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樹
漆黑的夜幕,群星皆暗,樹影倒垂,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正在向生者投去致命的誘惑。
來時,一個學(xué)過五行八卦,陰陽數(shù)術(shù)的好友幫簡昭武算過一卦,卦象大兇,說這一次是九死一生之局。
這讓本就心中不安的簡昭武心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簡昭武出生江湖,本是一個江湖混混,年少之時父母雙亡,小小年紀便開始闖蕩。
做過偷兒,當過打手。
做過苦力,也當過小頭目。
小半生漂泊不定,幾經(jīng)生死。
終于在十七歲那年有了轉(zhuǎn)機。
他十七歲那年,所在幫會與敵對幫會開戰(zhàn),他的幫主是一個目光短淺的無能之人,被敵人稍加算計便自亂了陣腳,不過三日就被敵人打的分崩離析。
簡昭武從小游走在生死之間,早就嗅到了危險,及時脫身出來。
沒有和幫眾們一起死在火并之中。
但小半生的奮斗也自此打了水漂,一朝回到了原點。
簡昭武年紀輕輕便當上了小頭目,這等能力讓敵方老大深感威脅,于是下了追殺令,簡昭武雖然身手不凡,卻也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被迫逃入山林,方才活了一命。
適時正逢寒冬,簡昭武為了逃命,帶出來的衣食甚少,沒有死在火并的刀劍下,卻差一點兒死在了饑寒之中。
幸而老天已經(jīng)玩膩了這個年輕人,終于開始憐憫起他來。
就在簡昭武饑寒交迫倒在雪地之中回憶人生閉目待死之時,一個世外高人由此路過,見簡昭武年紀輕輕,不忍生命消逝,便出手救了他一命。
高人救下了簡昭武,悉心照料數(shù)月,終于把簡昭武從閻王手底下?lián)屃诉^來。
高人問及簡昭武小半生經(jīng)歷,簡昭武自然也是言而不諱。
高人心中不忍,便收了簡昭武做徒弟,傳授其武功。
高人本是數(shù)十年前享譽江湖的成名高手,一手傀儡之術(shù)出神入化,所用傀儡幾可亂真。
不過厭倦了江湖紛爭,從此退隱江湖,成了一個閑云野鶴之人。
只不過如此高人怎么忍心自己的武學(xué)埋沒再歲月長河?再加上他看出了簡昭武傀儡之術(shù)的天賦所在,因此動了惜才之心。
從此,簡昭武拜在了高人手下,修習(xí)傀儡之術(shù),一晃便是五年。
簡昭武傀儡術(shù)之上的天賦真可謂是天縱奇才,僅僅五年時間,便已經(jīng)將高人的功夫融會貫通,高人若不用內(nèi)里欺負他,也僅僅能與之打個平手。
隨后高人便讓他下山了,聲稱閑云野鶴不該是年輕人應(yīng)該向往的生活,若簡昭武能用自己的傀儡術(shù)在江湖上闖出名頭,也不枉自己的悉心教導(dǎo)。
簡昭武拜別師傅,回到了紛亂的江湖,果然如同高人所說,以傀儡之術(shù),折扇之功,很快在江湖上打響了名頭。
因為傀儡之術(shù)真假難辨,而簡昭武的武器又是一把折扇,每每與人動手,都是折扇開合,暗器紛飛。
讓人難以捉摸簡昭武真身何在,于是江湖上流傳出了他的名號——詭師。
簡昭武重出江湖后,反省了前半生的經(jīng)歷,他深知曾經(jīng)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狽,江湖混混的幫會風(fēng)雨飄搖,如何自立?于是他重新定位了自己,幫助朝廷做事,僅僅數(shù)月連破了幾莊懸案,也可為是聲名鵲起,成為了享譽江湖的名人。
就連朝廷官府也給了他一個編外的身份,詭師校尉。
身不在官府,卻能每月到官府領(lǐng)取月奉,可謂是走上仕途,順風(fēng)順水。
簡昭武騎著馬,奔馳在林間小道之上,不經(jīng)意間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莫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自己這朝廷編外的詭師校尉身份雖然看上去風(fēng)光無限,不用像官兵捕快一樣每日按時工作,還能每月去官府領(lǐng)取月奉,羨煞旁人。
但實際上這其中種種,卻不是外人看上去的這么風(fēng)光。
自從成為了詭師校尉以來,簡昭武就不再是一個純粹的江湖俠士了,他被納入了朝廷勢力,雖然管制不嚴,卻也少了許多自由。
就例如這一次的秘密任務(wù),皇帝張貼了皇榜,招納四方英雄去完成一個任務(wù),報酬不菲,有能力者奪謗,尚且有選擇的自由。
而他簡昭武,卻只是接到了一封秘信,直言讓他這個月初七趕往鳳陽古鎮(zhèn),完成一個任務(wù)。
雖然文字初看還算客氣,但是仔細一琢磨,卻帶著無限的皇族威壓,若不從,便只能死。
簡昭武嘆了一口氣,又用力一夾馬腹,胯下駿馬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嘶鳴一聲加速奔馳。
行了小半個時辰,終于看到身邊的樹木漸稀,許是快要出樹林了,簡昭武的心情也終于輕松了一些,稍稍一提韁繩,把速度降了下來。
胯下駿馬乃是簡昭武在塞外執(zhí)行任務(wù)之時馴服的野馬,野馬神駿,不可多得,但即便是如此神駒,狂奔小半個時辰也是勞累不堪,駿馬陪伴了簡昭武數(shù)年之久,與簡昭武親如伙伴,簡昭武自然也不忍心讓好友太過勞累。
簡昭武止住駿馬,翻身下來,他伸出手拍了拍駿馬的脖子:“好了火兒,休息一下再走吧!
駿馬仿佛有靈性一般聽懂了簡昭武的話,它噴了個響鼻,腦袋在簡昭武的胸口拱了拱,然后走到一邊垂頭吃起草來。
簡昭武淡然一笑,走到了溪邊的巖石上坐下,從懷里掏出了干糧大口吃了起來,這次任務(wù)來的很急,這幾日他幾乎不分晝夜的趕路,即便是鐵打的身體也累了。
吃了幾口干糧,就這溪水喝了幾口,簡昭武終于覺得舒服了不少,他松了一口氣,從袖子里拿出了地圖,雖然周圍陰暗,但卻也不妨礙簡昭武的眼睛。
他仔細看了看地圖,大概清楚了自己所在位置。
里鳳陽鎮(zhèn)不過半日路程了。
也終于放下心來。
緊趕慢趕,終于還是趕上了。
“哼哼!”正在簡昭武松了口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在一邊吃草的火兒卻突然抬起了頭,沉重的哼哼了一聲。
簡昭武如臨大敵的跳了起來,袖子中的金剛折扇也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火兒是一匹有靈性的神駒,野獸的敏銳不是人類能夠企及的,在以往的日子里,每每有危險,火兒都會對簡昭武示警。
簡昭武小心的站起了身走到了火兒身邊:“火兒,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火兒再次噴了個響鼻,向前走了兩步。
簡昭武微微皺眉:“那邊?”
火兒回過頭拱了拱簡昭武,簡昭武像是明白了火兒的意思,翻身上馬:“火兒,帶我去,動作輕一些!
火兒馬上邁開腳步,載著簡昭武飛奔而出。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火兒便帶著簡昭武來到了一片樹林邊緣的一處隱秘之處。
簡昭武翻身下馬隱匿起來,他拍了拍火兒的脖子,火兒靈性的躺倒在地上,徹底隱匿起來。
林外一片喊殺之聲,像是一群人在械斗。
簡昭武小心的扒開了樹叢放眼望去,這一望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片修羅地獄。
林外,八個精壯漢子圍著一架豪華的馬車正在猛攻。
馬車之中不知坐了什么人,馬車的車廉都尚未掀開。
而馬車周圍,卻躺著數(shù)十具尸體。
顯然是那八個壯漢所為。
五個壯漢都是高手,他們赤膊著上半身,手中皆握著染血利器,殺人手法兇殘異常,刀劍所到,皆是死手,完全沒有一分留手的樣子。
很快,馬車周圍的守衛(wèi)便時尚殆盡,只剩下四個年輕的護衛(wèi)以及一個老者,也都是傷痕累累勉力支撐。
壯漢們也沒有立刻進攻,而是散散的包圍了這一架華麗的馬車。
其中一個帶頭的壯漢走了出來,稍稍靠近了馬車,哈哈一笑道:“你們不要在做無謂抵抗了,乖乖把人交出來吧,我們山西八狼劫色不劫命,只要你們把美人兒交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山西八狼!”遠處的簡昭武眉頭皺了起來。
好歹也混跡江湖這么多年了,山西八狼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
山西八狼,是三年前出現(xiàn)在江湖上的一個小組織,他們八個人仗著武功高強,四處為非作歹,又各個都是好色之徒,經(jīng)常掠奪良家女子做出駭人之事。
早年有不少江湖俠士出手圍剿,但這八個人不但武功不俗,還各個奸詐狡猾。
江湖俠士數(shù)次圍剿都沒有將他們拿下,還損失了不少人手,不想今日在這里竟然被簡昭武遇到了。
在看場上,八狼如今只站著五個,簡昭武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尸體。
果然看到了三具赤裸上身的死人,真沒有想到,聲名赫赫的八狼今天竟然栽了小半,看起來馬車上的人也不是無名之輩!
馬車旁守衛(wèi)著的老者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看起來已經(jīng)快要油盡燈枯了。
但他的雙眼卻射出了無比仇恨的光芒,仿佛想要生生吞下面前這五個漢子一般。
他也上前一步,怒喝道:“你們這些卑劣之人還想妄圖覬覦我家小姐!老朽今日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碰小姐一根指頭!”
山西八狼的頭狼輕蔑一笑,他輕輕一招手,剩下的四匹狼也慢慢的圍了上來。
老者望著漸漸逼近的五人,雖然憤慨,卻有些絕望,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但奈何歲月不饒人,如今他已經(jīng)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而對手又是武功高強的極惡之徒,這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不過即便是身死此地,他也決不能讓身后的小姐落入這群人手中。
老者振奮了一下精神,朗聲大吼:“弟兄們聽著!我們身是柳家的護衛(wèi),死是柳家的忠魂,今天我們就和這群窮兇極惡之徒拼了,即便是死也不能讓小姐遭他們毒手!”
老者身邊的四個年輕護衛(wèi)也是怒目圓睜,齊齊大吼一聲。
“柳家?”遠處的簡昭武再次一愣,他再看了一眼那一架豪華的馬車,只見馬車做工精細,富麗堂皇,一看就不是凡人能有之物,再加上老者剛剛那一聲柳家,簡昭武心中便有了個大概。
江南柳家,這一隊人竟然是江南柳家的人!
江南柳家,是本朝商界的傳奇,傳說柳家富可敵國,家業(yè)遍及全國各地各個行業(yè),柳家歷代家主跺一跺腳,便能讓整個國家動容。
剛剛老者說車中坐的是柳家小姐,簡昭武仔細想了想,心中不由得一駭,這一次的秘密任務(wù)到底是什么?竟然連柳家的小姐都請出了山!
柳家小姐名叫柳聽雨,剛剛不過雙十年華。
是柳家上任家主柳林軒的獨女,柳林軒一生無子嗣,中年的女,奉為掌上明珠。
一年前柳林軒突然暴斃,柳家諾大家業(yè)便落到了柳聽雨手中。
柳家如此龐大的家業(yè),豈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能夠掌握的,所有人都以為柳家從此就要敗落了。
誰曾想,柳聽雨天賦異稟,非但沒有將柳家敗落下去,更是在一年之內(nèi)掃盡了父親十幾年都沒有打敗的對手,徹底讓柳家在商界之中獨占了鰲頭。
傳說柳聽雨美若天仙,沉魚落雁,小小年紀便習(xí)得了一身不俗的武功,并且還是神醫(yī)姜傳峰的關(guān)門弟子。
此女身上的光環(huán)太多,美貌,武功,財產(chǎn),醫(yī)術(shù),可謂是近十年來江湖上第一神女。
有好事者傳,誰能娶到柳聽雨,真是前世做盡了好事,今世享福來了。
簡昭武苦笑一聲,看起來今天這趟渾水不參合也得參合了。
簡昭武倒不是為了柳聽雨的美貌或者那敵國的財富,而是因為他當年下山再入江湖只是,曾經(jīng)得到了柳林軒的幫助。
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簡昭武在心里默默的說了一句。
此時,馬車周圍的戰(zhàn)況已經(jīng)接近尾聲,無論老者與四個年輕的護衛(wèi)氣勢在高,也抵不過實力的差距,這些護衛(wèi)里面,也僅僅老者有與之一戰(zhàn)的實力,這些年輕護衛(wèi)雖然功夫不俗,卻也抵不過山西八狼這種終日游走在刀鋒之間的人,不過幾個回合,便死在了敵人刀下。
老者勉力刺傷了頭狼的手臂,卻被頭狼一腳揣在胸口,腳步踉蹌的退到了馬車旁邊,臉色一片鐵青,已經(jīng)沒有再戰(zhàn)之力。
頭狼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鮮血與疼痛的感覺讓他雙眼中爆發(fā)出一陣嗜血的光芒:“生擒那個老家伙,老子今天要當著他的面剝光柳家小姐的衣服!”
其余四狼紛紛發(fā)出陰笑,迅速圍了上去。
頭狼站在最后邊,陰狠的望著老者。
“喂,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越是快要勝利的時候越是要小心背后?”一個調(diào)侃的聲音突然從頭狼的耳邊傳來。
頭狼大吃一驚,手中的鋼刀下意識的向后一劈,他剛剛確實因為勝利的喜悅而松懈了,但是有人靠這么近自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要是他想殺人,那……
頭狼行走江湖多年,一把鋼刀不知砍殺了多少圍剿自己的俠士,揮刀的動作幾乎已經(jīng)是融入了身體的習(xí)慣,雖然今天這一刀是下意識的動作,卻任就威力不凡,僅僅一刀便帶出了獵獵的刀風(fēng)。
一刀劈出,卻完全沒有著力的感覺,頭狼心中再次沉重了三分,他迅速抬頭一看,果然一道黑影高高躍起,黑影手中銀光一閃,直直劃向頭狼的喉嚨,頭狼驚呼一聲,猛地把刀擋在面前,只聽鈧啷一聲輕響,頭狼被巨力一擊,不由得倒退了好幾步方才穩(wěn)住了身形。
圍攻老者的四匹狼看到大哥遇險,都下意識的想要過去解圍,老者身上的壓力一輕,竟然脫力的半跪了下來。
就在他跪下的瞬間,只感到身邊風(fēng)聲一響,一道黑影猛然經(jīng)過的他的身邊,來到了前邊四狼身后。
“噗呲!”兩柄短劍刺入了兩匹狼的身體,并且用力一攪,瞬間奪取了他們的生命。
“小心身后!”站在遠處的頭狼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險情,急忙高聲呼喊。
剩余兩狼急忙轉(zhuǎn)身,卻只看到兩具尸體迎面飛來,他們連忙向后一躍,躲開了兄弟的尸體,但卻沒有注意到一柄銀色的折扇正在半空之中勾勒出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迅速劃過了他們兩個的脖子。
“噗通!噗通!”又是兩聲悶響,剛剛頤指氣使的四匹狼瞬間成為了冰冷的尸體,馬車旁的老者驚駭萬分。
頭狼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他們山西八狼聲名赫赫,即便是當年無數(shù)武林俠士的圍剿,也沒有損失過一人,不想今天居然快要全軍覆沒了。
剛剛與這群護衛(wèi)交手,他們八個兄弟就莫名其妙的損失了三人,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竟然被這個神秘人瞬間殺了四個。
就算是今天能夠活著出去,以后也只能叫做山西獨狼了!
頭狼不愧是久經(jīng)風(fēng)雨的老江湖,驚駭不過片刻便冷靜了下來,他冷冷的望著敵人,沉聲道:“你是何人?為何要來管這出閑事?”
敵人輕笑一聲,“啪”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金剛折扇,輕搖之間卻沒有說話。
頭狼看著他手中的折扇,又想起了剛剛奪取他兩個兄弟生命的扇舞,不由得有些心寒。
他緊了緊手中的刀,寒聲道:“詭師校尉!簡昭武!”
簡昭武輕笑一聲:“山西八狼,頭狼!”
頭狼聽過簡昭武的名字,這幾年江湖上四處流傳著他的傳說。
若他七個兄弟沒死,或許頭狼還有信心與簡昭武一戰(zhàn),但如今只剩他一個人,頭狼知道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頭狼微微的彎下了腰,做出了隨時出刀的準備,口中還在掙扎:“詭師閣下,我山西八狼與閣下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閣下今日為何要突然出手害我弟兄性命?”
簡昭武淡然一笑:“首先,我是詭師校尉,江湖之上,朝堂之中,你們把兄弟都是聲名赫赫,懸賞頗高,我也是要靠銀子過日子的人,你們八兄弟的人頭可以讓我好幾年衣食無憂。
其次,我是武林中人,雖然不敢自詡名門正派,但也好歹不是個壞人,路見不平,開扇相助無可厚非。
最后,你們剛剛圍攻的那個馬車里面,坐著的是我未婚妻,你們覬覦我未婚妻,我為何不能取你們性命?”
“呸!”簡昭武話一出口,就聽到馬車里傳來了一聲輕啐聲。
簡昭武臉譜粗后,倒也不在意。
當年他剛剛下山重出江湖,曾經(jīng)在江南柳家打擾了些時日,柳林軒向來好交些江湖朋友,見簡昭武武功不俗,也頗為以禮相待,柳聽雨簡昭武也是見過的,不得不說初見柳聽雨只是,簡昭武就看得出神,差點連手中的茶碗都砸到了地上。
當然什么未婚妻是他瞎掰的,他年輕的時候是混混出生,口花花是那個時候養(yǎng)出來的毛病,想改都改不了,占美人便宜都已經(jīng)成了他的習(xí)慣了。
頭狼此時卻沒有這么好的心情,他雙目泛紅的瞪著簡昭武,既然今天這件事情不能善了,那么他也不會閉目待死,即便是死在對手的手中,也一定要對方付出代價。
不得不說,山西八狼的名字沒有起錯,他們真的和狼一樣,殘忍歹毒。
簡昭武也收起了一身的隨意,折扇一合,認真對敵。
“喝!”頭狼大喝一聲,猛然將刀舉過頭頂,猛然沖了過來,簡昭武輕哼一聲,左手輕輕一動,頭狼身后的黑影便如同鬼魅一般飄然而上,轉(zhuǎn)瞬便來到了頭狼的身后。
這黑影自然是簡昭武的傀儡。
傀儡之術(shù),神秘非常,像簡昭武這樣將傀儡用的出神入化之人,對敵之時會讓敵人有一種同時遭到兩個高手圍攻的錯覺,傀儡擾敵,折扇取命,若專心應(yīng)付折扇,傀儡也能將敵人的性命剝奪。
但今天簡昭武卻失算了,只見頭狼對身后逼近的傀儡視而不見,一刀若開天一般,當頭沖簡昭武劈來,竟然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簡昭武右手一揮,手中的折扇轟然展開,如同流星一般飛向頭狼,頭狼再次大喝一聲,手中的刀力沉萬鈞,迎面劈下。
鈧啷一聲劈在折扇之上。
“刺啦!”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傳來,簡昭武的金剛折扇竟然在頭狼的鋼刀之下被生生切成了兩半。
頭狼去勢不減的當頭劈向簡昭武。
簡昭武先機已失,駭然望著迎頭劈下的鋼刀,眼看就要死在這一刀之下。
猛然間,頭狼身體一震,當頭劈下的鋼刀也猛然止住了勢頭。
高手過招,這一瞬間便能分出勝負,簡昭武雙目一凌,左手五指一張,頭狼身后的傀儡如同活人一般一扭腰身,一柄利劍狠狠的刺進了頭狼的后心,簡昭武更是抬腳便踹,當胸一腳將頭狼踹飛出去。
頭狼的身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便沒了動靜。
“晦氣!”簡昭武暗罵了一聲,伸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隨即轉(zhuǎn)身望了一眼馬車。
頭狼是一個高手,短兵相接之時不可能會突然停下鋼刀。
簡昭武也是用暗器的高手,剛剛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抹銀光刺入了頭狼的身體。
若沒有猜錯,應(yīng)該是一根銀針。
而當今江湖上能把銀針當做武器的,想必也只有馬車里的柳聽雨了。
馬車旁邊的老者見到頭狼伏誅,終于松了一口氣,但精神松下來,身上的傷勢更是壓不住,直接軟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馬車前的車廉終于掀開,一個妙齡女子婀娜的走了下來,她急匆匆的跑到了老者身邊:“福伯,你還好吧?”聲音如同黃鶯,清脆悅耳。
福伯勉強笑了笑:“小心放心,老奴沒事兒!
柳聽雨扶起福伯坐下,玉手一晃,數(shù)根銀針便出現(xiàn)在她手中,只見她出手入電,迅速在福伯身上扎了數(shù)針,福伯臉色一陣變化,哇得吐出一大口淤血,臉上也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簡昭武在遠處看著,不由得對柳聽雨的醫(yī)術(shù)敬佩萬分,僅僅幾根銀針,就把看來快要入土的老頭子救了回來,真不愧是閻王懼——姜傳峰的得意弟子。
簡昭武晃了晃手,傀儡在一陣扭曲之下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箱子回到了簡昭武的身邊,簡昭武將小盒子掛在腰間,走到了柳聽雨身邊:“柳姑娘,幸會!
柳聽雨看到了面前的簡昭武,本來想要道謝一聲,卻突然想起剛剛簡昭武那句輕浮的“未婚妻”,不由得俏臉一紅,清啐一口:“你也不是好人!”
老者聽到柳聽雨這句話,嚇得老臉一白,連忙攔住了柳聽雨:“小姐,詭師殿下剛剛出手相救,我們才免遭毒手,你不能這么對恩人說話呀!”老者話說得很好聽,其實也只是怕簡昭武被柳聽雨的話激怒,這荒郊野嶺的,要是簡昭武一生氣對他們下毒手,柳聽雨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
自己死不死倒還好說,要是柳聽雨遭了毒手,那他怎么有臉去見九泉下的柳林軒呀。
柳聽雨卻輕哼了一聲:“剛剛我不是也救了他一命,要不是我用銀針封住了頭狼的血脈,他就被劈成兩半了。”
簡昭武哈哈一笑:“不錯不錯,還得多謝柳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這顆腦袋可就不保了!焙喺盐湔f著,暗暗收起了右手中的飛刀。
在美人面前認一下慫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討得美人歡心,面子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哼哼!”柳聽雨聽到簡昭武認慫了,愉快的哼哼了兩聲,然后扶著福伯上了馬車,簡昭武也厚著臉皮,裝作幫柳聽雨的忙,跟著鉆進了馬車。
待鉆進買車以后,簡昭武不由得贊嘆了一聲,不愧是有錢人的座駕,看著不大的馬車里卻相當寬敞,三個人坐在馬車里也不顯擁擠,馬車之中松香軟塌,香茗小點,可謂舒適,相比起簡昭武這幾日來騎馬顛簸,干糧泉水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簡昭武也不認生,自來熟的拿起桌上的小點就吃了起來,這幾日餓了就吃干糧,確實讓他有些扛不住了。
柳聽雨也不嫌棄,任由他自取自食,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幫福伯療傷上邊。
只見她熟練的從馬車中的藥箱里掏出幾個玉瓶,倒出幾顆丹藥喂福伯吃下,福伯服下丹藥調(diào)戲片刻,傷勢好轉(zhuǎn)了大半,松了一口氣拱手道:“多謝小姐,老奴無礙了。”
柳聽雨婉兒一笑:“福伯客氣了!
簡昭武此時也吃飽喝足,滿足的拍了拍手,道:“柳姑娘,不知你怎么回到這荒郊野嶺來?還遇到了那群惡人?”
福伯連忙開口:“小姐在江南呆的太久,出來散散心罷了!
簡昭武淡然一笑,柳聽雨這等身份,便是散心也會找個風(fēng)景宜人之地,怎么會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但卻也不說破,柳家待他如賓,他心里感激,怎么會在意這些小事?
柳聽雨淡然笑道:“算了福伯,簡昭武大俠對我們有恩,也不必滿他,簡大俠,不瞞你說,聽雨此次來著險山惡水,真是為了前些日子皇榜上說說之事。”
簡昭武一愣:“柳姑娘也是為了那件事情?”這一下子,簡昭武著實是驚到了,若說是旁人,面對皇榜之上那些誘人的報酬會動心倒也罷了。
柳聽雨乃柳家家主,富可敵國,天下間什么東西是她得不到的?能讓她動心親自出馬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柳聽雨看出了簡昭武的疑惑,她慘然一笑:“簡大俠,你會錯意了,這一次的事情我本來是不愿意參合的,但半月之前,皇上親自搬下詔書,命令我親自前來完成這項任務(wù),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簡昭武恍然,原來柳聽雨也是被抓來的壯丁。
不過這一個恍然卻更讓他對這次任務(wù)擔(dān)憂了幾分,能讓皇帝不惜和江南柳家撕破臉皮強制趨勢,想必也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柳聽雨婉爾一笑:“不曾想,聲名赫赫的詭師大人也被皇上派來執(zhí)行這項任務(wù),不知這次的任務(wù)到底是做什么?竟然要派出詭師大人!
簡昭武一愣,剛剛他激動之下,竟然失言了,并且僅僅一句含糊的問話竟然被柳聽雨聽出了破綻,這柳家家主當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當即簡昭武也不在隱瞞:“我也是在幾天之前接到了皇帝的密信,讓我七日之內(nèi)趕到鳳陽,說在那里會有人接應(yīng)我,而任務(wù)信息卻只字未提。
我這樣的小人物豈敢多問一句,接到密信以后就緊趕慢趕的來了!
柳聽雨聽后微微點頭,然后頷首不語,顯然對此事任務(wù)有了些揣測。
福伯面色也不好看,卻也還是勉強一笑:“不管是什么任務(wù),我們還是先去鳳陽古鎮(zhèn)在做打算吧!
柳聽雨嘆了一口氣:“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對了簡大俠,既然我們都要去鳳陽古鎮(zhèn),不如同行吧!
簡昭武:“這樣也好,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闭f完簡昭武鉆出馬車,招來了火兒,換下了馬車上被山西八狼砍死的馬,拉著馬車開始趕路了。
“簡少俠,若不嫌棄,就進來坐吧!毙辛瞬痪,馬車里便傳來了柳聽雨的邀請。
簡昭武先是出手相救,后又不辭辛勞的護送他們,這樣還讓他在外邊趕車,柳聽雨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簡昭武倒是一愣,他望了一眼福伯。
福伯年紀雖大,但一身功夫確實不俗,他哈哈一笑:“簡少校進去坐吧,老朽身體還算硬朗,趕車這種事情不算什么。”
簡昭武也不矯情,轉(zhuǎn)身鉆進了馬車,連日來不分晝夜的趕路確實讓他有些累了,香車軟塌的,他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入得馬車,卻見柳聽雨一臉嫣紅的坐在里邊,垂頭不敢看他。
簡昭武訕笑一聲:“柳姑娘,之前說你是我未婚妻,只是戲言,我隨口說的,若有失敬之處,還望見諒。”
柳聽雨聽簡昭武這么鄭重的道歉,倒也有些羞愧了,她連忙擺擺手:“大俠言重了,剛剛大俠出手相助,聽雨銘感在心,之前聽雨不敬之處,還望大俠不要見怪!
簡昭武哈哈一笑:“我們也不用這么你客氣來我客氣去了,本來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也不必叫我什么大俠這么生分了,若不嫌棄,叫我一聲簡大哥便好。”
柳聽雨一愣:“簡大……大哥,我們曾經(jīng)見過么?”
簡昭武含笑點頭:“幾年之前,我初出武林,身上盤纏不夠,正逢你家大擺酒席,慶賀你成人之禮,我就厚著臉皮去你家白吃了一頓。
卻不想最后被人揪了出來,還和人動了手。
要不是柳林軒老家主及時援手,我簡昭武就不是詭師了,而是白吃詭師了!
“噗呲!绷犛曷牶喺盐溥@么說,忍俊不禁的一笑:“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那個把一塊小黑石頭當做我的賀禮就到我家吃喝的家伙呀!怪不得看著這么眼熟!
柳聽雨舊事重提,簡昭武也有些羞愧的撓撓頭:“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還望見諒。”
柳聽雨也吐吐舌頭:“其實你不知道,你走后,我父親拿著那顆石頭找人品鑒,其貌不揚的石頭竟然是一顆稀有的隔世暖玉,后來父親把玉石做成了項鏈,我一直戴在身上呢!绷犛暌贿呎f著,一邊獻寶的從脖子上把項鏈拉出來,湊到簡昭武身邊遞給他看。
言語動作之間,全然沒有了剛剛的生分。
兩個人的關(guān)系倒是親昵了不少。
待柳聽雨緩過神來,不由得小臉緋紅:“簡大哥,聽雨……聽雨失態(tài)了!
簡昭武訕訕一笑,如此美人,失態(tài)了才好,乖巧可愛的樣子可比這幅強裝成熟來的美麗。
不過人都主動說了,簡昭武也不好意思說什么失態(tài)才好,只能訕笑一聲,打止話題。
只不過這一句失態(tài),卻讓氣氛尷尬了不少,兩人都垂著頭,不知該說什么。
許久以后,簡昭武輕咳一聲:“那個……柳姑娘。”
“。渴裁?”柳聽雨正在向怎么緩解尷尬,突然聽到簡昭武這么一呼,倒是有些驚訝。
簡昭武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有吃的么?我又有點兒餓了。”
“噗呲!”柳聽雨再次笑出了聲來。
簡昭武的性格是她從未遇見過的,不知為何,和簡昭武說話,柳聽雨覺得十分輕松。
柳聽雨從身邊的柜子里取出不少吃食,又端出一些美酒遞給了簡昭武:“簡大哥,你這些天連日趕路,想必是辛苦了,這些東西你盡量吃就好。”
簡昭武看到柳聽雨遞過來的吃食里有肉有菜,確實比這些天自己吃的東西好上萬分,也不見外的接了過來:“那就謝謝柳姑娘了。”
柳聽雨望著簡昭武有些粗獷的吃相,微微咬了咬唇:“簡大哥,既然我都不叫你大俠了,你也不用總是柳姑娘柳姑娘的叫我,若不嫌棄,你喚我聽雨就好。”說完這句話,柳聽雨羞澀的低下了頭,如同懷春少女。
簡昭武見到柳聽雨主動的示好,也有些澀然,柳聽雨貌若天香,要說簡昭武沒有覬覦之心那是騙人的,如今柳聽雨主動拉近兩人的關(guān)系,簡昭武心中都有些興奮了,他連忙點了點頭:“那以后我就叫你聽雨妹妹了!
柳聽雨見簡昭武還主動加碼,竟然直呼妹妹,當即羞的不敢抬頭,許久以后,蚊蚋一般的說了一句:“嗯。”
簡昭武欣喜,吃東西的動作都輕快了幾分。
吃飽喝足,柳聽雨也終于褪去了羞澀,這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女共同話題自然也多,簡昭武與柳聽雨說自己這些年在江湖上遇到的趣事,把柳聽雨逗得咯咯直笑,柳聽雨也把自己小時候做的糗事說與簡昭武聽,簡昭武自然也是不顧形象的大笑出聲,自然也招來了柳聽雨的嗔怪不依。
說了許久,柳聽雨突然發(fā)現(xiàn)簡昭武不在回應(yīng)自己了,放眼望去,不知何時,簡昭武已經(jīng)躺在軟塌之上,沉沉的睡去。
這些天他太過勞累,精神緊繃之時倒還好說,如今香車美人,簡昭武墮入溫柔鄉(xiāng),竟然這樣毫無防備的睡著了。
柳聽雨嗔怪的嘟了嘟嘴,卻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她輕步走到了簡昭武身邊,這個男人年齡不大,經(jīng)歷的刀光劍影卻不是柳聽雨這個含著金勺子出生的人能比的。
看似堅毅的男人,如今這么脆弱的熟睡著,柳聽雨心中軟了下來。
她找出了一條狐皮毛毯蓋在了簡昭武身上。
然后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人們總說溫柔鄉(xiāng)英雄冢,這話放在簡昭武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原本他一個人半天的路程,與柳聽雨他們同行以后,深深走了一整天方才到。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了溫柔鄉(xiāng),即便英雄冢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了簡昭武這樣的鬼也風(fēng)流呀。
一天的同行,已經(jīng)讓簡昭武與柳聽雨的關(guān)系拉進了不少,如今,二人已經(jīng)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入得鳳陽鎮(zhèn),兩人倒是沒了一開始的緊張,如同小情侶出外郊游一般,有說有笑。
福伯在后邊拉著馬車,卻完全沒有前邊兩個年輕人這么輕松。
走了小半柱香的時辰,福伯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小姐,公子,有句話老奴不知當不當說!
柳聽雨一愣:“福伯你想說什么?”
福伯微皺眉頭望著周圍:“小姐,你接到的命令是來著鳳陽古鎮(zhèn)等候下一步的命令,我們原本猜測,此次行動一定是一個驚天的任務(wù),但是你看著鳳陽的百姓,竟然一如平常,完全沒有異象,一點兒也不想皇帝陛下有派兵駐守的樣子呀,我們是不是都被騙了?”
簡昭武與柳聽雨聽后也是一愣,他們望了望周圍,確實如同福伯所說,百姓們你買我賣,吆喝漫天,一點兒也不像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一般,確實讓人有些奇怪。
柳聽雨眨了眨眼睛:“簡大哥,你看出什么了么?”
簡昭武聳了聳肩:“福伯不愧是老江湖,我和聽雨還是的經(jīng)驗還是太少了,竟然連這個都沒有看出來,多虧福伯提醒!
福伯淡然一笑:“老奴如今也只剩下這點兒江湖經(jīng)驗了。”
簡昭武與福伯客氣兩句以后,終于嚴肅了起來,他拉著示意柳聽雨站在原地,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一跳巷子,縱身一躍翻上了房頂,他趴在房頂之上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鳳陽古鎮(zhèn),越看眉頭皺的越厲害。
許久以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得躍下房頂,回到了柳聽雨身邊。
柳聽雨急忙迎了上去:“簡大哥,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簡昭武苦苦一笑:“這個小鎮(zhèn)太平常了,全然找不出一點兒破綻,我也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柳聽雨雖然是柳家門主,在商界也是一個千年難遇的奇才。
但是在這些江湖之事的經(jīng)驗上,卻拍馬也趕不上簡昭武這個出生江湖的人,簡昭武沒有發(fā)現(xiàn),她自然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簡昭武拍了拍柳聽雨的薄肩:“好了別擔(dān)心,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先找地方住下來吧,既然皇上讓我們來鳳陽,就必定會安排人來接應(yīng)我們,皇帝陛下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做,那我們開涮!
柳聽雨莞爾一笑:“簡大哥拿主意吧!
簡昭武點頭,然后帶著柳聽雨走向了鳳陽鎮(zhèn)里最大的酒樓。
鳳陽古鎮(zhèn)建成已有百年,古鎮(zhèn)之中居民有數(shù)千人,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鎮(zhèn)子,雖然偏遠,但是條件還不錯,特別是這一家酒樓——鳳陽樓。
傳說鳳陽樓是京城的一個富商出資建造的,這座酒樓用財裝潢,解釋從京城運來,可謂富麗堂皇。
往來富商都是住在這里休息歇腳的。
入得酒樓,三人被一個店小二接下,請到了樓上雅座。
小二熱情的為三人擦了桌椅請三人坐下,笑容堆滿了整張臉:“三位客官,不只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簡昭武也還以笑臉:“尖兒不打,店兒不住,且先問你一句話!
店小二一愣,訕笑道:“客官請問。”
簡昭武沉思片刻:“鳳陽小鎮(zhèn)有多少圍,我剛剛看街上走腳的不少,最近可是逢上什么好事?”
店小二聽簡昭武這么一說,臉上的笑容馬上一變,不再是諂媚的笑容,改成了友善的微笑:“客官你可不知道,鳳陽小鎮(zhèn)有十個馬,本來都是些老實人,可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走腳的多了不少,也沒見有什么好事呀。”
簡昭武點了點頭:“這可倒是巧了,其實我們也是走腳的,也不是為了好事兒來的!
小二連忙點了點頭:“瞧得出來,瞧得出來。
只是不知客官走腳要走到哪里?”
簡昭武從懷里掏出一塊銅鑄牌子丟在桌上:“就走到這里!
小二看到這銅牌,馬上用肩上的抹布蓋住:“客官且稍等,頭上飛走了,傍晚就飛回來!
簡昭武點頭,將銅牌收回懷里:“那我們先吃點兒東西吧!
小二點點頭:“不知幾位客官是吃紅肉還是白肉,筷子用紅筷子還是白筷子?”
簡昭武稍稍一驚:“什么,你們這里還賣上白肉了?”
小二潸然一笑:“這不是最近走腳的人多么,過去過來,啥神仙都有,我也要問問清楚才行呀,要是招惹了神仙,小的可擔(dān)待不起。”
簡昭武笑了笑:“算了,你沒看我們這里還坐著房間人么?還是上紅肉就好,筷子給我們白筷子,免得麻煩!
“好咧,三位稍等,馬上就來!”小二高呼一聲,跑了出去。
簡昭武在扭過頭,卻見到柳聽雨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
柳聽雨搖搖頭:“簡大哥,你剛剛和小二說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沒有聽懂!
簡昭武笑了:“你聽得懂就怪了,這些話只有經(jīng)常行走江湖的人才聽得懂!
柳聽雨依舊不解:“為什么?”
福伯淡然笑道:“小姐,簡公子剛剛和那個小二說的是黑話,只有道上的人才聽得懂。”
“哦,原來是這樣!绷犛挈c點頭,又望著簡昭武:“那你們剛剛說了些什么呀?”
簡昭武笑道:“一開始小二問我,是住店還是吃飯。
我說我不住店也不吃飯,要先做正事兒,讓他回答我?guī)讉問題。
我問那個小二,這個鳳陽小鎮(zhèn)有多大,我剛剛在街上看到了許多外來人。
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節(jié)會”
福伯這個時候插話道:“那個小二就說,鳳陽鎮(zhèn)方圓十里,平常都是一些本地人來往,不過最近卻多了許多外來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簡昭武:“于是我就說,可巧,我也是外來人,也不是因為節(jié)會來這里玩耍的。
那個小二就問我,那我到這小鎮(zhèn)是為了做什么?”
福伯又道:“簡公子就說是為了他的那塊牌子,簡公子是朝廷任命的詭師校尉,為的肯定是朝廷的事情。”
簡昭武:“那個小二立刻就用抹布把我的牌子蓋住了,意思就是說,這件事情尚且是個秘密,不能外露。
又說上頭管事兒的人有事出去了,傍晚的時候就回來,讓我們稍微等一會兒!
柳聽雨了然的點了點頭:“那后來那個紅肉白肉,紅筷子白筷子呢?”
簡昭武道:“紅肉是官吃的,白肉是匪吃的,紅筷子是文人用的,白筷子是武林人用的。
我說我們這里還有姑娘家,都不是匪,全都是練家子,讓他上菜,你和福伯穿著華麗,我們先亮出身份,免得后來有人找我們麻煩!
柳聽雨聽后開懷一笑:“原來行走江湖還這么多講究呀,真是太有趣了。”
簡昭武付以一笑,低頭喝茶,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跟柳聽雨說,所謂白肉就是人肉,只有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才吃,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怕她害怕,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鳳陽鎮(zhèn),竟然還有這番勾當,作實讓簡昭武沒有想到。
鳳陽樓的服務(wù)著實不錯,很快飯菜就送了上來,雖然簡昭武一個菜都沒有點,但小二卻送了一桌子的飯菜,這也正好說明了一切都有人安排,他們算是來對地方了。
飯菜味道很不錯,即便是柳聽雨這樣從小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也贊不絕口。
連日來舟車勞頓,能吃上這么一頓飯,讓簡昭武很是滿意。
正吃著飯,柳聽雨卻突然想起了什么:“簡大哥,其實你早就看出了這鳳陽樓就是我們要來的地方是么?剛剛在大街上你竟然還騙我說你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真是壞人!”
簡昭武看到柳聽雨嬌嗔的樣子,心情頗好,他笑道:“其實也只是運氣好罷了,我剛剛在街上確實沒有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看出了許多人不像是本地的人,各地的人都有,我就猜這里一定不是我們一開始以為的根本無事發(fā)生,這一次我們的任務(wù)是皇上親自頒布,也就是說負責(zé)我們這群人的必定不會是簡單的人物,最差也應(yīng)該是一個京城的官員,皇族辦事向來講究一個排場,安排我們住宿之地也必定不會太次,所以我就找人問了這個小鎮(zhèn)里最好的酒樓在哪里,果然這小鎮(zhèn)遠在邊域,算得上排場頗大的也只有這里了。
而在酒樓里,我們一定會遇上的就是小二,所以剛剛我就故意和那個小二套話,運氣不錯,我一開始推理的東西都是對的,他們果然是讓我們在這里碰頭,只不過統(tǒng)領(lǐng)事先出去了,我們只用坐在這里安靜等待就可以了。”
這番話,簡昭武說的很簡單,但是停在柳聽雨耳朵里,卻染上了一番神奇的色彩。
柳聽雨雙目中充滿了崇拜:“簡大哥,你真厲害,我們到鳳陽鎮(zhèn)不過一個時辰,你就看出了這么多。
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簡昭武倒是被柳聽雨說的破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也沒什么,不過是一些小事情,我也是運氣比較好,隨便一猜就猜對了!
柳聽雨嘻嘻一笑:“這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剛剛我在街上真的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對了簡大哥,那我們就真的乖乖等他們的領(lǐng)頭人來么?”
簡昭武聳了聳肩:“如今也只有這么做了,接下來的事情是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即便是長了兩個腦袋也想不出該做什么了。”
福伯也哈哈一笑:“小姐放心,既然是皇上安排我們來的,那就一定做了安排,我們安靜等待就好!
吃過午飯,小二給三人安排了房間住了下來,并且祝福上頭的人傍晚就會回來,他們可以隨意活動,但是務(wù)必在傍晚的時候趕回來。
簡昭武三人倒也不是好動之人,既然要等,也就沒必要跑出去了。
簡昭武的房間里。
簡昭武坐在床上打坐,一邊修煉內(nèi)功一邊思考這次的任務(wù)。
起初簡昭武只是覺得這件任務(wù)非常緊急,否則也不會讓他從千里之外趕馬跑到這邊陲小鎮(zhèn),但是當他看到柳聽雨只是,卻發(fā)現(xiàn)一切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柳聽雨的身份,在江湖,乃至整個國家都不是等閑,皇帝雖然權(quán)傾天下,但是對于柳聽雨這樣掌握著國家經(jīng)濟命脈的人還是頗為尊重的,但是就剛剛與柳聽雨聊天的情況來看,柳聽雨接到的通知也是命令意味十足,皇帝不惜與柳聽雨撕破臉皮也要她出山。
這就說明這次任務(wù)之棘手已經(jīng)讓皇帝都有些孤注一擲的意味了。
簡昭武沉沉的 吐出了一口氣,淡然一笑。
連柳聽雨都請出來了,不知接下來還會遇到什么傳奇的人物。
簡昭武突然有些期待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太陽便要落山了。
“叩叩叩。”房間的門被敲響,簡昭武睜開眼睛:“誰?”
“客官,是我呀。”小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客官,上頭人回來了,請您一會!
簡昭武雙眼中精光一閃,終于來了:“知道了,你先去,我隨后便到!
小二恭敬一笑:“是,客官!
簡昭武稍微收拾了一下開門出去,正好此時柳聽雨也正好出門。
柳聽雨看到簡昭武,仿佛安心了不少,她笑著跑了過來:“簡大哥,你也剛出來呀。”
簡昭武也笑著道:“是呀,馬上要見那些大神了,好歹也要好好準備一下,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聽雨馬上小臉一白:“簡大哥,你就別嚇我了,我已經(jīng)很緊張了!
簡昭武朗聲大笑:“放心,你跟在我后面,只要我活著一定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柳聽雨吐吐舌頭:“那一切就拜托簡大哥了!
說完與簡昭武并肩走下了樓梯。
小二在樓梯下邊等著,出來之時簡昭武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不過傍晚,本應(yīng)該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但偌大的酒樓里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小二看出了簡昭武的疑惑,笑道:“今天小店已經(jīng)被上頭人包下來了。”
簡昭武笑了:“原來如此,還請小二哥帶路吧。”
小二馬上揮手做請。
簡昭武跟著店小二走向一樓,一樓空空如也,小二也沒有停留,帶著他們走向后廚方向。
簡昭武也明白,這種秘密任務(wù),肯定不會擺在明面上做事,所以也沒有多問,直接跟著店小二走。
小二帶著簡昭武二人走進后廚,然后打開了一扇隱蔽的門,七彎八拐將二人帶進了一個密室,密室之中是一方石桌,石桌上坐著數(shù)人,密室之中只點了一只小蠟,火焰微弱,幾欲熄滅,完全不能給黑暗的密室?guī)硖嗟墓饬痢?br />
簡昭武與柳聽雨一進來,密室中的人齊齊轉(zhuǎn)過頭望著他們。
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將兩人包圍,簡昭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柳聽雨更是嬌軀一顫,不由自主的躲到了簡昭武身后。
小二恭敬的沖著黑暗中主位位置上一拱手:“大人,人帶來了。”
黑暗中傳來了一個剛毅的聲音:“好,你先下去吧,在門口守著,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小二在一拱手,退了出去。
經(jīng)過了這片刻的適應(yīng),簡昭武終于適應(yīng)了這里的黑暗,也終于勉強能看到密室中的人了。
密室空間不小,卻沒有什么裝飾,僅僅在密室中間有一張石桌,石桌旁端端正正的坐著四個人。
再多簡昭武也看不見了,光線是在讓人抓狂。
剛剛說話的人沉默片刻,再次開口:“既然來了,就不要客氣,進來坐吧!
簡昭武暗暗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然后伸手拉住身后的柳聽雨,邁步走了進去,撿了一個空著的位置坐下。
那個剛毅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既然人已經(jīng)到齊,那么我就給大家交代接下來的任務(wù)吧!”
“等等!”另一邊,一個冰冷的聲音猛然開口。
“不知白大俠有何吩咐?”主位上的人問道。
被叫做白大俠的人輕哼一聲:“我們都是你叫來的,我們是誰你也一清二楚,但是這密室昏暗,我甚至連你長什么樣子都看不清,憑什么要我們聽從你的吩咐?”
主位上的人冷然笑道:“那不知白大俠的意思是?”
白大俠朗聲道:“起碼讓我們知道同伴是誰,否則我可不會把后背交給不能信任的人!”
主位上的人無奈一笑:“好吧,既然人已經(jīng)來齊了,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說完只見他猛地一揮手,一片火光從他的手中飛出,落到了密室四周的火盆之中,密室立刻被火光照亮。
加上簡昭武柳聽雨兩人,房間里一共有六人。
先前坐在密室之中的分別是——坐于主位之上,一個英武不凡的男子,他正對面這是一個白衣勝雪的劍客,男子左手邊坐著一個緊閉雙目的美貌女子,看服侍并不像中原人,而男子右手邊,則坐著一個臉上掛著微笑的胖和尚。
火光一起,密室之中除了男子與那個閉目的女子,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簡昭武心中更是驚駭無比,這次的任務(wù)到底設(shè)計了什么?竟然需要他們這群人來完成!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名叫洛陽,他是帝國最年輕的,功勛最卓越的將軍,掌握了全國半數(shù)的兵權(quán),一身功夫之高無人能敵,縱橫沙場十年未嘗一百,是帝國傳說中的永勝將軍。
而將軍正對面坐著的白衣劍客簡昭武更加熟悉——劍神白蕭羽。
當今武林盟主!
白蕭羽師承劍神南宮忘,自出道以來到他擔(dān)任武林盟主僅僅用了一年時間,當年武林大會,白蕭羽連戰(zhàn)七十三個高手,未曾輸過一招,如今他這個武林盟主已經(jīng)十年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撼動他的位置。
而洛陽右手邊的那個胖和尚法號戒空……是少林的敗類。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倒還算老實,但自從一次隨著師傅下山以后,就被山下的花花世界吸引了,從此吃肉喝酒,屢教不改,最終被少林寺逐出師門。
但不要看他是少林的棄徒,但他的功夫確實近十年來少林寺最強的武僧。
少林寺藏經(jīng)閣是他幼時玩耍的地方,少林七十二絕技他學(xué)了大半,易筋經(jīng)更是修到了相當?shù)幕鸷颍徊贿^此人玩世不恭,被少林掃地出門以后倒是沒有犯什么大錯,不過只是經(jīng)常接著少林寺的名頭到處騙吃騙喝,成為少林之恥,還被少林寺多次追繳。
簡昭武看到了這個胖和尚,馬上臉色巨變,拍案而起:“禿驢!竟然是你!”這一變化一改簡昭武平時的穩(wěn)重,像是與這個和尚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胖和尚這才看到簡昭武,如同簡昭武的失態(tài)一般,他也瞬間變了臉色,只不過簡昭武是憤怒,而他是害怕。
簡昭武也不多話,直接越過石桌,掐著胖和尚的脖子就把他按在了地上,簡昭武一翻身騎在胖和尚身上就是一頓老拳砸在他的臉上。
一邊打還一邊罵:“你這個花和尚,當年害的老子好苦!你不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么?你的佛呢,給老子喊出來看看呀!”
場面一片混亂,最后洛陽和白蕭羽同時出手,方才把兩人拉開。
但是知道場面被兩大高手控制下來,簡昭武依舊一副恨不得吃了胖和尚的樣子。
柳聽雨拉著簡昭武:“簡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簡昭武憤憤不平:“聽雨,這件事兒你別管,我今天非得罷了這禿驢的皮!”
胖和尚理虧一般的縮在角落,訕笑道:“施主,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念念不忘,你這樣是要犯嗔戒得,阿彌你的陀佛”
“死和尚,你還敢說!”胖和尚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簡昭武便壓不住胸中的怒氣,差點有撲上去一頓老拳伺候了。
還好柳聽雨死死抓住,這才沒有釀成慘案。
簡昭武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他恨恨的對柳聽雨說:“聽雨,還記得我當年去你家吃白食么?”
柳聽雨點點頭,不知道簡昭武為什么要說這些。
簡昭武怒視著胖和尚:“當年老子剛剛出山,不知道武林的近況,第一個碰到的就是這個家伙。
這個家伙說請我吃飯喝花酒,還跟我扯了一堆什么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歪理,還說什么他現(xiàn)在犯戒是因為要經(jīng)歷這一切,不經(jīng)歷何談戒,老子還真信了他的規(guī)劃,跟著他就去了。
結(jié)果這個家伙在青樓里喊了兩個姑娘,老子倒是空座房間啥都沒撈著,哪知道半夜,這個家伙提起褲子就溜了,我到處找他沒找到,卻被青樓老鴇抓住說著胖子讓我給錢。
老子出入江湖,身上就十兩銀子,那天差點兒被老鴇扒了褲子,你說老子該不該打死他!”
“噗呲!”這一番解釋,倒是把密室之中沉重的氣氛打破,一時間詼諧了不少。
就連一直坐在石桌旁安靜不語的域外美人也展了笑顏。
胖子面色尷尬:“那什么,貧僧當年年少無知,方才做出此等仇事,如今定然不會了,要不簡少俠,今晚我再請你去喝花酒,一切費用貧僧來處,保證少俠賓至如歸!”
“滾蛋!”簡昭武怒吼一聲,喝退了胖和尚。
洛陽好不容易壓下了笑意,他轉(zhuǎn)過頭望著柳聽雨:“聽雨妹妹,真沒想到你這個新朋友這么有趣,居然和我們大名鼎鼎的酒肉和尚有這等經(jīng)歷!
柳聽雨聽到了洛陽的呼喚,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專喜,嬌呼一聲:“洛陽哥哥,沒想到是你,我們都有十年沒有見面了吧!”說著小丫頭像是兔子一般竄進了洛陽的懷里,親昵的抱住了洛陽。
簡昭武生生一愣,他沒有想到將星洛陽竟然和柳聽雨相識,聽他們說的還是舊識。
這一路上柳聽雨對自己的依賴簡昭武看在眼里,心里也有過幾分雀躍,現(xiàn)在看柳聽雨居然和洛陽這么親昵,心中也是一陣糾結(jié)。
胖和尚嘿嘿一下,湊到了簡昭武身邊:“小武,你帶來的美人投了別人的懷抱,你有情敵羅!
小武這個稱呼是兩人初識的時候胖和尚給簡昭武起的外號,簡昭武看著和尚胖乎乎的臉就覺得一陣心煩,伸手把他推開。
洛陽拍了拍懷中柳聽雨的香肩:“好了好了聽雨妹妹,敘舊的話往后有的是時間說,先坐下來吧,陛下有命令,我還要交代!
柳聽雨乖巧的點了點頭,回到了座位上,眉眼含笑的望著洛陽。
洛陽終于也恢復(fù)了嚴肅的表情:“幾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想必也不需要我一一介紹了,接下來我就給大家說一下這次請大家來的目的吧。”
終于回到了正題,所有人都不由得嚴肅了幾分,就連吊兒郎當?shù)呐趾蜕薪淇找矅烂C了神色。
洛陽雙手按在石桌上,身體微微前傾:“這一次請大家來,是為了幫陛下取一樣?xùn)|西。”
“東西?”簡昭武微微一愣,皇帝乃九五之尊,權(quán)傾天下,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他想要什么取來就是,為何還要他們幫忙?于是簡昭武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是什么東西?”
洛陽轉(zhuǎn)頭望著簡昭武,一雙英目深邃似海:“不死藥!”
“不死藥!”這一下子所有人都動容了。
從古至今,長生一直是所有人追求的東西。
成就越高,對于長生就越是渴望。
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卻不想如今,就連當今圣上也想到了這虛無縹緲的長生藥。
“可笑!”白蕭羽輕哼一聲,突出了兩個字。
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了他的身上,白蕭羽也不懼,直言道:“天道輪回,生死病安,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企及的東西?不死藥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皇帝陛下竟然會讓你這個帝國將星去追求這種虛無的東西!”
這番話雖然大不敬,但是卻戳中了所有人的內(nèi)心。
不死確實是虛無縹緲,根本無法企及的東西,皇帝陛下雖然權(quán)傾天下,卻也不是能夠企及長生的人。
洛陽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若是三個月前我聽到這兩個字,或許也會如白大俠一般一笑而過,但是三個月前的一封秘信,卻讓我相信了,世界上卻有不死藥這東西。”
“秘信?”聽到洛陽這么說,白蕭羽終于也不能淡定了。
洛陽點了點頭:“其實五年前,陛下身體就開始抱恙,身體每況愈下,醫(yī)石無用,于是陛下開始恐慌,并且秘密收集長生之法。
三個月前,帝國暗衛(wèi)十三人離朝探索,一個月后只回來了一人。
他將一封密信交到我手中后,也傷重而亡。
在迷信紙上,書寫的真是不死藥的傳說。
話說當年,千古一帝,秦國始皇入暮之時,也曾經(jīng)據(jù)全國之力制造不死靈藥!
“是呀,然后吃了不死藥就死了個徹底!苯淇蘸蜕泄恍Α
“不錯,秦始皇的確死了!甭尻柪事暯舆^了戒空的話頭,“不過始皇帝吃的并不是不死藥,始皇帝的不死靈藥在運送途中被人掉包了。
送藥的太監(jiān)趙高怕皇帝責(zé)罰,便將毒藥放在了不死藥的盒子中送給了始皇帝服下,始皇帝本就病重垂死,怎么經(jīng)得起毒藥摧殘,自然吃了毒藥便死了!
戒空眨了眨小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們朝廷的暗衛(wèi)找到了曾經(jīng)截胡始皇帝靈丹的人?”
洛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暗衛(wèi)回來之時,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太重,他字交給我了一封書信地圖,里面是他們的形成筆記,而他臨死前只是渾渾噩噩的說著一段話!
簡昭武稍稍向前伸出腦袋:“什么話?”
聽到了這句問話,洛陽的臉色稍變,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洛陽沉默片刻:“那個暗衛(wèi)死前,只是不停的重復(fù)說:死人,活人,他們還活著,他們要出來了,我們要死了!”
密室之中的人盡皆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恐怖的氣氛慢慢彌漫開來。
戒空和尚咽了咽唾沫:“將軍,你們不會就因為這么一句死前的胡言亂語就認定一定有不死藥吧?暗衛(wèi)是帝國的利刃,能進入暗衛(wèi)的人都是伸手超凡的高手,他們十三個人出去,最后只回來了一個,這個人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死了,這樣危險的地方,你確定要去?”
洛陽目光堅定:“陛下的身體岌岌可危,作為臣子,為君盡忠,身死何懼!”
簡昭武神望著洛陽的眼睛,從他的眼神中簡昭武看得出,他沒有時候一句假話,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將士!
“有意思!”正在眾人沉默只是,白蕭羽突然帶著一絲興奮的開口了,他微微握緊了手中寶劍:“自我出道以來,江湖上鮮逢敵手,卻不想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十三個暗衛(wèi)尚且不能全身而退的地方,這樣危險的挑戰(zhàn)我怎么能夠退卻呢!洛陽將軍,白蕭羽愿意前往!”
洛陽拱手一笑:“有白大俠的幫助,洛陽如虎添翼!
“簡大哥……”柳聽雨有些拿不定主意。
簡昭武站起身來,笑道:“我想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讓我們這一群人聚在一起了吧,要是這次我退卻,喪失了與諸位并肩作戰(zhàn)的機會,并定會抱憾終身。
洛陽將軍,請算上我一個!”
洛陽再次一拱手。
簡昭武轉(zhuǎn)身對柳聽雨道:“聽雨,這次的任務(wù)太過危險,你還是不要參與了!
柳聽雨垂下頭輕輕咬了咬嘴唇,雖然猛然抬起頭來:“我要去!我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卻學(xué)過幾年醫(yī)術(shù),暗衛(wèi)都走不出來的地方一定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要是沒有醫(yī)生大家一定更加危險,我一定要跟你們一起去!
簡昭武看到柳聽雨堅持的模樣,有些擔(dān)憂,正欲開口勸阻,卻不想洛陽道:“聽雨妹妹你放心,只要我洛陽一息尚存,必定能保你安全無恙!
柳聽雨莞爾一笑,然后沖簡昭武堅定的點了點頭。
簡昭武知道勸不住柳聽雨,也只能嘆了一口氣,隨她去了,反正這里高手這么多,或許也不會有事也說不定。
“不知這位姑娘如何抉擇?”簡昭武開口問一直閉口不言的域外女子。
從簡昭武進入密室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這個女人就一直安靜的坐在這里,不說話,不動彈,女子的雙眸更是從來沒有睜開過。
若不是她輕輕的呼吸聲,簡昭武簡直以為她只是一尊石像了。
洛陽接過簡昭武的話:“簡少俠放心,淑圖莫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在下一起去秘境探尋了。”
“淑圖莫?”簡昭武問了一句,簡昭武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奇怪的名字。
還未等洛陽回答,這個安靜的女子突然開口:“少俠,小女子是南疆人,淑圖莫是我南疆家鄉(xiāng)的名字,你們也可以叫我莫蘭,這是我中原的名字!睆念^到尾都沒有說話的人突然開口,差點兒嚇到了簡昭武。
簡昭武拱了拱手:“莫姑娘,幸會幸會!
莫蘭頷首,再次陷入安靜。
這一下,密室之中只剩下一個胖和尚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個胖乎乎的和尚。
戒空一愣,隨即罵道:“你們爺爺?shù),看著佛爺做什么,連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不害怕,吵著要去,佛爺堂堂七尺漢子難道會怕么?”
、洛陽當即拍手一笑:“好了,既然大家已經(jīng)同意了意見,那么就請各自回房準備,早點兒休息吧。
我的計劃是一日后出發(fā),大家還有一天的休息時間,請大家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前路兇險,還請諸位切勿大意!”
待說完這句話后,洛陽大步走出了密室。
剩下的人也跟著洛陽,或先或后的走了出去。
柳聽雨還是跟著簡昭武身后,她看著莫蘭走的稍遠,便悄悄靠近簡昭武:“簡大哥,莫蘭姐姐好像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不會是眼睛有礙吧,前路兇險,若她身體不適,我們還是勸勸她讓她不要去吧,她這樣美麗的姐姐,不該冒這個險!
其實這件事情簡昭武也一早想問洛陽了,這一次的任務(wù)這么危險有這么重要,怎么會找一個眼睛都不睜的女人來呢?這不是給他們增加難度么?到時候還要費心照顧她。
卻不想簡昭武還沒有說出個所以然,莫蘭卻猛地停下了腳步,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柳聽雨一驚,她剛剛已經(jīng)故意壓低了聲音,不會還是被莫蘭聽到了吧?這就尷尬了。
莫蘭走到了柳聽雨的身邊,拉住了柳聽雨的玉手,柔聲道:“謝謝聽雨妹妹的關(guān)心,其實姐姐雙眼無恙,也不是睜不開,而是我的雙眼總能看到一些丑惡的東西,所以平時一直是閉著的,眼不見心不煩!
柳聽雨愣愣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呀,聽雨唐突了。”
莫蘭搖了搖頭:“第一次見到我這樣奇怪的女人,首先想到的是關(guān)系,姐姐心中很欣慰,莫蘭覺得和聽雨妹妹甚是投緣,不如今夜妹妹便去姐姐房間里,我們秉燭夜談吧,也省的有些人見色起意!闭f完,莫蘭“望”了一眼簡昭武。
簡昭武被莫蘭“看”的一陣尷尬,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鼻子:“我看起來沒有那么不堪吧!
“哈哈哈……”兩個美麗的少女被簡昭武窘迫的樣子逗得發(fā)笑,柳聽雨也跟著莫蘭離開了。
經(jīng)過一天的休息,長途跋涉而來的幾人終于恢復(fù)了最佳的狀態(tài),隨時可以準備出發(fā)了。
洛陽也提前準備好了遠行的馬匹干糧。
一天后的清晨,這一隊人馬悄悄離開了鳳陽鎮(zhèn),向目的地前進。
原本簡昭武以為這一次的最終目的地應(yīng)該就在鳳陽鎮(zhèn)附近,卻不想這一走,連續(xù)走了兩天,都還沒有看到洛陽之前說的那個地方。
雖然這一次上路不再像之前趕路那樣休息的時間都幾乎沒有,但卻也不好多少,兩天來,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沒有離開過馬背,就連簡昭武這樣的男子也都覺得有些勞累,更不要說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的柳聽雨了。
隊伍開拔時,所有人都還心懷期待,零零散散還有人說話,經(jīng)過兩天時間的消磨,眾人也終于被磨平了興致,沉默的坐在馬背之上。
第二天入夜。
洛陽一拉韁繩停住了駿馬:“好了各位,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
眾人如蒙大赦一般跳下馬背,開始生火做飯。
騎馬趕路雖然是馬在行走,但是在馬背上顛簸這么久,眾人也都有些吃不消了。
這一次行動,除了這幾個預(yù)先選出來的人外,同行的還有一個名叫小東的小士兵。
聽洛陽說這個小伙子是他有一次打仗時在戰(zhàn)場上撿到的孤兒,看他可憐就一直帶在身邊,這個小伙子從小在軍營中長大,跟著洛陽學(xué)習(xí)功夫,今年不過十六歲,一身功夫卻已經(jīng)不容小覷了。
平常的時候一直跟在洛陽身邊服侍洛陽起居。
這一次行動小東主動請纓,希望能夠幫助洛陽。
洛陽也覺得這一群大俠俠女身邊若沒有一個服侍的人也頗為不便,于是就把他帶上了。
這幾天來,小東手腳勤快,一到休息的時候就主動去埋鍋做飯端茶泡水,倒是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小隊中年齡最小的柳聽雨更是認了小東做干弟弟,還說等回去以后要請小東去江南柳家做護衛(wèi)。
吃過晚飯,眾人都坐在活邊休息,小東和柳聽雨坐在一起,小東給柳聽雨講著這些年跟著洛陽打仗的事情。
洛陽是小東的偶像,小東的故事了,洛陽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雖然這幾天趕路十分勞累,不過卻還算和睦。
簡昭武靠在一塊石頭上,望著頭頂漫天的星空,久久不語。
“簡少俠,你在想什么?”莫蘭不知何時來到了簡昭武身邊。
簡昭武馬上坐了起來:“莫姑娘,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閉上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莫蘭莞爾一笑,做到了簡昭武身邊:“你們看事情是用眼睛,我看東西是用心,本就沒什么不同的!
簡昭武重新靠了回去:“好吧,我剛剛其實是在想我們接下去會遇到什么。”
莫蘭:“我們連要去哪里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能想到會遇到什么呢?”
簡昭武無所謂的晃了晃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可以天馬行空的想象呀,要是知道一點兒端倪,我恐怕就又要開始推理了,這個是我的毛病,改都改不了!
莫蘭頷首不再說話。
沉默片刻,簡昭武扭過頭望著莫蘭:“你之前說你是南疆人?”
莫蘭:“不錯,我從小生活在南疆,剛到中原不久!
簡昭武:“你怎么會參與到這次的任務(wù)中呢?你是南疆人,應(yīng)該不屬于當今圣上的統(tǒng)帥,本可置身事外,為什么要往這火坑里跳呢?”
莫蘭笑道:“洛陽將軍對我族有恩,即便是深淵地獄,我也要報答他這份恩情!
簡昭武點點頭:“好吧,你們還真是知恩圖報。”
“那你呢?”莫蘭抬起頭,閉著雙眼“看著簡昭武。”
簡昭武輕笑一聲:“長生呀,多么誘人的詞語,我們?nèi)み@靈藥,帶尋到一定也有機會品嘗一下,若真能長生不就賺大了么?”
莫蘭無奈的搖了搖頭:“若簡少俠是在和莫蘭開玩笑,莫蘭就心領(lǐng)神會了!
簡昭武挑了挑眉毛:“怎么,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么?”
莫蘭鄭重其事的點頭:“這個理由確實不夠充分,若是別人,我可能會相信,但是我覺得簡少俠應(yīng)該不是為了長生。”
簡昭武啞然。
莫蘭笑道:“簡少俠見諒,莫蘭天生異眼,總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即便是閉上眼睛也不能幸免,莫蘭眼中的簡少俠,并不是這個短淺的人。”
簡昭武淡然:“好吧,其實我只是為了去那篇秘境中探索罷了!
莫蘭:“愿聞其詳!
簡昭武:“師傅曾經(jīng)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我這個人天生逆骨,大多數(shù)事情都喜歡尋求真相。
暗衛(wèi)是帝國最精銳的暗殺組織,組織內(nèi)部全都是一些天縱奇才,戰(zhàn)斗力之強可謂恐怖,但就是這樣一支部隊,竟然在秘境之中折了十三人,這樣的秘密,我是不可能錯過的!”
莫蘭莞爾:“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
簡昭武訕笑:“當年事師傅也是這樣對我說的,不過我注定不是一個安分得下來的人吧!
莫蘭頷首:“愿巫神保佑少俠!
簡昭武:“多謝,也希望觀音菩薩保佑莫姑娘吧!
“簡大哥,莫姐姐,你們在說什么呢?”柳聽雨突然走了過來。
簡昭武展顏笑道:“我和你莫姐姐在請神明保佑呢,這次任務(wù)兇多吉少,多拜拜神總沒什么壞處。”
柳聽雨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臨時抱佛腳,神明才不會保佑呢!
簡昭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不保佑就算了,到時候我就靠我的傀儡!
柳聽雨:“好啦,簡大哥,莫姐姐,洛陽哥哥說請你們過去,我們已經(jīng)快要到大目的地了!
簡昭武伸了個懶腰:“終于要到了么?那我們過去聽聽看洛陽將軍有什么安排吧!
幾人結(jié)伴走到了洛陽身邊。
洛陽見人已經(jīng)來齊了,便從自己的行囊中掏出了一張羊皮地圖:“諸位請看,這張地圖就是暗衛(wèi)兄弟用性命換回來的地圖。
從地圖上所標示來看,我們已經(jīng)十分接近他們所發(fā)現(xiàn)的秘境了。”
白蕭羽抱著自己的配劍:“到了就好,那便請洛陽將軍說一下具體情況吧!
簡昭武也充滿了好奇的問道:“是呀洛陽將軍,開始出發(fā)之時,你只是說這次行程相當?shù)奈kU,但是究竟應(yīng)該注意什么,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洛陽沉默片刻:“好吧,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我便也不在滿你們了。
暗衛(wèi)所發(fā)現(xiàn)的秘境,是他們花了數(shù)年時間明察暗訪所得出來的最終目標。
得到這個消息,圣上龍顏大悅,便立即分派人著手調(diào)查此事,因為事關(guān)重大,所以圣上派出了暗衛(wèi)中最精銳的十三個人。
讓他們潛入秘境。
這是三人個個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每一個都是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
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活了下來。”
胖和尚半躺在一邊做臥佛模樣:“將軍,這些我們都知道了,你挑重點說吧!
洛陽點了點頭:“好吧,根據(jù)暗衛(wèi)的形成記錄來看,他們十三人就是在距此處十里外的群山之中進入了一個山洞,山洞崎嶇,洞里空間十分復(fù)雜,讓他們有一種走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一開始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遺跡,并且找到了人類生存過的痕跡,在深入時卻什么都看不到了!
“最終他們迷失在山洞之中,找不到出路。
胡亂行走之時,他們走進了一個神秘的空間,這個神秘空間之中充滿了危險,有各種陷阱野獸,并且他們經(jīng)常行路到一半,往回走卻找不到來時的路!
“就這樣,他們渾渾噩噩的走了好幾天,干糧飲水消耗殆盡。
終于也開始有人倒下。
這個時候,那個回來報信的暗衛(wèi)所說的怪物就出現(xiàn)了!
“就是暗衛(wèi)說的活著的東西么?”柳扶煙年紀尚輕,聽到洛陽的講述有些害怕的抱緊了身子。
洛陽點了點頭:“我猜也是這樣,因為他們的行程筆記到這里就斷了!
胖和尚一愣:“這就完了?貧僧怎么覺得在看什么志怪的戲本子一樣,這沒頭沒尾的故事就是你們暗衛(wèi)的行程筆記?”
洛陽嘆息一聲:“暗衛(wèi)都是久經(jīng)考驗的勇士,本不應(yīng)該會寫出這樣的筆記,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或許洞內(nèi)的景象,確實不能用文墨書寫吧!
胖和尚一攤手:“也就是說,我們除了這本志怪小說就什么都沒有了唄,也就相當于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慢慢摸索了!
洛陽鄭重的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
胖和尚無力的躺到了地上:“貧僧怎么總覺得上了賊船了,現(xiàn)在我退出還來得及不。”
簡昭武望著洛陽手中的羊皮地圖,久久不語。
洛陽看到了簡昭武的表情,問了一句:“簡少俠,你在想什么?”
簡昭武道:“按你所說,靈丹是在始皇年代被盜取的,相信奪靈丹的人也是始皇年代的人。
而你剛剛說暗衛(wèi)筆記中所寫的,山洞中路況錯綜復(fù)雜,讓他們失去了方向,導(dǎo)致迷路許久。
想必整座山都是山洞中的空間了。
這樣大的工程,即便是在現(xiàn)在也要耗費無盡的人力物力方能做成,始皇時代,到底是什么勢力能做到這種程度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經(jīng)過簡昭武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有了這樣的疑惑。
當年秦皇統(tǒng)一六國,為了帝國統(tǒng)治,將天下兵器聚集一處,熔鑄成象,將一整座山挖空,這樣大的工程量,除了帝國有這樣的能力,誰還能做到這一點呢?
洛陽思考片刻,道:“我們也不必想這些沒用的東西,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諸子百家哪一個是易于之輩。
或許先人們有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企及的智慧呢,我們現(xiàn)在還是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以便于應(yīng)對明天的挑戰(zhàn)吧,山洞之中有東西能埋葬十三個暗衛(wèi),說我們不小心,也不一定能比十三暗衛(wèi)好多少。”
簡昭武聳聳肩,他知道洛陽絕不是嚇唬他們。
這樣危險的地方,若不小心,或許真得折在里面。
翌日
又前行了十里地,洛陽便翻身下馬,仔細的尋找起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洛陽果然在一片雜草之中,找到了山洞的入口。
山洞隱藏的及其隱秘,若不是有暗衛(wèi)留下記號,他們一群人還不知道要尋找到什么時候。
山洞入口一片灰暗,正直晌午,濃郁的陽光竟然也照射不到山洞伸出,僅僅數(shù)十米距離,山洞中便一片灰暗,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了。
小東望著山洞伸出,默默的吞了吞口水:“這個山洞看起來陰深深的!
洛陽望著山洞深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就是吞噬了十二個暗衛(wèi)的山洞了,他扭過頭望著莫蘭:“莫姑娘,麻煩你了!
莫蘭頷首上前兩步,走到了山洞面前。
然后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是簡昭武等人第一次看到莫蘭的眼睛。
這雙眼睛改用什么詞語來形容,簡昭武有些難以抉擇。
莫蘭的眼睛很美,恍若星辰,又若幽潭。
讓人一見難忘,但是莫蘭的雙眼,卻有兩只顏色不一樣的珍珠。
莫蘭左眼的眼珠是棕色,而右眼確實詭異的藍色。
一望之下,莫蘭的右眼竟然反射出幽幽藍光,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莫蘭睜開雙眼的時間并不久,她很快又將眼睛閉上,她回過頭:“洛陽將軍,山洞口并沒有什么異常,應(yīng)該安全!
洛陽稍稍松了一口氣,道:“那諸位準備一下吧,盡量輕裝,帶起干糧飲水,我們先入洞探查一番,沿途我會讓小東留下記號,若不行便及時撤出來,我們回去重新商議!
眾人都點了點頭。
各自準備去了。
柳聽雨跟在莫蘭身邊:“莫蘭姐姐,你的眼睛!
莫蘭莞爾:“沒有嚇到吧,我之前不是就說了么,姐姐天生異眼,能看到許多人看不到的東西!
簡昭武此時也走到了她身邊:“莫非莫姑娘的眼睛就是傳說中的陰陽眼?”
“陰陽眼?”柳聽雨一愣:“簡大哥,陰陽眼是什么?”
簡昭武望著莫蘭:“陰陽眼是一種傳說中的眼睛,傳說極度純凈的靈魂會孕育出這樣的眼睛,陰陽眼上課通天界,下可看幽冥,一切魑魅魍魎都難逃陰陽眼的目光。”
莫蘭道:“我出生在南疆,不知道什么陰陽眼,在我們南疆,我的眼睛叫做巫神瞳,這是被詛咒的眼睛,這雙眼睛能看到一些恐怖的東西。
所以從小我就被父母教育,不能隨便睜開眼睛!
柳聽雨不由得捂住小嘴:“從小就不能睜開眼睛,豈不是很痛苦。”
莫蘭愛憐的拍了拍柳聽雨的小腦袋:“一開始的是有些不方便,但是后來習(xí)慣了就好了。
現(xiàn)在睜開眼睛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了。”
柳扶煙也被莫蘭逗得一笑。
半個時辰后,洛陽招呼了一聲,所有人都收拾好了心里,跟著洛陽一道走入了山洞。
山洞狹長曲折,不過倒還寬敞,眾人走的也不算難受,很快便看不見洞口的亮光了。
這一群人都是武功不凡的人物,雖然光線昏暗下來,卻也尚且沒有到完全不視物的程度。
因此也沒有人想要點燃火把。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出了山洞,來到了一個較大的空間里邊。
胖和尚不屑一笑:“看起來暗衛(wèi)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們不是說山洞狹長,他們都已經(jīng)迷失其中了么?貧僧剛剛計算了一下,我們也不過走了一個時辰罷了就走了出來,也沒見有岔路,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迷失的!
走在最前邊的洛陽正想說什么,卻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身體猛然一震,快步跑了出去。
突然的反常一下子讓所有人的心緊繃了起來,幾人連忙不約而同的跟上了洛陽。
索性洛陽并沒有跑太遠,就蹲了下來,眾人圍了上去,看到洛陽從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
“將軍,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簡昭武開口問道。
洛陽面色鐵青,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簡昭武:“簡少俠,你看。
或許并不像戒空大師說說,暗衛(wèi)只是胡言亂語罷了,他們確實在山洞中迷失了方向!
簡昭武接過洛陽遞過來的東西,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一只黑色的布袋罷了。
“這個是……”簡昭武皺起眉頭。
洛陽點了點頭:“這個是暗衛(wèi)的干糧袋,暗衛(wèi)所配備的東西,都是軍隊里最上層的裝備,暗衛(wèi)的干糧袋里裝的干糧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干糧,這種干糧是我們行軍打仗的時候用的,體積小,以保存,一袋干糧足夠一個人吃七天。
但是你們看,袋子已經(jīng)空了,說明他們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吃光了所有的東西!
簡昭武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也就是說他們在我們剛剛所走過的地方,迷失了好幾天?”
洛陽點了點頭:“或許是這樣的!
戒空和尚不解的撓了撓頭:“不應(yīng)該呀,我們用一個時辰就走了過來,暗衛(wèi)想來也沒有那么不濟吧,莫非他們走幾步就要停下來休息,開個宴會么?”
洛陽望著戒空:“若不是你所說的那樣,那便是他們在山道之中遇到了什么東西,而我們沒有遇到!
戒空吞了吞口水,強自笑道:“那說明我們的運氣比他們好一些!
洛陽也強笑一聲:“只希望我們的運氣能一直這樣好下去吧!
白蕭羽輕輕一揮手:“都已經(jīng)到這里,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吧,我倒要看看,能把十三個裝備精良的暗衛(wèi)埋葬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神奇之處!”
洛陽點了點頭,振作氣勢,繼續(xù)向前走。
這一下子大家再也沒有剛剛進入山洞時的輕松,他們腳步也不由得慢了下來,注意力也都集中起來。
能吧十三暗衛(wèi)埋葬的地方一定充滿了危險,他們也不敢有一絲大意。
又走了四個時辰,幾人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間很大,除了稍微黑暗了一些,和平常的山洞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但是無盡的黑暗卻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洛陽稍微松了一口氣,道:“休息一下吧,這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
我們已經(jīng)走了好幾個時辰了,這座山在大也不應(yīng)該還望不到頭,我們先停下來吃點兒東西,我想在研究一下暗衛(wèi)留下來的行程記錄!
眾人也沒有多話,分別找了位置坐下來。
胖和尚跑到了簡昭武身邊,一屁股做了下來:“哎呀,可累死佛爺了。
這苦差事,佛爺我當時逞什么能呀,放著好酒好菜,高床暖枕不要,來著黑漆漆的山洞里受罪!
簡昭武坐在一邊,拔出匕首在自己身體靠著的那塊巖石上刻了一個奇怪的符號,一邊刻一邊調(diào)侃他:“怪不得你是你們少林寺的敗類,堂堂一個少林武僧,走這么幾步就累了,你看聽雨都還沒有喊呢!
胖和尚癟癟嘴:“那些小丫頭,一個個身輕如燕的,走起路來輕飄飄,自然不用花什么力氣,你家佛爺這一身肥膘可是實打?qū)嵉膲涸谏砩希绾伪鹊。?br />
“哼!那你就當做減肥吧,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樣子了,就你這樣的胖子在外邊說是出家人還真有人相信你,出家人哪里吃得到你這么胖?”簡昭武漫不經(jīng)心的說。
胖和尚也不愿意與簡昭武斗嘴,悠然自得的從腰上的干糧袋里掏出一大塊面餅,悠閑的吃了起來。
簡昭武也舒適的坐了下來,掏出一小塊餅咬了一口:“胖子,你少吃點兒,這可是這幾天的口糧,還不知道我們要在這里呆多久呢,你要是幾口吃完了干糧,可不要指望我會分給你吃。”
胖和尚嘿嘿一笑:“小武,這你就不懂了吧,佛爺教你。
看見沒,咱們隊伍里可是有兩個姑娘,她們那小身板吃的下幾兩東西?佛爺?shù)母杉Z吃完了,他們一小半都吃不完,到時候你這個鐵石心腸不分給我,兩個小姑娘可不會像你一樣,佛爺餓不死!
簡昭武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愿意與他瞎扯。
休息許久,洛陽終于還是沮喪的收回了行程記錄,想必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東西。
簡昭武起身走到了洛陽身邊:“將軍,接下來怎么辦?”
洛陽望了一眼灰暗的遠方:“沒辦法,我們繼續(xù)走吧,再往前邊走走看,不過接下來大家一定要小心了,我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暗衛(wèi)們說說的東西可能要出現(xiàn)了!
“好的!”眾人振作精神,收拾了干糧繼續(xù)跟著洛陽身后慢慢向前走去。
經(jīng)過洛陽的安排,這一次他們的隊伍稍稍有了些變化。
洛陽走在前邊開道,而白蕭羽則走在最后壓陣。
中間簡昭武和胖和尚一左一右把兩個女孩和小東這個小伙子護在中間。
有這是個高手壓陣,柳聽雨也安心了不少。
偌大的山洞空間寂靜無聲,只有一行人行走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碰撞腳底碎石發(fā)出的擦擦聲。
黑暗容易讓人失去對時間的敏感,眾人也不知道在這一片黑暗中走了多久。
突然,洛陽停下了腳步:“小心,有東西來了!”
這一聲示警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眾人紛紛掏出了兵器,嚴陣以待。
果然,在眾人準備好兵器后,從遠處的黑暗中便傳來了一陣嘶鳴。
以及拍打空氣的噗噗聲。
“喝!”一聲輕喝,隊伍最前邊的洛陽猛然出手,只見他雙臂一展,兩支短棒從他的袖子中飛出,落入了他的手中,他猛然將短棒一撞,將短棒拼接成了一桿長槍。
洛陽猛然向前一刺。
長槍沒入黑暗,卻從黑暗中傳來了一聲悶響,看起來洛陽一擊便中。
待他收回長槍只是,果然槍尖已經(jīng)染上了一抹暗紅的血跡。
“小心,數(shù)量很多!”一擊得手,洛陽的語氣卻并不輕松。
前方的黑暗中不停的傳來噗噗的聲音,聽聲音也不知來了多少。
只覺得鋪天蓋地一般。
“呼!”一聲巨響,一大片漆黑的影子從黑暗中飛了出來,在眾人兵器的寒光之中影影幢幢。
洛陽當仁不讓的怒喝一聲,雙手持槍迎面沖向了黑影。
在于黑影相撞的一刻,只見他雙手猛然翻轉(zhuǎn),霎時間漫天槍影。
洛陽如同被槍浪包裹住一般殺入黑影之中,普一接觸,便有無數(shù)黑影被他打落在地上。
隊伍最后邊的白蕭羽此時眼中金光一閃:“好一招威凌天下!”
簡昭武聽后苦笑一聲,都是很么時候了,你有有心情看別人用的是什么招數(shù)?
洛陽雖然勇猛,但卻只是一個人,面對漫天的黑影他也只能抵擋住一部分,許多黑影繞過洛陽,沖著簡昭武他們飛撲過來。
白蕭羽猛然上前,他一把抓住小東的衣領(lǐng)把他拽到了身后:“小子,你負責(zé)我們的背后。”
說完向前一竄,腰間寶劍順勢拔出。
下一個劍光四起,無數(shù)劍芒在白蕭羽面前形成一陣氣浪。
寶劍飛舞只見,一陣陣“唧唧”聲清脆悅耳,如同百鳥齊鳴。
簡昭武微微縮了縮瞳孔:“這就是傳說中劍神南宮忘的絕學(xué)——驚鴻!”
胖和尚輕啐了一聲:“別看熱鬧了,快幫忙!”
說著他猛然一合雙掌,輕誦佛號,隨后右手下垂手腕翻轉(zhuǎn)之間,一塊薄石被內(nèi)力牽引落入了他的手中,胖和尚慈悲一笑,然后猛然揮手,碎石驟然飛出,打入黑影之中,瞬間將三只怪獸擊落。
“拈花指!”簡昭武暗暗點頭,雖然這個胖和尚平時有些不靠譜,但是這一身佛門功夫卻不容小覷。
當即也不再偷懶,他揮手在腰間一拂,一柄金剛折扇便出現(xiàn)在是手中,金剛扇噗的展開,并且猛然飛了出去,在天空之中畫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銀色互相,所過之處傳來了陣陣慘叫。
數(shù)只黑影從天空中墜落。
鋼傘飛舞,重新落回了簡昭武手中。
簡昭武左手一揮,一個正常人形大笑的傀儡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只見他手指微動,傀儡便飛了出去。
傀儡手中握著一柄利劍,在黑影中劈砍斬殺,如同活人一般靈敏。
簡昭武一心二用,一邊操縱傀儡,一邊連連將鋼扇揮出。
不停收割這黑影的生命。
見到幾人英勇,柳聽雨也重拾信心,她探手腰間,幾根銀針被她握在手中,也不見瞄準便猛然揮出。
銀光過處,黑影墜落,她的一身功夫也不容小覷。
莫蘭則沒什么動作,但是每每有黑影靠近她,都會莫名其妙的掉在地上,不過片刻功夫,莫蘭的腳邊邊堆積了數(shù)只黑影。
小東也不像一個十六歲孩子那樣膽怯,他從腰間掏出一柄軍刀,猛然劈砍,砍死毫無章法,卻攻守有度,是一個高手的手段。
幾人紛紛拿出了看家本事,這滿天的黑影雖然來勢洶洶,卻硬生生的被他們擋了下來。
不過這漫天黑影如同無窮無盡一般,他們幾人都不知已經(jīng)殺了多久,但是天空之中的噗噗聲卻不見減少。
“不行!最前邊的洛陽咬牙高呼:“這樣下去,沒玩沒了,簡少俠,你帶著聽雨和莫姑娘找退路,這里由我們先頂著!”
和尚舉起手臂指向左邊:“快點兒往那邊跑,找個山洞躲起來!”
簡昭武也不多言,這漫天黑影確實太多了,簡昭武操控的傀儡都快被鮮血染得通紅了,還不見黑影減少。
洛陽說得對,他們雖強,但畢竟人力有限,與黑影硬碰硬確實不是,明智的選擇。
“簡大哥,這邊,這邊有一個山洞!”柳聽雨跟著簡昭武撤到了一邊,細心的她一眼就看了暗處的一個山洞。
簡昭武大喜,他一把將柳聽雨與莫蘭推了進去:“你們先躲起來,我去接應(yīng)其他人,你們小心山洞,這無論什么地方都要萬分小心!”
柳聽雨連忙點點頭:“我們知道了,簡大哥!
簡昭武點點頭,連忙轉(zhuǎn)身朝剛剛的方向奔去,跑了不過幾步,便聽到了洛陽他們幾人的腳步聲,他們也邊打邊撤的靠了過來。
簡昭武輕喝一聲,猛然一揮所有,傀儡再次迎著黑影沖將上去,傀儡飛至半空,猛然展開,無數(shù)飛針從傀儡身體里飛出,如雨點瘀斑打在一片黑影身上,將他們的攻勢稍稍壓住。
洛陽四人的壓力一輕,連忙展開身法飛奔過來。
與簡昭武碰頭,洛陽猛然停下,手中長槍向后一桶,一道粗壯的槍芒透槍而出,刺入了黑影,又擊落了幾只。
諾言問道:“簡少俠,找到退路了么?”
簡昭武急急點頭:“找到了,你們快跟我來!”
胖和尚此時道頗為義氣:“你們快跑,佛爺?shù)詈,跑的時候吧耳朵堵上!”
眾人也不多言,就依著他的話飛奔而出。
胖和尚轉(zhuǎn)身面對著滾滾而來的黑影,輕輕一撩僧袍:“怪物們,佛爺讓你們嘗嘗西天極樂世界的佛音!”說完他猛然閉上了大嘴,然后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只見他的胸口都仿佛鼓脹了不少。
待到黑影靠近,胖子冷然一笑,猛地張嘴喊:“阿彌陀你的佛!”聲勢之大,即便是已經(jīng)跑遠的簡昭武幾人也被震得雙耳隆隆。
“媽的,這個死胖子,竟然是佛門的獅吼功!”簡昭武用力晃晃腦袋,終于擺脫了剛剛眩暈的感覺。
胖子如同怒目金剛一般站在最后邊,他這一聲吼將無數(shù)黑影擊落。
誰料他還沒有帥過一息,便開始抱頭鼠穿:“唉呀媽呀,我的佛祖呀,這群怪物太多了,佛爺沒那么多氣呀!”因為胖和尚落在最后邊,所以黑影幾乎都已經(jīng)盤旋到了他的頭頂,不停地在他頭上竄上竄下,要不是和尚沒頭發(fā),否則肯定把他抓禿了。
幾個人都是武林高手,輕功自然不俗,不過幾息便已經(jīng)來到了柳聽雨找到的洞穴旁邊。
隨著胖和尚一聲哀嚎的撲進來,白蕭羽一劍將一根石柱砍斷,死死的將洞口堵住。
看到黑影過不來了,幾個人如同脫力一般癱軟了下來。
雖然他們武功高強,剛剛并沒有受什么上,但是為了對付那一群群的黑影,卻讓他們費勁了力氣。
簡昭武扯過自己的傀儡一看,果然如同在血水中泡過一樣,通紅通紅的,不由得罵了一句:“媽的,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躺在不遠處的胖和尚聽到了簡昭武的問話,勉強撐起了肥碩的身軀:“怎么,簡少俠對那些怪物有興趣?你看吧,就是這個!”說著胖和尚從身后扯出一只灰色的小獸丟到了簡昭武面前。
簡昭武微微一驚,手中的鋼扇都握好了。
胖和尚連忙說道:“放心,已經(jīng)死透徹了,令堂的,這畜生剛剛趴在佛爺?shù)谋成媳晃規(guī)н^來了,我是后背著地的,正好壓它身上,佛爺二百來斤,也算是這畜生倒霉了!”
簡昭武用折扇挑了挑這只灰色的東西,發(fā)現(xiàn)果然已經(jīng)壓扁了,于是簡昭武強忍惡心,吧這只怪物展開。
這是一只灰色的小獸,仗著肉翼翅膀,一張臉如果是因為比較平的話,像是一只老鼠。
“原來是一群大蝙蝠!”簡昭武晦氣的吧小獸的尸體丟到一邊,順便甩了甩鋼扇上的血跡。
洛陽終于勻過了氣息,問了一句:“蝙蝠,剛剛圍攻我們的竟然是一群蝙蝠?”
簡昭武聳聳肩:“是呀,就是這群畜生,怪不得那么黑,他們還能找到我們,估計是看上我們身上的血了。”
洛陽走了過來,也不嫌臟,直接用手撿起了扁平的蝙蝠,拉著他們的雙翼展開。
這一展開,眾人無不咋舌。
這也太大了。
只見洛陽手中的蝙蝠展開翅膀,竟然有一尺來長。
這么大的蝙蝠,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能長到這么大,怪不得都快成精了!”胖和尚呸了一口又躺了回去。
柳聽雨走了上去:“洛陽哥哥,暗衛(wèi)就是被這群畜生害了么?”
洛陽丟掉蝙蝠尸體,輕輕地搖了搖頭:“恐怕不是,暗衛(wèi)精銳一場,不是幾只破蝙蝠就能讓他們一隊人都栽了的,一定是別的什么東西!”
胖和尚又忍不住吐槽:“我還是希望你們暗衛(wèi)不像你們說的那么厲害,就是死在那些蝙蝠嘴里的,佛爺我可受不了再來寫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洛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各位,原地整頓一下吧,看看有沒有受傷,聽雨妹妹,就交給你了!”
柳聽雨點點頭,從隨身小包中掏出一個盒子,盒子里銀針棉布應(yīng)有盡有,不愧是神醫(yī)的弟子。
這次亂戰(zhàn)雖然突然,但還好幾人都是高手,雖然被打的頗為狼狽,卻也沒有受什么傷,僅僅是一些小劃傷罷了。
柳聽雨這樣的神醫(yī)。
一點兒小劃傷,她只是隨便晃了晃手就藥到病除。
簡昭武此時沒了平時的幽默,他雙眉緊皺的來到了洛陽身邊:“將軍,我覺得這山洞有蹊蹺!”
洛陽一愣:“怎么說?”
簡昭武指了指不遠處的蝙蝠:“將軍,你可曾見過這么大的畜生?”
羅陽搖了搖頭,這么大的蝙蝠,還真是平生僅見。
簡昭武點了點頭:“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也在密林深山中呆過,卻也不曾見到這種東西。
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山洞中有什么特別的東西,才讓這些怪物出現(xiàn)的吧。
你還記得暗衛(wèi)的筆記么?這個山洞中除了機關(guān)和那些所謂吃了長生藥的活人,還有許多怪物。
要不是胖和尚剛剛無意中帶進來一直蝙蝠,或許我們也會覺得襲擊我們的是怪物吧?”
洛陽皺眉:“你的意思是……”
簡昭武嚴肅的說:“我認為,他們說說的怪物,就是這些異變的生物!”
洛陽沒有說話,而是回頭再看了那只巨大的蝙蝠尸體一眼,許久以后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簡少俠,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吧!
簡昭武聳聳肩,洛陽不愧是帝國將星,一下子就聽出自己話里有話了。
既然對方說的都這么直白了,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將軍,請你把暗衛(wèi)的行程記錄給我看一下。”
洛陽皺了皺眉:“你看這個做什么?莫非你懷疑我對記錄內(nèi)容有所隱瞞?”
簡昭武急忙搖了搖頭:“不將軍,你誤會了,我并不是懷疑你對我們有所隱瞞,而是覺得有可能你會看不懂上邊寫的意思!
洛陽正色道:“什么意思?暗衛(wèi)與我同出與軍營,暗衛(wèi)之中,半數(shù)都是與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他們寫的東西,我怎么可能看不懂?”
簡昭武平和的笑道:“洛陽將軍,若在下沒有猜錯,將軍手中行程記錄一定有些奇怪吧,這份行程記錄與平時的有些不同。”
洛陽眉眼一動:“又何不同?”
簡昭武道:“想必,將軍手中的行程記錄,一開始的時候和將軍平時看到的行程記錄并無二致,應(yīng)該和軍隊一樣,紀律嚴明,一絲不茍,但是越到后來,記錄的就隨意,最后恐怕將軍都有些看不懂了吧?”
洛陽一愣:“你怎么知道?”
簡昭武攤了攤手:“很簡單的推理,人在極端的恐懼之下,心理防線會不斷地被瓦解,無論這個人被培養(yǎng)的再堅強,都還是會有一個極限,超過這個極限人就會崩潰,這種時候還能記起來做行程筆記就已經(jīng)是你們軍隊教育有方了。
到了那種程度,還能要求什么質(zhì)量呢?”
洛陽沉默,不置可否。
簡昭武繼續(xù)道:“將軍,我并不是懷疑您的能力,只不過你從小在軍營中長大,看任何問題都形成了軍隊的模式,所以一旦你的手下因為精神崩潰而寫出了與軍隊模式相悖的東西,你一定會被迷惑住,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相信我們,每個人從不同的角度來看一個問題,總有一個角度是對的,即便是多了許多相悖理論,也好過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在這種危險的地方瞎晃悠!
洛陽聽了簡昭武的分析,也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于是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籍放到了簡昭武手上:“簡少俠,我們這里雖然都是江湖上百里挑一的高手,可謂是精英齊出,但卻缺了一個智囊,行軍打仗列兵排陣我很拿手,但是面對這樣的秘境我真的是一頭霧水,希望連破數(shù)樁大案的你能夠從這一本生命換來的筆記中參悟一些什么!”
簡昭武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一定盡力而為!
洛陽欣慰一笑,拍了拍簡昭武的肩膀:“好了,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大家進入山洞以后,精神一直緊繃,體力消耗很大,再加上剛剛那場惡戰(zhàn),相信大家都很累了,我們一定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這里到處都充滿了危險,一定要讓大家有足夠的經(jīng)歷去面對危險。”
簡昭武點了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祈禱山洞外邊的那些死蝙蝠離開了,否則我們還真是哪兒都去不了!
簡昭武搖了搖頭,跟著洛陽一起回到了隊伍中。
洛陽道:“諸位注意了,這個山洞雖然牢固,卻不是一個長久的陣地,我們現(xiàn)在要想辦法沖出去,不能被困死在這里!”
眾人齊齊點頭。
想來也是,在場的哪一個放到江湖上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今天居然被一群畜生打的躲在山洞里,耗子一般頭都不敢露,著說出去恐怕一輩子的聲譽都要毀了。
眾人準備妥當之后,胖和尚來到了洞口,他伸出雙手抱住了堵洞口的巨石,一聲輕喝只見他雙臂之上肌肉墳起,生生將那塊數(shù)百斤重的巨石搬了開來。
少林的金剛力,又讓所有人大開眼界。
“噗噗噗!”一陣悶響數(shù)道黑影從洞口飛了進來,尖嘯者沖向眾人。
借著山洞中的篝火,眾人發(fā)現(xiàn),這一片片黑影果然是一只只碩大的蝙蝠。
“哼!”白蕭羽輕哼一聲,右手在腰間寶劍上輕輕一拂,寶劍出鞘,瞬間將幾只蝙蝠擊落。
胖和尚縮著腦袋往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黑漆漆的并沒有什么動靜。
他嘿嘿一笑轉(zhuǎn)過身來:“看起來已經(jīng)安全了,那群畜生已經(jīng)走了,這幾只只是掉隊的!
洛陽點頭:“那就好,我們快些出去,然后繼續(xù)前進,這一次加快速度,不要再被這群畜生圍住了!
“好的!”胖和尚開懷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眾人魚貫而出,又形成了之前的隊形,快步前進。
這一次他們的速度比起之前快了不少,洛陽雙手持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在最前邊,他現(xiàn)在精神無比的集中,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這個時候他只想快點兒找個地方讓大家休息一下。
他帶兵打仗多年,知道士氣的重要性,這里這么詭異,大家精神一直緊繃,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壓力。
一定要盡快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只要適應(yīng)了這里的環(huán)境,他們的勝算就大了很多。
簡昭武一直守在柳聽雨身邊,雖然他行走的速度也很快,但卻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柳聽雨看到簡昭武這幅模樣,于是便開口詢問了一句:“簡大哥,你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了么?”
簡昭武心有余悸的向后望了望,剛剛他們藏身的山洞早已經(jīng)看不見了,從他走出山洞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始終想不出哪兒出了問題。
柳聽雨道:“好了簡大哥,不要多想了,那些蝙蝠不都已經(jīng)不在了么?不要擔(dān)心了。”
“不在了?”簡昭武心中一動,仿佛靈光一閃,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洛陽!收縮防御!”
走在最前邊的洛陽一愣,馬上向后一躍,他帶兵多年,殺伐果斷,聽到簡昭武示警立馬做出了反應(yīng)。
但就在他后躍的瞬間,陰影中一道巨大的黑影猛然躍出,狠狠撲向洛陽。
洛陽雖驚不亂,雙手持槍猛然擋在身前。
“轟!”一聲巨響,洛陽高大的身體猛然一震,像是被巨大的錘子迎面砸中一般倒飛出去,飛出數(shù)十丈距離后落入了一堆亂石中。
“什么!”眾人皆駭。
洛陽的武功多強所有人都是親眼見過的。
他的一槍能帶出萬鈞之力,竟然會被黑影一撞撞飛。
這黑影之下隱藏的怪獸到底有多么強悍的力量。
黑影撞飛洛陽,也被洛陽強悍的內(nèi)里震得緩了緩,還沒等它緩過氣,一道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至,正是白蕭羽。
他身形快若鬼魅,一身白衣再半空之中留下道道殘影,幾乎瞬息便來到了黑影頭頂。
“閌閬!”一聲脆響,寶劍出鞘,連綿的劍光不停地在黑影身體上切割著。
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寶劍的劍光砍在黑影身上,竟然帶出了金鐵相擊的脆響,并且還被寶劍畫出了道道火花。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簡昭武沉聲罵了一句,左手一擺,傀儡飄然而至護在眾人身前。
“嘶嘎!”白蕭羽好歹也是當世劍神,一身劍法豈是等閑,即便沒有真正傷害到黑影中的怪物,卻也讓他疼痛不已嘶吼連連了。
白蕭羽雙目含怒,手中的動作更快了幾分,但就在此時,一根長鞭卻從黑暗中猛然掃來,這一擊來的極快,白蕭羽下意識的收劍一擋,寶劍與長鞭相擊,又漾起了一聲脆響。
白蕭羽人在半空,無處借力,被這一鞭子抽的倒飛了回來。
黑影中的怪物仿佛也對白蕭羽有了幾分忌憚,沒有立即沖上來,而是在不遠處徘徊。
眾人嚴陣以待的望著面前的惡獸,洛陽此時也持槍走了回來,他沉聲道:“小心,不止一只!”
柳聽雨上前:“洛陽哥,你沒事兒吧!
洛陽搖了搖頭:“無礙,先對付眼前吧!
柳聽雨點了點頭,銀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手中了。
如洛陽所說,黑暗中的怪獸不止一只,漸漸地從黑暗中鉆出十幾只黑影,漸漸逼近了眾人。
簡昭武皺著眉頭:“生火!黑暗中對他們有利!”
一開始眾人進入山洞后,都很默契的沒有生火照明,他們修為不俗,以耳代目也能行動,生火反而會暴露他們的目標,萬一山洞中有什么驅(qū)光的東西,反倒麻煩,不過此時他們也沒空考慮這么多了,在黑暗中與一群力大無窮,皮厚似鋼的怪獸搏斗,若是還不照明,那豈不是自尋煩惱么?這群怪物再黑暗中生活了無數(shù)年,眼睛基本已經(jīng)沒有用了,但他們這群人類卻還是習(xí)慣用眼睛。
數(shù)只火折子被點燃,火光一下子刺破了黑暗,黑暗中的怪物也無所遁形。
體大如牛,四肢伏地,鎧甲一般的皮膚,尖刀一般的利爪。
簡昭武輕哼一聲:“這地方還真是神奇,穿山甲也能長這么大!”
洛陽也憤憤的吐了一口血沫:“是這東西,怪不得這么大力量!
簡昭武沉聲道:“這畜生背上如同鎧甲一般,尋常神兵利器傷不得分毫,確實不好對付!”
白蕭羽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要是我現(xiàn)在的配劍是師傅的驚鴻,這一群畜生何足道哉!”
簡昭武無奈一笑:“如今我們只能想辦法把這些東西打翻在地了,這些畜生雖然脊背之上堅硬如鐵,但是腹部卻相對柔軟,只要把他們打翻在地,尋常兵器就可以讓他們開腸破肚了!
洛陽苦笑一聲:“簡大俠,你說的輕巧,這些畜生蠻力頗大,怎么把他們打翻在地呀?”
簡昭武輕笑一下,回頭望著胖和尚:“這個就要交給這個禿驢了。”
胖和尚一臉憤憤:“我就知道你姓簡的要公報私仇!”
簡昭武倒也不言語,而是招過傀儡已經(jīng)做出了攻擊的姿態(tài)。
胖和尚氣急:“好好好,姓簡的,佛爺今天可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幫你的忙,你要記住佛爺?shù)娜饲椋 闭f完胖和尚上前幾步,來到了小隊最前邊:“洛陽將軍,白大俠。
姓簡的,你們速度快一些,這些畜生的爪子可是很鋒利得。
你們稍慢一下,和尚我的肉就少二兩呀!”
簡昭武呸了一聲:“快點動手,少嘰嘰歪歪得!”
胖和尚癟癟嘴,扭過頭去。
“喝!阿彌你的陀佛!”胖和尚耍寶一般,又道了一聲似是而非的佛號,只見他矮胖的身體猛然拔高了一截,原本松松的袈裟也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隨著胖和尚的怒吼,他猛然沖了出去,迎面沖向了不遠處那一只只牛犢一般大小的穿山甲。
穿山甲也是雙目泛紅,嘶吼著迎面沖了上來,前爪鋒利如刀,直直劃向胖和尚的胸口。
胖和尚卻恍若未見,雙臂猛然伸出,一把抓住了穿山甲的腦袋,而穿山甲的雙爪也重重的刺在了胖和尚的胸口。
原本鋒利無比的爪子切再碰到胖和尚的胸口后便停了下來不得寸進。
并且還發(fā)出了叮鈴一聲輕響。
“金剛不壞身!”洛陽驚喜的道出了其中奧秘。
胖和尚大吼一聲,雙手用力一扭,穿山甲的脖子詭異的扭曲了起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啦聲也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
胖和尚雙目含怒,如同怒目金剛,他隨手將手中的穿山甲丟在地上,腳步不停,沖向剩下的穿山甲。
胖和尚高大的身體就像是一輛五馬齊架的戰(zhàn)車一般,狠狠的沖入了穿山甲群中,巨大的力量將數(shù)只穿山甲撞翻。
同一時刻,洛陽、白蕭羽、簡昭武也馬上撲了上去,各自尋找好了目標,手中利刃揮出,一擊必中,給這些怪物開腸破肚。
相比起他們?nèi)齻,胖和尚就要直接的多,他仗著金剛不壞身護體,又有金剛力加持,竟然一點兒也不輸給這些怪獸的力量,他一個人在獸群中,如同一只審批鎧甲的猩猩一般,與這些穿山甲你一爪子我一拳,打的不可開交。
死在胖和尚手下的穿山甲就占了整個獸群的一般。
當最后一只穿山甲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以后,胖和尚終于脫力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軀也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迅速萎縮下來,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變回了那矮矮胖胖的樣子。
“哎喲,可疼死佛爺我了!”剛剛怒目金剛一般的和尚此時坐在地上開始哀嚎起來。
簡昭武上前看了看和尚的傷勢,發(fā)現(xiàn)他除了身上出現(xiàn)了一些青紫淤傷外,連血都沒有流一滴,于是伸手一拍他的光頭:“好了別裝死了,快點起來,我們要快點兒離開這里,誰知道這個鬼地方還有什么東西等著我們呢!”
隊伍馬上集結(jié)起來,眾人重新出發(fā)。
洛陽這次沒有獨自一人走在隊伍前邊很遠處,而是緊緊的靠在隊伍前邊:“簡大俠,你是怎么知道會有埋伏的?”
簡昭武聳聳肩:“猜的。”
“猜的?”洛陽一愣。
簡昭武點頭:“你們還記得我們從山洞里出來的時候么?洞外就只有幾只落單的蝙蝠,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想,鋪天蓋地一般的蝙蝠到底去了哪里。
按理說這么龐大數(shù)量的蝙蝠,應(yīng)該不會因為我們躲起來就離開的。
后來我們走到了這里,我有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之前在山洞外邊與那些蝙蝠激戰(zhàn),也算是殺了不少了,但是我們出山洞以后去卻一直蝙蝠的尸體都看不到,這實在太詭異了。
所以我就大膽猜想,或許有什么蝙蝠懼怕的東西突然經(jīng)過這里,這才吧大多數(shù)蝙蝠嚇跑了。
而地上的尸體都已經(jīng)進入了這些怪物的肚子。
我們在山洞里呆的時間并不長,我怕這些怪物還沒有走遠,所以就出聲提醒你,卻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他們竟然會在剛剛那個地方埋伏我們!
洛陽無奈一笑:“其實剛剛也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出聲提醒,我提前后撤了一步,我現(xiàn)在的傷勢也不止這種程度了。”
柳聽雨跟在洛陽身邊,關(guān)心道:“洛陽哥,你的傷怎么樣?要不然我們先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我想幫你把傷勢壓住。”
洛陽搖了搖頭:“不行,這里還不安全,我們要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才能休息。”
“你們快過來,前邊有個村子!”正在眾人心中有些焦急的時候,走在最前邊的胖和尚突然沖著他們大力揮手,一臉興奮的樣子。
“村子?”簡昭武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連忙快步走了上去,想要教訓(xùn)一下這個死胖子,但是當他走到胖和尚身邊的時候,卻被面前的一幕震驚了。
正如胖和尚所說,這里真的有一個村子,他們所站的地方真是靠在村子后山的一個山坡之上。
這個村子不大,放眼望去也不過幾十戶人家,家家戶戶的房子都是用一種灰白色的石頭鑄成的,雖然粗糙,但是整齊劃一,想必應(yīng)該是出自一個鑄造隊伍只手。
整個山洞黑漆漆的,但是這個村子卻泛著淡淡的白光,讓他們遠在村外都能看見村子的情況。
簡昭武道:“洛陽將軍,不如我和禿驢先進村看看吧,如果安全,我們今天也就有地方休息了。”
洛陽點了點頭:“一切小心!”
簡昭武點點頭,伸手一拍胖和尚:“走吧禿驢,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與你公事的一天!”
胖和尚輕輕哼哼了兩聲,出奇的沒有開口反駁什么,就這么跟著簡昭武走了出去。
簡昭武和胖和尚繞下了山坡,小心翼翼的摸進了村子。
村子雖然簡陋,但是地板卻相當平整,幾乎看不到磚縫拼接的額痕跡,地面與房子完美的若合在一起,仿佛是整個澆筑出來的一般。
村子不大,即便是簡昭武和胖和尚小心摸索前進,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也從東邊走到西邊。
期間沒有說很么奇怪的東西出來襲擊他們,甚至連一聲異象都沒有。
胖和尚咂咂嘴:“我看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了,我們都走了一個通暢了,連鬼都沒有一個,讓大家進來吧。
這里干干凈凈的,今天晚上終于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簡昭武皺起眉頭:“鬼都沒有一個,干干凈凈的!禿驢,不好,這里有問題!”
胖和尚眨了眨小眼睛:“什么問題?這里很安全呀!
簡昭武搖了搖頭:“外邊那些怪物有多兇悍,你應(yīng)該知道吧!
胖和尚啐了一口:“佛爺當然知道,剛剛那些畜生的爪子又不是抓到你身上的!
簡昭武也不與他斗嘴,伸出手一指周圍:“那為什么就這里什么怪物都沒有呢?”
胖和尚一愣,疑惑的撓了撓頭:“是呀,為什么呢?”
簡昭武凌眉:“還記得那些蝙蝠么?恐怕是有什么東西比那些怪物更恐怖,所以嚇得那些怪物不敢上這里來吧。”
胖子望了望周圍,也心里也有些打顫了:“不會吧,剛剛那群穿山甲,佛爺我可都已經(jīng)豁出命去打了,要是再來些怪物,佛爺這二百來斤不就交代在這里了?怎么辦簡小子,要不我們通知大家,在外邊安營扎寨?”
簡昭武思考了一會兒,權(quán)衡利弊,終于還是一咬牙:“不,我們就住在這里。
剛剛我看過了,這里的建筑并無破碎,說明這些怪物攻不破這些建筑的墻壁,要是我們遇到了襲擊,就躲在這些石頭房子里也不會有危險,最關(guān)鍵的是,大家行軍了這么久,精神太過緊繃,一定要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外邊漆黑一片,即便是休息大家也不能安下心來,這里起碼還有房子,至少能讓大家安心一些,而且洛陽將軍身上的傷不輕,一定要讓聽雨給他好好治療一下,我們這個隊伍,領(lǐng)袖一直是洛陽,要是他倒下了,誰還有那個威信讓大家團結(jié)在一起呢?白蕭羽大俠雖然不是壞人,但是心高氣傲,洛陽將軍是唯一能夠制衡他的人,要是沒了他,我可沒把握能夠控制得住他的驚鴻劍法!”
胖和尚一撫掌:“好的,佛爺就聽你一次調(diào)遣,你現(xiàn)在這里在仔細盤查一下周圍情況,挑選一下房子留作今晚的營地,佛爺去叫大家下來!
簡昭武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一間石屋。
胖和尚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與后面的隊伍會和,而簡昭武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其實剛剛他發(fā)現(xiàn)的不止說的那一點,還有一件事情讓他更加在意。
正如胖和尚所說,這里干干凈凈的,很適合大家休息。
但問題就出在干凈上。
若正如洛陽所說,這里是埋藏長生藥的所在,也就是說這里是好幾百年的建筑。
簡昭武蹲下身子,用手在地板上輕輕一拂,果然手上連一點兒灰塵都沒有。
這里渺無人煙,地面卻干凈如洗,這一切都是十分詭異。
不過簡昭武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隊伍實在需要好好休息,即便是遇上什么危險也在所不惜,先讓大家休息一下,出了事情再說吧。
很快,簡昭武便找到了一處寬敞的房屋,這間屋子里陳設(shè)聚齊,除了沒有食物清水外,完全是良好的居所。
而胖和尚也帶著其他人走進了村子。
在山洞中行走了這么就,大家都已經(jīng)忘記了時間,也不知道現(xiàn)在山外邊是白天還是晚上。
簡昭武讓大家各自坐下來休息一下吃些干糧,然后順手將石屋的門關(guān)上。
勞累許久的眾人終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時間,紛紛撿了地方坐下來吃東西休息。
洛陽找了個角落,一屁股坐下來,呼吸聲也漸漸粗重了起來,想必也是很累了。
柳聽雨急匆匆的吃了幾口干糧就走到了洛陽身邊:“洛陽哥,我給你看看傷勢吧!
洛陽苦澀一笑:“那就麻煩聽雨妹妹了。”
柳聽雨莞爾一笑,伸出手給洛陽號脈,幾息以后收回了手,然后從腰間掏出了一盒銀針,銀針連下,刺入洛陽的胸口。
柳聽雨不愧是神醫(yī)的弟子,幾針下去,洛陽的臉色變好轉(zhuǎn)了許多。
柳聽雨拔出銀針:“沒什么大礙了,洛陽哥內(nèi)力深厚,傷勢并不太重!
洛陽再次向柳聽雨道謝,然后盤腿坐下,調(diào)息養(yǎng)傷。
簡昭武則走到了莫蘭身邊:“莫姑娘,煩請你幫我看看這里可有什么詭異的地方,我心里有些不踏實!
莫蘭點了點頭,第二次睜開了雙眼。
異色瞳仁無論幾次都讓人輕嘆不已,但是這個時候簡昭武卻沒空去注意這些。
莫蘭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然后閉上了雙眼,她沖簡昭武搖了搖頭:“這里并沒有什么詭異的地方,反倒是十分的安靜。
恐怕有好幾百年都沒有生靈出現(xiàn)過了!
簡昭武點了點頭,但是雙眼中卻還是有一絲不安。
莫蘭淡然一笑:“怎么了,簡大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簡昭武聳聳肩:“也沒什么就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能是之前精神太過緊繃,現(xiàn)在有些疑神疑鬼了!
莫蘭也沒有懷疑,沖簡昭武點頭示意以后,重新安靜了下來。
簡昭武揮了揮手,招呼胖和尚,然后走到了白蕭羽身邊。
白蕭羽感覺到了簡昭武靠近,睜開了眼睛:“簡少俠有什么事情么?”
簡昭武點了點頭:“白大俠,雖然這里看起來靜謐安全,但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安,我看今天晚上我們?nèi)齻輪流守夜吧,洛陽將軍身上有傷,聽雨和莫姑娘畢竟是女子,比不得我們這些男人。
他們都需要好好休整!
白蕭羽道沒有反對,只是點了點頭。
小東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簡大哥,我也和你們一起守夜吧,我功力低微,平時也幫不上什么忙,守夜就算上我一份吧!
簡昭武笑著拍了拍小東的頭:“好吧,那今天第一班就由你來守吧!
小東愉快的笑了,然后鄭重的點了點頭。
眾人吃了些東西以后,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下來,小東手握長刀,站在屋子的門口,如同雕像一般。
小東從小在軍營長大,是一個優(yōu)秀的士兵,守夜這種事情可謂是家常便飯,所以簡昭武也沒有擔(dān)心他會出什么問題,于是找了個地方躺下來,很快便熟睡了過去。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精疲力盡,如今有一個地方讓他們休息,自然都放下心來,好好休息了。
渾渾噩噩不知睡了多久,簡昭武突然覺得身體一晃,好像是有人在推自己。
簡昭武一下子從睡夢中醒來,一頭爬起。
入目是胖和尚那張圓圓的臉。
此時的胖和尚臉上沒有平時的戲謔,一臉嚴肅。
簡昭武心知不妙,于是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屋子里的人都已經(jīng)醒了,他們?nèi)缗R大敵的站在房子中央,齊齊面對著大門。
胖和尚伸出手指豎在唇前:“小聲點兒,外邊有情況!”
簡昭武馬上爬了起來,金剛扇也出現(xiàn)在了手中。
他走到人群中,洛陽沖他點了點頭,然后又望向了大門。
原本寂靜的村莊此時傳來了一陣嘈雜,仿佛是無數(shù)怪物從遠處奔襲過來一般。
簡昭武皺起眉頭,聽聲音,過來的東西數(shù)量之多可謂駭人,難怪大家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是什么東西?”簡昭武小聲的問了一句胖和尚。
胖和尚卻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守夜的時候聽到了這些怪聲音,就把你們叫起來了,我不敢隨便開門,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呢。”
簡昭武點了點頭,手中的金剛扇也微微握緊。
很快,遠處的東西進入了村子,速度很快,一下子便將村子擠滿。
門外嘈雜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刺耳,石門微微顫抖,還傳來了“唰唰”聲,仿佛無數(shù)怪物的爪子正在抓撓石門一般。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原本以為安全的村子,如今竟然也是危險重重。
這讓大家有些灰心喪氣,而門外傳來的聲音更是牽引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
門外的聲音之大,仿佛聚滿了無數(shù)怪物,要是這些怪物沖破了石門,他們幾個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從這里活著出去。
房間里一片安靜,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眾人都死死的望著石門,嚴陣以待,時間一分一息的過去,卻始終沒有東西沖進來,倒是那奇怪的聲音始終不絕于耳。
“令堂的,外邊到底是什么!”胖和尚有些焦躁不安了,危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危險的降臨。
胖和尚道:“要不我們打開門看一看吧,就算是有怪物,我們也真刀真槍的和它們干一場,實在不行我們就關(guān)上門。
這么一直等著真不好受!”
簡昭武望了望周圍眾人,他們也都點了點頭。
簡昭武嘆了一口氣:“小東,聽雨,莫姑娘,你們到門后邊待命,要是我們撐不住了,你們就趕緊關(guān)上門。
禿驢,你用金剛不壞身擋住門口,白大俠,洛陽將軍你們兩個在禿驢背后,防止有東西沖進來,開門以后千萬小心,我先用暗器試試門外東西的深淺!”
“好!”眾人氣氣點頭。
經(jīng)過在山洞中的幾番歷險,簡昭武的頭腦聰慧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如今他發(fā)布命令,大家也沒有什么反對已經(jīng)。
眾人根據(jù)簡昭武的吩咐各自站好,胖和尚站在最前邊,深吸一口氣,矮胖的身體再次高大起來。
“開門!”簡昭武輕喝一聲,柳聽雨三人馬上運足功力將石門打開。
入目門外白茫茫的一片,濕潤的空氣吹進房間,竟然是水霧。
簡昭武心中略驚,手上動作卻不慢,只見他連連揮手,數(shù)把暗器飛出石門,瞬間隱沒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中,如同泥牛入海,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胖和尚輕喝一聲,收拳在腰,猛然一拳揮出,身體也如同金剛一樣沖出門外,但還沒等他沖出多遠,僅僅一只腳踏出門口,就聽到他驚駭?shù)膽K叫:“!”
簡昭武心中一凌,和尚的金剛不壞身他是見過的,之前那些穿山甲分金裂石的利爪尚且不傷他分毫,如今他才踏出一只腳竟然就吃了虧,門外的東西是有多恐怖,于是簡昭武立馬打消了試探的念頭,大吼:“把他拉回來!聽雨關(guān)門!”
洛陽也不敢有什么意見,伸手一抓,抓住了胖和尚的衣領(lǐng)猛一用力就把胖和尚抓緊了房子,柳聽雨三人也迅速把門關(guān)上。
這期間白蕭羽更是用盡了驚鴻劍法的神妙,將門口守得嚴嚴實實,沒有任何東西跑進來。
石門關(guān)上以后,眾人都是心有余悸的喘息。
眾人齊齊望向躺在地上,一臉茫然的胖和尚。
簡昭武快步走了上去,一把將他扶起:“禿驢,外邊是什么東西?”
胖和尚仿佛沒有緩過神,愣了好久方才奇怪的說:“外邊……外邊好像啥都沒有!”
“啥都沒有!”眾人面面相覷。
簡昭武也是一臉茫然:“什么都沒有你鬼叫什么?”
胖和尚仿佛也想起了剛剛的失態(tài),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外邊就是啥都沒有所以我一開始那一拳什么都沒有打到,我收拾不住就一腳塔了出去,哪知道外邊不是地面,而是一汪熱水,佛爺冷不丁的塔進水里,還以為是那些怪物的嘴里,當然就慘叫了一聲!
胖和尚說的大義凌然,簡昭武倒還真不好說他什么,氣急之下一把推開他:“既然沒什么危險,那就繼續(xù)休息吧,明天我們就離開這里,這地方真是詭異的緊!”
胖和尚嘿嘿一笑:“反正門外是熱水,我們打點兒水進來泡腳解乏吧!”
胖和尚還真是一個樂天派,大家都精神緊繃的時候,他還想一出是一出,果真從房間里找出一個銅盆開門打水去了。
簡昭武懶得理他,獨自坐到一邊準備繼續(xù)休息,這山洞中安全的地方不多,有時間休息就一定要抓緊時間。
只不過胖和尚泡腳的聲音實在太大,搞的眾人也紛紛效仿,不得不說,在勞累以后用熱水泡泡腳,確實十分解乏。
泡腳風(fēng)波過去以后,眾人也終于安靜了下來,守夜的守夜,休息的休息。
房間里再一次陷入了寂靜,反倒是簡昭武,經(jīng)過這么一出鬧劇,徹底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許久,簡昭武終于任命的爬了起來,他走到門口:“白大俠,我來換班了!
白蕭羽默默的看了簡昭武一眼:“睡不著?”
簡昭武聳聳肩:“被驚醒以后就睡不著了。
都是那個死胖子害的!”
白蕭羽也沒有評價,只是叮囑一句:“注意警戒!比缓筠D(zhuǎn)身走到了角落,閉上了雙眼。
簡昭武靠著石門坐下,閑來無事,想起了之前洛陽給自己的行程日記,反正沒什么事情做,不如拿出來看看,就算沒有收獲,也可以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簡昭武拿出書本,整本書有些破舊,但還算完好看起來應(yīng)該是有人好好保護。
簡昭武不由得對那十三個暗衛(wèi)心生敬佩,即便身死還能這樣保護自己的職責(zé),值得敬佩。
簡昭武翻開書頁。
任務(wù)第一日
接到陛下命令,快馬加鞭來到鳳陽鎮(zhèn),鳳陽鎮(zhèn)雖偏遠,但是其中脈絡(luò)復(fù)雜,和情報一致,在鳳陽鎮(zhèn)落腳,馬上開始調(diào)查。
任務(wù)第二日
調(diào)查有序展開,但是年代久遠,調(diào)查進展緩慢。
任務(wù)第三日
繼續(xù)調(diào)查,老四仿佛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
任務(wù)第四日
調(diào)查有了突破進展,仿佛看到了希望。
任務(wù)第五日
……
任務(wù)日記前幾天,這些精銳暗衛(wèi)都呆在鳳陽鎮(zhèn)探索任務(wù)終點,記錄的十分簡單,并沒有什么有用的情報,簡昭武翻看的很快,卻發(fā)現(xiàn)連續(xù)三個月,暗衛(wèi)們都呆在鳳陽鎮(zhèn),他們找到了鳳陽鎮(zhèn)里的一家族長,暗中探尋,仿佛他們今天說在的地方與這一家族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記錄過半,簡昭武終于看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任務(wù)第一百零三日
歷時三月,終于敲開了族長的嘴,他說離鳳陽鎮(zhèn)兩日行程的深山之中,有一座鬼山,傳說鬼山被詛咒籠罩,但凡進入鬼山之人都會身首異處,不得好死,鬼山之上毫無生機。
族長的先祖曾經(jīng)因為采藥誤入鬼山,在鬼山之下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洞。
先祖為躲避暴雨,進入山洞之中,卻發(fā)現(xiàn)山洞很大,脈絡(luò)縱橫,先祖好奇,深入其中,卻如深陷迷障,不的自拔。
在山洞之中迷失數(shù)日。
幸而先祖每次入山,都會去觀音廟求一只平安符,上天保佑,先祖無意之間走出山洞,但是當他回到鳳陽鎮(zhèn)后,卻已瘋癲成狂,不過一月數(shù)便慘死家中。
神鬼之論本就是無稽之談,但是卻讓我們看到了希望,這個鬼山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任務(wù)目標便在鬼洞之中!
……
任務(wù)第一百一十六日
我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鬼洞,但這鬼山真如族長所說,鬼山周圍竟然沒有任何生靈存在。
鬼洞深邃,陽光也不得入洞丈許。
我們在洞外扎營,修養(yǎng)一日,準備入洞探尋。
任務(wù)第一百一十七日
終于進入了鬼洞,和先祖之言一樣,鬼洞深邃,錯綜復(fù)雜,我們行走一日,卻沒有發(fā)現(xiàn)盡頭。
任務(wù)第一百一十八日
鬼洞中探尋,仍舊不得出路。
任務(wù)第一百一十九日
如前日,尚無不同。
任務(wù)第一百一二十日
隊長猜疑不斷,指揮返程。
……
任務(wù)第一百二十四日
我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洞口已經(jīng)消失,我們被困住了!
任務(wù)第一百二十五日
隊長下令,全員前進。
任務(wù)第一百二十七日
上天憐憫,我們終于走出了幽暗山洞,這里很寬敞,但卻一片黑暗,我們在幽暗山洞中耽誤太久時間,食物供給不足,隊長吩咐需找食物。
任務(wù)第一百二十九日
這里好大,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食物告罄。
任務(wù)第一百三十日
怪物,到處都是怪物!我們被襲擊了。
小六死了,小九也失去了音訊。
任務(wù)第一百三十一日
我們孤注一擲,繼續(xù)深入,捕獲一只怪物,食肉。
任務(wù)第一百三十三日
我們好像找到了人類存在跡象,飲水告急。
任務(wù)第一百三十四日
隊伍繼續(xù)前進,我們是帝國暗衛(wèi),即便是死也應(yīng)該死在戰(zhàn)斗中。
任務(wù)第一百四十日
這里到底是什么人建造?到處都充滿了危險,有好多陷阱,二哥死了,三哥重傷垂死,我們只剩下九個人了!
任務(wù)第一百四十三日
我們終于找到了出路,但是前方不知道有什么,我還能活著回去么?
任務(wù)第一百四十七日
我快要崩潰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走過的路回頭時卻消失不見了,隊長派出四個兄弟探路,卻一個都沒有回來。
隊長也絕望了。
任務(wù)第一百五十日
我們真的受不了了,隊長吩咐我們撤退,原路返回,這里太詭異了!
任務(wù)第一百五十五日
我們終于又回到了山洞中,我們吃著惡心的怪物尸體,喝著他們骯臟的血,我覺得我也要變成怪物了。
任務(wù)第一百五十七日
那是什么,他們怎么可能還活著,怎么可能活過幾百年的歲月!不行他們要殺了我們!
任務(wù)第一百六十一日
我們和它們交手了,他們都是怪物,殺不死的怪物,這里是地獄!
任務(wù)第一百六十二日
老八昏迷了,但他的情況不對,我有些害怕了
任務(wù)第一百六十三日
老八也變成怪物了,他攻擊了我們,大哥快殺死他!
任務(wù)第一百六十五日
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補給了,我們完了,外邊被怪物包圍,老八的尸體就躺在我的面前,我們是不是也要變成老八了?
任務(wù)第一百六十六日
隊長決定突圍,他們讓我拿著筆記回去!
任務(wù)第一百六十七日
死了,全死了,只剩下我和大哥了。
大哥讓我堅強,讓我一定要活著把我們的經(jīng)歷交給將軍。
任務(wù)第一百六十八日
他們還活著
……
不對,是怪物!隊長斷后讓我逃!他們還活著,他們來找我了,我要死了,我一定會死!
任務(wù)日記就到這里便斷了,雖然只是看這個記錄的人文字描寫,簡昭武卻能實在的感受到這個人心中的絕望,幽暗的山洞,兄弟的身死,這一個個沉重的打擊終于還是徹底的擊潰了這個戰(zhàn)士的心理防線,直到看完筆記,簡昭武才明白,為什么他或者回到軍營吧這本筆記交給洛陽以后,立刻瘋癲成狂,他在山洞中的經(jīng)歷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日記的前半段,簡昭武他們已經(jīng)遇到了,幽暗的山道,詭秘的怪物,還有這個小村莊。
再往后可能就要面對把這個最精銳的戰(zhàn)士逼瘋的事情了。
簡昭武心情沉重的合上了書本,接下去的路他到底還該不該支持洛陽繼續(xù)走下去?
“小武,你在做什么,怎么一臉死氣沉沉的?”胖和尚不知什么時候醒了,他已經(jīng)湊到了簡昭武身邊,好奇的問了一句。
簡昭武搖了搖頭:“我剛剛看了一下洛陽所說的行程筆記!
胖和尚一下子來了興致,他一屁股做到了簡昭武身邊:“怎么樣怎么樣?給我說說。”
簡昭武:“我們之前遇到的東西相比起日記中記錄的,已經(jīng)算是小兒科了,前半段日記,暗衛(wèi)還算正常,我們現(xiàn)在坐的地方暗衛(wèi)應(yīng)該也來過,并且在前邊找到了繼續(xù)深入的路,不過從這里開始,往后的路漸漸吧這些暗衛(wèi)逼瘋了!
“這么邪乎?”胖和尚驚訝的眨眨小眼睛。
暗衛(wèi)是帝國最精銳的部隊,暗衛(wèi)成員個個都是頂尖好手,心理素質(zhì)絕對沒話說,能把他們逼瘋的事情,一定是極端恐怖的。
胖和尚囁嚅片刻:“要不我們勸大家離開這里吧,這里太邪乎了!
簡昭武啞然失笑:“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你覺得還有人會聽你的勸?很多事情不親眼看到,沒有人會相信的!”
胖和尚坐在簡昭武身后,局促的搓了搓胖手:“要不我們跑吧,犯不上和他們一起送死。
你看,洛陽是帝國將軍,為國盡忠是他的本分,白蕭羽大俠是劍神,劍法之高我們不能企及,所謂藝高人膽大,他要去我們也沒辦法。
莫蘭姑娘要報恩,我們也不好說。
至于柳聽雨,你看她對洛陽親昵的樣子,肯定是從小暗戀,恐怕也不會聽我們勸告,不過即便是死了,也算是和自己喜歡的人死在一起了。
小東呢,算是洛陽半個兒子,肯定不是我們勸得了的。
這一群人里,也就我們和洛陽不熟,犯不上和它們一起找死吧?”
簡昭武不屑的白了胖和尚一眼:“要走你自己走,別來游說我,雖然我知道前路一定充滿了危險,但要是我就此放棄,下半輩子一定會一直想著這里的事情,我這個人就是這種破性子,什么事情不弄清楚,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
胖和尚翻了翻白眼:“說白了也就是作死的性格嘛,算了,你不走佛爺我自己走,我可不能你們一起找死!”
簡昭武淡然笑道:“你要走我也不攔著,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來事的山洞可能有古怪!
胖和尚一愣:“什么意思?你嚇唬我?”
簡昭武聳了聳肩:“沒那個閑心,我看筆記的時候,發(fā)現(xiàn)暗衛(wèi)真的在山洞里困了足足七天!”
胖和尚:“不是吧,莫非暗衛(wèi)這么沒用?”
簡昭武:“恐怕不是這樣,暗衛(wèi)個個精英,即便是實力不如我們,但是也不會相差太遠,恐怕是那個洞里真有古怪,我們之所以能這么順利的進來,或許只能說是運氣好。”
胖和尚圓瞪眼睛,望著簡昭武:“我可是和尚!每天誦經(jīng)念佛,慈悲為懷,佛祖一定會保佑我的!
簡昭武不屑的笑了:“就你?酒肉和尚,你自己琢磨一下佛門清規(guī)戒律你有那一條沒有犯?連個佛號都不好好念,你覺得佛祖會保佑你么?”
胖和尚認真想想,搖了搖頭。
簡昭武:“這不就結(jié)了,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給你說了,你要走就請便吧!
胖和尚沉思再三,突然笑了:“哎呀呀小武,我剛剛不就是跟你開了個玩笑么?你怎么就當真了,佛爺我在江湖上可是鼎鼎有名的義勇忠義小郎君,怎么會丟下隊友獨自逃生呢,放心吧,我一定與你們站在一起,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哼!”簡昭武輕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么,反正這個臭和尚什么鬼話都說的出來,與他爭辯還不如對牛彈琴。
胖和尚終于也收起了戲謔:“小武,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簡昭武沉思片刻:“恐怕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剛剛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邊日記,有很多事情尚未仔細思考,我還要仔細看看才能下定論!
胖和尚哈哈一笑:“那么這個艱巨的任務(wù)就交給小武你了,佛爺這就去念經(jīng)拜佛,佛祖慈悲,一定會保佑我們平安無事的!”
簡昭武擺擺手打發(fā)了這個胖子。
胖和尚走后,簡昭武再次打開了筆記,認真看了起來。
暗衛(wèi)因為再說山洞中被困了太久,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食物已經(jīng)不足了,在這一點上簡昭武他們有了不小的優(yōu)勢,至少他們現(xiàn)在身上的干糧還夠支撐很久。
簡昭武想著,便打開自己的干糧袋子,仔細檢查了一次,只要不像胖和尚那樣吃起來就沒個度,現(xiàn)在的干糧還夠支撐六天,清水也還算充足。
至少近期不用為食物擔(dān)心。
山洞里的怪物雖然強悍嗜血,不過還算能夠?qū)Ω,至少對他們這個隊伍還沒有太大的威脅。
接下來就是這個村莊以后的事情了,暗衛(wèi)直到走到這里,還算是軍容整齊,調(diào)理有度,但是再往后就遇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連記錄形成記錄都開始有些瘋瘋癲癲了,后半記錄雖然讓人有些冷汗直流的感覺,但是實際有用的東西卻并不多。
簡昭武有仔細看了一遍記錄,經(jīng)過一番仔細推敲以后,簡昭武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他們在后半段路程的時候,出現(xiàn)了與前邊山洞類似的事情,道路詭異的變化,走過的路回頭就消失無蹤了,派出去探路的人也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莫非是一種幻術(shù)?
簡昭武行走江湖多年,也曾不止一次與東瀛的武者交手。
東瀛武者雖然功夫平平不值一提,但是他們所用的五行遁術(shù)卻讓人防不勝防。
遁術(shù)之中又有一種神奇的幻術(shù),能讓中招的人深陷迷障,無法自拔。
莫非古人在這詭秘的山洞之中,既然布下了幻術(shù)?
這件事情簡昭武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于是姑且放在一邊,開始思考另一件事情。
暗衛(wèi)在日記最后,精神最崩潰的時候?qū)戇^他們還活著,這里的他們到底是誰?暗衛(wèi)記錄說他們怎么可能活過幾百年的歲月,如果這句話不是暗衛(wèi)精神除了問題迷失了心智寫出來的,那就說明這里的他們就是曾經(jīng)截胡始皇帝長生靈藥的人。
簡昭武大膽猜想,這群人當年為了天下大義截胡了始皇帝靈藥,然后為了擺脫追殺圍剿,便帶著靈藥來到了則偏遠的邊境,有用了莫大的力量在這群山之中開鑿了這神跡一般的山中世界。
從此在山中隱居起來。
山中無架子,歲月不知年,不知不覺他們就繁衍到了今天,而暗衛(wèi)的闖入?yún)s讓他們驚醒了起來,他們以為暗衛(wèi)是曾經(jīng)秦皇派來追殺他們的人,于是對暗衛(wèi)發(fā)動了圍剿。
這就是最讓人覺得能夠接受的。
不過這個解釋簡昭武都覺得不切實際,先不說在這山脈之中他們靠什么生存,但是之前遇到了怪物就沒法解釋,莫非一群人和怪物能夠和平共處?還是說怪物已經(jīng)被他們訓(xùn)化了?
所以這個想法被簡昭武暫時扣了下來。
第二個猜想,當年截胡始皇帝的一群人呆這里要逃到了這里,他們開鑿群山,暫且住了下來,但是在看守靈藥的時候,他們經(jīng)受不住不死靈藥的誘惑于是便監(jiān)守自盜,吞噬了靈藥,從此長生不死,活到了現(xiàn)在。
在這數(shù)百年里,他們?yōu)榱吮苊馇鼗实淖窔,于是便開始向山內(nèi)開鑿?fù)ǖ溃⑶医ㄔ旆课荨?br />
沒準吃了靈藥便成為了可以不吃不喝的仙人。
這樣也可以解釋他們在這山脈之中的生存問題。
后來暗衛(wèi)闖入,他們?yōu)榱司S護自己的桃花源,于是出手絞殺。
簡昭武點了點頭,這個答案是他信服的一個。
簡昭武吧日記翻到了最后,卻又皺起了眉頭,為什么暗衛(wèi)最后會寫失去的兄弟也活了過來,并且也變成了怪物?他們?yōu)槭裁磿殉粤遂`藥長生不死的人當做怪物呢?若他的兄弟也是被古人喂下靈藥變成了不死之人,為什么又會去攻擊他們呢?
簡昭武試圖找一個自己相信的理由,卻發(fā)現(xiàn)無論什么結(jié)論都會有許多矛盾來推翻。
一時之間他的推理毫無進展。
這樣的情況讓簡昭武十分惱火,他本就是一個喜歡追根溯源的人,如今的情況讓他的心仿佛被貓撓了一樣糾結(jié)萬分,但是很無奈,現(xiàn)在手里的證據(jù)太少,能夠猜想的方向也少的可憐。
或許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繼續(xù)前行。
簡昭武再次合上筆記,看起來就算前路危險萬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下定了決心后的簡昭武,心中卻又有了一分動搖,他轉(zhuǎn)頭望了望不遠處熟睡的柳聽雨。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要說他對柳聽雨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這樣美麗單純的姑娘,當初在來這里之前就應(yīng)該強行讓她留下。
不過如今說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簡昭武嘆了一口氣,這一刻簡昭武的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柳聽雨。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幽幽的醒了過來。
簡昭武也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洛陽,筆記上的內(nèi)容我已經(jīng)看過了。”說著簡昭武將筆記還給洛陽,洛陽順手將它又遞給了白蕭羽:“暫時先繼續(xù)休息,大家吧筆記傳閱一次吧,這一次的任務(wù)是在太過詭異,很多事請已經(jīng)超過了我們的理解,所以我希望大家有備無患!
簡昭武也沒有任何意見,獨自坐到一邊閉目養(yǎng)神,昨天一整天,休息最少的就是他了。
簡昭武正在渾渾噩噩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入目只見胖和尚一臉猥瑣的笑容蹲在篝火旁邊,篝火上掛著一口鍋子,鍋里的東西已經(jīng)開始冒著熱氣,香味就是從鍋里散發(fā)出來的。
簡昭武翻身而起:“死禿驢,你又在搞什么花樣?”
胖和尚也不惱:“你看看你,急個啥,佛爺我不是看大家已經(jīng)好幾頓沒吃上一口熱乎的了么?所以就在這屋里找了找,果然給我找到了一口鍋,我就讓大家各自拿了一點兒干糧來煮點兒東西吃。
佛爺我的廚藝高超,煮出來的東西可不是干糧能比的。”
簡昭武走上去一看,黑色的鍋里果然翻煮著食物,有面餅,肉干等,食材雖然不多,但是煮出來的味道確實不是干糧能比的。
就連柳聽雨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小丫頭這個時候也笑嘻嘻的蹲在胖和尚身邊,期待的盯著鍋子。
見簡昭武還不說話,胖和尚癟癟嘴:“你就知足吧,剛剛我讓大家出干糧的時候,連人小姑娘都吧肉干拿出來了,整個屋里就你這個小癟三裝死沒有出分,我本來說讓你裝睡,我們偷偷吃了就跑的,但是兩個姑娘卻說同時伙伴,有福同享,要不然你以為佛爺我會讓你聞點兒味兒去?”
簡昭武這一次到是真的被說的啞口無言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到了一邊。
不大一會兒,胖和尚興奮的高呼:“起鍋了!”說著把鍋子從火上拿了下來,又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了幾只黑碗,給屋里每一個人裝了一大碗雜燴:“來來來,都敞開了吃,佛爺我的手藝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嘗到的!”
眾人含笑接下,紛紛開口吃了起來,不得不說,煮出來的東西確實比干巴巴的干糧好太多了。
柳聽雨見簡昭武沒動,主動去盛了一碗遞給簡昭武:“簡大哥,你別生氣,和尚是跟你開玩笑呢,我們幾個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簡昭武淺笑結(jié)果了黑碗,然后喝了一口雜燴湯。
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禿驢,你這調(diào)味料哪兒來的?”
和尚一愣,隨即笑道:“你們也知道嘛,佛爺經(jīng)常行走在山林之間體驗眾生疾苦,有時候?qū)嵲谮s不上去鎮(zhèn)子里吃飯,就在野外解決了,在野外抓一只兔子烤了,沒點兒調(diào)味料怎么入得了口?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隨身攜帶調(diào)味料的習(xí)慣。”
簡昭武啞然失笑:“那我們是不是該封你做我們隊伍的御廚總管呢?”
胖和尚憨厚一笑:“那是當然,你們吃了佛爺做的東西,恐怕以后出去了吃到什么美食都覺得沒味兒了,還是趕緊吧御廚總管的官職給我吧,佛爺保證以后讓你們吃飽喝足,出去以后還能胖上三兩斤。”
簡昭武回頭與洛陽一對望,洛陽含笑點頭,然后上前一步:“戒空大師,那本將軍就任命你為我軍御廚總管,掌管我們的事物分配問題!”說完主動解下了腰間的干糧袋子翻到了胖和尚手中。
胖和尚一愣,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卻見到去他人也紛紛接下干糧袋子遞給了胖和尚。
就連一直跟胖和尚不對付的簡昭武也吧干糧袋交給了他。
胖和尚撓了撓頭:“你們這是做什么,佛爺我胃口可是很大的,你們就不怕我監(jiān)守自盜?”
洛陽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能與各位組成這個隊伍,便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nèi)魏我粋人!
簡昭武也笑道:“如今這里就這么大地方,你要是敢把我們的糧食吃完了,我們就把你拆了骨頭烤來吃,你二百多斤,雖然肥膘多了些,但也夠我們吃上不少時間了。”
胖和尚臉色稍變:“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這個隊伍自組建起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和睦睦,但每個人之間都有著看不見的隔閡,直到這個時候,大家終于有了一絲溫暖的氛圍。
胖和尚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是好不容易被大家信任一次,所以他也相當吧自己御廚總管的身份當回事兒,大家吃完飯后,他馬上吧鍋子和碗筷洗涮了一下,然后也不知從哪里找出來一個大布包,把這些家伙事兒一股腦的全部裝了進去。
作勢是要吧這個御廚總管做好了。
經(jīng)過這一場小激勵,大家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莫蘭也半開玩笑的說:“簡大國師,不知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呢?”
洛陽等人也隨即轉(zhuǎn)過身望著簡昭武,顯然是等著他的分析。
簡昭武聳聳肩:“我們的隊長可是洛陽將軍,該怎么做應(yīng)該問他吧!
洛陽哈哈一笑:“我是總指揮,你是出謀劃策的軍師,所以這些事情還是該問你!
簡昭武也笑了:“你還真是個厲害的甩手掌柜。
好吧,承蒙大家看得起,那我也就不再推辭了,剛剛洛陽也把行程日記給大家看了,想必大家對這里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從這里出發(fā)繼續(xù)向前,大概半日,我們就會到暗衛(wèi)所探尋的前進的通道,相比起我們之前走過的路,那里面的環(huán)境可要危險的多。
里面有迷陣,機關(guān),還有一些類似于吃了不死藥的古人。
我們隊伍里雖然都是武林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但是比起十三暗衛(wèi)來說,也只強一線。
十三暗衛(wèi)大半都是折在后面那段路上的,所以我們要是繼續(xù)走下去,恐怕也是九死一生,所以我希望大家在這里再表一次態(tài),要繼續(xù)走下去還是打道回府?”
簡昭武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繼續(xù)強調(diào)道:“事先說明即便我們現(xiàn)在就回頭,回去的路也不可能像我們來的時候那么順利了,所以我們繼續(xù)走下去,消耗的時間越多,我們危險就越大!
眾人互相看看,還是洛陽先站了出來:“我是帝國將軍,本就應(yīng)該為國捐軀,替君分憂。
所以無論前邊有什么東西等著我,我都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相比起我來說,各位都不是帝國將領(lǐng),沒必要拿性命開玩笑!”
莫蘭輕笑一聲走了出來:“洛陽將軍對我族有再生恩德,即便是莫蘭身死他鄉(xiāng)也難報這份恩情,莫蘭早已答應(yīng)陪著將軍走這一遭,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白蕭羽沒有說話,而是把寶劍抱在胸口,意味不言而喻。
柳聽雨左右看看:“我雖然沒用,但是我一個人回去恐怕也走不出去,所以只能跟著你們啦!
胖和尚更加直接:“佛爺我現(xiàn)在是御廚總管,我要是撂挑子跑了,你們喝西北風(fēng)去呀?”
簡昭武淡然一笑:“好的,既然大家意見統(tǒng)一,那么我就開始規(guī)劃下邊的行程了。
首先,我們現(xiàn)在只剩下一條路,就是繼續(xù)前進,在這個村子周圍不會有怪物,所以很安全。
在離開村子以后,馬上結(jié)成隊形快速前進,爭取三個時辰內(nèi)一定要找到暗衛(wèi)日記上邊所說的通路。
這一次隊伍稍微變化一下。
胖和尚你走最前邊,一定要精神集中,隨時準備戰(zhàn)斗,白大俠還有洛陽將軍,請你們護住中隊,保護好聽雨和莫蘭姑娘,而我和小東負責(zé)殿后。
我的傀儡和飛扇隨時可以支援到你們,而我需要小東隨身保護我周圍的安全!
“沒問題,我沒有意見!”白蕭羽我所謂的說了一句,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什么意見。
“因為暗衛(wèi)所說的前進通路里面到底有什么,他并沒有說清楚,所以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有兩件事情可以肯定,所以我要強調(diào)一下,請各位銘記在心,第一,接下來的路異常詭異,道路錯綜復(fù)雜,其中陷阱暗器多不勝數(shù),所以一切都要小心,更危險的是,這一路上可能還會有類似東瀛忍者施展的幻術(shù)。
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因為追敵而脫離隊伍,任何情況下都要盡量靠近。
其次,暗衛(wèi)筆下的那些怪物可能就是吃了靈藥的古人,在接下來的路上,無論遇到了什么人,都不要打草驚蛇,一定要萬分小心,無論怪物是什么他們對我們都充滿了敵意!”
“明白了!”眾人齊呼一聲。
簡昭武沖洛陽點了點頭,洛陽明白簡昭武要交代的東西已經(jīng)說完了。
洛陽上前一步:“諸位,接下去的路可謂九死一生,所以有些話我要提前與大家說。
首先,我要感謝大家對我洛陽的幫助。
雖然各位來自五湖四海,又都是江湖上成名許久的高手,我洛陽本不該成為大家的隊長,但是蒙各位不棄,對我忍讓有加。
洛陽在這里先行謝過。
其次,接下去的路,我們不知道會遇到什么,甚至我都很難說能保證大家的安全,不過我洛陽有什么話就說什么話,無論遇到什么,只要我洛陽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拼死護大家周全!最后……我洛陽能與各位并肩作戰(zhàn),我感到萬分榮幸!”
眾人輕笑,點頭示意。
洛陽展顏:“好了,煽情的話就說道這里,我們出發(fā)吧,我不相信這世界上真有我們不能征服的地方!”
“好了,我們啟程吧!”眾人齊呼一聲,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推門而出,若之前,他們幾個還算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就在這一刻,這一個小隊終于凝結(jié)成了一個整體。
無論怎么說,團結(jié)一致都要比各自為戰(zhàn)強大太多太多。
走出房間,眾人來到了村子的道路上。
昨天晚上的驚嚇讓他們知道了,其實那一陣混亂的聲音只不過是流水的聲音,這個村子的創(chuàng)造者竟然用了地底的溫泉問天定時清洗路面,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這里會這么干凈,已經(jīng)諾大的村子為什么一個怪物都沒有,估計所有的怪物都被這些熱水燙過,知道這里厲害,所以一直不敢靠近。
其他人沒有簡昭武這么多花花心思,都打起了精神,快步向前走去。
村子不大,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眾人已經(jīng)離開了村子的范圍,重新回到了幽暗一片的山道空間,這一次他們到?jīng)]有之前那么緊張,紛紛點齊了火把。
村子的建筑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通體散發(fā)著幽幽的白光,要是這山體中有動物驅(qū)光,即便是有溫泉水沖刷他們也會聚過來,但是經(jīng)過一夜觀察,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只動物,所以可以肯定這山里應(yīng)該不存在驅(qū)光生物,知道了這些大家當然也沒有估計,點起了火把。
簡昭武和小東走在隊伍最后,隊伍里所用的火把都是這個小子昨天睡前臨時用房間里的木頭做的。
除了胖和尚正舉著的哪一個,他的行囊里還被著十幾個備用。
簡昭武不由的點了點頭,這個小家伙還真是會過日子,未來進入山洞以后,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他們會被困多久,有光亮至少會讓人心中安定不少。
許是火光嚇退了暗處的怪物,這一路走來,倒是沒有在遇到什么東西來找他們的麻煩。
走了三個時辰后,他們終于看到了巖壁。
“就是這里了!”胖和尚歡呼一聲,他伸手拍了拍巖壁:“令堂的,佛爺還從來沒有覺得一座山有這么大呢,來來回回我們走了有八個時辰才從一頭走到另一頭!
簡昭武連忙上去潑涼水:“你忘了我們進來的時候還走了好幾個時辰的山洞么?這山真是大的匪夷所思。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快點兒找山洞吧,既然打定主意來了,就快點兒找。
早一分找到我們也多一分活著出去的希望!
柳聽雨不由得吐吐舌頭:“簡大哥,你不要說的那么嚇人嘛!
簡昭武淡然笑了:“好了,現(xiàn)在分成兩隊,一左一右,開著巖壁需要,找到以后就用沖天箭通知。
洛陽將軍,白大俠,你們分別帶一組,我們隊伍里,你們兩個的功夫最高,大家的安全就拜托你們了!”
洛陽點了點頭。
簡昭武道:“那么就這樣,白大俠,莫蘭姑娘,胖和尚一組,洛陽將軍,聽雨,還有我一組。
小東你留守此地,一切小心,若遇到危險,沖天箭為號!”
小東點了點頭:“簡大哥放心,我在軍營里長大,別的不敢說,一身都是膽子!”
簡昭武伸出手拍了拍小東的肩膀:“好了,大家出發(fā)吧,時間為一個時辰,大家一定要注意時間,若一個時辰還沒有找到,立刻原路返回。
不得太獨自深入!”
“是!”不知不覺,簡昭武已經(jīng)成為了小隊的決策者,大家對他的建議都很上心。
簡昭武這只校隊順著巖壁想左前行,慢慢消失在所有人視野中。
洛陽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邊,柳聽雨緊隨其后,而簡昭武則精神集中的走在最后邊,他時刻注意著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
自從進入這個詭異的山洞以后,他們便不斷遇到各種麻煩,可是今天居然走了三個時辰都沒有遇到任何怪事,四處奇特必有妖,簡昭武總覺得會出什么事情。
柳聽雨落后幾步走到了簡昭武身邊:“簡大哥,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
我們還沒有到最危險的地段,能休息的時候還是輕松一點兒比較好!
簡昭武苦澀一笑:“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這個人疑心很重,總覺得有東西要害我們!
洛陽此時停住了腳步:“簡少俠放心,洛陽定會全力護你們周全,你和聽雨跟緊一些,你們先休息一樣,我來放哨,等我累了在還你,這樣比較好。”
聽到洛陽這么說,簡昭武終于放松了下來。
什么比有洛陽這樣的絕世高手守護在旁還要安全的呢?
柳聽雨與簡昭武快行幾步走到了洛陽身后,跟著洛陽繼續(xù)前進。
柳聽雨望著周圍的山壁,感慨了一句:“能創(chuàng)造出這樣神跡的人,真是太厲害了!”
簡昭武也有同感的點點頭:“是呀,能把一整座大山徹底挖空,創(chuàng)造出這樣的山中世界,這簡直已經(jīng)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了。”
洛陽走在前邊,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向,一邊插話道:“簡少俠,聽雨妹妹,不知你們聽說過春秋戰(zhàn)國時期機關(guān)術(shù)之家么?”
“機關(guān)術(shù)?”簡昭武微微一愣。
明顯柳聽雨的才學(xué)比簡昭武優(yōu)秀一些,她馬上開口回到:“洛陽哥說的是清朝時期諸子百家中的墨家和公輸家么?”
洛陽點了點頭:“傳說兩家都很擅長制造機關(guān),他們所創(chuàng)造的機關(guān)術(shù),機關(guān)獸力大無比,攻城略地,守城定邦,可抵千萬軍隊!
柳聽雨不解的眨眨眼睛:“洛陽哥,你怎么無緣無故說起了這件事情?”
洛陽笑道:“其實我也是聽到了一些野史雜記罷了,傳說當年截胡始皇靈藥的人就是諸子百家中,實力僅次于儒家的黑白墨家。
他們向來不滿秦王暴政,多次起義反對,所以在始皇帝制造出長生丹是,墨家就出手搶奪。
最終靈丹被墨家接獲,秘密轉(zhuǎn)運到了別的地方,自從靈丹失竊,江湖上也嫌少有了墨家的傳聞。
你們剛剛不是說這里的工程不是人里所能創(chuàng)造的么,所以我才一時興起,說起了這件事情!
簡昭武恍然:“洛陽將軍,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一開始我猜想,是不是截獲長生丹的人監(jiān)守自盜,吃了長生丹,成為了長生不老的仙人,然后用了無數(shù)歲月終于把山體內(nèi)部開鑿成了如今的模樣,但若當年截胡靈丹的真是墨家,以他們的機關(guān)術(shù)之力,或許并不需要十分九月的時間,便可以創(chuàng)造出此等神跡!
洛陽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截獲靈丹的是不是墨家,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他們一定監(jiān)守自盜服用了靈丹,否則我的兄弟也不會在臨死前說什么他們還活著了。
這一點上我永遠信任我的兄弟,暗衛(wèi)都是精英,一定不會說一些毫無根據(jù)的話!
簡昭武沉默片刻,開口詢問:“洛陽將軍,其實在那個日記中,有一點我更加在意!
洛陽沒有回頭:“簡少俠但說無妨!
簡昭武道:“在那篇日記中,暗衛(wèi)兄弟不知一次提到了怪物,以他們的精銳程度,即便是第一次遇到山道中的那些異獸。
只要習(xí)慣了,想必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所以我覺得他說說的怪物應(yīng)該不是那些畜生。”
洛陽:“是的,我也這么認為!
簡昭武繼續(xù)道:“那洛陽將軍覺得,能被精銳的暗衛(wèi)稱呼為怪物的東西,究竟是很什么呢?”
洛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從他筆記上記錄的時間來看,或許是那些吃了靈丹,然后活到如今的人吧。
暗衛(wèi)兄弟在這暗無天日的環(huán)境中迷失了那么久,突然看到了幾百年前的人還活著,必定會非常吃驚,再加上這里的人對他們肯定充滿了敵意,所以他們被攻擊了。
種種因素加起來,或許他精神劇烈激蕩之下,就吧那些仙人當做怪物了吧!
簡昭武卻有些不認同洛陽這番話:“將軍,我覺得當一個人在黑暗中迷失太久的時候,看到一個活人第一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以為見到了怪物,而是應(yīng)該覺得狂喜興奮,絕望之中能見到同類這應(yīng)該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并且我覺得日記中的那些故人仇恨太強烈了,我之前推理,或許是曾經(jīng)截胡始皇帝靈丹的人為了逃避追殺,便隱居在山中,因為時間太長,他們又不曾出外。
所以以為朝代還未更替,所以以為只要從山外進來的人都是敵人。
但是后來一想,好像我想的有些疏漏,你們想想看,暗衛(wèi)從我們之前走過的山洞中出來,已經(jīng)基本吃光了所有的食物,雖然后來用那些怪物的尸體充饑,卻也是入不敷出,等到他們進入之后的山道以后,又被困了許久,后來遇到了古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餓得快沒有力氣拿刀了,這么虛弱的人怎么可能會死追兵呢?為什么古人還會不由分說的動殺手?”
洛陽微微一愣,這些他的確還沒有想過。
簡昭武繼續(xù)道:“還有一點,是我一直沒有想通的,日記的主人最后記在,他們的死去的兄弟又復(fù)活了,并且還和那些古人一起攻擊他們,這又是為什么?若是那些之前死亡的暗衛(wèi)被喂了靈藥起死回生,那為什么又會轉(zhuǎn)頭對自己的兄弟下殺手?”
洛陽臉色稍變:“你的意思是說,那些暗衛(wèi)被人控制了?”
簡昭武微微點頭:“根據(jù)現(xiàn)在手上有的一點兒證據(jù),這個解釋是最合情合理的!
洛陽沉默不語,也不知在考慮什么。
柳聽雨吐吐舌頭:“簡大哥,你真是厲害,不過聽你這么一分析,我倒是有些害怕了。”
簡昭武輕笑出聲:“你怕什么?”
柳聽雨道:“我覺得與人交戰(zhàn)不可怕,即便是敵人再強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自己的朋友漸漸變成了敵人,反而開始攻擊你,這才是最可怕。”
聽了柳聽雨這話,簡昭武也沉默了下來。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暗衛(wèi)之所以會被逼瘋,除了之前他猜測的那些因素外,或許柳聽雨說的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曾經(jīng)可以互相托付性命的兄弟,突然有一天把刀砍向你,這或許是最恐怖的事情吧。
這會讓所有人喪失戰(zhàn)斗下去的勇氣。
簡昭武沒有想太久,便笑了:“那我們可要小心一點兒了,我們隊伍里可是有洛陽將軍還有白大俠這樣以一當百的高手呀,要是他們一不小心叛變了,我們可是跑都沒地方跑,只能閉目待死!
洛陽在前變,忍俊不禁了:“你是再說我長得像叛徒么?”
簡昭武調(diào)侃一句:“這可不是我說的!
幾人正說笑著,突然身后一朵紅色的焰火沖天而起,在天空之中轟然炸裂。
洛陽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紅色的洛字映照天際,許久以后才慢慢消散。
洛陽興奮的說:“是白大俠他們,他們找到通道了。”
簡昭武點點頭:“那我們快回去與他們會和。”
“嗯嗯,我們快走吧!”柳聽雨連忙點頭稱是。
幾個人也不再說笑,加快步子走向來時的路。
他們走的很快,不過一炷香時間,便已經(jīng)趕上了白蕭羽一行人。
胖和尚看到簡昭武,嘚瑟的一笑:“怎么樣小武,我昨天說要去念經(jīng)拜佛,果然有效果吧,佛祖老人家是向著我的,我時來運轉(zhuǎn)了,我們走出不遠,就找到了這個山洞!
簡昭武也沒有心情和他扯淡,隨意揮了揮手,然后走到了莫蘭身邊:“莫蘭姑娘,這里如何?有沒有看出什么詭異的地方?”
莫蘭搖了搖頭,并沒有睜開眼睛:“剛剛找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看過了,并無異樣不過在山洞深處,我看到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氣息!
“氣息?什么氣息?”簡昭武馬上問道。
莫蘭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太遠了要靠近一些才能知道!
簡昭武了然的點點頭:“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原地休息一下,然后振作精神一鼓作氣闖進去吧!”
洛陽也點頭同意,馬上示意大家原地修整。
胖和尚這個御廚馬上架起了鍋子,開始生火做飯。
不一會兒,食物的清香便飄了出來。
簡昭武坐在一邊,閉目沉思。
剛剛和洛陽的一番對話讓他有了新的思路,并且柳聽雨的一些話也讓他有了靈光一閃的感覺,但是具體是什么卻怎么也抓不住,只感覺萬分的詭秘。
正在他苦思不解釋,莫蘭走到了他身邊。
簡昭武睜開眼睛:“莫蘭姑娘,有事情么?”
莫蘭的臉色不怎么好看,更奇特的是,此時她竟然沒有閉上眼睛,雙色的眼睛幽幽的盯著簡昭武,讓簡昭武有些不自在。
簡昭武聳了聳肩膀:“怎么了莫蘭?”
莫蘭囁嚅了一下,低聲道:“簡少俠剛剛我有仔細看了一下山洞,發(fā)現(xiàn)山洞里的氣息雖然微弱,但有些不干凈!
“不干凈?”簡昭武一愣:“什么意思?”
莫蘭道:“我覺得那些氣息有點兒像是鬼氣!”
簡昭武的精神也崩了起來:“鬼氣?”
莫蘭點了點頭:“我這雙眼睛是被巫神詛咒的,從小我就能看到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簡昭武微微咋舌:“莫蘭姑娘你多慮了,世上哪有什么鬼神?”
莫蘭搖了搖頭:“簡少俠,我說的鬼氣不是鬼神之說。
舉個例子吧,我從小就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健康,或者說我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快的得重病了,因為在將要重病之人的身上就會出現(xiàn)濃郁的鬼氣!”
簡昭武皺眉:“你的意思是,山洞里有人快要生病了?”
莫蘭再次搖頭:“恐怕比那還要危險,這鬼氣離我們還很遠,但是隔了這么遠還能隱約存在,若是到了近旁,不知道這鬼泣該是有多么濃烈巨大。”
簡昭武干澀一笑:“莫蘭姑娘,你說的越來越神奇了。
那么你覺得里面是什么東西呢?”
莫蘭回頭望了山洞一眼:“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簡昭武沉聲:“當年截胡靈藥的人都是不滿秦王暴政的人,他們應(yīng)該都不是壞人,這些人即便是監(jiān)守自盜,吞食了靈藥,也應(yīng)該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吧!
莫蘭微微一愣,苦笑道:“我對你們中原的文化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只能說一句,進入這個山洞以后一定要萬分小心,這里面真的很危險!”
簡昭武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莫蘭姑娘,我一定會萬分小心的!
莫蘭點點頭,然后慢慢走開。
“對了莫蘭姑娘!焙喺盐渫蝗婚_口呼喚。
默然一愣,轉(zhuǎn)身望著他。
簡昭武開懷一笑:“過會兒進入洞穴,你就不要在把眼睛閉上了,一方面還請你隨時注意鬼氣的動向,另一方面嘛……”
莫蘭不解的玩著簡昭武:“另一方面怎么了?”
簡昭武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你的眼睛很美麗,總是閉著眼睛真是太可惜了,我們中原沒有什么巫神詛咒的傳說,你們南疆的巫神也管不了我們中原的事情,所以你放心的睜開眼睛就好!
莫蘭聽簡昭武這么說,沒來由的紅了俏臉,她有些扭捏的低下了頭,輕聲啐了一口:“難怪聽雨妹妹說你就是一個混混脾氣,如今看來果真如此,怪不得當日在密林里出手相救聽雨的時候就口花花的說聽雨妹妹是你的未婚妻呢!”
簡昭武一愣:“什么她這都跟你說了!币粫r間簡昭武羞紅了老臉。
莫蘭看到簡昭武窘迫的樣子,不由得噗呲一笑,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簡昭武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還不如讓她閉著眼睛呢,閉著眼睛好歹也不會看到自己丟臉的樣子了。
過了些許時候,胖和尚在遠處招呼了:“各位大人,開飯了,御廚準備上菜了!”
簡昭武晃晃腦袋,也不在去想太多,起身走向了胖和尚。
幾人圍坐在篝火邊上,大口的吃著胖和尚煮的東西互相之間也都沒有說話,馬上就要進入一個危險的地方了,大家都必須好好準備一下。
胖和尚幾口吃完了自己碗里的東西,砸了砸嘴巴:“我佛爺?shù)氖炙嚲褪呛,吃了還想吃。
好了,你們慢慢吃著,我先去吧過完洗刷一下,以后還要靠它來展示我高超的廚藝呢。”說完端著黑鍋就走。
簡昭武在一旁笑了笑:“這個胖和尚,還真玩兒上癮了!
柳聽雨咯咯一笑:“簡大哥,你也別打擊和尚的積極性了,難得有人給我們做東西吃呢!
洛陽也笑著想說什么,話還沒出口,卻見他臉色突然變了,白蕭羽此時也猛然抬起了頭,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了簡昭武和柳聽雨身后。
“小心!”洛陽率先開口,手中的黑碗也同時飛了出來,一下子砸進了簡昭武身后的黑暗中。
飛了不遠就聽到清脆的碎裂之聲。
簡昭武反應(yīng)也很迅速,他猛然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了柳聽雨的手臂變向旁邊一滾。
黑暗中,一直鋒利的爪子猛然劃破黑暗,重重的砸在簡昭武剛剛坐的地方。
簡昭武心有余悸的忘了剛剛坐的巖石,竟然被這巨爪拍了個粉碎。
簡昭武心中火氣,左手猛然一動,一道黑影從天兒降,劍光一閃,傀儡手中的寶劍狠狠的劈在利爪之上。
寶劍鋒利,直接磕飛了巨臂上幾塊堅硬的鱗片,黑暗中的巨獸吃痛的收回巨掌,然后沖著火堆憤然嘶吼。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迎面襲來,修為高深如白蕭羽,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洛陽此時已經(jīng)手持長槍擋在了所有人面前:“小心后退!數(shù)量很多!”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在黑暗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點點幽綠的鬼火,在場人心里都明白,這不是鬼火,而是一直指惡獸的眼睛。
“這么多!”柳聽雨已經(jīng)被這些眼睛嚇得小臉慘白。
簡昭武一伸手將她護在身后,手中鋼扇已經(jīng)打開,嚴陣以待。
胖和尚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回來了,那口黑色的鍋子還背在身后,面容嚴肅的望著圍過來的惡獸。
洛陽慢慢后退:“大家冷靜一下,不要驚慌,慢慢后退,退進山洞里!
眾人按照洛陽的說法,慢慢后退,漸漸退入山洞。
這群惡獸倒也沒有跟進來,倒是對篝火邊上殘余的食物更感興趣。
退入山洞中的眾人終于稍稍松了一口氣。
胖和尚望著一群體型碩大的怪獸圍在篝火邊上,舔舐這地上的遺落的食物,不由得罵了一句:“娘的,佛爺煮的東西真這么好吃,竟然引來了這么多!”
簡昭武也是不由得咋舌,萬萬沒有想到,這里的怪物竟然會對干糧雜燴這么感興趣。
他回過頭望著胖和尚:“御廚,你以后不能這么做飯了,再來幾次我們就死定了!”
胖和尚不解的撓了撓頭:“不應(yīng)該呀,在村子的時候我也是這么煮的,也沒見這么多畜生呀!”
簡昭武聳聳肩:“或許那個村子是這些畜生的禁地吧!
白蕭羽慢慢退后幾步:“有話還是過一會兒再說吧,我們該走了,這些畜生也不知道餓了多久,過會兒他們吃完東西,恐怕就該輪到我們了!”
簡昭武連忙點了點頭:“白大俠,馬上你用劍吧洞頂?shù)膸r石劈碎,吧洞口堵住,不過不要堵的太死,要是前邊我們走不通,好歹還能在這里留個念想!”
白蕭羽也不多話,寶劍出鞘,瞬間砍斷了幾塊碩大的巖石。
胖子也不用簡昭武提醒了,主動扛起巖石就堵住了洞口。
簡昭武回頭望了望幽深的洞穴,苦笑了一聲:“真沒想到,本來打算主動進來的,如今卻被一群畜生逼得不得不進來!
洛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沒必要在乎過程如何,我們走吧。”
簡昭武振作了精神:“好了,按照之前交代的陣型,我們出發(fā)吧,在強調(diào)一次,無論遇到什么,盡量不要與隊伍分開,這里太詭異了!
“明白!”眾人回答一聲,然后快速結(jié)陣,開始前進了。
小東從背囊里拿出火把,遞給了胖和尚,胖和尚用火石點燃火把,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若不是因為他背上那個碩大的鍋,此情此景,還真有點兒英雄的樣子。
簡昭武與小東走在一起,簡昭武問了一句:“小東,火把還剩多少個?”
小東馬上脫下背囊,仔細數(shù)了數(shù):“簡大哥,還有十六個了!
簡昭武點點頭:“你把火把的手柄切斷一些,然后分六個給他們隨身帶著,剩下的還是裝在你身上,以便不時之需!”
小東立馬照做,很快每個人身上都多出了一個火把。
簡昭武道:“雖然我一再交代盡量不要與隊伍分開,但是事情總有意外,所以我們必須隨時做好萬全準備,大家身上都有一個火把,這個是小東親手做的,每個火把大概可以燃燒半個時辰。
胖和尚,吧你背囊里的干糧分給大家,每個人拿夠一天的干糧。
若真的出了意外,請大家一定要冷靜!”
“好的!”眾人回答。
雖然簡昭武這些話有些打擊士氣,卻不得不說。
意外總是難免的,現(xiàn)在直接說出來,總好過真出事以后什么都沒有準備的好。
分完食物,胖子舉著火把有些抱怨:“好不容易當上了御廚總管,你這個狗頭軍師就讓大家來搶我的糧,現(xiàn)在我身上的糧草都少了好多,底氣都弱了!”
簡昭武無奈一笑:“好好探你的路,少廢話!”
胖和尚不屑的搖了搖頭:“我佛爺探路,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簡昭武鄙夷了一句:“就你那一身肥膘,沒準隔了老遠,怪物就問道肉味兒來了!
還沒等簡昭武說完話,走在最前邊的胖子猛然驚叫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去。
只見他剛剛邁出的腳已經(jīng)深深的嵌入地底。
“刷!”一聲破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數(shù)十根鋼針直直飛向胖子身后的人群。
“小心!”簡昭武大喝一聲,手中鋼扇出手,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弧。
叮叮當當一陣亂響。
鋼針竟然一個不拉的被簡昭武盡數(shù)擊落。
胖和尚雙手撐在地上,正欲起身,又見到一柄巨大的斧頭從天而降,照著胖和尚的背后就劈了過去。
“和尚!”簡昭武大驚,他還未動,洛陽便已經(jīng)沖了出去,他沖到胖和尚面前,長槍一舉,若擎天巨神一般。
巨斧重重的砸在洛陽的長槍之上,力量之大,他的長槍都完成了弓形。
洛陽臉色瞬間蒼白一片,卻死死的咬牙頂住了巨斧。
胖和尚抬頭一看,洛陽堅毅的身軀擋在身前,一時感動不已:“洛陽將軍,佛爺下輩子要做個女人,一定嫁給你!
洛陽卻沒有閑心和他扯淡,沉聲罵了一句:“趕快滾開,我撐不住了!”
胖和尚連忙點頭就要起身,卻見他周圍的墻壁猛然破開,數(shù)根鋒利的長槍從兩邊狠狠的刺向二人。
危急之時,白蕭羽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二人身邊,寶劍出鞘,整個山洞都被唧唧鳥鳴充斥。
“康康康康!”數(shù)聲響起,此處墻壁的長槍盡數(shù)被他砍斷。
簡昭武此時也來到了胖子身后,一把拽住他的肥腿,猛然用力把他拖了出來:“將軍,退!”
洛陽大喝一聲,雙臂一舉,生生將巨斧退飛數(shù)尺然后抽身急退。
巨斧重新劈下,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眾人互相看看,都已經(jīng)嚇得臉色蒼白,真沒有想到,他們剛剛進入這個山洞走了不過一里路就遇到了這樣的險境。
簡昭武有些心火:“死胖子,我都說了要萬分小心,你怎么就不聽!難道要大家都被你害了你才甘心!”
胖和尚也自知理虧,垂頭不語。
只不過他剛剛低下頭,卻又驚慌的抬了起來,一雙胖手猛然指向柳聽雨和莫蘭方向:“小心!快趴下!”
莫蘭和柳聽雨聽到胖子的驚呼,下意識的爬到了地上,只見三柄巨刀并排著凌空從身后的黑暗中劃來。
刀劍差一點兒就劃破了柳聽雨背后的衣服。
“可惡!”洛陽怒喝一聲,挺槍便上,只見他持槍如棍,一槍砸在巨刀之上,將他們砸入了旁邊的山巖之中。
簡昭武和胖和尚卻猛然朝柳聽雨和莫蘭沖去。
一把將她們撈起就要后退,只見一堵厚重的四壁凌空落下。
眼看就要阻斷他們與白蕭羽三人。
簡昭武眉頭緊皺,看石壁下落的速度來看,他們已經(jīng)來不及退回去了,于是簡昭武當機立斷,用力將懷中的柳聽雨向前一推,然后伸手成抓拉住莫蘭也把她甩想柳聽雨的方向,順便還一腳揣在胖和尚的屁股上,將他踹了進去。
如此多的動作,盡在一眨眼間,邊做完了,但是石壁此時也已經(jīng)到了簡昭武的頭頂,眼看簡昭武就要被這巨石壓成肉泥,就在這萬分危急之際,簡昭武的身體猛然向前飛去,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巨力扯飛。
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巨石的砸擊。
“咳咳咳咳!”一片塵埃鋪天蓋地,惹得簡昭武不?人。
簡昭武揮手驅(qū)散塵埃:“大家沒事兒吧?”
“沒事兒!”柳聽雨和莫蘭互相攙扶的站了起來。
胖子則趴在地上直哼哼:“簡昭武你這個畜生,見到美人就忘了兄弟,你這一腳把佛爺我半條命都快踢沒了!”
簡昭武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知足吧你,要不是我救你,你就被壓成肉餅了!還好我把你踹出去的時候在你身上掛了我傀儡的鋼線,不然我就被砸死了!”
柳聽雨趕緊去扶起了胖和尚,幫他檢查傷勢,而莫蘭和簡昭武則來到了石壁旁,簡昭武運氣內(nèi)里,用力一掌拍在石壁之上,卻發(fā)現(xiàn)石壁連動都不曾動一下,頓時心中有些涼了。
這石壁不但厚重,還是一種質(zhì)地極密的巖石,憑人力根本不可能破壞。
這是,石壁對邊突然傳來了幾聲敲擊聲。
簡昭武仔細一聽,道:“洛陽將軍他們沒事兒,剛剛他們試過,這塊石頭劈不開斬不斷,他們問我們怎么樣了!闭f完簡昭武也用力在石壁上拍了幾下,每一掌長短不一,節(jié)奏不同,好像是一種暗語。
不多時,石壁再次響起。
簡昭武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沒有辦法,他們問我們怎么打算”
柳聽雨走了過來,突然一指旁邊:“簡大哥,你看這邊,出現(xiàn)了另一條路!”
簡昭武望去,果然在石壁旁邊出現(xiàn)了一跳新的道路。
簡昭武大喜,用力拍了幾下石壁。
然后轉(zhuǎn)身到:“我猜想,這些機關(guān)的制造者想必就是為了吧進來這里的人的隊伍分開,不過這些路應(yīng)該都可以通往目的地,所以我剛剛示意洛陽將軍他們自行前進,在目的地會和!
莫蘭當真聽從了簡昭武的意見,果然沒有閉上雙眼,而此時,她等著一雙美麗的眼睛望著簡昭武:“你怎么知道這些路都可以通往目的地?”
簡昭武聳了聳肩:“我瞎掰的,不這樣想怎么辦?莫非我們丟下洛陽將軍他們走回頭路。”
莫蘭一愣,不由得笑了。
此時胖和尚也走了過來:“不過還好,我們身上的食物比較多。
就算是都要死,也一定是我們堅持的久一些!
簡昭武白了他一眼:“好了,廢話少說,我們快點兒趕路吧。
人員不夠了,我們重新分一下隊形,和尚還是前邊開路,我在后邊斷后,聽雨和莫姑娘一定要小心機關(guān)!”
柳聽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簡昭武繼續(xù)道:“現(xiàn)在我們身上只有四個火把了,一定要節(jié)約這用。”
胖和尚倒不在意:“沒事兒,火把燒完了我們還不能自己做么?佛爺我身上到了點兒燃油,大不了用衣服代替一下就是了。”
簡昭武用力拍了他一下:“你這花和尚,這里有兩個姑娘呢,你是打算讓姑娘脫衣服還是打算在姑娘面前把你的大肚腩露出來?”
胖和尚這才發(fā)現(xiàn)說錯了話,撓了撓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走快些一定要比洛陽將軍他們先到前邊,到時候佛爺煮一鍋好的給他們接風(fēng)洗塵!”說著還得意的拍了拍背后的黑色鍋子。
胖和尚顯然是吃了教訓(xùn),這一次走路小心了許多。
山洞悠長,他們走了不知多久,卻也沒有看到頭。
眾人的氣息都有些不勻了。
胖子有些不耐煩了:“我怎么總覺得這山洞咋也走不到頭呢?莫非遇到鬼打墻了?”
簡昭武喘息了一口,罵道:“別說廢話,節(jié)省點兒體力,好好探路,別又遭了機關(guān)!”
胖和尚倒是有些不以為然:“只要你那烏鴉嘴不要亂說,我們就不會出事,我發(fā)現(xiàn)你的嘴巴是開過光的,你說分火把,分食物,我們就真被分開了,你說小心陷阱,佛爺我就真的中招了!”
簡昭武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看到胖和尚手中的火把火光漸暗。
他嘆了一口氣:“聽雨,第幾只火把了?”
柳聽雨道:“第三個,只剩下一個了!
簡昭武聞言,將身上的長衫撕下一塊丟給胖和尚:“先用這個頂一下,要是這個也燒完了,我們寧愿摸黑前進也不能吧最后一個火把給點了,這里太過詭秘,好不知道前邊會遇到什么,最后一個火把留著應(yīng)急!
胖和尚也沒力氣和簡昭武斗嘴了,他接過簡昭武丟過來的長衫,馬上蹲下開始制作新的火把。
手法熟練,一看就是老手。
簡昭武等人趁機停下來稍作了休息。
很快火把做好了,胖和尚點燃了新的火把,火光亮起,終于讓人的精神也稍微舒緩了些。
眾人繼續(xù)前行,這一次已經(jīng)沒有人愿意說話了,悠長的山洞里,只剩下了四個人的喘氣聲。
又走了半個時辰,胖和尚手中的火把終于燒完,山洞徹底漆黑一片。
簡昭武道:“和尚,退回來一些!
胖和尚依言走了回來。
簡昭武從懷里掏出一卷鋼線:“大家吧鋼線系在手腕上,隊伍陣型壓縮,接下來沒有光了,一定要萬分小心。”
“明白了。”這個時候就連胖和尚都老實了,他依言將鋼線系在手腕上。
再次走出去領(lǐng)路。
“啪嗒啪嗒……”一串沉重的腳步聲回蕩在山洞之中,攝人心魄。
黑暗能勾出人們心中的恐懼,從古自今,最讓人恐懼的就是未知的東西,例如說黑暗。
突然,走在最前邊的胖和尚停了下來。
簡昭武一愣,道:“和尚,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噓!”和尚開口。
簡昭武馬上閉上了嘴。
過了不多時,和尚開口笑了:“時來運轉(zhuǎn),我聽到水聲了!
在毫無補給的情況下水源甚至比食物更加重要,所以一路上,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盡量節(jié)約飲水,再加上之前胖子住了兩次飯,飲水消耗了不少,此時聽說有水,簡昭武也有些興奮。
簡昭武晃了晃鋼線:“和尚,前進,先去取水。
至少把之前消耗的水補充回來!”
“好嘞!”和尚哈哈一笑,快步向前走去。
走了不久,簡昭武果然聽到了水聲。
幾人不由得歡呼一聲,快步跑了過去。
在山東中拐過一個彎,果然看到了一個水潭,水潭里雖然昏暗,不過卻不想之前山道那樣漆黑一片,眾人幾乎都習(xí)慣了黑暗的時間,突然看到這樣一樣尚且能看清的地方,心情不由得大好。
幾人解開手中的鋼線快步走了過去。
和尚直接就趴在地上,作勢要把頭埋進水潭喝個痛快,簡昭武卻一把拉住他。
和尚莫名其妙的看了簡昭武一眼:“怎么了?”
簡昭武搖了搖頭:“小心為上,鬼知道這地方的水能不能喝,聽雨,你先去看看。”
柳聽雨醫(yī)術(shù)高明,自然也能看出水中有何異樣。
于是她從和尚手中接過一個黑碗盛了一碗水,掏出一根銀針試了試,然后小口喝了一口水。
品味了一下,然后開心道:“這是山泉水,很干凈,可以喝!”
和尚歡呼一聲,直接操起黑鍋舀了一大鍋水,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
另外三人就要文雅多了,只是用黑碗盛水喝下。
待喝足了水,又把水囊裝滿,簡昭武松了一口氣:“好了,走了不少時間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和尚點頭同意:“是該休息一下了,佛爺腳底板都快磨出水泡了。”
幾個人在往前走了短距離,找了一個山道拐角的寬敞位置坐了下來。
和尚收撿了一下山道中的枯枝,就地點齊了一堆火。
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漆黑的山道,讓眾人精神一松,也溫暖了不少。
和尚從背包里掏出干糧遞給了眾人:“吃點兒東西吧,算算時間,外邊應(yīng)該都天黑了,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吧!
簡昭武點點頭:“大家也辛苦一整天了,今天晚上輪流守夜,我和和尚每個人兩個時辰,莫蘭姑娘和聽雨一個時辰,大家都要養(yǎng)足精神,明天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眾人點頭,幾口吧干糧塞進嘴里,吃完東西以后就地躺了下來。
簡昭武坐在原地,閉目養(yǎng)神。
過了不多時,和尚已經(jīng)睡得打鼾了。
“簡大哥!”簡昭武突然聽到了柳聽雨的聲音,他睜開眼睛,果然柳聽雨這個小丫頭正睜著雙眼望著自己。
簡昭武笑了笑:“怎么了小丫頭,睡不著么?”
柳聽雨點了點頭:“也不知洛陽哥那一隊怎么樣了,他們身上的干糧可沒有我們這么多,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干凈的泉水!
簡昭武伸出手拍了拍柳聽雨的頭:“好了,別擔(dān)心了。
洛陽將軍,白大俠,小東,他們哪一個是易于之輩?都是從刀鋒劍尖上走過來的英雄人物,你有空擔(dān)心他們倒不如為自己考慮一下,他們武功高強,遇到危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這邊可沒有那么厲害的人,萬一明天遇到危險,可沒人保護你喲。”
柳聽雨皺皺鼻子:“才不會,今天我和莫姐姐遇到危險,簡大哥和和尚不是也冒死來保護我們了么?”
簡昭武失笑道:“好吧,我會盡力保護你的,你也別擔(dān)心洛陽將軍他們了,快點兒睡覺,養(yǎng)足了精神明天走快些,我們?nèi)デ斑叺嚷尻枌④娝麄!?br />
柳聽雨點點頭,然后把腦袋放到了簡昭武的腿上,嘻嘻一笑:“簡大哥,用你的腿當枕頭!”說著從簡昭武做了個鬼臉。
簡昭武無奈笑了:“我這個可是真皮枕頭,很貴的!
柳聽雨吐吐舌頭:“等出去了,你來江南柳家找我,金山銀山我都給你!
簡昭武愛憐的伸出手拍了拍柳聽雨的頭:“好,到時候你可別不認賬:“睡吧,我看著呢!
柳聽雨點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呼吸漸漸平緩,甜甜的睡了過去。
她本是一個女孩,從小就生活在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中,何曾吃過這幾天這些苦,看得出她累壞了。
簡昭武搖頭苦笑,然后脫下自己的長衫蓋在了柳聽雨身上。
“多好的一個姑娘,怎么就會被你這油嘴滑舌的家伙給騙了芳心!崩洳欢〉模磉厒鱽砹四m的調(diào)侃。
簡昭武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果然莫蘭睜著雙眼,眉目含笑的望著簡昭武。
簡昭武苦笑著:“怎么,這幽暗山道中,怎么兩個美人兒都沒有睡意呀!
莫蘭笑道:“你和你家聽雨妹妹情話綿綿,我這個孤身女子聽在耳朵里怎么睡得著!
簡昭武挑了挑眉:“喲,我聽著怎么這么大股子醋味兒,莫不是吃了醋?莫姑娘天生麗質(zhì),什么時候喜歡上我這個小混混的?”
莫蘭本來是來調(diào)笑簡昭武的,不想?yún)s被簡昭武抓住了話頭,反將了一軍。
頓時紅了俏臉。
莫蘭呸了一口:“你這個家伙,還真是混混脾性,口是花花!
簡昭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莫姑娘,安心睡吧,只要我簡昭武還活著,必定不會讓你們受傷的!
莫蘭沒有想到簡昭武會這么嚴肅的說這些,心中一蕩,不由得笑了,正欲說什么,簡昭武卻悄然笑了:“怎么,還不睡?莫非也想學(xué)著聽雨妹妹拿我的腿當枕頭?聽雨妹妹家底殷實,金山銀山都能給我,不知道莫蘭姑娘要用什么付帳呢?不會是想以身相許吧?”
一句話又讓莫蘭紅了臉,莫蘭小聲罵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然后翻身給了簡昭武一個美背。
自顧自地睡了。
這是,胖和尚那邊又有了動靜。
簡昭武輕喝一聲:“人美人兒有困難,我就出手幫一下,你個禿驢湊什么熱鬧,死一邊兒去!”
也不知道是簡昭武的話有了效果,還是和尚本來就沒有醒過,被簡昭武這一罵,和尚的鼾聲又響了起來,沒有了別的動靜兒。
“簡大哥!簡大哥!”簡昭武還在睡夢之中,身體被人一陣搖晃。
終于將他從夢鄉(xiāng)中晃醒。
睜開眼睛,入目便是柳聽雨那張美麗的小臉。
簡昭武從地上爬起來,搖晃了一下腦袋:“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我好像睡得太熟了!
柳聽雨捂嘴輕笑一聲:“是呀,簡大哥剛剛都打鼾了,好好笑。”
一旁,莫蘭也早就已經(jīng)醒來,含笑望著簡昭武:“這么危險的地方也能睡得這么死,剛剛我本來就打算叫醒你的,但是你家聽雨妹妹看你睡得那么香就讓我晚點兒叫你!
柳聽雨俏臉一紅:“莫姐姐,我哪有那樣!”
簡昭武倒是無所謂的搖搖頭,伸手拍了拍柳聽雨的頭:“那就謝謝聽雨了,最近一段時間精神緊繃,昨天晚上確實有些累了!
自從簡昭武接到皇帝頒布給他的這個任務(wù),精神就一直繃得很緊,自鳳陽鎮(zhèn)出發(fā)以后更是耗盡了心神,任何一件事情都考慮再三。
鐵打的人都勞累不堪。
本來以他這等修為,不應(yīng)該會睡死過去,但身邊都是值得信賴的朋友,所以簡昭武放心的睡下,一不小心竟然真的睡死了。
胖和尚坐在一邊,揉了揉肩膀抱怨了一句什么,然后走到了簡昭武身邊:“好了好了,別廢話了,快點把早點吃掉然后繼續(xù)啟程吧。
再在這里耽誤摸魚,萬一洛陽將軍他們比我們先到了前邊煮好東西等我們,給我們接風(fēng)洗塵,那我這個御廚總管的臉往哪里擱呀!”
簡昭武聳聳肩:“一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好吧好吧,和尚快點兒分配早點吧。
我們吃完以后趕緊上路。
這鬼地方連個枕頭都沒有,睡著真不舒服!”
和尚從包袱里掏出了干糧分給了三人。
四個人坐在地上,快速吃起早點。
胖和尚吃了兩口,表情有些怪異:“唉,這干巴巴的干糧,吃著真不過癮!”
簡昭武吐槽一句:“這鬼地方,有東西吃你就知足吧,別挑三揀四的。”
柳聽雨也附和一句:“是呀和尚,你就將就吃一點兒吧,等從這里出去了,我請大家去江南游玩,江南美食可多了,到時候你想吃什么我都請你!
和尚馬上驚喜的爬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柳姑娘!和尚我可是記在心里,等從這鬼山出去以后,我就去江南找你,你要請我吃一年的美食!”
柳聽雨毫不在意的點點頭:“沒問題,只要和尚肯賞光,別說一年,吃一輩子都沒問題!
和尚激動地搖頭晃腦,當今也不啃干糧了,他端起黑鍋笑道:“既然柳姑娘這么大方,我和尚也不能讓柳姑娘吃苦了,你們等著,我這就煮一頓大餐給大家!”
簡昭武皺了皺眉頭:“和尚,別那么費事兒了,快點吃完啟程吧!
和尚卻一改剛剛匆忙的神情:“不急一時不急一時,好不容易遇到個金主,我一定要把柳姑娘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她可是要請我吃一年美食的女菩薩,現(xiàn)在讓女菩薩啃干糧,這話傳出去,我和尚的老臉往哪兒擱?你放心,我很快的!焙蜕姓f完把身上的干糧包丟到了地上,端著黑鍋轉(zhuǎn)身走向了昨晚發(fā)現(xiàn)水潭的方向。
簡昭武正欲阻止,莫蘭卻含笑攔住了他:“算了,簡少俠,和尚就這個性子,反正也不會耽誤太久的事情,就由著他吧,再說了,這干糧確實不怎么好吃。
你家聽雨妹子從小錦衣玉食,你忍心讓她啃干糧么?今天往前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在遇到水源,我們身上的水本就不多,往后可說不定有沒有機會煮東西吃了。”
簡昭武聽了莫蘭的話,也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在開口阻止和尚,只是高聲喊了一句:“快去快回,別再半路摸魚!”
和尚已經(jīng)沒入了黑暗,遙遙回答了一聲:“知道了,就你話多!”
簡昭武苦笑一聲,這個死和尚,從他們認識那天開始好像就和自己極不對付,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遇到這么個活寶。
聽說和尚要煮東西,柳聽雨也放下了手中的干糧面餅,比起這東西,還是和尚煮出來的食物可口一些。
柳聽雨望了一眼簡昭武苦笑的樣子,心中好奇:“簡大哥,我看你和和尚關(guān)系很微妙,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故事呀?之前在鳳陽鎮(zhèn)遇到的時候,你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似的,我還以為你們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莫蘭也眨眨眼睛,仿佛來了興致:“是呀,這一路上雖然你們兩個經(jīng)常斗嘴,但是配合卻很默契,你們好像彼此之間也很了解一樣!
簡昭武依舊搖頭苦笑:“那個胖和尚……唉,說起來真是一段孽障呀!”
柳聽雨馬上來了興趣,偎到了簡昭武身邊:“簡大哥,你就跟我們說說嘛!
簡昭武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有興趣,那我就說說吧。”
“你們之前說我是混混脾氣,這句話還真沒有說錯,我很早以前確實是個混混,我出生在邊陲小鎮(zhèn),從小父母雙亡,八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上街偷東西了。
后來再一次幫會械斗的時候,無意中救了一個幫會的老大,待他傷好后,就十分器重我,讓我當了幫會里的一個小頭目!
“那時候我很風(fēng)光,在我們小鎮(zhèn)里基本就是橫著走了,無論到哪里身后都跟著四五個嘍啰小弟,整天吆五喝六欺男霸女。
后來,一個外來勢力突然進入了小鎮(zhèn),和我們幫會對抗。
現(xiàn)在看來這些人也只不過是江湖上下九流的派系罷了,但在當時卻比我們幫派的力量強很多,我們幫派很快就被打散了!
“我運氣好,在最終決戰(zhàn)的時候收到了眼線的消息,提前逃了出來,這才免得了一死。
但是敵人卻不肯放過我,派出許多人追殺我。
我被迫逃入深山,在林子里鉆了小半年,這才逃過追殺。”
“當時已經(jīng)入冬,我在逃命的時候又充滿,基本算是毫無準備,差一點兒就在冷死在山里。
幸得上天憐憫,我?guī)煾涤鲆娏舜顾赖奈,他看我可憐,便把我撿回了他隱居的山谷,為我療傷,傳我武功,并且教我做人。
我在山谷里呆了好幾年,終于武功有成,師傅說年輕人應(yīng)該志在四方,閑云野鶴是他那種老人家應(yīng)該享受的生活,就把我趕出了山谷。”
“我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重新走入江湖,當時我在師傅的隱居山谷中呆了好幾年,期間江湖變遷,我出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新人。
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這個死和尚就出現(xiàn)了,他一見到我就說我與西方有緣,是一個佛性很高的人,然后死皮賴臉的和我同行!
“原本我以為他是一個游方僧人,便也沒有在意,路上有人陪著說幾句話也好過一個人踽踽獨行,卻不想這個家伙身上別說盤纏,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一路上吃我的喝我的。
等到我們進入中原的時候,師傅給我的幾兩銀子花了個干凈!
“當年也是天真,他一路上對我千恩萬謝,說有朝一日一定報答我的恩情,我居然還不好意思的說沒關(guān)系。
入得中原以后,口袋里沒有銀子真是寸步難行,所以我就去官府張貼的榜單上看了看有沒有什么懸賞。
一到榜單哪里,果真給我找到了一個。
說是剿滅山匪,賞銀二十兩!
“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窮的叮當響了,又不知道中原的物價,幾兩銀子就養(yǎng)活了我和死和尚半年行程,以為二十兩是天大一筆財富,想都沒想就接了下來。
一開始我想邀請和尚一起和我去做這個任務(wù),但是他卻說出家人不能殺生,他還是在城里一邊化緣一邊等我凱旋。
我當時急著賺錢,也就沒想太多。”
“后來到了土匪老窩,我這才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個土匪窩在那里已經(jīng)盤踞了數(shù)年之久,朝廷也多次派兵圍剿,卻收效甚微,我去的時候,土匪窩已經(jīng)收納了近三百來個悍匪。
這些土匪生性狡詐,見我出手便宰了他們數(shù)個好手,就設(shè)計引我進了一個圈套。
我被數(shù)百個悍匪圍住,差一點兒就死在那里!
“危機時刻,和尚不知道從哪里殺了出來,一出手就絞殺了土匪的頭目,那群土匪本就是散兵游勇,頭目被殺馬上就潰逃了。
算起來和尚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任務(wù)完成以后,我和和尚回去,懸賞對半分了,我本來只想拿著銀子找個酒樓大吃一頓,卻不想和尚說拼著性命賺回來了一筆銀兩,怎么也要好好慶祝一下,他要請我吃頓好的,順便報答一下我半年來對他的照顧。
然后就把我拉進了青樓。
還跟我扯什么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要經(jīng)歷時間種種,才能領(lǐng)會佛法奧義,才能成佛,我居然還傻不愣登的信了!
“當時我還是個青頭,哪里見過青樓里的陣勢,一下子就懵了。
和尚倒是輕車熟路,拉著兩個姑娘就上樓了。
我在大堂里跟一只呆頭鵝一樣等了好久,知道半夜,和尚都沒有下來,我心中起疑,就上樓查看,不想我還沒有走上二樓,就聽到有姑娘再喊,那個死和尚半夜提起褲子就跑了。
我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有人看到我說我們是一伙兒的,我才想明白我被和尚坑了,不過我想跑的時候卻晚了,被老鴇抓了個正著。
我把身上所有的銀兩都逃出來,也不過那兩個姑娘的錢,最后差點被老鴇扒光了踹出去,還好那個時候我剛?cè)虢䴖]人認識我,不然我一張臉就真沒法兒見人了!”
“噗呲!”莫蘭在一邊忍俊不禁了,而柳聽雨,都已經(jīng)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雖然這個故事在鳳陽鎮(zhèn)的時候簡昭武就說過一次,但是得知了前因后果,還是讓這兩個美人兒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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