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吃午飯了,那些鄰居們才都告辭了。
我掀開滿是異味的被子,對坐在身邊的秦起說:“我想出去透口氣。”
這會秦起的媽媽和嫂子正在外屋燒大灶,再加上剛才那些鄰居不停的吸煙,這屋里的煙氣實在是太濃了。
秦起也知道我有潔癖,處在這種環(huán)境也真難為我了,就扶我起來,下地穿好了鞋。
秦有財剛送走了鄰居,順便又去了趟廁所,進門時他還系著褲腰帶,看我們正準備往外走,就問了一句:“這是干嘛呀?”
秦起說:“我?guī)д畿俺鋈マD轉!
秦有財擤了一把大鼻涕,抹在了炕沿上,瞟了我一眼:“馬上要吃飯了,還轉什么轉?”
面對這個惡心男人,我的心跳立刻變得紊亂了,趕緊把包背上,也沒搭話,就先走出了門外。
秦起也看出來我不對勁,一路跟著我,來到了胡同口。
他看見我按響了我的陸虎,連忙走過來問:“甄馨,你要走?”
我打開了車門,對他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聽了這句話,秦起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他攥著我的手腕問:“為什么?”
關于那件事,是我這輩子都不愿揭開的傷疤,我從來都沒向任何人提起過,當然也包括秦起。
我只能對他說:“你別問了,沒有為什么。”
秦起低聲下氣的問:“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說大話了?”
我努力的想甩開他的手:“不是。”
“那是為什么?”秦起瞪圓了眼睛:“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你別問了,我不能說!
我總算甩開了他的手,正準備上車,突然感覺頭皮發(fā)緊,竟然被秦起薅住了頭發(fā)。
接著他又拽著我的腦袋,狠狠的向車門上撞去。
“你瞧不起我對不對?你看我是農(nóng)村人了,嫌我沒錢沒房沒地位,配不上你對不對?”
他像瘋了似的,一下一下的撞著我的腦袋,又用最惡心的臟話咒罵我。
現(xiàn)在的他,跟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了。
我被撞的暈頭轉向,尖聲慘叫,引來了不少村里人看熱鬧。
我以為我馬上就會得救了,至少他們能幫我拉開秦起,讓他別再這么粗暴了。
可那群人根本沒有拉架的意思,反倒在一旁抽風點火:
“這種女人就該打,捯飭得像朵花似的,指不定在外面怎么勾.引男人呢!”
這些人這么一說,秦起打得就更起勁了,原先還只是把我的腦袋往車上撞,現(xiàn)在又開始拳腳相加,把我打得滿地亂滾了。
我本來就身虛體弱,血糖又低,沒兩下就被打得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又躺在硬梆梆的土炕上了。
我身上火辣辣的疼,神經(jīng)都變得麻木了,卻能感覺到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摩搓著。
這時,我能聞到那人身上的氣味,比噩夢中的還要惡心。
那種熟悉的屈辱感,也順著手指的游移,變得越發(fā)的強烈了,讓我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整個身體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
突然屋里亮了一下,是秦起走了進來:“爹,你這干嘛呢?”
那只手不急不緩的抽了出來,坐在我旁邊的秦有財,不緊不慢的道:“二蛋子,不是爹說你,干啥都得有個度,嬌嬌嫩嫩的小媳婦,架得住你這么打嗎?真要是打死了可咋整呀?”
秦起倒是虛心受教:“是是,我剛才也是一時生氣,下手有些重了!
秦有財又饒有興致地問:“那,爹問你,平時你和這小媳婦是咋弄的那種事,她到底主不主動呀?你一宿整幾回呀?”
秦起磨磨唧唧的說:“我,我還沒跟她上過床呢……”
“你說啥?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沒跟她上過床?”
秦有財氣急敗壞的數(shù)落兒子:“你真是個二貨,不把女人辦了,女人能誠心誠意的跟你嗎?”
其實倒不是秦起不想辦我,而是我對這種事過敏,一到關鍵時刻,就想起十六年前受過的傷,從沒讓他越過那道紅線。
秦有財又小聲說:“今個晚上你就把她辦了,明個就帶她去鄉(xiāng)里辦結婚證。
“還能煮熟的鴨子飛了?你可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