人。
經(jīng)過他們身邊的情侶不時投來好奇猜測的目光，年齡的懸殊顯而易見。
王長明后悔不應(yīng)該來，好幾次他都想把胳膊抽出來，但小江毫不在意的淡定給了王長明勇氣，他給自己打氣，就當(dāng)別人在心里猜想，這個父親痛愛女兒，親自陪女兒來看電影就得。
電影的結(jié)局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二個男人追求女主角，一家歡喜一家愁。
看到精彩處，小江緊緊握住王長明的手，如同她是影片中的女主角。
女人特別容易入戲，跟隨故事中人物的命運同喜同悲。
王長明無動于衷，一個長相一般的女人值得二個男人你爭我奪嗎？還不如身邊小江長得好看。
散場后，小江饒有興趣地追問王長明女主角程子欣選擇哪個男人更幸福，王長明回答說要看長遠(yuǎn)，他是現(xiàn)身說法。
以前和秦雅菲也很幸福，但是現(xiàn)在呢，電話都懶得打一個回家。
人是會變的，愛情也許沒有未來，只顧眼前。
小江望著天空癡癡地說，“古天樂和吳彥祖演的角色合并成一個人就完美了，既浪漫有趣又癡情忠誠。”
王長明在心里又替她加上一條，還要多金，送鴿子蛋大的鉆戒才夠勁。
女人除了需要愛她的男人，還奢望若干附帶的條件；男人對女人第一是要求漂亮，第二是漂亮加賢惠，第三是漂亮賢惠加溫柔。
女人和男人互相之間的要求繁多，相對而言，男人的要求倒簡單一些，漂亮、漂亮、還是漂亮。
“我來開車，你開得太慢�！蓖蹰L明坐上駕駛的位置。
“讓我開嘛，難得有車開，讓我練練。”小江往王長明的身上擠，裸露的大腿壓在王長明的手掌心，滑溜溜的肉感。
“不要擠，我讓你。”王長明抽出手，象大熊一樣艱難地爬到副駕駛的座位。
“這次上市后，讓顧總多發(fā)些獎金給你，這么喜歡開車，就買個車，天天過車癮�！�
小江雙手合十，閉眼禱告，“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你的公司快點上市�！�
王長明歡喜小江虔誠祈禱的真誠，善心大發(fā)，“即使不上市，我也給你買一輛。
用不著拜菩薩，我就是菩薩�！�
小江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地凝視王長明，“送我一輛車？那你對我有要求嗎？”
“沒有具體的要求，你看著辦�！蓖蹰L明說完把手放在小江大腿上輕輕地捏著。
小江的腿抖了一下，發(fā)著顫音說：“你這樣，我沒法開車了�！�
王長明自覺地把手拿開，嬉笑地說：“哦，對不起，我以為我在開車，掛排擋呢�！�
車子緩緩地融入川流不息的車流，向酒店方向隱去……
下午三點整，“雅仕山莊”的管理人員，集中在會議室開會。
瞧著吳席鴻身邊坐著陳新華這個氣質(zhì)不凡的女人，廚師長狐疑不安地偷偷打聽消息，他身邊的幾個人都以搖頭回應(yīng)。
這次他沒敢給劉丹青通風(fēng)報信，劉丹青信任吳席鴻，他何苦插一杠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本指望討好劉丹青年終可以多拿獎金，但她不領(lǐng)情，那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他長得圓頭圓腦一看就知道是見風(fēng)使舵的貨色。
開場白理所當(dāng)然是吳席鴻。
“人都到齊了。
我宣布一個事，從今天起我們就成為‘盛昌’公司的子公司了。
下面請‘盛昌’公司的陳新華董事長講話�！彼麕ь^鼓掌，“雅山山莊”各個部門的主管附和著拍巴掌。
吳席鴻顧不了明天劉丹青回來才正式簽定協(xié)議書，先斬后奏，宣布了再說。
“長話短說，大家還要回去工作。
在這里給諸位透個底，‘盛昌’已經(jīng)進(jìn)入上市的程序，明天承銷商來了就住這。
我知道各位最關(guān)心的是工資待遇，我鄭重承諾，‘盛昌’上市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給雅仕山莊的全體員工增加工資，當(dāng)然，管理人員增加的幅度要比起普通員工大。
你們回去就給所在部門的職工傳達(dá)開會的內(nèi)容，鼓勵職員工作的積極性。”
陳新華這番話說到與會者的心坎里了，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鼓掌。
陳新華接著說，“往后‘雅仕山莊’的規(guī)模要擴(kuò)大，很快會從一個小酒店發(fā)展成遠(yuǎn)近聞名的星級大酒店，各位是公司的精華，好好干，前途無量。
要協(xié)助吳總把酒店管理規(guī)范，工資、獎金，各種待遇都會跳躍地增長，請大家放心�！�
吳席鴻聽到陳新華號召在座的部門主管協(xié)助他，嘴角咧開笑，老婆思維清晰，說話中不顯露水在抬舉自己。
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會議結(jié)束，各部門的主管都陶醉在陳新華開得空頭支票里，滿以為數(shù)錢的日子即將來臨，他們已經(jīng)認(rèn)定陳新華是新主子，劉丹青只是一個陪襯。
錢能通神，這些凡夫俗子哪里經(jīng)得起加工資的誘惑，
陳新華和吳席鴻相視一笑，吳席鴻還豎起了大拇指，現(xiàn)在他對老婆佩服的五體投地。
晚上吃飯時，陳新華叫吳席鴻叫了溫泉的經(jīng)理、客房經(jīng)理、財務(wù)主管、廚師長，進(jìn)一步做聯(lián)絡(luò)感情，她要確保劉丹青明天回來拒絕簽字的話，他們要集體反水。
她許諾四個人認(rèn)購一萬股“盛昌”的股票，等盛昌上市后，“雅仕山莊”業(yè)績做得好，還要用股權(quán)激勵的方式獎勵他們。
在大餡餅的誘惑下，四人欣喜若狂，對陳新華的好感倍增，他們感覺陳新華比劉丹青豪爽，劉丹青精于算計顯得小氣吝嗇了。
他們紛紛感謝陳新華的承諾，希望李董事長今后多加提攜。
陳新華爽氣地答應(yīng)，今后不分彼此成，“雅仕山莊”肯定和盛昌享受同等待遇，她一視同仁。
他們雖然感覺陳新華和吳席鴻關(guān)系神秘，轉(zhuǎn)眼之間，好像吳席鴻甩了劉丹青另攀高枝。
但大伙無心揣測，有奶便是娘，管他吳總傍上誰，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證并且提高了，男人女人的分分合合局外人懶得過問。
陳新華和吳席鴻回到房間，李曉鈺一看他們輕松得意的表情就猜出進(jìn)展順利。
李曉鈺身體疲倦要睡覺，可吳席鴻情緒高漲沒有離開的意思，夫妻二人交談甚歡。
李曉鈺不客氣地對吳席鴻說：“你給我開一間房，我要睡覺了，你們二個好好談吧�！�
吳席鴻起身打算去再要一間房間，被陳新華攔住，“你平時住哪？”
吳席鴻支支吾吾說不出口，“我住……”
“好了，我明白了。
不要再開房間，你還回去住。
酒店的員工還不知道我們二個是夫妻，暫時這樣瞞著，給劉丹青留個面子�！�
吳席鴻賴著不肯走，貼著陳新華的耳朵說，“我們親熱一下好不好？他還回味著上次陳新華主動進(jìn)攻的滋味。
陳新華推開他的臉，“你好意思說…”指指李曉鈺，“她在旁邊我們怎么睡？”
“她睡她的，我倆睡我們的，又不妨礙�！�
“去、去！不害臊�！标愋氯A攆吳席鴻走。
李曉鈺在一邊插話，“現(xiàn)在哪個是你老婆，腳踩二條船！”吳席鴻耍賴皮不走，李曉鈺發(fā)火了。
吳席鴻不甘示弱，頂過去，“你把自己管好就行，我看你私生子落地怎么辦？名不正言不順！”同性相斥，他本來就討厭王長明，把小姨子肚子搞大了他更來氣。
至今他蒙在鼓里，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李曉鈺自愿要的。
他想，自己再差勁，也至于沒有離婚就和別的女人生個私生子。
這點，他就比王長明強(qiáng)。
這王長明不是坑人嘛。
李曉鈺被吳席鴻嗆得淚珠直轉(zhuǎn)。
陳新華往吳席鴻的胸口捶了一拳，“你干嘛？李曉鈺的事不用你操心！喝點酒發(fā)酒瘋呀，快回去睡覺，明天等劉丹青回來，你還要派用場。
走吧……”陳新華把吳席鴻硬推出門。
李曉鈺眼睛紅紅的抱怨姐姐，“你和他究竟想不想過下去，我搞不懂。”
“很簡單的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再說，二條腿長他身上，離家出走我管得住嗎？劉丹青得逞一時，不會得意一世，該她付出代價了�！�
李曉鈺瞧著姐姐望著窗外遙遠(yuǎn)星空的陰冷眼光，心生寒涼。
王長明讓小江開車是明智的決定，一路上走走堵堵正好訓(xùn)練小江的停車、起步的駕駛技術(shù)。
遇到停車時間過長，王長明的手就不安分，堵在車?yán)锉锴�，手不摸摸物體沒有地方放，顯得無聊。
只要堵車一分鐘以上，他的手就擱在小江的大腿上。
開始只是放在她的大腿正面，還能感覺手接觸皮膚時她肌肉輕微地顫抖，反復(fù)幾次之后，王長明再摸她的大腿抖動消失了。
小江的沉默不語給了王長明得寸進(jìn)尺的膽量，他的手往里游動撫摸小江大腿內(nèi)側(cè)細(xì)嫩的肌膚，已經(jīng)碰觸到她內(nèi)褲的邊緣，王長明一橫心，他的手指頭鉆進(jìn)內(nèi)褲彷徨探索。
小江咬住嘴唇，頭后仰在駕駛座的靠背，閉著眼睛，毫無聲息。
王長明的指尖穿過柔軟有質(zhì)感的毛茸茸區(qū)域，二片濕潤柔滑的片狀物粘黏在手指，他剛想用手指頭捏住把玩，后面?zhèn)鱽砝嚷�，隨即響起一個男人暴怒的聲音，“前面車上人都死啦？沒死快開！”
王長明趕緊把手撤出來，慌亂中小江發(fā)動熄火二次才把車啟動跑起來，追上前面的車，她嗔怪地說：“不許這樣了�！�
王長明厚著臉皮說：“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一段難捱的路程終于結(jié)束。
王長明下車?yán)〗氖肿哌M(jìn)酒店。
他不說進(jìn)去干嘛，她也沒有問，彼此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王長明直接把小江領(lǐng)到床邊，一路上侵犯她的舉動，反饋過來的信號調(diào)動了身體的蠢蠢欲動，他憋得難受。
昨晚的快樂，留下難以磨滅的烙印，但未能盡興，他要重復(fù)燎烤，把肆意歡樂的印記刻得更深。
省略了繁瑣的準(zhǔn)備工作他動手拉扯小江的上衣。
溫順的小江象投降般舉起雙手，任由王長明把她的套衫穿過脫下。
淡鵝黃色的胸罩閃入眼膜，屏住了王長明的呼吸。
他把套衫往床上一甩，擺動回來的手準(zhǔn)確地落在她黑底嵌白條紋短褲的搭扣上，沒有扎腰帶的短褲搭扣一拉開，王長明彎腰去褪小江的短褲。
她本能的躲閃，面露靦腆的羞澀。
這無意顯露驚慌的舉動，突然引起王長明的警覺，“你今年多大？”她的歲數(shù)都不知道。
“21歲�！毙〗諏嵒卮稹�
“這么小�！甭殬I(yè)性待人接物的成熟表現(xiàn)使王長明誤認(rèn)為她23、24歲了。
他想起女兒也是21歲，可男朋友都沒有談過。
“你有男朋友嗎？”
“現(xiàn)在沒有。”小江糊涂了，我都不計較你有老婆，難道我有沒有男朋友需要交代嗎？
“以前談過幾個？”王長明盤查她的情史。
“什么幾個？我一個男朋友也沒談過�！彼患偎妓鞯墓麛嗷卮稹�
“怎么可能？！”王長明不相信。
“真的。
難道要我發(fā)毒誓嗎？”
王長明的手象彈簧一樣彈離她的短褲，隨即又迅速地伸過去把她短褲上的搭扣鎖住。
“你沒有接觸過男人？”
她搖搖頭說：“沒有。
但誰都有第一次�！彼⒉环磳ν蹰L明的做法。
王長明在沉思：可能是承諾給她買輛車，她想用身體感恩報答。
既然形成了交易，王長明奪去她的貞潔未嘗不可。
但21歲的年齡恰好和女兒同年，這喚醒了他殘余的良知，欲望象泄氣的皮球變得軟塌塌的，停止升騰。
王長明這才明白，她需要熱情的擁抱，只是青春期的精神享受，真槍實彈的博弈，她還缺乏準(zhǔn)備。
所以進(jìn)入實質(zhì)性的階段，她比小童生澀，沒有欣喜若狂的迎接，而是不由自主的退縮。
王長明決定罷手，放過她，他還沒有卑鄙到見到年輕女人就想占有的程度。
他把扔在床上的套衫重新給小江套上，換個話題打打岔，避免半途而廢的尷尬。
“一會我給顧總打電話，讓他明天帶上你到我那的云燕山玩玩，好不好？”
“好啊！”小江理順著套衫和短褲，開心地叫好。
很明顯，她對游山玩水的興趣遠(yuǎn)高于游龍戲鳳。
“就這么定了。
你早點回去把要帶的衣物收拾一下，明天我們一起走。”
小江臨走在王長明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她很滿意今天的結(jié)果。
其實，她也不想輕易失身，在王長明的面前，她性格中的順從的成分占據(jù)了主導(dǎo)，她喜歡他的平易近人的風(fēng)格。
她不懂，當(dāng)官的，在男人或者下屬面前威風(fēng)凜凜不可一世；在女人，特別是鐘情的女人面前，和普通男人沒有區(qū)別，石榴裙下無君子，都一個德行。
送走小江，王長明給小童打了手機(jī)，他撒了謊，他說這次她就不要去了，他已經(jīng)跟顧總溝通好，今后和“盛昌”的諸多聯(lián)絡(luò)事項交給小童跑，下次她單獨去，這樣二人見面方便。
王長明不這樣說，小童看到小江回去整理衣物肯定怨恨他不幫忙，這件事要做得圓滑。
小童給他了全新的體驗，一夜情也是情，再說，顧總的下屬，不能玩過就甩了，打狗也要看主人，何況小童還是個風(fēng)情萬種的俏女人。
王長明做事講究面面俱到，當(dāng)官練出來的。
劉丹青回來直撲吳席鴻的辦公室。
服務(wù)員和她打招呼時眼神蹊蹺,仿佛她是來住店的客人。
果真，推門進(jìn)去，陳新華正悠閑地喝茶和吳席鴻聊天說笑。
她隨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互相都認(rèn)識，用不著寒暄，坐下來談?wù)隆?br />
吳席鴻麻利地把協(xié)議書交給劉丹青過目，接著拿出存有一百二十萬元的信用卡還給她。
不等吳席鴻開口，陳新華馬上說，“錢不用你出了，‘盛昌’百分之二的股份換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這不是明擺著把我吃掉？”劉丹青不想輕易俯首稱臣。
“你算算賬，當(dāng)初酒店投資多少錢，每年有多少利潤？馬上‘盛昌’大手筆的投資要進(jìn)來，‘雅仕山莊’發(fā)展起來后，你不會吃虧的。
另外，‘天鼎證劵’的顧總一會就到，‘盛昌’上市是板上釘釘?shù)氖�，百分之二的股份上市后你看值多少錢？可不要太貪喲�！闭f完陳新華瞟瞟吳席鴻，示意他吹吹風(fēng)。
“是的，我看借東風(fēng)發(fā)展得快，不然別家在邊上再蓋一個大酒店競爭客源，我們拼不過的。”吳席鴻話中有話暗示劉丹青服軟。
劉丹青還想抵抗一陣，這時大堂經(jīng)理帶著下了飛機(jī)直奔“雅仕山莊”而來的王長明、顧總、小江三人進(jìn)來。
王長明介紹過顧總后，以居高臨下的傲慢對劉丹青說，“安排二個房間，讓顧總休息�！彼劬γ榈絼⒌で嗍掷锏膮f(xié)議書，少傾，改用商榷的口吻“是不是讓吳總?cè)グ才�？你的事我們溝通一下�！?br />
老顧以江湖中人的眼力，顯然看出眼下困局的奧秘，“你們抓緊把該辦的手續(xù)一步到位，我這次來考察的目的，就打算力推‘盛昌’三個月內(nèi)上市。
事不宜遲，就看你們的配合了�！彼皇r機(jī)的給陳新華和王長明撐腰，扔出重磅炸彈轟炸劉丹青，摧毀她的防線。
吳席鴻把渾身贅肉早就累得氣喘呼呼想歇息的顧總領(lǐng)走，小江跟從著。
屋里只剩三人。
劉丹青逐字逐句地念著條款，“……自簽字起立即生效。”她揚揚協(xié)議書轉(zhuǎn)問王長明“這不會是一個大陷阱吧？”
顧總賣力幫忙，這時候不允許有任何閃失，王長明拍胸脯打保票，“我做擔(dān)保！這事對你只會有好處，顧總話都說滿了，你還不放心？再說，我們倆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王長明在提醒她，金融系統(tǒng)在這開過會議，讓你劉丹青賺了不少油水。
“既然王長明做擔(dān)保，顧總也來了，這事毋庸置疑，我簽字�！眲⒌で嗨⑺⒌睾炆闲彰�。
她把協(xié)議書遞給陳新華簽字，綿里藏針對王長明說：“這字一簽，我的身家性命可交到你們手里了。
王長明，我們是老熟人，你不會坑我吧？想當(dāng)初你和李曉鈺可是最先到我這里來玩的，對吧？”這是在告誡王長明，不許玩點子耍弄她，否則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你這話說得多難聽，我怎么會坑你？你不要張口閉口你們的我們的，簽過字，從今以后同舟共濟(jì)，都是一家人�！蓖蹰L明打哈哈。
陳新華把字簽過，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但在心里叨咕，“臭小三，誰跟你一家人！”她不責(zé)罵李曉鈺是臭小三，矛頭只對著劉丹青。
“字也簽了，我回去休息。
下面該怎么進(jìn)行，你們聊，我不參與。
陳新華，你把‘盛昌’百分之二的股權(quán)劃給我就行，象顧總說得那樣三個月上市最好，我喜歡真金白銀�！眲⒌で鄶[擺手頭一扭走了。
劉丹青一出門，陳新華就帶王長明到李曉鈺房間去。
三天沒見到李曉鈺，她憔悴衰敗了。
可能她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王長明和年輕女人泡在一起，回頭再看一個孕婦的容貌，心理感覺不同而已。
王長明急著回銀行安排工作，明天再趕來和顧總視察云燕山。
上市公司的框架已經(jīng)搭好，再聽聽顧總還有什么意見。
沒有時間和李曉鈺多說話，匆匆告別后，王長明來到銀行。
杜助理送來一摞文件讓他審閱簽字，天光暗淡才批閱完。
當(dāng)他開車回到家門口發(fā)現(xiàn)幾個窗口都黑黝黝的沒有光亮，這才幾點，秦雅菲就睡了？進(jìn)門后家里死一樣的寂靜，“雅菲……”他喊了幾聲，臥室里也沒人答應(yīng)。
他把燈打開，所有的房間都轉(zhuǎn)了一遍，平時當(dāng)做儲藏室的小房間都被洗劫一空，他鐘愛的各種珍貴物品不翼而飛。
秦雅菲被劫持了？他正在考慮要不要報警，赫然見到小房間的門上貼著一張紙，湊近細(xì)看，白紙黑字寫道：老王，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這是被逼無奈的舉措。
你的字畫及家中值錢物品我變現(xiàn)后收入囊中，以做孩兒出生后成長教育費用。
妻妾共存的生活，其辱難齒，唯有分道揚鑣，方可容你平安如意。
含淚西遁出國，奢望理喻。
保重！
王長明伸手刷地把白紙扯下來，從頭掃到尾復(fù)讀一遍，霎時象赤腳站在雪地里寒氣竄遍全身。
他五臟六腑被冰刀劃過一般的絞痛，不是心疼財物被掠走，而是被拋棄的刺痛。
他沖出家門找到汪煬的健身館，燈火通明的健身館已經(jīng)換了主人。
一切都已明了，他在京城銷魂獵艷時，這邊緊鑼密鼓地策劃外逃，秦雅菲手機(jī)里傳來的男人呼吸聲，確定是汪煬無疑，王長明前腳走，秦雅菲和汪煬就賣財物趕在他回來之前私奔了。
王長明打陳新華的手機(jī)，讓陳新華把李曉鈺送回來。
剛才怒氣沖天，他駕車往雅仕山莊疾駛，想想不對勁，一撥人馬都在雅仕山莊，老婆跟人私奔的事不能聲張，最佳的做法，先瞞著，辛苦陳新華跑一趟，回來后再告訴她們自己老婆私奔的事。
他本想查一下秦雅菲從哪里出境，但一查反鬧得沸反盈天，作罷，賠了夫人不能再賠名聲。
此刻王長明一門心思記掛著李曉鈺，他不停地看著手表，巴望李曉鈺飛到他身邊。
男人也許是這樣，有多種選擇的時候，誰也不珍惜，他是占領(lǐng)者，勝利者。
當(dāng)被奴役的女人反抗逃之夭夭后，失敗的挫折感掏空他內(nèi)心時，突然覺得手上的這個女人好寶貴。
王長明不想再回清冷孤寂的家，直接到“帝豪花園”焦灼地等待李曉鈺。
小車在蜿蜒的山路盤旋，墨染的夜空中車燈射出二道慘白的光柱。
陳新華謹(jǐn)慎駕駛，嘴里嘰嘰咕咕，“真是發(fā)神經(jīng)，非叫你今晚回家干嘛，明天不就過來了，沒事找事。”
李曉鈺忐忑不安地說：“他會照顧人，不是火燒眉毛的事情他沉得住氣，肯定出事了。
不會是他老婆流產(chǎn)了，要我們?nèi)ニ藕虬�？”李曉鈺冒出奇異的念頭。
“你自顧不暇，誰去？不象上次骨折你還可以照顧她，現(xiàn)在騰不出人手！”陳新華沒好氣地否定。
“要真是這樣，我愿意咬牙堅持照顧她幾天。”李曉鈺心軟，輕聲細(xì)語的表示。
“你腦子壞掉了。
找個傭人伺候就行，要你瞎操心�！标愋氯A討厭妹妹湊空就對王長明討好賣乖的賤樣。
李曉鈺不這樣想，秦雅菲真要是流產(chǎn)，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成了獨苗，單憑這點，當(dāng)牛做馬服侍秦雅菲幾天她心甘情愿，劃得來。
途中王長明打了幾個電話詢問她們到哪了，李曉鈺安慰他說很快就到。
李曉鈺對姐姐說，“他在帝豪花園，開快點�！�
“晚上不能開得太快，太危險，一車三條命。
讓他等等，不要急�！标愋氯A沉穩(wěn)地開車，她琢磨不會出大事，最多是王長明和老婆吵架了，找李曉鈺訴訴苦。
小車在“帝豪花園”平穩(wěn)停下。
王長明早在窗口焦急地張望，看到車到，三步并作二步把門打開，李曉鈺才進(jìn)門，他栽到李曉鈺的懷里孩兒般嚶嚶地哭泣起來。
“怎么啦？”李曉鈺心疼地?fù)崦念^。
陳新華在一邊驚詫王長明失態(tài)的抽泣，拿不定主意是掉頭走路還是留下探個底細(xì)。
王長明象鴕鳥把頭鉆進(jìn)沙堆一樣，自顧自地埋在李曉鈺的懷中，頭也不抬，從口袋里摸出揉得皺巴巴的秦雅菲寫的告別信。
李曉鈺接過來遞給姐姐，陳新華攤開撫平皺褶的紙張，仔細(xì)閱讀。
看完信，陳新華對摟抱著王長明象哄孩子的李曉鈺露出狡黠的笑容，把信還給李曉鈺，“你好好看看�！�
陳新華轉(zhuǎn)身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我這老妹是傻人有傻福，王長明老婆居然跑了？！”
李曉鈺松開王長明，“你老婆離家出走了？是和那個汪煬吧？我早看出來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你就是不信！現(xiàn)在傻了吧？”
“她和他以前沒有關(guān)系，我保證�！蓖蹰L明擦擦眼淚，竭力替自己老婆漂白。
是的，哪個男人都忌諱戴綠帽子，何況他有職有權(quán)，怎么能輸給毛頭小伙子。
“算了，人都跑得沒影子還嘴硬。
以前是以前，以后二個人還不是睡一張床。
李曉鈺有資本數(shù)落王長明。
“別說了。
下面該怎么辦？”陳新華阻止李曉鈺，提醒王長明拿主意。
“什么怎么辦？她跑了不是有我嗎？跑了拉倒！”鳩占鵲巢，李曉鈺反應(yīng)很快。
王長明蹙眉苦思，緘默許久。
陳新華從沒有見過他落魄潦倒的窘態(tài)。
“坐下，好好想�！标愋氯A看到大男人為女人喪魂落魄，心中有莫名的快感。
王長明坐下，仰頭望天花板，嘴唇蠕動，絞盡腦汁尋找辦法讓自己從打擊中振作起來。
“她為什么不提出離婚……是不是不想離婚？噢，對了，懷孕期間是不能離婚的�！蓖蹰L明恍然大悟，恢復(fù)了常態(tài)，他對姊妹倆說：“先不管，反正沒人知道，這件事對外保密�！彼枚ㄖ饕�，離婚也得辦手續(xù)，主動權(quán)還在自己手中，到時他不離婚，那個臭小子也甭想搶走秦雅菲。
男人對女人的爭奪，經(jīng)常不是情感的絞纏，而是自尊心作祟，咽不下那口氣。
“她沒提出離婚？”李曉鈺又抓起信看。
字里行間只字未提，最后還叫王長明保重，失落的酸楚泉涌。
唉，都私奔了，還不提離婚，應(yīng)該把離婚協(xié)議寫好一并留下。
李曉鈺替秦雅菲想得很周到，但秦雅菲就不讓她稱心。
“你們放心，我就當(dāng)家中什么事沒發(fā)生過，明天上山和顧總轉(zhuǎn)一圈敲定。
李曉鈺，你明天問孟巧蕓要幾張名人字畫，她家不是也住A區(qū)嘛，正方便。
她開口要錢，找人估個價，先打張條子給她，就說我要有急用，把顧總到來的消息透露給她也行，就這樣�！蓖蹰L明魂魄附體，指點江山的氣勢出來。
李曉鈺的手機(jī)響起，她接聽后，嚇一跳。
“老婆，我好想你！”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誰呀，逮誰都叫老婆，搞清楚再叫！”李曉鈺火星直冒。
“我是翟羽。
我回國了，今天回家鄰居說你搬走了�！�
李曉鈺望著王長明，提提底氣，“我和你都離婚了，你回自己家去！”
“我也離婚了，無家可歸，我們復(fù)婚好不好……。”翟羽可憐兮兮地哀求。
“那不可能！”李曉鈺象打鐵一錘子砸下去。
“今天我到媽媽家，老人家說你還沒結(jié)婚，我女兒叫爸爸可親熱呢�！钡杂鹛鹈鄣胤Q呼李曉鈺母親為媽媽，自己女兒還認(rèn)這個狼心狗肺的父親。
李曉鈺天旋地轉(zhuǎn)，頭暈?zāi)_飄。
前幾分鐘她還為秦雅菲的出逃敲起歡慶鑼鼓，為自己的運氣喝彩，風(fēng)云突變，才除去一個絆腳石，又回來一個攔路虎，差點當(dāng)皇妃，轉(zhuǎn)眼變丫鬟。
李曉鈺是苦菜花，而且是枯萎葉兒黃的苦菜花。
“怎么啦？”這回輪到王長明抱李曉鈺。
“頭暈……”李曉鈺有氣無力地說。
很明顯是曾經(jīng)的妹夫打來的電話，陳新華對王長明說：“她累了，你們休息，我去找他談?wù)��！?br />
陳新華做說客，王長明求之不得。
他自己破碎的心和李曉鈺不得安寧的心需要互相安撫，在挫敗和煩惱面前，同床共枕是最高效的麻醉劑。
陳新華一走，王長明把依偎在懷里的李曉鈺抱進(jìn)臥室。
懷里躺著女人，大大減輕了王長明才回家看到告別信時五雷轟頂精神崩潰產(chǎn)生的郁結(jié)情緒。
王長明情感的堤壩因失去秦雅菲塌陷一塊，還好，由李曉鈺這個女人來填補(bǔ)。
拿女人補(bǔ)漏是要付出代價的。
陳新華趕到母親家時，翟羽正和女兒莎莎打游戲機(jī)玩得正帶勁。
她母親把陳新華拉到旁邊責(zé)怪李曉鈺總不回家，自己女兒也不管。
母親說二人復(fù)婚算了，好歹孩子有個爸爸陪著玩。
“媽，哪有想離婚就離婚，混不好回來又要復(fù)婚，李曉鈺可不愿意復(fù)婚�！�
“他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說還是一家人在一起過日子舒心，這次回來不出去了，就在市里做生意。
他發(fā)誓痛改前非，踏踏實實過日子。
我看給他一個機(jī)會，畢竟是莎莎的爸爸，一家人最好不要散了。
你讓李曉鈺回來和他好好談?wù)�，躲著不見不好�?br />
二人一輩子就不見面啦？李曉鈺聽你的，你給我勸勸她�！�
陳新華向翟羽那努努嘴，“他晚上住哪？我就是勸李曉鈺也要有幾天吧？”陳新華想用個緩兵之計，先把顧總這邊搞妥當(dāng)再走下一步。
妹妹的事和母親說不清，瞞天過海是最好的辦法。
“那暫時先在我這住下，你讓鈺兒好好考慮考慮�！崩先思彝ㄇ檫_(dá)理地答應(yīng)下來。
陳新華把翟羽喊過來教訓(xùn)一頓，讓他這幾天不要亂跑，幫母親做做家務(wù)，李曉鈺的工作她去做，至于李曉鈺態(tài)度怎樣，是不是同意復(fù)婚，她沒有把握，看翟羽的造化。
陳新華心想，一旦把妹妹和王長明有孩子的事說出來，翟羽自己就溜之大吉了。
不能當(dāng)母親的面說，說出來，母親還不氣瘋。
陳新華給告訴李曉鈺，警報暫時解除，她壓低聲音對李曉鈺說，長久之計還是要和王長明做合法夫妻。
李曉鈺“嗯”好幾聲，陳新華不便多說，猜到王長明就睡在她的身邊。
猜的沒有錯，王長明正用手摸李曉鈺的肚子，肚子已經(jīng)明顯的隆起，他的手從山頂滑到山腳，又順著圓弧形向上攀爬，下來上去，象撫摸兒子的腦袋瓜一樣。
“秦雅菲跑了，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李曉鈺干脆逼宮。
“不離婚怎么結(jié)婚，重婚違法，這你不懂嗎？”王長明還想等待秦雅菲的消息，他總覺得她不會如此絕情，只是用出走的手段打擊和教訓(xùn)他的荒唐。
他了解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秦雅菲這樣的女人，除了愛他，不會愛第二個男人。
也許她會委身汪煬，那不是愛，只是報答汪煬對她的幫助和忠心耿耿。
即使這樣，他也能容忍，自己出錯在先，沒資格要求妻子保持貞操。
“再有三個月孩子出生，拖下去不是事。
現(xiàn)在，我前夫又來搗亂，我們結(jié)婚他就死心了�！崩顣遭晻灾岳�。
“等她一有消息，我就提出離婚，我問到要她跑到哪里的確切地址，給她發(fā)個法院公函就解決了。
現(xiàn)在不能泄露任何風(fēng)聲，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公司上市，重中之重的頭等大事。
你再忍耐一段時間，情緒穩(wěn)定利于孩子大腦發(fā)育，著急上火影響孩子性格，長大后脾氣暴躁。
王長明搬出科學(xué)育兒的理論勸導(dǎo)李曉鈺，手還不停頓地?fù)嵛坷顣遭曂蛊鸬亩羌狻?br />
王長明的許諾只是一張空頭支票，卻給李曉鈺帶來無限的希望。
立時頭暈消失，抑郁的情緒無影無蹤，取而代之是內(nèi)心淫淫的騷動，她側(cè)過身用渾圓的肚子抵住王長明的腹部，貼緊再貼緊，他有反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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