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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皇帝吃醋了
作者:悅影      更新:2016-03-09 11:03      字數(shù):3217
       蘇漫走至書案處,抽出畫軸,纖細的手指扯開上面絲帶,將畫卷平鋪在桌上,借著明滅不定的燭火,畫上俊朗容顏悄然浮現(xiàn)。

       不過片刻,她又小心收起,然后提筆在宣紙上落下,兩行娟秀的楷體躍然于紙上,鐘靈毓秀。

       墨跡未干,她坐在椅子上,頭向后仰著,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了背上,眼簾微頜,眉心處擰起一道皺褶。

       此事過后兩日,她向君默然提出那刑部尚書繼任之人,他竟不問一句便點頭答允,蘇漫也不知這究竟是好的開始抑或是噩夢的開端,只得收斂心神凝神以對。

       十日之后是狩獵大會,每年的深秋幾乎都如此,皇帝自然不在話下,還有后宮眾多妃嬪也會隨行,繼而是朝中文臣武將,好不熱鬧。

       蘇漫本想借著身體不適推辭此行,最后卻被君默然威逼利誘架著上路,其實她對于御馬疾風向往得很,如果有那么一片澄凈的天空下的話。

       她立在眾多的官員當中,盡管如此,還是能深切的感受到來自皇帝身邊妃嬪眼中射來的怨毒光芒。

       她不禁扶額嘆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入了夜,浩蕩的隊伍也到達了平淵山下,士兵們很快扎營生火,熟練而忙碌的穿梭其中,一頂頂帳篷平地而起,蘇漫站在原地看著眾人忙碌,摸了摸鼻子轉(zhuǎn)身走出幾丈遠。

       深秋的山里氣溫還是很低,寒意夾著夜風迎面吹來,蘇漫攏緊身上衣衫,仍舊抵擋不住那徹骨寒冷。

       似乎從那次墮胎之后她的身體差了不少,原本不想承認,但此后的幾次不適都證明她也不過肉眼凡胎。

       肩上一暖,扭頭已經(jīng)多了一件棕色披風,來人竟是景王君默希。

       自從上次談話過后她有意無意總會避開他,那種熱切流連在身上的眼神讓她無所適從,是以兩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正面而視。

       她心念一動,伸手就要脫下那披風,卻被他快一步按住她肩頭。

       “這里不比城中,到底山里風大,莫要染上風寒為難了自己!彼ひ粢回灥娜岷停寄壳鍍,眼眸亦是讓人沉溺的溫潤。

       “多謝殿下。”

       君默希沒再多言,灰暗的天色下,他白袍子行得遠了,漸漸看不到背影。

       蘇漫抓住身上披風,上面有他身上的味道,甚至還帶著屬于他的體溫,突然有些煩躁,奮力踩著地上枯黃的小草,她重重跳了幾下,將滿心的憤怒之氣盡數(shù)發(fā)泄在腳下。

       “嘩啦”一聲,她嚇了一跳生生止了動作,竟是君默希抱著的干柴掉落一地,而他正笑吟吟的盯著她。

       耳尖一紅,幸好此時天色灰暗,看不到她的困窘之色。

       不知是不是幻聽,她分明覺得那低頭在生火的人笑了出聲,等他再抬頭卻不見那戲謔的神情。

       “過來這里坐吧,生了火便不冷了。”他熟練的撿起木柴,火光漸漸亮堂,暖暖的熱氣熏得寒氣四下消退。

       蘇漫彎腰在他對面坐下,將下巴墊在膝蓋上,整個身子都被裹在那寬大的披風中。

       “我記得從前父皇可是怎么勸你都不愿來狩獵大會,怎么今年竟改變了心思?”他打量了蘇漫片刻,笑問。

       她臉一沉,悶悶道:“無聊得緊,便跟著來了。”總不能說是被君默然威逼利誘而來的。

       君默希笑了,也不點破。

       “出來見識一番也是好的,我敢斷定,今年的狩獵大會比起往年都要熱鬧上好幾倍,你絕不會后悔此行!

       蘇漫蹙眉,只覺他話中有話,尚未來得及多問半句,身后一道冰涼的聲音奪回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愛卿跟景王倒是好興致,馬上顛簸了一日竟還有如此雅興在此談心?”他唇角上揚,一雙眼睛緊盯在蘇漫身上,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

       蘇漫對他每一個表情都記得清楚,自然明白那是他生氣前的征兆,只是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跟景王這樣遠的距離,他的醋意也委實太大。

       視線猛然落在身上的披風,頓時了然。

       “皇兄!本Q凵褚涣,開口喚道。

       “臣見過皇上。”蘇漫雙手抓住披風,維持著坐在地上那姿勢半分不動,口中卻說著恭敬無比的話。

       “你們兩人倒是逍遙,竟不知下人們在尋人么?”他語氣微微帶著薄怒,蘇漫驚詫斜他一眼,咦了一聲。

       “微臣出來時分明已經(jīng)同侍衛(wèi)打過招呼了,怎會尋起人來了,稀奇!

       君默然老臉一熱,無名火氣繼續(xù)上升,君默希畢竟不是沒有眼色的,既然已經(jīng)決定放棄,只得起身讓空間讓給二人。

       “皇兄,臣弟有些困乏,就不陪你們繼續(xù)閑聊了,臣弟先行告退!

       蘇漫腹誹:“你個沒義氣的家伙。”

       再看君默然那張冷臉,底氣頓時沒了。

       “怎么,景王走了你很失望?”他走到她面前,她坐著,他站著,居高臨下的姿勢讓她無端生出幾絲壓迫。

       仰視著回話著實太累,她干脆重新抱著膝蓋,眼睛盯著火光一眨不眨,良久才道:“皇上何必為難人了,分明我們之間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景王的心思光明磊落!蹦耐隳驱}齪手段,后面這句她當然不敢當面說出。

       “你倒是關(guān)心起他來了,在你眼中只怕沒有那么簡單吧!

       蘇漫無力望天:“皇上,你是否有些太過于專制了,可別忘記,在滿朝文武的眼中微臣是個男的,即便他們有心親近也不會是因為看上微臣啊,怎的到了皇上眼中就如此不堪了!

       “你別忙著反駁朕的話,朕可不知你的身份除朕之外究竟還有多少人知道。”他順勢在她身旁坐下,冷眸凝視。

       蘇漫心神一凜,忽然想起那日茶樓中的神秘人。

       “皇上,你當日調(diào)查微臣之事確定沒有第三人知曉嗎?”她臉色有些凝重,眸光清澈。

       君默然聽出她話中的異常,問道:“出了什么事情?”

       蘇漫尋思著找一個借口將此事告知他,好讓他查查幕后之人,但同時又不能泄露了中間的交易。

       下巴一痛,她皺起眉頭,一把甩開他的手:“你輕點,讓人看見微臣的頭還要不要!

       雖說傳得朝野盡知,可她還沒有開放到在野外被他調(diào)戲。

       “呵,你還知道要頭啊!彼浜咧爸S一聲,將手放了下來,蘇漫摸著捏疼的下巴,眼睛瞪著罪魁禍首。

       “下次出手輕點,你宮里秘藥是多,微臣可不想活受這份罪!

       “如此就老老實實呆著,別在朕面前耍什么心思,朕可沒那么好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饒你不死!彼掷淅渫{道。

       蘇漫氣得咬牙,只能往肚子里頭咽,多年來她的性子已經(jīng)被磨礪得失去輪廓了,可遇著他偏偏會不經(jīng)意露出爪子。

       “微臣只是有些擔心而已,或許是多慮了!

       氣氛沉默下來,火光跳躍,不時發(fā)出霹靂之聲,蘇漫雙眸靜靜垂著,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眼底的情緒。

       夜深,風愈發(fā)大了起來,吹得她臉頰生疼,抽出雙手摸了摸耳朵,又重新放回了火苗旁,借著暖意驅(qū)散那寒冷。

       君默然心思有些復雜,看著她身上的披風發(fā)現(xiàn)心底有些不適,他靠近了過去挨著蘇漫坐下,伸手便將她身上披風扯落下來。

       蘇漫冷不防打了個寒顫,視線停在他手中的披風上,暗罵莫名其妙,哈嗤……她捂住鼻子,沒想到這么快就見效了,身上衣衫本就單薄,唯一的溫暖被莫名奪走,身體冷得直發(fā)顫。

       他見狀整個人貼了過來,抓著她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入懷中,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低沉又霸道,耳朵貼著他胸膛。

       “不準用其他男人的東西!闭f罷他伸展雙臂將人抱緊。

       蘇漫從懷中探出頭來,下巴遮擋著看不見他此時臉上表情,可心里只想狠狠罵一句,腦殘。

       管的也太寬了,她可不是后宮那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妃子,由不得他整日里指手畫腳,她就不明白,同樣出身在皇家,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明日進入森林你便不要跟著去了,狩獵的都是好手,唯恐到時出現(xiàn)什么意外!彼统恋穆曇粲謧髁顺鰜。

       蘇漫這次徹底不滿:“為何不能去,在宮中我便說不想來了,你當時可不是這么說的,如今到了又端出架子來,我不是你的妃嬪,不要那種方式來對待!

       想她當年馬上英姿,只是入朝為官后沒時間動了而已,相信只要練習兩日也不定不比他差。

       “朕說不行便是不行,森林中兇險萬分,朕沒那么多的時間時刻看著你!

       “我跟景王去!

       “你敢!彼а溃直劾p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咳咳……放手啊你!

       “朕警告你,莫要打他的注意,否則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彼忠凰,漆黑的眸光瞬間陰冷下來,仿佛那瞬間的溫柔不曾存在過。

       蘇漫早也習慣了他一驚一乍忽冷忽熱,扯過他手中搶奪的披風望身上一套,轉(zhuǎn)身欲走。

       “微臣受不得風,皇上你且慢慢欣賞夜……色!弊詈笠粋字被堵在了嘴里,他霸道的上前拽著她,狠狠的吻了下去。

       也不顧她的意愿強行撬開她的下巴,舌頭纏了進去,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蘇漫很快被他吻得手腳發(fā)軟,只得緊緊依附在他懷中,唇舌曖昧的糾纏在一起,等他松開時她又露出那惡狠狠的表情瞪著人,只是臉上紅潮未褪,耳尖上都是淡淡的粉紅色。

       “皇上請自重,這里可比不得你的寢殿,任你為所欲為!彼謿,話音帶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