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臣已經(jīng)出賣色相了
作者:
悅影 更新:2016-03-09 11:03 字?jǐn)?shù):3185
“還不說?和朕打啞謎么?”
又是一聲輕笑,“朕想知道你究竟跟端王說了些什么,他怎會輕易就放了你?”
說了什么……?
蘇漫念頭一轉(zhuǎn),頓時明白過來,一時腦袋便有些轉(zhuǎn)筋,頭更是不敢抬,話也應(yīng)得有些狼狽:“皇上比臣還要清楚,你不早等著看好戲,又問我?莫非想要借此事怪罪于臣?”
皇帝哼一聲,“你明知朕不會怪罪你,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
知道個鳥!
蘇漫心底氣急,又不能發(fā)作,良久才悶悶道:“讓皇上失望了,臣可是借著皇上的威名將他打發(fā)了呢,真是該死!
“哦?朕倒是想知道你如何打發(fā)了他?”沉默了一會,皇帝忽然起身朝她走去,蘇漫見狀忙后退幾步,低頭看著地面。
君默然心生不悅,道:“你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怕朕吃了你?”
蘇漫壓低了聲音:“臣不敢!
“那還不過來,要朕拽你?”
這個種馬,人渣,蘇漫腹誹,低頭沉聲道:“稟陛下,君臣有別,臣實(shí)在不敢偺越。”
耳邊傳來一陣聲響,眨眼的功夫他那雙黑色的錦靴已經(jīng)近在眼前,蘇漫的頭垂得更低,耳尖多了一抹嫣紅。
君默然低笑:“好吧,難得你這般守禮,那只好朕偺越了,這便不是你的錯了!
蘇漫無語,下一刻已經(jīng)跌入他溫暖的懷抱中。
“抬頭!
“……”
“抬頭。”
他抬高了音量,已然多了幾分薄怒。
蘇漫咬牙仰首,才發(fā)現(xiàn)他口中雖惱怒,臉上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凝目垂視與她目光相交,笑意更深,一對漆黑的瞳仁兒華彩頻閃,猶如璀璨星光。
“還不老實(shí)?你今日跟端王究竟說了什么?”他在此問題上繼續(xù)糾纏不休。眼神在她臉上梭巡許久,笑容緩緩斂去,視線慢慢匯聚,凌厲,讓蘇漫覺得與他之間那根看不見的弓弦被一點(diǎn)點(diǎn)絞緊,漸趨斷裂。
“莫非不可對朕而言?”他身體俯得更低,灼熱的口息拂過面龐,令人心焦,忽而再度微微一笑。
“沒……沒什么……”耳根微熱,她局促的垂下眼簾。
他伸手撫上她臉頰,笑吟吟的表情,語氣卻陰森:“欺君之罪是可要誅連九族的!
蘇漫沒有移開視線,硬起頭皮道:“稟陛下,臣已經(jīng)沒有九族了。
“唉”他一嘆,又恢復(fù)了輕柔的預(yù)調(diào),仿佛那瞬間的陰冷不過是錯覺。那溫柔的手下一瞬間又來到她胸前,繼而往下,輕輕一扯,腰間衣帶在他手中松散開,蘇漫正要伸手阻止,他已經(jīng)快一步咬住她敏感的耳垂,有些吃味道:“你今日在端王面前寬衣倒是一點(diǎn)兒也不害羞啊,怎么跟朕就裝起矯情來了?”
蘇漫心中凜然,不曾想到他連此事也知曉。
如此說來她的舉動可謂正中他下懷,無論她怎么做,最后都不會影響他的計劃,端王若是強(qiáng)了她,那么可真的是要被他抄家了,然而他最后被自己說動,不阻止對那孫奇行刑,君默然也能順利除掉一顆毒瘤,還真是一個隙縫也沒落下。
只是想到這里,心底有些悶悶的痛,讓人喘不過氣來,詭異,這種情形她無法形容,嘴上又不想服軟。
“皇上不是盼著如此,才好一下將人收拾干凈呢,臣都出賣色相了,皇上何必咄咄逼人!
“是么?”君默然微瞇起雙眼,神色捉摸不定,唇間卻掠起一個奇異的弧度,“你怎知朕就是打著這個算盤?不妨好好跟朕分析分析,也好讓朕知道愛卿肚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
“皇上莫不是就想著端王垂涎臣的美色,然后好捉奸在床再抄了那端王府么!彼聪騽e處,語氣滿帶嘲諷。
君默然臉色微變,眼神略略一蕩,怒意旋即隱去,一層薄薄的笑意重回唇邊。
“你怎知朕打的就是那主意?原來在你眼中朕便是如此不堪?而你更是如此輕賤你自己?若朕說是,你是否就打算獻(xiàn)身于他了?”
“不然臣將如何?你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默然大怒,捏著她的手力氣也大了起來!澳愎皇歉已灾倚牡某甲,又如此情深耿耿,難得之至!彼樕显谛,可眼神卻象冷冷的刀鋒,譏嘲而殘酷,“朕不過是想要讓你趁此機(jī)會絕了皇叔對你的念頭,你不但不領(lǐng)情,還埋怨朕的不是?”
“也罷,在你眼中朕一直算不上什么好人!倍吢舆^的語氣輕柔了下來,指腹上傳來的溫度也變得熾熱無比。
“你放心,你是朕的,阿漫,朕絕不會讓你有意外!碑(dāng)然,也包括你的異心。后面這句他沒有說出來。
蘇漫愕然回眸,觸上他一雙溫潤的眼睛,當(dāng)中光彩熠熠,千水浮隱。
他的聲音愈發(fā)低沉陰郁,驀然之間,柔潤的雙唇已貼上她面龐。
蘇漫只覺他的唇齒間炭似的灼燙,被他反復(fù)吸允的肌膚如同火烤一般,焦灼而熾痛,只是一顆心卻仿佛沉入了深不見底的寒潭,生生見不到一點(diǎn)光,無盡陰晦緩緩漲了起來。
恍惚中感到頰邊傳來一陣刺痛,她微吸口氣欲向旁閃去,可雙肩被他兩只手扣得極緊,一時躲避不開,只得眉頭斂起,轉(zhuǎn)眸相視。
“這里留下朕的痕跡。”他低吟一聲,指腹摩擦著她被咬疼的臉頰。
蘇漫怒目而視,很想揮拳過去招呼君默然,順帶問罵他一句,你是屬狗的么?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望著他眼底的熠熠光芒和他嘴角銳利又嫵媚的笑容,終究還是生生止住了動作。
他的舌尖自她唇上慢慢舔過,雙手自蘇漫肩頭撤回,攬過她的腰,另一只則捏緊了她的下顎,近在咫尺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訴說著欲望。
蘇漫扭頸,試圖掙脫他的掌握,只是他手上的力度居然不小,再度掰過她的下頜,直面他的臉。
舌頭也逐漸深入到她口中,纏著她的舌尖纏綿在一起,目光鎖住她嬌美容顏不曾移開半分。
蘇漫伸手欲推,卻被她扣住手掌,十指相交,幾乎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細(xì)膩掌紋間滲出的滾沸熱度,燒得她整個身體連帶心臟都熱了起來。
“你究竟怎樣才能放手呢?”她借著他松手的瞬間,睜著清凈的眸子直視圣顏,唇角笑意柔軟而明媚,恍若春水映梨花。
君默然回望她的眼,并不說話,只是攬入腰上的手掌忽而一緊,隨即慢慢壓住脊背上移,她的衣襟自后扯緊,呼吸也有些滯,而他卻還是合攏五指,略微用力,頭發(fā)剎那散落一地。
遠(yuǎn)處的楓葉紅得似火,艷得像血,深秋悄然已至,她默默數(shù)著時間的流逝,從早晨到日落,手中紙條已經(jīng)被掌心的汗水浸濕。
廊下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垂眉凝視,心頭竟涌上難以言喻的熟悉,只是那人蒙著輕紗,莫說看不到面容,那雌雄莫辨的聲音只怕連他究竟是男是女她都無從知曉。
直到他在自己面前坐下,蘇漫才勉強(qiáng)收回視線,但浮在心頭疑慮卻愈發(fā)濃重,甚至想要不顧一切掀開他蒙著的面紗。
“抱歉,讓大人久等!彼劬澚似饋,看不出是否在笑。
蘇漫放下手中茶杯,抬起眼簾朝他凝望:“閣下是何人?如何得知蘇某之事?”她懶得費(fèi)時間猜測,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那人嗤笑一聲:“大人放心,該知道的時候你總會知道。”
“蘇某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碧K漫丟了手中紙條在桌上,起身欲走,這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很危險,讓她本能的想要避開。
然而當(dāng)她轉(zhuǎn)身之際,那人口中只喊了兩個字便讓她生生止住了腳步。
“公主。”
蘇漫僵住,渾身的血液都凝固在剎那,生生讓她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下沉,沉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中。
“你想怎樣?”她咬牙,面上血色盡失。
“在下想跟大人談一筆交易,大人可應(yīng)允?”他優(yōu)雅的把玩著杯子邊緣,動作緩慢而賞心悅目,仿佛在欣賞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蘇漫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冷笑:“蘇某還有選擇的余地?”
“痛快,在下就喜歡跟大人這樣的人打交道!
蘇漫僵持片刻,還是繞過他身側(cè)坐下,清清靜靜的眸子再無別的情緒。
“那刑部尚書就由陸銘光繼任吧,相信此事對于蘇大人來說輕而易舉,不是么?”
陸銘光是去年的新科狀元,如今在翰林院,因他身份可疑,蘇漫一直不冷不熱,卻不想今日竟是驗(yàn)證了當(dāng)日自己的懷疑。
勉強(qiáng)克制住心底的跳動,目光死死的鎖住面前之人,那銳利的眼神似要穿透薄紗看入他的靈魂深處。
她的預(yù)感沒有錯,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不僅僅知道她的身份,還知道她想做什么,而她對他卻一無所知,從未覺得如此茫然,只因眼前身份不明的男子或是女子。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若他是朝中人,為何不曾露出一點(diǎn)蛛絲馬跡?魏仲?端王?
都不可能,若他們掌握了自己如此重要的把柄,早就按捺不住跳出來了,何故等到今日。
她猜不透,直覺自己從此刻開始掉入了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中,隨著掙扎,沉入越深,窒息得讓人透不過氣。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她徒步在燈影深深的回廊之上,抬頭隨處可見巡視的侍衛(wèi),壓下心頭抑郁,她舉步朝書房走去,燭光燃起,照亮了一室昏黃。
窗臺處那菊花開得正好,清香沁入鼻尖,竟是來得如此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