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營救
作者:
有匪君子 更新:2024-07-10 17:48 字數(shù):2540
那男子觀其面貌不過十三四歲,雖身形單薄,但周身的皇家威嚴卻讓人不容小覷。他微微動了動身子,靠在椅背上,抿唇一笑,只是那笑容卻有些薄涼,“本殿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夜審你,暗一,你可知罪?”
珹憶的眼神閃了一下,眼皮一垂,不冷不淡地說道:“在下不知四皇子是什么意思!
被稱作四皇子的這位青年正是當今皇上的第四子——景煜,年方十四,其母德妃與太子景梟之母乃是同父所生,當年一同入了宮,花開并蒂,榮寵不衰。
“暗一,你不用給本殿擺出這么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這三更半夜的,本殿出來一趟也實屬不易,可沒那么多時間與你消磨。也罷,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本殿來問你也是一樣的!
景煜不緊不慢地站起了身,圍著他悠悠轉(zhuǎn)了一圈,輕笑道:“太子殿下讓本殿問問你,今日給你的任務你為何不執(zhí)行,又為何——要抗命?”景煜眉頭一挑,本就略顯凌厲的上斜眼此時更顯得銳利非常。
珹憶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白日里他暗中跟著景昭出府的時候,剛走了不遠就有人塞了一張紙條給他,紙條上說讓他動手殺了景昭,可是他并沒有動手,而且在那群刺客攻上來的時候他反而還幫著景十他們護著景昭逃走,只是他失手被擒,不知道景昭與景十他們有沒有安全逃走。
景煜走到他面前,微微仰頭,低聲輕笑道:“不說話?怎么,別院里那個女人的性命,你不要了?”
暗一猛然抬起頭,身上的殺氣驟然升騰了起來。他冷冷地看著景煜,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敢!”
“這話你跟本殿說可沒用,你得問問本殿的太子哥哥敢是不敢。暗一,本殿可提醒你一句,那個女人是生是死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若想讓她活著,就老老實實的聽命行事,不然,你就等著給她收尸吧!呵……說不得,到時候連個全尸都沒有了!”
景煜說罷哈哈一笑,又道:“對了,你今日抗命不遵,所以那個女人替你挨了三十大板。此番太子殿下只是給你個警告,所以只打了她三十板子,太子殿下可說了,以后你再敢抗命,就不是如此簡單了事了,到時候你該罰多少,她就受多少,一分一毫都不會差!而且啊,你說你今日抗命又有什么用,景昭不是依舊落到了太子殿下的手里?”
珹憶緊緊地攥著拳頭,手上青筋暴起,雙眼猩紅。景煜見狀只是勾唇一笑,輕蔑地說道:“省些力氣吧,你中了軟筋散,沒有三個時辰是無法動用內(nèi)力的!
珹憶不為所動,死死地盯著他,冷聲問道:“六皇子人呢?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哼,你如今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有功夫擔心別人,你放心吧,他可過得滋潤著呢!不過……暗一,先不說你如今是在為太子殿下做事,便是之前你也是父皇的人,怎么,你這么關心景昭干什么,難不成你心里其實是向著景宸的?”
說著,景煜瞇著眼走到珹憶面前,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頭,低聲威脅道:“本殿可告訴你,你若是敢真的為景宸效力,不是死在父皇手里,就是死在太子殿下手里,連同那個女人也活不成,本殿勸你最好不要起什么歪心思,否則……啊——”
景煜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嘭”的兩聲響,珹憶手腳上捆著的繩子全部崩裂開來了。景煜怎么也沒想到珹憶會掙開繩索,一時沒有防備被他當胸打了一掌,頓時飛出去三尺多遠,癱倒在地捂著胸口咳出了一口鮮血。
“保護殿下!”一旁的侍衛(wèi)見狀立刻拔劍跳了出來,將景煜圍在了身后。
珹憶方才其實是憑著一股怒氣強行運功才將繩索掙開的,用蠻勁的后果就是導致內(nèi)力走岔了,頓時渾身上下像刀割般疼痛。見眾人撲了上來,他只能勉強應戰(zhàn),奪下一把刀奮力突圍……
“就是那里!
另一邊,秦然趴在大樹上,指著不遠處的房子對秦池說道:“大哥,小主子就被關在那間房子里,他身上的香粉味兒就是在這里斷掉的!
秦池運起內(nèi)力聽了聽,那間破房子里確實有些異動,他拍了拍秦然的肩膀,低聲說道:“我下去救小主子,你老實在這里待著,背過身去,不許下來,更不許沖下去殺人,捂好你的面巾,不能去聞血腥味,記住沒有?”
秦然不高興地撅了噘嘴,但是見秦池渾身殺氣騰騰,他也不敢多說什么,“哦,我知道了!
秦池握緊了腰間的長劍,縱身一躍跳下了樹枝,迅速地朝著那間破房子沖了過去。
房子四周果然埋伏了不少人,秦池一現(xiàn)身便有一群黑衣人圍了上來,看周身的氣勢多半是死士。
秦池環(huán)視了一圈,猛然拔出劍來,朝著對面的人便沖了上去。他因為景昭失蹤之事,心中早已滿是怒氣,此刻見這么多的人阻止他救人,更是殺意難平,也不講究什么招式了,只管殺人,招招朝著眾黑衣人的死穴上去。
眾人被他這不管不顧的打法嚇住了,一時間有些慌亂,這倒是更加便宜了秦池,不過他也因此漏洞百出,身上挨了不是刀,但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利落地將眾人一個個的解決了。
等最后一個人倒下去之后,秦池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大步流星地朝著屋子走了過去,一腳踢開那扇破門,映入眼簾的那一幕讓他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只見景昭被捆著雙手動彈不得,嘴巴也被一個布巾給勒著,渾身的衣服被扒了個精光,一個精瘦的漢子也將自己脫了個赤條條的,正壓著景昭準備行淫邪之事。另一個低胖些的漢子幫他壓著景昭的雙腳,一只手還不規(guī)矩的在景昭的胸膛上亂摸。
秦池被這一幕刺激的雙目猩紅,握劍的手都在顫抖,偏偏那精瘦漢子還不知死活,見他一腳踢開了房門,不滿意地瞪著他,喊道:“你是什么人,這么沒眼色。敢壞大爺們的好事,還要不要腦袋了,還不快滾!”
“該死的你們,我要你們的狗命!”秦池怒吼一聲,舉起手中的長劍就沖了上去,一刀下去正中那精瘦漢子的胸口,他兩眼一翻就倒了下去,那低胖漢子見狀嚇得直哆嗦,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抱拳求告道:“大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秦池一腳將他踢得撞到了墻上,噗通一聲落到地上,摔得暈死了過去。
“小主子……”秦池渾身顫抖著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他手上和嘴上的束縛解開了,又脫下身上的外衣將他裹了起來,緊緊地抱在懷中,沙啞著嗓子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景昭輕輕地動了一下,臉頰蹭了一下他的臉,吃力地問道:“阿池……是你嗎?”
“是我,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我?guī)慊丶摇!?br />
“你來了……真好,我……我好……好疼啊……”
景昭虛弱地吐出一句話,軟軟地昏迷在了他懷里,秦池將他打橫抱起,一顆心猶如凌遲一般痛苦。他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兩個漢子,厲聲道:“秦然,將這兩個帶回去,關入地牢!”
秦池說罷抱著縱身一躍消失在了破屋里,秦然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一顆丹藥吞了,又將面巾系緊,無奈地跳下了樹。