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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落網(wǎng)
作者:心武雅趣a      更新:2022-02-24 22:29      字?jǐn)?shù):12819
       星期六的夜里,靜悄悄的。秦國勝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保險柜里,周圍都是成打的百元鈔。他屏住呼吸,忽然聽到極其細(xì)微的聲音。他很奇怪,銀行金庫都有報警系統(tǒng),只要保險柜打開,立刻就會報警,但似乎全都失靈了。保險柜門猛然打開了。秦國勝躬身一躍而出,孟思揚反應(yīng)也極快。他在打開門的瞬間就發(fā)現(xiàn)里面躲著人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門關(guān)上,但秦國勝還是鉆了出來。孟思揚掉頭就跑,穿著的鞋非常普通,但每一腳落在地上,都如貓爪一般悄無聲息,這讓秦國勝嘆為觀止。孟思揚打開金庫的門就像開沒鎖的門一樣輕而易舉,剛到走廊里,兩邊一涌而出十幾個警察,頓時堵得水泄不通,都掏槍對準(zhǔn)孟思揚叫道:“站。〔辉S動!”

       孟思揚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開槍,并沒理會,而是平地躍起,在警察們頭頂上,左一下右一下,蹬著兩側(cè)的墻壁,如猴子一般輕捷,眨眼間就在警察頭頂上過去了,拔腿往銀行外面跑。

       銀行大門緊閉,就在孟思揚開鎖的時候,后面槍響了。但他手里的活沒停,三秒鐘后打開了鎖,跑了出去。

       外面早已警車林立,警察堵得水泄不通了。孟思揚剛跑出來,立刻面對著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但他知道警察不會輕易直接對自己開槍的,他也沒有做出對警察有威脅的舉動,否則就會給自己帶來危險。讓警察沒想到的是,孟思揚剛從門口出來,立刻轉(zhuǎn)身沖向銀行旁邊的墻壁,手指頭摳住墻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噌噌”兩下,就爬到了二樓!警察們急忙迅速散開,將整整一棟大樓圍得水泄不通。里面的警察也迅速控制了所有樓梯口。秦國勝以揮手,一小隊警察兵分兩路,一路從樓里面的樓梯上去,另一路和孟思揚一樣在外面爬樓,不過他們用的是攀巖索。不是所有警察都會攀援,這一批是特警。

       孟思揚如猴子一般矯健,徒手攀爬,無論是在里面爬樓梯的刑警還是外面用攀巖索的特警,都迅速被他甩到了后面。他很快爬到了十幾層高,停下了,往下看看,又看看街對面的屋頂。對面也是一棟樓。孟思揚看警察馬上要爬上來了,他屏住呼吸,兩腿用力一蹬,從樓上跳了下來。

       這一下把所有警察都驚呆了。孟思揚在十幾層樓的高空躍過街道,落差有十幾米。他在半空收腿抱拳,準(zhǔn)確地砸進(jìn)了對面大樓大約十層的窗戶。此時是半夜,樓里面一個人沒有。孟思揚落進(jìn)樓里,一個滾翻,毫發(fā)無損,起身一看,這里像是一個公司的辦公室。他顧不得逗留,急忙穿過房間,打開窗戶,跳到走廊里,找到樓梯口。不過他并沒打算從樓梯下去,因為警察肯定正在從這棟樓下面往上上來。他從樓道里的窗戶鉆出來,到了兩棟樓之間矮一層的平臺上,看見下面警笛閃爍,小如螞蟻一般的警察正在迅速包圍自己所在的這棟樓。

       孟思揚輕蔑地哼了一聲,急忙沿著一側(cè)的樓房頂跑。警察看見了他,警車沿著街追趕。孟思揚迅速轉(zhuǎn)彎,往街區(qū)里面去了。

       警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把這一片街區(qū)周圍四條路都封鎖了。但四條街都有好幾百米,中間圍著一片樓房,還有居民區(qū),在這里面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何況孟思揚如此矯健的身手,完全可以再從樓頂跳過街道,進(jìn)入另一片街區(qū)。警察的包圍圈毫無意義。

       秦國勝看著寬闊的街道,目測了一下,街道兩邊樓房距離有幾十米,要躍過這么寬的街道,在半空滯留的時間至少有幾秒。如果不計空氣阻力,十秒之內(nèi)垂直速度可以達(dá)到幾十米每秒!水平速度至少也得有十幾米每秒,虧他是怎么從這么高的速度下迅速緩沖停止的,摔都能摔死了。

       警察局所有警力也不夠把這一片街區(qū)搜索一遍的。警方開始縮小包圍圈,但這個包圍圈太脆弱了,在孟思揚面前根本無濟(jì)于事。孟思揚蹲在一個二層樓頂上,看警察在腳下的胡同里過去了,便迅速從樓頂上躍過胡同,抓住了對面窗臺上的水管,沿著窗臺繞到樓另一側(cè)。

       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國勝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找到孟思揚不容易,他們想讓孟思揚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也很容易。秦國勝迅速布置大批警察分散進(jìn)入街區(qū),躲在各個角落,不再行動。只要誰看見了孟思揚,立刻用步話機(jī)通知。孟思揚剛從樓頂上下來,立刻進(jìn)入兩個警察的視線。他們沒敢打草驚蛇,急忙小聲通知其他警察,并悄悄在后面跟上孟思揚。

       但跟上孟思揚不是那么容易的。孟思揚盡量不走正路,而是在樓頂上穿梭,只有必要的時候才到地面上。他幾乎是直線行進(jìn),而警察則不得不拐彎抹角的跟著,速度也遠(yuǎn)不如他。但很快不斷有警察發(fā)現(xiàn)孟思揚的蹤跡。秦國勝根據(jù)警察報告來的線索,在地圖上描出了孟思揚行走的路徑,立即通知他即將要到的區(qū)域的警察做好準(zhǔn)備。

       孟思揚剛爬上一個樓頂,早就趴在樓頂上的三個警察迅速撲上去,舉起手里的槍。孟思揚大吃一驚,但還是覺得警察不會真開槍。他掉頭原路返回,從樓頂上跳下來,剛落到較低的一個房頂上,警察開槍了。孟思揚立刻聽出來,并不是普通的槍彈,而是麻醉彈。一發(fā)打中了他后肩膀。孟思揚心里一沉。他翻過一個圍墻,就開始感覺頭暈眼花。他盡力讓自己保持神志清醒,但越來越難。他迷迷糊糊看見前面一棟樓,后面有許許多多的窗戶,像是宿舍樓。他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盡最后一點力氣爬到了三樓的陽臺上。陽臺的門沒有關(guān),虛掩著。他輕輕推開進(jìn)來了。

       果真是一個宿舍,而且是學(xué)生宿舍。周圍有八個床鋪。宿舍里一片靜怡,孟思揚實在走不動了,往地板上一躺就睡過去了。頭歪過去的時候,他看見耳邊放著一雙粉紅色的運動鞋。

       警察們追到圍墻前面的時候,停下了。

       “這是哪兒?”

       “一中,高三校區(qū)!绷硪粋警察說。

       “小心點兒進(jìn)去,別打擾了學(xué)生!鼻貒鴦僬f。

       這個圍墻并不高,警察們很迅速地翻了過去。秦國勝看著地上的痕跡,說:“他身手沒那么好了,好像是中彈了!

       “好!”警察們興奮了,“他跑不了多遠(yuǎn)!”

       但警察們抬頭看見面前的宿舍樓時,犯難了。一個警察說:“這好像是女生宿舍。”

       “媽呀,這小子不會真的闖到女生宿舍里去了吧?”

       “孟思揚一世英名喲,付之東流了!

       秦國勝說:“對他來說沒什么。關(guān)鍵是麻醉彈過幾個小時就失效了。幾個小時內(nèi)我們不能進(jìn)去找的話,他醒過來,恢復(fù)了體力,想逃走可太容易了!

       “可是……”警察們面露難色,“學(xué)生們都在睡覺,還是女生宿舍,我們怎么好進(jìn)去搜?”

       秦國勝看看表:“等!這小子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到這兒來。學(xué)校里不像外面,除了宿舍樓和教學(xué)樓之外,都是平地,發(fā)揮不了他的長處。而且這些樓沒有外面那么高,中間距離也比較大。只要我們包圍這棟樓,他就插翅難逃!”

       “可明天星期一,學(xué)校正常上課,我們這么做,會不會嚴(yán)重干擾學(xué)校的秩序?”另一個警察問。

       秦國勝嘆了口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也好,虧他逃進(jìn)了女生宿舍。要是男生宿舍還麻煩了,他隨便化妝一下,我們也不大記得他的相貌,很可能讓他漏過去。這兒可不一樣了。”

       十四五個警察,將宿舍樓圍了一圈兒,槍口指著所有窗戶和大門口。

       孟思揚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fā)覺后背上軟軟的,并不像躺在水泥地上。他心里一驚,下意識以為自己被捕了,正躺在監(jiān)獄的床上。他意識迅速清醒了,第一反應(yīng)一個鷂子翻身跳下來,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孟思揚大吃一驚,抬頭一看,周圍并不是警察,而是幾個女生。

       “他醒了!”一個女生叫道。

       所有女生都湊過來。一個女生問:“你到底是誰呀?怎么會躺在我們宿舍里?”

       孟思揚大腦迅速理清楚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他的記憶和昨晚接上了自己跑進(jìn)了一個宿舍樓里,沒想到是女生宿舍樓。他沒回答,急忙小心翼翼到了陽臺上,往外面貓了一眼,并沒看見警察。警察當(dāng)然不會躲在明處監(jiān)視。

       原來一個女生起夜的時候看見了孟思揚,當(dāng)時就嚇得尖叫了一聲,把同宿舍的女生都吵醒了。不過她們看見孟思揚一身臟兮兮、手上臉上都有擦破損傷,昏迷不醒,驚疑不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孟思揚年齡大約和高一的學(xué)生相當(dāng),而她們都上高三了,孟思揚看起來比她們還都小。兩個女生認(rèn)為他是本校的學(xué)生,闖進(jìn)女生宿舍圖謀不軌。另外兩個女生則不同意,她們覺得孟思揚是個可憐人,受了重傷。但對于孟思揚究竟是怎么進(jìn)來的,她們幾乎可以確定,是從陽臺進(jìn)來的,因為門關(guān)得好好的,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

       最后她們沒有報告老師,但也都沒敢睡覺。下鋪的一個女生很大方地讓出自己的床鋪,把孟思揚抬了上去。她們沒發(fā)現(xiàn)孟思揚背后中的麻醉彈。

       孟思揚伸手從背上把麻醉彈拔下來,已經(jīng)失效了。他盯著窗戶外面,知道警察肯定在暗處躲著。另一個女生又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進(jìn)來的?”

       孟思揚簡單地說了句:“我不是壞人。不過還是打擾了,抱歉。”看女生有六個人,從懷里抽出六張百元鈔,扔在窗戶前的桌子上。但他沒打算離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離開。已經(jīng)五點了,天微微發(fā)亮了。等天亮后,孟思揚在警察面前的優(yōu)勢就會徹底喪失。

       幾個女生嘴巴張大成了O形。一個女生腦子一轉(zhuǎn),叫道:“你是小偷!”

       孟思揚剛要反駁,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反駁。自己的確是個小偷。他只好說:“我又沒偷你們的錢!

       “你承認(rèn)了!”女生叫道,“你真是小偷!”

       孟思揚往窗外看了看,淡淡地說:“我懶得跟你們解釋!

       幾個女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另一個女生說:“看來你沒受傷。那你可以走了。錢拿走,我們不要。這是贓款!”

       孟思揚說:“那就當(dāng)垃圾扔了。我現(xiàn)在不能走!

       女生叫道:“為什么?”

       孟思揚指了指窗外:“外面至少躲著十幾個警察。我一出來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會開槍!闭f著把手里的麻醉彈掂了掂,說:“麻醉彈。”

       女生們面面相覷,感覺孟思揚說的事情離她們很遙遠(yuǎn),但卻就在眼前發(fā)生。孟思揚說:“這樣吧,我再給你們一人一百,你們留我在這兒待一上午。我得等警察走了。你們出去看見警察,什么都不準(zhǔn)說。說一句不客氣的,你們告訴警察,警察不一定抓得到我,那你們可就危險了!泵纤紦P說了句威脅的話,雖然他知道自己絕不會傷害無辜,不然自己就不是普通的盜竊了。說完,他低頭看見桌子前面有一個板凳,便順手拎起來,將板凳腿像掰粉筆一樣折斷了。女生們倒吸一口涼氣。她們都看著宿舍長,一個看起來比較沉穩(wěn)的女生。宿舍長說:“好,不過你待在這兒,不許動我們?nèi)魏螙|西!

       孟思揚說:“這個很簡單。我只是等警察走而已,不需要動你們的東西!

       宿舍長說:“另外,你的錢拿走,不要把贓款放在我們宿舍。”

       孟思揚說:“這個不行。不拿著你們的把柄,我不放心。說不定你們一下樓就去找警察報信去了。”

       宿舍長心里其實正是這樣想的,她轉(zhuǎn)念一想,這些話她也可以告訴警察,到時候再把錢交公就是了。她便說:“那好。”

       孟思揚何等聰明的人?他才不會相信她們的話。他站在窗臺旁邊一動不動,看著外面,尋找警察的影子。

       天還沒亮,還沒到起床時間,幾個女生也不敢睡覺,就坐在床邊,盯著孟思揚。一陣沉默,持續(xù)了有幾分鐘。終于一個年齡較小的女生開問:“你叫什么名字?”

       孟思揚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字,警察早就記得滾瓜爛熟了,何況別人?他開口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叫孟思揚!

       女生說:“你小小年紀(jì),干什么不好?為什么不上學(xué)?當(dāng)小偷?”

       孟思揚掃了她一眼,并沒直接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你們這兒條件不錯,天花板,水泥地板,樓房。真不錯。我是一個山區(qū)的小學(xué)畢業(yè)的,那兒的條件……跟這兒比真是天壤之別。我不明白,同一個國家,同一個省份,同樣都是學(xué)生,為什么條件差別會有那么大?課本只有老師有一本,每天用土塊當(dāng)粉筆抄在凹凸不平的黑板上給我們講課。你們這兒這么好的木頭,卻做成桌子擺在宿舍里,基本沒什么用。”他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桌面。

       女生說:“原來你是仇富心理。何必呢?這差距也不是人為故意造成的啊,跟自然條件有關(guān)。但社會上的人都在努力,幫助貧困地區(qū)的學(xué)生啊。你自己當(dāng)小偷,頂多也就緩解你自己的經(jīng)濟(jì),還落得被警察追到這兒來,何苦呢?你還是沒能改變社會狀況?”

       “我自己?”孟思揚猛然把目光從天花板上轉(zhuǎn)下來盯著她,“你以為我是為了我自己嗎?”

       “不然呢?”女生問。

       孟思揚轉(zhuǎn)臉看著窗外:“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信!

       女生說:“你說話的水平,不像是小學(xué)畢業(yè)。”

       孟思揚像是在喃喃自語:“我是只有小學(xué)畢業(yè)。不過……就算你們是高三的學(xué)生,也不見得都是社會的棟梁!

       “你怎么知道我們上高三?”

       孟思揚說:“這兒不是高三校區(qū)嗎?”

       女生點頭:“你還知道這個啊?你是我們本地的?”

       孟思揚搖頭,說:“我不是在這里長大的。不過在這里待了也有兩年多了。曾經(jīng)有一個學(xué)生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中考考了將近七百分,可惜家里條件不允許他上一中。我?guī)退涣藢W(xué)費。我去一中找他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一中的情況,所以我知道!

       宿舍長禁不住問:“幫他交學(xué)費?為什么?你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

       孟思揚說:“多方面打聽嘛。不止他一個人。我?guī)秃脦讉家里困難的高中生交過學(xué)費了,所以對你們市的高中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我自己不能上學(xué),但我要盡力讓和我一樣遭遇的學(xué)生回到校園。”

       幾個女生面面相覷,漸漸感覺孟思揚并不像她們剛開始覺得的那么危險了。剛才問話的那個女生又問:“那你為什么自己不上學(xué)呢?”

       孟思揚說:“我上學(xué)自己就沒收入了啊,不但不能供應(yīng)自己,也不能幫別人了。但是,不上學(xué)不意味著不學(xué)習(xí)。上學(xué)和學(xué)習(xí)是兩碼事,上學(xué)的學(xué)生不一定學(xué)習(xí),不上學(xué)不一定不學(xué)習(xí)!

       女生苦笑一聲:“這是實話!

       宿舍長冷笑一聲,說:“你的意思,你不上學(xué),也學(xué)習(xí)過了?你學(xué)過什么?溜門撬鎖?”

       孟思揚看了她一眼,沒回答。那個女生又說:“那你所謂的收入,就是你偷來的錢唄?”

       孟思揚沉默兩秒,說:“我不偷一般人。我只偷銀行!

       幾個女生大眼瞪小眼。忽然一個女生恍然大悟:“噢!我聽說前一段時間銀行連發(fā)失竊案,總不會……就是你干的吧?”

       孟思揚說:“我們國家的銀行都是國企。九年義務(wù)教育本來就是公民義務(wù),國企出錢讓學(xué)生上學(xué)天經(jīng)地義無可厚非,我只不過幫他們把錢發(fā)到學(xué)生手里而已!

       “可上高中已經(jīng)不是義務(wù)教育了!迸f。

       孟思揚說:“的確不是?赡阌X得,在這個本科文憑都不值錢的社會,初中畢業(yè)有什么意義嗎?”

       女生覺得孟思揚的話似乎無可辯駁,但總覺得不對勁,說:“可……那你也不能偷啊。偷總是犯法的。”

       孟思揚說:“可是當(dāng)一個國家的法律不能維持社會的公平的時候,它已經(jīng)失去作為法律的意義了。我們宣揚法制,可前提是法律本身得是科學(xué)完備的,不然我們維護(hù)的也只能是社會上少數(shù)人的利益和本不該有的特權(quán)!

       女生說:“我覺得你的看法還是太偏激了。你在攻擊社會。其實社會也沒你想象的那么黑暗,你只是看到的片面而已。”

       孟思揚說:“你還沒走出校園,還在父母和老師的庇護(hù)下,你對社會了解多少?恐怕你還沒資格跟我說這些吧?”

       女生說:“那你要有本事,就通過合法的手段掙錢再資助貧困學(xué)生啊。”

       孟思揚反問:“合法?合誰的法?這個社會的嗎?我只不違背自己的原則。我的原則就是不給失主造成太大的麻煩。對銀行來說,丟個千八百萬的根本不算什么。再說,你以為收入靠的僅僅是能力嗎?還有社會關(guān)系。這個社會上沒有關(guān)系寸步難行。中國能掙錢的崗位不是提供給有能力的人的,而是給有關(guān)系的人的。再說,我沒成年,童工本來就犯法,還談什么合法手段?”

       他嘆了口氣,說:“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如果社會是健康的,那根本就不會有我這樣的人存在。”

       宿舍長看了看表,說:“六點了。我們?nèi)コ燥垺D阋呔挖s緊走,要不走在這兒待著,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不然肯定有人說三道四!

       孟思揚點頭:“我知道。警察都找不到我,何況你們?”

       幾個女生出去了。

       秦國勝看了看表,他看到陸續(xù)有女生從宿舍里出來,便對警察說:“提高警惕,孟思揚可能要出來了!

       “隊長,我們進(jìn)去搜吧!绷硪粋警察說。

       秦國勝沉默了一會兒,說:“再等等,等學(xué)生都去教室!

       “可是到時候人多,萬一孟思揚混出來,我們沒看見怎么辦?”

       秦國勝說:“孟思揚的身高我知道,一米八左右,這兒的女生沒有那么高的,他是男生,那么高,混在當(dāng)中太顯眼了!

       這時,他們忽然看見一個女生向他們走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警惕地看著她。女生小跑過來,禮貌地說:“警察叔叔,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叫孟思揚的男生?”

       秦國勝急忙問:“你見過?”

       女生點頭:“嗯。就在我們宿舍!

       秦國勝大喜:“真的?帶我們過去!”

       女生忙說:“我不敢讓他看見是我報的信。我們宿舍就在315!

       秦國勝一揮手:“一小隊原地待命,注意警戒。二小隊,跟我來!”

       女生心虛地看著警察進(jìn)了宿舍樓,急忙轉(zhuǎn)身跑向教學(xué)樓。

       秦國勝帶著警察剛進(jìn)宿舍樓,便被宿舍管理員老師攔住了。老師年齡很大,白發(fā)蒼蒼,并沒被他們的警服嚇到:“你們干什么?”

       秦國勝說:“有個小偷闖進(jìn)了你們宿舍,我們要進(jìn)去搜查!

       老師說:“笑話!這是女生宿舍,你們不能進(jìn)去!”

       秦國勝臉色一變,喝道:“等這家伙在里面干出什么事來了你就讓我們進(jìn)了!警察行動還敢干涉?閃開!”

       老師在后面罵罵咧咧,秦國勝根本顧不得,孟思揚可是狡猾的兔子,稍微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跑了,一點兒時間耽誤不得。

       警察沖到三樓,看著門牌號,找到315宿舍,沖了進(jìn)去。里面一個人也沒有。還有其他宿舍的女生還沒離開,都被警察嚇到了,站在宿舍門口驚訝地看著他們。秦國勝急忙問一個女生:“看沒看見一個男生從這里跑出去?”

       “警察叔叔,從來沒有男生到這里的。”女生小心翼翼地說。秦國勝氣急敗壞地叫道:“又讓他跑了!他跑不遠(yuǎn),追!”

       往哪兒追?警察們面面相覷。秦國勝問:“你們這兒有幾個樓梯?”

       “就一個。”

       秦國勝剛跑幾步,忽然停住了。他看見了廁所,猶豫了一下,問:“你說他會不會躲進(jìn)廁所里?”

       警察們頓時面露難色:“隊長,這兒這么多女生看著,我們總不能進(jìn)廁所搜吧?”

       秦國勝說:“我們顧忌這么多,孟思揚可是要逃命的,他顧不了那么多,什么都能干得出來。再說他也沒有被女生看見,他會在乎什么?”

       警察們還是遲疑不決。秦國勝咬咬牙,說:“你們兩個,在走廊兩邊,一邊一個給我盯著,我還不信他能在里面躲著不出來了。”

       警察說:“隊長,他要是在里面的話,您說話他也聽見了!

       秦國勝說:“聽見了他能怎么樣?我看誰耗得起!其他人跟我追!”

       警察嘀咕道:“他肯定不在里面啊。十四五歲的男生,再怎么樣也要點兒面子吧?怎么會躲進(jìn)女廁所?”

       因為是早晨,女生們在廁所門口進(jìn)進(jìn)出出。兩個警察蹲在走廊盡頭一動不動。過往的女生們總是會盯著他們好長時間才轉(zhuǎn)過頭去。

       漸漸地,所有學(xué)生都離開了宿舍樓,樓道里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一點兒動靜。

       秦國勝帶著十幾個警察,在宿舍樓里轉(zhuǎn)了一遍,也沒找到孟思揚的影子。問題是這么多宿舍,他們不可能很仔細(xì)地搜索,很容易漏過去一些死角。而孟思揚恰恰就有可能躲在某個死角里。

       終于他們一無所獲,又到了三樓。那兩個警察也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下樓,在周圍盯著窗戶和大門的警察也確信孟思揚沒有從門口和窗戶經(jīng)過。秦國勝咬牙切齒:“他到底能躲到哪兒去呢?”沉默半晌,他說:“走,我們?nèi)ソ虒W(xué)樓,找那個自稱看見孟思揚的女生!”

       很快,他們便查知女生315宿舍是高三十二班的宿舍,便迅速到了十二班教室。學(xué)生們正在晨讀,警察忽然進(jìn)來,班里頓時一片騷動。秦國勝環(huán)視一周,便看見了那個女生,直接走到她面前。女生忙站起來:“警察叔叔。”

       秦國勝說:“有幾個具體的問題問你一下。過來!

       幾個同宿舍的女生都緊張地看著警察。那個女生跟著秦國勝出來,到走廊上。秦國勝問:“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說:“我叫林可!

       秦國勝問:“你能具體說一下,是怎么見到孟思揚的嗎?”

       林可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進(jìn)來的。昨天夜里我正熟睡的時候,忽然聽見我們宿舍的一個同學(xué)尖叫了一聲,把我們幾個都吵醒了……”

       秦國勝立即問:“誰?”

       林可說:“劉亞茹。”

       秦國勝說:“把她叫出來!

       林可忙跑回教室,把劉亞茹叫了出來。兩人一齊到秦國勝面前。秦國勝問:“是你先發(fā)現(xiàn)的孟思揚?”

       劉亞茹點點頭。秦國勝問:“當(dāng)時什么情況?”

       劉亞茹遲疑道:“當(dāng)時是半夜,我起來上廁所,結(jié)果踢到地上的一個人,嚇我一跳。我當(dāng)時仔細(xì)一看,地板上躺著個人,還是個男生。當(dāng)時嚇得我就叫起來,她們幾個就都醒了!

       秦國勝問:“然后呢?”

       劉亞茹說:“誰也不知道他什么人,更不知道他怎么進(jìn)來的。不過我們看見他一身傷痕累累的,覺得他挺可憐的……”

       秦國勝打斷她:“傷痕累累?”

       劉亞茹點頭:“是。他手上好多擦傷,渾身都臟乎乎的,我們以為他身負(fù)重傷了。不過他醒來后看起來好好的!

       秦國勝又仔細(xì)問了她一些細(xì)節(jié),劉亞茹盡力回想,將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了秦國勝,包括后來和孟思揚的談話。最后劉亞茹忍不住好奇地問:“警察叔叔,他到底是什么人?”

       秦國勝說:“這個你以后會有機(jī)會知道的。不過你們還是小心點,這小子身懷絕技,深不可測。那邊那棟樓你們看見沒有?”他指了指校外的一棟高樓。兩個女生點點頭。秦國勝繼續(xù)說:“當(dāng)時我們把他包圍在這棟樓上了,他徒手在樓外面向上爬,我們好幾個特警用攀巖索,還有人在里面爬樓梯,都沒他爬得快。不過我們想總能把他堵到最上面。可誰想,他爬到十幾層樓高,直接就從樓上跳下來,躍過了街道,跳到街對面那棟樓的樓頂上去了,就直接跳出了包圍圈!

       兩個女生驚得合不攏嘴。秦國勝說:“我們好不容易把他堵到了小區(qū)中間,學(xué)校里面比較不錯,樓不算多,而且距離都很遠(yuǎn),他發(fā)揮不了優(yōu)勢。沒想到又讓他給跑了!

       林可問:“那他到底犯了多大的罪呀?是不是……殺人犯?他還跟我們說,不準(zhǔn)跟警察報信,不然如果警察沒抓住他的話,我們就危險了!

       秦國勝擺擺手:“不用擔(dān)心這個。他很聰明的。他知道他沒滿十六周歲,單純的盜竊不負(fù)刑事責(zé)任,但要是傷人就不一樣了。再說,這家伙跟一般的小偷不一樣,他小學(xué)時候?qū)W習(xí)很好,據(jù)他老師說,從來都是雙百分。他雖然無父無母,但把他養(yǎng)大的那個人,似乎也讓他受到了很好的家庭教育。他并不是很暴力!

       劉亞茹點頭:“我覺得也是。我聽他說話水平不低,而且一個臟字都不帶,不像我們班那些男生。他說話蠻文雅的!

       林可問:“那既然他不負(fù)刑事責(zé)任,那你們?yōu)槭裁催要抓他?”

       秦國勝說:“就算法院不判他的刑,也不可能任由他胡來呀?他這幾個月,每個星期天就光顧一家銀行,金庫的鎖完好無損,幾十萬元現(xiàn)金不翼而飛,現(xiàn)場不留任何有用的線索,唯一的線索也是他故意留下的。他每次盜竊都故意在現(xiàn)場留下他的名字,所以我們都知道他的名字,但卻沒見過他!

       他看看表,嘆了口氣:“這么長時間,估計他早就跑了。”

       沉默半晌,他忽然問:“你是說,他跟你們說過,他資助過你們學(xué)校的幾個高一新生?而且那幾個學(xué)生認(rèn)識他?”

       林可說:“他是這么說的。他還說他資助的那個新生中考考了將近七百分。”

       秦國勝緊蹙眉頭,說:“好了,你們回去吧。不過記住,這件事不要隨便跟別人說!

       兩人點頭。秦國勝離開了。林可吐了吐舌頭,對劉亞茹說:“這怎么可能?警察叫我們出去問話,同學(xué)肯定會問我們的!

       劉亞茹說:“就說警察不讓我們說的就行了。”

       警察撤走后,剛才秦國勝遇見的那個“宿管老師”從樓道里走出來,摘掉頭上的白頭發(fā),揭掉臉上貼的皺紋,迅速又變回了孟思揚。他溜到學(xué)校餐廳的操作間,偷了點兒東西填飽肚子,然后就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到宿舍樓后面的圍墻前面,翻墻出去了。

       成績優(yōu)異而又家庭貧困的學(xué)生在一中并不多見。秦國勝很快從高一剛?cè)雽W(xué)的學(xué)生中篩選出了那個被孟思揚資助的學(xué)生,一個叫葉若凡的男生。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秦國勝帶著忙活了大半夜得到的唯一的線索,趕到一中的另一個校區(qū)。這次他沒有直接去找葉若凡,而是到了校長室,向校長說明來意,并出示警官證件,校長便叫了一個學(xué)生去把葉若凡叫到辦公室來。

       很快葉若凡過來了。他像是第一次來校長室,很小心謹(jǐn)慎,不知道有什么事。他到校長室前面敲門:“報告!”

       “進(jìn)來!

       葉若凡進(jìn)來了,看見有兩個警察在校長室,他有些緊張,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校長摘下眼鏡:“你是葉若凡?”

       葉若凡說:“是我。校長好!

       校長說:“這位警察同志有些事情要問問你,你要好好配合!

       葉若凡很緊張,只“哦”了一聲,也沒問什么事。秦國勝說:“別緊張,來,坐。”

       葉若凡坐下來。秦國勝說:“我問問你,認(rèn)識不認(rèn)識一個叫孟思揚的人?”

       葉若凡一愣,點頭:“認(rèn)識!

       秦國勝忙問:“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葉若凡搔搔頭說:“我每個周末見他一次。他老家離這兒很遠(yuǎn),只有周末才來這里玩兒一次。他怎么了?警察叔叔找他有事嗎?”

       秦國勝問:“每個周末見一次?他見你做什么?”

       葉若凡說:“他請我給他當(dāng)家教,每個周末我給他補(bǔ)課,一個小時一百。”

       秦國勝吃了一驚。葉若凡說:“其實……我感覺他不怎么需要補(bǔ)課。我才剛上高一,他初中的東西學(xué)得也很好,說是我給他補(bǔ)課,大部分時間是我們在討論,他的見解一點兒不比我差。每次就是我把這個星期學(xué)的新課給他講一遍。我知道他只是想幫我,因為憑他的經(jīng)濟(jì)條件完全上得起學(xué),根本不需要這樣。”

       秦國勝問:“他為什么想幫你?”

       葉若凡說:“他……他是個老好人,幫過的人不止一個,不過他說我是他幫過的學(xué)生中學(xué)習(xí)最好的,所以跟我保持聯(lián)系!

       秦國勝問:“那他還幫過誰?”

       葉若凡說:“那多了。他說他上過的小學(xué),學(xué)生今年的學(xué)費都是他幫忙交的!

       秦國勝問:“那你認(rèn)識他父母嗎?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有錢嗎?”

       葉若凡緊張地問:“警察叔叔,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秦國勝說:“我不好跟你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葉若凡說:“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他是個孤兒。我問他有沒有收入,他說有一點點,不過他現(xiàn)在靠的是他父母的遺產(chǎn)!

       秦國勝問:“那他上個周末……也就是前天,就見過你了?”

       葉若凡點頭:“對。”

       秦國勝問:“你們都是在哪兒見面?或者說,如果你想見他,怎么聯(lián)系?”

       葉若凡搖頭:“他沒有給我聯(lián)系方式,每次都是他找我。星期六我要么在家,要么在學(xué)校上自習(xí),他就直接來學(xué);蛘呷ノ壹艺椅!

       秦國勝問:“你真的就一點兒不清楚他的身份?”

       葉若凡說:“不知道。我直覺感覺他不是他所告訴我的那樣,但他這個人城府很深,猜不透。再說他幫了我大忙,我也不好質(zhì)問他!

       秦國勝問:“他認(rèn)識你父母嗎?”

       葉若凡說:“當(dāng)然認(rèn)識。這種事我也不可能不告訴我爸媽。”

       秦國勝問:“那你家里還有什么人?你是獨生子嗎?”

       葉若凡搖頭:“不是,我還有個妹妹,上初三!

       秦國勝說:“那她的學(xué)費,總不是也是孟思揚供著的吧?”

       葉若凡說:“孟思揚的名義是讓我給他補(bǔ)課,每個小時一百,每周大約三四個小時,他一個月給我一千多塊錢,比我爸媽的工資加起來都多,我和我妹妹的學(xué)費基本上靠這筆錢供應(yīng)了!

       秦國勝問:“你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孟思揚的?”

       葉若凡說:“也就兩個多月。中考完放暑假的時候,我打算去勤工儉學(xué),在我們初中校門口,他攔住了我,說聽說我是我們初中這一屆初三畢業(yè)生里面學(xué)習(xí)前幾名的,想請我當(dāng)家教,給他補(bǔ)一補(bǔ)初中的課程,當(dāng)時我還奇怪,他看起來不比我小。然后他說一小時一百,我有點兒不信,擔(dān)心他是騙子。他見我不信,當(dāng)真給先給了我錢。當(dāng)時我想,算了,反正我們家也沒錢,他就算是騙子,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哪怕是人販子把我拐賣了,我好歹也是初中畢業(yè)了,不是不認(rèn)識家人的小孩子。他也不去我家,也沒讓我去他家,就在我上的初中找了個教室,因為放假了嘛,學(xué)校大門也整天開著,不過我奇怪,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把教室的鑰匙,因為教室門都是鎖著的。暑假里我就天天去我們學(xué)校給他補(bǔ)課,有兩個月,他給了我將近七八千塊錢。一開始我總覺得不踏實,因為我知道我沒給他講什么東西,總是講著講著他就岔開話題,閑聊起來了。每次三四個小時,有一個多小時我給他講課,剩下的時間都是在閑聊了。他也不在乎。后來我想他是那種有錢人,幾千塊錢對他這種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雖然我覺得很多吧。我也就心安理得了。后來我慢慢感覺到了,他幫的不止是我一個人,只不過形式各不相同而已,但他不會直接施舍,而總是讓被幫助的人覺得這些錢拿得心安理得!

       旁邊的警察說:“隊長,我估計孟思揚也是從今年起才開始行動的。去年也沒發(fā)生這些事情嘛!

       秦國勝說:“畢竟他小學(xué)畢業(yè)也才三年而已!

       他又問葉若凡:“那你有沒有問過他,他是通過什么途徑知道你家庭條件不好的?”

       葉若凡想了想,說:“他好像提到過,他說他是通過我們學(xué)校有一次讓學(xué)生填的貧困生補(bǔ)助申請表找的。不過他還跟我說,好多學(xué)生心眼太壞,明明家里有錢,還申請什么貧困生補(bǔ)助!

       秦國勝問:“他是怎么知道的?”

       葉若凡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秦國勝又問了他幾個問題,最后讓他離開了。從校長室出來,秦國勝對旁邊的警察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要實施起來,總覺得別扭!

       警察說:“不管是什么辦法,先把他抓到再說。我知道隊長你很欣賞這個孟思揚,尤其是他的所作所為,但這還是要靠法律來裁定。如果的確都如葉若凡說的那樣,法律也會酌情考慮的!

       秦國勝嘆了口氣:“好吧。”

       星期六早上,東湖小區(qū)外面的大街旁邊,簇?fù)碇蝗喝。葉若凡家就在這個小區(qū)圍墻外的胡同里。孟思揚手抄著兜,吹著口哨,毫無顧忌地走在大街上,看到他的人誰也想不到這就是幾天前攪得這里鬧騰了一晚上的那個小偷。孟思揚看見前面圍著一群人,便走了過去,撥開人群往里面一看,只見當(dāng)中一片空地,一個中年婦女跪在當(dāng)中,前面用粉筆寫著幾個字:孩子手術(shù)急需用錢,萬望好心人幫忙,日后加倍奉還。

       孟思揚左右看看,圍觀的人很多,卻都只是看著。孟思揚便很禮貌地叫了一聲:“阿姨,您需要多少錢?”

       中年婦女抬頭看了看他,但隨即流露出失望的表情,顯然不相信他有能力幫自己。她囁嚅道:“兩萬。孩子現(xiàn)在就在手術(shù)室躺著,醫(yī)院說差一分錢不給做手術(shù)!

       孟思揚嘶了一口涼氣,問:“什么?”

       中年婦女說:“先天性心臟病!

       周圍人議論紛紛。

       “兩萬,誰會給她?”

       “就是,也得給得起啊!

       “騙人也不說聰明點兒,開口這么多錢,有也不敢給她呀!

       中年婦女聽到了,失聲叫道:“大哥,我不是騙人哪!真的!孩子現(xiàn)在就在手術(shù)室躺著,不信你們可以去看!”

       陸續(xù)有人過來,也陸續(xù)有人離開。孟思揚問:“阿姨,哪家醫(yī)院?”

       中年婦女說:“就在中醫(yī)院。唉,反正你也幫不了什么忙!

       孟思揚說:“阿姨,我?guī)偷昧四。”他從身上上下摸了摸,他身上帶的現(xiàn)金有將近一千,是他準(zhǔn)備給葉若凡的,他猶豫一下,忽然靈機(jī)一動,說:“阿姨,我身上有這些錢。您看。能不能讓醫(yī)院先開始手術(shù),我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讓他們往我卡上轉(zhuǎn)兩萬塊錢過來。”

       周圍的人紛紛吃驚,孟思揚看起來并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但隨身帶著一千塊錢現(xiàn)金,顯然家庭條件不錯。中年婦女相信他了,一下子把頭磕下去:“太謝謝你了……太……”

       孟思揚急忙把她拉起來:“阿姨您別這樣。我們?nèi)メt(yī)院吧。”

       周圍人散去了。孟思揚跟著她到了中醫(yī)院,到了手術(shù)室前面,從玻璃墻看進(jìn)去,孟思揚看到一個小女孩躺在手術(shù)臺上,但手術(shù)還沒開始。主治醫(yī)師看見中年婦女過來了,問她:“手續(xù)費交齊了沒有?”

       中年婦女忙看著孟思揚。孟思揚說:“醫(yī)生,我這里有一千。我去給我家里打個電話,讓他們給我卡上打錢。”

       醫(yī)生說:“那你快點兒,孩子的病可耽誤不起!

       孟思揚心里暗罵,你知道耽誤不起,還不開始手術(shù),還在等錢!救孩子的是錢還是醫(yī)院?他裝作從兜里摸手機(jī)的樣子,一邊迅速離開。其實他兜里根本沒有手機(jī)。

       孟思揚迅速找到了醫(yī)院的收款處,隔不遠(yuǎn)有一個鐵門,孟思揚揣測這里大概就是醫(yī)院存放現(xiàn)金的地方。他輕手輕腳從收款處前面過去,收款處只有一個小窗口,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外面多遠(yuǎn)的地方。附近也沒有保安。孟思揚急忙跑到防盜門前面,輕而易舉地開鎖,推門進(jìn)來。

       屋里果然放著好幾個保險柜。孟思揚撬開其中一個,打開,拉開一個抽屜,里面果然是厚厚的一沓鈔票。孟思揚拿了兩沓,便關(guān)上柜子,原樣鎖好,剛一轉(zhuǎn)身,卻看見幾個警察站在后面。

       孟思揚反應(yīng)極快,轉(zhuǎn)身找窗戶,可惜這種地方哪里會有窗戶?破釜沉舟,他只能硬闖了。孟思揚直接沖向門口,兩個警察急忙拔槍對準(zhǔn)他:“不許動!舉起手來!”

       孟思揚一躍起來,腳一蹬側(cè)面的墻壁,身體便離地面有兩米遠(yuǎn),從警察頭頂上跳了出去。剛落到地上,門口四五個警察一擁而上,死死擠住了他。孟思揚急了,只能動粗了,猛一胳膊肘砸到后面的警察身上,警察頓時痛得連后退幾步。秦國勝也在其中,自恃在警校格斗課是優(yōu)秀,上前擒拿,想不到和孟思揚拆了幾下,竟然沒占到上風(fēng)。孟思揚無心戀戰(zhàn),更不敢襲警,只想迅速脫身。他硬是從簇?fù)碇木飚?dāng)中掙了出去,跑向醫(yī)院大門,想不到醫(yī)院大廳里人已經(jīng)空了,大門緊閉,在外面反鎖了。孟思揚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個局,引他上鉤的。孟思揚知道再跑也是徒勞的,頂多和這些警察在這里面捉迷藏,也沒任何意義。他站住不動了,警察立刻追上來,上前逮捕他。孟思揚沒反抗,手腕被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