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菲菲
“救救我,救救我!”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們!”
“牧寵!該死的人是你!”
作為銷量榜前十的女頻金牌寫手,牧寵寫出了很多口碑極佳的小說。這一晚,她再次將女配寫死后,腦中忽然出現(xiàn)了許多不同的聲音。
是幻聽了嗎?
“憑什么讓我們死的那么慘?”
聞言,牧寵一愣,隨即有些心虛的皺了皺眉。
那些死去的女配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死狀慘烈無比!不是被男主暗中弄死,就是被女主硬生生玩死……
想到這,她再一次聽到了腦中喧囂的聲音:
“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小說里的人物又不會尋仇,應(yīng)該是她最近沒休息好,神經(jīng)衰弱了吧。
想著,她理了理凌亂的碎發(fā),進入了夢鄉(xiāng)。
她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牧小姐?”
男人深沉的聲線響起,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牧寵迷茫地睜開了眼。
陌生的景象讓她愣了愣;此時她處在一家很有格調(diào)的西餐廳,對面的男人正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厲墨寒看著女人臉上神色不斷變化,面容冷峻地開口道:“牧小姐,伯父說的聯(lián)姻,我是不會考慮的。”
他的語氣很強烈,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昏黃的燈光下將男人的輪廓映得更加挺拔,只見他性感的菱唇微微抿起,神色有些不悅。
牧寵聞言,瞬間清醒!
這不就是她剛剛完結(jié)的那本書的男主角嗎?
憑借周圍的環(huán)境來看,這里分明就是男主和女配初遇的地點!而女配的結(jié)局……就死在了這個男主的鐵血手腕下!
想到這,她不禁一陣寒戰(zhàn)!
她趕緊伸出手來查看。
果然!
這手極其白皙,根本不是自己的手!真實的觸感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她居然以女配的身份穿進了自己寫的書里!
“厲先生?”她試探性的問道。
“嗯?”厲墨寒有些不耐。
牧寵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認真:“其實我也不想聯(lián)姻,這事還是算了!
只要她遠離厲墨寒,自己應(yīng)該就不會被他搞死了。
她沒有糾結(jié)為什么女配的名字和自己一樣,也沒有糾結(jié)自己為什么睡了一覺就來到了這里——想到不久前腦中回蕩的聲音,她就猜到了,這都是報應(yīng)!
當初何必把女配都寫死呢……
厲墨寒挑了挑眉。
對面女人臉上細微的表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這是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呵!彼垂创浇。
傳言這位牧家大小姐極度嬌蠻,今日看來……倒有些奇怪了。
“既然已經(jīng)說好了,那我就先走了!蹦翆櫅]有直視男人銳利的目光,拿起包包就走人。
厲墨寒看著那抹婀娜的身影愈行愈遠,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這一邊,牧寵快步走到餐廳門口,一個身著正裝的中年男人見狀,朝她走來。
牧寵一眼就認出這是她筆下的管家。
“走吧!彼读顺蹲旖牵狭塑。
傍晚,牧家餐桌上。
“厲墨寒同意聯(lián)姻了?”牧父看著牧寵,開口道。
牧寵就知道他會這么問自己,裝作委屈道:“厲墨寒好像不太喜歡我……我也不想太主動了!
無論如何,她都要遠離厲墨寒!
牧父見女兒委屈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好他個厲墨寒,家族聯(lián)姻豈是他一人做主的?”
牧寵見狀況不對,連忙說道:“爸爸,我是覺得我們不合適,也許厲墨寒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
按照這個時間線來說,男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遇到了女主,若是她不去搗亂,二人應(yīng)該就修成正果了。
然而這話在牧父耳中就變成了退步——他那么驕傲的女兒,何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不行,”牧父有些惱火:“明明是厲老爺子想要聯(lián)姻,怎么能讓他厲墨寒做主?”
“?”
牧寵沒想到牧父的反應(yīng)如此激烈,在她驚訝的目光中,牧父接通了厲老爺子的電話。
幾分鐘后。
“明天你去厲墨寒的公司找他!蹦粮杆坪鹾蛥柪蠣斪诱劦暮芎茫鹨蚕⒘舜蟀。
說完,獨自走上了樓,只留下了一臉懵的牧寵。
她躲厲墨寒都躲不過來,怎么還要去見他?
翌日。
一襲白裙的女人出現(xiàn)在厲墨寒的辦公室門口。
精致的窄鼻,風(fēng)情的眉眼,舉止間都帶著萬種風(fēng)情。
“你……你好,請問你要找誰?”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蘇然單純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牧寵回頭,看到了她。
作為這本書的女主,牧寵再了解蘇然不過。其實她的長相只能說是清純,但那雙眼睛卻黑白分明,惹人喜愛。
“我找厲墨寒!彼。
蘇然明顯也在打量著她,聽到她的話,愣了愣神。
厲總身邊……什么時候有這么美艷的女人了?
心下有些說不出的酸楚,但她還是朝著牧寵笑道:“好的,請稍等!
半晌,她示意牧寵進去。
厲墨寒的辦公室很大,牧寵剛推開門,一雙手就鉗制住了她的肩膀。
四周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不由得直視對面的男人。
“昨天說的那么道貌岸然,今天又來找我了?”
牧寵稍稍皺眉,他霸道的語氣讓她有些不適的動了動。
這一動,厲墨寒手中的力道更加收緊!
鼻尖傳來她身上別致的香氣,讓厲墨寒的動作一頓。
“不是……”牧寵想要解釋什么,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只見蘇然的臉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她手中端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去——只一眼,就看清了厲墨寒和那女人靠得極近,氣氛曖昧。
她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景……不是說厲墨寒不喜歡女人嗎?
“厲總……”她剛想說什么。
“滾!”
厲墨寒聲音決絕,無比的壓迫感鋪天蓋地的朝她涌去。
蘇然一顫,手中的咖啡應(yīng)聲而落。
“啪!
深色的咖啡瞬間滲透進了地毯里面,此時她的腳下一片狼藉。
牧寵在厲墨寒身邊,能清晰的看到這一刻他眼中的不耐。
等等!
若是厲墨寒不喜歡蘇然了,遭殃的不就是自己了嗎!
“那個,”牧寵從厲墨寒的身邊逃脫,然后開口道:“蘇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她走到了蘇然的身旁,扶住了她顫抖的身子。
“快收拾一下!彼p聲呢喃著。
蘇然充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趕緊離開了辦公室。
厲墨寒將牧寵的一系列操作盡收眼底。
他眸光深邃,思索著……這真的是他聽說的那個無比傲慢的牧家千金?
牧寵對上了他的目光,語氣堅定:“厲先生,我真的無意于你,”她挑了挑眉:“還希望厲先生對下屬能關(guān)照些!
厲墨寒盯著她精致的容貌,眼底情緒不明。
牧寵走了之后,厲墨寒就派人查了牧寵的底細。
這一邊,牧寵終于迎來了幾天的安生日子。
一天傍晚,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望著那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她有些疑惑。
“喂?”
對面似乎沒想到她能這么快的接通,語氣有些緊張:“牧小姐,我是蘇然……你可以出來陪我說說話嗎?”
她在賭。畢竟以牧寵這種等級的千金小姐,平時根本不屑理睬自己……但是上次牧寵對她的幫助,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也許只有她,才能幫助自己了。
牧寵聽到她的話,有些意外。
她的書里并沒有寫過這段情節(jié)啊。但是蘇然畢竟是這個世界女主……
想著,她便同意了。
“在哪里?我一會過去!
蘇然受寵若驚,趕緊將地址告訴了她。
一個小時后,市里最有名的酒吧里。
耳邊傳來的陣陣重金屬撞擊聲讓牧寵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只見蘇然坐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fā),止不住的喝酒。
牧寵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搶過了她的酒杯:“別喝了!
蘇然似乎已經(jīng)喝多了,臉頰兩坨紅潤久久不散:“我從小就……”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牧寵聽著她說完了自己的悲慘的身世——事實上牧寵早就明了。畢竟她是作者,這些都是她親手安排的。
“嗚嗚,我爸爸的病真的等不起了!碧K然似乎要落下淚來。
前段時間,那個叫厲墨寒的男人將她帶到了公司當秘書,還答應(yīng)她幫助救治父親……可是自從牧寵出現(xiàn)之后,一切都變了。厲墨寒給她的感覺愈發(fā)疏離,讓她充滿了危機感!
她明明告訴自己,厲墨寒不容她肖想,但是內(nèi)心卻止不住的被男人所吸引。
牧寵坐在一旁,忍不住想幫蘇然救治父親,但是剛想開口,就沉默了——若是她幫助了蘇然,那男主女主的感情線不就更難積累了嗎?
不行不行。
她最終還是將口中的話咽了下去,拿起了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她臉上也有些發(fā)燙:“我會幫你跟厲墨寒說的!
蘇然聞言趕緊抬頭:“謝謝你!”
二人又喝了幾杯才離開了酒吧。
此時已是深夜,外面的風(fēng)稍微有些涼意,吹在牧寵的臉上,卻更加的燥熱。
“美女,跟我走一趟吧!
兩個身著西裝的男人站在二人身后,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牧寵。
那位老板可是點名了要這個美人兒,還特地給她下了進口的特效藥,算算時間,也快要發(fā)作了。
蘇然剛想驚叫出聲,就聽見牧寵冷靜道:“我可以和你們走,但是要把她放了。”
她指了指蘇然。
此時四下無人,她們兩個女人根本沒辦法打過兩個壯漢。
蘇然睜大了眼睛,親眼看著牧寵上了那兩個男人的車……她連忙打車跟上。
焦急和煩躁涌上了她的心頭,她也有些疑惑,為什么牧寵要幫她到這種地步。
這一邊。
那兩個壯漢似乎沒有想到牧寵如此乖巧,所以言語上也還算尊重。
牧寵坐在車后座,有些不適的扭了扭身子。
“你們給我下了藥?”
副駕上的壯漢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牧寵翻了個白眼。
她也未免太倒霉了!
車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在一幢豪華的酒店門口停下。
“我去停車,老四,你帶她上去!瘪{駛座的男人對著副駕說道。
副駕的壯漢聽了點點頭,把渾身無力的牧寵撈下車。
“你們的老板是誰?”
電梯正在緩緩上升,牧寵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壯漢聽了愣了愣,最終開口道:“黃老板!
牧寵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她筆下貪財好色的中年男人,黃平。
這本書的女配在被男主搞死之前,嫁的人,就是黃平,可謂是受盡了無數(shù)折磨……
她只能苦笑。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要寫出這樣變態(tài)的角色了!
終于,電梯在頂樓停下,壯漢讓了讓,示意她先出去。
牧寵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她步子邁的極慢,最終走到了套間的門口。
只一瞬間,她蓄力,用腳上的細高跟狠狠踩上了壯漢的腳背上!
壯漢悶哼一聲。在他愣神之間,牧寵迅速鉆進了隔壁的套間里。
剛剛她就發(fā)現(xiàn)這套間門并沒有關(guān)實,給了她可乘之機。
直到她終于反鎖上了房門,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才終于松懈開,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坐在了門口的地毯上。
渾身的燥熱已經(jīng)不住的上涌,她的意識幾近模糊。
“有……有人嗎?”她無力的呼喚著。
那個壯漢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會來找她,她必須趕緊求救!
一個男人理了理腰間松松垮垮的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陸子驀?”
牧寵驚呼出聲。
陸子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狹長的丹鳳眼瞇了瞇:“你認識我?”
饒是他定力再好,也不由得感嘆,眼前的女人美的很誘人;看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八成是被人下了藥。
真是有趣呢,還有女人親自送上門來。
牧寵做夢都沒想到在這會遇到陸子驀——作為她筆下的男二,這個男人同樣讓她記憶深刻!
看著他眼中的興味愈發(fā)濃厚,牧寵連忙開口:“麻煩你,我是牧寵,幫我聯(lián)系牧氏的董事長……”
她真的快控制不住了!
欲望鋪天蓋地,鉆心蝕骨!
“牧寵?”陸子驀勾唇輕笑道:“你就是那個即將嫁給厲墨寒的女人?”
牧寵當場石化了。
她怎么就忘了,陸子驀一直都是厲墨寒生意場上的死對頭,如今她落入了這個男人的手里,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
“你說,”陸子驀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我要是拿你要挾厲墨寒,他會不會救你呢?”
“厲墨寒根本不喜歡我,你找他也沒用啊!”牧寵將心底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女人的肌膚已經(jīng)變成了淡粉色,殷紅的唇瓣一開一合,眼前的景象讓陸子驀一怔。
“哦?”他突然打開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你就自己跟他說啊!彼麑⑹謾C放在了牧寵的耳邊。
滴滴的等待音響起,不久就被接通了。
“厲墨寒,快幫我聯(lián)系我爸爸!”牧寵的聲音有氣無力,意識恍惚。
“不用了!眳柲穆曇羟逦膫鱽恚骸伴_門!
牧寵愣了愣,不敢置信伸手拉開了門。
厲墨寒面容冷峻,帶著些許的風(fēng)塵氣息。
“厲總?”陸子驀笑道:“不知道厲總來這里干什么?”
厲墨寒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坐在地上的牧寵。
女人的瞳孔似乎失去了焦距,馬上就要失去意識。
“人給我。”說著,他抬腿朝牧寵的方向走去。
陸子驀橫插一腳:“這女人可是主動走到我房間里來的,憑什么給你?”
厲墨寒冰冷的視線朝他看去。
四目相對,兩個男人沉默中持續(xù)對峙。
“好熱!蹦翆櫺÷暤溃缓箝]著眼,想要拉開領(lǐng)口。
這一句話打破了沉寂。
“她與你無關(guān)。”厲墨寒留下一句話,繞過了他,迅速的抱起了牧寵離開原地。
陸子驀眼中興味不減。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和厲墨寒競爭,從沒見過這個男人在哪個女人身上費這么多心思。
真是讓人充滿期待呢。
陸子驀轉(zhuǎn)身,掩下了眼中神色。
車后座,厲墨寒有些無奈的看著懷里的女人。
她纖細的腰肢不斷的扭動,眼神迷離。
“好熱……”
饒是厲墨寒定力高超,也忍不住盯著她過分精致的小臉看去。
這個樣子,決不能讓牧父看到!
他挑挑眉,對著司機開口道:“去城西的別墅!
司機面無表情的點頭。
不久后,厲墨寒再一次抱著輕盈的女人走進了別墅,直接來到了他的臥室。
“我好熱,幫我……”此時她仿佛樹袋熊一樣抱住了厲墨寒,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厲墨寒將她塞進了浴缸,開始放水。
微涼的水灑在了她的身上,不僅沒有熄滅她的欲望,更是讓她單薄的衣衫濕透了。
此時她美好的身材若隱若現(xiàn),本人卻毫不知情的抱著厲墨寒的手臂不肯撒手。
“求求你……唔”女人的聲音有些撒嬌。
厲墨寒看著眼前這一幕,強忍著吃掉她的沖動,繼續(xù)放水。
忽然,他悶哼一聲!
牧寵居然從浴缸爬了出來,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他原本理智的大腦一片空白。
“牧寵,”厲墨寒嘶啞的聲音響起:“告訴我,我是誰?”
“……”牧寵聽到這句話一愣,兩只眼睛無措的看著他。
厲墨寒腦中不斷回味著剛才軟嫩的觸感,輕聲說道:“我是厲墨寒。”
“厲墨寒?”牧寵點了點頭。
“對,厲墨寒!
這一刻,男人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一個俯身將她抱在了懷里,向床走去。
這一夜對牧寵來說,格外漫長。
第二日。
窗外的陽光讓牧寵不適的睜開了眼睛,余光之中,身旁男人的背影十分熟悉。
“厲墨寒?”剛一開口,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啞了,身下也帶著無比的痛楚。
床上一片狼藉,她一眼就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是……她怎么會和厲墨寒?
等等,她和男主搞在了一起,蘇然怎么辦?
這個世界不會崩壞嗎?
思考著,她才發(fā)現(xiàn)厲墨寒同樣在看她。
男人柔順的發(fā)散落開,眉眼中的冷漠消退了些。
而這時,他竟然在牧寵眼中看到了些許的懊悔。
“那個……”牧寵強忍著身下的痛楚:“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好不好?”
女人的眼中充滿了真誠。
厲墨寒原本正常的臉色一下子沉如鍋底。
只見他猛地靠近了牧寵,四目相對間,他厲聲道:
“你把我當什么了?”
這不對勁吧?
牧寵滿臉上寫滿了問號,身上還穿著昨晚被厲墨寒撕開的裙子……她趕緊走下床,用厲墨寒的外套裹上了身子。
“就這樣吧,拜拜!”
她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不敢多說什么,一溜煙就離開了房間。
厲墨寒看著她倉促而逃的模樣,有些氣悶;這時,床上的一抹血跡卻吸引了他的視線。
那抹刺眼的鮮紅,是她純潔的證明!
很好。
厲墨寒套上了浴袍,站起身。
她跑不掉了。
這時,厲墨寒的管家敲開了房門。
“少爺,一位叫蘇然的小姐找您!
厲墨寒頓了頓,才想到這個幾乎被他遺忘的名字。
那個女人?
“讓她進來。”
蘇然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有些忐忑的等待著厲墨寒。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來找這個男人,但是一種名為不甘心的情緒,硬是支撐她走到了這里。
明明這個男人曾經(jīng)對她那么感興趣……
蘇然不知道的是,他們二人之間沒有了牧寵的助攻,感情積累本來就慢,再加上牧寵的有意躲避,自然引起了厲墨寒的興趣。
“什么事?”熟悉的聲音響起。
蘇然一回頭,就看到了樓梯上逐步走下的厲墨寒。
“對……對不起!彼拖骂^,神色委屈。
“為何道歉?”厲墨寒看她這幅樣子,也沒了耐心。
蘇然站起身,悶聲道:“都是我不好,昨天牧小姐才……”
厲墨寒見她這幅樣子,也沒了耐心:“那怎么不去找她道歉?”
蘇然一愣,淚珠掛在眼角,卻遲遲未落下。
是啊,她率先來找厲墨寒道歉的原因,就是在意她在男人心里的形象,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對自己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
“厲……厲先生,我會好好工作,我的父親……”
她不提這一茬還好,只見她話音剛落,厲墨寒眉頭皺的更狠了:“行了!
蘇然絕對是他見過最沒用的秘書,每一次都會搞得手忙腳亂,雞飛狗跳。
他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我會幫你父親付醫(yī)藥費,以后你不必再去公司上班了!
蘇然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怎么……會變成這樣?
“厲先生……”她還想說什么,就聽見男人冷漠的聲音:“管家,送客。”
接著,厲墨寒就只給她留下了一個背影。
自從那件事發(fā)生之后,牧寵就不敢再出現(xiàn)在厲墨寒面前了!
畢竟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此時的劇情的走向已經(jīng)和她想的已經(jīng)相差太多了!她曾經(jīng)迫切的希望厲墨寒可以愛上蘇然,然后遠離自己……只是這似乎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蘇然,已經(jīng)漸漸的在厲墨寒的視野里淡去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她牧寵。
這一日。
“小姐,厲老爺子說想要見你!惫芗仪瞄_門,對她說道。
牧寵剛剛睡醒,睡意朦朧的她聽到厲老爺子的名字,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若是去了厲家,就很有可能會見到厲墨寒……想到這,她當即就搖頭拒絕。
“小姐……厲老爺子說,他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厲少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什么?厲墨寒?
牧寵聽到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根本沒辦法接受自己和自己筆下的男主上床了的事實!
“這樣,”她當機立斷的開口:“一會我們先走,托人幫我錯開厲墨寒!
只要讓厲墨寒見不到她就好!
思索著,她迅速梳洗,準備出門。
就在她想推開臥室門的剎那——
厲墨寒眉宇間的冷漠依舊,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她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
“想要錯開我?”厲墨寒低沉的聲音響起,落在牧寵耳邊,似乎變成了可怖的催命符。
“不想見到我?”他再次開口,向前邁近了一步。
他高大的身影更襯的她無比的嬌小。
“當然……不是!蹦翆櫽行o奈。
她可不敢惹厲墨寒,萬一他要是黑化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別讓厲爺爺?shù)燃绷耍覀兛熳甙!”牧寵稠艷的小臉上帶著些窘迫,她伸手想要推開厲墨寒,先行一步。
厲墨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嘴角一勾。
他輕輕俯身,她前進的動作不由得一僵。
耳邊傳來暖暖的氣息,男人沉聲開口:“你跑不掉了!
牧寵簡直無話可說,耳邊的不適讓她大力推開了厲墨寒,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原地。
二十分鐘后,厲家。
“厲爺爺,”牧寵笑著給厲老添茶。
厲老看著牧寵簡直是越看越喜歡。他笑著道:“你覺得墨寒怎么樣?”
牧寵不敢說個差字,只能開口:“挺好的……”
厲老當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見他將牧寵添的茶一飲而盡,爽朗地笑道:“那你們就擇日成婚吧。”
厲老是個比較封建的老人,他欽點的婚事絕對不容小輩置疑。
“。!”牧寵剛想回絕,厲老爺子就上了樓。
牧寵還在思考著對策,就看到厲墨寒出現(xiàn)在了二樓轉(zhuǎn)角處,直奔她走來。
他自然是聽到了自家爺爺?shù)陌才拧?br />
思索著,他將視線移動到女人的臉上。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就猜到這個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一想到那天,牧寵說的那句“我們就當沒發(fā)生過”,他就覺得胸口一陣氣悶!
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他都想要負責(zé)了,這個女人卻不想負責(zé)?
牧寵被他的視線盯地有些發(fā)毛,趕緊站起來,朝他揮揮手:“厲少,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厲墨寒就單手鉗制住她精致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你就那么討厭我,嗯?”
靠!
牧寵現(xiàn)在只想脫身,哪里知道怎么回答他?
情急之中,她忽然憋出了一句:“厲少一表人才,我實在是太……太害羞了!”
這個彌天大謊,讓她臉上陣陣發(fā)燒,眼神不斷在躲閃。
“呵,”厲墨寒忽然放開了她。
害羞?
她把他當白目嗎?
不過,她應(yīng)該不會拒絕爺爺?shù)闹富椋杂行┦,晚點再說,也不遲。
他竟然有些喜歡這個女人了。
她的善良,她的忍耐……他都看在眼里。
牧寵趁機落荒而逃。
太難了!
原本屬于女主的霸道劇情,怎么就發(fā)生在她身上了?
她走到了門口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管家并沒有來接她。
應(yīng)該是管家有事太忙了吧……
這附近都是別墅區(qū),只能走出一段距離,再到路邊打車。
人煙稀少的路上,她邊思索著邊行走,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微小的聲音——有人在她身后,一個閃身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只瞬間就將她擄到了車上!
“唔唔……!”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閉嘴!”男人粗魯?shù)膶⑺ぴ谲嚭笞,然后啟動了車子?br />
牧寵的嘴被人貼上了黑色的封條——按照她以往寫文的尿性,她秒懂了自己被綁架的事實!
感受著車輛的顛簸,其實她內(nèi)心隱隱的有些慶幸。
無論綁架她的是哪方勢力,她都可以把和厲墨寒結(jié)婚的事情暫時先放下!
車子似乎開了很久,從下午一直開到了傍晚。終于,在一片郊區(qū)的廢棄樓房旁,停了車。
那男人拉開車門,輕松的將她扛了起來,然后朝著樓里面走去。
那個男人似乎有意捂住她的眼睛,掙扎之中,她只能看到幾階斑駁的樓梯。
過了一會,晃動停止了,黑暗之中似乎有人將她放置在了什么東西上面,然后用繩子將她捆綁起來了。
“啪!
一盞巨大的照明燈在她面前開啟,同時也將破敗的四周照的明亮。
她瞇了瞇眼睛,努力適應(yīng)著眼前的強光照射。
她環(huán)顧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老板,進行的很順利!睅M來的男人朝著她身后的方向說了一句。
半晌。
“你先下去吧!币粋熟悉的女聲從她后方傳來。
這個聲音是——
“唔……唔唔!”牧寵用力的叫了起來。
回應(yīng)她的,只有沉默。
牧寵睜大了眼睛: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蘇然!
她為什么要綁架自己?二人明明無冤無仇。
“牧寵……”蘇然從她身后走出,細細觀察著被五花大綁的她,眼中帶著報復(fù)的快gan!
“你做夢都沒想到吧?”蘇然原本清純的小臉上寫滿了猙獰。
牧寵皺起了眉頭思索著,忽然不吭聲了。
因為她的到來,她將劇情的走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這些劇情,都是她沒寫過的!
蘇然綁架她的原因,應(yīng)該是黑化了的結(jié)果——女主都被男主拋棄了,能不黑化嗎?
不過,蘇然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單單憑借她一個人,怎么敢做出綁架的事?
“真是一出好戲呢!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xiàn)在牧寵的視野里,他眼中帶著些笑意。
陸子驀?
她牧寵和這個男人是真的無冤無仇,他為什么綁架她?
難道……他也黑化了?
陸子驀察覺到了她眼中的疑惑,丹鳳眼一凝,淡淡道:“牧小姐,我知道你不想和厲墨寒結(jié)婚……”
牧寵睜大了雙眼。
“蘇小姐和厲墨寒是真心相愛,不如給他們做一個順水人情……”
蘇然……?難道這全是蘇然的主意?
牧寵聽到陸子驀的話,陷入了沉思。
若是陸子驀能讓厲墨寒和蘇然重新在一起,那崩壞了的劇情豈不是會重新修復(fù)?
可以一試。
牧寵看向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男人沒想到她會這么快就同意,隨即就撥通了厲墨寒的電話。
“厲先生。”陸子驀故意將聲音壓低。
“嗯?”
“牧小姐現(xiàn)在可是在我手里,”他頓了頓:“如果你不想她死,就把公司所有的資產(chǎn)都捐出去!”
說完,他就將電話放在牧寵嘴邊,讓厲墨寒能清晰的聽到她掙扎的聲音。
“我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哦!
話音剛落,陸子驀就掛斷了電話。
“你說,厲墨寒會不會拋棄所有的家產(chǎn)來救你呢?”陸子驀此時和牧寵靠的極近,能清晰的看清楚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原來溫柔的男二黑化起來這么可怕!
蘇然在一旁聽的真切,有些迷茫的看著陸子驀。
“等等,你什么意思?”
陸子驀明明答應(yīng)她,只要事成了就會讓她嫁給厲墨寒,可他為什么還想要讓厲墨寒傾家蕩產(chǎn)?
陸子驀聞言,轉(zhuǎn)過了身,有些陰邪的笑了。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蘇然,就像看著一只螻蟻。
“蘇小姐,若是厲墨寒沒有了一分錢,你還會想要嫁給他嗎?”
蘇然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愛上厲墨寒,主要一個原因就是希望灰姑娘的故事可以在她身上發(fā)生——可是如果王子變成了平民,她怎么可能接受?
牧寵朝蘇然看去,果然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抗拒。
真是一個物質(zhì)的女人。
“你騙我?”蘇然忽然大聲開口。
陸子驀皺了皺眉。
“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給厲墨寒?”陸子驀有些諷刺道:“厲墨寒沒了錢,你就不愛他了?”
蘇然頓時跌倒在地。
怎么會這樣……
這群有錢人的心思也太可怕了。
她曾經(jīng)跟在厲墨寒的身邊,看盡了有錢人的揮金如土……在她的心里,自己已經(jīng)完全混進了上流人士的圈子了……
她殊不知,在陸子驀眼中,她卻一文不值。這一次找蘇然合作,也只不過是找一個替罪羔羊而已。
她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嗡嗡!标懽域囀种械氖謾C開始震動,看見那一串熟悉的數(shù)字,他滿意的勾勾唇。
“想通了嗎?厲少?所有的資產(chǎn)換一個女人,你真的愿意?”
他特地打開了揚聲器,將手機放在牧寵耳邊……
以他對厲墨寒的了解,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放棄自己的事業(yè),去換一個女人!
他已經(jīng)準備好羞辱厲墨寒了,就在這時——
對面的男人似乎想了很久,終于啞聲開口。
“我愿意!
牧寵從手機這頭聽到那三個字,一時間心中涌出許多復(fù)雜的情感。
這一刻,她才幡然醒悟。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里面每一個人物,都是有生命的。她沒寫過的劇情,不代表就不會發(fā)生!
厲墨寒,真的愿意為了她放棄一切!
電話那頭只剩下了一陣忙音。
“怎么會這樣?”蘇然根本沒有料到厲墨寒居然真的會同意!
這也就意味著,她廢了那么大勁,就嫁給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牧寵的沉默和蘇然的驚慌失措形成了鮮明對比,陸子驀在一旁看的真切。
他眼底劃過一絲諷刺。
山雞永遠沒辦法比得過鳳凰。
“嗡嗡。”
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陸子驀一愣,隨即就接通了。
“陸少,不好了,厲家動用了軍方的力量,已經(jīng)定位到了我們的位置,很快就要趕過來了!”
電話對面的男人語氣焦急。
陸子驀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指尖輕點,將電話掛掉了。
他今天的目的只是想要試探牧寵在厲墨寒心里的地位,顯然,他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
他看向蘇然。
“我還有些事,你先在這看著!彼砹死戆櫫说囊陆牵骸笆鲁芍,我會給你一大筆錢!
蘇然此時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臨界點,聽到陸子驀的聲音,趕緊抬頭。
一大筆錢?那就意味著她也會變成有錢人了吧?
“好!彼龓缀跏且幌伦泳痛饝(yīng)了。
只要有了錢,她也沒必要嫁給厲墨寒了……等拿到了錢,她就可以去國外過她的小日子……
父親的病讓她知道了金錢的力量——原來,錢真的是萬能的!
她盡情的暢想著有錢人的生活,根本沒有考慮到,此時的她已經(jīng)成為了綁架牧寵的兇手。
唯一的……兇手。
陸子驀早就離開了,現(xiàn)在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牧寵有些憐憫的看著蘇然。
作為她筆下的女主角,一直光鮮亮麗,我見猶憐,如今竟然也會黑化成這個樣子……
她終于知道了蘇然為什么會對厲墨寒動心,原來全都是用錢堆的!有錢了就撲上來,沒錢了就不理睬,這和雞有什么區(qū)別?
似乎感受到了她有些同情的視線,蘇然直接走上前,一把就撕開了她嘴上的黑色膠帶。
嘶——
火辣辣的刺痛!
牧寵整個嘴巴四周一瞬間就紅腫了,整張小臉因為痛楚皺在了一起!
她收回之前對蘇然所有的仁慈!現(xiàn)在黑化的她,分明就是個神經(jīng)。
“哈哈哈,牧寵!”蘇然見她皺眉,猖狂地笑著:“你馬上就要嫁給一個窮光蛋了!”
牧寵的唇角已經(jīng)麻木,她根本懶得理那個喋喋不休的女人。
明眼人都知道,厲墨寒那樣的人怎么會輕易失去什么呢?如今看不清局勢的,只有這個蘇然了吧。
想著,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嘭!”
廢棄的鐵門被強制性撞開,一眾特警魚貫而入,面色凝重。直到看到了站著的蘇然,都同時舉起了槍!
“不許動!”
蘇然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看見一個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她何時曾見過這樣的場面,直接震驚到失聲!
一個身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子走了出來,他面容如雕塑般冰冷,雙眼似乎覆上了層層寒冰。
一步一步,帶著熟悉的壓迫感走了進來。
“牧寵!
牧寵是背對著門口的,此時她聽到這一聲呼喚,立馬就知道是誰來了!
她家男主果然沒讓她失望!
厲墨寒上前親自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看著她有些淤青的手腕,他呼吸都沉重了些。
“厲……厲先生?”
蘇然才反應(yīng)過來,顫聲開口。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陸子驀呢?
她似乎才想到了什么一般,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向厲墨寒:“不……厲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厲墨寒看她的眼神像是猝了毒。
他深呼吸了幾次,壓下想要撕碎這個女人的沖動!
“蘇然,你已經(jīng)踩到了我的底線。”
他說的極慢,但是字字都像是要將她凌遲。
“帶回去,好好審!眳柲曇魩е┢v,他大手一撈,將牧寵撈進了懷里。
僅僅這么短的時間沒有見到她,心下就止不住的空落。一想到她隨時都可能會出事,他就十分自責(zé)!
這個女人身上仿佛有魔力。
他明知道自己不會失去一切,但是心底的那個聲音卻一直在提醒著他——為了她,失去一切,似乎也是值得的。
夜晚,星辰散落,厲墨寒將他身上的風(fēng)衣脫下來裹住了牧寵的肩膀,然后一行人走出了這幢廢棄的樓。
“不要帶我走!你們這是犯法的!”蘇然聲嘶力竭的大喊,卻沒有任何人理睬她。
“厲墨寒,你憑什么!”她嘶吼著:“牧寵這個女人!她不配!”
厲墨寒沒有理睬她,心中卻冷笑。
牧寵不配,難道她蘇然配?
他們走了一段時間,空曠的郊外,一架直升機就停在不遠處。
“這……?”牧寵小聲開口,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嘴上的紅腫,痛的她冷汗都出來了!
厲墨寒看到了這一幕,微涼的手輕輕捂住了她紅腫的唇瓣。
直升機起飛前,厲墨寒在她耳邊輕輕的留下了一句:
“對不起。”
這句話很快就被直升機螺旋槳轉(zhuǎn)動的聲音蓋過,模糊的讓牧寵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幻聽了。
厲墨寒坐在窗邊,大手還攬著牧寵的肩膀。
他也沒想到,他厲墨寒那么一個驕傲的男人,有一天竟然也會這么真誠的道歉。
他余光輕輕掃過牧寵充血的嘴角,心中止不住的內(nèi)疚。
若不是因為自己……
好在,她沒有被弄丟。
就這樣,一行人終于回到了厲宅,到家的那一刻,牧寵實在抵不住疲倦,在厲墨寒的臥室睡下了。
厲墨寒看著牧寵精致的睡顏,良久,輕輕地離開了房間。
一出門,一張嚴肅的臉映入眼簾……
“爺爺?”
厲老皺著眉頭,厲聲問道:
“綁架我孫媳的那個家伙呢?”
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眼中還有些抑制不住的怒火。
“帶回來了!眳柲那榫w要比厲老內(nèi)斂很多,但是眼中的怒火與厲老如出一轍。
“哼!”
這一晚,是蘇然最絕望的一個晚上。
她根本沒有想到陸子驀會拋棄她!
陰暗的地下室里,她獨自跪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
似乎是察覺到了人的腳步聲,她開始大聲喊著:“厲墨寒,求求你放了我,是陸子驀綁架的牧寵!是陸子驀!”
厲老被這刺耳的聲音吵的有些煩躁。
“就是這個女人?”
厲墨寒點了點頭。
“留下一口氣,剩下的你來安排吧!眳柪喜恍加谔幚磉@個瘋癲的女人,冷哼一聲。
這一邊,牧寵在睡夢之中,只覺得身體一陣輕盈。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似乎霧氣縈繞。她只能不斷的向前走啊走,不知過了多久。
四周的霧氣都緩緩消散了。
數(shù)十個貌美的女子衣著各異,容貌不一,都在緩緩朝她走來,卻在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牧寵!
那領(lǐng)頭的女子開口道,只見她一身華服,精致的眉眼中間用朱砂勾勒出妖冶的花鈿,氣質(zhì)尊貴非常。
牧寵仔細打量著她,震驚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
這是她另一本書里面的女配!她的名字是——
為什么想不起來?
她仔細地在腦海里思索著,但卻像是忘記了什么一般,讓她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無需再想我們的名字了,”那女子微笑道:“我們的原型,都是你!
牧寵有些震驚,頓了頓才開口:“我?”
“相信你也看到了!绷硗庖粋穿著水手服的女生上前一步:“我們都是你筆下的女配,但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所有人向前湊了湊,將她包圍在中間。
“我們,都叫牧寵!
牧寵震驚之余,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將所有的女配名字都忘記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個名字——牧寵。
絲絲恐懼感蔓延在她的心頭。
“我要怎么做……才能做回自己?”
她的喉嚨有些干澀。
“如你所見,我們的下場真的太慘了,”華服女子皺了皺眉:“所以,你會被送到每一本書的世界里,作為女配,攻略男主!
牧寵一愣。
這不就是快穿文的套路嗎?
“只有完成任務(wù),才可以做回自己!
華服女子的氣息越來越弱,周圍女配的身影也越來越淡。
這時,一個衣著時髦的女子站在牧寵身后,輕輕的戳了她一下。
牧寵回頭,卻一愣。
二人四目相對,互相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自己。
“你是……”
那個女人會意,開口道:“厲墨寒是所有男主里面最好攻略的一個,所以你是最先來到這個世界的!
眼看著周圍的身影都即將消失不見,牧寵有些急切的開口:“我該怎么做!”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在女配們消失的前一剎那,輕聲地留下了一句話。
“我們花費了極大的代價,讓你得以穿梭于各書中的世界,莫要讓我們失望啊。”
再睜開眼,天色已經(jīng)大亮。
看著四周的陳設(shè)……
牧寵揉著太陽穴,有些不適的瞇了瞇眼。
“牧小姐,”一個管家敲了敲門:“厲先生在樓下等您!
厲先生……是厲墨寒!
她還是回到了這個世界……想到昨晚那個有些古怪的夢,其中一句話讓她記憶猶新。
“你會被送到每一本書的世界里,作為女配,攻略男主。”
也就是說,她只有攻略了男主,才可以回到現(xiàn)實世界,做回自己。
而這一本書里的男主,就是厲墨寒!
她利落的換了件衣服,出了臥室門。
厲墨寒似乎是有事,先去了公司,此時餐桌上只有厲老一個人。
“來來來,孫媳。”厲老一見到她就樂開了花。
牧寵順勢在他身旁坐下:“厲爺爺!
“我已經(jīng)和你父親說好了,你和墨寒一周后就結(jié)婚!
在厲老看來,年輕人的感情都是可以培養(yǎng)的,先結(jié)了婚才是硬道理。
牧寵掩去眸中神色,點點頭同意了。
既然厲墨寒是比較容易攻略的,那和他結(jié)婚應(yīng)該就可以完成任務(wù)了吧。
吃完了飯,牧寵就離開了厲宅。
她在為完成任務(wù)做準備。
這一周,厲墨寒總是會時不時地來看她,用笨拙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讓牧寵時常忍俊不禁。
其實厲墨寒在感情方面比較單純。只要他認定了一個人,應(yīng)該就不會放手了。
一周后。
華麗的婚禮上,牧寵一襲手工定制長擺婚紗,更襯得她小臉潔白無瑕。厲墨寒站在她身旁,眼中少有的溫柔浮現(xiàn)。
直到牧師宣布了二人已經(jīng)成為夫妻,牧寵都沒有接收到任務(wù)完成的一絲線索。
難道這樣都不算攻略成功?
牧寵皺了皺眉,站在臺上,余光卻看到嘉賓席中一個詭異的身影——
陸子驀?
只見他拿起了電話,似乎在和電話那頭的人交談著什么,隨即勾了勾嘴角,看起來心情十分愉悅。
“在這里,我作為歷氏的總裁,歡迎大家的到來……”厲墨寒站在牧寵身邊,開始了發(fā)言。
臺下不僅是親朋好友,還有商業(yè)的合作伙伴。
“我的發(fā)言到此結(jié)束,但是,今天我們的嘉賓席里面還有一個特殊的人物!眳柲掍h一轉(zhuǎn),語氣一下子凝固。
他冰冷的視線直接看向了嘉賓席的陸子驀。
“這位先生,不僅綁架了我的妻子,還涉嫌走私軍火,與米國軍方達成交易!”
陸子驀聞言一僵,猛地抬起了頭。
大堂門口,一群身穿警服的人接連走進,面色不虞。
“陸子驀先生!
“陸子驀先生!
“陸子驀先生,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請立刻舉起雙手,跟我們走一趟!”
領(lǐng)頭的警察全副武裝,直接走向了人群中的陸子驀。
嘉賓席一眾嘩然。
陸子驀看著厲墨寒的眼光頓時兇狠無比。
原來……厲墨寒這幾天都沒有動靜,竟然是在抓自己的把柄!
只見他頓了頓,緩緩的舉起了手,卻在一瞬間,從懷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槍,對準了厲墨寒……
“不許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陸子驀眼神充斥著瘋狂。
領(lǐng)頭的警察看見他手中的槍,眸光一頓。
他揮揮手,硬是讓身旁的警察都退后了半步。
“陸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他槍口指著厲墨寒!那可是商界有名的龍頭人物,無論出了什么事,他都承擔(dān)不起!
“呵呵!标懽域嚭鋈恍α恕
倒賣軍火可是大罪!他做夢都沒想到居然被厲墨寒發(fā)現(xiàn)了馬腳!
他看著厲墨寒:“那我們一起死吧!”
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他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啪!”
厲墨寒眨眼之間,就聽到了那子彈穿透身體,有些沉悶的聲音。
可他身上明明沒感受到什么痛楚——
只一眼。
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她雪白的婚紗上面瞬間綻放出點點紅梅,轉(zhuǎn)眼就猩紅無比!
“牧寵!”
他大喊著,可是身前的女人搖搖欲墜,似乎很快就要失去意識。
牧寵只感覺到炸裂般的疼痛。
她也不知道前一秒,自己為什么要替厲墨寒擋那顆子彈。
也許,每一個作者筆下的人物,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吧。
意識消退的前一秒,厲墨寒聲嘶力竭的呼喚傳到了她的耳中。
這樣,應(yīng)該算是完成任務(wù)了吧。
眼皮好重,快要堅持不住了。
小腹傳來的疼痛已經(jīng)麻木,婚紗上的那一塊已經(jīng)被血覆蓋透了。
陸子驀舉著槍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愣神間,又一聲槍響傳來!
只不過這一次,子彈射中了陸子驀的大腿!
他的身子應(yīng)聲而落!
“綁架,走私軍火,惡意傷人罪!鳖I(lǐng)頭的警察厲聲道:“帶走,還有,叫救護車!”
厲墨寒緊緊抱著牧寵的身軀,想要喚醒她,只是……牧寵雙眼緊閉,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群眾早就被疏散開,整個大堂的人所剩無幾。
半晌,一眾醫(yī)護人員沉重地對厲墨寒說道:
“厲先生,您的妻子……怕是無力回天了!
牧寵臉上還掛著微笑,失去血色的小臉像極了易碎的瓷娃娃。
厲墨寒滿眼血絲,大聲道:“不可能!給我救!”
一位醫(yī)生走在他身旁,輕輕的順著他的后背,表示安慰。
怎么會這樣……
厲墨寒一改往日冷靜姿態(tài),抓著醫(yī)生的肩頭,不斷質(zhì)問。
直到牧寵被抬上擔(dān)架,宣告死亡。厲墨寒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仿佛一瞬間頹廢了,四周萬籟俱寂。
從那往后,他就完全對女人失去了興趣,一心投入到事業(yè)當中,并且以牧寵的名字建立了一個全球性質(zhì)的基金會,幫助全世界所有陷入苦難的人民。
多年之后,位于世界財富榜前端的厲墨寒先生終于同意接受記者采訪。
“在這里我問個題外話想問,”主持人看著厲墨寒:“厲先生是不是一直都沒有成家呢?”
厲墨寒聞言一愣。
這么多年,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么痕跡,而是更加沉淀了他渾身的氣質(zhì)。
他緘口不言,片刻才勾了勾唇角,開口道:“我曾有一位妻子!
主持人看著厲墨寒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傳聞——厲墨寒早年娶過一位深愛的妻子。
不幸的是,那位妻子發(fā)生意外,英年早逝了。
只見對面的男人又思索了片刻,倏而開口道:
“我只對她心動。”
再睜開眼。
熟悉的校園場景讓牧寵有些恍惚。
窗外的清風(fēng)緩緩吹來,吹散了她額前的幾縷碎發(fā)。
她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小腹。
身上穿著一套平平整整的校服,小腹那處平平坦坦,毫發(fā)無損。
厲墨寒……陸子驀……
斷斷續(xù)續(xù)的回憶猶如脫韁野馬朝她涌來。
那種血花綻放的痛楚她還記憶猶新。
難道只有死亡,才算完成任務(wù)?
不對!那天女配并沒有說要靠死亡來攻略男主?
似乎想到了什么般,她抓起桌面上的美工刀,直接朝著自己的手腕劃去!
“嘶!”
有些尖銳的痛楚傳來,但是手腕卻依然光潔,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這是什么回事?
“牧寵!”
講臺上的年輕男人忽然喊到了她的名字。
這個叫做牧寵的女孩之前上課不是開小差就是睡覺,今天居然還玩起了自殘了?
看著少女拿著刀毫不留情的劃著自己的手腕,他眉頭就一皺。
她不會痛的嗎?
“啊……。俊
牧寵這才想起來是在上課,周圍大大小小的目光都朝她襲來,讓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看著講臺上的男人,牧寵目光一頓。
“周老師……?”
周子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故作嚴肅道:“你在做什么?”
牧寵的手一顫,手工刀就掉在了桌面上。
“沒……”
牧寵根本來不及說什么,就聽到男人道:
“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然后男人就背過了身,繼續(xù)用澄澈的聲線講著課。
他的板書很霸道,字體有一種龍飛鳳舞的美感,每個字看似隨意,合在一起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度。
牧寵對這個男人的底子再熟悉不過,畢竟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周子衿。
而她就是這個世界的女配。作為周子衿的學(xué)生,她自然而然地就看上了這個年輕俊朗的老師,并且為之著迷。而真正的女主,是牧寵的英語老師。男女主的感情,是標準的辦公室戀情。
走神間,一節(jié)課的很快過去。
“這節(jié)課就到此為止,希望大家好好學(xué)語文,”周子衿看向后排靠窗的少女:“牧寵,你跟我來!
牧寵有些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
周子衿沒有帶她去公用的辦公室,而是去了自己私人的休息室。
“牧寵,你爸爸給我打了電話,問你的學(xué)習(xí)情況!
牧寵沒想到他一上來就說自己的父親,趕緊在腦中思索著有關(guān)父親的劇情。
原主的父親常年海外經(jīng)商,是一個除了給她打錢什么都不會的“好父親”。因為家庭離異的原因,只留下牧寵一個人在國內(nèi)上學(xué)生活。
原主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變成了一個叛逆的少女。
“?那你怎么說的?”
畢竟周子衿是她的班任,他的評價至關(guān)重要。
此時的牧寵并不想讓千里之外的父親擔(dān)心。
這一刻,周子衿捕捉到了少女眼中復(fù)雜的神情。
陽光淺淺的照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栗色的長發(fā)隨著她的呼吸搖曳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明明是一副清純至極的裝扮,但是眉眼間散發(fā)的的妖嬈,卻硬是讓他有了想要狠狠將她壓在身下的念頭。
他壓下心中隱隱的沖動,將眼神看向別處,緩緩開口:
“當然是實話實說!
牧寵聽到這句話,小臉皺在了一起。
“周教授,我下次考試會努力的!
牧寵畢竟不知道怎么攻略這個看起來有些高冷的教授,但是按照她的推理——應(yīng)該老師都會比較喜歡學(xué)習(xí)好的學(xué)生吧?
周子衿眉毛一挑。
一直以來,家境優(yōu)渥的牧寵都是班級的不良少女,他從沒聽過她說過這么乖巧的話。
他抿了抿薄唇,鏡片下的眼神有些懷疑。
這個叛逆少女什么時候轉(zhuǎn)型了?
顯然他沒準備相信牧寵,只見他單手將胸前的領(lǐng)帶扯了扯,些許疲倦道:“那就期待你下次的表現(xiàn)。”
話音一落,他就擺了擺手,示意牧寵回到班級。
下一節(jié)課,正好是女主夏婉的課。因為牧寵在周子衿辦公室浪費的時間有些長,所以當她敲開教室門的時候,夏婉已經(jīng)開始上課了。
她輕聲道:“教授好。”
然后在夏婉有些不耐的眼神中,牧寵迅速找了個位置坐下。
“喂,他跟你說什么了?”
身旁一個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明顯是剛睡醒。
牧寵側(cè)過了臉,看著對她說話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衣服有些寬松,一頭烏發(fā)被他睡的散亂無比,狹長的眼微微瞇著,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這顏值,這身段,這大長腿?
她這個同桌,就是這本書的男配。
敖滅看著眼前的少女還在發(fā)愣,不由得單手支起了身子,托著腮打量她。
“沒什么!彼械木庖婚W而過:“敖滅,你覺得咱們英語教授怎么樣?”
敖滅顯然沒猜到她會這樣問自己。
“你問這個干嘛?”
牧寵勾了勾唇。
作為男配的敖滅,當然是圍著女主角轉(zhuǎn)的嘛!如果她讓敖滅和夏婉修成正果,那男主攻略起來不就很容易了嗎?
“回答我!
她認真的目光讓敖滅有些不適應(yīng)。
作為同桌,這兩個人一直都是臭味相投。同樣叛逆的二人簡直成了教師殺手……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少女剛剛怎么會那么乖巧的同意去辦公室走一遭?
陣陣微風(fēng)從她身后的窗子吹來,帶來些許她身上的幽香,讓少年清醒了些。
他甩了甩凌亂的發(fā)絲,朝著講臺上看去。
“挺年輕的!
他淡淡的開口,余光盯著牧寵。
牧寵點點頭,正要說什么,就看見一個粉筆頭直接朝她飛了過來——
“嗖!”
她本能的低下頭躲避,沒想到身旁的敖滅長臂一伸,直接握住了那根飛來的粉筆!
“哇……好帥。”
班級里有的女生小聲說道。
“哼,”夏婉冷哼一聲,見粉筆沒有攻擊到交談甚歡的二人,有些氣惱:
“牧寵,敖滅,你們兩個給我出去罰站!
半晌,敖滅一個人站起身,同時右手壓住了牧寵的肩頭,不讓她站起來。
他直直地看向夏婉,四目相對。
少年懶散的氣質(zhì)和夏婉周身的強勢對在了一起,竟然有些旗鼓相當!
“夏教授,”少年饒有興味的開口:“講話的人是我,她就不用出去了吧!薄
“天吶,敖滅為什么幫牧寵?”
“真羨慕他們的友情!
“沒準是愛情呢?”……
同學(xué)們在底下竊竊私語,給夏婉氣的不輕!
她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
敖滅在夏婉的目光下,正打算走出教室,就看見身旁的少女也緩緩起身。
她眼波流轉(zhuǎn),輕聲道:“沒事的!
其實剛剛敖滅出面給她解圍,讓她也是一愣。但是無論敖滅因為什么幫她,他都可能會和夏婉結(jié)下梁子!
她可不允許男配和女主的關(guān)系變僵,畢竟她還靠著敖滅吸引女主的注意力呢!
想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率先走出了教室……
“天吶,牧寵這波操作也好秀!”
“你看教授的臉都綠了!”
“牧寵,敖滅,請你們原地結(jié)婚!”……
同學(xué)們的竊竊私語間,氣氛有些曖昧。
夏婉耳邊縈繞著這些對白。她強壓下怒氣,才開口問道:“敖滅同學(xué)和牧寵同學(xué)關(guān)系很好嗎?”
“那是當然啦,他們倆可是……唔!”
一個坐在第一排的微胖女孩笑著開口,卻在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堵住了嘴!
她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風(fēng)聲?
夏婉聽完她的話之后,了然的拿起了書本,繼續(xù)講課。
走廊。
陽光落在敖滅臉上,將他俊美的輪廓勾勒完全。他眉宇間充斥著困倦,似乎還有些沒睡醒。
鼻尖再次傳來少女身上陣陣的幽香,舒適的幾乎讓他當場入睡。
牧寵則是在低著頭思索著如何攻略男主。
“牧寵?”
磁性的聲音響起,牧寵一下子回過神,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周子衿。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學(xué)校規(guī)定教授上課要穿正裝,穿在有的人身上就很油膩,但是穿在周子衿身上,就無比養(yǎng)眼了。
“周教授好!”牧寵一下子將小小的身子繃直,晶瑩的眸子直視著他。
周子衿點點頭,這才看清她身旁的少年是敖滅——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兩個人還是同桌吧?
敖滅似乎對他無感,依然滿臉困意的站在原地。
少女絕美的容顏和少年修長的身形相融合,那一瞬間,像極了美好童話里的插畫。
周子衿一眼看出兩人是被罰站了,于是順著門上的玻璃朝教室里看去,發(fā)現(xiàn)了正在講課的夏婉。
都傳言這個新來的教授很嚴厲,看來確實如此。
“牧寵,”周子衿的鏡框反射出奪目的光:“你在英語課犯錯誤了?”
牧寵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她沒有!
敖滅上前一步,搶先開口道。
畢竟是他先找牧寵說的話,這點擔(dān)當他還是有的。
周子衿掃了一眼敖滅,半晌才開口。
“我們約定的事情,你可不要忘了!
牧寵麻利的點頭:“好!”
聽到她的肯定,周子衿離開了原地,漸行漸遠。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牧寵才松了口氣……
“你什么時候變這么乖了?”敖滅吹了個口哨,語氣漫不經(jīng)心。
牧寵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但是他剛剛幫助了自己兩次,理應(yīng)跟他表示表示。
“那個,謝謝你!彼囂叫缘拈_口:“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并不確定目前敖滅喜沒喜歡上夏婉,畢竟她寫書的時候,對于男配只是一筆帶過。
只見敖滅聽到這句話后,臉上多了幾分探究。
“什么是喜歡?”
這個突兀的問題讓牧寵思索了半天。
“嗯……就是你覺得一個人長的挺順眼,然后想要和她在一起做很多事情!
她認真的小臉讓敖滅一怔。
他揉了揉碎發(fā),最后有些煩躁的開口:“不知道!
下課的鈴聲響起,也適時堵住了牧寵嘴里想說出的話。
敖滅每逢下課必睡覺,這是國際慣例?山裉,卻被打亂了節(jié)奏。
“敖滅,牧寵,你們跟我來!
夏婉踩著細高跟,頗有些像女王般地發(fā)號施令。
敖滅本身就被牧寵的話搞得心煩意亂,困意倒是消退了不少,于是沒說什么就跟著夏婉走了。
牧寵則是無奈的邁開了步子。
她一共就上了兩節(jié)課,怎么每次都會被叫到辦公室?
本來垂頭喪氣的她,在辦公室卻看到了正在喝著咖啡的周子衿。
靠,這是要公開處刑嗎?
“誒,正好周教授也在,今天就來說說你們班級的兩個學(xué)生吧!
夏婉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看著面前的兩個不良少年。
“嗯?”周子衿聽到這,也坐了下來,儼然一副垂簾聽政的樣子。
“你們是一對嗎?”
夏婉開門見山的質(zhì)問,可嚇壞了牧寵!
她的攻略對象周子衿還在一旁看著呢,這必然是要否認的!
“不不不,當然不是。”
她的態(tài)度強烈,看起來不是裝的。
敖滅在一旁瞟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周子衿在聽到夏婉的質(zhì)問時,就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對敖滅了解不多,但是憑借他對牧寵的印象,這兩個少年應(yīng)該只是關(guān)系好的朋友吧?
這個新來的老師,說話未免太片面了。
夏婉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直接,繼而把語氣放緩,輕聲開口:
“那在我的課堂上,你為什么替她說話?”
這一句話聽在周子衿耳邊,就有點意思了。
敖滅替牧寵說話,他是見過的。剛剛在走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與少女激烈的反應(yīng)截然不同,敖滅只是在一旁站著,沉默不語。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最終還是周子衿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畢竟二人都是他班里的學(xué)生,無論怎樣他都是要護著的。
得到了赦免的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辦公室。
牧寵怕這一波辦公室訓(xùn)話后,敖滅會對女主失去好感,于是她輕輕的戳了戳敖滅的胳膊。
“你有沒有生教授的氣?”
敖滅反問:“你說呢?”
他當然是氣的。畢竟就是因為夏婉的一句話,讓他到現(xiàn)在都還在糾結(jié)。
到底什么是喜歡?難道喜歡就要談戀愛嗎?
牧寵根本不知道此時他滿腦子的問號。
“其實教授還好……”
這時,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這本書是她好久之前寫的,那個時候的她文筆還很幼稚,給男配敖滅的感情線安排的也很模糊。
或者說……敖滅的心動歷程,只是單純的占有欲。
夏婉的性格直率,甚至有些沖動,造就了她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也許……這才是敖滅喜歡她的原因。
只要她對癥下藥,男配也許會成為她引開女主的助攻!
此時的她根本沒想到——因為她牧寵的出現(xiàn),導(dǎo)致那個最與眾不同的人,變成了她自己。
而她,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在學(xué)校的一天很快就過去,轉(zhuǎn)眼就下課了。
“喂,今天什么安排?”
敖滅似乎并不著急收拾東西回家。
牧寵勾了勾唇,眼神狡黠極了。
“今天的事,可是很重要呢。”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晚上,應(yīng)該就是男主女主邂逅的那一晚!
只見她拿起了包,利落的離開了班級。
敖滅看著她的背影,也緩緩的起身。
搞什么啊。
A城最大的酒吧里,一個衣著性感的少女在舞池中游走,吸引了無數(shù)的視線。
精致的窄鼻,白皙的肌膚,在燈紅酒綠中更添了一絲迷人的色彩。
牧寵四處尋找著周子衿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忽然,一個有些輕浮的聲音響起:
“妹妹,陪哥哥喝點?”
只見一個黃毛出現(xiàn)在她身后,調(diào)侃道。
“不了!
牧寵深知陌生人給的酒不能隨便亂喝,會有危險的。
那黃毛近距離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真的是個小妖精!
“怎么?嫌哥哥這酒不好喝?”
黃毛做出生氣的架勢,想要威脅牧寵,忽然就看到少女身后多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不能飲酒!
男人低沉的聲音縈繞在他耳邊,那黃毛看到她身后的人,撇了撇嘴。
“真掃興!
黃毛留下一句話,然后轉(zhuǎn)頭離開了。
牧寵緩緩回過頭,果然發(fā)現(xiàn)了那個她熟悉的身影。
“周教授?”
周子衿微微頷首,眼神卻有些凌厲。
他的目光掃過她露著白皙的大腿,平坦的小腹……
“怎么穿成這樣?”
牧寵目光一轉(zhuǎn),瞬間戲精附體,小臉一皺,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嗚嗚,周教授……”
說著,她似乎受了無比的委屈一般,想要落下淚來。
少女微顫的睫毛上噙著幾顆晶瑩的淚珠,那副模樣讓人憐愛無比。
他心下一動。
“怎么?”
“教授,我遇到了好難過的事情……”她輕輕的扯住周子衿的衣角,聲音越來越小。
“我爸爸想要讓我嫁給又老又丑的男人做老婆,我不想嫁給我不喜歡的人!”
反正現(xiàn)在周子衿又聯(lián)系不到她爸爸,隨便她怎么說!
果然,周子衿聞言明顯一愣。
不會吧?
牧寵的父親一直都很喜歡他這個女兒,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嗚嗚,周教授,我真的好難過。”
周子衿見少女臉上的悲痛不像是裝出來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她臉上隱約能看到淚痕,微紅的眼眶更引人注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周子衿欺負了她!
“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
周子衿帶她回到了卡座。
今天他是和老同學(xué)出來玩的,所以這群人都不知道牧寵的身份。
“誒,這個妹子也太好看了吧?”
“子衿你也太會了吧,不是說好一起單身嗎?”
一群大男人見到牧寵,果斷的都后退了些許,將私人的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周子衿想解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老同學(xué)們臉上的表情讓他有些無奈。
下一刻,牧寵直接抓住桌上的酒,開始喝!
她知道自己不勝酒力,但是身邊還有一個周子衿,她怕什么?
“喂!”
周子衿修長的手壓住了她軟嫩的唇瓣,上面濕熱的觸感讓他一愣。
少女眼中還有淚,揮舞著爪子搶著酒瓶,然后推開他,繼續(xù)喝。
“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老男人!”她眼中似乎有無窮的心事,映在周子衿眼中,讓他動容。
他伸手撫過少女的后背,輕輕的安慰著。
牧寵越喝,眼中的悲傷越濃厚。
她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做回真實的自己?到底什么才是現(xiàn)實?她還要攻略多少個男主?
沒有人可以回答她。
嘴里的酒有些火辣,那種感覺有些上頭,卻真實無比。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上面的紋路清晰無比。
這一切……都似乎是現(xiàn)實,又脫離了現(xiàn)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子衿,這個妹子好像喝多了!
“是啊,快把她送回家吧!
老同學(xué)邊說便朝他眨了眨眼,暗示的意味十足。
周子衿推了推眼鏡,利落的起身。
無論如何,他都有義務(wù)保護她。
少女如同一灘爛泥躺在卡座里,臉上還帶著嬌憨的神色。精致的鎖骨隨著呼吸一上一下,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周子衿將外套脫下,將她裹成一只小蠶蛹,然后抱著她就離開了酒吧。
入夜,風(fēng)很涼,輕輕的吹在牧寵的臉上,卻難以吹散她周身的酒氣。
她喝的都是甜酒,此時的氣息極為誘人。
“牧寵。”
“牧寵。”
他輕輕的用手推了推懷里的少女,那少女口中還呢喃著:“我不嫁!”
男人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好,”他頓了頓:“你家在哪里?”
少女早就不省人事。
他晃了晃,發(fā)現(xiàn)牧寵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
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硬是將牧寵帶回了自己的家。
其實牧寵那一副喝大了的樣子是裝的。雖然她有點喝醉了,但是根本沒到那個地步!
她就猜到了周子衿會帶她回家!
只是……周圍的陳設(shè)……
周子衿住得是別墅?
等等,她給周子衿的人設(shè)是——周子衿是周氏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大哥幫忙繼承家業(yè),他就順從內(nèi)心做了一名教師……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鉆石王小五。
果然,她筆下的男主都挺強的。
感受到懷里的少女砸吧著嘴,周子衿將她放在了臥室的床上,然后給她蓋好了被子。
正欲走時,少女卻拉住了他的手。
“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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